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看中权势的话,她又怎么会退掉大哥的亲事呢,连大哥她都看不上啊,而且他才吓唬过她,去求亲,不被乱棍打出来就不错了,连轩苦恼的皱紧眉头,他以前怎么就做了个纨绔呢?

某世子在心中暗暗计较,自己若是求亲的话,有几分胜算。

似乎,好像就是他容貌上稍微占了一丁点儿的优势,还是因为大哥毁容了,某世子爷心底泪流成河,靠容貌的都是小白脸啊。

小厮侧目看着自家世子爷,直挠额头,什么时候世子爷这么扭捏了,都不像是他了,侯爷都说别将来后悔,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出了事有侯爷撑腰,以前他都以为世子爷要是喜欢哪个姑娘,保不住会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呢?

小厮觉得现实跟想象反差太大,以至于现在的他有点儿鄙视自家主子了。

你倒是上啊,拿出你的威武霸气,反正有侯爷拿着厕纸等着给你擦屁股,咱又不怕拉错屎。

就是不知道那荷包到底是谁家姑娘的,得打听清楚了,明儿夫人问起来,也好回答拿赏赐。

他第一天来伺候世子爷的时候,夫人就说了,世子爷的贴身小厮就是靠贩卖主子行踪秘密赚外快过日子的。

ps:好吧,这一章卡在中间很不合时宜,我反省,再反省,不过这一章很重要~相信我~

下一章,真威武~

第八十五章 架势

一夜安眠,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安容精神抖擞,扭着脖子毫无形象的伸懒腰,任由丫鬟伺候穿衣。

洗漱时,白芷噔噔噔上楼来,扭眉道,“四姑娘,二姨娘和三姑娘来了。”

安容秀眉轻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就等不及了?

“让她们在下面等着,”安容淡淡开口道。

白芷怔了一下,唇瓣轻抿,看了安容好几眼,似乎在等安容改主意,可是安容坐下吃早饭了,她才转身下楼传话去了。

安容坐下,才吃完一个虾饺,沈安姒就上来了,脸上带着怒气,不过她努力压抑着,只可惜功底不到家,还是能瞧见一二。

安容继续优雅的吃着早饭,她知道沈安姒为什么生气,因为她慢待了她和她的姨娘,大夫人教导过她,对待妾室,一定要讲规矩,没有她的准许,姨娘是不许上绣楼的。

换句话说,送上门来的,安容让她等多久,她就得等多久。

被这么不给面子,沈安姒怎么能忍受,冷笑道,“四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势,都快赶着母亲了。”

安容挑眉看着她,轻笑道,“不及三姐姐一二,一大清早就把架子从玉竹苑端到我玲珑苑来了,等不及了可以回去,别妨碍我吃早饭。”

说完,安容又夹个蛋饺。

沈安姒气的险些吐血,却不得不忍着,谁叫人家是嫡女,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她还有求于她。

沈安姒瞬间恢复神情,笑问秋菊,“你们四姑娘今儿是怎么了,像是吃了炮竹似地。我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就说话这样冲了。”

秋菊站在一旁,笑道。“昨儿四姑娘睡的晚,所以火气大了些。”

秋菊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已为然。

四姑娘真是弱,三姑娘一个庶出的也敢叫嚣,一大清早就登门原就失礼,又不是晚辈伺候长辈,或者妾室伺候主母起床,四姑娘先吃早饭再见她原就是应当应分的。

她竟然火冒三丈的来兴师问罪,难道一听到她和二姨娘来了,姑娘就得饿着肚子屁颠屁颠的去见她。也不看她是哪根葱。

不怪秋菊脾气不好,安容是她的主子,本来这个时候饭菜送来,就不怎么热乎了,等安容吃完,勉强有些热乎气。

要知道,主子不吃完,做丫鬟的怎么能吃?她也饿好吧,要是安容先去陪沈安姒聊天了,她们可以边吃着糕点边聊天。她们呢,得饿着肚子站在一旁伺候,谁心里舒坦?

沈安姒听了这话话。挨着安容坐下,关怀的问道,“怎么睡晚了,昨晚你也听说了财总管灌醉福总管,偷窃老太爷宝贝的事了?”

安容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听说了,不过却是不知道财总管偷的是老太爷的宝贝。”

沈安姒不着痕迹的扫了几个丫鬟一眼,她可不像安容那么傻。这些可都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她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回头得给足了好处,才能让她们别乱说话。

沈安姒叹息道。“我昨儿睡的正熟,就听到这事了,听府里下人说,爹爹气极了,二话不说,先打了财总管三十大板才审问的他,本来他还嘴硬,后来爹爹说他要是招认,留他一条狗命,他就供认不讳了,说是母亲指使她偷的,母亲当时就气晕了过去,我昨夜还去瞧了她,你怎么没去?”

