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们像是沉睡了上千年的僵尸恋人般,变化了各种方式的要不够彼此,拼了命的让彼此融入骨血。

纵然雷鸣电闪,暴雨交加,也无法阻挡两个人的冲破极限。

“啊…嗯…嗯…嗯…”

“唔…”

秋雨更添寂寥,一直到天色朦朦,精疲力竭的男女保持着纠缠的pose浑身湿透的交缠在一起…

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寂静的破晓中显得格外刺耳。

此时,六人快艇上的钟席宝毫不留情的砸着身边的卓逸。

“玩!玩!玩!就知道玩!下这么大雨,他们俩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baby向来无畏的声音里都多了一丝哭腔,她怎么就能相信这贱男的一石二鸟,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吃了不算,还连累安袭在荒岛被困一夜。

“死不了,发烧感冒大不了挂水,没准现在两个人还在嘿咻呢!”

“你是不是精虫上脑啊!除了这个都没别的事想!”

想到这baby就一肚子的气,昨晚…总之…

这个贱男离婚之后肯定玩过好多女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变的那么…

看着从耳根到身上被自己亲口种下一堆草莓的呛辣小女人,卓逸一夜驰骋的疲倦一扫而光,好心情的哼着小曲。

女人不会懂,男人最可怕的情不自禁从来就不是来自裤裆,而是灵魂的吸引。

当卓逸和baby的快艇驶到岸边的时候,宗政贤已经一脸铁青的抱着半昏迷的叶安袭站在岸边。

baby看到的是全身淋湿的宗政贤和昏迷不醒的叶安袭,满脸焦急。

“宗政,安袭怎么了?”

“没事,昏了。”

只是瞟了一眼狼狈的baby,宗政贤就知道昨天的事情,始作俑者只有一个人。

而卓逸则盯着好兄弟青紫的脖根和小弟妹的凌乱,一脸诡笑。

虽然有点健康损失,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想必这两个人的激情并不亚于昨夜的他们,都做昏了,厉害。

“嘿嘿。”

卓逸一脸讨好的笑,宗政贤却只说了仨字。

“脱衣服。”

不是吧,他就剩一件衬衫了,昨天的外套被那疯女人撒泼的丢水里了,现在没准在龙王身上呢。

没有温度的看着他,卓逸甚至觉得自己兄弟的眼神现在若能变成刀,他得被削成一片片的刺身,算了,脱吧。

这衣服一脱,卓逸到没什么,反倒是baby一脸红的像东方卫视的台标,那精壮的半身,像是被一窝猫崽子围攻了一般,血粼粼的抓痕纵横交错。

上了快艇,宗政贤就对前排的卓逸没表情的道。

“转过去。”

宗政贤把叶安袭身上裹着的他的湿透了的西服脱下,根本不管是哪位大师的得意之作,看都不看一眼的就丢到海里。

看着这一身青紫的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女人,宗政贤一直紧皱着眉头,昨晚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么?那样的自己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用卓逸的干衬衫把怀里的小女人裹住,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秋天的早上,光着膀子开快艇,还真是非一般的刺激,可这只是开始,从快艇直接登上‘逸风号’,卓逸刚把钟席宝扶上去,接下来…

“啊!”

卓逸的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这是一个郭晶晶和田亮都没有挑战过的高难度造型,几十米跳台,没有转体,直接仰卧,砸进水里。

入水一刻,水花溅起数米高。

宗政贤这一脚是下了大力,一点余地都没留,平静的阴沉吓得向来呛辣的钟席宝都噤声了,焦急的看着游轮下的水面,久久没有动静。

不会真出事了吧,朝着水面大声的喊着。

“喂!笨蛋!”

“蠢货!”

“白痴!”

叫遍了他在她心中的代名词,水面上还是一片平静,钟席宝真的害怕了,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卓逸!”

啪!

