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领着大队俊美侍卫打马飞奔而过,大街两边必定站满了各色女郎,对着他们抛花扔帕子,只盼着入了亲王殿下的眼,就算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一夕能卧慎郎怀,一响贪欢也是好的。

不知羡煞多少京城贵公子。

秋耀月也是瞅着这个弟弟越来越荒唐,才想要给他选一房王妃好安定住这个弟弟的性子,直接下了圣旨选妃。

前段时间,京城轰动,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各有女人家纷纷往宗人祠递送画像。

却没有想到,秋耀日为此和秋耀月大吵一架,最后却冷笑着接旨,只道一切都让秋耀月做主。

结果在经过激烈角逐,好容易选出一位慎王妃,大婚当晚,秋耀日就逃婚了。

“还小,你们都只说他还小,总是纵着他。”秋耀月挑眉:“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和他是双生子,我虽为长姐,却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

周子君一呆,看着面前面隽美无双的丽颜,哑口无言。

他,不,朝野上下的人都只记得面前的人儿沉稳与果决,处事老练如同临朝多年的政客,却忘了她原本与日儿同样的年纪。

秋耀日在享受属于他的人生同时,秋耀月却已经早早承担起一国重担。

人人都只记得慎亲王年轻骄矜,却忘了新女皇与他同龄。

“这个。”周子君金眸微微一转:“所以,你是女皇,他是亲王。”

不正是因为耀月的这份沉稳成熟,所以才稳坐皇位么?

秋耀月闻言,眸光微微沉了沉:“嗯。”

周子君在她身边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眼中神色有异,便小心地问:“月儿,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秋耀月摇摇头起身:“你想多了,先去帮我犒劳三军吧。”

周子君见状,心中一急,拉住她的手:“月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提这些话题,以后我不说就是!”

秋耀月顿住脚步,转过脸看向周子君,目光淡淡:“子君,我知道朝廷里的人是怎么想的,皇家姐弟情谊不比寻常人家,但我们是不同的,我信任小日儿,就像母皇信任父君,母皇和父君也信我们一家人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

周子君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是我多想了。”

秋耀月见他神色黯然,便反手握了握周子君的手,温声道:“子君,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样。”

她话尚未完,便听见外头一阵喧嚣。

“抓住他!”

“抓住那混蛋!”

“可恶!”

“不要惊了驾!”

秋耀月和周子君一愣,随后互看一眼,周子君正要说话:“来人去看看发生。”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见秋耀月忽然一转身,大步向账外走去。

周子君一惊,伸手就要拉住她:“月儿陛下,等一等,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我先去看看。”

“是日儿!”秋耀月头也不回地甩开他的手就跨步出了账外。

周子君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金眸里闪过一丝苦笑,这是双生子的血缘感应么?

没有看见就能确定对方距离自己不远?

他不想承认自己心中会嫉妒,但是那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却残留在了心底。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种情绪扫去,只是看着秋耀月的背影,喃喃自语:“父亲,但愿如月儿所愿,她和日儿真如寻常人家的姐弟一般,永不离弃。”

只是生在皇家,真的能如此么?

若是小日儿资质寻常,或许真的可以平平淡淡,姐弟友爱地一生。

这也是他的愿望,他只希望那个自己自幼恋慕的少女,能一生平安喜乐,永无亲人背弃之苦。

但小日儿

他不再多想,转身就向外而去。

秋耀月看着被士兵押在地上的,头发散乱,衣衫凌乱,一副刚和人厮打过模样,看不清楚的男子。

她闭了闭眼,眉心闪过一丝狞色,一边的楼校尉暗自叫苦,慌得一头汗:“让这混蛋不,让这犯兵惊扰陛下,微臣知罪,这就!”

