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玩脱啦~! ̄O ̄)ノ

第19章

这样的一场闹剧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娱乐之余的谈资,对于这种事,贺启年倒很是喜闻乐见,麻溜地把萧品央的众多追求者们打发了干净之后,半点帮挚友澄清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闲散地在卡座里坐下了。

萧品央扫了眼他这幅累瘫的模样,问道:“话说回来,那个陈二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你们三个都这么上心?”

“……”贺启年这才想到,关于陈二的事似乎还真没人和萧品央说起过,但换个角度一想,这位萧大小姐在这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还这么热诚地跟来凑热闹,只能说心也真不是一般的大。

等贺启年把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萧品央才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来,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好像很有意思,不枉老娘来看这场好戏。”

贺启年神色间略有动容,其实他很想让萧品央稍微矜持点,毕竟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老娘老娘地自称实在不像个样子。然而视线从对方身上扫了一圈之后,默默地就败在了对方那社会你X姐的气势之下,把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又咽了回去。

毕竟,有句俗话说得好:你美你做啥都对。

就在这时,有个服务生遥遥地喊了一声“陈少”。

萧品央的烟杆忽然敲了敲桌子,道:“你说的陈二是他不?”

贺启年抬头一看,眼睛亮了亮:“没错!”说完,当即掏出手机来给陆城打了个电话,便听那边的人应了声“等我”之后就掐断了,在一片忙音中抬头,恰好对上萧品央一脸无奈的神情,不由问:“怎么了?”

萧品央大有朽木不可雕的感慨:“你这急哄哄地就这么打去电话,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他们正在‘办事’怎么办?”

贺启年愕然。

讲真的,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层,实在是万万没想到,他堂堂小贺总居然还有被一个黄毛丫头教育的一天,即使萧品央长得再成熟性感地像一朵带刺的野玫瑰,但毕竟事实上才不过二十岁啊!

他顿时面色尴尬地咳了两声,一脸正义道:“办什么事,正事要紧!”

这边陈二刚走进会所,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不是因为他本人有多大的号召力,而是因为手边挽着的那位俏丽佳人。杨馨前阵子刚在一个小型的电影节拿下了最佳女配角的奖项,风头正盛,落在这些纨绔子弟的圈子里,无疑是个炙手可热的角色。

“陈少这边请。”服务员把他往旁边预留的卡座带去时,还忍不住扫了眼两人互相挽着的手,看着陈二这又高又瘦的干瘪样,再看看杨馨这让人浮想联翩的凹凸身材,心里也颇有一番滋味。

那个卡座里早已经坐满了一圈的狐朋狗友,正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陆城和秦臻那档子事,见陈二来了,纷纷让出了两个位置来,让两人肩并肩坐着,不少会就有服务生倒了酒水过来,片刻间酒精和香烟的味道旖旎缭绕着,显得一片的纸醉金迷。

贺启年在旁侧暗暗打量了半晌,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陈二人模人样的实在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手里拿着的酒杯就这么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叩击的声响显示出了本人心底的焦躁。

此时,有几个人显然已经喝高了,不安分的手总是这么悄咪咪地要往杨馨的身上探去,都被陈二眼疾手快地给挡了回去,脸色当即就显得有些不大好了。

旁人留意到动静后顿时一阵哄笑,只道陈二是完全落了这位杨小姐的温柔乡里,这股宠爱劲简直要腻死旁人。

这么一来,那些喝多的家伙只觉丢了面子,借着酒兴顿时作起妖来,非要把杨馨往自己身边扯,这下就真的惹恼了陈二,抬起脚就直接踹了过去,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巨大的动静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瞬间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

萧品央看得津津有味,这会才漫不经心地捅了捅贺启年道:“你说这陈二有问题?我看倒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高调嘛!”

