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痛入心,盛佩芝白眼一翻,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撒花撒花。

谢谢大家,明天见。

☆、已补齐

盛兴昌沉着一张脸, 命人把盛佩芝抬了下去。

盛兴昌怒极, 淡淡夸奖, “萧侯好功夫。”

萧淙洋洋自得, “本侯功夫一般,不过该出脚时便出脚,当机立断, 绝不犹豫。”又教育盛兴昌道:“盛尚书, 你这个儿子真该好生管教了。他向本侯翻白眼之时, 难道没有想到本侯又不是他亲爹,不会惯着他,反倒会狠狠教训他?”

盛兴昌带着怒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不予回答。

萧淙也不生气, 笑吟吟的招呼,“三位大人, 开始审案吧。”

韩克忠下令提审犯人陆允。

陆允是重要人犯, 手上有手铐, 脚上有脚镣, 走路很慢。

盛兴昌其实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毕竟逞一时口舌之利,并没有实质上的好处。但他也是被萧淙一再挑衅,给气得狠了,阴沉笑道:“萧侯,你看到你未来岳父跪在堂前, 不知作何感想?”

萧淙年轻气盛,一拍扶手站起来了,“韩大人,李大人,我岳父被酷刑逼供,受了伤,劳驾两位给把椅子,请我岳父坐着讲话。”

韩克忠:……

李大元:……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刑部大堂,三司会审,不是你家请客吃饭……

韩克忠和李大元是为难,洪都御史却是生气。

堂上明明坐着三位大人,萧淙只和那两位说话,当他洪怀祖是死人么?

“大堂之上,从来没有犯人坐着回话的道理……”洪都御史愤慨之下,直接出言反对。

他话还没有说完,萧淙双眼一瞪,指着他破口大骂,“怀祖老贼,我岳父的案子由刑部审理,彼时你是刑部右侍郎,主审官就是你!你酷刑逼供胡乱断案,本侯没有追究你,你竟然还腆着张老脸冲本侯指手划脚了!”

“怀祖老贼,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配也不配?”铁甲卫齐声奚落。

洪怀祖面无人色。

他是文官,要脸。被萧淙和铁甲卫指着鼻子这通骂,以后他还怎么有脸面对百官同僚?

“萧淙,你你你你,你胆敢侮辱朝廷命官……”洪怀祖哆哆嗦嗦。

“第一,说真话不叫侮辱;第二,就算本侯真的侮辱你了,你又能如何。”萧淙连连冷笑。

“你这种人拜高踩低趋炎附势毫无廉耻,国舅爷就公然侮辱你了,你能怎么着?你上本参奏啊,你到陛下面前告状啊,你还可以嚎啕大哭啊。”铁甲卫不仅能打,也能说,讽刺起洪怀祖,不遗余力。

洪怀祖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萧淙气势汹汹的冲陆允走过来。

陆允是由两名衙役押送的,这两名衙役看见萧国舅这张又美又凶的脸,一个寒噤,闪到一边。

赶紧躲着吧,洪都御史可是朝中大员,萧国舅也是说骂便骂,像他们这样的小衙役若是惹恼萧国舅,怕是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吧?

萧淙扶住陆允,换上一幅笑脸,“岳父大人,您老人家说句公道话,这怀祖老贼,是不是酷刑逼供了?”

陆允实在不习惯“岳父大人”这个称呼,不过他现在是死囚,萧淙一点也不嫌弃,立场鲜明的站在他这一边,说不感动是假的。

萧淙这么卖力的为他,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阿离么?陆允一片慈父之心,自然为阿离高兴。

陆允缓缓道:“洪怀祖确实酷刑逼供……”

“岳父大人受伤了,坐着说。”萧淙接过铁甲卫搬过来的太师椅,扶陆允坐下。

韩克忠和李大元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两人都不想步洪怀祖的后尘,决定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睁。

萧国舅他嚣张跋扈不讲理,真被他指着鼻子骂上一通,上哪说理去。

告到御前,陛下也不过是申斥萧国舅而已,萧国舅不疼不庠,被骂的那个丢人丢大了。

众目睽睽之下,陆允这个犯人坐下了。

持笔记录的八个人忠于职责,如实记录,并且向外散播。

有铁甲卫手持记录,一字一字当众宣读。

外面的围观百姓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知道了大堂里发生的事情,捶胸顿足,手舞足蹈,捧腹大笑。

陆离也开心的笑了。

“陆姑娘,我家侯爷做的好吧?”周旋趁机替萧淙邀功。

“好极了。”陆离笑吟吟,“对付小人,原该如此。”

对付盛兴昌、洪怀祖这样的人,还就得是又嚣张又无赖的手段。太正人君子了,要吃亏的。

盛佩芝醒过来后,被仆人扶了出来。

看到铁甲卫捧着记录高声宣读,盛佩芝眼中闪过凶光。

萧长迈,你欺人太甚!

