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眼珠子睁大,“祈王?他不是自己想当皇帝吗,他会帮三皇子?”

萧湛轻敲桌案道,“经过连轩那一战,祈王已经输的差不多了,他想成功,断然没有可能,再打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祈王大可以帮三皇子杀了皇上,然后三皇子继位。

等三皇子继位之后,肯定会削弱萧国公府的兵力。

祈王和三皇子同流合污,谋朝纂位,三皇子也不敢将他怎么样。

祈王可以休养生息,他日再卷土重来。

至于以后的事,就看他和三皇子谁更狠了。

萧湛想,他们要是能谈判成功,应该是有自信能除掉对方。

萧湛分析的头头是道,安容反驳了一句,“可是皇上不回去,他们也没辄啊。”

皇上和定亲王还有定亲王妃在一起,仅仅派几十个暗卫来,绝对杀不掉他的。

“他们肯定有办法逼皇上回宫的,”萧湛笃定道。

安容不信,“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要是不回去,还能敲晕了带回去吗?”

萧湛没有说话。

外面,赵风抓了只信鸽进来。

他把信递到萧湛手里。

萧湛看了一眼,便递给了安容。

安容接过,瞄了一眼,眼睛便睁圆了。

信上只有五个字:徐太后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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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惨了,早上九点出门,晚上八点才赶回来,只能更新一章,争取明天补上…

装修房子什么的累瞎了,房子小,房型还不满意,哭。

第六百五十四章 私印(求粉红)

看着信上的字,安容微微汗。

前脚才说皇上不回去,谁也没辄。

后脚就有辄了。

虽然徐太后的养子祈王谋反了,可徐太后早在祈王谋反时,她便去太庙跪求列祖列宗,说她识人不明,没有把祈王交好,当初先太子过世,先皇可怜她膝下孤单,才将祈王过继给了她,这些年,她抚育祈王是尽心尽力,谁想到竟是养了只白眼狼,在大周和东延交战之际,高举反旗,给大周雪上添霜,求列祖列宗原谅。

这一番话,虽然是认错,可更多的还是诉苦,说自己的无辜。

让她抚育祈王是先皇的吩咐,她敬重先皇,不敢有辱先皇重托。

可俗话说的好,儿大不由娘。

祈王长大了,不听她这个太后的话了,居然行那谋逆之事。

徐太后甚至请求皇上,削掉祈王的封号,贬为庶民。

虽然这在安容看来很可笑。

祈王都谋逆了,他志在称王,还会在乎一个祈王的封号?

还有当年抚育祈王,是徐太后自己要求的好么,怎么就成先皇怜她膝下孤单了?

可徐太后要这么说,也没人能反驳,毕竟她要过继祈王,得先皇同意啊。

徐太后一番诉苦,又在太庙跪到晕眩,虽然只跪了两个多时辰就晕了,可还是引起不少文武大臣的同情。

生在皇家,有多少男人能坦然面对皇位的诱惑?

尤其是徐太后晕倒后醒来,说要去给先皇守陵,以赎罪孽。

皇上能答应吗?

且不说皇陵清苦,徐太后又认罪态度良好。他要真让她去,还不得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说,毕竟徐太后也是太后,他得喊一声母后。

还有徐太后心机深沉,祈王没有接回她便谋逆了,她除了撇清自己以自保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

她要去守皇陵。难保是想借机逃回云州。

所以皇上就以徐太后身子骨弱为由。留她在皇宫颐养天年了。

既然祈王谋反时,皇上没有迁怒徐太后,降罪于她。

那她就还是太后。是皇上名义上的母后。

母后过世,皇上身为儿子能不回去吗?

要说他御驾亲征了,还可以以此为由不回京。

徐太后的丧事,大可以让礼部办理。等他凯旋而归了,再去徐太后陵前焚香告罪。

可谁都知道。皇上是和定亲王追着定亲王妃出的京,为的是立太子的事,为的是萧湛的身世,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可晚个一年半载的根本不妨事,事情轻重缓急嘛。

一句话,皇上是不回宫不行了。

而且。徐太后都死了,皇上还不回去。难保敌人丧心病狂,会对郑太后下手…

正想着呢,便听外面官兵道,“给皇上请安。”

安容愣了一下。

皇上已经掀了帐帘进来了。

进门第一句话,便是问扬儿,“扬儿回大周了,怎么不先抱去见见朕?”

语气里夹带了些责怪。

安容看着皇上嘴角有一抹淤青,身上穿的衣裳奢华的很低调,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萧湛便问道,“外祖父找皇上去了,皇上没碰到他?”

