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作用?”秋叶白有些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向小池。

这一转头,她忽然发现小池仿佛好像长高了,但是这种怪异的错觉一下子就被另外一种感觉给遮掩了过去。

惊艳。

是的,惊艳,小池雪白的面孔此刻仿佛近乎透明,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眸子正看着她,一头原本套在帽子里的长发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下来,竟然是雪一样的白色,散落在她的肩头,原本就美丽的面容,此刻精致妖娆到了极点,她笑容妖异幽冷而迷离。

异样的熟悉又陌生。

“小池,你真美。”她迷恋地看着她的面容。

“作用就是这样。”小池低头慢慢地靠近秋叶白,随后嘴唇靠近她,随后吻了上去。

秋叶白瞬间一僵,但是下一刻,那种柔软的触感,馥郁的香气让她忍不住伸手一把扣紧了小池的腰肢,加深这个吻。

浓郁芳馥的香气渐渐地弥散在空气里,迷惑着谁人的神智,让人渐渐失去了理智。

衣衫一件件地落在地上。

直到,她忽手停在了小池一片平坦的胸膛上。

------题外话------

==看不懂么?有看的懂么?呵呵呵呵~由于不可抗力,所以有些情节没法子写出来,你们懂的的

时光倒退回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些东西在那个时候是有罪的。

所以不能表达我想传达的东西,于是我决定尝试另外一种写法。

尽量表达完整我的想法,

第二十章 黄粱一梦

她陡然一顿,有些茫然:“小池不,小池你怎么?”

小池低头看着微微勾起妖异的微笑:“我怎么了?”

秋叶白看着她白色的长发,忽然迷蒙的脑海里陡然闪过一丝光,蓦然伸手去推对方的胸膛:“不你不是小池,小池不是这样的!”

小池的气息不是这样的。

‘小池’忽然轻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搁在自己的面孔上:“我是谁,很重要么,一切皆幻像,唯独你看见的,触碰到的,想要拥抱的那个人是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么?”

对方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柔幽凉,仿佛来自另外一个空间,又仿佛是来自她的心底。

她有些茫然地伸手轻轻地触碰那一张美丽得令人窒息的面孔,从额头、眉目、鼻尖、下巴一路到对方肌理分明的胸膛、结实的腰肢。

这是一具男性的身躯,绝对不属于女性。

小池是男的?

也许是空气里迷离的尸毒花香迷惑了她的神智,也许‘小池’的眼睛和笑容太神秘而有诱惑力,让她也跟着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似疑惑又似在肯定:“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抱的人是我想要拥抱的人。”

“嗯。”他微笑起来,再次轻吻着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没错,小白。”

他的薄唇里仿佛也有迷离的香气,一点点地浸润在她的鼻息与唇齿间,顺着每一根血管流淌,形成令人战栗的酥麻,撩拨着人心底最深的欲念。

她的眼神渐渐地愈发迷离,愈发的失去焦距,所有的景象都模糊,只有面前拥抱着自己的人,她僵硬的身躯渐渐柔软,几乎站立不住,以至于不得不再次伸手圈住他的腰肢,慢慢地扣紧,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他冰凉的身躯便是最好的解药。

她缓缓地伸出手,心头莫名的焦躁和迷离,让她人忍不住将对方推倒满在那一片妖异的花朵间,他的白与花朵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妖美的花朵在身下铺成最靡艳的床,那浓郁的腥红一如他的微笑的嘴唇,似温情脉脉,又似讥诮诱惑,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她慢慢地伏下了身子,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他轻笑,温凉而迷离的喘息声渐渐地响起。

缠绵如斯,春意妖娆。

一次次缠绵迷离之中,她只觉得对方缠得自己越来越紧,忍不住想要轻拍对方的腰肢,却忽然触碰到冰凉的鳞片,目光下意识地看下去,才发现一片片华丽银色鳞片交织成华美的修长的——蛇尾!

