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给凤凰男的日子上一章:第 2 章
  • 嫁给凤凰男的日子下一章:第 4 章

月兰坐到妈身边,顺手扯起她正在织的毛线,问她:“这鲜艳颜色给谁的呢?”李母白她一眼:“还不是给梓涵打的,没看她去年的毛衣就穿不上了?”月兰扯了扯袖子:“这也太大了吧?”李母打完一行,换行又打:“不大,小孩长得快,你是怎么当妈的,连梓涵长得快都不知道?”月兰往她妈身上一靠,撒娇地说:“还不是有妈疼我。”李母拐她一下:“你啊。”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月兰和李母说了过年那天在秦家发生的事,李母停下打的毛线,叹气道:“你那个婆婆,还是疼儿子啊。”月兰看她一眼:“瞧您说的,谁不疼自己亲生的,疼外人?”李母摇摇头,继续打毛线:“话不是这样说,你那个大嫂,就是太面,要不,也不会只想着靠你婆婆。”

月兰被太阳一晒,也有些困,随意躺到她妈腿上,嘴里嘟囔着:“其实要我说,大嫂真离婚了还好,那女的进门来,素云就够放不过她的了,现在这样,何苦呢?”李母把她拉起来:“起来,陪你女儿睡去,别人家的事少管。”月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进屋睡觉。

初三出去亲戚家走动走动,初四秦凯值班,对秦凯来说,春节就算过完了,起床的时候,秦凯看着埋头大睡的月兰,嘴里嘀咕地说:“李老师,我真羡慕你,这时候还可以睡懒觉。”一个枕头飞过,秦凯接住,月兰翻个身继续睡,嘴里只是嘟囔了句:“别吵。”秦凯穿好衣服,自己弄好早点,临出门前到女儿房里看了眼,见梓涵睡的正香,轻手轻脚地准备关门出去,梓涵翻身坐起,说了句:“爸爸,别忘了买巧克力回来。”又倒下去继续睡。秦凯不由失笑,梓涵又加了句:“爸爸拜拜。”

秦凯把门关上,小声说了句:“宝贝拜拜。”就愉快地离开家去上班。

假期剩下的几天,就都是这样过的,母女俩睡够了,起来吃完连早点一起解决掉的中午饭。梓涵做会作业,月兰在旁边看书陪她,作业做完,母女俩就出门逛去,有时候回李家吃,有时候去新开的饭店吃,周末又和朋友约着去附近的农家乐打牌吃饭。假期,果然是能让人堕落的,当月兰猛然发现新学期又要开学了,而自己还沉浸在舒服的假期日子里的时候,不由对秦凯哀叹,秦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谁让你气我这个没假期的,这下,报应了吧?”

月兰顺手抄起一把梳子往躺在床上的秦凯打去:“好啊,还笑我,难道真的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秦凯躲过梳子,嘴里叫着:“谋杀亲夫了,这什么世道啊。”月兰扑上去又掐又抓,两人笑成一团。

虽然哀叹,班是要上的,学是准时开的,月兰也要收起在假期里玩野的心,准时去开学。开学典礼上,月兰穿着得体,面带微笑地听着校长在上面罗嗦地做报告,心里早在盘算,等下散了,要约着去哪里吃饭,大家都一个假期没见了。旁边一个老师碰了碰她,压低着声音说:“听说,你家过年的时候,你大哥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也去了。”

月兰奇怪地看她一眼,想起来这老师的表妹就是和秦家是一个村的,没说话,那老师见她这个样子,叹气:“我还以为是假的,这也太。”月兰有点不想听了,只是碰碰她,示意上面还在讲话呢,这老师才闭嘴。

结束,班主任带学生回教室,月兰这些课任老师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月兰见那个老师还准备拉着她问些什么,想了想,对她笑着说:“陈老师,我侄女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这些话,传来传去的,对她也不好,我想陈老师也知道轻重吧?”这时上次那个吴老师见她们俩在说什么,也凑过来,想听听,陈老师被月兰这样一说,脸上有些不好看,吴老师恰好过来问,她真打算对吴老师说,月兰转身笑着对她们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天说别人,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别人说。”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老师脸色难看,自己转身就走,心里面难免有些怨气,被人一把拉住:“月兰,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喊你好几声。”月兰一看,是自己同年分进来的秦桦老师,也是自己大学同学,放慢脚步,叹气道:“唉,还不就是那两个,最爱说人是非的,打听到了今年过年的时候秦家的事情,现在跟什么似的,都不知道嚼成什么样了。”

