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后,施晋杰打破沉默道:“担心什么?你老婆不是没有误会吗?”

关择言没答她的话,

结果车钥匙后就说了句“谢谢。”便上了自己的车。

施晋杰白忙活了一晚上,现在面对他这个态度,是真有气的,“有时候我真佩服你老婆。不过,你不得不承认,某些事情上,你老婆做得比你漂亮多了。”

关择言再进家门的时候,安芮正在主卫里洗澡。他把钥匙抛在了桌子上,然后一个人坐到露台里抽烟。冷风可以让人清醒。

安芮洗澡出来坐在床上看娱乐节目等关择言。中途广告,她擦完润手霜才突然看见露台那点点红光,仔细留意一看,才发现那是烟火的红光。安芮推门出去,倚在门框上就能感受到外面寒风呼啸。“怎么在外面抽烟了?”

关择言把烟捻熄了,转头过来笑笑,“瘾犯了,瘾犯了。家里不让抽,就在露台抽几口。”

安芮整个人呆了下。

关择言进房来搂着她,笑道:“烟瘾犯了。”

关择言进来,把外面冰冷的气息也一并带了进来,但他的话并没有让安芮回暖几分。她转身,淡淡地“哦。”了一声。

关择言看她那样子,以为她是为晚上的事情不高兴了。他倒是萌生出一丝丝喜悦来,为着安芮的不高兴而高兴。他朝主卫走去,半途又折回来拿衣服,笑着随意问:“怎么提早回来了?”

安芮又坐到了床上,继续看那闹剧一样的娱乐节目,“工作结束了就回来。”

关择言留着暗暗的小兴奋走进主卫,“我先洗澡,洗完澡我再和你说。”

安芮躺到床上,把电视关了,卫浴里传来水声,一直不断。她知道他抽的烟,不是大麻不是海洛因,但只需一个小小的燃点,就能迅速地把心里所有连片的地方都烧起来。自从那次的报告之后,到现在有些时间了,她是没见过关择言有任何的异样,但现在一提起来,这还是心里的一根倒刺,怎么也拔不去,永远是痛伴着心慌。

关择言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只留了他那边床头的一盏床头灯,而安芮也已经睡下了。他不禁翘了嘴角,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跪在床边亲了下她的额头。

这次的药似乎下得猛了,但却是真有效。安芮那平日里淡定无波的面罩要裂了,他想想也高兴。这么多年来,得偿所愿,终成正果了。关择言躺到另外一边的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应对安芮的话,心里就乐呵乐呵的。不过按照安芮的性格,不高兴也大多会闷在心里,冷战应该是最

大概率事件。他不能让冷战发生,不能让冷战发生。

“择言。”安芮转了□,轻轻地开口。

“嗯?”关择言饶有兴致地一手侧托着头,面向安芮微笑。

安芮把视线的焦点,落在他胸口上。睡袍松松地系着,因为他的姿势而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她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

关择言却兴奋得有些把持不住了,自己就先说了出来,“怎么今晚一直不大高兴的样子了,吃醋了?”

安芮仍旧没有抬眼,“吃什么醋了?”

关择言挪□体,侧身枕着枕头,与她面对面,却办不到与她眼看眼。他笑起来,唇线的弧度非常高,“别不高兴,今晚发小聚了聚,一群人说起儿女,我高兴起来忘记要开车了就喝了两杯。晋杰刚好是让司机开车过来的,可能她早想到了会喝酒吧。所以我就让她送了送,纯粹是送了一程,什么事都没有。”

安芮淡淡地接过去,“施晋杰酒驾,已经被吊销驾驶执照了。”

“嗯?这个我倒不知道。”

安芮抬眼,看着他嘴角淡淡的微笑,又叫了一声,“择言。”

“真的没什么,你别乱想。”

安芮对于他的反应,叹了口气之后不禁也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在吃你和施晋杰的醋吗?”