要不是陈二本人,在这种公众场合无疑装孙子更为合适,这么一言不合就大动干戈的举动,怎么看都是不成立的逻辑。

贺启年只觉得也有些糊涂了,要不是亲眼看到过陈二那半死不活的魂,简直要怀疑当前的那些推断到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本人和陈二并不算太过相熟,最多也就算是台面上的酒肉朋友,可有一点却是非常清楚的,陈二这家伙其他本事没有,光从痴情这角度上来讲,可完全是百分百的情种,像眼前这种为了女人和亲兄弟干架的重色轻友举动,可不止这一回两回了。

要真出于什么人的伪装,能在这一层面上也装得天.衣无缝,那么,即使被骗,也只能自认服气了。

“哟,一会不见,这里怎么就这么热闹了?”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到去而复返的陆城笑咪咪地在转角处看着热闹,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秦臻,周围顿时静了静。

有人默默地互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惊叹——不愧是雷厉风行的秦少,居然这么快就完事了。

陆城瞅着其他人关注的重点从干架的一伙人身上就这么移了过来,莫名就感到这些视线的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味,抬头瞅了一眼依旧跟其他人扭打在一起的陈二,暗暗握了握口袋中的银币,就散散漫漫地抬步走了过去。

艾森会所的领班看着有人打架正急得够呛,偏偏这些人又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少爷小姐,半点都硬来不得,难得看这么有份量的人物居然主动干预,顿时示意了其他人赶紧让开一条道来,只期望能尽快地平息闹剧。

这边的场面简直是越大越凶,从拳打脚踢发展到摔桌子砸酒瓶,就差直接拿破罐子往对方脑门上招呼了,压根没发觉到有人靠近,或者说,就算是来了人也压根没心思关注。

陈二在心仪的对象面前也是被对方惹红了眼,正顺手摸了把水果刀就要扑上去,手臂忽然就给一个人给抓住了,一抬头看到陆城时愕然地愣了愣。

其他人原本也正要凶神恶煞地冲上来,还没来得及到跟前,已经被秦臻一脚给踢翻了一片,再满脸怒容地站起来,就这么定定地僵硬了半晌,脸上非常突兀地就堆起了笑来:“秦少,你怎么……”

两个人一人一边,就这么直接把前一刻还一片混乱的局面给控制得一派祥和。

领班感激涕淋地站在旁边,看着这来位少爷的神情仿似看到了在世菩萨。

围观的众人啧啧称奇,只道这两位混在一起了就是不一样,陆少遇这码子事破天荒地不落井下石了,秦少居然也不再袖手旁观了。

而此时此刻,陆城就这么保持着握住陈二手臂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眉心蹙起,狐疑地审视着跟前的人。

在他裤袋里的银币,在整个过程中,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波动。

第20章

照理说,如果陈二体内的魂有任何问题的话,陆城的银币是万万没有感应不到的道理,这样丝毫没反应的情况,实在是和当初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陆城再次将眼前的陈二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确定眼前的人和印象里确实是一模一样的长相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眉头依旧紧拧。

天下绝不可能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至于会不会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别说是双胞胎了,陈家的子嗣除了这个二少爷就是那位长得满嘴胡碴子的陈大,两个人完全是南辕北辙的长相。

“陆少,见笑了见笑了。”陈二收敛了气性之后,还是平日里一贯谦恭腼腆的模样,他的脸色一如既往有那么些许的苍白,因为干瘦而透着一丝病态。正是因为这又高又瘦的模样,才有很多人在私下里喊他陈猴子。

“下次注意点,公众场合的,影响不好。”陆城冠冕堂皇地丢下一句话来,就皱着眉头和秦臻一道回了贺启年那边的卡座。

“怎么样?”贺启年见两人过来,忙不迭凑上来问道。

“不好说。”陆城摇了摇头,“一点破绽都没有。”

“怎么就不好说了。”萧品央笑眯眯地插话道,扫了眼那边陈二的身影,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你们瞧着。”

话落,轻轻的一口烟气吐出,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飘到了陈二身边,隐隐地萦绕开去,游荡片刻之后渐渐散开极薄的一片来,在霓虹斑斓的灯光映衬下,于半空中渐渐形成了一层隐约可见的骷髅图案。

“你疯啦,在这里用异能!”贺启年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叫道。这种地方到底人多嘴杂,万一被人发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善后了事的了。

“胆子可真小。”萧品央不屑地“嘁”了一声,随着烟杆的微微一晃,那抹烟雾就这么顷刻间消散了个一干二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问,“都看清楚了?”

“看是看清楚了……”贺启年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但那骷髅头是什么意思?”