秦桦拍她一下:“别秦家秦家的,听的惊得慌,她们爱说让她们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啊,就是心思太密。”月兰看她一眼,叹道:“要早知道这么麻烦,我也学你,嫁个独生子好了。”秦桦也叹气:“独生子也麻烦啊。”月兰奇怪:“怎么了,你家公婆开明,老公听话,你还心不足?”秦桦看眼她:“你不知道,这人什么都听话,就是不肯生孩子,再等两年,我就高龄产妇了,我可不想我家干女儿都上初中了,我才怀孕生孩子吧。”

听见是这件事,月兰笑道:“这还不简单,往避孕套上戳洞。”秦桦咬牙切齿地说:“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他检查的不知道多细致了,别说戳洞,我连碰都碰不到,愁死我了,他再不给我生,我就找别人生去,看他怎么说。”月兰忍不住,大笑出来:“你,舍得吗?”秦桦拉她一下,羞红着脸说:“这在大街上,你注意点形象。”月兰忍住笑,这时已经到了梓涵学校门口,月兰停住脚步,对秦桦说:“要不,我把梓涵接你们几天,激发一下他的父爱?”秦桦摆手:“再不成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时小学大门开了,一群小学生蜂拥而出,梓涵是一年级的学生,要由老师领着出来,在门里就看见妈妈在门口,急得在里面就大叫起来:“妈妈妈妈。”她们老师把梓涵送出来,月兰谢过了老师,秦桦上前刮着梓涵的鼻子说:“怎么也不叫干妈?”梓涵开口叫人,月兰开玩笑地说:“这才过年,怎么不见干妈的过年红包?”秦桦横她一眼,抱起梓涵:“宝贝,你妈还好意思要过年红包,她不也没包吗?”月兰把梓涵抱下来:“快下来,这么大人了。”梓涵在秦桦怀里,伸出手一边一个把她们搂住:“梓涵不要红包也喜欢干妈,也喜欢妈妈。”说着在她们脸上一人亲了一口,两人都笑了。

月兰约秦桦去家里吃饭,秦桦说不用了,她老公出差今天回来。月兰笑道:“还说呢,这就想着回家甜蜜去了。”秦桦脸红了下,和她们母女分手回家。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秦刚自从过年的时候,被母亲训了顿,想来还是和陈晓燕说了些什么,陈晓燕也没提这话了,只是秦刚见现在生意慢慢做大了,不甘心在小城里面了,在省城盘了个店,在那里又开了一家店,为了方便,再说秦秋也在省城上大学,就在省城买了套房子,本来秦刚打算这套房子写陈晓燕的名字,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谁知秦秋不小心说了出去,又被秦母教训了一顿,秦刚没办法,只好折中写了秦秋的名字。

秦刚的业务扩展到了省城,小城里面的事情,自然离不开陈晓燕,秦母见这个局面,也不好说让秦刚不许和陈晓燕接触的话,秦刚这事实上的一妻一妾生活,还是维持了下去,罗彩知道秦母发了话,最起码秦刚不会再提离婚的话了,平时也就是照顾下秦母,再加上月兰和琴红平时都不可能回来,她们婆媳,反而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秦母见日子如她所愿,平静地过,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小事,也不去计较那么多。

转眼五一到了,自从开始实现黄金周,秦凯一家,由于秦凯假期经常要轮到值班,基本黄金周也没出去玩过。秦刚见家里事情都很安静,又逢假期,早就和兄弟们商量了,趁五一的时候,三兄弟奉着老母出去玩玩,费用秦刚全包,也算是他做儿子和大哥的一点心意。话都说到这份了,秦凯他们自然也不好拒绝,秦凯早早就和主任说了,五一值不了班,主任问清了情况,这又是难得的,还是批准了。琴红店里,反正有美容师,她走了也没关系,再说有人买单,自然答应。

正文旅途

月兰见大家兴致那么高,也不好扫兴。既然没人有异议,早半个月前,就在商量要去哪里,这么一家子人,也有十来个人,可以自行组团了。挑旅游线路的重任,自然就落在月兰身上了,定下来的时间太紧,出国是不行了,只有考虑国内。

月兰和旅行社的导游,商量了又商量,挑了又挑,最后选择了海南广西行,虽然月兰觉得大海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其它的黄山行,泰山行,被秦母一句话就打了回票,山还见的少吗?这出门就是山的地方,还花钱跑老远去爬山,省内也不行,虽然本省就是著名的旅游大省,挑来挑去,也就只有海南和广西一条线可行。