一只健壮的手臂挂上栏杆,自以为帅气的甩动着浸满水的头发。

“早叫名字不就好了!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守寡的。”

baby的眼神写满感动的走过去,似是喜极而泣的伸出一只手。

“白痴,把手给我。”

得到这种关心,落水也值了,伸出一只手迫不及待的握住那久别的柔荑。

可,脱离栏杆的一霎,钟席宝也优雅的抽回了手,恶狠狠的诅咒这这个贱男。

“你去死吧,真是白痴。”

二次落水的空中,卓逸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千万别轻易相信女人…

啊…

‘海商会’的论坛通常是要如期举行三天,可是所有的与会人士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前结束所有的会议,提前返陆,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场会议提前终止的原因,都在此时此刻躺在床上昏迷的叶安袭身上。

医生说,叶安袭不过是精神和身体都过度的预支,疲劳过度,睡够了就会醒的,可现在已经是她睡着的第22个小时了,宗政贤都已经睡了一觉外加处理了所有的会议后续事务,送走了所有‘海商会’的核心成员,可她还是没有醒。

凌晨三点左右,叶安袭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就像穿越到古代被车裂了一样,好像四肢都不属于自己。

再次睁开眼睛,氤氲昏黄的壁灯下才看清楚,她们已经回到了公寓。

身边的男人熟睡的轻鼾声,像是一曲最为美妙舒缓的轻音乐,拨弄着她现在有些敏感的心弦。

脑子里全部都是那电闪雷鸣的夜的画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摸这个曾经零距离接近自己的男人,内心感叹的是命运的神奇。

她背着一个重重的壳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来都没有那样的释放过,没想到温暖自己的确是这样一个同样冰冷的男人。

她知道他之所以懂她,是因为他也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比她藏得更深罢了。

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想去抚平那眉眼之间的褶皱,这个男人睡觉的时候,怎么总是习惯皱眉?

她的动作很轻,很轻,就像最小的时候,受了伤自欺欺人一般,叶安袭竟幼稚的去轻轻呵气,好像是一口仙气般,觉得所有的痛苦烦恼就会不见。

“你醒了?”

宗政贤的声音还有着刚苏醒的暗哑,眉头间痒痒的感觉让本就睡的不熟的他醒过来,那一股股热乎乎的呵气喷到脸上,他当然认得这个味道,这个女人再干什么?

“嗯。”

不知道是昏黄的灯光的关系,还是睡了一天的关系,叶安袭的这一声嗯,并不是以往的淡然,像是带着一丝小女人的撒娇般,有着明显的被疼爱后的慵懒。

宗政贤甚至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他以为她又是发烧后的不正常。

可试探过后,貌似很健康。

醒了半天,四肢也渐渐的归位了,不过下体汩汩的流血和内裤里被包裹的感觉让叶安袭全身瞬间过电,尴尬至极。

“呃…不会是你吧…”

宗政贤的脸色也极不自然,毕竟女人的那个东西对男人来说算是相当晦气的,可家里只有两个人,她又在昏迷当中,只能…

看他的样子,叶安袭真是恨不得自己就一直昏迷算了,真的是他…

不正常的从前包裹到后的感觉让叶安袭极度尴尬的跳下床,逃逸到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不舒服的源头,置物架上明晃晃的一包成人纸尿裤,怪不得,如此宽大…

等出来,叶安袭连谢谢都没说,就让这件事飘渺吧,想着宗政贤那个棺材板的样子给自己换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囧了…

“等明天你自己去买,这个先凑合用吧。”宗政贤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了。

想起傍晚的一幕,他现在都觉得尴尬,她的那个来了,自己到楼下超市的时候,在那片‘翅膀’区只是转了一圈,就觉得周围无数的人看着自己,算了,想来都是棉花,功效差不多,最后就提着一包成人纸尿裤回来了。

拜托,不用强调了,她快无地自容了…

她想到宗政贤给她换这种东西的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管是真困,还是装睡,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很快的发出轻鼾声。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个人都自动过滤了所有的尴尬,显得正常无比,不过胸腔里的心是怎么个跳法,谁也看不出来,只有自己知道。

叶安袭一大早就下楼去仓买买了一堆正常的‘小翅膀’,躲在卫生间里换上正常的,看着那片染血的‘大扁棉花’,她就觉得下边诡异极了,像是那个男人的手一直摸着自己的…一般。

虽然他和她做尽了亲密之事,可相信没有几个女人的这个时候愿意让男人来参与,那感觉简直太…无法形容。

打开淋浴冲洗了诡异处一遍又一遍,直到都洗的发麻了,才出了卫生间,刚出来就撞到了那个梦魇。

“这么久,肚子痛?”