安容挑了挑眉,也难怪沈安姒混的开,那么晚上了,听说大夫人气晕了,还跑去关怀,真是乖巧懂事,不过安容想,伺候是假,瞧热闹才是真吧?

不过,大夫人居然被气晕了,还真是叫她大吃一惊,她会那么弱不禁风?

“是吗?我昨儿困极了,就先睡了,没想到财总管胆大包天,敢偷老太爷的东西,就算爹爹饶过他,祖母也不会放过他的,”安容笑道,“事情惊动了爹爹,肯定会审问清楚的,三姐姐这会儿来找我有事?”

沈安姒有些漏气。

这人怎么该管的不管,不该她掺和的,跑的比谁都溜,拎不清主次,亏得老太太还那么可劲儿的疼她。

沈安姒凑近一步,轻声道,“母亲这回算是被财总管坑了,他一口咬定是母亲指使的,父亲怒极了,要不是母亲气晕了,估计昨晚就被禁足了,昨儿夜深了,没敢惊动老太太,这会儿估计老太太也知道了,老太太那么疼你,一会儿你说说好话,帮母亲求个情吧?”

安容明白了,这是做说客来了呢,明知道她屋子里都是大夫人的眼线,她来帮她说情,就是想大夫人念着她的好,高看她两眼呢,不过安容想,这只是表面上一层,简单的求情,犯不着把二姨娘也带上。

安容扭着眉头,点头笑道,“三姐姐你放心,若是母亲是被人污蔑冤枉的,我肯定会说情的,再说了,爹爹和祖母处置公正,还能冤枉了母亲不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再说了,就算想冤枉大夫人,她又岂是那么好被冤枉的?

沈安姒勾唇一笑,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借财总管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污蔑大夫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做儿女的,就得无条件信任她,才是孝顺乖巧女儿。

“我也希望是杞人忧天了,来的路上,我听说二婶很高兴呢,你也知道,她和母亲素来不怎么对盘,母亲被禁足,肯定没法管家了,其他婶娘又都不在,府里都在传,接管掌家权的会是她,要真让她接手了,肯定会在各个地方安插人手,到时候母亲想再管理内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安容故作茫然的看着她,“管家的事,我不懂,有祖母在呢。”

沈安姒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傻的,那是管家权,哪怕只管十天半个月,就不知道能捞多少油水了,真是不缺钱,不知挣钱辛苦。

“我是说万一,毕竟祖母年纪大了,你忍心看她那么辛苦?之前你还麻烦祖母帮你看账,父亲是不知道,知道了看他不骂你,咱们姐妹之间,从小一起长大,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侯府是咱们大房的,断不能让二房的人插手,母亲不管事了,我想要不让二姨娘带为照看两天,等母亲被放出来了,咱们侯府就还跟之前一样平静。”

安容思岑了几秒,展露笑容道,“说的不错,不能让二房插手,这事我记着了,我会求祖母让二姨娘管家的,你放心吧。”

沈安姒心中大定,安容别的长处没有,为人却很讲信用,说出口的话即便做不到,也会赔礼道歉的。

安容继续用早饭,沈安姒以为要说服安容半天才行,一路上都在和二姨娘琢磨说辞,结果不费吹灰之力,这会儿见她答应了,也就不留了,她实在没兴趣看安容吃饭,更舍不得二姨娘在下面巴巴的等着,便告辞了,她还要去松鹤院看热闹呢。

沈安姒走后,安容很快就吃完了早饭,带着秋菊去了松鹤院,本来安容是打算带嘴严的海棠去的,不过她觉得秋菊更合适。

进了松鹤院,安容就觉察到了老太太的怒气,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态度就能觉察出来。

安容迈步饶过紫檀木屏风,就见到老太太伤心的抹眼泪,她爹正站在下面请罪,丢的可是老太爷的遗物,那是做儿子的守护不力啊。

孙妈妈在一旁劝老太太保重身子,“老太太别掉金豆子了,好在福总管警惕,及时发现钥匙丢了,老太爷的遗物还好好的在内库房存着呢。”

老太太抹着眼泪,仿佛老了很多岁一般,“那都是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给老太爷做了陪葬,一个个都说怕遭了盗墓贼,让老太爷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我想想也是,就打消了这念头,想留在身边做念想,老太爷要是真想他那么些宝贝了,就回来瞧几眼,一个个都不许,我老婆子虽然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是怕我存了私心,被人哄骗了去,好,我也不留了,放在了外库房,结果呢!”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凌厉,便是武安侯也得吓着了,倒不是怕老太太生气,是怕她气晕过去,大夫人都气晕了,老太太的身子骨还能比她好了不成?