月兰心里说,也好,起码这条线上有桂林,去看看桂林的山水也可以。路线既然已经定下,大家就忙着收拾行李,秦母虽然说儿子发了财,历来都是勤俭的,平时的衣服,只求干净合体,这要出门玩去了,自然要穿几身新衣服,月兰又叫月香进货的时候,进了几套中老年的服装给秦母,就算自己孝敬婆婆的了,只是没想到,好一点的中老年服装那么贵,月兰去付钱的时候对月香抱怨说,月香横她一眼:“我这还没赚你钱呢,快拿过来。”说着从她手里把钱夺了过来,边数边说:“这钱都快捏出水来了,至于吗?”月兰趴到她肩膀上:“这我和秦凯的一个半月工资呢?”月香拐她一下:“不是听说你们加工资了,怎么,还没下来?”

月兰叹气:“早就嚷着加了,个个都眼巴巴等着工资加上去,到现在都还没发文件呢,快点加吧,要不,我就穷死了。”月兰数好钱,装好,白她一眼:“谁让你当初要学中文来着,你说学个物理数学,开个补习班,那多来钱,再不行,英语多吃香,你去学个中文,连开补习班都不行。”

月兰叹气:“姐,这不是你妹妹我脑子不好,学那些脑壳疼,才学了中文。”月香打她一下:“少找理由。”姐妹俩说了一会,秦凯就带着梓涵来找月兰了,又待了会,全家也就回家了。

五一假期到了,五月一号到了省城,下午坐飞机到了三亚,飞机上满满当当,全是出去玩的人,月兰看一眼,心里想到,嗯,看来黄金周是名副其实啊。梓涵和小坤都是头一次坐飞机,两小孩挤在窗户边,对着白云朵朵指指点点,素云虽然也同样好奇,还是保持矜持,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秦刚是刚上飞机,就睡的天昏地暗,罗彩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秦母虽然也很好奇,只是总要表现出当家人的风度,看一眼小坤他们,嘱咐素云看好他们两个孩子,也抵不过赶路的辛苦,埋头睡去。

月兰看见面不和心更离得秦刚夫妇,想起秦母过年时候说的话,心里有沉甸甸的,只是不好说出来,,百无聊赖,还是学他们睡觉吧。这一路就在睡眠中过了。

到了三亚,住进酒店,梓涵在路上还嚷嚷着下海去玩,到了酒店,刚进房间就困的不得了,还是月兰监督着她洗完澡,爬上床就睡着了。秦凯后进来,见梓涵已经睡了,月兰也在那垂着头打瞌睡,上前拍她肩一下:“老婆,我们去海边散步怎么样?”

月兰闭着眼睛,也懒得睁开,顺势就趴到他腿上:“不去,你就不累啊?”秦凯也顺势躺下,看月兰闭着眼睛,旁边梓涵闭着眼睛也睡的正香,母女俩的睡姿都是如出一辙,手下意识地摸着她的脸说:“你和梓涵,都喜欢睡懒觉,我说,我不会是娶了个小猪,再带了个猪崽来吧?”月兰反手打他一下,嘴里含糊着说:“行啊,我们母女俩是小猪,你也是,我们就是幸福的猪一家。”说着月兰沉沉睡去。

秦凯被月兰说的想大笑,又见梓涵睡的正香,忙住了口,也关灯睡觉。

谁说出门玩爽快来着,一定没有带过小孩出来一起玩过,本打算不下水,只在海滩上坐着看他们玩就好,结果梓涵一会又要下水,又要去玩快艇,月兰见秦凯一个人看不过来,也只得陪着她,七岁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梓涵玩的高兴,秦凯两个,陪着玩的更累,还好是两个人,可以轮换休息。

三亚,海口,北海,一路玩过去,孩子们是个个高兴,打道回府的时候,月兰见秦旋夫妇俩也是疲态毕露,笑着对琴红说:“小坤是男孩,更皮吧?”琴红摇头:“带一个孩子都这么累。”接着转头问罗彩:“大嫂,当时你带两个孩子,怎么过来的啊?”罗彩笑着说:“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倒也不觉得累,再说。”想起什么,罗彩的眼神黯淡下来,琴红和月兰对看一眼,月兰嫁过来的时候,罗彩和秦刚的感情虽不是很亲密,但还算客气。

琴红比月兰嫁过来还要早了一年,那时候,秦刚和罗彩,可还是周围出了名的好夫妻,是亲眼看着这对好夫妻,从恩爱到秦刚出轨,再到闹离婚,接着就是这五六年的冷漠。罗彩觉得说这话不对,抬头笑道:“其实孩子,多生就多操心,看妈对他们三兄弟,操心多了。”

