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一群学子羡慕妒忌崇拜。

然后楼上有人不高兴了。比如庄王世子。

这样一个积极奋进的例子摆在眼前,庄王还不趁机赶紧教育自己的儿子,多向人家学学,你可是世子,可不能落后人家太多了。

庄王世子一怒,便道,“父王,武安侯府乃武将出身,想必沈二少爷武艺应该不凡,我想和他切磋两下。”

庄王世子点头同意了。

然后去隔壁跟三老爷一提,三老爷也同意了,他儿子可是深藏不露,连一直厌恶的诗词都这般拿手了,何况是一直还算凑合的武艺?

三老爷是极为看好沈安闵。

沈安闵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斗了几个来回,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娘,轻点儿,疼,”沈安闵呲牙咧嘴道。

三太太心疼的心都揪成了一团,用手沾了药帮沈安闵涂抹嘴角淤青,眉间尽是怒气,望着丫鬟道,“三老爷人呢?”

“娘,爹还在应酬呢,”沈安闵苦笑道。

三太太气的直瞪眼,“我看他是不敢回来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打了,他也不出来阻止,怕老太太骂他呢。”

沈安北站在一旁,犹豫了会儿,接话道,“三婶儿,三叔说闵哥儿才情不错,但是我武安侯府到底是武将出身,闵哥儿不能荒废了武艺,从明儿起,他要亲自监督他学武。”

沈安北很是同情沈安闵,一切都那么的天衣无缝啊,完美无缺的“沈二少爷”啊,结果栽在了自己亲爹手里,完美有了瑕疵,不会武功啊,好吧,也不能说是不会武功,是武功平平,没有独特之处。

本来二弟就那般刻苦奋进了,三叔还来插一脚,让闵哥儿学武,他觉得闵哥儿迟早会累死。

三太太哼道,“以前外放的时候,求他在家教闵哥儿,他都丢给夫子,如今倒好,不要他教了,比谁都上心。”

三太太说完,对沈安闵道,“别听你爹的,好好读书,等明年开春了去琼山书院学习去,你爹要是有那本事,让他去琼山书院做夫子去。”

打私心里,三太太可是希望沈安闵做文官的,做武将,可是跟刀枪打交道,不上战场,很难建功立业,可是那功业都是建立在血和伤痕上的,她就这么一个亲儿子,他要是上了战场,她还不得提心吊胆死啊?

可是学武却能强身,所以三太太又希望沈安闵练习,囫囵的过去也就罢了,其实,只要打的过地痞流氓,不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欺负也就成了。

对于沈安闵被人给打了,老太太更是又恼又怒,侯府那些女儿,除了安容能指望外,其他谁都靠不住,处处拖后腿。

倒是这些个孙子,还有些盼头,沈安北有周太傅管着,不用侯爷和她操心,沈安闵要进书院了,又这般刻苦奋进,将来定是棵好苗,有他做沈安北的左膀右臂,将来定能光耀侯府门楣。

如今倒好,外人没能怎么着他,他亲爹倒是把他往死了折腾了,也不瞧瞧,闵哥儿苦读数日,眼眶都还黑着呢,就算武功不错,也会体力不支吧。

被人打了一两拳,还不知道叫住手,看闵哥儿被打的,老太太是越看越来气。

沈安闵心里舒坦了,他觉得老太太极疼他,要是这会儿他爹在,指不定都拿手里的拐杖去敲他爹了。

三老爷虽然在应酬,可是一个劲被人灌酒,肚子里酒水多了,心里又记挂那被打的凄惨无比的儿子,就装醉让小厮扶着回来了。

听下人说,沈安闵在松鹤院,三老爷火急火燎的赶了来。

谁想没见到沈安闵,倒先被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闵哥儿是不是你儿子,你就眼睁睁的瞧他被人打成那样,你这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老太太气咻咻的骂道,手里的拐杖在垫脚塌上敲的砰砰响。

三老爷头疼,一半是醉酒的缘故,一半是被骂的,忙赔罪道,“娘,儿子不也是想看看闵哥儿的本事吗,谁想会那么…。”

谁想会差到那般地步,简直丢尽侯府脸面了!

