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密道,这事与其只有敌人知道。还不如闹到最后大家都知道!

她就不信,侯府西苑挖个大池塘,还能挖不出密道来!

安容想的简单,可是她让芍药吩咐的话却跟平地起惊雷一样。西苑炸窝了不说,整个侯府也惊动了。

第一个便是老太太。

西苑风水不好。那可是大事啊,风水关系到子孙后辈,那场大火原就来的蹊跷,老太太心不安着呢。

可是安容对三房有多好。便是连老太太也比不上,安容不会害西苑,这一点。整个侯府都知道。

安容说西苑风水不好,三太太不会怀疑。沈安闵、沈安溪不会。

三老爷,好吧,他的意见不重要。

嫡妻,一双女儿都赞同了,他不赞同,不被搭理的那个是他。

再退一步说,西苑被火烧了之后,三太太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西苑了,安容说被火烧掉的正院挖了做池塘,那就挖池塘啊!

本来匠人们是要开工建屋了,三太太一句话,停工了。

若是西苑正院做池塘了,那什么地方建正院呢?

总要设计图纸吧?

西苑上下忙活不已,三太太嫁给三老爷十几年,住的地方压根没有她选择的机会,便是对西苑不满,也只能在花草树木上打主意,如今西苑要重建了,那还不是依照她的意思来?

安容见三太太答应了,心里也高兴呢。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恨不得即刻马上让人去挖了池塘,好叫父亲和三叔知道,侯府密道的事!

芍药将这些告诉安容的时候,顺道告诉她,西苑重建的事很急,估计明儿早上就会画好图纸。

安容耐着性子等了一夜。

既期待密道,也期待新的西苑。

一宿安眠。

第二天,安容起床梳洗一番好,神清气爽了起来。

可是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天阴沉沉的。

安容想起来,前世这场雨下的很大,她的屋子漏雨,毁了不少的东西。

这一世,屋子里查看过,也找出来七八处被冰雹打碎的瓦片,她不担心玲珑阁浸水,她担心的是下雨延误工期!

安容很闷气,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跟她作对!

就不能晚一两天再下吗?

安容一脸憋屈的吃完了早饭,带着芍药从新造的小路去了松鹤院。

彼时,她的裙摆湿透,一双绣花鞋硬是重了好几倍,那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孙妈妈瞧见她,顿时慌了起来,“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了,这要是冻着了,还不叫老太太心疼死?”

说完,赶紧吩咐红袖她们准备热水和绣鞋。

安容哆嗦了一下,也不顾及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了,跑老太太屋外碧纱橱脱了绣鞋和外裳。

刚换好衣服、鞋袜,夏荷就捧着姜汤过来了。

安容最厌恶就是喝姜汤,她觉得自己没事,可是架不住夏荷几个苦求,求安容别为难她们,老太太吩咐一定要她们看着她喝完,她要是不喝,那便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办事不利了,安容只能捏着鼻子喝完了姜汤。

等做好这些事后,安容出了碧纱橱。

刚饶过四扇喜鹊报春紫檀木屏风,安容就瞧见了二老爷。

他锦袍下摆湿了不少,正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身上的雨珠,神情很焦灼。

老太太坐在那里,手里佛珠拨弄着,眉头皱陇,“这大下雨的,你怎么来了?”

二老爷拍了拍胳膊上的雨珠,把毛巾丢到一旁丫鬟端着的托盘里,肃然道,“天是下大雨呢,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管不顾的跑来?谁说西苑风水不好,要把正院挖了建池塘的,这才是坏侯府的风水!”

安容走过来,刚巧听到这么一句,当即眉头一挑。

脸色有些怪异了起来。

二老爷是那么关心侯府的人吗?

想想昨儿二太太说的话,抢不到侯府管家权,就咒骂祖母摔死,怨恨三婶儿没被烧死!

当初祖母要他办三叔谋求军器监的活,他是怎么做的,他要真为了西苑好,会那样吗?

安容不信任他!

