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暗卫跟着她,不可能不知道密道所在,要是跟进了密道,自然瞧见了萧湛和她,虽然没有越轨之举,却也亲密**的很。

而且,她明明知道荀止也在找密道,或许就是为了密道内的金叶。

她却只想起了萧湛,忘记了他。

安容趴在床榻上,望着手里的三片金叶,发呆。

若是荀止质问她,她该怎么办?

安容越想越烦躁,烦躁的直揉被子。

芍药站在一旁,见安容几次望着小七,就知道安容是在想荀止。

芍药也很苦恼了,一边是萧表少爷,一边是荀少爷。

姑娘夹在中间,都快挤扁了。

芍药眼珠子一转,走过去抓了小七,在安容跟前转了两圈后,见安容没理她。

芍药朝回廊走去,路过花盆处时,芍药伸了伸手。

回廊上,芍药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叮嘱他飞的小心些,别将东西丢了。

小七东张西望。

芍药咯咯一笑,伸手放飞了小七。

ps:终于五更完了~~o(>_<)o~~

有安慰没有???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绿豆

临墨轩,萧湛刚刚回书房,就见到小七飞回来。

萧湛很诧异。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装荀止了,安安心心的做他自己。

没想到安容会给他来信。

萧湛心底有些郁闷。

尤其是看着手心里两粒红豆。

红豆,相思。

她在想荀止!

今儿在侯府,还将他气的够呛,这会儿就忍不住想荀止了。

萧湛气的手一捏,两粒红豆便成了红豆粉,落到书桌上的白纸上。

门吱嘎一声打开,暗卫迈步进来。

见萧湛脸色有些差,暗卫没敢吱声。

萧湛神情恢复,“什么事?”

暗卫轻咳了一咳,方才回道,“少爷,靖北侯世子入狱了,救不救他?”

靖北侯世子离家出走,靖北侯将他的安全全权交给了萧湛,萧湛没想打扰连轩,就派了两个暗卫一路跟踪保护。

没想到,靖北侯世子入狱了。

暗卫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因为靖北侯世子没有性命之忧。

萧湛的吩咐是:危难时刻,出手相助,确保靖北侯世子周全,毫发无伤。

暗卫不敢贸贸然相救啊,救了之后,就要将靖北侯世子带回来,不论用何种办法。

想想,靖北侯世子是主动离京的,要想他回来,除了敲晕还有别的办法吗?

敲晕靖北侯世子。后果很严重。

萧湛眉头轻动,摆摆手道,“看看监牢饭菜如何。若是很差,就想办法给他送些饭菜,不可暴露身份。”

暗卫嘴角轻轻一抽,“不帮着世子出监牢吗?”

“他能进去,就有办法出来。”

萧湛语气平淡胜水。

暗卫替靖北侯世子表示默哀,这绝对不是亲大哥。

不过告诉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他可能连饭菜都没有。指不定得到的是几大板子。

离家出走,是件容易而快乐的事吗?

暗卫走后。萧湛继续坐在那里。

手里拿了一本兵书翻阅着,似乎很心不在焉。

因为他几次瞥向一旁的花笺。

最后,萧湛将兵书放下,拿起花笺。写下几个字:你嫁给萧湛吧。

写完,萧湛将花笺卷起来,要装进竹筒里。

萧湛眉头一皱,想到一件事,那便是萧家家传木镯。

萧湛顿时头大,他跟安容不止一次说过木镯的重要性,而且这信一旦送出去…

萧湛想,不论是荀止,还是他估计都会被安容记恨了。

萧湛手稍稍用力。花笺就碎成了粉末。

“拿两粒绿豆来,”半晌之后,萧湛吩咐道。

夕阳西下。小七才飞回玲珑阁。

芍药瞅着那两粒绿豆,在手心里滚来滚去,芍药的小眉头都扭的没边了。

姑娘是因为想他,她才帮忙表示一下思恋,他送绿豆回来是什么意思?

红豆戴了绿帽子,所以是绿豆?

芍药觉得自己真相了。肯定是这个意思,赵成大哥日日守护侯府。不可能没发现姑娘和萧表少爷的事。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孤男寡女啊,而且几次姑娘都衣冠不整的出来,难保他不会想歪。

芍药不会说,她都往歪了想过。

荀止生气的事,芍药不敢不告诉安容。

她疾步走到书桌前,正要张口唤姑娘,海棠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芍药眨巴眨巴眼睛,挨着海棠站着,低声问道,“姑娘这是在写什么呢,明明是在写字,怎么瞧着像是在画梅花?”