秋叶白陡然一惊,目光僵硬地从那巨大的华丽白尾一路慢慢上移,修长劲瘦的腰肢,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惊惶茫然:“你你你是。”

人首蛇身,小池,不,他居然是——

“白九阴,或者说白烛龙,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小白?”白九阴支着自己的脸颊,白色的长发蜿蜒在艳丽的红花间,他的神色妖异而阴冷,唇角弯起幽凉讥诮的弧度。

秋叶白惊惶的摇头,试图退开逃离:“不不是你胡诌!”

分明是这些尸毒花的香气、分明是这些山岚瘴气,分明是它这个上古的魔兽施展了幻术迷惑于人。

白九阴似笑非笑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凑近她,声音温情脉脉,眸光却尖利如刀,仿佛直接深深地刺透她的心底:“不管我是什么,都是你找上我的,你忘了么,是你主动拥抱的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心底最深的欲念,是你的心带着你找到我的,虚伪的人类。”

秋叶白不住地摇头,想要抗拒他的声音,最终忍不住尖声地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不是的——不是!”

“四少,四少,你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有焦灼的声音一次次地在耳朵响起,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毫无预兆地步出现,瞬间刺破了迷离的红雾。

“不——是的——不是我!”秋叶白猛然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四少,你到底怎么!”那女子的声音再次带着焦灼在她耳边响起。

秋叶白梭然后退,直到自己的背猛然撞上墙壁,传来了闷痛,她才陡然看清楚面前的女子,不是什么小池,也不是什么白九阴或者烛龙。

“宁宁春?”秋叶白看着面前的熟悉的面孔,还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清醒了,或者还是在做梦。

“四少,你醒了,太好了。”宁春忍不住捂住嘴,伸出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才道:“你刚才被梦魇住了!”

秋叶白揉着额头,闭了闭眼,喑哑着嗓音道:“你是说我方才是在做梦么?”

宁春点点头,从一边的双鱼戏珠莲花铜盆里取了温热的帕子拧干递了过去:“嗯,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

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快吓死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甚至面露恐惧的四少。

秋叶白莫名地似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有些惆怅:“原来原来是梦么?”

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真实得可怕。

“四少,您到底梦见了什么,很可怕么?”宁春在她身边坐下。

秋叶白拿着帕子的手顿了顿,随后一边慢慢地擦脸一边淡淡地道:“梦见了当初和师傅在南疆时候的事情。”

“老仙阁主不是说了,那件事是一个意外,这么多年,您还放不下么,小池圣女那么喜欢您,才舍身救了你,她不会希望您还如此难过的。”宁春叹了一声。

当年四少还年少气盛,和苗家少年及小圣女去后山寻大瑶山的白烛龙,莽撞之中,所有人都中了尸毒花的瘴毒气,只有四少和另外一个少年生还,这事儿也成了四少心中一个心结。

秋叶白默然不许,闭上眼,伸手扶住了额头。

是的,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这一场灾难,而真正的小池也没有变成什么白九阴,那个羞涩的小姑娘是她一生之中最对不起的人。

但是在梦里,小池居然变成了那个引诱着所有人赴死的白九阴,而白九阴的脸,竟然和百里初一模一样。

梦境里小池美丽笑颜从上一刻的纯美害羞,变成白九阴的那张风华绝代的妖美面容的瞬间仿佛还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还有那一场场的缠绵

缠绵?!

秋叶白忽然睁开眼,瞳孔紧缩了起来,她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上自己光裸的肩头,瞬间呼吸一窒。

“。”

所有昨夜的记忆如潮水一遍遍的涌入脑海之间,原本空茫的脑海之间全部充满了那些靡丽又邪恶的画面。

“四少!”宁春担忧地看着她,她方才见四少平静,没有发现什么,她便也没有主动提起,甚至将话题带到了四少的噩梦之上,就是怕现在这种情形。

宁春看着自家主子空茫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她眼底瞬间闪过炽烈的杀气和愤怒,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杀了那混账!”