关择言终于觉得似乎事情并不按他想象的走,“难道,不是吗?”

安芮也学着他的姿势,侧躺着身体,把手枕在耳朵下,“你最近除了想我吃醋,还想干什么?”

关择言扁了扁唇,觉得当场被拆穿,没意思极了。原来是自己一个闹得欢,她在场外看戏呢。

“就如我和苏以让一样,你和施晋杰要有些什么,早八百年就可以发生了,何必等到现在?”

关择言撇嘴,不说话了。她看得倒是通透,他怎么就不能呢。

“你还真是闲得发慌了。”

关择言低声地嘀咕了句,“那你就不能哄哄我开心,装作吃吃醋的样子么。”

安芮抿了抿唇微微笑道:“下次吧,再有下次,我配合你。”

关择言躺正,“还会有下次么。”

安芮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缓了会之后说:“明天先不去接心心,我们去趟省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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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干什么?”关择言问。

安芮把身体挪过去,手挽上他的手臂,头就靠在他的肩窝上,轻声道:“去玩。”

关择言轻轻拍拍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那早点睡。”

“嗯。”安芮把脸在他肩窝上蹭了蹭。

关泽伸手去关床头灯,最后一点光源也消失掉,房间便陷入一片黑暗里。

两人的呼吸声都很均匀,但两人都没有睡。安芮是为着明天临时要去检查的事睡不着。关择言则是为着安芮那话而睡不着。

关择言是知道明天去省会干什么的,就是检查。他自己也忐忑,他自己也没底,他自己也有些不想面对。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如果有些什么数据偏差,会不会就是节外生枝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下周大结局,番外稍后会慢慢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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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都没有早睡,却同时都早起了。很快地梳洗完毕,下楼,在小区外的一家早餐点吃了豆花和油条。关择言和安芮都没说什么话。直到关择言把车开上了高速,安芮才突然想起来什么,急急地找手机。

“怎么了?”

“忘记给妈打电话了,我打一个回去,让她多看一天心心。”

电话之后,车子里又只有音乐声流淌。

安芮把座位调后,“我眯一会,回来我开。”

关择言把音乐声调小,“回来还是我开吧,你睡一会。”

太阳渐渐高起来,冬天里的阳光总是让人温暖的。

安芮在摇摇晃晃中倒真的睡去了。

关择言出了收费口,再开没多少路,就是省会了。他看一眼安芮,还没醒,他也没去叫她,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戒毒中心的大门口,然后停好车,他也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那几个大字。又回来,这次和安芮一起来,心情很复杂。

安芮刚睁眼,关择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睡醒了?”

“嗯。”

安静半会之后,关择言又说:“今天我们是要来这里吧?”

安芮没答。

关择言自己接下去,“走吧,去验一下也好。”

关择言在检查身体的时候,安芮在外面的宣传板上看了很久,然后又徘徊在心理咨询室的门口许久。

这时候一名年轻男子走过来,对安芮笑笑,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安芮抬头,很礼貌地笑了一下,“不需要了,我等人,谢谢。”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看栏上的许多东西。

那年轻男子也不介意,微笑着把话说完才离开。“无论是你戒毒,还是你亲人朋友戒毒,都请给自己,或者给他们一个全新的环境吧。忘记掉过去,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安芮半转过身,看着那年轻男子的背影,慢慢地琢磨着他的话。似乎…她领悟到精粹了。一直纠结在一个点上,总会在不经意间就伤害到别人而不自知。她就是太爱钻牛角尖,走死胡同了。无论这次关择言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她都应该忘掉过去,也让他忘掉那一段,才真正有利于戒毒,有利于恢复。

安芮走到车子前,闭起眼仰脸面对太

阳等关择言出来。暖烘烘的感觉立刻把她整个人笼罩起来,眼皮上是一片通透的光,整个世界都是明亮而温暖的。

关择言走出来,用手在她眼前遮了一下。

安芮立刻就感觉到眼前暗了一下。她在他掌心下睁眼,看着他略略通透的手掌,上面有清晰的纹路,多岔的事业线,单一的爱情线,以及,细长的生命线。

关择言把她的头扶正看着自己,问:“回去吗?结果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出来,我选择了邮寄回去。”

安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去玩两天吧,明天再回去,说了来玩的。”

关择言面对她的这个态度有些愣,微微张了口好一会才道:“心心呢?”

