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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我们都会没事,你放心吧。凌隽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我终于哭出了声。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坚强的女子,你能闯过任何难关,摆脱任何困境。凌隽说。

我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快走吧,一会警察该追上来了。凌隽说。

我抱住凌隽,不肯撒手,他将我推开,回了车上,路面太窄,邹兴费了很大的劲把将车调头,我看着凌隽的车驶远,眼泪再次滚落。

我顺着一条小路往前跑去,天还没有完全亮,初冬的郊外异常寒冷,我此时已经忘记了害怕,只是趋着隐约的晨光狼狈地往前窜逃。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平安。保佑凌隽和轩儿平安。我心里大喊。

等到天完全大亮,我终于走到一个小村落。

万华的贫富差距很大,城里高楼林立,一些近郊的农民土地被征收后也得到赔款,慢慢富裕起来,但离万华几十公里的乡村就还是一贫如洗,这里甚至还有那种用瓦盖的房屋。

我站在村口,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冬天没有多少农活要做,村里人劳累了一年,正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所以这个季节村里人都还没有起床,我在村口闲逛了一会,身上的汗慢慢冷却,身体也开始发起凉来,慢慢地开始冷得我发抖。

姑娘,你在这干嘛呢?

还好,一个起早的大婶走了过来。

阿姨,我和我老公吵架,所以跑了出来,这里是哪儿?我问那位大婶。

这里是小风屯,看你冷得发抖,到我们家去吧,先烤暖和了再说。大婶说。

村里人就是纯朴,要换作是城里人,恐怕谁也不会把陌生女人往家里带,这位大婶看到我冷得可怜,毫不犹豫就将我带到她家里去了。

大婶家有倒也清净,没什么人,听说子女都进城打工去了,她老公也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都说上帝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打开一扇窗。我的运气其实也不错,就这样,我在大婶家里住了下来。

住了一天,大婶对我吃喝都照顾得很周到,我觉得这样一直在人家住下也不好就想着要怎样补偿大婶一下。

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五百块现金给大婶,她却死活不要,姑娘你别这样,我又不是开旅馆的,你能来咱家那是缘份,哪能你住一宿还要收钱的,这样做就不讲究了。

我心里感动,看大婶也不像是那种有坏心思的人,就直言相告:阿姨,其实我在城里遇上些麻烦,我恐怕要在你这里住上几天,这些钱你收下,就当是我的住宿和伙食费了,我这么一个大个人,每天也要吃要喝的,你要是不收点钱,我真过意不去,那我就还得走。

你住下就住下呗,你只要住得习惯,你爱住多久都成,不用给钱的,真的不用,家里的粮食和菜都是自己种的,也不用花钱买,吃好不敢保证,吃饱是管够的,你不用操心伙食的问题。大婶热情地说。

我心里一暖,和城里那些一心想要害我和凌隽的人相比,大婶简直就是天使。

这些钱你就收下吧,反正也不是很多钱,你先收下,这样我能住得安心一些,您总不希望我每次端起饭碗就内心一阵不安吧?我笑着说。

大婶犹豫了一下,最终收下了钱,又递还给我两百,那我就收下三百,反正吃的东西都是家里的,真的不用花钱,我收下三百块就行了。

我硬把钱塞进大婶的包里:婶婶,咱们就别再纠结钱的事了,我是城里来的,而且不是穷人,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您就收下,以后不够我再给,我饿了,你先给我弄碗面条吧。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这钱就先放我这儿,以后你要用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大婶说。

我在大婶家里住了两天,倒也没什么事,冬天没什么活,大婶养有一头猪和二十多只鸡,她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理这些牲畜,她说等过年的时候外面的打工的子女都回来了,那就把猪杀了过年。

村里的祥和没有让我安静下来,我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城里到底怎样了。但那些事我又不能跟大婶说,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怕吓着她,她的世界简单而幸福,我出身豪门,是亿万富豪,但我的生活状态却完全没办法和她相比。