安容快步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劝慰道,“祖母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贼抓到了,狠狠的打一顿,打到没人敢再偷为止。”

安容咬紧牙关,也是气的不行,心里还懊悔不已,内库房里宝贝多的是,怎么就看上了老太爷的东西,专偷他的拿,不然祖母也不会气成这样。

安容想,肯定是大夫人特地吩咐的,祖母虽然不管内院的事了,可是余威还在。

尤其是爹爹孝顺,她明面上孝顺祖母,内里肯定恨不得祖母早死,之前父亲没能及时回京,她就一惊一乍的,让祖母提心吊胆,反正都是偷东西,偷哪个不是偷。

可是偷老太爷的,事发后,祖母肯定生气,气晕都有可能,不管不顾之下,福总管守护不力,肯定要吃罪,没准儿再污蔑一番,他还得背负个监守自盗,忘恩负义的罪名。

气坏了老太太,解决了福总管,整个侯府不论是内院还是外院都在她掌握之中,可真是一箭数雕!

可惜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怎么办!

ps:看来我还得反省~~o(>_<)o~~顶锅盖遁走

第八十六章 物证

安容说了好一通软话,才让老太太歇住了眼泪。

老太太看开了,摇手道,“罢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左右我老婆子也没多少日子好活头了,人都要死了,还能管到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老太太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声。

安容抬眸就见到大夫人脸色苍白的进来。

扑腾一声跪下,什么话也没说。

手里颤巍巍的递上一封信。

王妈妈接了信,双手递到老太太跟前,道,“侯爷和老太爷可真是冤枉大夫人了,大夫人是吩咐过财总管想办法筹到万两银子。”

“可是没想到财总管鬼迷心窍,竟然敢灌醉福总管,偷老太爷的宝贝,就是打杀了他也应当,大夫人知道有错,可奴婢伺候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为了四姑娘的名声着想。”

安容听蒙了,也笑了,“为了我?我这会儿又不出嫁,不用花两万两吧,再说了,我是侯府嫡女,出嫁用得着偷自家的银子吗?”

这么严肃的场合,安容却说起了笑来,王妈妈接下来的话都说不下去了,让老太太看信。

武安侯迈步过来,一把抓过信,拆了看了两眼,眸底就染了怒火。

安容凑上去瞄了两眼,顿时哭笑不得,冷笑连连。

真的是好手段,竟然从窃贼变成了受委屈,做好事不留名的了,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为了她的闺誉着想,行跪拜大礼?

安容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眉头皱紧,骂了一声糊涂。

“这信是谁送来的?安容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使那下作手段去算计济民堂?!别人不了解安容。你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了解,人家怎么说,你就信了?!”

大夫人跪在地上。哭的是清泪两行,愈加显得脸色苍白。“老太太,安容是我亲手带大的,就跟自己嫡亲的女儿一样,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可是这信确确实实说的有鼻子有眼。”

“我也纳闷呢,秘方丢了这么大的事,安容竟然压着不提,也不找那个窃贼。我一时存了怀疑之心,就信了,就算他们是恐吓,可是信上说了,要是我不掏两万两,就把四姑娘和人私通的事宣扬出去,您也瞧见了,这信上说有人证物证,我也偷偷把阮妈妈叫去询问了,她确实瞧见过这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安容左右翻看信纸也没找到。倒是福总管从侯爷扔掉的信封里找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块玉佩。

侯爷瞧了两眼,眉头轻陇。这玉佩确实不像是女儿家之物,倒有些像是传家宝。

安容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无语,竟然是她在大昭寺梅林捡到的萧湛的玉佩,安容忍不住想捂嘴笑了。

你说这玉佩是别人的吧,他们私通还有说头,人家萧湛求亲上门,她要死要活的退亲了好么,跟他私通。她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窗户夹了?

还有这玉佩不是让芍药收好了吗,怎么会被人偷了。要不是整个的偷去了,根本就画不到这么像。

老太太质疑的望着安容。“这玉佩你见过?”

