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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第二天就有可能升任董事长,掌控爸爸留下的来的齐氏集团,我心里真是很兴奋,这是我人生的又一个新开始,在别的女孩还在象牙塔里嬉戏的时候,我却要担起一个集团的兴衰,这对我来说是种考验,但也是一种幸福,毕竟不是每个年轻女孩都能有这样的经历。

和大多数只能靠男人生活着的女人相比,我应该算是幸运的,我的出身给我带来太多苦难,但也让我经历同龄人所没有经历的事,这样也算是多彩吧,万事有利必有弊,有得必有失,确实如此。

一直兴奋得无法入睡,直到凌晨,我才迷糊睡去。

五点半的时候,闹钟响了,我赶紧爬起来,今天是个非常的日子,我得给自己化一个不错的妆容,选一身最得体的衣服,因为今天我会成为最年轻的董事长。

阿芳也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忙着早餐。

我想对阿芳说早上好,但是我明明张了嘴说了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阿芳也没有抬头,显然我事实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又试了一次,发现我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说不出话来了!

我努力地试图发出声音,但最多只能发出一些不规则的呜呜声,根本就不能说话!我彻底地吓住了,向着阿芳比划,她也明白了我是说不出话来了。

太太,你怎么了呀?你别吓我!邹兴,你快来,太太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已经吓哭了。

我本来想要强作镇定,看到阿芳一哭,我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邹兴从房间里冲出来,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太太一起来就说不出话来了!阿芳哭着说。

是不是着凉影响了咽喉了?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邹兴说着跑出去准备车去了。

我也慢慢冷静下来,失声是常有的事,也许我真的不必这么紧张,我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冯永铭:我说不出话了,我现在就去看医生。

我已经认定冯永铭就是凌隽,我现在有事,当然第一时间就要通知他。

他马上回信息:你别慌,我现在就赶过来。

因为太早,郎林都还没有到他的诊所,他诊所的其他值班医生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很快赶来。

冯永铭也很快赶来,我一看到他,眼泪马上下来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耳朵有没有问题?冯永铭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能听见。

意外失声很常见,你不要紧张,会好的。冯永铭说。

我又努力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折腾了许久,郎林的脸色非常紧张。

齐小姐,你的咽喉一点痛感都没有吗?郎林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药物?郎林又问。

我又摇了摇头,最近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挺好,所以没有必要吃药。

郎医生,我们家太太到底是怎么了?阿芳紧张地说。

齐小姐好像是中毒了,她的声带严重受损,所以失声,按理说这样严重的受损,应该会有痛感才对啊,为什么会没有痛感呢?郎林皱眉说。

啊?中毒?那她还能恢复吗?邹兴紧张地问。

冯永铭也紧张地看着郎林。

不好说,情况不乐观。郎林面色沉重地说。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乐观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有可有会变成哑巴?如果我变成了哑巴,那

我简直不敢接往下想,只是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如果出国治疗,把握会不会大一些?郎林倒显得相对平静。

他在大事面前从不慌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国外的医学相对是要发达一些,但是这些年来国内的技术进步很快,据我了解,现在治疗失声方面,国内的技术也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认为只需要转入相对专业的医院就行,没有必要出国治疗,出国也需要办手续,反而会拖延治疗。郎林说。

冯永铭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说:那郎医生给我们介绍一家好一点的治咽喉的医院吧,秋荻,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治好你。

正文 第111章 凌晨

就在郎林和冯永铭对话的时候,走廊里却传来吵闹声。

你放开他,你这样做会出人命的!一个护士叫道。

邹兴掐着阿芳的脖子走进了病房,你当着太太的面交待,是不是你害了她!她的衣食都是你负责,只有你最有可能下药!

阿芳被邹兴掐住脖子,脸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你太冲动了,你这样掐住她,他怎么说话?冯永铭说。

邹兴这才放松了手,阿芳剧烈地咳嗽。

说,是不是你害了太太?邹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会咳咳害太太呢。阿芳一边咳嗽说。

我心里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阿芳,阿芳跟我这么长时间,在我最惨的时候她也没有背叛我,我和她亲如姐妹,她当然是不会害我的,但我现在说不出话来,只是急得瞎比划,以前又没有学过手语,比的一点章法也没有,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要表达什么。

还是冯永铭聪明,他递过来手机。

我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不可能是阿芳,阿芳不会害我,你们不要冤枉他。

冯永铭将我打出来的字递给邹兴看,邹兴看了,这才不吭声了。

邹兴和阿芳最近关系挺好不错的,但他今天还是为了我对阿芳动粗,可见他也是护主心切。

阿芳,你给秋荻的公司打电话,就说秋荻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出席股东会,相关的议程暂缓,其他的你不要多说。冯永铭说。