她的财富可能没有我的万分之一,但她的幸福却胜过我千百倍。

第三天晚上,尚云鹏和他的两个兄弟找到了我。

大婶对对尚云鹏叫我嫂子非常惊讶,我比云鹏至少小了七八岁,云鹏却叫我嫂子,在大婶的听来简直就不可思议。

我也没有向她过多地解释,这种有江湖味道的叫法,普通人也很难理解,开始的时候连我都不适应一群比我大很多的男人叫我嫂子,后来叫得多了才慢慢开始适应。

姑娘,他们不是坏人吧?大婶拉我到一边,轻声问。

不是,他们是来接我的,他们都是我老公的朋友,他们不是坏人。我笑着说。

姑娘,你到底在城里惹上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男人吵架吵得狠了?其实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时候,坐下来好好聊聊也就没事了,以后不要往外面跑了,一个姑娘家在外乱跑不安全。大婶说。

大婶平淡的关心让我瞬间热泪盈眶,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的,大婶你也保重,以后我会来看你的,对了,我叫秋荻,我在城里其实是属于有钱人的那种,这些钱给您,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又塞了一些现金给大婶。

我其实并不是想炫我的财富,我只是觉得我和大婶萍水相逢她却对我如此关心,这样的情意和城里的的冷漠相比,实在是太难得,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感动,只有给她一些钱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感激。

你瞧你又给我钱了,你上次都给了我几百块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大婶把钱非要还给我。

婶婶你就收下吧,我们不缺这些钱,谢谢你对嫂子的照顾,谢谢您了。尚云鹏向大婶弯腰行礼,他带的那几个兄弟也一齐弯腰。

这阵势可把大婶给吓住了,赶紧也弯腰还礼。

哎哟,你们这些孩子可真懂礼貌,我家儿子对我都没这么有礼貌呢,看来你们真是大家子人,个个都懂礼貌。大婶说。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婶要是知道站在她眼前的几个大汉是砍人像砍西瓜一样的黑社会,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他们有礼貌。

这个尚云鹏真是和凌隽非常的像,凶狠的时候如狼一样,平和的时候像一个谦谦君子,身上没有一点的戾气,看来在凌家打理花园的那两年,真是让他修炼得懂得隐藏自己的杀气了。

婶婶,我们走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没有人来过,拜托了。尚云鹏说。

去吧,我不会说的,过年有时间你们就来玩儿,我家孩子也打工回来了,到时我们家要杀猪的,可热闹了。大婶说。

好,我一定来。我忍住眼泪说。

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婶的关心的眼光中我总想起妈妈,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也许是亲情缺失太久,稍微一点的关心,就会让我触动。

冬夜很冷,下着毛毛细雨,我披上尚云鹏给我带来的大衣,还是冷。

在大婶家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提城里的情况,到了村口,上了尚云鹏他们开来的车,我忍不住问:云鹏,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警察有没有抓我?

尚云鹏示意小弟发动车辆,嫂子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警方在会所的那个盛毒酒的杯子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他们现在已经将你列为嫌疑人。

当时二叔给我倒酒,我是接了一下,然后放在桌上,那上面确实有我的指纹,可是也不能因为有我的指纹就是我杀了二叔呀?

可是会所的人证明,那瓶酒是你存在会所的,所以警方怀疑你提前就在那瓶酒里下了毒。尚云鹏说。

他们这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存过酒,那瓶酒我和阿芳进去的时候就在那里的,应该是二叔带来的,或者是之前二叔存在那里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叫道。

所以这是一个局,一个预谋好要将你和你二叔一起害死的局,如果你喝了那酒,你二叔就成了嫌疑人,如果你二叔喝了那酒,你就成了嫌疑人。这是一个死局。尚云鹏说。

正文 第130章 关卡

这么说现在警方已经将我列为嫌犯,要抓捕我了?我说。

是的,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隽哥让我们先带你离开,避一阵再说。尚云鹏说。

我听了心里很难过,事情还是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我还是成了警方要抓捕的嫌犯了。