秋耀月暗自叹了一口气,冷冷地道:“行了,将此人押进大帐内,我要亲自审讯,你们全部都出去。”

说罢,一转身,又背着手进了账内。

那楼校尉愣住了,一脸茫然,这是

但是他哪里敢违逆女皇,虽然有心劝,却又不敢,只得赶紧把人抓进账内。

周子君看一看那被押的人,虽未曾抬头,他到底也陪伴在那姐弟二人身边长久,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不禁也跟着暗自叹气,看向秋耀月:“陛下。”

“子君,你先出去,帮我犒劳三军。”秋耀月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周子君有些犹豫,但见秋耀月背后握拳的手背都冒出了青筋,他顿了顿,还是点点头,出去之时,顺便还将那楼校尉一同提了出去。

大账内便只剩下那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士兵日曜和秋耀月。

秋耀月梭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地上人:“你闹够了没有?”

地上的人动了动,并不答话,竟懒洋洋地爬了起来,随后径自越过秋耀月身边,直接爬上她和周子君的床,连鞋也不脱,就连尘带土地这么往床上一躺,轻哼了一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那般懒散无赖姿态竟别有一股风流洒脱的味道。

秋耀月一向平静的表情如面具碎裂一般,啪啦一声裂开一条缝隙,她咬牙:“小日儿!”

“陛下,你叫错了人,小人叫日曜。”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单手支着脸,懒懒地道。

秋耀月闭了闭眼,疾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伸手去拨他垂下的挡脸乱发。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但是却被对方利落地一把捏住了手,吊儿郎当地笑:“陛下,动手动脚是要调戏小人么?”

秋耀月手腕如被钢箍箍着,动弹不得。

她眉心又是一跳,强行忍耐下怒火,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秋耀日,你要疯到什么时候,我制不住你了是不是?是不是要我去请出父君?”

这个家伙,这辈子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娘亲,就怕他们爹!

面前的人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懒懒地换手拨开自己的头发,把乱糟糟的头发全拨到脑后,露出一张堪称精致美艳到过火的面容来,一双凤目线条精致流畅曳丽,眼线比寻常人都要深,天生精笔墨勾,睫羽如扇,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无边阴翳。

此刻那双阴翳的美眸正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睨着秋耀月:“瞧,你还是会叫我名字的,别他娘小日儿小日儿的叫,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姐姐而已,又不是我的爹娘。”

秋耀月并没有被他可以气死人的话激怒,只眼底寒了寒,睨着他脸上那些淤青红肿:“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的身手,她岂有不知之理?

就算是大内第一高手的秦冷都在他手下走不过五招,怎么会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你又惹了哪门哪派的高手?”秋耀月伸手就直接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凑近他的脸,冷道。

这江湖上能把这小子打成这样的并不多,至少目前并没有遇见过。

秋耀日看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压低的美颜,一双幽瞳微微眯起,闪过一丝阴沉异常的色泽,随后垂下眸子,掩掉眼底的诡谲神色,捏着她的柔荑一边玩儿,一边轻哼:“被你手下的中军大将旗下的士兵打的。”

“你。”秋耀月一愣,颦眉,眼尖地发现他胸口似有什么伤,便伸手就扯他的衣领,冷声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题外话------

嗯,嘿嘿嘿,那啥,写番外一向随心所欲,要是被雷,可以现在开始不看,提醒下。

☆、第四章 日月同辉

“你这是!”

秋耀月一扯开秋耀日的衣领,便呆住了,只见眼前之人白皙肩头到性感的胸口遍布交错鞭痕,一片血肉模糊。

她握住他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眼底寒光四溢,满是隐忍的怒火。

“你是疯了吗,秋曜日,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是她最疼爱的双生弟弟,大元帝国唯一的亲王殿下,从来没有人能伤他若此,除了他自己!

秋耀日半靠在软枕上,却似并不将秋耀月的怒火放在眼底,只是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慢悠悠,懒洋洋地道:“皇姐,慢点,你要勒死我了。”

秋耀月眉尾一跳,差点忍不住真要收紧自己的手,勒死手下那人。

“秋!耀!日!”

她眼底怒火更甚,咬牙切齿地瞪着那懒洋洋没个正形的家伙。

“爹娘离开前,我答应他们会照顾好你,看好你,你若再这般任性妄为,不知所谓,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秋耀日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打断了秋耀月的话。

他抬起乌暗如夜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信不信陛下你会不顾我的意愿再给我找一个慎王妃?信不信陛下你会将我圈禁京城?信不信禁军会将慎王府围成铁通?信不信你将我所有的门客抓的抓,赶的赶?信不信陛下将所有与我关系好的朝臣都打发出京城?”

