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彰觉得他的世界瞬间扭曲崩塌,他的爱情,他的人生,他的萧子,毁了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母,而他还恨了,还怨了萧子四年之久,甚至再重逢之后,用轻薄尖刻的言辞对付她。

她那瞬间惨白的小脸,划过许明彰的脑海,许明章恨不得立刻拿把刀结果了自己,他有多混账,他有多愚蠢......

许家今天难得许副厅长两口子都在家,李丽华放下电话还嘀咕:

“怎么明彰的手机打不通,一早起来,这是去哪儿了,大周日的也不知道回家来,婷婷那边,也没出去约会,是不是和陆严出去了”

说着拿起电话来又要拨给陆严,就听见外头大门一声响,许副厅长放下手里报纸笑道:

“这不,回来了,你呀!就是操不够心”

直到许明彰进来,许副厅长夫妻才发现不对劲儿,明彰脸色惨白,目光里满满竟然都是恨意,怒意,就这样恨怒交加的望着他们问:

“四年前,是不是你们以时萧父母的工作要挟她和我分手的”

李丽华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过来,避重就轻的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都过去四年了,时萧不是也结婚了吗,还巴结上了叶家......”

“是不是”

许明彰一声大吼:

“是不是,我只问你们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们做的”

许副厅长站起来,脸色微沉:

“你疯了,成什么样子,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跟个疯子似地,和我们大吼大叫吗,你的风度,你的修养呢”

“风度,修养”

许明彰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沉痛的说: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爱她呀,爱的入骨入髓,爱到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爱到即使她已经嫁做人妇,依然放不开她,妈,她是我的命啊,没有她,你儿子真的不成,不成。”

吼完了,转身冲了出去。

李丽华不禁有些呆住,好半天才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三十二回

“我要赢回她,重新赢回她,她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

许明彰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坚定的说,眸中光彩盈动。陆严有刹那的错觉,仿佛见到了几年前的明彰,那时候他也总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计划:

“陆严我存的钱快够了,等萧子毕业,我们就结婚,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伴郎.....”

说实话,那时候陆严也觉得她们会结婚,她们会一直走下去,一日、一月、一年、一生......毕竟她们相爱,她们彼此相爱.年轻的男女,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只要有爱,完全可以撑起一个家.

可现在,虽然陆严震惊,陆严也替她们难过,遗憾,他真没想到明彰的父母,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要挟时萧。时萧那时候才多大,大二的小姑娘罢了,当时该多难过委屈,可是全部吞了下去,也许和着泪,更也许和着血。

这从不是他们认识的时萧,那个丫头迷糊可爱,又真诚无伪,陆严曾经琢磨过,为什么明彰会爱上时萧。一路上繁花开尽,绿肥红瘦,各有妍姿,明彰几乎连脚步都没停过一下,却一头扎进了时萧的迷障中不可自拔。

后来陆严才想明白,因为时萧真,她活的真,在如今浮华的都市中,她就如一股山溪般澄澈,可她再好,她们的爱再伟大,当时分开的理由再荒唐,这时候也晚了吧,晚了,罗敷有夫,你待如何。这就是无奈,而且叶驰那个人......

想到此,陆严不禁按住明彰的手,急切的道:

“我理解你,但并不赞同你的想法,不管四年前为什么,谁的错,你们毕竟是分开了,退一万步讲,被你父母那么伤害过的时萧,如何再重新接受你,即便接受你,你的父母又将置于何地,难道你真要舍弃父母家庭,明彰,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再说还有个叶驰,他是时萧的丈夫,名正言顺的丈夫,如果他是个平常庸碌的男人还罢了,大不了咱抢,咱夺,可叶驰,不是我打击你,只要他不放手,就算抢夺,你也远不是他的对手,也许还会给时萧带来不必要的灾难”

陆严顿了一下,认真的望进他眼里:

“所以放开吧,即是有缘无份,就放手吧,明彰。”

许明彰从底下抽出一份报纸仍在茶几上,闭了闭眼,沉痛而不甘的开口:

“如果她幸福的话,我或许愿意放开手,远远离开她的生活,看着她幸福也未尝不可,可叶驰给不了她幸福,叶驰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他不爱萧子,而且我觉得萧子也不爱他,他们的婚姻以什么为基础,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绝不是爱”

陆严低头看过去,是个商业性质的小报,专门以八卦见长,报纸的头版有一张颇大的照片,虽然是偷拍的,但很清晰,叶驰侧身倚在酒店前台,微笑的俯头在对面一个女人耳边说着什么,配上酒店的背景,颇为暧昧。

女人很美,中肯的说比时萧美,时萧虽说也不差,和这个女人一比,就是一个小女生的级别了,这是个女人,美丽精致的女人。

照片上头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叶少滨城伴红颜,事业爱情两不误,下面大篇幅的介绍照片中的女人,封锦枫,这个女人,许明彰还是陆严都不算陌生了,封家的千金,据说和叶驰几个是青梅竹马,家世、长相,条件、无论从哪儿方面比,都比时萧优越太多。

陆严沉默半响,仍是开口:

“就算这是真的,也不算什么,毕竟咱们这个圈子的男人,谁不逢场作戏”

许明彰蹭站起来:

“逢场作戏,你我都清楚,封锦枫又岂是可以逢场作戏的女人,这个女人爱叶驰,我看得出来,也许这样,我们能各得其所”

陆严震惊的望着他:

“你想做什么?”

许明彰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却又苦又涩:

“我能做什么,放心,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萧子罢了,别的事与我无关。”

周一时萧并没有上班,依着时萧,她当然愿意去,正好躲开叶驰,可叶驰不让,擅自打电话帮她请了假,还不是请了一天两天,请了一礼拜。

时萧不想和他讲话,可他做的饭必须吃,如果不吃,他也会想尽办法强迫你吃,那样挺没意思的。

时萧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可胃却好多了,她窝在楼下的沙发上,小小的身子蜷着,身上搭着一个薄毯,望着窗外发呆。

电视里稀稀落落的说话声,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她,她入神了,不知道看什么,想什么。

叶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今天天气实在好,碧蓝的天上缀着几块白色的云朵,飘飘移移的,从叶驰的角度看,还能看见楼下的车流人海,喧闹不息,举头俯身之间,红尘苍穹两个世界。

手机的铃声响起,叶驰回神,落在时萧身上,手机响了几声,时萧才缓慢低头扫了一眼,却微微一怔,还是没接,只死死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叶驰挑眉,站起身走了过来,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眸中闪过深沉的阴暗,却很快就淡了下去,蹲□子直直望着时萧,仿佛审视,又仿佛猜度:

“许明彰,接不接"

时萧瞬间惊跳,毕竟上次的记忆太鲜明,那还只是他猜测,自己和许明彰以前是恋人,这次.....时萧眸中瞬间充溢的害怕,令叶驰又一次后悔非常,当时他真是疯了,也傻了.可许明彰,看到这三个字,叶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有些压不住心里头的火.

尤其他看到时萧的反映,这种反映,虽然大部分是来自于对他的惧怕,可先头,她瞬间的怔楞,他也没忽略,不管怎样,许明彰如今对她还是有着巨大的影响,这令叶驰最难以释怀的.

时萧紧紧咬着嘴唇,盯着他看,身体向后缩了缩,蜷缩的更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令人不由自主想去怜惜呵疼的小猫咪.

叶驰心软了,微微叹口气,直接关机,把电话仍在地毯上:

“明天我给你换个号码,萧萧,听我的话,以后咱不见他,不想他,好不好.....”

俯头,吻落下,轻轻落下,温热的舌尖带着淡淡烟草的气息,轻缓的划过时萧的唇肉,脸颊、落在她剔透的耳边,低声喃喃:

“不要想他,你是我的萧萧,你是我的......”