“那人身上没有生气,测不出他的路数。”萧品央娇艳的红唇微启,神色融在这么一片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透着无比诡异的气质,“也就是说,这位陈二公子,确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贺启年看着在那边举手投足间和常人无异的陈二,神色古怪了起来。

“难怪我的银币刚才半点波动都没有。”陆城经这么一点拨顿觉恍然大悟,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怎么可能会发现到他想要的共鸣?他抬眸时正好对上秦臻的视线,从这人眼底的神色间就看出对方显然是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嘴角玩味地勾了起来:“看样子,今晚要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贺启年问。

“抓鬼,哦不对,应该说是去——抓尸。”陆城眨了眨眼,笑得一脸灿烂。

…………

陈二一伙的斗殴事件终究还是敌不过熊熊的八卦之火,这一晚上派对里最赤手可热的话题,依旧围绕在陆城和秦臻的桃.色事件中不可解脱。

不知不觉时过12点,大家玩累了之后,有一部分打道回府,剩下那些觅到快活对象的,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会所里开房留宿,约莫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这片纸醉金迷的景象才算纷纷落幕。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这么几个人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人去楼空之后的会所当中,感受着这么一片冷清刺骨的气氛。

贺启年一边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一边显得有些郁闷:“我说,我们为什么非要跟个做贼似的?”

这么说着,扫了一眼跟前那个默不作声的男人,心里也是震撼地无以复加。原本以为陆城这完全不靠谱的提议,也只有他这种损友才会卖个面子跟来瞎折腾,没想到秦家这位不苟言笑的秦大少居然也会跟来,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打死他也不信的事。

要不然怎么说爱情中的男人都是盲目的呢?到了此时此刻,他才仿佛感受到了这句话里的真谛。

陆城没有搭理他的日常絮叨,倒是走在最后的萧品央笑了起来:“哎呀,难道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贺启年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大半夜的准备偷偷潜入人家很可能刚刚结束过啪啪啪事件的房里,就为了去研究一个很可能已经死了但还能正常行动的走尸,这种事情居然还能被称为有意思?

但很显然,对于这种事情,萧品央确实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有趣,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一路上都带着这么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搁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实在是有那么一丝的渗人。

陆城带头走到陈二跟杨馨开的房间门外,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房卡的同时,朝贺启年招了招手。

贺启年顿时翻了个白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但也认命地把折扇给掏了出来。

只能说,鬼知道他经历了一些什么,明明身为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调香师主家的嫡系传人,却偏偏要来做这档子偷鸡摸狗一般的破事!最主要的是,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地方,来要他的异能来派上的用场?

“赶紧的呀?”这边,陆城轻手轻脚地刷了房卡之后,非常小心地已经推开了房门,眼见贺启年还没动静,暗暗地踹了他一脚催道。

贺启年再次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掏出折扇朝着门缝里往屋内扇了一扇。

有一片晶莹的粉末带着诱人的气息飘飘荡荡地散了进去,室内的人原本沉睡的呼吸声,在片刻之后,显得更加深沉了。

“不愧是贺家人,就是好使!”陆城心不在焉地夸了他一句,以示对他小情绪的慰藉。

奈何这样的话落在贺启年耳里,偏偏更让他感到郁闷了。

眼前这情景,简直就像是武侠片里在客栈往屋内吹迷香的现代翻版,这小子倒真是知道省事,居然把堂堂调香师拿来这么用!

陆城眼下可没有太多心思去照顾挚友的小心思,把走廊上的灯点开后,先一步走了进去,在迎面扑来的恶臭中皱了皱眉,视线往房中的那张大床上扫去,只见杨馨一丝.不挂地躺在被褥中显然已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然而她身边的床榻上却是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陈二的身影。

正皱了皱眉,只见秦臻忽然大步走向了浴室,猛地一伸手,就将玻璃门推开了。

随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顷刻间浓郁,就连萧品央都不由露出了嫌恶的神情,跟在后头刚走进来的贺启年的视线穿过秦臻身侧顺势扫了一眼,脸色顿时一白,转身扶住墙角便已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室内的氛围,在这一瞬顿时凝固到了冰点。

第21章

“哇哦!”面对浴室里此时的情景,陆城由衷地发出了一声赞叹。这样的画面实在太美让人有些不敢看,如果搁在惊悚电影的评分级别里评判的话,绝对是史诗级的创作。

要不是通过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实在很难把浸泡在浴缸里的那具腐尸和前不久谈笑风生的陈二联系到一起。

如果光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很明显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呈现这样扭曲的姿势躺在那里,俨然是被什么人强扭过来的结果,唯一让人还不至于目不忍视的点恐怕仅限于他的“干净”。

对于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而言,眼前这家伙无疑是属于无比干净的一类。除了高度腐烂下阵阵散发的恶臭之外,从头到尾没有见到一条在这个阶段应该看到的蛆虫,只是因为浸泡在水里显得有些肿胀,使整幅身躯显得有些扭曲,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从头到尾感到不适的酥麻感。

秦臻皱了皱眉,转身走进屋内探了探杨馨的情况后,说道:“她是被人打晕的,看样子,有人早我们一步来了这里。”

贺启年扶着墙壁狂吐的动作顿了一顿,好半天,憋出一句“靠”来。整了老半天,敢情这唯一需要他出手迷晕的杨馨,居然还是拜他人手笔所赐?