他顿了顿,看着秋耀月微微僵的表情,握住她手腕的指尖轻佻地勾抚上她的手心,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我信的,我怎么不信,陛下不都教训得极好么?”

秋耀月看着面前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上冰冷的神情,心情有些复杂,她微微颦眉,反手握住他的手:“阿日,我是为你好。”

“是,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秋耀日却再次打断她的话语,修眉一挑:“陛下都是为我好,是臣弟不识抬举,总悖逆陛下的意思,所以。”

他忽然起身,抬手就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利落地起身,退离开她三步。抬手一揖,冷淡地道:“陛下要处置臣弟这次逃婚之事,臣弟没有任何意见,陛下是要圈禁,要降爵,悉听尊便。”

秋耀月看着不远处的秋耀日,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手,只觉得心中一片心烦气躁,神色也淡了下去:“你一定要这么说话么,阿日?”

不在群臣面前,他竟叫她陛下

做出这般臣子模样来,语气里却又咄咄逼人到哪点像一个臣子?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么,若是陛下无事,臣弟还要告退回左军大帐,毕竟如今臣弟还担着个传令官的差事。”秋耀日淡淡地道。

秋耀月看着面前亲密如一人的那人,却莫名地觉得他离自己无比的遥远,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阿日,从小到大,你什么事情,我不是顺着你的意呢,只是这次,你。”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大漠的样子,忽觉似有什么如鲠在喉,她闭了闭眼,索性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你既不愿与我呆在一处,便先回去罢,你想要什么时候过来,便过来就是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她想起朝中大臣们对秋耀日的非议,还没想好要怎么善后,一时半刻也心烦,竟不知要怎么留下他。

他们姐弟之间,自幼便亲密如一人,抵足而眠,却不想竟为了一个慎王妃,他竟怨她到了不愿见她的地步。

秋耀日闻言,起身就走。

秋耀月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而去的背影,心中的挫败更甚,只觉得头也疼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揉太阳穴。

却不想,秋耀日在出大帐前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帘外的日光灿烂,淡淡地道:“人说双生同心,我一直以为陛下是懂我的,却不想,也许是臣弟自作多情了,从小到大,陛下是顺着臣弟,我却想问一句,我又有什么时候是忤逆过长姐,只是这一次,臣弟让陛下失望,陛下有没有想过臣弟对陛下失望?”

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愣住了,只是觉得那道熟悉的、亲密的、挺拔的修影变得有些陌生和沧然,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什么,他却只是忽然轻哂了一下:“到底是我蠢了。”

说完这一句莫名的话,他便不再停留,掀帘而去。

秋耀月怔怔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呼唤声:“陛下,陛下月儿?!”

秋耀月方才反应过来,她垂下眸子,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呗上:“犒赏三军的东西都发下去了么,子君?”

周子君看着她,半蹲了下来,金眸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担忧:“是,将士们都很高兴,不少将官们都商议着要来谢恩。”

她有些厌倦地道:“帮我挡回去,改日。”

她话未曾说完,周子君已经一边伸手轻揉她的太阳穴,一边轻道:“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只道陛下赶路,身体略有不适,后日再请来谢恩。”

她忽然间有些恍惚,子君的指尖修长而柔软,只有食指和大拇指带着握笔的一点薄茧,揉按的力道却是极为舒服的,轻重有度,温柔而温暖。

阿日的手就不一样,阿日的手虽然同样修长好看,但却遍布老茧,那是握笔,更是握剑的手。

幼年时,她和阿日一起读书,她总要很努力才能赶上阿日的进度,那时候,她总

的进度,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真是愚笨,为何阿日看一遍便能记住那些复杂的理论与知识,她要看两三遍才能全部记住。

她从小早慧,早识人理,明白自己未来要担负什么,明白自己这个皇太女对阿娘,对大元的意义,对天下女儿家的意义,她从不放松自己,却到底比不得阿日的聪慧,所以从来都要靠勤来补拙。

每每看书、抄写到夜深人静,阿日便会带着好吃的宵夜来看她,伸出软软的小手学着爹爹帮阿娘按头的样子,帮她按头。

那时候的阿日,又暖又软,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发现她的阿日,再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嬉笑着的孩子了。

“怎么了?”周子君性子想来敏锐,见秋耀月神情有些迷茫,便有些迟疑地道:“可是我做的有不妥之处?”