舌尖探进耳洞里头,如灵活的小蛇一样蠕动,时萧禁不住浑身一抖,小手撑住他的胸膛,一把推开他,力气过大,叶驰又没防备,一下就被她推开,坐在地上,姿势很有几分狼狈。

时萧眨眨眼。迅速垂下头,不看他,小鸵鸟一样。

叶驰脸上瞬间一阴,可看到小丫头怕的样子,又不禁失笑,自己难道就这么可怕,细想起来那天不过就强迫了她一次罢了,难道这辈子都碰不得她。

昨晚上这丫头就是这样,在床上离得自己远远的,几乎都快从床沿上掉下去了,不过一张床,中间竟然被她拉出一道,足有一尺的距离,谁也别挨着谁。

叶驰当时还真哭笑不得,可是叶驰什么人,即便心里知道要哄着她,要顺着她,可毕竟是有底线的,夫妻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还隔得八丈远,算怎么回事。

再说叶驰早就习惯怀里抱着时萧入眠,温温软软,说不出的舒服。

刚结婚那会儿,两人为此没少折腾,时萧睡觉习惯搂着一个枕头,可叶驰非要抱着她,那种完全把她嵌在怀里的抱法,一只手臂在时萧脖颈下,一只手揽着腰,把她的两条腿夹在自己腿中间盘着,就像藤缠树。

时萧几乎一动也动不了,时萧当然不习惯,反抗了多次,最后叶驰塞了个枕头在她怀里,自己仍旧抱着媳妇睡,时萧反对无效。

这样过了一阵,时萧竟然开始习惯了,尤其深秋那段时日,暖气没给,睡在叶驰怀里,却非常温暖,温暖而安全。

叶驰可以暂时忍着不碰她,因为她抵触,因为她心里头记恨,因为她别扭,叶驰都可以暂时顺着她,可想和他同床分居,没门。二话没说,手臂一伸,就把小丫头严严实实的揽抱在怀里。

小丫头像个牛犊子一样挣扎,行,叶驰有法子治她,低头下去,唇就抵住她的唇,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舌已经迅速钻了进去,时萧再愤怒,可让她下狠心咬,她还真不敢,只得任他亲美了,满意了,放开她,还在她耳边威胁:

“如果再动,我可真忍不住了”

手下滑,揽住她的腰拉近,时萧清晰的感觉到,身下几乎快出鞘的利剑,遂一动不敢动,叶驰恶劣的低笑出声,颇有几分挑衅的开口:

“你动啊,小丫头,不是非得和我别扭着,你怎么不动了......”

时萧气结,可就是一动不敢动,因为她很清楚叶驰,他能忍着不碰她,估计已经自觉是个圣人一样的级别了,如果自己再惹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说无赖、恶劣、以此人为最。

叶驰定定看了她半响,脸色阴晴不定,忽然就如一头豹子般扑了过来,把时萧压在身下,唇再次落下,手也顺着毯子探了进去,探入衣服的下摆里,顺着她柔细的腰线摩挲,向下,再向下......

时萧气死了,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剧烈挣扎,两腿夹得的死紧,就是不让他越雷池一步,可叶驰熟知她身上几乎所有敏感点。

要是他安心整治她,时萧从来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被他得逞,长指探入,轻缓游动揉搓,唇沿着她白皙的颈项啃噬,如虫蚁的力道,并不重,却痒痒的难过。

时萧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竟然轻轻低吟,叶驰的吻沿着颈项一路蔓延…

“嗯......啊......”

□过后的时萧,浑身颤栗,脸色潮红,眼睛却仍旧紧紧闭着,恶劣的叶驰这才放开她的腿,上来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舒不舒服,你老公都这么伺候你了,媳妇,你就原谅我一次行不行......”