月兰和琴红又说些别的话来岔开,秦母被秦刚扶着过来,见她们妯娌三个,说话亲热,笑着说:“我活了那么大岁数,这也算吃过穿过玩过了,就算死了也值。”三个媳妇忙说:“妈您说什么呢?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秦母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人的祸福,谁能料到呢?前几天你们二叔,平时多康健的人,几天就去了。所以我现在想开了,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说完对秦刚说:“阿刚,只要你别再气我,妈不知道活得多高兴。”

秦刚正在发呆,见秦母点到他的名,忙弯下身子,对她说:“妈,您放心,我怎么会气您呢。”秦母叹气,也没说什么,罗彩只是不说话,秦凯带着孩子们过来,说:“要登机了,走吧。”一场旅行,就这样完了。

回到家,月兰照例和秦凯回娘家看看,李母问过路上情况,月兰又把秦母在机场的那番话说了,李母笑着说:“你婆婆,以前是太宠,现在又要来管,都快两不讨好了。”月兰懒懒地说:“好在她还不管家里的事情,要是那种什么事都管的婆婆,那怎么受的了。”李母戳她脑门一下:“你啊,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刚结婚的时候,成天往娘家跑,找我出主意了?”月兰抱着她手臂说:“哎呀,都有磨合期啊。”李母笑笑,想起件事,问月兰:“你回来见过秦桦没有?”月兰挠头:“刚回来,还没见过呢,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李母抿嘴一笑:“她是喜事,放假的时候到医院检查,正好我碰见了,她怀孕两个月了,你说,这不是喜事?”

月兰笑笑:“真的吗?前两个月还说她老公不想要孩子,嫌孩子麻烦呢?这么快就怀上了?”李母觉得这话好笑,笑的前仰后合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怀上还不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母女俩正说的高兴,秦凯带着梓涵过来,坐下问:“妈和月兰说什么这么高兴?”月兰把梓涵拉过来,整理下她的衣服,对秦凯说:“喜事,梓涵她干妈有孩子了。”秦凯说:“是吗?这是好事,你等会去看看她,你们处那么好。”月兰白他一眼:“说的比我这个女人还知道一样?”

吃过饭,月兰带了几样旅途中买的特产,带着梓涵,安步当车地到了秦桦家,秦桦婆家姓林,也是独门独户自己盖的房子,因为只有一个儿子,秦桦夫妇结婚后,就和林家父母住在一起。林家早在解放前就做些生意,解放后,定的是小手工业者,也没吃多大苦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林家父母一商量,重操解放前的旧业,这些年也赚了些钱,买了几间铺面,坐地收租,生意就交给秦桦的丈夫打理。

虽然说林家父母都开明,只是媳妇进家都四年了,还是没消息,这种事情,又不好催,这下秦桦坏了孕,把林家父母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恨不得打个佛龛把儿媳妇供起来。月兰到的时候,林家父母看见是秦桦的好朋友,热情地把她迎进来,又夸了又夸,说梓涵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寒暄了半天,才放月兰去见秦桦。

正文第十四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月兰到了楼上,敲了敲门,过了半天才听见秦桦过来开门,她见是月兰,还愣了下,月兰也不和她客气。直接牵着梓涵就进了门,坐到沙发上问:“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难道怀孕还能引起记忆衰退不成?”梓涵也乖乖坐好,秦桦关了门,坐到她旁边:“什么啊,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看我。”

月兰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反应那么大?”秦桦一听反应两个字,又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月兰赶快跟进去,拍着她的背说:“要不要紧?”秦桦呕出两口清水,用毛巾擦擦嘴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没生过?”月兰叹气:“但是我生梓涵的时候,反应没那么大。”

月兰又看眼秦桦,叹气:“你一个怀孩子的,怎么反而瘦了?”秦桦又坐回去:“吃什么都吐,能不瘦吗?”月兰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不见林岳海?”秦桦拿过小茶几上的一瓶叶酸,倒水吞下,才说:“头几天刚检查出来,他还和我生气呢,只是看我婆婆他们高兴,他也不敢说什么,找了个理由,出差去了。”月兰拍了下沙发:“他也太不像话了,老婆刚怀了孩子,就出去。”

秦桦正拉着梓涵在玩她衣服上的小兔装饰,听见月兰这样说,扭头说:“你还不了解男人,这冷不丁的,我怀上了,没经过他同意,他也有些不舒服,出去散散也好。”月兰白他一眼:“得,你还贤惠上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桦吗?”梓涵听见月兰这样说,搂住秦桦就亲;“干妈当然是对梓涵最好的干妈了。”月兰忙把她拉过来:“你干妈怀着小弟弟,你可别闹。”梓涵皱眉问:“为什么都是小弟弟,没有怀小妹妹的?”