“走,去潭王府!”盛佩芝恨恨下令。

仆人不敢违命,扶着他穿过人群,叫来轿子坐上,直奔潭王府。

有专人监视盛佩芝,盛佩芝的去向,很快报到周旋这里。

在周旋眼中,陆离已经是武定侯夫人了,消息自然不会隐瞒,如实告知。

陆离笑,“有好戏看啰。”

萧淙一再挑衅盛兴昌,六皇子高祯做为准女婿,做为诚心诚意要迎娶盛容为潭王妃的人,能坐视不理么?不能啊。

萧淙是皇亲国戚,身份特殊,可以压着盛兴昌。高祯还是皇子呢。拉出高祯,盛兴昌这边硬气多了。

六皇子如果出动了,四皇子和五皇子不会袖手旁观,也会相继来到大堂。

这是展示才华、实力的好时机,四皇子和五皇子不会让六皇子一人独美的。

按照原书的节奏,这时候四皇子和五皇子争得厉害,六皇子是坐山观虎斗的。

政治斗争,永远是联合次要的敌人,向主要的敌人发起进攻。所以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向六皇子示好,六皇子处于有利地位。

现在的节奏,和原书完全不同。

发生在怀县的瘟疫,原本的结果是李县令亡故,女主救人的功劳被县丞赵大损窃取,赵大损连升三级,盛兴昌意外得利。李县令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是有利益损失的,但瘟疫是天灾,四皇子以为这全是天意,并没有因此怪罪赵大损,更没有因此和盛兴昌、六皇子作对。

陆离一出手,事情走向完全不同。李县令被预警,提前做了防范,不仅他自己保住性命,而且对盛兴昌的内侄赵大损毫不留情的打击。李县令把赵大损小妾的父亲夏百户上报为瘟疫的源头,赵大损受了连累,已经被停职了。

瘟疫的源头,这个罪名很严重。

在赵大损看来,是李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因为平时有小嫌隙,故意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但从李县令的角度来讲,他只能这么做。

古人是迷信的。地震、旱灾等都会归结为主政者德行有失,或是老百姓不敬神佛,惹怒上天,降下灾祸。瘟疫是天灾,但怀县发生瘟疫,说明李县令这个一县之长德行有亏,这是上天在示警。

李县令为了保全自己,罪名必须往赵大损头上扣。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在李县令这边。毕竟是李县令措施得力,怀县的瘟疫才得以安然度过,而且怀县百姓是在李县令把夏百户这个祸首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重新烧了一遍之后,才燃起信心的。瘟疫源头这个黑锅,赵大损的亲戚夏百户背定了。

可以说,李县令和赵大损,已经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四皇子要替李县令主持公道,六皇子却要替赵大损喊冤叫屈。四皇子和六皇子明争暗斗,明枪暗箭,你来我往的已经好几轮了。

对于四皇子来说,六皇子是主要敌人,五皇子反成了次要的。

四皇子频频向五皇子示好,两人看样子是要联合。

六皇子要来替盛兴昌撑腰,四皇子一定来搅局。五皇子则会来作壁上观。

有热闹看了。

潭王府,六皇子高祯和盛佩芝密谈过后,差人到宫中打探消息。

三司会审是大事,萧淙又这么狂,高祯相信,风声一定传到皇帝耳中了。

“陛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高祯眉头深锁。

盛佩芝怂恿,“陛下这是放任不管了啊。六殿下,您赶紧出发吧。”

高祯沉吟,“敢问佩芝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盛大人的意思?”

盛佩芝一心雪耻,毫不犹豫的撒了个谎,“是家父的意思。”

高祯一向信服盛兴昌,知道他行事必有深意,便不再犹豫,下令备马。

盛佩芝心花怒放。

萧淙你等着,能压你一头的人来了!六殿下是皇子,不比你这国舅爷威风多了?

高祯骑上他御赐的宝马乌电,带上王府侍卫,威风凛凛,声势浩大,直奔刑部。

“六殿下到-----”王府侍卫趾高气扬,高声通报。

韩克忠眉头微皱。

一个萧国舅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怎么又来了个六殿下?

“去问问,六殿下可有陛下的旨意。”韩克忠吩咐。

衙役得令,出去问了,很快回来禀报,“并没有陛下的旨意。不过,国舅爷既然能旁听,六殿下自然也可以。”

“挡驾。”韩克忠吩咐,“三司会审,没有陛下的旨意,谢绝旁听。”

李大元凑过来小声道:“韩大人,依下官看,萧国舅也没有陛下的旨意。”

萧淙并没有说他有皇帝的旨意,只是说那八个人是皇帝赏赐的。

韩克忠道:“萧国舅就算真的假传圣旨,陛下也不过痛骂他一顿而已。六殿下假传圣旨试试?”