好,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阿芳哭着答应。

秋荻失声的消息暂时不要说出去,郎医生,我们现在是马上转院呢还是继续在你这里治疗?冯永铭问。

还是转院吧,我有一个朋友治咽喉方面是专家,我给他打电话,你们到他那里去治疗会更好一些。郎林说。

谢谢郎医生,请务必保密。冯永铭说。

这个我懂,你放心吧。郎林说。

我被转院到了一家相对专业的耳鼻喉专科医院,这是一家私立医院,听冯永铭说,这里的院长是郎林的朋友。

接下来当然是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冯永铭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医生只是说他会用最好的方式将我的声带慢慢恢复,但是到底能不能彻底恢复,他也没有把握。

也就是说,我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到底是谁在害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哑巴?他们怎么能这么恶毒?是二叔还是其他人?

如果从利益角度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叔,我本来是要当上董事长的,但如果我变成了哑巴,齐氏的股东们绝对接受不了由一个哑巴来当董事长,我永远也不可能当上董事长了。我上不去,那当然就是二叔的天下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凌隽和我在万华市有那么多的对头,任何一个对头都有可能害我,而且都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害我,到底是不是二叔,我也不敢肯定。

以前我很羡慕聋哑的朋友能比划漂亮的手语,觉得那极美的事,现在我自己变成了哑巴,我才知道那到底有多辛苦。

能说话的时候,可以大声对人咆哮,可以用声调和语气的变化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再怎么急也只能慢慢比划,就算是心里的怒火都快要将自己焚尽了,也不可能用语言渲泄出来,这是旁人很难理解的痛苦。

这是一种真正不能言说的痛苦。

我让阿芳给我从书店买来学手语的书,开始学习手语。我如果真的恢复不了,那我也得面对现实,虽然这个现实残酷得让人窒息。

灾难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两天以后,我的身体又有了新的问题,我的脚不能动了。

我的双腿好像和我的身体分离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我站不起来了。

检查过后,医生说的那一系列的专业术语我并不是听得很懂,只知道我依然是中毒所致,而且中的是慢性毒,这种毒已经在我的体内潜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毒发了,影响到了神经,我的脚就不能动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医生也只是说他们会积极治疗,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恢复,那要看我的身体状况而定。

而且我现在住的是耳鼻喉专科医院,我要治腿,就还得转院。

这一次,我是真的崩溃了。

我不但成了一个哑巴,而且我还成了一个坐轮椅的人。

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坚强的人虽然身上有多处残疾都还坚强地活着,而且还在她们各自所在的领域作出了不俗的成绩,但我不是她们,我没有那么坚强,我扛不住了。

成了哑巴我也就认了,如果还要让我哑着坐轮椅过一辈子,那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已经失去了父母,我的爱人又变成了一副丑陋的怪样子,而且拒不和我相认,现在我又成了一个废人,一连串的打击让早就让我身心俱疲,我无力承担这样连续的重创。

人生太苦,生活太累,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厌倦。

我想到了死,这一次,是真的想死了。

如果我以现在的状态苛活下去,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拖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躲在被子里用阿芳给我找来写字和她交流用的纸和笔写下一条简单的遗嘱,大概意思就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齐氏的股份,全部由我的儿子齐志轩继承,在轩儿没有成年以前,交由冯永铭托管。

这件事太大,其他人做不了,只有拜托他了。

我将遗嘱放在枕头底下,然后无声地哭。

阿芳连续守了我好几天,也是累得不行,在我的劝说之下,她终于回去休息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夜已经深了,我从病房上趴下来,拖着残腿向前病房外面爬去,我住的病房在七楼,只要我能想办法落下去,我就可以不再承受这些痛苦了,一了百了,远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像动物一样用手着力向前爬行,值班护士都围在房间里不知道在说笑什么,并没有人发现我从病房里爬了出来,我努力地爬向走廊尽头,我只要能翻上那个围栏然后往下掉,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我这都不能算是跳楼,只能算是掉楼,因为我脚使不上劲,根本谈不上跳,只能是借地心引力往下掉,我甚至连跳楼的资格都没有,我竟然没用到如此地步。

我终于爬到了走廊尽头,我扶着墙努力想爬上围栏,但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我手力量太小,根本不足以将我身体从地上提起来,两只脚像一对沉重的木头一样拖累着我。

我忍不住又哭起来,我竟然连死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我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人影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他分明是看到了我,也看出来了我想要干什么,但他并没有着急来阻止我,因为他明显已经看出了我是没有能力爬上围栏的。

单看身形,我就知道他是冯永铭。

他停下,并没有伸手来扶我,而是摸出一根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我抬头看着他,走廊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他修长的身形,在墙上留下更长的影子。