三十三回

胡军刚走到大会议室门口,隔着厚重的双扇木门,都能隐约听见里头叶驰的吼声:

“我的意思,我他妈都干了,要你们这帮废物干嘛…”

胡军摇摇头,颠了颠手里的卷宗,考虑是不是过两天再给他的好,不然,这不成了火上浇油了。

说实话,胡军都没想到,看上去不念不语的时萧,大学时代真是过得相当精彩。两大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都和她关系匪浅,许明彰啊,个倒霉孩子,算是时也,运也。

不过胡军也知道,许明彰父母的做法,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习以为常,他们这个圈子,远比外头人想的还要复杂的多,就好比古代的各大家族,需要用联姻巩固地位和权力,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这样,风浪来的时候,才能躲的快。上头有个风吹草动,需要揪出个出头鸟来,以儆效尤的时候,才能得以幸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傻事,上头的人也不会干,毕竟捅破了天,对谁也没好处。

因为都有这个想法,所以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就是最直接有用的手段。时萧能顺顺当当的嫁给叶驰。胡军几个私底下研究过,这完全要归功于叶驰过去的荒唐,叶家二老几乎对他的婚事失去信心,准备接受他就这样玩一辈子的时候,突然时萧就闯了进来。

虽然没有匹配的家世,可干净清白,且投缘,胡军他妈就说,你别瞧着叶驰那小媳妇,家世一般,倒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可见时萧颇有长辈缘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许明彰的父母。其实说穿了,许家毕竟不是叶家啊,叶家底子厚,从叶家爷爷那一辈,就是军方举足轻重的将领,到叶将军这一辈,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下面的叶骋不用说了,在政界走的顺风顺水,估计下一届的市委书记就是他了。

还有叶驰,叶骋自己都说过,如果叶驰肯从政的话,将来叶家的显赫难以预估,这话,胡军他爹胡总参也说过,不过说的是,如果叶驰那小子在部队干下去,说不准,叶家会出现最年轻的将军。

而叶驰两个都不选,出国留学回来做生意,依然风生水起。

胡军觉得人生的种种转折历练,在他们称之为困难的东西,在叶驰眼里,完全不值一提,游戏,人生对叶驰来说,更像一场游戏,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就是有这么股子味道,只除了时萧,原来人间还有一个时萧。

左宏那天给他打电话就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叶驰是道,时萧那丫头就是魔,情魔,叶驰的情魔,这辈子难以越过的魔障。

以前他们几个还真没拿时萧那丫头当回事,姿色即便不赖,可也算挺一般的。可越到后来越不是那么回事了,时萧的魅力在于,她让人放不下,丢不开,前有个许明彰,后面有个叶驰,都一头扎了进去,不撞南墙都不回头,对,还有个蒋进,那么个人物,甘心做时萧的挡箭牌,可见时萧这丫头也不是个凡人。

胡军抓着手里的档案袋,刚转身打算回去,大会议室的门豁然大开,叶驰走了出来,一眼扫见他:

“军子来了”

胡军嘿嘿一笑,只得跟着他进了他的大办公室,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喝着极品的大红袍,胡军斜斜看了对面的叶驰两眼:

“怎么,欲求不满,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大火气”

叶驰抬手扒拉扒拉头发,颇有几分烦躁的开口:

“小丫头还和我别扭呢,整整哄了她一礼拜,端茶倒水,做饭洗衣服,我他妈都快成三孙子了,我碰她,虽说和我憋着劲儿,可也能得手,可就是一动正格的,就是不让,我都憋一礼拜了,真他妈,这婚结的,比当和尚还惨”

胡军噗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抓过桌上的面纸擦了擦嘴道:

“还真让我说着了,你说你至于吗,前两天我吊的那个电影学院的妞儿不赖,真不愧是学表演的,真他妈带劲儿,面上瞧一脸正经清纯样儿,在床上浪的你浑身起火,她有个同学比她盘子还亮,本来我还想着一箭双雕来着,既然哥们有需求,我匀给你一个,今儿晚上,咱温泉会馆歇一宿,保证你明儿起来就神清气爽了”

叶驰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扔了过去:

“滚你丫的,你是嫌我糟心的事,还不多是怎的”

“哟!哟,咱叶少如今从良了,学会守身如玉了”

胡军撇撇嘴道:

“我可是好意,你倒真成模范丈夫了,得,咱管不了你们小两口的事,左宏说得好,你们俩就是一折腾,折腾,也不嫌累得慌,我走了,局里这阵子事多着呢”