皇上转身坐下,徐公公便忧心道,“国公爷找皇上,别是有什么大事才是啊,先前皇上听侍卫禀告表少爷你回来了,还带了扬儿少爷,就去街上给小少爷挑见面礼去了,未曾和国公爷碰上…”

安容,“…”

见安容站在那里不动,皇上眼神滞了滞,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进门就说要见扬儿了,她怎么还不赶紧抱来给他瞧瞧?

说来也奇怪,湛儿娶了她,连扬儿都生了,为什么他还梦见湛儿娶了顾家大姑娘?

他对安容并无不满,她也帮了湛儿许多,就单说她从池家坑来的两万战马,就非同一般了。

难道是因为她太聪慧,抢了湛儿在军中的威望,以至于他从心里生出些许不满,宁愿当初湛儿娶的是顾家大姑娘,而非她?

他未曾这样想过啊。

想到梦里他要认回萧湛,结果被萧湛拒绝了,皇上心底就憋闷。

算了,从儿子这里着手不易,还是从孙子身上下手好了。

不过一想到扬儿姓萧,皇上心底就不舒坦了。

虽然扬儿是跟着萧湛姓的,可萧湛是跟着萧老国公姓的啊!

他要不要给扬儿赐姓莫?

皇上端茶轻啜,甚是纠结。

大帐里,静悄悄的。

徐公公见皇上走神,两眼翻了翻,也不知皇上最近是怎么了,越发容易走神了,别是病了才好啊,皇上没说不适,他又不敢随意请大夫,赶明儿一定要以请平安脉为由,给皇上搭个脉。

想着,徐公公轻咳了两声,唤道,“皇上?”

喊了好几声,皇上才回过神来,道,“扬儿呢,抱来了?”

徐公公脸上有黑线,“皇上,扬儿小少爷睡着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没醒?”皇上怔了一下,瞥头看安容。

安容便福身道,“我去抱扬儿来。”

皇上摆手道,“扬儿既然睡着了,就让他睡吧,等他醒了,朕再看不迟。”

就这么一句话,扬儿在军中的威严又蹭蹭的往上涨了。

有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让皇上巴巴的赶来见他?

他睡着了,皇上还忍着耐性等他睡醒的?

他们听说的,也就扬儿小少爷这么一个了。

东延,军营。

大帐内。

元奕正在批阅奏折。

顾清颜打了帘子进去,问道,“还没有萧湛等人的消息?”

元奕摇头,“没有,朕在他回大周的路上设了重重埋伏。一直没见他出现。”

柳公公知道元奕心急,忙道,“肯定是他知道皇上设了埋伏,所以怕了不敢出现。”

元奕脸色冷的厉害,他对萧湛了解的很,就凭他敢闯千军万马的胆量,会害怕?

不过顾清颜则道。“确有这种可能。他一个人不怕,可还有沈安容和他的孩子…”

她话音未落,外面便有官兵进来道。“皇上,有探子来报,说萧湛已经回大周军营了!”

元奕手里端着茶盏,听到官兵的禀告。他惊站起来。

手里的茶盏倾斜,直接掉在了桌案上。

将几本奏折给浸湿了。

顾清颜脸色也青的厉害。“这怎么可能呢,只是他一个人回军营了?”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足为奇了。

官兵有些害怕,还是回道。“不止是他,还有萧表少奶奶…”

闻言,顾清颜的脸黑沉如炭。

柳公公也惊呆了。“他是从哪里回的大周,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

“…从棉城天险。”

才说了几个字。

元奕跟前的桌案已经被他一掌拍的粉碎。

官兵瑟瑟颤抖。嘴边的话没敢说出来,他要是说大周军营将士们感激东延掘路之恩,只怕会把皇上气疯了。

“好一个萧湛!”元奕拳头攒紧,眸光杀意肆掠。

顾清颜也有些颓败,派了那么多暗卫追杀,还有上官昊的暗卫,居然还让萧湛和安容逃回了大周,他们的命当真是够硬!

早前元奕太看重萧湛,她还不以为然。

如今,却是见识到他的本事了。

谁会想到他们会从棉城天险回去?!

那条路是东延凿出来,偷袭大周,被大周给拆掉的路啊!

他们千防万防,却还是叫他钻了空子!

“现在他们逃回大周,再想暗杀他们,怕是不可能了,”顾清颜有些认命道。

元奕冷笑一声,“暗杀不了,就明杀!”