可是我要避到哪儿去呢?这样一逃,我不是永远也洗不清冤屈了吗?我说。

隽哥让你给他一些时间,他应该能查清真相,如果你进去了,恐怕会受很多苦,所以我们准备送你去西南,那边有出境的通道,只要花钱就能出境。尚云鹏说。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我也觉得很愚蠢,现在这种情况,恐怕谁也不知道情势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尚云鹏沉默了一阵,嫂子放心,我们都会尽力去帮隽哥查清这件事,只要能找到相关证据证明你二叔不是你害的,你就能回来了。

可是我有录音啊,录音可以证明二叔这前害过我,还有阿芳作为人证。我说。

隽哥和我讨论过录音的内容了,还咨询了律师,那录音只能证明你二叔害过你,却不能证明他不是你害的,那录音如果公布,也只能是说明你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而已,警方只会认定因为你二叔害过你,所以你要杀他。至于阿芳的证词,她是凌家的佣人,警方认为她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她有包庇你的可能。尚云鹏说。

这都什么逻辑?因为阿芳是我家的佣人就不能作证了?法律也没有这样规定吧?我激动地说。

现在都是警方说了算,总之那些坑你的人就是想把你往死里整,现在我们气愤也没用,只有先把找到证据才说。尚云鹏说。

那个兰香会馆的人肯定也是他们的人,我从来没有在那个会馆寄存过酒,我虽然有那个会所的会员卡,但我很少在那里消费。我说。

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些混蛋害的,所以我们会从会所的人开始查起,如果他们不承认他们陷害了你,我就血洗兰香会所,让他们都陪你二叔去!这群王八蛋!

尚云鹏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阴沉,我当然明白他的‘血洗’一词代表着什么,不禁心里一颤。

不要,云鹏,也许他们也是无辜的,他们是做生意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应该也不可能会想着去害人,他们也许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压力,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你们不要乱来。我赶紧说。

如果他们肯配合,那我们就对他们客气,如果他们不配合,哼

尚云鹏冷哼一声,没再说下去。

那你们找过他们吗?他们说什么了?我问。

兰香会所是案发地点,现在警方有人在那边取证,我猜想应该是在保护他们,所以我们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但警方也不可能永远都保护着他们,要想洗清你的冤屈,兰香会所是一个突破口,只有抓住这个突破口,才能还你的清白,你放心吧嫂子,你先藏一阵,我们会搞定所有的事情。尚云鹏说。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只是

说到这里,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前面出现了新的状况。

此时车辆已经驶入近郊,我们绕过一段路后才能开上往西南方向的高速路,但是前面出现了三辆警车,正在拦车排查。

后面跟着很多车辆,现在要想掉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直接冲过警方设置的关卡,然后和警方展开飞车追逐,一种是我自己投案就擒。

嫂子,你会开车吧?尚云鹏突然问。

我会。我不太明白尚云鹏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老实答道。

你来开车,我去乘前面那一辆车,一会到查到我们的车的时候,我和兄弟们强行冲关,警方肯定会追我们,你就可以乘机驾车逃走。尚云鹏说。

不!不能这样做,关卡旁边有那么多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会开枪打死你们的。我马上反对

没事,我混了这么多年,和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自然懂得如何逃命。尚云鹏轻描淡写地说。

我还是不同意,这一次警方的阵势摆得很大,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们逃不掉的。我说。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如果我们逃不掉,那就让我们替嫂子去做牢好了,我们总不能看着嫂子被擒,隽哥那里我们没办法交代不说,我们自己心里也接受不了,你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你是千金小姐,不能在监狱那样的地方受辱。尚云鹏说。

我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义气,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这些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弟,不知道比和我同姓同宗的叔叔们好了多少辈。

可是

别可是了,嫂子,马上要查到我们这辆车了,没有时间再考虑了,一会我们会强行冲关,然后会造成大乱,然后你就自己驾车逃走吧,一直往西南方向开,我的人会找到你的,然后他们会帮你出境。尚云鹏说。

不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尚云鹏已经下车,钻到前面他的小弟开的那辆奥迪车里去了。

我从后座爬到驾驶位,心里在想着现在怎么办。

尚云鹏对凌隽有多重要我是知道的,他就像凌隽的手臂一样,很多事都得他去办,比如说保护轩儿

我一想到轩儿,更是觉得不能让尚云鹏出事,轩儿一直都是他在负责保护,如果他出事了,那轩儿的安全恐怕就没有保障了,而且让凌隽的兄弟为我去牺牲,这恐怕也会让其他的兄弟对凌隽有看法,虽然尚云鹏是自愿的。

他本来就有黑道背景,一但强行冲关,要么就被警方直接打死,要么就要做很多年的牢,他一但进去了,就只有让他的手下保护轩儿了,尚云鹏在的时候,他强力震慑着下面的人不敢背叛,他要是进去了,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出卖我们?