老太太没有说话,她也不怎么相信二老爷。

孙妈妈刚要说是安容,安容就走了出去,笑道,“二叔,是我说西苑的风水不好,要把正院挖了建池塘的。”

二老爷眉头一皱,轻呵一声,“胡闹!西苑的风水好的很,当初你要改建蒹葭苑的时候,请过风水先生回来,我还特地带他去府里转了一圈,他说咱们侯府是块风水宝地,注定能大富大贵,切忌不可破坏一星半点儿,不然侯府就会从此没落,不然二叔我又怎么会这么着急,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老爷这么说,老太太的心就提了起来。

是啊,这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安容却心底冷笑,要说是别的风水先生,她还就信了,若说是之前蒹葭苑的风水先生,她还就不信了!

安容在心底冷笑一声,再抬眸时,嘴角的笑嫣然出尘,“二叔心里记着侯府,我知道,可是当初那风水先生的话,我却是不信的,我找…。”

安容话还没说完,二老爷就摆手道,“风水先生的话确实不可尽信,不乏那些江湖骗子,可是你知道老太爷吧,他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府里便是有关风水的书也不少,怕是连老太太都瞧见一二了,老太爷当年可是夸过不止一次说咱们侯府府邸好,若是不好,当年老太爷也不会冒着大不敬先占了这儿,他还不止一次在我和侯爷面前说过,不要动侯府。”

二老爷说的斩钉截铁,原就有些犹豫的老太太更犹豫了。

二老爷的话她可以当作没听见,可是老太爷就不同了啊,侯府要是不好,老太爷还要占这儿做什么?

三老爷可是老太爷嫡亲的小儿子啊,老太爷生前对他是疼爱有加,要是西苑不好,他舍得给三老爷?

那绝对不可能!

老太太摆摆手,要孙妈妈派人去西苑告诉三老爷一声,西苑以前什么样,就还怎么样重建。

安容没等她开口,就挨着她坐下了,撅着嘴道,“祖母,你是信之前风水先生的话,还是大昭寺瞎眼神算的话?”

老太太微微一鄂。

瞎眼神算,她也听闻过一二,说是很灵验,是不是真的,她哪里知道啊?

“这话何解?”老太太纳闷的问。

安容一本正经道,“祖母,你也知道我喜欢往大昭寺跑,还不止一次找瞎眼神算算过命,我就求他帮我算过,他说咱们侯府确实是大富大贵的风水,可是却被人成心的震住了,若是不除,侯府想旺盛,难,想常保荣盛不衰,更难!”

安容说着,见老太太神情冷然,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当时,安容听的不以为然,祖父什么样的眼光,我还不信么,可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说前朝住侯府的钱家,显赫荣宠。”

“结果呢,盛极而衰,这就是咱们侯府所主的风水,安容不想瞧见咱们侯府也这样,所以求他帮忙,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央求了他许久呢,不信,你问芍药,她知道。”

安容给芍药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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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招摇

芍药先是一懵,随即猛点头,灿若繁星的眸底一抹皎洁的笑一闪而逝后,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奴婢知道,瞎眼神算是这么说过,侯府风水不改,会盛极而衰,姑娘担心极了,没差点跪下来求他呢,他最后耐不住姑娘的求,说侯府盛极时,会有灾祸,那便是征兆,他就说了这么多,让姑娘自己体会。”

芍药说完,给安容飘过去一个眼神:奴婢这样说可以么?

安容差点没乐晕,这丫鬟说起慌来比谁都拿手啊。

老太太再不信也不行了,她可不知道芍药会这么机灵,说的话会这么有鼻子有眼。

而且,安容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才是点睛之笔,越是这样越真实啊,要是随随便便都能说,谁还信?

老太太望着安容道,“你怎么早前不说呢?”