安芮笑着回道:“我爸妈带着。顺便我们给他们都买些东西回去,心心就不气你了。”

关择言笑着搓她的脸蛋,“心心要气也是气你,是你要来玩的。”

跟所有的一线城市一样,这里繁盛的是商业,也可以说是购物旅游,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文风光历史古迹旅游。他们吃过饭,在市区逛了一圈,在各大商场里买好给回去给每个人的东西,才开车去市郊的一个古庙。据说是唐朝时候留下来的,十分的久远,却也十分的小,但香火很旺。

天空本来还是明亮的艳阳高照,但在这里,被香火熏得似乎都有些灰蒙蒙了。

关择言和安芮都去买了香点上。平时不信神佛的人,这回都诚心诚意地跪在菩萨前叩拜许愿。

关择言过来搂着安芮的腰,问:“许什么愿了?”

安芮转了转眼珠,笑道:“许愿是只能说给菩萨听的,否则不灵。”

关择言不甚在意地笑道:“我求菩萨保佑我,明年一定要让我求之得。”他望着安芮的双眼,缓缓地似问又似答地说:“你看着菩萨保佑不保佑我。”

安芮在他温柔环转的眼神下先低了头,“你不要菩萨保佑就算了,我还要菩萨保佑呢。所以你别问我许了什么愿。”其实她许的愿只比他多了一样,就是求菩萨保佑关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关择言牵着安芮往外走,心情不错,兴致颇高。他说:“菩萨不保佑就不保佑了,你保佑就行。那事在于你啊,你点个头,我今年的愿望就实现了。”他立到安芮面前,双手牵着她的手晃了两晃,“怎样,老婆,我求得了没有,点个头

呗。”

安芮笑,转头看向他们的车子,“开车吧,这天灰蒙蒙的,指不定要下雨。”

关择言和安芮一坐进车里,天空就真的飘起雾一般的细雨来。整一片连着烟火,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关择言开车,“不知道,如果香火被雨水浇灭了,会怎样呢?”

“总是不好吧。”安芮看着窗外。

关择言笑道:“反正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让他去吧。这样露天的一个大坛子那么多香和香烛,总不可能一直不下雨,一直艳阳高照吧?”

安芮没回他的话,过了会说:“要么今晚就别回去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还下这雨。”

关择言一打弯右拐,笑着说:“心心要是生气,我就说是她妈妈要在这边再玩玩不回去的。”

“嗯。”安芮笑笑,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妈,心心在吗?…嗯,你让她听电话。…心心,叫妈妈。…嗯,真乖。爸爸说还想在这边再玩一天,明天再回来。”

关择言立刻用手拍了一下安芮的手肘。

安芮转而看着笑得十分灿烂,继续跟电话里的心心说:“嗯,爸爸说为了向心心赔罪,他会买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心心。所以心心这两天要乖,要听外公外婆的话。爸爸妈妈明天就回来了。来,挂电话前亲妈妈一下。…诶!心心最乖了!”安芮挂上电话,把手机放回包里,对着关择言一笑,“搞定了。”

关择言斜了安芮一眼,把声音降了两个大调说:“怎么成我背黑锅了?”

安芮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关择言大笑,“我果然是后下手遭殃啊。不行不行,亏了亏了。”

安芮但笑不语。

关择言把车开回市区,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来,“先去把晚上住的地方解决了。”

安芮把衣服的帽子套上下车,看他一眼笑道:“我觉得你现在更多的是想要如何赚回来。”

关择言拉着安芮快快地跑进酒店,朝她勾唇笑了个,“知我者,莫若老婆也啊。”

安芮也抿唇笑起来,“我还知道你要怎么赚了。”

关择言拿上房卡牵安芮进电梯,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可怎么是好啊!”