她刚走到门边,身后就传来秋叶白的厉喝:“宁春!”

宁春一僵,但还是站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自家主子:“四少。”

秋叶白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依旧惨白得吓人:“我要沐浴。”

宁春欲言又止,最终狠狠地一咬牙:“是,热水已经备下。”

等着宁春扶着她坐进装满了热气腾腾撒满花瓣那的大木桶里,秋叶白忍不住舒服地轻喘了一口气,方才觉得自己湿冷的心头有些微的暖意。

宁春见自己主子脸色好了些,方才微微松了口气。

“宁春,你出去罢,你知道我不惯人伺候的。”秋叶白忽然出声。

宁春捧着毛巾一愣,想要说些什么:“主子,还是让宁春来伺候您罢。”

秋叶白摇摇头:“不,我想静一静。”

宁春看着秋叶白面无表情的面容,便只好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道:“四少,我就在门外。”

秋叶白点点头。

宁春无奈地暗自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后殿门外。

后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秋叶白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白雾发了一会呆,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的点点暧昧红痕,她闭了闭眼,抬头苍白着脸,仰头靠在了木桶之上。

一切都像是一个梦。

而最可怕的,是她似乎在梦里看见了比现实更可怕的东西。

那是——她自己么?

昨夜的那一场荒诞的现实是她梦境的折射么?又或者玷污了佛的代价是让她想要靠着沉睡来逃避都不被允许。

明明是被强迫,到了最后,却因为身体的契合变成同流合污么?

她分明是倾心阿泽的,最后却在那个恶魔身上得到了身体的欢愉以至于在梦境里都梦见了他,甚至肆无忌惮地主动迎合他的诱惑!

梦境是现实的某种扭曲折射,是她最不想看见的自己的样子和心魔,这真是世上最滑稽无比的事情。

是的,百里初是对她动了魅术,如噩梦里白九阴用尸毒花一样诱惑了她,但是她脑海里始终没有法子忘记自己最后竟然主动拥抱那个妖魔的样子。

如此轻易就被魅术迷惑的自己,更让她不安。

白九阴幽冷的声音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是你主动拥抱的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心底最深的欲念,是你的心带着你找到我的,虚伪的人类。

“说,你到底他娘的让我给四少喝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宁春冷冰冰地看着双白,手里的剑直指他的眉心。

这个男人让她给四少喝的东西,说是安神的东西,结果她喂了昏睡中的四少喝了那个东西后,四少就开始不对劲!

------题外话------

看懂了么?

那一场梦,是初殿下的酒,催发了小白心底一直以来的遗恨或者说恐惧(她的轻狂导致的一场惨剧),然后这个惨剧里融入了白九阴的形象是初殿下,也就是说这是初殿下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或者说初殿也成了她的心魔,这个梦是一个现实和虚幻的桥梁,在梦境里后来和白九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现实的那个晚上,殿下用了魅术之后,小白被魅术诱惑了,慢慢从抗拒到迎合甚至反客为主的一个过程,但是一向意志力强悍的小白为什么会这样轻易被诱惑放弃抵抗,不过是因为真正被她看在眼底的那个人是公主!

这么写是无奈之举,虚幻现实的手法我掌控得并不算好,但是没办法,要不,还是给出小剧场也许更明确。

第二十一章 替代者

双白仿佛一点都没有被剑指着自己的威胁,只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怀里的一捧刚刚采集的鲜花:“那是一种酒,酒底子是二十年的女儿红成酿,并用了许多珍贵药材,确实是补气调理的酒,只是其中一些药材有安眠和让人做梦的作用罢了。”

“做梦,就那么简单?”元春看着他,冷冷地道:“我看四少神色不对,只怕不是只做梦那么简单罢?”