“不。”她清醒过来,看着他精致深邃容颜上的不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子君一向最知我心意,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

她的迟疑,都看在他的眼底,周子君了然地轻叹了一声:“是为了日儿嗯慎亲王罢?”

其他人不细看不认得,他却认得那出了她大帐的人是谁。

“呵,子君,你总是那么敏锐,娶了我,真是委屈你了,也许你该如太傅那样入朝为官的。”

秋耀月有些倦怠地靠在他的肩头,单手揉了揉眉心:“阿日刚才与我说了一些话,如今想来,觉得他说的对——双生同心,过去的时候,他病了,我也会不舒服,甚至我来葵水,他甚至也会腹痛,脾气烦躁,我们总是最能知道对方心里是在想什么的人,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却觉得有些无法体查他的心思了,他身上那些鞭痕是折磨他自己,也是折磨我。”

也许就是从他十三岁那年搬离宫中开始罢?

从母亲的旨意下来开始,一向活跃的阿日便沉默了整整一个月,她便能感觉他的心,似有了隐约的变化,她却说不上是什么变化。

周子君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爱听,只是等闲变去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就算是双生子,却到底走的是人间不同路。”

秋耀月轻叹了一声,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斜落西洋,若有所思。

人间不同路么?

阿日,到底,你想要走向什么方向?

周子君看着淡淡的阳光在面前女子美丽的侧颜上镀上一层金光,他俊美秀逸的容颜上的神情愈发温柔而专注,这是他恋慕了一生的女子,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只愿意她一生无忧无怖。

“月儿。”

“嗯?”

他迟疑了片刻,微微泛红了脸,轻握住她的柔荑,温声道:“成亲三年,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

“嗯。”

秋耀月沉默了一会,想想,也没有错,她和子君成亲三年,也是该有个孩子了,也许帝国有些继承人,那么就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了。

有个孩子像子君一般的斯文儒雅,就算不是个开拓明君,也会是个守成之君,若是像阿日那样,只怕才要头疼。

似乎,想的还有些远了。

她暗自轻叹。

“站住,什么人呢!”放哨的士兵们见一身狼狈的秋耀日经过,便厉声拦截。

秋耀日停住脚步,眼底暗冷的光越发阴沉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但在他转身前,另外一道女子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他过去,方才陛下有旨要让他离营。”

白羽领着人巡逻查哨经过,一眼便看见那有些熟悉的背影。

有些人天生的存在感,就是为了证明人的记忆确实有过目不忘这回事。

不光白羽,中军但凡见过那人的人,都不会不记得。

秋耀日微微侧脸,朝着白羽淡漠地颔首,转身便大踏步地离开。

“真是,太无礼了。”有士兵不悦地怒道。

白羽无所谓地摇摇头,转身领着人继续查哨。

能让陛下亲自召见的人,存在感又那么强,绝非凡类,说不定是朝廷的密探什么的,他们这些军人还是少参和。

左军大营

子时

火光幽幽暗暗,倒映出地面的憧憧鬼影。

“慎王爷,想不到,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女皇陛下果然亲临边军大营。”一道女子妖娆的声音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帐篷里响起。

☆、第五章 日月同辉

女子纤白手指上的蔻丹在火光下泛出诡谲而妖娆的微光,与她深邃艳丽的五官,半袒出的婀娜身躯一般,散发着诱香一点点弥散在幽暗的帐篷里。

她猫儿一般的绿眼盈满同样诱人的光凝视着她依偎着的男人,那是比她更诱人的存在,是她全身心都想要得到的猎物。

男人慵懒地半靠着金黄色的豹皮,乌发半垂在身后,帷帐的暗影遮去了他半张脸,只露出精致挺直的鼻尖和微微勾着唇角的潋滟薄唇,竟丝毫不输给号称犬戎第一美人的她。

让她忍不住都心生嫉妒,只是

她的目光毫不避违地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向下滑落,男人的身上只着一件敞着襟的白色中衣,袒露出上半身来,那似贺兰山雪的肌肤,竟然生生压下那一身中衣的白,而他起伏的结实肌理在金色的火光下,也宛如日出的巍峨贺兰山脉一般优美浑雄。