月兰被问住了,秦桦把梓涵拉过来:“梓涵,小弟弟也好,小妹妹也好,梓涵都要做姐姐的,高不高兴?”一席话说的月兰也笑了,这时有人敲门,秦桦不方便,月兰起身开门,林母笑吟吟地端着盆荔枝在门口,月兰忙叫了声阿姨,林母笑着说:“这是新上市的荔枝,刚才出去买的,正好来待客。”月兰连忙接过,梓涵也过来叫婆婆,林母笑的眼都看不见了,摸着梓涵的头说:“乖,和婆婆下去,让干妈和妈妈在这里好不好?”梓涵点头,就跟林母下去了。

月兰端着荔枝进来,对秦桦笑着说:“你婆婆,真是没有什么可挑的。”秦桦见荔枝鲜艳地可爱,拿了一个边剥边说:“要不是我公公婆婆,谁高兴嫁他?”月兰捶她一下:“得,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桦吐出果核,往后仰靠到沙发上:“我家那位,看外表不错吧,高大帅气阳光,我初认识他的时候,也在想,这不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现实中的王子吗?结了婚才知道,我被骗了。”月兰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怎么被骗了?”秦桦拿个靠垫埋在脸上:“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童话只到结婚就完了,嫁过来我才知道,我简直就是多了个儿子,不是多了个老公。”

月兰把她的脸从靠垫上拉起来:“小心把我干儿子闷坏掉。你以前不就说过,这是磨合期。”秦桦仰起脸来:“好吧,你当我是产中忧郁症好了。”说完顺势就趴到月兰腿上,月兰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抚着她的头发。

趴了会,秦桦直起身子,对月兰说:“我就想不通了,孩子第一不是他生,第二生下来基本不需要他领,那四个老人早就巴不得有个孩子养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呢?”月兰看看她,无奈地说:“你家那位,还要我说吗?你自己都说了,感觉多了个儿子,你自己平时太纵容他了,这下,你真生了个,他不担心才怪?”

秦桦皱眉:“我也不惯着他,家务,反正有保姆,生意上的事,我公公会出主意,出去玩什么的,还不是一起去。”月兰斜她一眼:“你啊,你工作上有什么事,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你告诉过他吗?上次评职称,你和校长差点吵起来,都快被气哭了,你和他说过吗?”秦桦想想:“是没说过,但是告诉他不起作用。”月兰坐直身子,扳着她的肩头说:“你不说,他也不说,你们两这是婚姻吗?婚姻不就是由这些组成的,苦乐共享,结了婚还各过各的,就只是变成在一张床上睡觉,连一桌吃饭都没有了,看起来是潇洒,等遇到点什么大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那结婚做什么,还不如各过各的,省得领结婚证,办酒席这些麻烦。”

秦桦听她这样说,觉得有些道理,点头:“也对。”月兰又拿一个荔枝剥了,对她说:“你家林岳海,就是你平时什么都不让他操心,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能同意你生孩子才怪。”秦桦看她一眼:“那怎么办?”月兰白她:“怎么办?你平时多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做检查的时候让他陪你去,时不时让他给你捶背捏腿,总要让他知道,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来。”

秦桦打个哈欠:“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月兰笑笑:“你啊,是光想着说服他去了,怎么能想到先让他接受自己要做爸爸这个事实呢。”两人正你来我往说的热闹,有人敲门,月兰起身去开门,是秦桦的丈夫,手里牵着梓涵,梓涵手里还抱着个ketty猫,见到月兰,梓涵高兴地叫:“妈妈快看,是叔叔送我的。”月兰摸她头一下:“怎么又叫叔叔买东西?”梓涵撅起嘴:“不是我要的,是叔叔从外面带回来的。”

林岳海笑道:“我买了几个玩具回来,梓涵正好在,就给了她一个,不是她自己要的。”秦桦也从里面出来,伸个懒腰对林岳海说:“回来了,吃饭没有?”林岳海有点尴尬,咳嗽一声说:“吃过了,回来都半天了,听说月兰在上面,就没上来。”月兰这时牵着梓涵对秦桦说:“我们就走了,岳海,秦桦怀着,你要好好照顾。”对秦桦说了声:“走了。”捏了下她的手,秦桦点头示意知道了,梓涵回头说:“干妈,叔叔再见。”