陆城轻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毁尸灭迹?这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有更有意思的。”萧品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浴室,正提着烟杆鼓捣着浴缸里陈二的尸体,此时将浸透的衣服挑了一挑,回头看着众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看看这是什么?”

“别客气……你们看就好。”贺启年扯了扯嘴角,感觉对这位萧大小姐的彪悍简直有了认知的新高度。

陆城深知贺启年纯属小时候看鬼片看出的心理阴影,明明身为异能界的人偏偏是对这种东西由内而外的感到抗拒,眼下没有直接拍拍屁股跑路绝对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也就没有强求,自己凑到萧品央的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么一看,倒真让他再次感到意外了。

一张符纸。

在陈二的身上,分明贴着一张已经开始腐朽的符纸,因为长时间的浸泡缘故,上面黑色的墨迹已经渲染开了,让人看不出原本的图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出于符箓师的手笔。

这也就难怪,明明已经死透了的陈二居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招摇过市了。依旧是他的身体,依旧是他的感官,在这么一张符纸的驱使下,所做出来的一言一行自然也就是完全参照着本人最真实的生活方式进行着。只不过此时施放在他身上的异能一经收回,顷刻间就恢复了本该有的腐蚀发臭的真实样貌。

说起符箓师一脉,可能很多人并不能理解,但如果说是古时候那些赶尸驱僵的茅山道士,怕是没有人会说不知道的了。他们可以借用绘制不同的符纸来驱驰各种死物,甚至可以借用这种方式让尸体不腐,以仿似永生者的姿态永远存活在世间,但不论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那些已死的躯壳,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玩弄在手中的傀儡罢了。

可惜就可惜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了符纸上的图案,要不然,符箓师不管主家还是旁支,传承的绘符术向来是从不外传的,如能留下符号的半点线索,就可以顺藤摸瓜地继续追查下去了。

“没想到那帮臭道士居然也有搀和这事?”陆城这不屑的话完完全全地发自于他的内心。

因为本身职能的关系,自古以来,以灵魂为信仰的魂师一脉,和将失去灵魂后的死尸作为载体的符箓师一脉,因为理念本质上的完全冲突,几乎可谓是水火不容的。这样的关系发展至今,虽然表面上并不似以前那样互为仇敌,但两家的人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往来,彼此甚为嫌弃。

正在此时,原本一片寂静的夜幕被一道凛冽的惊雷划破,将半边的天际彻底映亮,顷刻间又再次回归到了平静。

但这样的沉寂持续不过两秒的时间,又一道惊雷重如擂鼓地落下,这一回,仿似直击在了艾森会所的屋顶上,整幢楼就跟着这样沉沉地晃了晃。

这种天震地撼的震荡结束之后,外面依旧没有半点动静,似乎所有人依旧堕入在梦想当中没有惊醒,一片诡异的寂静。

贺启年正吐得有些发虚,这一晃下忙扶住墙壁这才没一屁股摔在地上那片酸臭的秽物上。他摇摇晃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满脸疑惑:“这气象台能不能靠点谱,天气预告没说今天要下雨啊?”

陆城的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屋外,看着那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的大雨,嘴角勾了起来:“我亲爱的小贺总,现在再精确的天气预告都拯救不了你,这是有人立了结界在招呼咱们呢?”

贺启年的嘴角抽了抽:“搞了半天,陈二这小子居然就特么是个诱饵?”

“哟,所以这是想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在我跟前玩法阵呢,真有意思。”萧品央无端被惹进这么复杂的局面当中非但没有半点恼怒,光从表情看,只觉愈发的蠢蠢欲动,似乎恨不得就把这暗中的人揪出来面对面地solo一把。

贺启年见她说完就抬步要往外走,忙不迭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能去!对方什么人都不知道,别冲动乱来!”

