青春电影里的*情温馨落幕,年轻的男女追逐着青涩的*情,十字路口一次一次地错过,终于一个在起点,一个在终点重逢。人生就是一个轮回,如果命中有这种注定,没有什么是圆不回来的。

看完了电影,若映竹偏过头,摸摸肚子,扁了扁嘴,"有点饿了。"

"走吧。"裴澈站起身,帮她穿好外套,严严实实地扣好扣子,才拉着她往外走。

街角有一家"啃得鸡",是小镇唯一正宗的烤鸡饭馆,新鲜柔嫩的鸡肉,加上祖传的配料秘方,带着浓浓的江南风味,好吃到连酥软的骨头都要咬破去吸里面香浓的酱汁。

正是午饭时分,店里的人很多,裴澈淡淡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指了指角落的位置,"你先去那里等我。"

"你,"若映竹有点不确定地问,"要去排队?"意识到这种机会千载难逢,没等他回答,小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好啊,那我先过去了。"

裴澈无声失笑,慢慢走了过去。

店里的桌子都很干净,仿古木的桌面光洁照人,若映竹撑着手,嘴含淡笑地看着人群里的那个男人,双排扣的灰色外套,帅气俊朗,白皙修长的手拿着极不相称的浅粉色托盘,静静地看着前方,人很多,声音嘈杂,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前面有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青春洋溢的脸蛋上有着少女青涩的娇羞,频频回过头来看他,可他俊脸的侧面线条依然是冷硬的,看着那些女生微微失望的样子,若映竹心里颇有感慨地想,曾经他也是这么冷冷地看她,连声音都是没有温度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竟然对她如此温柔,一如此刻,心甘情愿为她排队买饭。

脆皮烤鸡外焦里嫩,香味诱人,若映竹戴了一次性手套,先扯下一个烤得黄灿灿的鸡腿,放到裴澈前面的盘子,"你试试,真的很好吃哦!"

她知道他不喜欢吃油腻的食物,但是当前美食的诱惑太大,所以顺便点了一盅清淡的汤,让他先暖暖胃。

裴澈喝了汤,吃了一口鸡肉,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小女人,轻笑着点点头,"好吃。"

怎么会不好吃呢?看到你这么甜美的笑容,就算再难以下咽,我也甘之如饴。

吃完饭,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往下一个地点出发。

环绕这座江南小镇的山大多不高,隐隐透着秀气,然而到了山顶,若映竹扶着腰,微微喘不过气,相反她旁边的男人,手里拿着她的米色外套,呼吸平稳,一脸气定神闲。

"你体力真好!"半晌,若映竹平复了呼吸,有点羡慕地说。

听了她的话,裴澈的眸色越来越浓,瞬间又消散,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浅笑,"这种事情,还是要以后亲自体验才说得准。"

若映竹道行浅,哪里听得出男人的言下之意,很快点了点头,"是啊,你说得对。"

裴澈笑着宠溺地把她的刘海挽到耳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原来把一个冷静淡然的女人变成傻傻的可*模样,这个感觉竟然如此的美妙。

"走吧。"裴澈牵起她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向美丽的黄昏深处。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陪你走你走过的地方,吃你喜欢吃的东西,听你喜欢的音乐,只为弥补上,你的青春,他迟到的时光。

27下次求婚

江南的雨从来都是诗意地不期而至,无须,和谁约定。

山间小路,归尘落花,缠绵的雨点打在粉紫色的花心上,花瓣打着旋儿,仿佛绽放着生命中的最后一丝炽烈。

若映竹心里很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不免觉得心情有点沉重,裴澈也感觉到了,握紧她的手,体贴地说,"如果真的不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不要。"若映竹脸色有点苍白,轻轻地说,"我想让她看看你。"我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很幸福。

"嗯。"裴澈笑了笑,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她,"那我们走快点,雨下得有点大。"

一排排黑色庄严的墓碑,都曾经是或年轻或苍老的生命的证明,他们静静躺在这里,任时光匆匆,他们永久无言。

若映竹把怀里抱着的白菊放下,伸手擦了擦蒙上微雨的照片,动作很轻很慢,仿佛怕惊扰了里面永久安息的人。

很快,裴澈看到墓碑上中年女人的照片,面容姣好娴雅,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眸底一片平静,又落到弯下腰的小女人身上,两人模样有几分相似,并不难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

想必,这位就是当年的若氏千金了吧?