“梦有好梦或者噩梦,全看这饮酒之人自己心中欲念为何罢了。”双白将手里的花递给一边的鹤卫,随后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宁春,酒本无罪,你亦不必如此紧张,有时间在这里跟本堂主在这里喊打喊杀,不若想着怎么伺候好你家主子罢。”

双白起身的时候,一点不在乎那把指着自己眉心的剑,却逼得宁春不得不下意识地收回剑尖,她阴沉着脸厉声道:“我不管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也不管你家主子知道了什么,但是你们若敢再伤我家主子分毫,我宁春不死,便必定要取你们项上人头!”

说罢,她撤了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双白看着她倔强又杀气腾腾的背影,摇摇头:“鲁不可教。”

随后他又吩咐一边拿着花的年轻鹤卫:“白十九,去盯着她。”

白十九瞬间脸色变了变:“堂主,您看我帮您插花罢,十七倒是很闲。”

他才不想盯着宁春那个惹人憎的鲁婆娘。

一边浓眉大眼的英气白十七,恰恰是被秋叶白赐名的‘发达’,闻言立刻狠狠地瞪了眼白十九。

双白挑眉,妙目微凉:“白十九,你是打算跟本堂主讨价还价?”

白十九想起这位刑堂堂主的手段,顿时脸色微白,便立刻乖顺地点头:“属下遵命。”

三日后

永宁宫

“风奴参见太后,太后老佛爷万福金安。”已经换回了寻常女子打扮的风奴恭恭敬敬地在太后面前磕了三个头。

“起吧。”太后老佛爷亲自起了身,一脸慈爱笑意地将风奴扶了起来。

“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哀家看着你这孩子清减了不少。”

说着,她拍了拍风奴的手,又对着一边的崔嬷嬷笑道:“一会子去将库房里那二十盏燕窝,哀家记得还有高丽送来的何首乌,都一并让人送到风奴的房里去,给这丫头补补身子。”

崔嬷嬷立刻笑颜逐开地点点头:“是。”

太后的话,风奴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的,瞬间绯红了小脸,垂下眸子,轻声道:“多谢太后老佛爷的恩赏,能为老佛爷效劳是风奴的本分,不敢要什么赏赐。”

太后笑着拉着她到了自己的暖玉榻上坐下,先是端详了她一会,才笑道:“听燃灯师太说那日可是成事儿了,国师连着几日都招了你在后殿伺候?”

风奴闻言,脸色愈发绯红,有些紧张:“是。”

太后和崔嬷嬷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到松了一口气,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哀家素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要不也不能保下这后宫多年平安无事,你是哀家娘家里头出来的丫头,哀家就偏宠着些,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风奴受宠若惊地又起身叩头谢恩:“谢太后老佛爷,风奴惶恐。”

太后看着风奴还是一副乖顺听话的样子,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随后吩咐底下的宫女给风奴看座。

“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你的身子要紧,毕竟年纪还小。”太后说着,便看向崔嬷嬷:“是了,老罗过来了。给这个丫头诊个脉,看看脉息可好,说不得就有了。”

听见太后这么问,风奴垂着的眼眸里一惊,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心中却有些着慌了。

这罗医正是千金圣手,于其他医术也极有擅长,又是太后亲信,会不会发现什么。

崔嬷嬷见太后询问,又见风奴一副不安的模样,只道她是羞涩不安,便笑着摇摇头:“回禀老佛爷,罗医正说了怀上孩子至少得一个月以上才能探出来,他有白跑这一趟的功夫,不若拿最近暹罗上供的香料,给您调理几幅养颜的好方子。”

太后闻言,瞬间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这老罗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但是神色里却非但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是有几分怨嗔的味道,风奴和崔嬷嬷等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心中暗叹。

也就只有罗医正才有这样的胆量和老佛爷这么说话。

风奴见逃过一劫,心中也送了一口气,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轻声道:“奴婢有一事不明,奴婢就算是怀上了国师的孩子,又怎么确定这孩子一定能是下一任活佛?”

崔嬷嬷没想到风奴会忽然这么问,不免为她的大胆倒抽一口气,身为下人,只有主子吩咐做事儿的份儿,何曾有质疑的份儿?