叶安袭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真是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懂得还真多,就算她再淡定,也不过是个20不到的女孩儿,哪里有男人接待过她的大姨妈…

尴尬的不行,她直接忽略,绕过他走过去。

“药箱里有热帖。”

看她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的,宗政贤真以为她是肚子疼的厉害。

面对他的热情,叶安袭无奈了,没什么好气的甩了一句。

“宗政贤,上辈子,你肯定做过女人。”

听着她话里话外的讽刺,颀长俊男的脸完全黑掉。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正是秋雨时节,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去学校。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那一晚虽然谁也没有再提过,可在彼此身心留下的烙痕绝对不浅。

雨水,对于两个人来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天漏,雨刷来回拨动着稀里哗啦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风挡上的水滴同时也在敲打着黑色Q7内的一男一女。

灵肉合一,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回?

就像他们当初约定好的,到了学校,他是老师,她是学生,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小叶子,你们的课好无聊啊。”

田笑甜两只小手拄着娃娃脸,百无聊赖,两天没有看到叶安袭有点想她了,这节她没有课,就跑来他们班凑热闹来了。

“要是有贤哥哥的课就好了。”

甜甜自顾自的幻想着,她到真是好奇这两口子一个台上,一个台下是什么样子。

叶安袭认真的听着这节课,她在香港读的中学,这公共基础课根基差了一些,所以她很认真的在听。

其实大部分同学都懒得听这些耳朵长了茧子的马毛邓,可叶安袭相反,她觉得那样一具身体里蕴含着这样博大精深的智慧,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被称之为伟人。

“小叶子,你有短信。”

田笑甜无聊的摆弄着叶安袭的手机,每次见面她都会给她down一些新的软件,帮她追赶一下走的越来越快的时代。

“你回吧。”

她的电话本里,滑来滑去就那几个人,都是熟悉的朋友,她现在听的专注,没有时间分神。

到下课了,她才知道,是战祁发来的短信,说他买了新房子,准备搬家了,要是平时自己也就是会说句恭喜,可田笑甜却直接回了帮他去打扫新居。

“要打扫你自己去。”

叶安袭是知名的懒得要死,战祁怎么能不知道,估计这一条短信他还得错愕半天。

“ok!没问题!”

看着田笑甜笑的格外灿烂,叶安袭心里替她默哀了3分钟,战祁这个人什么样子,她太清楚了,那个男人的心跟本就是个木石联盟,木头桩子下的石头,中意这样的男人,自求多福吧。

学校的日子总是过得轻松平常,也很随意,让她有的时候经常觉得自己就是真的叶安袭,而不是什么金小山,可每当自己恣意的享受阳光的时候,心尖上总是在泛疼,小库是不是跟她一样呢?

最近找小库的事完全是断了线索,就是漫无目的,她都没有方向。

忽地,心头像是被击中一般,对啊,她金小山是那个女人跟叶子麟生的,所以她现在是叶安袭,那理所应当小库也应该有生父,凭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给普通人生孩子的。

金小山,金小库,这两个名字,她曾经单纯的认为她们就是那个女人的宝贝的意思,现在看看,小金山,小金库,也许生下她们的最初,目的就不单纯。

看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小叶子,你怎么吃那么少?”

田笑甜本来就圆滚滚的脸吃的满足了之后,更是娇憨,每次看小叶子吃饭,她都想把食物硬塞进她嘴巴里,都瘦成那样了。

“甜甜,战祁不适合你。”

所问非所答,甜甜太单纯了,叶安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她说一下。

“哎呀,你…你在说什么呀,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又没有喜欢他。”

脸红红的说完就低头死命的咬着奶茶的吸管,少女的娇羞一览无余。

哎,此地无银三百两,叶安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有些成长的墙还真得自己亲自去撞。

“记得一件事,别谈他的父亲。”

作为好友,她能做的,就是帮她规避一下风险,战祁的父亲是战心中最大的痛,她也是无意间撞到叶成功跟他谈话,才知道一些…

“他父亲怎么了?”