要换做以前,三老爷绝对不会这么想,人家是庄王世子,沈安闵又不用继承侯爵,武功等各方面差点都没事,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儿子可是名誉京都的沈二少爷啊,才情不凡,为人豪爽大方,多好的名声啊,要是再加一条,武功卓绝,三老爷觉得这一生有这么个儿子足矣了。

便是他一辈子碌碌无为,毫无建树,他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去见沈家列祖列宗。

所以对沈安闵的期望越大,要求就越高。

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有儿如此,他脸上也有光的表情,老太太觉得和他说不通,一无所知,还沾沾自喜。

老太太也不解释了,那些解释自有三太太说。

她叮嘱道,“闵哥儿如今不比你在任上的时候,他懂事了,也知道奋进了,熬夜苦读都熬出了黑眼圈了,你还要他学武,你这不是培养他,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是要他活活把自己个累死。”

“我今儿做主了,往后闵哥儿每日耍半个时辰的拳脚功夫,其余的时间他自己做主,你不得强逼他,听到没有?!”

三老爷已经很多年不曾被老太太当着一众的丫鬟数落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道,娘,那是您孙儿,可也是我儿子,做爹的管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哪有不要父亲管儿子的?

可是这些话,三老爷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老太太身子骨不好,他顶撞,绝对下场是遭众怒。

“娘,儿子也没想闵哥儿荒废学业,走武将道路,儿子原就想他每日练上半个时辰的武功,强身健体,”三老爷顺着老太太的话道。

这话是顺了,可是却砰老太太的钉子了。

你的逼迫也只是半个时辰,我老婆子心疼宝贝孙子,也只让他练习半个时辰,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老太太的疼爱有些心狠啊,老太太想打三老爷,笨嘴拙舌。

看着老太太满是怒气的眼神,还有四下低低的笑声,三老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娘,儿子听您的,闵哥儿跟我在任上两年,也没将他教好,他回来才几日时间,您就把他教的这么好了,儿子惭愧,不敢不听您的,”三老爷忙道。

这话说的带着深深的反省,老太太听得心底舒坦,“你知道就好,一身的酒味儿,回了西苑后,记得喝碗醒酒汤。”

第一百六十四章 银票

三老爷一脸的黑线,连连称是。

等他回了西苑,听三太太把“沈二少爷”的事迹一说,三老爷的眼珠子没差点掉下来。

“你是说名誉京都的‘沈二少爷’是安容?”三老爷不敢置信道。

三太太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事情到今儿,也说不清楚谁是谁了,闵哥儿也不错,在梅花宴上,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

三太太不说还好,一说三老爷又想骂儿子了,“我就知道他还是那么不学无术!”

三太太气的脸红脖子粗,“闵哥儿不学无术,有本事你帮着琼山书院解决了用水问题!”

琼山书院,竹子搭桥引水的事,沈安闵没告诉三太太,因为当时屋子里还有几个丫鬟,这事关系到他入琼山书院的问题,安容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三太太拿这话来堵三老爷,三老爷顿时无话可说,儿子虽然不学无术,可比那样有学有术的人好太多,琼山书院别的不多,满腹经纶的人多啊,引水困难不还是闵哥儿解决的?

三老爷又替自己儿子自豪了。

心情一好,三老爷就想小酌两杯,被三太太瞪住了,说起“沈二少爷”的事,三老爷是一力赞同。

“安容帮了我三房这么多,偏咱们给她挑选的礼物都掉下了山崖,女儿家都喜欢首饰,赶明儿你去玉锦阁买一套最精致的,就那投标的头饰,送她一套,”三老爷笑道,随即又羡慕道。“大哥怎么那般命好,有个这么懂事乖巧的好女儿。”

三太太笑道,“我如今可是喜欢极了安容,她就是我女儿!”