要不要我帮你?他终于说话。

我说不出话,只有无声地哭。

他弯身将我抱起,放在了围栏之上。

夜凉如水,城市的灯火在凌晨闪得格外寂寥,夜风吹起我的头发,我冷静了许多。

如果你掉下去,明天会上头条,那些仇富的人会说你这样的有钱人都想着要死,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你爸爸创下的齐氏企业就会在你两个叔叔手里慢慢败光,然后轩儿将永远没有妈妈,然后这世界依然还是这样,并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改变。他说。

我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抓住围栏,我其实有些害怕了。

你是万华市最年轻的总经理,未来还会是最年轻的董事长,你才二十一岁,像你这样年龄的女子,还在念大学,她们还在为毕业后是否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而担心,而你却掌控着一个集团公司,齐秋荻,不要总认为你有多惨,这世界上每天都发生着很多悲剧,你绝对不是最惨的,死是很轻松的事,而勇于面对困境,才是强者的特征。他接着说。

你看,这夜很黑很黑,但是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太阳升起,这世界就又变得亮堂起来,活着就有希望,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能求死,你有什么权利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爸留下的齐氏你振兴了吗?轩儿你养大了吗?他接着说。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我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他知道我不想死了。

秋荻,你不要有求死之心,你要为我而活着,你不是一直要我承认我是凌隽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凌隽,我在那场车祸中没有死,但是我被毁容了,我现在的样子,是我精心弄出来的造型,你知道川剧中的变脸吗?我的妆就类似于那种。他说。

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他终于承认了他是凌隽,在我变成哑巴之后,他终于承认了。

我的爱人没有死,他果然还活着,他就在我眼前。

正文 第112章 江湖

凌隽将我抱起,走出了医院。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也不在乎他要带我去哪儿,只要在他的怀里,我就是安心的,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只想找个地方歇息,而凌隽的怀抱,是最好的地方。

我终于可以不用叫他冯永铭了,我可以直接叫他凌隽,可是造化弄人,能发声的时候不能叫,现在他自己承认了,我却叫不出来了。

这尘世果然深得没底苦得没边,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总是在不断的劫难中前行,体验失去的痛苦,享受重获的喜悦,在取与舍爱与痛的纠缠中沉沦。

能与相认,我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但上天却又跟我开玩笑,让我变得又哑又瘫。

这种喜与悲的交织,反而让我变得平静起来,我选择暂时相信命运,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将我轻轻放在他的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上,小心地给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驶立医院的停车场。

仪表盘上显示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半,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现在说不出话来,也不想比划问他,不管他带我去哪儿,我都愿意。

车往城外开去,有凌隽在身边,我有一种说不出来安全感,倦意慢慢开始袭来,我靠在椅背上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车正行驶在高速路上。

“你醒了?我现在带你去云宁市,你饿了吗,前面有服务区,我在那给你买些吃的。”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

云宁市是相邻万华市的另一个省会城市,相距万华市七百公里,我的儿子齐志轩就藏在云宁市的济世孤儿院。

到了服务区,凌隽到便利店买了牛奶和面包,我随便吃了一些,又继续睡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睡,也许是长期都处于一种不安全的状态之中,现在知道在我身边的就是凌隽,所以我睡得非常的安心。

洗车在高速路上行驶非常平稳,凌隽将空调调节到最舒适的温度,我睡得很沉,甚至还做起了梦,梦里又看到一片花海,我又和凌隽在梦里起舞,又有一对蝴蝶飞了过来,但这一次和上次的梦不一样,这一次的蝴蝶没有变成怪兽吞噬凌隽,而是围着我们翩翩起舞,凌隽搂我入怀,低下头亲吻我。

我惊醒过来,原来不是梦,是凌隽真的侧过身子在亲吻我,他已经将车停下。 我搂住他的头,热烈地回应他,我们都很激动,我感觉到了凌隽那压抑许久的情欲。

吻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凌隽的手伸向我的胸部,但很快移开,他直起身,作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的确不是缠绵的时候。

“我们到哪里了?”我比划着问。

凌隽没有懂我的意思,一方面是我的手语不熟悉,另一方面因凌隽不懂手语,自然沟通困难,我只好拿过他的手机,在屏幕上写下我要说的话。

“我们快到云宁市了,我们先在这休息,等晚上我们再进城,晚上进城会更安全。”凌隽说。

我点了点头,拿过手机写上:“我们的孩子在云宁寺济世孤儿院,你是不是带我来看孩子?”

