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小时候,当你五岁的时候你看见一个九岁的小孩儿,九岁的愿意和你来玩你就会高兴,道理是一样的。

陆懿净练球的时候很认真,练球就是练球,不偷懒不聊天,就一心朴实的练,轮到严肃来指导她,真的很下功夫,早上起的早,和严肃说过,她睡眠有些差,很早就醒了,能不能和楼下的阿姨通通话让她早点出楼内去跑跑步。

这事儿严肃说过陆懿净,一个小孩子你还在长身体,他真的不认为在九岁这样的年纪就开始满脑子的冠军梦是好的,甚至因为这事儿严肃对陆懿净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下,觉得这孩子太过于功利。

和正常的孩子比较起来,她不像是小孩子,身上没有同龄小孩子的那种稚气,这样并不可爱的,甚至显得她心眼好像很多。

当时陆懿净提,严肃想了好一会,他怎么想?

这就是到自己面前来表现了,全队的不管男女,大队员小队员大家都觉得光是出操就够累的了,她不累?

这种试探,这种讨好让严肃很不喜欢,蹙着眉头拒绝了陆懿净提的要求,别人几点起你就同样几点起,不要搞特殊化,扎扎实实的去打球,不要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因为心理上这么一改变,难免在面对陆懿净的时候,就有些抵触,觉得她不讨喜的成分作祟。

陆懿净呢,从小就是生活在一种她妈非常厌恶她,时刻讨厌她的状态当中,谁喜欢她,谁讨厌她,她不在乎。

下午开过会,上过课之后她还是会去训练馆,就连晚上吃过饭以后休息一段,还是扎根在训练馆,她不需要别人来表扬自己,她也不需要别人的赞美。

马超遇上过一次,和老严吃饭的时候就讲这孩子,太过于独断独行。

“二队的那个陆懿净太过于表现自己了,同龄的孩子我真没见过这样的。”

刻苦的叫人觉得过头了,凡事嘛还是点到为止刚刚好,过头呢就容易招人烦,你看陆湘琪有时候说练不动,也和他们抱怨,他们倒是觉得挺正常的。

懿净不知道教练是怎么看她的,自己在训练馆训练自己的发球,她脑子里都是陈肇那天的发球,她试着去学,去模仿。

陈肇当时的站位是侧身位,他把自己的重心压的相当相当的低,左手托球于掌心并伸直右臂,身体靠近台面,身体与球约成90°,懿净模拟着陈肇的姿势,左手将球向上方抛起,右臂外旋,右上方引拍…

球一个没有压住直接飞了出去。

发球并非是她的特长,可以讲这算是陆懿净的弱项,但发球却是陈肇的必杀,怎么练就是练不出来陈肇一出手的那种随心所欲,她不敢在别人的面前这样的练,因为可想而知别人一定会笑,觉得她太自不量力,陈肇什么水平,她陆懿净是什么水平?猴子和大象玩相扑,你觉得能想象那种场面吗?

球飞出去她捡回来继续,胳膊来回的摆寻找着最合适的角度,要去熟悉最佳角度,然后把最佳变成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飞球,飞球,擦网,没发过去。

就是发球她练了小半个月,每天晚上给自己加班加点两个小时,整个后背都是潮的,前胸看着倒是还好,换衣服的时候才能知道其实已经汗透了。

她愿意练别人也不会拦着她,饭后倒是有些球员也会练练,但不在这里,懿净呢是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她才跑到这里来的,走的时候会把台面和地面都给擦干净,然后带上门离开。

洗澡的时候胳膊有点疼,好像是同一个弧度用力,手腕有些难受。

快速洗了一个战斗澡拿着毛巾盖在自己的头顶上,手里端着水盆,里面放着她才洗过的衣服,顺手就给洗了,明天一大早也就干了,这习惯托陈如是的福气,当有的队员还在为洗衣服闹心头疼的时候,陆懿净应付的很轻松。

毛巾将她整张脸都给盖住了,低着头看着路面,也不看前方,想着自己的球,还是差,差劲的很。

陆湘琪就等着她呢,这个周末没有课,想问问她要不要回上中,她想回家里一天,想家了。

“陆懿净…这个周末没有课,回上中吗?”

懿净抬头看着眼前的来人,她刚刚太过于入神了,压根不知道陆湘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回。”

陆湘琪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带着饶是打趣的口吻:“就算是你不喜欢那个小城市,我们也是从上中出来的。”

心中不屑,没见过这样的,才来省里几天呀?你就把自己当成省里的人了?你是上中人,身上一辈子贴着上中的标签,这不是你想装就能装得了的。

懿净淡淡的开口:“没时间,你想回就回吧。”

陆湘琪拽了一把懿净,怕她走掉,皱着眉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想你爷爷奶奶?出来这么久了,就不想回去看看他们?你也太冷血了,不是说你们感情很好嘛,妈你不想,那对你好的人你也不想?”