说完,一推凑过来的三老爷,一脸酡红,皱眉羞道。“累了一天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你再穷折腾,明儿府里一堆事儿。你来处理?”

三老爷默。

玲珑苑,累了一天的安容揉着脖子上楼梯。

喻妈妈正修剪盆栽,瞧见安容脸带疲色,忙将小剪刀搁下。上前问道,“姑娘昨儿夜里就没歇好。今儿又陪着三太太忙了一天,用些燕窝粥,就先歇下吧,一会儿再起来用晚饭。”

安容点点头。喻妈妈就吩咐白芷下楼去端燕窝粥来。

安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吃着。

海棠端了新沏的茶水过来,小心的放安容跟前。正要说话,外面回廊上传来扑腾一声。

紧接着。是熟悉的叫疼声。

安容秀眉轻挑,望向回廊,笑问道,“芍药在做什么?”

海棠轻笑,“早上姑娘不是恼了小七和小九吗,说要把它们逮住关笼子里,芍药抓了半个时辰也只逮住了小九。”

还是小九不设防,被芍药抓住了,小七见小九被关了起来,一会儿逃命,一会儿回来。

芍药也就只能在回廊上等它,小九在半空中时,芍药只能抓狂了,像方才那样扑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秋菊见了就恼道,“说是抓鸽子,指不定就是借机偷懒耍滑。”

正说着,就见芍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逮着小七进来,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一脸跟我斗,迟早是输的下场。

芍药把小七举到安容跟前,安容眯起眼睛望着小七,伸出手指去弹他脑门,“真当我玲珑苑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了?一大清早就不见了影子,这样很耽误事好不好,罚你晚上没饭吃。”

芍药望着安容,轻声提醒道,“姑娘不用小七传信么?”

昨儿夜里姑娘明明困的紧,她塞了个竹筒过去,姑娘第二天不但眼睛黑了,还急着找小七小九,没见到还恼了他们,显然是找小七小九有急事啊,她可是很擅长踹测主子心思的。

安容望着小七,想起荷包里的万两银票,忙掏了出来,左右看看,恨不得能看到这银票上一个主子的模样出来。

安容在心底问小七:这是你主子的银票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安容迈步朝书桌走去,拿了一张花笺,提笔沾墨。

很快,萧湛就收到了信:土豪,那一万两银票是你送我的吗?

安容吃完一碗燕窝粥,本来困极的她,愣是惦记着回信,睡不着了。

不过好在她很快就收到了回信,不过这个回信让安容很不爽。

回信上写:我不是土豪。

安容有些想吐血,大哥,说重点啊,重点是一万两银票!

安容回信:你不是土豪,那一万两是不是你送的?

萧湛回信:不是。

看着信纸上“不是”两个大字,安容惊站了起来,一脸错愕惊滞。

不是他送的,竟然不是他送的,那会是谁呢?!

安容觉得拿着一万两银票的手有些灼热,觉得那不是银子,而是烫手山芋。

安容彻底睡不着了。

国公府外,某个手里拿着纸条的世子,眉头扭了又扭,转头看着卜达。

“你确定你没弄错,我大哥是和一个姑娘在飞鸽传信,情意绵绵?”连轩望着手里的纸条,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情意在哪里。

卜达举出三个手指,发誓道,“奴才以项上人头作保,奴才给萧表少爷送东西的时候,亲眼瞧见他对着纸条,笑的一脸深情,奴才眼神之毒辣,爷您可是比谁都清楚。”

连轩望着卜达,一脸的鄙夷,连只木镯都找不到,那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还好意思吹牛。

卜达吐血三升。

连轩看着手里的小花笺,点头笑道,“像是和大家闺秀传信,可没有几个男子喜欢用花笺的。”

说着,他还嗅了嗅了,“还是带着栀子花香的花笺。”

卜达看了看花笺,皱眉担忧道,“世子爷。你替萧表少爷回信不妥吧?”

其实他想说,偷看人信件,这样很不道德。

连轩瞪着他,“有什么不妥的,你觉得我大哥像是无缘无故送人一万两银票的人吗,他哪来一万两的银票?”