安芮过去挽上他的手臂,把

脑袋贴在他的肩窝上,“那要么,你就吃点亏?”她刚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出来。

三楼一会就到了。关择言拿卡刷开房门,插上电源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立刻通透大亮。

关择言把安芮拉进去,“嘭”地关上门,然后把她压在墙上,狞笑,“不行。”

安芮拿开他左边的手,走过去拿起电热水壶进浴室里接了一壶水烧上,悠哉地坐在床边道:“要做也是晚上吧,一会去吃饭,然后再去买些东西,晚上的洗换衣服也没有呢。”她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关择言,然后掀起嘴角浅笑,“套套,也没有。”

“不要套套呀。”关择言拉了张靠背的梳妆椅,反坐在安芮的对面。

安芮看着电热水壶在兹兹地烧水,淡淡道:“要的,我没去做避孕措施,不想再生第二个了。那经历,一次就够了。我过完年后去做皮下种植避孕吧。”

关择言过去抱起她,“我们有一个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心心还不够,还要生几个呀?还是带套套吧。去吃饭,吃完饭,买一打的套套,还是带微粒的!”

安芮抿唇歪着嘴笑,“我还是过完年去做皮下种植吧。”

水烧好之后,关择言和安芮一起出去吃饭。外面的原本雾一样的细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地上湿漉漉的,格外的冷。

关择言解开大衣的纽扣把安芮包进去,“先去超市还是先去吃饭?”

“吃饭吧,这样的天气,冷死了。”安芮从他衣服里钻出来,自己把外套的帽子套上,“这姿势适合小鸟依人型的。”

关择言笑,“那你什么时候才是呢?”

安芮抓紧帽子的下沿,不透一点风,回头说:“你回家抱心心就是了,她坐在你手臂上还能包个严严实实。”

关择言看着她舒心地笑,没说什么话。

他们去吃了羊肉火锅,小小的店堂里挤满了人,哪里看过去,都是热腾腾的香气往上飘。吃完饭后出来,雨却停了。安芮依然套上帽子挽着关择言的手,带着一身的热气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东西。明天就回去,买的东西很明确,所以也没细逛。

关择言拎着购物篮,里面就放了两包男女内裤,还有三盒不同类型的套套,别的,没有了。

前前后后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们的眼光中都带着那么一点异样。

安芮转头看看关择言笑笑,“我再进去拿点东西,你先排队。”她离开结账队伍之后对着关择言抿唇再笑了笑才走,进去拿了瓶酸奶,然后站到另外一条结账队伍上。

关择言看见她离自己两条队伍的距离,只好摇头笑笑。轮到他的时候,他把购物篮一翻,就算了。

收银员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关择言答。

收银员又问:“要塑料袋吗?”

关择言看着已经站在几米开外,买好单拎着酸奶等他的安芮,又看看自己身后长长的队伍,以及这队伍里所有老的小的都伸长脖子朝自己这望,赶紧转回头,快快地说:“不要。”

“谢谢一百零六块八。”

关择言付完钱,准备拿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不能就这么拿着,于是只有又摸了一块钱出来说:“要一个袋子。”

后面有一个小姑娘立刻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关择言快快把东西装进塑料袋里,走过去声讨安芮,“逃得快啊你!”

安芮打开酸奶盖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笑道:“我刚才看你一路过程的表情很丰富啊。”

关择言有些气,又有些恼,却最终还是拿她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结局,有肉有虐有最终的转折,当然还有你们都很爱的HE~~~

2012-12-12中午12:12:12更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番外稍后会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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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关择言就拆了那盒动感大颗粒的。他套好后还故作邪恶地一笑,“受不了了,可以求饶,绝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