安容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咱们侯府还没有盛极啊,我想着怎么也要过个三五年之后再,没想到…。”

孙妈妈站在一旁,忍不住道,“老太太,奴婢瞧瞎眼神算说的对,咱们侯府可不是正好的时候出了事,皇上一来咱们侯府,还夸了二少爷,西苑就着了火,这是要断掉咱们侯府盛极的机会啊,西苑虽然也是正院,可侯府最正的院子还是侯爷住的,西苑重建,挖个池塘不会坏了侯府的根基,可是把侯府的风水往歪出拉却是能够了。”

老太太点点头,觉得孙妈妈说的有理。

二老爷在一旁苦劝。

老太太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啊。

最后无奈,老太太决定听侯爷和三老爷的。

很快侯爷和三老爷就来了。

这么大的事,老太太急着知道,丫鬟怕她心里急。像柳大夫说的那样,身子骨非但不能调理好,还会更加严重,才不管侯爷和三老爷冒雨前来不方便呢。

连四姑娘娇弱的身子都来了,侯爷和三老爷两个习武之人还不能来了?

等他们来了之后,老太太一句话就把侯爷问懵了。

“老太爷说过侯府风水好,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的话吗?”侯爷反问道。

他是看着三老爷问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三老爷摇头。他又望着二老爷。

二老爷嘴角有一抹笑一闪而逝。

却叫安容捕捉了个正着,她眸底的笑也更甚了。

这是欺负她爹记性差好糊弄呢!

老太爷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侯府风水的事。还得保证父亲记得?

他可以没听说过当听说过了,父亲那大呼性子,估计真当老太爷说过了。

见侯爷想的有些着急,安容在一旁提醒道。“爹爹,祖父肯定说过这话。你想啊,要是没事,咱们动侯府做什么?谁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啊,祖父说这话。怕是心里觉得侯府风水有些问题,只是不确定,毕竟他没有钻研过风水上的事。那时候他就算心里怀疑,估计也不敢找人来瞧瞧。要是走漏一些风声,还不得叫那些同僚奚落笑话,我想祝福知道的也只是个大概,如今西苑被烧,这是事,而且不是小事。”

侯爷点头,他觉得安容说的对。

安容笑看着二老爷,“二叔也觉得我说的对吧,祖父那话是有事可以动侯府的风水。”

二老爷神色不悦,安容这话怎么听着不对,他说的是不要动‘侯府风水’,不是‘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

二老爷笑道,“安容听岔了,老太爷说的是不要动侯府风水。”

安容撅嘴,望着侯爷道,“爹爹,你不是说‘老太爷说侯府风水好,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么?祖父说这话的时候,就二叔和爹爹在屋子里,爹爹,你说祖父说的是哪个?”

侯爷早被转晕了,他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啊,叫他怎么想?

“应该是‘没事不要动侯府风水’,”侯爷想了想道。

二老爷牙关紧咬了下。

老太太坐在那里,瞅着自己的儿子,眉头扭了扭,颇有些失望,这什么记性,连老太爷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

到底是不要动,还是没事不要动。

虽说都是不要动,可性质却差太多了。

老太太在心里揣测老太爷会怎么说,思来想去,也觉得没事不要乱动比较可能。

若是有事还不动,那是死扛着啊,这不合老太爷的性子。

二老爷是不管安容怎么说,侯爷确定还是不确定,他都不赞同挖掉西苑。

最后,二老爷向前走了一步道,“罢了,老太爷去世了,我和大哥当初也没怎么在意侯府风水的事,谁能料想到西苑会着火,我看不如再请个风水先生回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说着,不等老太太发话,他就对着三老爷道,“事关侯府安危,还希望三弟慎重,麻烦一二了。”

这话说的三老爷羞愧不已,起身道,“二哥羞煞我了,西苑的事,麻烦你忙前跑后,我原就过意不去了,风水先生的事,我记得,今儿就去请。”

二老爷放心的点头。

安容在一旁,嘴角轻撅,麻烦个毛线!

要是没二房的好处,他会这样吗,还向他道谢,回头要是知道他是心怀不轨,你会恨不得活刮了他的!

