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重新开始好不好?”

婚内性合法

安芮对上关择言的目光,瞬间就移开了视线。他眼底有太多的东西,她承载不了。她摸着被架得有些酸疼的大腿,说:“你先把我的脚放下来。”

关择言把她的脚放下来,却也把自己压了下去。他枕在安芮的胸前,隔着厚厚的衣服听她从胸腔里传出来,打在耳膜上的心跳,很舒服。“就当给我个机会,如果半年后你还是要提出离婚,我…”

停顿。沉静。唯有时钟秒针在滴答地走。

“我同意…”

“择言…”安芮的开口显得有些艰难,“我真的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对我…”

关择言抱着她,不再说话。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值了。他究竟有什么魅力,伤你那么深,还能让你心心念念地不忘。我关择言怎么就不行,难道就是因为他比我帅,长了一双男生女相的桃花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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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二,关择言和安芮一起去省院参加了程瓦格他们的二审。

不可避免地碰到周敏敏,安芮拿下墨镜,看着她却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周敏敏只睨了她一侧,侧身进过。

安芮重新带上墨镜上台阶。

冬天越发的冷了,直入骨髓。前几天还艳阳高照,能看着阳光幻想温度的感觉。转瞬之间,就只剩下灰白厚重的云层,绵绵的,带着冰冷的感觉压下来。

关择言三步两步地已经上了台阶,跟同事打了个招呼。

安芮跟了上去。这边他的同事,她没有一个认识。她站在最上面的一级台阶上,不知是走还是留。

关择言把她牵了过去,手落在她的腰上,介绍说:“我老婆。”

安芮摘下墨镜,微笑着逐一点了点头。

进去的时候,关择言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谢谢。”

安芮微微侧过头,却没有抬眼,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停留一秒又拿开。

旁听席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媒体。周敏敏坐在第二排最靠右边的一个位置上。安芮则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关择言则从衣服的内口袋掏出墨镜戴上。

“有必要么?”安芮问。

关择言往下坐了坐,直视着前面道:“一会闪光灯必然多,伤眼。”

安芮笑着微摇了摇头。

被告一行人被带上来,走在最前面的第一个就是程瓦格。虽然已经不是西装领带的打扮,却仍有一股自内而外的儒雅气息。

安芮看见程瓦格的眼光略过了周敏敏,往自己这边扫来,镜片后寒光一闪。

关择言的身体往后靠,整个人窝陷在并不宽敞的椅座上。

安芮却突然想到些什么,凑过去跟他说:“不止是我对我们的婚姻没有信心,其实你也对我没有信心。”顿了顿,她又说:“要是你当初跟我说了原因,我就不去X市了;要是你当初提醒我程瓦格,我就不接触他了。”

关择言沉默一会,问:“跟你说了,你会让我回去别做卧底么?”

安芮看着他的五官,立体感很强。她眨眨眼看着前面一排的椅子背,“是会让你回来的,你不说…是对的…”

关择言一笑,“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绝情。”

安芮眨眼,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啊。毕竟是日夜相对了三年的夫妻。

随着开庭的宣布,整个空间霎时安静下来。公诉人,辩护律师,来回的过招。

安芮今天作为第三者在台下旁听,才觉得真像以前念书时期的辩论赛。

依旧维持原判。程瓦格和朱简筲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三年。朱嚣庭是二十五年,李军是十五年,其他各人分别获刑七到十五年不等。所有人均没收所有财产。

退庭之后,周敏敏迅速地从位置上离席。她经过安芮身边的时候看她一眼,然后抬步,继续准备装作漠视经过。

安芮站起来拉住她,“敏敏。”

周敏敏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在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安芮侧头对关择言说:“你先去酒店吧。”又对周敏敏说:“找个地方坐坐?”

周敏敏看了看关择言,然后一言不发地挣开安芮的手走了出去。

安芮也跟着出去,把她拉进一台出租车里。

“安芮,我真的不知

道该怎么面对你!”

“两杯热奶茶,谢谢。”安芮打发掉服务生后,看着周敏敏,平静道:“我知道。”

“尤其在看到你老公之后!”

安芮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再抬眼时问道:“敏敏,你打算怎样?”

“不知道。”

安芮为着她的反应担忧,“就算他判的是有期徒刑,你也不应该等,何况他现在被判无期,敏敏。”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安芮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这个时候提出离婚,都会判的,你知道。”

周敏敏拿过热奶茶在手中汲取温度,“我知道他犯的罪是不可饶恕,但…但…”她的眼里慢慢积起泪花,蕴在眼中,不落不散。“但他对我真的很好…”

安芮拍拍她,无言以对。

“而且为什么又偏偏是你老公把他送进去。”

安芮缓缓地把手收回来,再次无言以对。

“安芮,我是个自私而浅薄的人。我做不到不恨你老公,做不到不恨你们。”周敏敏的视线落在深咖啡色的桌布上,涣散没有焦距。她呐呐道:“当然,我也恨程瓦格。”