回到家,秦凯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家也打扫了一遍,梓涵又给爸爸炫耀了一遍叔叔送的玩具,秦凯和女儿在玩,月兰进了房间,秦凯过了一会也进来,走到她身边说:“领导,还满意今天我的表现吗?”月兰转过身来,笑着说:“表现不错,打扫的很干净,下次继续努力。”秦凯瘫到床上,失望地说:“还以为有奖励呢?”月兰忍不住笑了,上前拨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啊,要继续保持。”秦凯把她拉住,往她唇上亲去,月兰的手撑不住身子,整个人都倒在了秦凯身上。

这时,门被推开了,梓涵跳进来说:“妈妈,明天我要穿新衣服上学。”月兰忙跳起来,牵着她的手说:“好,妈妈带你去找。”回头瞪了眼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身的某人,谁让他不关好门的。

正文第十五章月香的陈年旧事

收假了,虽然只是七天,但是老师见了面,还是互相询问谁去了哪里玩,买了些什么东西,最大的新闻就是秦桦怀孕了,对于她结婚四年还没有孩子,平时有几个碎嘴的,还是会在背后议论,现在她怀上了,那些议论自然不见了,只有和她一个组的陈老师在哀叹:“又是半年的产假,天,等小秦生了,又该重新排课表了。”

月兰笑笑:“陈老师,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这大家都是女人,何必说这种话,谁还不是遇到困难的时候,算下来,每个人头上也没多了几节课,再说,秦桦还有半年才请假。”

陈老师被平时温和的月兰这番话噎住了,只是她说的有道理,再争的话,显得自己气量小,讪笑道:“随便说说,李老师怎么那么大火,难道还不知道我平时心直口快?”月兰笑笑:“说说也正常,谁是真的心直口快,大家都清楚,陈老师你说是吗?”陈老师嘴里答应着,还准备继续说话,这时上课铃响,各人都又去上课了。

月兰这节没课,在办公室批改起学生的作文来,办公室很安静,阳光灿烂,月兰的心情也很愉快,改错字,不够通顺的语句,偶尔看见有趣的地方,还会笑出来,这时办公室门开了,月兰抬头一看,居然是秦桦,手里的笔也没停,只是看她一眼,就重新低头批改,嘴里再问:“怎么了,这还有十分钟才下课呢?”

秦桦倒了杯水,走到她旁边,坐下说:“讲完了,嗓子干的难受,班长就说,也只有几分钟了,他看着学生,让我先回来了。”月兰批了大概一半,放下笔,起来活动一下,松松筋骨,问她:“你就不怕校长说你?”秦桦喝口水,说:“怕什么,他又不能开除我,我好好地教书,又不图当官,才不怕呢。”月兰笑笑,这时下课铃响了,走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月兰她们忙坐回各自的座位。

时光如水,每天上课下课,批改作业,对月兰来说,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月兰无法想象,如果离开这方讲台,自己会怎样?所以,当秦凯问她,想不想调动工作的时候,月兰差点被正在吃的包谷卡住,她猛烈地咳嗽起来,秦凯赶快帮她拍背,梓涵又递上水杯,月兰喝了两口,才觉得舒服多了,问秦凯:“怎么想到调动工作?”

秦凯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互相顶着,月兰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上前把他转过来:“说,怎么想到的?”秦凯思考了下,开口说:“是大哥说的,说现在考公务员,你的底子不差,他又认识人,到时候你复习一下,分过了,那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去个轻松岗位比整天吃粉笔灰轻松。”

月兰皱眉:“奇怪,你大哥最近怎么对你特别好起来?”秦凯老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始终是兄弟。”月兰不信:“不对,以前虽然说你们是兄弟,但是在这些事上,他始终是不关心的,现在怎么这样好。”秦凯见瞒不过月兰,拉起她的手说:“是这样的,大哥说陈晓燕跟了他也六年了,还流了两个孩子,青春也耽误了,人不能这样没良心,还是想给她买套房子,也算补偿,这不是怕又像上次被全家反对,这才对大家都好。”

月兰听完,叹气说:“你说大哥这是何苦呢?”秦凯拍拍她:“虽然是兄弟,这些事情,也不好多管,其实大哥也不用管我们怎么想,只是。”月兰接口说:“只是他又要两面都讨好,就只能这样,你说,累不累?”秦凯叹气:“累也是他自己选的,其实谁不会老呢,再过几年,陈晓燕不也老了。”月兰起身收拾饭桌:“只要你大哥的钱不老就行。回头你告诉他,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我喜欢吃粉笔灰。”秦凯点头,牵着梓涵去做作业。