这事儿不是太后老佛爷的亲信,又怎么敢开口。

她正想朝着风奴使眼色,却忽然听见太后老佛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崔嬷嬷,有些事儿也是该风奴知道的,毕竟未来咱们可是还要靠她肚子里的孩子。”

崔嬷嬷一惊,随后立刻看向太后,见太后正慢条斯理地喝茶,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几十年的主仆,她心中便立刻知道太后的意思,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道:“风奴,你也是咱们杜家的自己人,有些事儿选上你就是因为你们家族也是世代伺候着杜家的家主们的忠诚家仆,今儿太后老佛爷既然有了懿旨,有些事儿,也是你该知道的了。”

风奴闻言,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是。”

见风奴乖顺,崔嬷嬷才娓娓地道:“风奴,你是知道的,从敏顺皇后开始,每一代天子都出自杜家女儿的肚子,这样的事儿不是没有让朝臣们反弹和忌惮的,但是为什么每一次,属于咱们杜家的皇子都能顺利登基,并且顺利的绵延了五代帝王?”

风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崔嬷嬷继续道:“那是因为杜家的每一代的天子都得到了‘神佛庇佑’。”

神佛庇佑的最后四个字,她刻意咬得音极重。

“每一次,有反对属于杜家的皇子登基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凶兆出现,而每一次属于杜家的皇子地位稳固的时候,还有登基之前都会有天降祥瑞出现,无一例外,所以每一任真言宫的国师都会为杜家皇子祈福,并且为杜家的皇子创造属于杜家皇子的‘祥瑞’,属于反对者的‘凶兆’,并且在登基仪式之上赐福杜家的皇子,宣告天下,国师在民间声望极高,对于杜家和真言宫都非常重要,你明白了么。”

在每一个‘祥瑞’和‘凶兆’之上,崔嬷嬷也都咬字极重,目光紧紧地盯着风奴。

风奴并不蠢笨,她震惊地看着崔嬷嬷,她很想看一看太后,却又没有那个勇气,但随后她还是机械地点点头:“风奴——明白。”

是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当然明白,这个国师的存在的意义,就是杜家影响天极帝国的最直接‘工具’。

但是

“但是每一次,甄选国师似乎程序都极为繁琐,若是只需要一个‘国师’的话,为何不能随便甄选一人即可?”风奴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何必要折腾得那么麻烦,虽然她被选中成为神侍的时候,国师已经是完成了授香仪式,成为了转世活佛,也是天极帝国的国师,她也不是真言宫出身的人,所以即使在真言宫呆了几年,有些东西她并不清楚,但是她还是多少听说授香仪式是一个至少长达十年的过程。

这一次则是太后老佛爷出声了,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声音讥诮:“那是因为国师不能只是一个草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国师,就算有人帮助他显露‘祥瑞’或者‘凶兆’,只要在朝臣们面前一露面,或者稍微有些什么要求祈雨、祈福或者祭祀驱鬼的大场面,他就会露陷,何况活佛的人选是真言宫选出来的,真言宫的活佛存在的时间比他们成为国师的时间要久远许多。”

“若不是因为真言宫的活佛有真能耐,咱们杜家也不会选上他们成为帝国的国师。”崔嬷嬷补充道。

“那么这一次又怎么能确定奴婢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有继承活国师资质的灵童呢?”风奴疑惑地道。

太后低头吃了一口茶,轻笑了起来吗,眉目冰凉阴沉:“因为,哀家觉得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繁琐,皇帝如今身体日益的虚弱,而国师还如此的年轻,又如此桀骜虔诚,实在不像是一个合适庇佑我们杜家的活佛,你说是不是?”

风奴瞬间大惊,脸色有些发白,太后老佛爷说的这个意思分明就是认为国师会悖逆她和杜家的意思,认为国师不合作,所以打算除掉国师,用新的‘活佛’去替代‘国师’。

虽然仓促地选用一个孩子来顶替国师,并不妥当,容易引起猜忌,但目前又有什么比一个拥有国师血脉的孩子更适合说服世人的呢?