其实不用问,从安容的神情,她就知道这玉佩她见过。

安容点点头,挨着老太太坐下,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见过啊,萧国公府表少爷的,那日他救我晕倒在大街上,不小心丢了玉佩,我捡了原打算还给他的,后来靖北侯世子来了,我一时气过了头,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祖母,你也知道,我退了他的亲,他又救了我,我哪好意思去还他东西啊,好几次我都想扔了呢,最后只好收起来,想着找机会再还了。”

“没想到我屋子里的贼,偷了秘方不算,还偷了玉佩想污蔑我与人私通,我与一个退亲之人私通,不是没事找事么,说出去肯定要笑掉人大牙。”

老太太听得直抚额,孙妈妈更是哭笑不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要污蔑人也不打听清楚了。”

老太太望着安容,“这玉佩应该还在,去取了来。”

既然是为了说服她们,自然是要见到实物的。

安容让秋菊去取,顺带再拿些别的东西来,扭头见到大夫人狰狞的面孔,安容笑的双眼如月,本姑娘行的端坐的正,岂是你们想污蔑就污蔑的?

秋菊很快就把玉佩取了来,这期间,安容伺候老太太喝茶,也没人搭理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她也不敢起来。

武安侯见到玉佩,确实跟画上的一样,安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撅着嘴。

老太太嗔了她一眼,才对武安侯道,“安容脸皮薄,这玉佩扔了肯定不行,留着就更不妥,你明儿上朝就交给萧老国公吧,随便寻个说辞,别说是安容捡的。”

武安侯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应了。

大夫人压根没料到事情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心底气的直抽抽,谁说这玉佩是个外男送给四姑娘的,她宝贝的不行,隔三两日就要看一眼!

大夫人忙道,“是媳妇办事不力,没打听清楚就信以为真了。”

沈安姒也在一旁道,“祖母,母亲也是为了维护四妹妹的面子,没敢把事情闹大,这才信了信上说的,偷老太爷东西完全是财总管自作主张。”

这下子,事情还真的不好办了,因为关系安容的清白闺誉,不敢随便打听,找人求证了一番,就信以为真了。

比随便指使人偷窃罪名要大的多,再加上昨儿夜里气晕了,这会儿又跪了半天,数落两句就该揭过去了。

不过就在武安侯才说完“起来吧”三个字后,安容就朝秋菊招手了,秋菊送上一堆请帖,安容挨个的翻,倒叫武安侯摸不着头脑了。

安容迅速的翻着,几乎翻一个丢一个,秋菊守在一旁挨个的捡起来,忽然听到安容的惊喜声,“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老太太不解的问。

“祖母,你看,”安容献宝似地把一张大红帖子送上,“你看这字迹跟恐吓信的笔迹是不是一模一样,方才我就觉得眼熟,似乎以前见过,果然是一样呢,我记性还不是不错的。”

安容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副我多么有才,赶紧夸我啊的神情,却让老太太和武安侯勃然大怒。

那请帖是建安伯府二房邀请安容去赏花的帖子!

老太太呲笑出声,啪的一下把请帖扔在了地上,冷笑道,“还真是好谋算,若不是安容眼尖,认得字迹,还真叫建安伯府糊弄了过去。”

“昨儿上门要银子不成,就使苦肉计逼安容同意,一计不成,又再生一计,还真是安容的好舅舅,为了钱财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亲家干错不做了,来人,把信和请帖给我送去建安伯府!”

安容拽着老太太的胳膊,轻轻摇晃道,“祖母,这肯定是二舅舅跟母亲开玩笑的。”

老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一脸的疼惜,这么好的孙女儿,又乖巧又懂事,那起子黑心肝的竟也舍得算计她,亏得安容还一直念着他们的好。

老太太越想越来气,转过头看大夫人时,脸就跟霜打茄子似地,“开玩笑的?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么没分寸,拿侄女清白开玩笑的,建安伯多么有情有义的一个人,想不到膝下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女!”

老太太真是气极了,顾不得大夫人的脸面了,她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着别人为她留面子吗?

安容一个劲的摇老太太,让她别说了,“母亲昨儿才气晕倒,脸还苍白着呢,犯错的是二舅舅,不是她。”

老太太望着安容,又瞥头看着大夫人,冷笑一声,“昨儿不过是被污蔑了,都气晕了,今儿罪证确凿,倒是没晕了。”

大夫人正想装晕,老太太这么一说,她还能晕么?

跪在那里,背脊一阵阵发凉。

安容不说,老太太都没往她装晕上面想,稍微一提醒,老太太还能想不透?