“敏敏。”安芮道:“如果不是关择言,也会有别人,程瓦格他犯法了,就会受到制裁。”她停了一会,抿唇,继续说道:“敏敏,就是因为你,关择言的身份才泄露的,也可以说是因为我…”

周敏敏低头喝了一大口奶茶。

气氛尴尬。

“敏敏,我先走了,你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安芮有些匆匆而逃。现在突然说出口的话把所有的迷障点破,其实,关择言的身份是她泄露的,关择言的危险是她制造的。

安芮浑浑噩噩地在街上乱逛,关择言也没给她来电话。直到下午两点,关择言才打电话问她在哪,说是过来接她回去。安芮其实什么都没吃,也确实是吃不下,坐进车里就转头一直看着窗外。关择言当她因为周敏敏的事心情不佳,便也没有说话。

景色哗啦啦地往后倒,有一种挽留不住的颓势。路两旁是一排笔挺的白杨树,后面是田基,再往后一点是零星错落的自建房。无论远的近的,最终都会慢慢地消失在眼前。后来转上高速,就只看见石头和草了。

胃里有些空,安芮闭上眼睛假寐。突

然一个紧刹车,冲力把她催醒了。

前面出事故了,因为留有车距,所以紧急刹车之后才没有追尾装上去。

关择言问安芮有没事,见她摇头,便把车停到安全道上,随后下了车。

安芮却因为这一冲,带得胃里不舒服了。她下了车走到路边干呕。

关择言收了电话走过来,“怎么了?你一向不晕车。”

安芮捂着嘴道:“胃空,有点难受。”

关择言皱眉,“没吃饭吧?怎么也不说!”他看表,“都三点半过了!”他把安芮拉上车,“先去吃东西。”

安芮微讶,“这还在高速上呢,回去起码两个小时。”

关择言没理她,过去拉了安全带给她扣上,自己也扣好就踩油门发动车子,直接踩到最高限速线,十五分钟后在最近的一个出口出去。

就在高速路边的一家小饭馆用的餐,很简陋,只求填肚子。

安芮这么折腾过后是真真切切的没有胃口了。

关择言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口气,拿过菜牌点了一条清蒸鱼,一个三杯鸡,以及一个闷烧茄子。

菜上得慢,安芮也吃得慢。当三杯鸡上上来的时候,天空却渐渐飘雨了,细细一看,还夹着雪。

“算了,一会还是不要开夜车回去了,就在这边住一晚酒店吧。”

关择言把鱼肉放进嘴里,看着她,慢慢放下了筷子。

安芮却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菜上。

“稍微吃快一点吧,雨夹雪呢,菜一会就凉透了。”

安芮把视线又往内移了两分,依旧继续慢悠悠地夹几粒米饭进口,再夹几粒进口。

关择言给她夹菜。

安芮默默地吃了。

两人都无话。

外面是纷纷扬扬的雨丝与雪花,湿漉漉的又寒冷彻骨。寒意从脚下一点点地渗上来,手都有些麻木了。

关择言握了下她拿筷子的手,皱眉一抿唇,终于开口,道:“不吃就走吧。服务员,买单。”

安芮安安静静地坐进车里,扭头看向窗外,虽然玻璃上很快被热气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

车里流淌着简单的六音盒音乐

,叮叮咚咚,在安静的密闭空间里,清脆明晰,可却没有成功催眠同化车里的任何一人。

车里的两人,依旧沉默,依旧各怀心事,依旧只靠着音乐的声音来粉饰这密闭空间里的沉闷与尴尬。

婚内性合法

关择言把外套脱了扔在床上就往卫浴间走。

安芮微微张唇,声音轻而飘,“跟我说说那两年吧。我…”

关择言的脚步顿了顿,几不可见地微勾了下唇角,并没有太多笑的意味,然后继续大步走向卫浴间。“陈年旧事提来干嘛?”

安芮的声音不大,却仍旧穿透他的水声传进来。“我坚持离婚,一方面是因为感情没有了…”她停了很久,才接着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吸毒…”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在耳旁,整个世界既嘈杂又安静。关择言看着洗脸池的水渐渐满上来,然后恒定在一个水位上渐渐趋缓。水面上有他落魄憔悴的脸,就这么一瞬,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神采奕奕的关择言了。

“毒,全戒了吗?”