秦刚的提议被否定了,但是很明显的,他对两个兄弟是越来越亲热了,就连琴红都感觉到了,那天月兰去月香的店里看衣服,琴红见她过来,也过来找她聊天,女人们在一起,聊的不就是衣服,育儿这些,琴红眼尖,见店外走过卖荔枝的,喊住秤了几斤进来,大家边剥边聊,月香吃了两个就不吃了,皱眉说:“这几天上火的很,牙疼的要命。”

琴红拿着一串在吃,听见她这样说,笑道:“大姐是不是王哥出差了,没人滋润了,这才上火了。”月香手里拿着荔枝核就冲过去:“你再胡说。”笑了一会,有人看衣服,月香去招呼,琴红边剥荔枝边对月兰说:“二嫂,最近大哥对我们,可是越来越好了,昨天还关心起小坤的学校来,说他现在在的学校不好,转到一小去,我嫁进来这么多年,还没见到他这么热情呢。”月兰听了,抬头看她一眼,手里拿个荔枝,下意识地剥:“大哥可能是想,也就只有这两个兄弟,不对他们好,还能对谁好。”

说完就把荔枝放到嘴里,琴红伸出手从她嘴里拿出来,边剥边说:“二嫂你怎么了,这皮还没剥干净呢。”月兰这才看见,笑笑:“和你说话就忘了。”两人在这里说着,月香做完生意重新回来坐下,拿起水杯喝水:“嘴巴都讲干了。”琴红笑道:“有钱赚就行。”

这时琴红店里的小姑娘过来:“刘姐,有人找你。”琴红忙答应着,出去了。月兰看下表,都四点多了,拿起包说:“姐,我回家了。”月香瞟她一眼:“急什么,再陪我会。”月兰转身出去:“我是家庭妇女,要回家做饭。”月兰是倒退着出门的,正好有人进来,两人就撞上了,月兰忙回头道歉:“不好意思。”月香见了来人,站起身来叫了声:“妈。”

月兰这才发现来人是月香的婆婆,见她脸上脸色不好看,忙笑着说:“大妈,你看我没看见。”王母也不说话,只是哼了声,月兰看向月香,月香示意她先回去,月兰这才走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月香的婆婆也不是好惹的,光当年月香结婚的时候,她不同意,就吵了个天翻地覆,说月香没工作,配不上王庆。后来勉强答应结了婚。却也是一分钱没出,月香两口子,只好住在李家。

等到小磊出世,看在孙子的份上,王母总算也来医院看过了两回,只是整个月香做月子的时候,还是李母伺候的,这些月香也不在意,自己的妈本来就是护士,总比婆婆伺候的好。虽然别人说话不好听,自己过得舒服就好。

摆满月酒的时候发生了件事情,让这种和谐的表象完全被打破了。虽然说王母不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只是自己的第一个孙子,长子长孙,还是摆了几桌酒席,只是王母节省惯了,那时也少有在外面摆酒席的,请了厨子,买了东西,租了桌椅,就在王家办了。

办满月酒,孩子的外公外婆,总要去吧,李家父母乐呵呵地带着礼物来了,到的时候,还没正式开席,王母抱着孩子,在那里给亲友们看,不时地有人夸孩子长得像王庆,夸的王母脸上笑开了花。李家父母进来,认识的早就笑着站起来:“新外公外婆来了。”李家父母答应着,把手上的礼物递过去,王母只当没看见,身子一撤,王父这时候干好出来,忙笑着迎上前:“亲家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这不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李父把东西递过去,嘴上也要客气两句。

李母见那边两亲家接上火,李父和王父互相客气着进去了,就对王母说:“亲家,给我看看我外孙子。”旁边的人也在说:“新外婆,自然要看看新外孙了。”李母也伸手过去要从王母手里接过孩子。王母身子一转,鼻子里面哼出一声:“我家一分钱都没去你家,你家现在倒好意思来当外婆了,也真好意思。”

李母被这话噎住了,伸在半空中,周围正在喧闹的人群一下子也静了下来,李母脸上颜色变来变去,半天才说了一句:“亲家,话不是这样说。”王母手里在哄着孩子,嘴一撇,继续说道:“我说错了吗?你家姑娘不是哭着喊着的要进我们家门来,明知道我们家不答应,十六斤的饼子,八斤的肉都没到你家,你姑娘就嫁进门来了,要是我,早就没脸进来了,还来做外婆。”李母的嘴唇都气的颤抖,正准备说话。