她这媳妇性子坚韧,向来能忍,又怎么会那么受不住气,昨儿晚上被财总管一气就晕了过去,看来真当她是老糊涂,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了!

先晕了,还没有辩白,侯爷不会不等她开口就先处置了她,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她和建安伯府勾结,捏造了这么封信替自己开脱,欲盖弥彰,一再糊弄,安容的秘方不是她指使人偷的还能有谁?!

安容挠着额头,劝老太太别生气,其实心底都乐开了花,嘴上却纳闷的带着好奇道,“信上不是说人证物证都在么,物证是玉佩,人证是谁啊?”

沈安姒站在一旁,有些回不过神来。

事情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了,在她看来,有了恐吓信作证,大夫人不论做错了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的,根本不会跟她所期盼的那样受罚禁足。

没想到一向迷糊的四妹妹竟然有这一手,堪比过目不忘了,也活该大夫人倒霉。

不过方才自己也表了忠心,这会儿矛头指向玲珑苑里的丫鬟,她不狠狠的踩一脚才怪了。

沈安姒笑道,“我看那人证十有*就是偷窃你秘方之人,真是贼喊捉贼。”

ps:~~o(>_<)o~~

各种求~~~~~

第八十七章 龌蹉

沈安姒才说完,外面芍药一脸笑的进来,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好几句,安容双眼睁圆,嘴角猛抽。

安容就挨着老太太坐,芍药说的话很有技巧,足够两人听到。

老太太气的手里的佛珠没差点丢出去,抬头看了夏荷一眼,夏荷轻点了点头,表示芍药说的是真的。

事情是这样的,芍药性子活乏,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来凑凑,可是偏偏安容带了秋菊,没有带她。

这不见手里头活也不多,安容也没说她不能来松鹤院,就跑来了,凑巧,刚到松鹤院门口,就见到了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就是时不时驾临玲珑苑的春巧。

见她走的方向像是玲珑苑,又不知道要去给谁摆脸色,芍药觉得应该从后面给她一闷棍,解解气才好,她对春巧的不满实在是憋不住了。

春巧这丫鬟占着自己是大夫人院子里的,眼高于顶,走到那儿都理直气壮的使唤人,芍药就曾气极了反抗,被她扇过巴掌。

芍药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直记着呢,想找机会替自己出口气,可是见春巧走的快,像是赶不及了似地。

八卦天性告诉她,肯定有猫腻,她从来没见过春巧干过什么好事,一扭头,就瞧见了夏荷。

芍药这人气性大,可胆子却不大,觉得自己身板跟春巧差不多,不一定打的过她,得找个帮手,夏荷是老太太的人不错,可是拿了姑娘的好处,心里有姑娘啊!

两人合伙把春巧打一顿。然后夏荷还能给她作证,她是清白的,多好啊!

就这样。芍药拉着夏荷一路七拐八拐的追踪春巧,伺机下手。结果还没找到棍子,就见到春巧和阮妈妈在小道上谈话。

因为玉佩的事出了意外,本来该阮妈妈上场的,现在要是冲出去,不是不打自招了,得赶紧拦下。

顺带威胁了阮妈妈一下,让她直接去济民堂认罪,一切都是她和二老爷合伙的。大夫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务必要照做,不然大夫人怒起来,不当是她,她一家老小的命可就都没了。

当时是小道,阮妈妈和春巧没想到会被人跟踪,说的很大声,这不让芍药和夏荷听的一清二楚了。

芍药性子急,这么大的事得赶紧告诉安容啊,有了这出。别说打春巧一顿了,春巧就算命大不死,以后也绝对没机会在她面前蹦跶了。

芍药跑的快。夏荷是紧赶慢赶才追上了她,这会儿还气喘吁吁的呢。

芍药的话,老太太不全信,毕竟不是她的丫鬟,可是夏荷可是她一手培养的,连她都点头了,事情断然不会有假,老太太一怒之下,啪的一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是孙妈妈才端上来的,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大红牡丹地毯上瞬间由嫣红变成了冷红色,还冒着滚滚热气。

一屋子的丫鬟都懵怔了。直勾勾的看着芍药,不明白她说了什么话,叫老太太这么生气。

方才不过是骂大夫人一句,这会儿都恨不得要打她了。

大夫人直接吓的双眼呆滞。

她在武安侯府兢兢业业十几年,不是没犯过错,可是顾忌她当家主母的脸面,老太太总是私底下训斥她,今儿却这样,大夫人再傻也知道自己栽了。

武安侯望着老太太,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耳目聪明,可是偷听这样的事,他不做,便问安容道,“又出什么事了?”