关择言把脸全浸在洗脸池里,水终于从池边溢出来,把酒店的一次性纸棉拖鞋打湿。

“田局说,你全戒了。”

她的声音很近,似乎就站在旁边。关择言没抬头,偶尔有一两个气泡从鼻孔里冒出去。终于等到憋不住,他才从水里抬头。果然,安芮就站在旁边,倚着浴室的门框看着自己。

“不…不复发吧?”安芮说完,低了头,又道:“我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泄露身份跟我有关,你涉险被打毒品时我想都不想原因过程的,就只想到了自己,其实你真的没必要…”

关择言抓着她的双臂,一用力把她扯进怀里,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炽热狂暴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脸上的水滴在她的脸上,冰冰的。是全新意义的里外冰火两重天。鼻尖交错,安芮的左眼睫毛一眨,便扫到了他闭着的右眼睫毛上。身上的温度开始升高,把脸上的几点小水滴蒸干了。安芮终于闭上了眼,随着本能去回应他。

关择言心里高兴,舌尖上的挑旋便渐渐缓了节奏,由强烈转而化为温柔。而他手上的动作,解纽扣,拉拉链,仔细轻慢,一点也不含糊。

安芮的贴身衣服,是件高领内衣。要脱,就不得不分开。

关择言离开她的唇,两人都舒了口气。他低低道:“怎么穿了件高领的。”

安芮笑得有些喘,“冬天的打底衫,难道要我穿件衬衣,能从中间开的吗?”

关择言吃瘪,撇了她一眼,乖乖地去

给她脱衣服。衣服光过了头,两袖子还在手上套着,他立刻就又把唇贴了上去。

安芮闭上眼睛,双手环到他脖子上。

关择言双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托,两人一起倒在床上。直挺挺的欲望就此不经意地碰到了潭口,湿漉漉的,像摸着浸在水里的石头上的绒绒青苔一样的感觉。关择言颤了颤,没再耗精力去做准备运动了,直接托起她一条腿挽到自己腰上,然后一鼓作气地孤军深入了。

安芮睁开眼睛,唇瓣微微打开,舒了一口气。

关择言把手盖到她眼皮上轻轻一扫,“闭上。”他把一手覆在她的胸房上,轻轻地,若即若离地扫了几下,掌心下的那抹粉色就渐渐站立起来了,顶在他手里的生命线上,是一种特别的触感。

胸前似有弱电流窜过,频率很密集,一下下烤着她的神经。那种点滴之间窜进灵魂最深处的感觉,让她只想再多一些,再深入一些。她不禁曲着腿往下收缩了一下,要把那种感觉收进身体的最深处。

关择言倒吸一口气,被刺激得动得更快了。本就滑,这下剧烈运动又抽出了许多润滑剂来。被滑腻暖湿的感觉包裹,他有些支撑不住,毕竟好久不做了。

“安芮。”

安芮压着声音,把缠在喉咙里的声音丝丝咽下去,“嗯?”

“安芮。”

“怎么了?”安芮的声音已经微喘,是硬压着保持平衡的声调。

关择言用一手撑在床上,只好把揉捏她胸前柔软的那只手拿开,再次覆到她眼睛上,“别看,快闭上。”

“为什么?”安芮不要闭眼,更不要他把手压在眼皮上。看不见,连光感也没有了。纯黑的世界里,只有越发清晰,越发强烈的生理感觉。

关择言的动作也配合着越发的迅速,其实他是控制不了了。“一段时间没碰,我…我要到…”

安芮感觉到有一股更烫的热流喷进去。她挪了挪屁股腰身,希望那些小精子能逆流游出来。

关择言趴在她身上,热烘烘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细嫩潮湿的肌肤上,“对不起。”

安芮一下就没动了,“什么对不起?”

关择言用手指逗弄着她胸前的那抹粉色,柔软却又挺立,“你没到,我就先到了,实在是忍不住。”

高级酒店的床感

很舒服,把身体陷进去,像度身定制的。她想她应该努力学习如何爱他。安芮两脚-交叉一缠压在关择言的椎骨上,“再来一次好了。”

关择言眉毛一挑,嘴角一勾,道:“行,反正明天你也是坐车,要是下不了床,我抱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已经往下爬去了,摸在他俩二合一的位置前,点在那片山地上慢慢地揉了起来,让它像发水的小馒头,缓缓地胀大起来。

安芮眨了下眼,半磕的眼皮很有媚眼如丝的感觉。

关择言低头含住她胸前的粉嫩柔软的部分,刚一舔,它就硬了,而他的,也硬了。这一次,他没有撑起身体,而是伏在她身上,游刃有余地挑旋逗弄她胸前的两个敏感点。

湿滑带着温度的舌尖扫过,下一瞬被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带走了温度,冰冷了。那种一冷一热,一张一缩的刺激,让她无法抵挡。就像有什么细小绵长的东西从胸前的最高点钻下去,接着身下也似乎有这样的侵袭,两者钻到她体内深处,在某一点汇合。很痒很痒,很想很想。安芮把双脚缠得更紧了些,带着下压的力道,让他更靠近自己,吐气道:“别折磨我。”

关择言笑,舒心自得,“嗯,听你的话。”他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安芮皱眉,“我不要这个姿势。”

关择言又笑,唇角的弧度扩得十分大,“我不用你来动。”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臀瓣,手臂托着她的大腿,一下又一下,把她整个人托起来,再放下,再托起来,再放下。

安芮咬唇,看了关择言一眼,只瞄到他裂到耳旁的笑,瞬间闭起了眼,干脆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舒服吗?”

安芮不答。

“深入吗?”

安芮还是不答。但一上一下之间,陆陆续续地有细微的声音从抑制不住的唇边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