不行,我不能让尚云鹏出事!他对于凌隽对于轩儿都太重要了,我不能让他们去为我牺牲,我宁愿自己做牢,也不能让他们出事,就算是为了轩儿的安全作想,我也不能让尚云鹏冲关。

来不及过多思考,我直接开门下车,向着警察冲去,我一边跑大喊:警官,我自首!

尚云鹏和他的兄弟下车想追我,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跑到警察身边,我回过身,向尚云鹏比划了一个手语:不要过来,回去,保护好轩儿,拜托了!

我不知道尚云鹏有没有看懂我的手语,但他是聪明的人,他至少已经明白我是不想让他们为我牺牲,他拦住了准备冲过来的兄弟,回到车上去了。

他就是齐秋荻,抓住她!马上送往总局!已经有警察认出我了,看来我的知名度越发的高了,连警察都认识我。

警官,不用那么激动,我就知道你们要找我,所以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不会跑的。我淡淡地说。

我被押上警车,警笛呼啸着向城里开去。

审讯室里,吴良叫退了左右的人,关掉了摄像和录音设备。

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跑了吗?为什么还要自首?吴良说。

我知道他很为难,因为我知道他和朱虹的事,所以他其实并不想让我被抓,因为他担心我会乱咬一通,把他给咬出来。

我这不属于自首,因为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才不跑,我要来说清楚。我平静地说。

你不能乱说。吴良眼光闪烁。

你放心,只要你保护好我,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如果你不保护好我,我外面的朋友就会把你的事说出去。我说。

吴良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显然为我一直捏着他的把柄很恼火。

你二叔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现在我关了所有的监听设备,你可以对我说实话。吴良说。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被陷害的,他们在兰香会所布了一个死局让我和二叔去钻,如果我被毒死,那二叔就成嫌犯,就做牢,现在二叔被毒死,我就成嫌犯,假设我们同时被毒死,那就一了百了,更干净。我说。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警官,为什么我的佣人作证你们不信,兰香会所的伪证你们就相信?那有毒的酒不是我存在会所的,我从来没有存酒的习惯。

这件事非常的复杂,现在我一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现在的证据对你非常的不利,而且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有很多势力盯住你的案子不放,所以我也面临很大的压力,我只能是保证你暂时没事,尽量拖延结案时间,如果你的人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恐怕我们就得结案,然后移送检方,对你提起公诉。吴良说。

谢谢警官的关照,只要你多给一些时间就行。我相信我的人会救我出去。我说。

正文 第131章 囚

我没有招供,我被送到了看守所临时关押。

很多在看守所临时关押的人,结果被‘临时’十年二十年也没能出去。

我当然相信凌隽不会让我一直被‘临时’下去,他肯定会想办法捞我出去。

我对吴良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我能和朱虹关押在一起,他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后来在我再三要求之下,他没敢得罪我,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以为朱虹在吴良的关照之下会单独住一个监室,没想到她也一样和四个女犯住在一起。

对于看守所这样的地方我并不陌生,我之前多次探视凌隽,但都只是在探视室,从来没有进过监室,这一次亲自住进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朱虹看到我,一脸的惊讶,她还是那么漂亮,好像比以前圆润了一些。

我走过去和她拥抱:朱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怎么也?朱虹一脸的困惑。

你能进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笑着说。

因为什么?朱虹说。

杀人。我淡淡地说。

啊?