连上面那些鞭痕,让那性感惑人的身躯多了一种近乎狰狞的美。

让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将脸贴上去亲密的膜拜,舔舐那些伤痕,想要被那身躯的主人压制,粗暴地占有。

这是一具能让所有雌性生物都会忍不住本能的雄性身躯。

只是她才将脸靠近他,却忽然动弹不得,头顶上响起男人慵懒沙哑的声音。

“沙娜亚。”

他的声音异常的诱惑,似带着情欲的气息,只是沙娜亚却听出了里面隐藏的危险。

她有些遗憾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结实胸口,幻想的那些激情全部都瞬间消散。

沙娜亚顺从地抬起美艳无双的脸,看着男人,妖娆而诱惑地轻笑:“殿下,为何不让沙娜亚伺候你。”

男人半垂着精致的眸子睨着她,却没有回答她,暗沉如诡夜的眸子里闪过讥讽而莫测的笑意。

那笑意让她心中一凉,莫名地生出无边惧意来,却又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他。

只是她记得面前的男人前一刻尚且与使臣谈笑风声,下一刻便横剑砍下对方和所有侍卫头颅,遍地血腥的残忍模样。

“咳咳沙娜亚,收敛一下,咱们现在可是在谈正事,相信完事以后殿下会愿意让你服侍的!”一道略苍老而严厉的声音瞬间让沙娜亚清醒过来。

她尴尬地回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名士兵和一名伙夫装扮的人,尤其是伙夫装扮的老头正冷冷地盯着她,提醒着她自己刚才竟然当众被身边的男人迷惑了心神的愚蠢。

她终于明白身边的男人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目光如此轻蔑。

沙娜亚垂下脸,眼角余光见身边的男人并没有推开自己,她碧绿的猫眼珠子一转,便随手拉起衣衫一套,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其他人看了去,只是笑盈盈又恭敬地道:“是的,哈维大祭司,沙娜亚知道了。”

随后她靠在他身边,殷勤又妩媚地伸出粉拳帮男人捶腿。

哈维将警告的目光从沙娜亚身上收回,暗自不悦地瞥了一眼一直风轻云淡地品茶的男人。

暗道,居然仅仅凭借姿容就能将连沙娜亚这种久经欢场,善用媚术的犬戎第一女间头子都迷惑得神魂颠倒,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日殿下,您确定你们的女皇陛下并没有任何防备么,我可不希望咱们的合作出什么问题。”哈维目光灼灼地看着秋耀日。

秋耀日搁下茶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哈维大祭司是不相信我能实践对你们的承诺么?”

哈维见他目光凉薄而锐利,似那帐篷里沉沉跳跃的火焰,竟灼得他心头一抖,下意识地摇摇头辩解:“不我只是只是呵呵,替殿下担忧,毕竟要行大事,总得谨慎一点。”

秋耀日看着哈维,似笑非笑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哈维大祭司,中原有句话,叫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他并不多言,慢条斯理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火盆里腥红的炭火轻声飞溅崩裂,火星幽幽,在他的脸上烙印下跳动的莫测光影,让他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愈发显得深邃惑人,却也森然异常。

“嗯。”温柔的吻轻轻一路顺着女子雪白的脖颈而上,最后轻轻地烙印在她柔软丰润的菱唇上。

她微微眯起眸子,抬头看着上方男子闭着眸子,浓密而卷翘如扇的睫羽在他轮廓深邃立体的精致面容上落下迷离的暗影,乌发散落下来,在他和她之间隔开一方私密的空间,那空间里只有女人和男人,他和她。

她的目光落在他光洁结实的肩头,那里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破坏了他身体的完美,而她知道那道刀疤贯穿他整个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