安容闷闷的想。

等她坐下时,忽然一惊。

她忘记了一件大事!

二老爷在这个侯府有些特殊,特殊之处就是他的亲姨娘!

二老爷的姨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物,她是先皇登基后,赏赐给有功之臣的,京都有不少老大臣都有。

在侯府里,老太太可以随意拿捏四老爷、五老爷的亲姨娘,但是对二老爷的亲姨娘,老太太想动,还得给先皇三分薄面。

便是对二老爷,也不能真同那些庶子庶女一样看,毕竟他是先皇赏赐的姨娘所出。

先皇当年为何要赏赐那些有功之臣女眷,说是恩宠,其实也是一种监视。

先皇登基不久,他哪里来那么多亲信女眷赏赐给那些宠臣,还不是从前朝后宫里挑人?

武安侯府的府邸是前朝臣子住处,有密道的事难保宫里没有耳闻,要是二老爷的亲姨娘进了侯府之后,用心寻找,难保找不到。

安容还依稀记得二老爷姨娘的模样,可比府里一般的姨娘贵气的多,身上的穿戴也只比老太太逊色一些。

要是她知道侯府密道,那就不难解释了!

密道,那是逃命用的。

里面要常备一些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银钱,她寻到密道,拿到那些东西,肯定不是一笔小钱。

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等二老爷她们走后,安容喝了几口茶,到一旁的暖阁去绣针线,两针之后,让夏荷把孙妈妈叫了进来。

孙妈妈颇诧异,“四姑娘唤奴婢有事?”

安容勾勾唇瓣,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绣芙蕖的时候,忽然想起二老爷,我恍惚记得,侯府里芙蕖绣的最好的是二老爷的亲姨娘?”

孙妈妈愣愣的看着安容,想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可不是,孙老姨娘‘生前’最擅长的可不是绣芙蕖么,奴婢还记得她以前绣过好几方绣帕给老太太,姑娘要是想瞧瞧,奴婢倒是可以找出来。”

安容眸底敞亮,对于孙老姨娘的针线,她压根就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人。

安容摇头轻笑,放下手里的针线后,亲昵的拉着孙妈妈坐下道,“绣帕让夏荷去找便是了,我只是好奇孙老姨娘而已,她是先皇赏赐给祖父的,给先皇脸面,二老爷养在孙老姨娘膝下,祖母都没有教过二老爷几天,可是二老爷却被教的这么好,可比我爹的那些姨娘教的好太多了,我就对孙老姨娘愈加感兴趣了,孙妈妈,你说说她的事给我听吧?”

孙妈妈怔然,随即失笑道,“四姑娘把孙老姨娘看的过重了,其实她与府里那些姨娘也没什么区别,拈酸吃醋,没事找事一样不少,只是当年曾在宫里当过宫女,规矩较府里那些姨娘大些罢了,又有先皇赏赐的缘故在,排场不小而已。”

排场不小,四个字让安容眼前一亮。

安容可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她前世可是有二十岁了,心智成熟,想的就通透,能打下大周的江山,先皇能是一般人物吗?

他会明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感情深厚,就算弄个姨娘来是出于政治考虑,可是纵容一个身为卧底的姨娘,让她招摇,可能吗?

安容拽着孙妈妈问,孙老姨娘是怎么招摇的。

孙妈妈笑道,“招摇的时候那是太招摇了,有那么半个月,孙老姨娘戴的头饰发簪都不重样,要不是后来老太太发飙,老太爷豁出去了,还不知道孙老姨娘会怎么样呢,不过那会儿先皇都过世了,不然老太爷也不敢…。”

要是先皇在,孙老姨娘也不敢那么招摇,先皇派她来看着老太爷,赏赐给她贵重的头饰,她根本不敢戴。

当然了,要是先皇在,老太爷也不敢逼着孙老姨娘把那些头饰卖了一大半,那些银子如今都还存在公中,是二老爷的,说是分家的时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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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镇宅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孙妈妈还以为二老爷会忍不住,没想到他倒是耐的住性子,挨到现在。

反倒是二太太,早些年还明里暗里的惦记着,被二老爷数落几次后,她也乖了不少。

安容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眸底深处是冷意。

二老爷不是不想那笔钱,而是他眼里心里瞧见的更多,他看上了整个武安侯府!