当然是冤枉的,就我这小胆儿,哪敢杀人呐,都是让人冤枉的,和你一样。我说。

朱虹表情黯然,秋荻,我其实也想再见到你,不过我真不希望是在这里见。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在这里见也挺好,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这个地方,要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现在你也进来了,那恐怕我们就得在这里看着对方慢慢变老了。朱虹说。

咦,不是有一句老歌就是这样唱的么?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哼唱了两句。

朱虹苦笑:那是和自己最爱的人慢慢变老才叫浪漫,而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慢慢变老,这样的地方,到处充斥着绝望和阴谋,浪漫不起来。

我坐在**的床铺上,也不是啊,每一种生活都是一种体验,你不知道吧,前一阵我还变成了哑巴,然后我就学会了手语,我还变成了残疾,结果我和我先生和好了,他带我去了很远的山区治腿,遇上很多有意思的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干妈,干妈那张脸,和朱虹长得真像。

凌隽出去了?他被你救出去了?朱虹说。

没有,他被人谋杀了,被车撞下山谷,生死未卜。我忽然意识到我自己说漏嘴了,我忘了朱虹经常会和吴良在一起,要是她把凌隽没死的消息告诉了吴良那怎么办?

可是刚才你明明说你和你先生和好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先生?朱虹说。

那是我幻想的,其实是我表哥带我去治的病。我赶紧圆谎。

朱虹看着我,然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是聪明的女子,我甚至怀疑她已经发现我在撒谎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其实我也觉得骗她不该,之前她也帮过我的忙,只是为了凌隽,我真的不能透露太多的事给她听。

那个小婊子,就你这样的,还杀人?吹牛的吧?

我和朱虹正在聊天,旁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女犯粗声粗嗓地说。

你骂谁呢?你才是婊子呢!我回骂。

都听说监狱里老犯打新犯的事不新鲜,难道看守所也这样?

咦,你还敢还嘴?你知道我是谁吗?高个子女生说,她确实又高又壮,看起来恐怕有一米七六的样子,横截面积也非常壮观,体重肯定不会低于80kg.。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体重,真是奇迹,我心想。

朱虹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让我不要惹事。

其实就算我想惹事,如果和那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相斗,我的胜算应该为负,好女子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忍着些吧。

我忍人家可不忍,高个子见我不说话了,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叫三姐。

守卫,打人了,有人打我!我大叫。

刚刚叫出两声,那个自称三姐的一大嘴巴子给我煽了过来,打得我脸**辣的疼,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半点女人味,劲大得吓人。

不要打她!她是吴队长的朋友,三姐,给别人留条生路,也给自己留条活路。朱虹在旁边说。

又是吴队长的朋友?这个吴队长还挺喜欢犯人的嘛?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和吴队长什么关系?高个子女人问。

你先放了我,我再告诉你。我强忍住怒火,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如果继续反抗,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这位自称三姐的母夜叉打死,另一种结局就是看守过来,将我换个监室,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监室恐怕也太平不到哪去,还不如暂时先忍一下,和朱虹在一个监室,也好相互照顾。

好,我放了你,你说吧。高个子放开了我的头发。

吴队长是我爸的干儿子,我叫他哥哥。我信口胡扯。

拉倒吧你!这样的牛你也敢吹?你也不怕风大了闪了你的舌头?也对,这鬼地方是没什么风,所以你可以大胆吹牛,你还挺有意思的,我不打你了,晚上再说吧。高个子女生鄙夷地瞪了我一眼,回她自己的床铺上去了。

朱虹看了看我,你没事吧?这地方就是这样的,慢慢你就习惯了。

没事,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哑巴作残废我都体验过,这种日子算是不错的了。我说。

朱虹笑了笑:你能有这样的心态,你就不会死在这里面了,秋荻,你知道这里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

是绝望,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多没有具体的罪名,法官也不审你,就一直关着你,从春天关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然后又再到春天,再美好的青春在这里都会变成灰色,所以这里最里最让人难受的不是伙食,也不是环境,是无处不在的绝望。朱虹说。

所以你担心我会消沉,会绝望到想死?我说。

朱虹点了点头,你的出身我是知道的,在万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绝对的大户人家了,你现在沦落到这样的地方,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真是不容易。朱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