甜甜好奇极了,她脸上好不遮掩想搜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的神色。

叶安袭摇摇头,这是战的私隐,她没有权利去说。

“…”

低下头接着折磨那根吸管,脑袋里现在全部都是问号。

甜甜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心情明显乱了,就连收拾餐盘都忘了,等叶安袭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田笑甜的影子了。

天气虽然还是阴沉,雨却小了很多,阴沉的天气伴随的总是冷清,平时热闹的校园现在看着人有点少。

“叶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黑色的伞下,是几个明显成熟与大学生的男人,叶安袭蹙起眉头打算置之不理。

可看着那黑色车里被捂着嘴巴的脑袋,不是田笑甜是谁?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这趟约,她必须去了。

她大概猜出来邀约的人是谁了,她不怕危险,可她不能让甜甜涉险,在情急之下,在口袋里的手机随便拨出去一个号码。

至于打给了谁,连她都不知道,好在她的电话本里人少的可怜,希望拨到对的人…

做大学老师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宗政贤是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都懂得隐忍,只要这件事是他成功的基石,即便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他依然无所谓。

可有些问题他不太能忍,诸如,学校食堂粗糙的餐饭,对食物向来挑剔的他从来不吃,即使再学校,他的午餐一向也都驱车去外面吃。

他就是这种人,就是跟自己的心过不去,也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原本是打算叫那个女人和甜甜一起出来吃的,可想起两个人的秘密约定,他也就一个人出来了。

H大附近的几条街饭店是大小林立,可味道正宗的东西也就那么几家店,把车停到一家韩国料理的门口,走了进去。

宗政贤喜欢这里,单纯的因为这里的肃静,因为价钱偏中高等,所以学生们除了极为重要的约会,很少有人来这里就餐,尤其是中午,基本是没有人的。

现在的二楼,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两个人,果然是少的可以。

“我要一份长今九折板,一份T骨牛排,要量少的那边。”

看这位先生点菜就是对牛排格外熟悉,鲜少有人知道T骨牛排量少的一面其实就是顶级餐厅里的菲力牛排,再看宗政贤举手投足的风度,女服务生说话的声音都掐着嗓子了,干她们这行的习惯看人下菜碟了。

“服务生,记得我那份T骨牛排也要量少的一边。”

清亮的女人声音里轻而易举就听得出骨子里的傲娇风范,这是这厅堂里另外一人的声音。

女服务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刚才这位小姐就重复的说要点菲力牛排,可她们店里就是再贵也不过是学生阶层的贵,如果单讲牛排,哪里做的那么精细,她都不知道怎么转告厨房,这下子看这位先生会点,她也懂得模仿,这样的女人真是个赤果果的事b。

“宗政老师,介意一起吃么?”

宗政贤一抬头,那个傲娇已经自作主张的坐到对面了,想必她也是H大的学生,不然也不会叫他老师。

“介意。”

他宗政二少在学校驰名是因为课讲得好,从他到H大以来,也从来没有刻意装过为人师表。

遭到绝情的拒绝,这个打扮端庄的傲娇面色并没有僵直,反倒大反其道的轻轻的笑出了声。

“早就听爸爸说宗政伯伯家的二少是个冰板,果然名不虚传。”

她说到这,宗政贤才抬头扫了她一眼,管她老子是老头子政界的哪门子朋友,他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服务生,换成外卖。”

宗政贤自顾自的下楼,这顿中饭打算在车里解决。

看着那个颀长劲帅的背影,傲娇女不怒反笑,这个男人,她很有兴趣…

叶安袭被黑布蒙着眼睛,不知道被这群黑衣人绕来绕去绕到哪里。

“田笑甜,不许哭,没事的,不要害怕。”

听着甜甜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抽噎,叶安袭还是有些心疼的,那个人恨的是她,要对付的也是她,甜甜只不过是被拿来威胁自己而已。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