"妈妈,这是裴澈。"若映竹站起身,走到裴澈身旁,唇边的笑很浅很浅,"这是我妈妈。"

裴澈微微侧身点头致意,看着照片上那个依然笑得不知人间烟火的女人,想到小女人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眸光越发柔和。

他知道,她是在一步步,让他走进自己的世界,甚至全然地打开心扉,让他看到自己心中最深的疼痛。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坚强,只会让他更加心疼。

想到这里,裴澈伸手搂住她轻轻颤抖着的双肩,语气轻柔地说,"嗯,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是啊。"若映竹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气氛有点凝重,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说,外婆说我小时候跟妈妈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现在看着这张照片,才发现真的是这样。"

"我从小就跟在外婆身边长大,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一场意外的车祸,听外婆说,在那之前,妈妈的精神一直很不好……"

这些话,若映竹不知道在心里重复过多少遍,就是希望自己能用平淡而不至于感伤的方式说出来,可是,情难自禁,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哽咽。

裴澈的手把她揽得更近,弯下腰,温润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眸色温柔似水,"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悲伤,沉痛,令人窒息的回忆,细细密密地攫取了她的心,若映竹伸手轻轻环住他坚*挺的后背,脸颊贴在他胸前柔软的布料上,终于不再压抑,失声痛哭起来,仿佛天地间,仿佛这个死寂的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若映竹的脑中一片空白,可是她的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依靠,他的*,可以融化她心底深处的寒冰。

他不会跟她说,"不要哭。"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压抑太久,他愿意纵容她的泪水,并提供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是他*她的方式。

只是,她的过去他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是参与她的未来。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她此刻的眼泪,并不仅仅为眼前的人而流,或许更多的,是那个她从未提起过的、却伤她最深的……父亲。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怀里的人也停止了抽咽,裴澈低下头,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指节依然泛白,他握了握她的手,是凉的。

她哭得鼻子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裴澈没由来地心生怜惜。

"我们回去吧。"裴澈看了一眼逐渐放晴的天边,亲亲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外婆应该在等我们吃饭了。"

"好。"若映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只是情由心生,一时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他,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才稍稍放下心。

山不高,山间小道平坦干净,两人很快就走到山脚。

若映竹倚在凉亭的栏杆上休息,喝了一口水,对旁边的男人说,"我们多等一会儿再回去吧?我不想外婆看到我这个样子,"她笑着摸了摸自己微红的眼眶,"她肯定又要骂我没出息了。"

裴澈见她有跟自己开玩笑的兴致,便知道她心情好了很多,耸了耸肩,沉静地垂着眸看她,语气似真似假,"都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了,外婆那么聪明,肯定瞒不过,不如……"他笑着眨了眨眼睛,"我跟她解释,说我求婚,你太感动,一时没忍住……"

"喂!"若映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哪有你这样的啊?"

看她又羞又气的样子,清丽的小脸比起刚刚不知生动了多少,裴澈心情很好,看了一眼青山绿水环绕的四周,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喜欢在这里?那我下次求婚的时候换个地方好了。"

这一次,若映竹没有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白皙的肌肤开始染上浅浅的绯色,偎进他的怀里,"澈,谢谢你……"

从小感情内敛,有太多太多的话,她说不出口,但她就是莫名地笃定,他一定懂。

裴澈的手覆上她粉嫩的脸颊,轻轻抚摸着,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早上的时候外婆跟我说过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若映竹猛地抬起头,"明天?"

"嗯。"裴澈点点头,继续说,"不过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所担心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

若映竹没有问是什么安排,他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她愿意义无反顾地相信他,相信他会全心全意地护她最重要的人周全。

"澈……"若映竹抱了抱他的腰,太多的感动已经让她像池中的浮萍一样,飘飘忽忽,只能欲言又止,"我……"

裴澈隐隐觉得她似乎又要说什么感谢之类的略显疏远的话,轻轻皱了皱眉头,阻止了她,"不许再说让我闹心的话。"

"哦……"若映竹突然拉长了声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迅速移开,"闹心的话啊?其实我刚刚想说的是,我*你。"

裴澈看着那个迎着风奔跑的纤细身影,轻轻笑了出来,唇畔犹有余温,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在山重水复之际,惊现璀璨的柳暗花明。

其实刚刚,他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想,求婚。虽然他们才交往几个月,但是对他裴澈而言,既然是一开始就确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更改的必要。

但很明显,她还没准备好。因为太在乎,他不希望她有半分不情不愿。裴澈心想,还是再等等吧。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情都能化为深情,但唯有深情,能包容时光的懈怠。

裴澈始终坚信,她心里所有的不确定,终有一天会被时间和他的真心磨光。

*

C市深秋的天气变化多端,江琳因为重感冒,在市中心医院住了几天,推迟了回学校的日期。

临行前的晚上,江琳辗转反侧到半夜,还是没有睡意,干脆起床,泡了一杯醒神的咖啡,闲适地站在窗前,对着楼下的万家灯火,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纪泽揉了揉酸疼的额头,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另一只手又翻过一页文件。

"哦。"江琳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舔了舔唇,声音淡淡的,"没事,就是想看看你睡了没有。"

这丫头……纪泽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声,"天快亮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睡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对了,你是今天早上的飞机?我可能赶不及去送你……"

最近学校来了一批国外的交流团,他忙得几乎脱不了身,每天熬夜都是常有的事,习以为常了。

"这样啊?"江琳咬了咬唇,黑亮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还真是有点遗憾,双双嚷着一定要送我到机场呢!"语气顿了顿,刻意放慢了点,"原本我还想说,你们一起来的话还有个伴,不然她一个人回去,我还有点担心……"

江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传来轻微的"拍"的一声,好像是合上文件的声音,很快,又传来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急促,"多少点?"