而太后的这般行动,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陛下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题外话------

最近写的少了些,实在是卡文,明日开始正常多更~

第二十二章 避无可避

风奴瞬间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惊心,她脸色有些发白,指尖微微地扣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腕内侧,疼痛的触感让她能保持住了镇定,只僵硬地点点头,却不敢说话。

太后老佛爷看着风奴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风奴丫头,你如今可知道自己是个宝了,咱们杜家前途可都系于你身上了。”

这般大的帽子,让风奴瞬间一僵,立刻站了起来,跪下伏地叩头,声音都发抖:“奴婢惶恐。”

太后朝着崔嬷嬷掩口而笑,伸手点着风奴:“你看看这丫头,还是个小孩子,哀家不过拿她说笑,倒是把她吓得够呛,真真是个胆儿小的。”

崔嬷嬷见太后这么笑着,却见看得清清楚楚太后那双威严冰冷的眼睛里一点子笑意都没有,她一个激灵,便也立刻笑着道:“风奴原本就是家生子,从来又是个老实听话的,老佛爷您一下子拿这么大胆的架子压给一个小小奴婢,莫说是她,就是老奴只怕都要吓得心都跳出来了。”

太后轻嗤了一声:“哀家说的虽然是个笑话,但也不是个笑话,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咱们这里站着喘气儿的可都得想得清楚明白。”

她说话之间,仿佛全忘了风奴还跪在地上发抖。

崔嬷嬷和一干能留在内殿的全部都是太后从杜家带出来的亲信,这会子全部‘噗通’地跪了一地,皆齐齐道:“奴婢(奴才)们惶恐。”

太后半阖了眸子,淡淡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哀家是个很苛刻的主子么?”

一干伺候长久的人都深知老佛爷性子喜怒莫测。雷霆雨露皆有深意,此刻自然定是要做乖顺模样的,皆齐齐口称‘不敢’。

片刻之后,太后才搁下手里的茶盏,伸手在风奴的肩膀上点了点,示意她起来,又看向其他人:“都起来罢。”

众人见崔嬷嬷和风奴都起了身,方才敢陆续起来。

太后看着一脸苍白的风奴,微微一笑:“你这丫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孙女儿,也将你当孙女儿看,哀家相信你是明白人,所以才驳了燃灯师太让雪奴去伺候国师的提议,而是让你去,若是日后好好地为哀家生下一个咱们杜家‘救星’,哀家定要给你和你哥哥脱了奴籍,让你们兄妹都有个大好前程,你父亲也一定很欣慰。”

这话看似温柔慈和,但里面冰冷浸骨之意让风奴只觉得心头寒如坠入冰窟之中。

这是裸的警告,若她乖乖听话,那么父兄平安,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风奴到底算是在宫里长大,垂下眸子,恭恭敬敬地道:“是。”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含笑着看向崔嬷嬷:“说了那么久,哀家都忘了,咱们风奴也算是出嫁了,你去本宫的梳妆台第三个抽屉里取那珠贝盒子里的南珠蝴蝶发簪来,权当是给这丫头做个贺礼罢。”

崔嬷嬷立刻点头,笑道:“您还真是舍得呢,那上头的鎏金点翠可是极为难得。”

太后上下打量着风奴,懒懒地道:“哀家老了,这东西样式时兴,还是年轻的丫头戴着好看些。”

风奴立刻乖顺地接话:“风奴看着老佛爷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分毫。”

太后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风奴低着头一路默默地跟着崔嬷嬷而行,崔嬷嬷忽然停了脚步,转身看向她,柔声道:“风奴,别怕,太后老佛爷一向赏罚分明,你只要守好本分就是了。”

风奴手里紧紧地拽着那一只装着珍珠的精致檀木盒子,忽然道:“嬷嬷,这孩子也不是我说能怀上就怀上的,若是怀不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