前世在战场上的耻辱,他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这边东延怒火滔天,恨不得将萧湛千刀万剐以泄愤。

大周这边,却是热闹非常。

皇上等了片刻,扬儿就尿床哭醒了。

安容帮他换了衣裳,抱到军中大帐给皇上看。

皇上抱着扬儿就不撒手了,他虽然有很多皇子,可那些皇子也才刚娶妻,虽然没有认回萧湛,但是在皇上心里,扬儿是他的长孙。

在皇家,长子长孙总是特别受宠一些。

皇上亲自去应城给扬儿挑见面礼,可是挑来挑去都不满意。

应城是边关小城,如何跟膏粱锦绣的京都相提并论?

而且皇上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就拿玉来说,除非是羊脂玉,其他根本不入眼。

第一次见长孙,给的东西怎么能随意了?

可是安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给的见面礼会如此的重。

皇上把他的私印给了扬儿!

看到萧湛敛眉,安容错愕的眼神,还有那些大将军倒抽气声。

皇上心里舒坦了。

送私印的可不止他萧老国公一个,虽然那私印是先皇亲手雕的。

可这枚私印,是他登基之时,亲手雕刻,又代表着他,可比萧老国公的私印贵重的多。

恩,硬生生的压了萧老国公一筹。

皇上毛骨舒畅。

那些将军看着皇上,又看看手里拿着私印的扬儿,背脊都发麻。

虽然这只是一方私印,堪比立太子的圣旨了啊。

皇上的私印,虽然不是玉玺,却和玉玺一样代表着皇上。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

扬儿小少爷要是写下什么,再盖上皇上的私印,就跟皇上说的并无区别了。

皇上把私印给了扬儿小少爷,这和把大周江山交给他也没什么两样了…

那些将军们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清楚,皇上把私印给扬儿小少爷只是个幌子,他才多大点,还没满月呢,能用私印吗?

皇上这是想要认回大将军,立他为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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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翁婿

看着扬儿手腕上的私印,安容头疼的厉害。

皇上,您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啊?

因为立储,三皇子都快谋逆了,你还把私印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扬儿。

军中人多口杂,肯定有三皇子的心腹在,这事要是传到他耳朵里去…

安容轻抚额头,看向萧湛,希望他能阻止。

可是萧湛没有动,而且皱紧的眉头松开了,深邃的眸底有抹光亮一闪而过。

安容怔了一下,完全没听见皇上叫她把又睡着的扬儿抱下去。

才出生的孩子就是爱睡,哪怕军营吵闹,他也睡的香甜。

安容抱着扬儿走,他的小手上私印晃荡甚是惹眼。

安容前脚一走,后脚萧老国公又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条尾巴,连轩和萧迁。

只是他才进大帐,还未说话呢,皇上就道,“行了,朕知道国公爷急着找朕所为何事,朕回京便是。”

说着,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让定亲王护送朕回京。”

免的他不在了,定亲王可劲的在瑜儿跟前献殷勤。

徐太后病逝,现在虽然是入秋的天气,可也要尽快发丧。

所以皇上耽误不得,第二天便启程回京了。

定亲王不乐意陪皇上回去,却也陪着了。

至于定亲王妃,还是住在应城小院。

安容抱着扬儿去给皇上送行,看着马车汩汩朝前,后面有百来名官兵护送,她依然眉头紧锁。

晗月郡主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道。“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安容摇头道,“我没事。”

萧湛瞥头看着她,知道她担心什么,他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话音一落。便听到战鼓敲响声。

连轩有些愤岔道。“消停了两天,东延又攻城了!”

萧湛眉头拧紧,叮嘱赵成照顾好安容。便翻身上马,赶回军营。

连轩也跟着翻身上了马,他望了晗月郡主一眼,道。“照顾好大嫂和扬儿。”

说完,马鞭一甩。绝尘而去。

晗月郡主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没差点喷出来。

她神情愤愤,粉拳攒紧了。

她现在身怀有孕,安容要被人照顾。她也要好不好!

人家夫君走之前,会叮嘱暗卫照顾好她,她的夫君叮嘱她照顾好别人。

晗月郡主心塞的厉害。

安容见她脸色不好。望着她,正要说话呢。就听晗月郡主憋气道,“我不想生孩子了,万一生的孩子像他,将来我还不得被他们两个活活气死啊?”

安容哑然失笑。

芍药就道,“不会啊,靖北侯世子多爽朗,有一个像他那样的小世子,肯定热闹极了。”

晗月郡主就嘴角抽抽了。

热闹,那是肯定的。

可就怕热闹过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