不等安容回答,老太太便笑道,“我原还想她可能是冤枉的,没想到真当大家都是傻子,随便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怎么不晕了,再得半天空,想个法子补救!”

武安侯更迷糊了,不过大夫人装晕的事他早明白了。

老太太怒看着武安侯,她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内宅争斗,不喜欢被那些妾室烦,宁愿离京办差。

是,她也承认大夫人会打理后院,那些妾室也不会闹腾什么事,可是今儿这出戏真是叫她大开眼界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太太气的紧闭双眼,冷笑道,“十几年了,我老婆子自认双眼够毒辣,从没有看错过什么人,今儿才知道什么叫看走了眼,就是你这媳妇,惦记安容的秘方能挣银子,偷偷叫人偷了,自己不敢卖,叫了江二老爷代卖,两人好平分。”

“幸好安容机灵,在秘方上留了一手,事情败露之后,又是叫江二太太来使苦肉计,晾准了安容心软,会往外掏银子帮她们填补济民堂的怒气损失。”

“还在我面前唱起了红白脸,苦肉计不管用,又舍不得自己的压箱底,偷偷指使财总管偷库房,财总管被抓,供认不讳,她又装晕!”

老太太失望至极,越说越是生气,把桌子拍的哐当响,“我原以为你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没想到却是掉进了钱眼了,连自己女儿的钱都惦记!侯府是缺你吃的了还是短了你用的,让你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一听到安容手里有比养荣丸好的秘方就出来分一杯羹!”

“如今倒好,为了脱罪,竟还要阮妈妈直接去济民堂跟前认罪,说是安容指使她算计他们的,成了心的把安容往火坑里头推,真是猪脑子!若不是安容的丫鬟耳朵尖听到了,她这是要毁了安容一辈子啊!”

老太太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济民堂为了挽回名声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阮妈妈要是真去认罪了。

那肯定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认罪的,到时候柳记药铺可就名声尽毁了,还有安容,一个大家闺秀,还没有出闺阁就过问铺子的事,俗气太重。

这样的媳妇去谁家不跟主母抢当家权利,谁会喜欢?谁还敢上门求亲?

安容抿紧唇瓣,呆呆的看着大夫人,“母亲,你缺钱了可以跟我说,我不会不给你,为何要算计我?”

听听,听听,什么叫孝顺女儿,黑心后母,没钱了她孝顺你,你这个后母偏小人之心,使那下作手段去偷,真是无耻至极,整个侯府,谁不知道四姑娘出手最大方,也是最孝顺的。

安容一番纯善之言,大夫人听得直想吐血,这小贱蹄子,以前真是小看了她,今儿就是她坏了她的算计!

大夫人跪在那里,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昨儿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妙计,结果毁在了那猪一样的弟妹手里,建安伯那么多下人,谁写帖子不行!

大夫人可怜的落泪,望着武安侯,希望他能看在夫妻的情分上饶过她,结果武安侯压根就没扫她一眼,而是望着老太太,“娘,这事既然查出来是她做的,就依照家规惩治吧,内宅的事…。”

武安侯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阵惊讶声,“呦,这是出了什么热闹呢,一个个的都趴在屏风上听耳朵?”

话音未落,就见二太太一脸诧异的走进来,一脸震惊,“大嫂怎么跪着呢,这寒冬腊月的,就是铺着厚地毯,也会冻着膝盖骨,赶紧起来啊。”

安容很无语,侯府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二太太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还纳闷二太太怎么没来看大夫人的热闹,偷偷问了夏荷才知道,原来孙妈妈一早就派人去通知了二太太,今儿早上不必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大想二房来瞧大房的热闹,本来事情已经够老太太烦了,二太太又是个能闹的主,惯会火上浇油,这要闹起来,老太太还不得头疼死。

所以二太太才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来,瞧了瞧地上的碎茶盏,才道,“今儿一早就有丫鬟告诉我不用来请安,我就偷了会儿懒,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大冬天的容易着凉,这不,我娘家给我送了些补药了,我就给老太太您送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让您这么生气?可得保重了身子啊。”

二太太这话说的可是大有深意,她娘家送补药,虽说不是雪中送炭,却也是中规中矩的亲家,不像大夫人娘家,就会火上浇油,哪有一丝亲家的样子?

之前,二太太被大夫人压制的,几乎是无还手之力,今儿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落井下石,扬眉吐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