卜达扯嘴角,萧表少爷经常神出鬼没。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他都见过不下二十多个了。表少爷要是没钱,谁信啊?

“万一是呢?”卜达反问道。

连轩笑的冷风恻恻,“有万一才好呢。要是那姑娘恼了我大哥,我就忽悠大哥去爬墙,去来个花前月下,这飞鸽传书有什么好玩的。尤其是我大哥那寡言少语的性子,你觉得他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卜达再次想吐血。表少爷就算寡言少语,也不至于把不是说成是吧?

连轩决定了,以后他就守在这墙角,把信截下来。帮大哥写些情意绵绵的话,俘获人家大家闺秀的芳心。

正说着呢,卜达推攘他道。“爷,有信鸽。”

连轩一乐。一个纵身就把飞着的鸽子拽了下来,摸着它的脑袋,笑的有些猥琐。

看着回信:甚好。

连轩让卜达转过身去,在他后背上,提笔沾墨写道:你好才是真的好。

然后放飞鸽子。

琼山书院后小屋内,鸽子落到周太傅跟前,周太傅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会有回信。

等他瞧见回信内容时,眼珠子没差点吓飞。

那老匹夫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太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写了回信:没生病?

很快,连轩就逮住了信鸽。

看着没生病三个字,连轩轻抚额头,眸光闪亮。

连轩回信:思卿成疾。

飞鸽传信到这里,又出意外了,周太傅临时有事,信鸽是周少易收的。

看着信纸,周少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想不到祖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的,也不知道是谁,周少易想着自家祖父的性子,替他写了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数日不见兮,思你成狂。

周少易回信:请自重!!!

连轩回信: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周少易回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连轩看着回信,大喜过望,“瞧见没有,瞧见没有,我一出马,大哥和大嫂的情意顿时飞跃了起来。”

卜达看看天色,提醒道,“爷,快回去吃晚饭了,赶紧约好见面时辰吧?”

卜达默默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那大家闺秀真的同意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有大家闺秀随便和人约好相会的?

连轩赶紧写了回信:今夜东街桥头,不见不散。

周少易看着信纸,眉头陇紧,拒绝道:夜深不便相见,你若实在想我,就来琼山书院后山小屋,静候。

周少易放走鸽子,搓着双手,双眼冒光,等着抓奸。

可是那边连轩看着回信,惊呆了,丰神俊朗的脸皲裂成碎片。

完了,抓错鸽子了,这是祖父和周太傅的信鸽。

“怎么办?”卜达缩着脖子,“要是国公爷知道世子爷你这么毁他形象,别说半个月,半年都没法进国公府了。”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直拍脑门,“还不是你乱指信鸽,现在好了,出岔子了!”

两人在国公府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想尽各种办法补救。

最后周太傅收到一封回信:生活如此枯燥,偶尔寻些乐趣也不失一种调剂的方式。

周太傅抚须一笑:言之有理,明日来归龙山,你我对弈一局?

国公爷笑回:如此甚好。

两人甚好了,可是还有两人甚是不好。

ps:为周老太傅和萧老国公默哀。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偏疼

连轩生怕萧老国公恼怒,要禁他足,担忧的夜不能寐。

周少易等着抓奸,尤其是看自家祖父高兴的模样,越发笃定有奸情,结果守了一晚上,愣是没人来敲门。

而连轩之前劫走了安容的回信,最后萧湛收到另外一封。

信上写着:银票不是你送的,那你说今儿会给我送丰厚的赏赐来,在哪儿?

萧湛坐在那里,看着信上内容,眉头皱陇的紧紧的。

他没说银票不是他送的啊,皇上觉得禁市令下的奇怪,尤其是下禁市令的真实缘由不能让人知晓,所以就不大张旗鼓的把赏赐送出宫了,徐公公折算成银票是六千多两,皇上一高兴,就给了他一万两。

左思右想,萧湛也没明白自己哪句话让安容会错了意,难道不是土豪,银票就不是他送的了?