前世,安容压根就不知道那笔钱,因为二老爷根本就没有分家。

说到分家,安容心中一动。

建安伯府说分家,也不知道分了没有?

安容摇头一笑,暗笑自己太容易走神,却叫孙妈妈纳闷了,“四姑娘摇头做什么?”

安容微微一窘,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孙妈妈说到分家,我忽然想起建安伯府分家的事,这都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分了没有?”

孙妈妈这会儿真是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她见安容好奇的紧,努力回想早些年的事,谁想她这厢说的口干舌燥,安容却早走神到别处了,她不是听得认真,而是走神走的太认真了。

她还以为那场火会和孙老姨娘有关呢,瞧四姑娘这样子,这能像是有关系的样子吗?

正巧这时,红袖进来传话,老太太有事找孙妈妈,孙妈妈就起身走了。

安容坐在那里继续走神。

她可没忘记二老爷主动提出让三老爷找风水大师的事,他那么笃定,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侯府西苑风水很好,不怕被风水大师查。

第二。就是他有把握买通进府看风水的大师。

不论是哪一种,侯府西苑最后都会恢复原来的容貌。

偏偏这是安容最不想看到的。

安容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理办法,但是心底,却隐隐期待着风水大师能快些来。

窗外的雨从瓢泼大雨,渐渐的变成了淅沥沥的小雨。

雨小了后,松鹤院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第一个来的便是沈安闵。

他不是来看老太太的,而是来找安容的。

二老爷从松鹤院回去后。把安容和二老爷的争辩同三太太和沈安闵说了。

沈安闵自然是信安容了。尤其是之前荀止先提点了他。

要是武安侯府府邸没点什么,他那么说做什么?

沈安闵问安容道,“西苑风水真的有那么不好么?”

安容微微囧了。她哪里知道西苑风水是好是坏啊,她只是瞧见风水书上写着着火,有改建池塘的旧例,瞬间茅塞顿开。想着把西苑先挖了,只要挖出密道就行了。

至于后面的事。自有父亲他们担心。

谁想,池塘还没挖呢,就碰到了大雨。

这惹人厌的雨,前世害她玲珑阁遭殃。现在又帮着二老爷成了心的跟她作对。

安容心堵的慌。

可是面对沈安闵焦灼的眼神,安容为难了,她真不知道啊。

安容朝后望了望。见只有芍药和夏荷在,便如实道。“二哥,你太高看我了,我哪知道西苑风水的好坏。”

沈安闵默,安容是不是走神走太远了,他问的是瞎眼神算的话。

沈安闵假咳了好几声道,“安容,你方才是不是骗人了,大伯父在书房说,瞎眼神算根本就不给人算风水,就这几日,皇上有意给太后修座宫殿,觉得钦天监不行,想找大昭寺大师看看,当时裴右相就说瞎眼神算可以,皇上说他不给人算风水。”

安容,“…。”

安容没有说话,沈安闵又加了一句,“其实大伯父也是不确定,瞎眼神算傲气的很,经常不买皇上的账,给你算,不给皇上算也不是不可能,大伯父不放心,让我来问问你。”

安容心稍定,又狠狠的剜了沈安闵一眼,方才真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胡诌撞到铁板了呢,以后说这样吓唬人的事能不要随便喘气吗?!

安容清了清嗓子道,“二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和三叔的,西苑挖成池塘多好啊,你看三婶儿就一力赞同我的意见,再说了,还有荀止呢,他也说西苑有问题,这可是你亲耳听到的。”

沈安闵扯了扯嘴角,顾忌他娘和安容,有些话他没敢说,他觉得西苑正院挖了建池塘后,西苑的格局就变的怪怪的了,好像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