海棠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姑娘说这是什么《美人揉碎梅花回文图》。”

芍药站在一旁瞧着,见安容不断的挪位置写字,神情端凝,就知道这图很重要了。

两刻钟后,安容才写完。

期间,还写坏了一次。

看着自己写完的图,安容甚是满意,一时太过专注,她额头上都有了些汗珠,像极了清晨荷叶上的露水。

安容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然后叠好,交给芍药,让她给沈安北送去。

芍药忙接了图纸,然后伸手将捂着手里险些捂熟的绿豆放在桌子上。

安容看着绿豆,不解的问,“给我两粒绿豆做什么?”

芍药摇头,指了指小七道,“是它带回来的。”

安容愈加不解了,荀止给她送绿豆做什么?

让她吃绿豆?

安容转头吩咐海棠道,“晚上的糕点让厨房准备绿豆糕。”

芍药,“…。”

半个时辰后,芍药回来了。

安容正接过海棠端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大哥说什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轻咬了下唇瓣,道,“世子爷什么都没说,奴婢去的时候,侯爷正和世子爷说话,好像是明儿要去拜访周老太傅,好像福总管准备的礼不大合适,正商议呢。”

安容听得一愣,她没想到侯爷也在沈安北的书房,不应该在他自己的书房吗?

芍药继续道,“姑娘给世子爷的东西,侯爷拿走了,说是好好研究一下。”

安容奔溃。

“你就那样让我爹把回文图拿走了?”安容觉得脑壳有点疼。

芍药站在那里,头低低的,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侯爷说要,她能不给么?

安容知道芍药不敢不给,可是那是她写出来给大哥追周婉儿用的啊,父亲,你凑哪门子热闹啊。

安容嘴撅的高高的,明儿大哥会去周太傅府上,那回文图还得装裱呢。

安容望着芍药。眉头皱了一皱,让她附耳过来,安容小声吩咐了几句。

芍药望了眼自己的腿。考验它速度的时候到了。

芍药一路狂奔到沈安北书房,将门敲的砰砰响。

小厮出来开门,瞧见芍药回来,小厮瞬间脸色绽开一朵笑,“世子爷猜的真准,你果然又回来了,那图呢?”

小厮伸了手。芍药白了他好几眼,“你想太多了。你可知道四姑娘画那么一幅图画了多久,前前后后用了大半个时辰呢,姑娘说了,让世子爷务必去侯爷那儿将图拿回来。明儿送去给周老太傅。”

沈安北走了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心底微叹,有些犯难,从父亲见到那图的第一眼,那眸底流出的光,他就知道,父亲是极喜欢回文图的,要回来。难度不小啊。

不过安容这样说,他不敢去也得去啊,得罪四妹妹比得罪父亲更可怕。

沈安北去敲侯爷的门。屋内,侯爷正研究回文图。

越研究越惊叹。

正在兴头上,沈安北跑去找他要回文图,侯爷发飙了。

“就不能等你爹我看完再要吗?”侯爷很生气。

沈安北被吼的脖子一缩,他还没被自己的父亲这么吼过,他很郁闷。

那明明是四妹妹送给我的回文图啊。爹,你仗着自己是长辈。都没问过我就拿走了,还不许我要了。

沈安北是有话不敢说,只能望着侯爷,很委屈的道,“四妹妹说这图是送给周老太傅的,他让我来拿。”

侯爷眉头一皱,觉得心有些堵的慌。

这样有趣的东西,怎么就想到周老太傅,想不到他这个父亲头上来呢。

侯爷瞪了沈安北道,“什么时候临摹一份,什么时候出这个房门。”

说完,侯爷起身便走。

沈安北如释重负,临摹是他的强项,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安容便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今儿的侯府会格外的忙些,至少比昨儿忙。

两代出嫁的姑奶奶要回娘家。

说到最忙,最犯难的,绝对是三太太了。

按理她今儿是要回娘家的,可是她掌管侯府内院,哪里走的开?

这不,安容进正屋的时候,老太太笑道,“你回一趟娘家吧,今儿就府里出嫁的姑奶奶回来,也不用特殊照应。”

三太太起身笑道,“早几天我就让丫鬟回娘家了一趟,送了些贺礼,告诉她们,侯府忙,我要晚几日回去,娘亲体谅我,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老太太点点头,笑道,“这样,我便放心了。”

老太太正说着呢,外面就有丫鬟来报,“大姑奶奶回来了。”

孙妈妈眉头一挑,“哪个大姑奶奶?”