便回信道:我明日派人给你送去。

安容回信:别,千万别,你要真送,就折算成银子吧。

萧湛回信:好。

看着那个好字,安容身心全松,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至于那送上门的一万两,就当是意外之财吧,就当是土豪送的好了。

安容笑的眉眼弯弯的,她也喜欢这样任性的土豪。

外面,秋菊抓着小九进来道,“姑娘,小九脚腕上还有一封回信呢。”

安容微微一鄂,看了看小七,有些无语,至于分两次送吗,纸条上又不是写不下去了。

看着信纸上写的:土豪指的是?

秋菊看着安容,她也想知道,土豪指的是什么意思。

小七先回来一步。芍药拿了信就给了安容,她眼尖瞧见了小九脚腕上也有,偷偷取下来瞄了一眼,还以为写的是什么呢,原来真的是大家闺秀求教用的,当姑娘是夫子呢,不懂的就问。

安容心情好。决定帮荀止解疑。

冬梅去取笔墨纸砚。

才走到珠帘处。楼下传来噔噔噔声,冬梅扭头,就瞧见冬儿迈步上来。

“四姑娘。九姑娘听说你有祛疤良药,效果极好,派了丫鬟来取,这会儿在楼下候着呢。”冬儿禀告道。

安容的好心情听到九姑娘三个字时,就没了一半。

“九姑娘就不知道祛疤良药只剩一盒。我卖了?”安容勾唇冷笑。

几个人没事你斗我,我斗你,最后闹得一身伤,还气伤了祖母。却来找她帮忙,她有那么闲吗?

何况父亲找我要,我都没给。我会给你才怪呢。

冬儿如实回禀传话丫鬟,那丫鬟一脸不高兴的走了。

冬儿努努嘴。没见过上门要东西的丫鬟还敢摆谱的,九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就了不起啊,不也只是个三等小丫鬟!

丫鬟回去禀告了沈安姝,沈安姝气的摔了一套茶盏,“她什么意思啊,我的胳膊不用治了,居然把药给卖了!”

陈妈妈在一旁伺候道,“姑娘,你胳膊会留疤的事,告诉侯爷,让侯爷去找四姑娘要,四姑娘不敢不给。”

沈安姝连连点头,让陈妈妈去外书房找侯爷。

侯爷听到沈安姝要舒痕膏,眉头皱陇,他替萧湛要药膏,安容都不给,这时辰,那盒药膏应该拿给闵哥儿,让他送人了。

要侯爷让安容放弃一万两,把舒痕膏给沈安姝,侯爷说不出口,大夫人为了点银票都偷窃安容的秘方了啊!

“好生伺候九姑娘,出去吧,”侯爷摆手道。

陈妈妈陇眉,侯爷这是应了还是没应啊?

陈妈妈回去,把侯爷的反应告诉沈安姝,沈安姝气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她就知道祖母和父亲都偏疼四姐姐,不疼她了,看着她胳膊上留疤痕,一点儿都不心疼!

沈安姝越想越气,狠狠的抓着隔着裙袄的胳膊,在心底狠狠的咒骂沈安姒,最后跺脚道,“去告诉三姐姐,她要是不想办法帮我去掉伤疤,我这辈子都不原谅她了!”

小丫鬟带着沈安姝的话去了玉竹苑。

沈安姒客客气气的满脸是笑的见了丫鬟,再听丫鬟的话,沈安姒满是笑意的脸冷了下去。

这辈子都不原谅她了?

她以为她的原谅算哪根葱呢,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用,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要挟人了,果然跟她娘一样的货色!

沈安姒让丫鬟打赏了传话小丫鬟,然后坐在那里走神。

舒痕膏的事,她自然是耳闻了。

武安侯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什么样的事,便是老太太下了禁令,照样能传遍侯府每一个角落,只是传不出去罢了。

有人送了一封信来,里面夹了一张万两的银票,为的就是买一盒子祛疤膏药,这样的奇闻,她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