陈如是还不是她亲妈呢,她都想了。

不是说她爷爷奶奶对她多好的嘛,陆湘琪觉得陆懿净就让自己想起来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她陆懿净就是那条蛇。

第二十九步 骄傲

陆湘琪不喜欢陆懿净,就是没有理由的不喜欢,觉得陆懿净是脸上打着可怜的招牌,但她骨子里特别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天生不喜欢小可怜,觉得她家的这个小可怜心态有些扭曲。

“哦。”懿净哦了一声。

等到陆湘琪明白过来她哦的这声是什么意思,不禁有些恼怒,她爱回去不回去,她现在就特别想让陆懿净的爷爷奶奶站到她面前来看看,看看这孩子养的,家里玩了命的供你,结果到了你这里什么都换不回来。

一大早懿净又是最早起来的,还是在跑步,一圈跟着一圈,跑的倒是不怎么太快,一边跑一边打瞌睡。

有点困了,一开始被陈肇给震惊的,害得她天天失眠,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提早进入更年期了,结果过了几天,那种震撼小了轻了,她又恢复到过去了,起床靠的是意志力,她没有天分,那只能后天补足。

问题就出在这里,打着瞌睡去跑步,年纪小的队员不会讲什么,年纪大的有些就不喜欢陆懿净了,不喜欢的理由很简单,你明明困却起的这样早,做给谁看的?

吃过早餐,休息一段,上午的训练就要开始了。

队里的训练都是枯燥无味的,每天基本都差不多,准备活动15分,正反手活动,跑位,摆速。

发抢正手短,反手长,然后休息一小下,对撕,接发球劈长拉左右任意点,接发球拧对方正手,接左右防弧圈,反拉,然后上午训练结束。

训练的东西就是反复在反复,基本的那些也是被看重的拿出来不断的联系,就连走位都要训练,发球、搓球、接发球、推侧、搓侧,逢斜变直训练,说白了就是打落点训练,推、侧、扑训练。

特别枯燥,特别的无趣,大一大的练的很集中,因为他们年龄已经上去了,有些是明白了什么叫荣誉感,他们打球是为了给国家争脸面,这也是队里一直强调的,小的呢,年纪心态上变化没有这样的快,还没上升到这样的程度。

陆湘琪就看着陆懿净训练,她撇撇嘴,她知道陆懿净八成已经把这条路当成她可以一飞冲天的路了,所以很下苦工啊。

周末两个人回了上中,晚上就要回来,好在路途也不是那样的远。

陆湘琪下车陈如是就来接她了,湘琪看见陈如是就冲了过去,给了母亲一个深深的拥抱。

“妈,我都想死你了,想家里,想爸爸想奶奶,想湘君了。”

陈如是激动的眼圈也微微的有点红,拉着陆湘琪上上下下的看陆湘琪有没有变瘦。

“回家妈给你炸锅包肉,妈起了一个大早去买的新鲜的肉,不是说在那边吃不好嘛…”

母女两个人说着话,仿佛没有看见陆湘琪身后的陆懿净,懿净早就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好受伤的,倒是陆湘琪拉着懿净的手。

“妈,懿净也想你了,在队里和我说了好几次。”

陈如是唇角含笑,却是一副压根就不信的样子,别说是她了,陆懿净此刻都有一种被雷劈了的赶脚,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想她吗了?陆湘琪就是编瞎话也要编个能叫人信服的好吧。

“我没说过。”

陆湘琪气的说不出来话。

觉得陆懿净有病。

“你回去你爷爷奶奶家吧,下午回来家里和湘琪一起走。”陈如是好不容易眼神才稍稍落到陆懿净的脸上说完这句话又将眼神落在了陆湘琪的身上,拉着陆湘琪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包,这看着才像是亲母女的两个人就回去了。

懿净自己去坐公交车去医院。

陆奶奶是压根就不知道,还在干活呢,今天打扫起来就有点麻烦,不知道谁在走廊吐了好多次,可能也是病人,那你就干的是这活你能嫌弃脏嘛,擦了好几次,嫌脏不上手?

那医院就开除你,反正不缺你一个,把拖布扔了在换个新的?你以为这医院是你家开的?