“我知道我们的孩子在这里,但现在我们不能去看,轩儿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们还有很多对手没有搞定,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所以我才一直隐瞒身份。”凌隽说。

“我很想你。”我在手机上写道。

“我也是。”凌隽说。

“如果我一辈子都是哑巴还站不起来,你会嫌弃我吗?”我又在手机上写道。

“不会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真的一辈子不会说话了,那我也不会嫌弃你,你要是不放心,等我把我们事情都办完,把仇都报了,我就服硫酸铜,让自己也变哑巴,然后我们两个都用手语,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吵架了。”凌隽笑着说。

我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不管是这话是真是假,我此时都感动得心疼。

“好了,我先看会书,我必须要尽快把功课补上。”

说着他从贮物箱里拿出一本书,书名是《手语速成法》。

他竟然在学手语,知道我总是用手机写字和他沟通会很累,所以他要学会手语,这样我比划他就能看得懂了。

我眼泪又下来了。

他拿出纸巾帮我拭去泪水,“秋荻不哭,唐僧他们去西天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取得真经,我们这才几难,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上天在考验我们的爱情,我们只要挺过去,就能得到幸福。”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哗哗地流,他用了一张又一张纸巾,还是擦不干我的泪。

“不许再哭!哭得我心都乱了,我这要补功课了,你别吵我!”

这个混蛋又开始暴露他凶残的本性了,不过这一招很管用,我竟然真的就忍住了眼泪。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语来,还随便给我也扔了一本手语方面的书,让我也一起学习。

他是绝顶聪明的人,学得非常的快!他不时看书不时跟着比划,有实在学不会的地方,他就放dvd碟片在车上看,然后跟着比划,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比我还学得快。

我们两人一直在研究手语,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天就黑了。

季节在变化,白天已经开始越来越短,黑夜却越来越长了。

晚上六点左右,一辆黑色保时捷驶进了服务区,停在了我们的破吉普旁边。

车上下来的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打开车门上了我们的车。

这个人我认识,是以前凌家负责修剪花园的佣人,平时寡言少语,因为皮肤很黑,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黑,具体叫什么名我也不清楚,现在他一身衣服,竟显得英气逼人。

凌隽出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凌隽的一张暗牌。这就难怪凌隽会知道我们把轩儿藏在云宁市了,八成就是这个大黑在暗中帮他打探着一切。

我心想幸亏我没有在他出事后背叛他,不然就麻烦了。

“隽哥,嫂子。一路辛苦。”大黑说。

凌家的人都叫我‘太太’,只有这个大黑叫我嫂子,这说明他和凌隽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我猜想他恐怕是凌隽最信得过的人了,不然凌隽也不会一直安排他在凌家装下人干粗活。

“云鹏,没有人跟踪你吧?”凌隽说。

“没有呢隽哥,我在城里绕了很多圈才出城的,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隽哥和嫂子放心。”大黑说。

“那就好,秋荻,这是尚云鹏,绰号大黑,还记得吧?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任的人。”凌隽说。

“隽哥过奖,云鹏的命都是隽哥给的,对隽哥忠心是应该的,孩子都安全呢,隽哥和嫂子请放心。”尚云鹏说。

他这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自以为聪明,认为让邹兴将孩子送到云宁市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没想到他们都一清二楚,听他们的意思,他们还有一大群人在云宁市保护着轩儿的安全,看来江湖还真不是我这二十一岁的女子玩得转的,我以为天衣无缝,在他们看来,我的那些都只是小把戏,真是惭愧,要是他们是坏人,那轩儿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比划:“你们原来早就知道了轩儿的事了?”

尚云鹏没看懂,但这一次凌隽竟然看懂了:“我一直怀疑阿进和邹兴有一个人是叛徒,所以我让云鹏暗中一直跟着他们,邹兴虽然做得很周密,但又怎么会瞒得过云鹏,云鹏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二十岁当上万华市小七帮帮主,砍人做牢都干过,邹兴是从工地上出来的,当然不可能和他比。”

我看了看尚云鹏,他一张黑脸还是面无表情,可见凌隽说的都是真的,看他年纪和凌隽差不多,没想到他竟然阅历这么丰富,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隽哥,你和嫂子上我的车吧,我来开你们的车,我已经将红林酒店包下来了,还派兄弟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入住,所以那里是安全的,你们尽管住进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将宝宝送到酒店来给你们看一眼。”尚云鹏说。

“不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用手机拍两张照片过来给秋荻看看就行了。”凌隽说。

可是我想看,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轩儿了,我是真想看看。

“我知道你想看,但为了安全作想,先忍忍吧,孩子容易吵闹,如果哭起来就麻烦了,看照片也一样的嘛,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一些,不能节外生枝。”凌隽对我说。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不想那是假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到了云宁市,和孩子相隔这么近都不能看上一眼,真是残忍。

凌隽抱着我上了尚云鹏开来的保时捷,这时尚云鹏已经开着我们开来的破吉普出了服务区,凌隽则开着保时捷远远地跟在后面。

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尚云鹏开着我们的车,如果云宁寺有人对我们不利,肯定会在进城时对我们实施袭击,那袭击到的就是尚云鹏了,而我们看到他遇袭后,我们就会有足够的时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