“六殿下不敢。”李大元下意识的摇头。

不仅六皇子,哪个皇子也不敢公然假传圣旨,挑战皇帝的权威。

能这么嚣张肆意的,只有萧国舅。

洪怀祖记恨萧淙,“反正已经破例了,也不多六殿下一人,请进来!”

萧淙懒洋洋的道:“以本侯看来,堂官们的命令,潭王未必肯听。本侯急公好义,替诸位大人把潭王轰走,如何?”

“这如何使得?”洪怀祖大惊。

盛兴昌慢条斯理,“六殿下贵为皇子,折侮六殿下,便是欺君。萧侯以为呢?”

“呸,娘亲舅大,哪家做外甥的敢对舅舅不敬?”萧淙杀气腾腾。

铁甲卫笑道:“盛尚书若折侮六殿下,确实是欺君。萧侯折侮六殿下,不过是舅舅教训外甥罢了。”

盛兴昌气得七窍生烟。

萧淙可恶,手下也可恶!

萧淙带着铁甲卫往外走,“诸位大人用不着谢我,本侯向来行侠仗义,这都是本侯应该做的。”

韩克忠:“……”

李大元:“……”

谁要谢你了???谁要谢你了???

“目无王法!目无君上!成何体统!”洪怀祖一张脸涨得紫红。

六皇子高祯拾级而上,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头顶却被一片阴云笼罩住了。

愕然抬头,正遇上萧淙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啦。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027

“舅舅。”高祯勉强挤出笑脸。

萧淙邪邪一笑, 张扬放肆, 目无余子, “小六子, 你来此作甚?”

这声轻慢的“小六子”一出口,周围立即一片哄笑声。

高祯脑子嗡的一声,脸颊通红。

萧淙在折侮他, 大庭广众, 肆无忌惮的折侮他……

高祯的侍卫替自家主子抱不平, “国舅爷,六殿下堂堂皇子,陛下封为潭王,国舅爷怎能如此相称?”

“有什么不对么?”四皇子和五皇子一前一后上了台阶, 高声质问。

四皇子恭敬行礼, “小四子给舅舅请安。”

五皇子紧随其后,“舅舅, 小五子多日没见您了, 想念得紧。”

高祯的侍卫:“……”

四皇子五皇子你们够了啊, 平时也没见你们自称什么小四子小五子, 分明是故意来捣乱的。

萧淙笑吟吟瞅瞅四皇子、五皇子, “小四子,小五子,舅舅这么叫你们,你们委屈么?”

“舅舅这是什么话。”四皇子和五皇子异口同声,“舅舅是长辈, 我等是晚辈,舅舅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哪来的委屈?”

萧淙赞赏的拍拍四皇子、五皇子的肩,“好外甥。”

萧淙斜睇高祯,“看看小四小五,再看看你。”

四皇子训斥,“六弟,方才四哥听到,你的手下竟敢质疑舅舅,对舅舅无礼。六弟,你是如何御下的?”

五皇子微笑,“六弟,为什么我俩心甘情愿被舅舅叫小四子小五子,偏偏你就不行呢?都是皇子,都是亲王,你格外金贵些?”

高祯面红耳赤,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没有解释,反手重重抽了方才那个侍卫一记耳光。

侍卫被抽,不仅不能委屈,还要跪下认错,“属下罪该万死!”

高祯冷哼一声,“去向国舅爷认错!”

侍卫脸色发白。

他方才发声也是为了六皇子,却被六皇子压着去向萧淙赔罪,他冤枉啊。

侍卫木木起身,含羞忍耻走到萧淙面前,跪倒叩头,“小人罪该万死,求国舅爷开恩饶命……”

萧淙恍若无闻。

铁甲卫七嘴八舌骂道:“国舅爷是何等身份,也轮到你这厮质问呼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得罪国舅爷,瞎了你的狗眼!”

喝骂得差不多了,铁甲卫飞起一脚,把侍卫踹下台阶。

侍卫在台阶下痛苦低嚎。

高祯脸色时而煞白,时而铁青。

萧淙欺人太甚,这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他留啊。

不但萧淙不给六皇子高祯留面子,围观群众也不给。

“外甥不敬舅舅,反了他了,国舅爷揍他!”

“往死里揍!娘亲舅大,舅舅教训外甥,天经地义!”

“揍他!揍他!”

跳得最高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

他身边的人忍不住问他,“你和六皇子有仇?”

这肯定是和六皇子有仇吧,要不然为什么激动成这样。

少年一脸气愤,“昨日我不过言语略有不敬,便被我舅舅痛打了一顿!我娘还说我舅舅打得对,打得好!气死我了!”

众人笑喷。

敢情这年轻人是自己被舅舅打了,所以盼着天底下所有的外甥都被舅舅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