丫鬟捂嘴笑,“就是大姑娘。”

孙妈妈轻拍额头,失笑不语。

安容站在屏风处,听到一阵磨牙声。

她转了身,就见到沈安玉和大夫人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像是被人泼了墨一般。

眸底更是阴暗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沈安芸偷偷像周御史举报了大夫人偷窃她秘方,惹的皇上震怒,剥夺了大夫人的诰命封号。

这不仅仅是打了大夫人几个巴掌,而是捅了她好几刀,刀刀直戳要害。

沈安玉和沈安姝她们会接二连三的倒霉,就是因为没有了大夫人的庇佑。

尤其是两人出府,受到的都是讥笑、暗讽,从大夫人被夺去诰命封号起,两人收到的邀请都寥寥无几,还被老太太一罚再罚。

想想大夫人母女三人睚眦必报的度量,这个仇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化的开的。

说句心里话,安容很钦佩沈安芸的的算计,但是更佩服她的胆量。

她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侯府里,除了大姨娘,应该没人欢迎她回来吧?

安容耸肩一笑,表示她很期待沈安芸的回门。

期待她和大夫人的过招,希望火别烧到别人身上才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惨了

很快,沈安芸便到了松鹤院。

今日的她穿的很喜气,打扮的很随和,却不*份,脸上笑容温婉,不见半分愁容。

举止端庄得体,一举一动都叫人寻不出来错处。

老太太坐在那儿,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神色温和,眸底还带了一丝的疑惑。

不怪老太太疑惑,便是安容都不解了。

沈安芸不应该是这样一副姿态吧?

且不说就她得罪了大夫人,还有宣平侯世子要娶护国公府大姑娘苏明芷呢。

就算回门,又是新春,她脸色不能挂着哀色,可她哪里是装出来的,根本瞧着不像啊。

不知道她有什么喜事。

沈安芸给老太太请了安容,便是给大夫人请安,那神情,真叫安容怀疑她不知道大夫人已经知道她举报的事了。

沈安玉站在一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还有脸给我娘请安?!”

沈安芸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正要说话呢,老太太便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下了。

沈安玉顿时不敢造次。

沈安芸眸底划过一抹亮色,将她带的礼挨个的送上。

安容勾唇一笑,沈安芸到底还是露陷了。

若是真的不知道,无辜被沈安玉发难,她不会不追问。

老太太不想过年闹腾,她又一次赌赢了。

沈安芸送完礼。外面丫鬟来报,刘二太太来了。

也就是安容的大姑母。

三太太出门相迎。

沈安芸便走到安容跟前,道。“四妹妹,你出来,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沈安芸语气轻柔,脸上还挂着笑意。

安容没有说话。

沈安芸便有些急了,“四妹妹,我不是有什么事求你,让你为难。只是有些话,无人可以倾诉。”

安容注意到沈安玉和沈安姒望过来。眸底有抹光一闪而逝,点点头,迈步先走了。

一路走着,沈安芸都没有说话。

直到花园处。安容憋不住,先问了,“大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安芸低低一笑,伸手摘下一片嫩黄的叶子,笑道,“树儿都长新芽了,枯黄的叶子可以丢弃,来年春天又能生机勃勃。人若是也能如此该多好?”

安容没有接话。

沈安芸继续道,“四妹妹很好奇,为什么我心里积了那么多事。还能这么坦然自若吧?”

别说,安容还真好奇,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沈安芸赫然一笑,笑容有些凄哀,“是啊。都是装出来的,侯府除了大姨娘。谁欢迎我回来?老太太原就恼了我了,我回来哭诉求饶又能如何,还不如恣意的笑着,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安容看着绣帕上的兰花。

沈安芸绵长的呼吸一口气道,“三妹妹偷了你的信,向大夫人举报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之前我还那么对你,现在想想,我那会儿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沈安芸一副神情懊悔的模样。

但是安容知道,这也是装的,因为她没有错过她眸底的那一抹寒芒。

更瞧见沈安芙和沈安姒她们几个走过来。

脚步很轻,沈安芸和丫鬟瞧不见,但是她看的见。

沈安芸继续道,“若不是你早有防备,只怕大夫人该恼了你了,她居心叵测,挑拨你和大夫人,你要小心她…。”

沈安芸话还没说完,沈安姒就冲了上来,“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谁挑拨离间?!”

沈安芸默然回头,眸底没有一丝的惊讶神情。

她知道安容出来了,沈安姒会追来。

沈安芸冷笑一声,“谁挑拨离间,自己个心里还能没数?”

沈安姒脸色阴冷,“有些人就会倒打一耙。”

沈安芸懒得搭理沈安姒,要和安容继续往前走。

安容摇头笑道,“大姐姐的意思,我懂的,你们有话先说吧,我去那边凉亭子等你。”

安容笑的很大度,她知道,沈安芸只是想利用她将人调出来。

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何必站在这里碍事,让她们连吵架都吵的不痛快?

安容迈步便走。

走了没几步后,安容用眼角余光瞄了假山一眼,眸底的笑更深了。

果如安容所料的那般,等她一走,沈安芸和沈安姒就吵了起来。

越吵越大声。

“三妹妹,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算计四妹妹,没有算计我吗?”沈安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