就干完这些到点该吃饭就吃饭,陆奶奶觉得也没什么了,锻炼出来了,习惯成自然嘛,没娇气的本钱就得认命。

陈如是的那个钱,她和陈如是讲好了,她会还的,带利息的还。

月月和陆爷爷还别人家的钱还要还陈如是一些,家里这天天就是白菜土豆,没见过别的菜,白菜便宜呀,能吃饱就好了,他们两个老的对吃的都不挑,有口饭吃就行,有时候人活着其实并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这是懿净吧…”

和陆奶奶同打扫的黄奶奶在一楼呢,正巧懿净进门,就碰上了。

“奶奶好。”

“好好好,不是去省里打球了,放假了?来找你奶奶?”黄奶奶一连问了好多问题,然后指着楼上告诉懿净陆奶奶在楼上干活呢。

懿净看见自己奶奶的时候,陆奶奶正巧和病人家属说话呢,她就是和家属说,吐的时候能不能去水房,因为确实距离不是很远,加上这一上午,她就反复收拾这走廊了,总是吐在走廊里,一次两次是病情急,控制不住,这都几次了?

到时候检查,要是走廊这样的脏,领导也会扣她工资的。

那家属也是有点不高兴,觉得你都挣工资了,你的工资不就是我们交住院费来的嘛,你为我们服务怎么了?挣着我们的钱,然后不打算为自己干活被?

可她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那样显得太没素质了,嘴上答应着,但完全没往心里去。

“奶。”懿净喊了一声。

哎呦这把陆奶奶给高兴的呦,陆奶奶当时就觉得原本挺生气的,挺憋气的,一瞬间自己的眼前烟花就全部都散开了,这一刻在她心里要多美就有多美,她家大宝贝回来了,她都想马上唱一曲了,可真是高兴呀。

“让奶奶看看,长高了,黑了,也瘦了。”陆奶奶就问她去了习惯不习惯,吃的能接受吗?辛苦不辛苦,一连串的问,问的懿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因为她奶奶讲话太急了,根本不给她时间说话。

黄奶奶也是挺高兴的,跟着就上来了,走廊上有的病人也认识陆奶奶,看着孩子长得可真好。

“这是您孙女呀,长得真好。”

黄奶奶笑,好像这是她亲孙女似的:“可不是,你别小瞧这孩子,人在省队打球,打乒乓球,打的可好了。”

刚刚和陆奶奶说话的那个病人家属也是家里挺有本事的,觉得陆奶奶现在不就是显摆嘛,有什么值得显摆的?乒乓球多少人打?你知道国内的技术有多高,想打出去有那么容易吗?你以为吃口饭那么简单呀。

“是吗,好好打,争取以后拿冠军啊,拿奥运冠军,拿个大满贯。”不怎么诚心的说着,带着一点点的嘲讽,鸡窝里能飞出来金凤凰吗?可笑。

第三十步 取舍

陆懿净不想回上中,原因无他,她怕花钱,来回的车费也是钱,队里会给他们一些补贴,但是那个钱不是十分的多,她从来不乱花钱,不吃零食不好奇新出的玩意,不是因为她都不喜欢,相反的一个九岁小姑娘所喜欢的一切她都喜欢,却不能喜欢,因为她要攒钱。

懿净看见奶第一眼只觉得高兴,她回家了,见到亲人了,偶尔有的失眠未尝里面没有包含想念亲人的因素,上上下下详详细细的观察着奶却更加心酸了,陆奶奶比以前更瘦,皮肤有些发黄,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充分的样子,明明五十多岁看起来比某些六十岁的还要苍老。

“怎么没打电话回来说声?我好早上去买点菜。”陆奶奶觉得孩子应该先打声招呼的,这眼见着中午了能有卖什么的,还有她现在请假,也不见得能给她假呀。

懿净只是笑,心里忍俊不禁的持续发酸。

“奶,我来。”

懿净上手去拿她奶奶手里的拖布,陆奶奶没有拒绝,自己家养的这个孩子不娇气,小时候什么活都能干,她也没打算往娇气的方面去培养懿净,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愿意干就干吧。

黄奶奶和陆奶奶都在一层,懿净干活倒是挺有章法的,黄奶奶就心疼孩子,平时训练就挺累的,你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让干活。

“来来,黄奶奶擦擦就行了,你们回去吧。”

陆奶奶摇头,这肯定不行的,医院别看给的工资不多,但检查的很紧,真的发现她回去了,一百个老黄顶她也没用。

懿净擦到走廊的那头,陆奶奶就看着孩子的身形,就是一个字,瘦。

“你家懿净好好的培养,将来差不了的。”黄奶奶家里就经济比较困难,所以看着别人能把日子过好,哪怕就是个奔头她也跟着打从心眼里觉得高兴的,就仿佛能看见自己家未来的好光景。

陆奶奶找不到临时和自己换班的人,只能中午领着懿净去食堂,她平时都是在这里吃的,陆爷爷在这里工作,陆奶奶出现不特别,老夫老妻的都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还能激情浪漫一把?