"嗯?"江琳这会儿倒不急着说了,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表,"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赶得及吗?要是赶不及的话……"就不用来了。

"等我!"纪泽很快说了一句,挂了电话,就匆匆进浴室洗漱去了。

江琳放好手机,重新回到床前,看着床上卷着白色暖被睡得一脸迷糊的易无双,低低笑了笑。

昨天晚上她坚持要送自己去机场,江琳知道她是真的舍不得自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易无双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活得自由自在开开心心,这样多好,有些东西,何必需要那么清醒,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江琳捏了捏她的脸颊,覆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双双,我等着你,成为我的表嫂哦!"

机场人来人往,江琳往外面望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隐隐觉得有点失望,不会是,赶不及了吧?

易无双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地问了一句,"阿琳,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江琳收回目光,眼看登机时间快到了,拉了拉易无双的手,"双双,我快走了,等过年了再回来看你们。"

"嗯……"易无双说着,伸手抱了抱江琳,"一个人在国外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们。"

这一次,她试着勇敢,不用眼泪说再见。

"好,我知道了。"江琳看了一眼时间,松开手,"我该走了。"

这一天早上雾气很大,塞车塞得厉害,纪泽赶到机场的时候,时间比他预计的多了二十分钟,进去的时候,在人群中迅速扫了一眼,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于是大声喊了一句,"江琳!"

江琳刚转过身,就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就看到一身休闲西装、头发微乱的纪泽,连忙挥了挥手,"哥,这里!"

易无双也回过头,看着朝自己这边小跑过来的男人,先是一愣,嘴巴微微张着,艰难地问道,"哥?"

易无双失神的时候,纪泽已经来到跟前,江琳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双双,上次忘了正式跟你介绍,这是我二姨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纪泽。"看了两人一眼,"哦,既然我们是好姐妹,照理说,你也应该要叫一声表哥的。"

见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回应,江琳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某人,"表哥,你说是吧?"

傻瓜才会说"表哥你好呢",易无双想了一会儿,还是讪讪地叫了一声"纪辅导员"。

纪泽轻轻点了点头,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看向江琳,"好好照顾自己。"

江琳摆摆手,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你们说的都一样啊,莫不是那个心有灵犀……"

"江琳,"纪泽淡淡提醒她,"登机时间到了。"

"哦!"江琳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对了,"她又明知故问了一句,"你是开车来的吧?不如待会送双双回去。"

易无双听到自己被点名,待反应过来她的话,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这么见外干什么啊?而且不是顺路吗?"江琳声音大了点,回头看了看,"不说了,我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易无双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会感到紧张,此刻,她正站在车外,看着锃亮的车身,犹豫不决。

"还不快上来?"纪泽降下车窗,"我赶时间。"

"你怕我?"

看着副驾驶座上一脸坐立不安的易无双,纪泽倒不急了,转过头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怕?"从来不知道这个字为何物的易无双突然犹豫了,勉强咧开一个笑容,"怎么会呢?我对纪辅导员只有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

"那就好。"纪泽的目光落在她不断吸着气往里缩的小腹上,嘴角带着淡笑,开始发动车子。

"尼玛!"易无双心里默默流着泪,"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我怕的,是你的六千字检讨书,而且还是原创手写的啊!"

28我很满足

清晨的Van工作室一如往日的安静,若映竹回到自己的座位,放好包,刚启动电脑,白洁就捧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进来,看到她,神色有掩不住的喜悦,"映竹,你回来啦!"

还没等她回答,白洁立刻走过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若映竹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答,白洁很快拉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我听说你生病了,原本打算打电话给你的,可是裴总监说不要影响你休息……"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他竟然用这样的理由给她请了病假,若映竹心虚地点了点头,"嗯,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白洁双手合十,高兴地说,"你回来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每天累得跟什么似的!"

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让若映竹忍不住笑了出来,举起两根手指,"嗯,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会代替你累得跟那什么似的!"