胡军站起来,悄悄把身后的档案袋挪到前面来,哪知道叶驰一眼就扫到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眼睛一眯:

“是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

胡军心里叹口气,索性大方的递给他,按住他要拆开封口的手,认真正经的道:

“哥们奉劝你一句,千万要冷静,无论怎样,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时萧那丫头,如今是你媳妇,和别人没半毛钱关系。”

叶驰挥开他的手,抽出里面的卷宗,随着卷宗抽出,一大叠照片散落下来,叶驰下意识弯腰去捡,不禁有些怔住,散落开来的照片上,都是同一对男女。

大男生帅气俊朗,小女生可爱漂亮,四年前的许明彰和现在比,多了分阳光开朗,时萧,他的小丫头,原来可以笑的这么幸福,这么灿烂。有些青涩的脸庞,头发歪歪梳一个马尾辫,倚在身后的男孩怀里,笑的眉眼弯弯。

他们相爱,只从照片上,叶驰就能看得出,他们当时多么相爱,他爱她,她也爱他。

叶驰一张张捡起来,一张张细细端详,看完了,咬牙牙,一扬手,照片又被他扔的到处都是。

刺眼,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幸福,那样刺眼,让叶驰几乎感觉到了从心里涌出的那股子痛,痛,丝丝缕缕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竟让叶驰有生第一感到痛,痛的无能为力。

虽然潜意识里知道时萧不爱他,可这种猜想,□裸无遮无挡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叶驰发现自己竟然不想去承受,不愿去相信。

她爱那个见鬼的许明章,至少过去爱过,而且很爱,很爱,那种爱,她从来一丝一毫没给过他这个丈夫,一丝一毫都没给过。

被她这样强烈的爱着,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叶驰突然发现,他竟然开始羡慕起许明彰来,羡慕的挖心挖肺的。

“他们为什么分手?”

看过了相片,叶驰再也没心情或者勇气,去翻底下的卷宗,而是直接问胡军。

胡军把地上散落的照片全部捡起来,塞回档案袋里才回答他:

“很狗血的原因,许明彰的母亲以时萧父母的工作要挟,你知道,四年前,你岳父岳母还没退休,那时候如果找个借口让他们下岗,干了一辈子,临了落个一场空,恐怕谁都接受不了,所以分手是必然的。要说许明彰他妈,还真是个厉害的女人,这样还不罢休,要时萧必须瞒住许明彰分手,这个女人真够他妈阴险。因此,时萧拉了蒋进做挡箭牌,制造了劈腿的假象,真他妈狗血又庸俗,和三流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许明彰饮恨远走他乡,时萧成了你的小媳妇,蒋进完全就一龙套,可惜了,那么个人物,真挺出色个男人。”

胡军扫了眼对面叶驰阴晴不定的脸,略迟疑的开口:

“其实你那小媳妇挺不容易的,当时才多大点儿的丫头,所以,叶驰,咱还是不要倒后账了,你俩好好过,比啥不强”

叶驰哼了一声:

“我是想好好过,可她心里总惦记着别人,这日子怎么过”

“不能过,就尽早散了,瞎折腾啥”

胡军说的爽快。叶驰懒得理他,他是真不懂,要是能离能散,他还受这罪干啥,早他妈逍遥快活去了。不是因为放不开吗,就是放不开,心里揣着,手里捧着,三孙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小丫头那里还和他别扭呢,可他就是犯贱,就是看小丫头和他别扭,他心里都美,所以要放开手,怎么可能。

叶驰知道胡军说的是这个理儿,他嫉妒他们,可他也为萧萧受过的委屈心疼,疼的心一揪一揪的难过,那时候,才多大的丫头,就要承受这些,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的小媳妇啊,原来有这样委屈的时候。

胡军暗暗扫他,见他一会儿伤心,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又一脸柔情似水,跟个娘们似地,不禁摇头。

左宏说的对,叶驰魔怔了,即使没到这程度,也距之不远。

秘书小刘敲门进来说:

“市公安局经侦科的许明彰,说有事要见叶董,不知道方不方便”

胡军一愣,叶驰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