萧品央扫了他一眼:“难道就这么窝在房间里等着人家一道雷把我们全霹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结界,陆城就联想到了跟着那个浅仓左一的齐藤英子小姐。但他之前和这个女人曾经交过手,以对方的精神力,又实在不像是能做出如此庞大阵法的人,恐怕还有其他人参与到了这件事里。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说完,他就要推门而出,却有一只手伸来,牢牢地将半开的房门按住了。

这回出手阻止的人的不是贺启年,而是秦臻。

陆城眼里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你拦我做什么?”

秦臻道:“你不能去。”

要不是他说话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一本正经,恐怕陆城真要以为这人是因为在担心他的安危。扫了一眼那只按在房门上的手,问道:“理由?”

秦臻手上重重地一用力,就将房门再次牢牢关上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秦少到底是有多怕事?”陆城没好气地嘲讽道,再次拎出了萧品央的话来,“难道就这么窝在房间里等着人家一道雷把我们全霹了?”

秦臻伸手将陆城拉到了跟前,姿态显得无比的强硬:“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就行。”

陆城显然并不买他的账,哂笑:“乌鸦嘴了不起?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一个人拯救整个世界?你要是超人的话我特么还是钢铁侠呢!”

秦臻冷着眸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总之,你必须留下。”

就当陆城要反唇相讥的时候,贺启年终于受不了了,重重地一声哀嚎:“抱歉打断两位一下!就当我求求你们了,到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情骂俏了好吗!”

打情骂俏?两人的眉角的青筋同时抽了抽。

陆城和秦臻同时转过头来:“滚!”

“……”贺启年生无可恋地扫了眼旁边饶有兴趣地旁观着的萧品央,深切地认为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陆城只觉得秦臻这家伙实在是脑子有病,而且犯起来绝对不轻,最后秉着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的大无畏精神深吸了一口气,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留守在这里两人足够了,全部留下不是反倒给对方一窝端的机会吗?不如,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秦臻看着他静默了半晌,似乎依旧有些犹豫。

“去去去,一起去!夫夫联心,其利断金!”贺启年只觉得再这么待下去他没有被这恶心人的尸臭给熏死,都要被他们这狂撒的狗粮给撑死了,忙不迭将房门一打开,把两人直接给推了出去。重重关上门后,回头看着萧品央,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来:“萧小姐,介不介意摆个法阵防防身?”

门外,陆城扫了眼身后已经关上的房门,愉快地吹了声口哨:“秦少应该不会准备继续把我给塞回去吧?”

“跟紧我。记住,绝对不能受伤。”秦臻留下一句话之后抬脚就走。

陆城面对这么突然的“关心”,暗暗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语调夸张地道:“哎哟秦少突然这么体贴,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呢!”

秦臻:“……”

陆城道:“我说,秦少你该不会是真的被我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给迷地情难自禁了吧?你这样真的是让我感到很困扰啊。”

秦臻:“…………”

陆城扫了一眼跟前这个挺拔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秦少你也确实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很可惜我们确实不大合适,你看你这么执着于我也不是个办法,不如……”

秦臻的步子忽然停下,陆城一个没反应就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身上,只觉得整个鼻子都俨然肿了起来,顿时爆了声粗:“我艹,秦臻你谋杀亲夫啊!”

秦臻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再说一次,绝对不能受伤。他们要的恐怕是你的血,明白?”

陆城捂着鼻子愣了片刻,慢慢地回过味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该,明白……?”眼见秦臻再次迈步往前走去,眉头皱了皱,又慌忙跟了上去,道:“明白是明白,但是,为什么?”

“……”秦臻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要告诉他关于和凤凰同调的精神力的事,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接下去的对话。

沿着那声音一抬头,恰见走廊尽头有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影发疯似地狂奔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飞速远去了,不绝于耳的狂喊声在蜿蜒曲折的廊道中来回地回响着。

陆城愕然地在原地愣了愣,只觉得刚才那抹背影怎么可能怎么觉得眼熟,终于灵机一闪,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指了指那人消失的方向,迟疑地问道:“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好像是……家弟?”

难怪刚才一直总觉得似乎忘了些什么,一杯倒的秦授可不是还被他们扔在原本的那个房间里呢?从眼下的情况看来,最起码,那股子酒劲应该已经彻底地清醒了。

经陆城这么一提醒,秦臻的背脊僵了一僵,顿时大步流星地往前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章是有狗粮的,嗯~每一个七夕节更新的作者君都是折翅的天使,要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