"唉,我哪敢啊!"白洁捂住嘴巴,低声笑了出来,"要是那样的话,裴总监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这是若映竹第一次在办公室听到有人谈起他们的关系,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受让她脸颊一片温热,还好,白洁也没有为难她,多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实,那些琐碎的工作都交接给了别人,若映竹一天下来也没做什么,相反的,裴澈却非常忙碌。

若映竹坐在他办公室的小沙发上,抱着他的笔记本玩斗地主,玩得高兴之际,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过来一下。"

还没走近,低头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她以一个完美的角度跌入他的怀里,脸颊撞到他坚毅的胸膛,微微生疼,刚抬起头,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他含着她的唇温柔地吮吸,温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亲昵地拖着她的丁香和他一起起舞,若映竹温软地依附着他,意识朦胧地想,他的接吻技巧,真的是越发纯熟了。

一吻终了,若映竹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可紧紧搂着她的男人,却又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边啄了几下。

一室静谧,只有低低的喘息声,撩动着寂寞清冷的空气。

裴澈低头吻了吻她清香的发,伸出细长的手指,贴在她的脸上,手下的触感柔软温热,让他*不释手,"明天我妈生日,你跟我回家一趟吧?"

"啊?"若映竹不敢相信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明天?"

"有什么问题吗?"裴澈微微挑了挑眉,把她换了个位置,"你也是时候见见我的家人了。"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也不会逼你。"

"裴澈,"若映竹轻轻地喊了一声,咬着下唇,"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裴澈低头看她,眉眼中都是细致的温柔,"你别担心,我的父母都很好相处,还有我的妹妹,上次你也见过的,她很喜欢你。"

他已经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全,若映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

裴澈笑着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轻描淡写地说,"那你今晚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帮你准备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这样会比较方便。"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吧!

若映竹不禁有点郁闷,深深埋入他的怀里,轻轻应了一声,"好。"

她还是相信他,绝对有足够的君子风度,坐怀不乱。

然而结果证明,她还是太过低估自己的魅力,太过高估这个男人的自制力。

*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餐,裴澈送她回公寓拿了睡衣和晚霜、柔肤水,回到他家的时候,大概晚上九点钟的样子。

若映竹这一折腾,感觉有点累,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小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雪肤玉肌裹在白色浴袍下,有说不出的诱人。

裴澈趁她进浴室的时候,也迅速冲了个澡,此刻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吹头发,若映竹看到他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把懵懂的小女人拉过来坐下,裴澈开始帮她吹起头发,他的动作极其轻柔,轻轻撩起她的长发,耐心地从发根吹到发尾。

从明净的镜子里,若映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如白玉般的长指在她黑色的发间穿梭,黑白的巨大反差产生了剧烈的视觉冲击,她不禁红了脸。

"好了。"裴澈关了吹风机,放到小柜子里,回头看她打了一个呵欠,"累了就先睡吧。"然后,若映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动作自然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还愣着干什么,上来睡啊!"

"一、一起睡啊?"若映竹连声音都有点不稳,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你,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还没反应过来,若映竹就被他拉到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裴澈的手霸道地横在她的腰间,开口解释道,"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啊。"

"那我……"若映竹犹豫了一下,"我去客房睡好不好?"

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怪怪的,虽然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但是那都是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啊,现在的她……很清醒。

裴澈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心,我相信你的自制力一定很好。"

若映竹的脸,随着他的话声一落,红了个通透,不过倒是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了,只能乖乖地被他抱着睡。

若映竹是真的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若映竹感觉到一阵陌生的悸动,不安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到男人黑色幽沉的眼睛,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还没睡啊?"

"嗯。"深夜里男人的声音带着某种喑哑,不过若映竹没有去深思太多,往他怀里靠了靠,又重新闭上眼睛。

温软馨香的小身子就抱在他怀里,黑色的小脑袋还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裴澈感觉一把火烧了上来,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开始探入她睡衣的衣摆……

若映竹感觉到背部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抚摸,心一惊,尖叫了一声。

裴澈更紧地贴了上去,重重呼了一口气,声音低哑,"我相信你的自制力,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的。"

很快的,若映竹就被他扳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他定定看着她,呼吸清晰可闻,热热地喷在她脸上。

无法承受他太多灼热的眼神,若映竹刚想偏过头,下一刻就被他攫取了唇舌,这一次他的吻来势汹汹,霸道得像是要把她吞进去,唇舌交换间,发出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他的手松开她的睡衣,看到里面未着寸缕,眸色越发深沉,若映竹也注意到了,害羞地想伸手去遮,没想到手却被他扣住,压在身侧。

他缠绵湿热的吻开始沿着她的脖子往下,轻轻咬了咬她细致的锁骨,又一路往下,含住她软雪顶端的可*红樱桃,他的另一只手,开始覆上她胸前心跳跳动的位置,握住她柔软饱满的丰盈,时而轻时而重地揉着……

陌生的情*欲来得太快,若映竹开始细碎地呻*吟起来,软糯的喘息声更加刺激了某人,他带着温度的手开始慢慢滑过她纤细的腰,引得她阵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