今天陆奶奶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有些人不太敢认,因为陆懿净的变化有点大,也很久没来食堂了,让人叫不准到底是不是陆家的那个小孙女,在一个,那小孙女不是去省里打球了嘛。

对食堂的人来说,他们不太懂得乒乓球到底是怎么样的,至多也就是看个热闹,乒乓球不是被称作国球嘛,真的到了奥运会看见中国选手拿了冠军,全国上下都很激动,他们认为能进省队这孩子将来就是有出息的,却不知道进了省队依旧还有那么多默默无名的球员,越是到了中游,拼杀的越是厉害。

“老陆头,那是你家小孙女呀?”

陆爷爷一听抬头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没打招呼,是不是省里待不习惯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将懿净就给围住了,就是这小姑娘进省队了,你看看人家这才几岁,打球都打到省队去了,自己家孩子九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爷又好看了。”

大家一笑,这孩子可真爱说话,还调侃自己爷爷呢。

懿净和身边的叔叔阿姨爷爷都在打招呼,谁看见谁都夸老陆头这孙女养的好,一点架子都没,爱说话,都到省队了态度还这样,难得,家里给教的好。

陆爷爷在一旁看着孙女吃饭,打饭的人特意给懿净送了一小碗肉,食堂没有什么别的好吃的,今天就一个肉菜,多少就是那个心意吧,这也是上中走出去的,给送过来的时候还为懿净鼓劲呢,说希望她能成为第二个胡晓萍给家乡争光。

“在省里待的习惯吗?”

陆爷爷陆奶奶一直就在担心孩子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在一个呢,陆爷爷其实不大喜欢孙女打球的真正原因就是,一旦走这条路文化课就会拉下来,孩子打出来成绩还好说,真的没有成绩在没文化,等到她从队里退役出来,她年纪也大了,该学知识的好年纪都过去了,和别人她立马就落了下风。

“习惯,我们教练对我特好,还有一些师哥师姐对我也好,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懿净就说她练球练的很努力,很积极,虽然天分不高但人缘比较好,还说她比陆湘琪受欢迎,陈肇那么有名的人打球还让她看了呢,唇角持续向上,眼睛里全部都是灿烂。

陆奶奶瞧着不像是假的,孩子有没有说谎她总是能看出来的,这也就放心了。

“要吃饱穿暖了,注意天气,冷就加衣服,热就减衣服。”

懿净重重点头,陆爷爷却没那么好骗,你说懿净出生前八年她都是伴随着批评和责怪成长的,怎么就去省里生活就来了一个大转变,所有人都喜欢她,都对她好?八成就是没有讲实话,陆爷爷觉得格外的心酸。

三个人也就陆奶奶勉强心里获得了一些安慰,知道孩子没受气没委屈她就知足了,剩下那两个人心里都是酸的,好像喝了半坛子的醋精。

“你平时上课上的怎么样啊?”陆爷爷发问。

陆爷爷希望孙女知识方面能扎实一些,就像是他当初希望陆康安多多念书,可陆康安就学不进去,最后做了生意,也死在了这上面,希望小孙女能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现在来看希望又要落空。

懿净他们这些运动员其实都是这样,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你想要出成绩就要牺牲一些别人最为基本的东西,很多运动员都是成名之后然后重新回到学校去念书,国家会给予某种程度上的照顾,这点照顾来讲,没有人会去反驳,在大好的青春里,当别的孩子坐在教室里念书的时候,他们在训练训练一直训练,把荣誉感抗在肩头。

“爷,我脑子可能不大好使,学的笨。”

陆爷爷鼻酸,他这小孙女真是长大了,知道来安慰她了,什么是笨呀。

第三十一步 差距

陆湘琪到家进门,她爷爷她姥姥,陆天华这么忙都抽时间从单位跑回来的。

“哎呀我们家的准冠军回来了。”

奶奶喜欢完了姥姥稀罕,抱在怀里就不肯撒手了,问湘琪累不累,训练苦不苦。

陆湘琪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吐苦水,怎么不苦,天天睡不好吃不饱,吃的那些她都不喜欢,还有衣服天天都要洗,有洗衣机也很累的,想家,“我都瘦了好几斤了。”

她姥姥一听,眼泪哗哗就掉下来了,搂着孩子,嘴上是没讲,但表情上都写着呢,没妈的孩子就像根草啊。

陈如是在厨房里切菜呢,她是做的不好,也不太擅长做,但买回来切一切她还是行的,买了很多的好吃的,陆湘琪喜欢吃熏腊店做的那个鸡骨架,陈如是一口气就买了八个,鸡骨架原本肉就不多,捡肉多的位置掰开放到盘子里,就给孩子吃这样的,剩下零碎的没有肉的地方她和陆天华吃。

陆天华她妈塞给孩子两百块钱,让孩子当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