哐啷一声,就听见是什么东西掉地,原来是月香出来,正好听见王母的这番话,手里本来端着的东西掉了一地,众人见她出来,又见她脸上神色不好看,有两个平时玩的好的,赶快上前拉住她说:“月香,大妈也是在开玩笑。”月香也不说话,走到她婆婆面前,声音颤抖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时孩子可能睡醒了,睁开眼睛,瘪了瘪小嘴就哭起来,王母心疼孙子,在小脸上亲了两下,把孩子抱给月香:“该喂孩子奶了。”月香的话也被堵住了,接过孩子,就解怀喂奶。周围的人见这下安静了,就开始谈笑起了。

月香边喂奶边拍着孩子,李母过来看看,笑了:“哎呀我的乖孙,长得可真好看,瞧那张眼睛,长得多像你。”月香笑笑,谁知王母听见说孩子长得像月香,哪根筋不知道搭错了,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得像月香又怎么了,还不是你家姑娘死活赖着我家王庆,还有,这个是你外孙,不是你孙子。”几句话呛得李母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正文第十六章生活中的乱麻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王母脸上挨了一巴掌,打的太快,大家都没看清楚月香是怎么出手的,只见月香白了一张脸,对王母说:“你说够了?说够了的话,明天叫王庆回来离婚,你家再去求个想娶的儿媳妇回来。”说着也不管还呆着的王母,拉起抱着孩子的李母就要往外走,李母被女儿拉着,嘴里还要劝:“月香,不要这样。”月香瞪了她一眼,李母忙闭嘴。

王母被儿媳妇打了一巴掌,当着众人,又气又羞,坐到地上哭了起来:“我这是怎么造的孽啊,叫儿媳妇打我,她也不怕被雷劈。”她这一哭,大家也反应过来,忙上前去劝月香:“月香,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样。”还有人去扶坐在地上的王母:“大妈,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一家人,拌个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月香被这样一劝,也停住脚步,只是不说话,胸脯一起一伏的,李母知道她还在生气,叹了口气,月香对她说:“妈,有什么好叹气的,是我的错,我不该嫁到这家来。”李母听了,更叹气了,月香转身对坐在地上,别人越扶越是哭的厉害的王母说:“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好,我给你个理由,这下,你总有理由让你儿子和我离婚了吧。”

那几个劝月香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这时王父和李父出来,见外面乱成这样,王父忙去扶老伴,李父走到月香面前,对她说:“你怎么这样,那始终是你婆婆,还打了一巴掌,简直是不孝。”

月香看眼她父亲,冷着声音说:“和王庆结婚,我才尊她一声婆婆,并不是因为她怎么样,还有,爸,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别人说你们,我不去说回去的话,这才叫不孝。”说着也不等他们回话,就自己一个人往外走,李母见女儿走了,抱着孩子就往外追,李父见这样,说了几句面子话,也准备出去,王母哭哭啼啼地说:“我孙子,你可不能抱走。”王父见王母这样,跺脚说:“你都这样说话了,还管孙子?”

王母边哭边说:“媳妇不要,孙子我可是要的。”正闹得不可开交,就听见王庆说:“妈,你叫我怎么说你?”原来月香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王庆,王庆见老婆脸色不好,丈母娘抱着孩子,感觉都要哭了,拦住老婆问,月香只丢下一句:“回家问你妈去。”又问李母,李母见了女婿,叹了口气说:“阿庆,我知道你是好人,只是我家月香高攀不上你家。”说完就追着月香走了,王庆正摸不着头脑,迎面又遇见自己的岳父出来,王庆刚叫了声爸,李父就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做老人的也就不掺和了。”说完就走了。

王庆本打算追上去,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想起岳母说的话,还是回家问问,刚进家门,就听见议论纷纷,说他妈气走了亲家,知道自己的妈,历来都看不上月香,连媳妇生孩子也没去伺候过月子,如果不是为了在亲戚们面前显摆下王家有后,恐怕这场酒都不会摆,自己和月香也想着借这个机会,修复一下月香和王母的关系,一路想着,刚走到母亲身边,就听见王母边哭边说只要孙子,不要媳妇,不由开口劝阻。

王母见儿子回来,有了依靠,站起身拉着王庆:“阿庆,你这次要听妈的话,把那个女人休了,孙子可要要回来,是我们王家的种。”王庆见他妈这样说,头有些疼,忍住,对王母说:“妈,这些话以后再说,我先去把月香劝回来。”这话就捅了马蜂窝了,王母又坐到地上,哭了起来:“那种打老人的儿子媳妇,要了做什么,可怜我辛苦了一辈子,连个媳妇都不听我的话。”

场面一时变得尴尬无比,连厨房里的厨师,都出来看热闹,王庆被老妈的哭声,弄得头疼,又见厨师都出来了,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平息了下心情,对还在哭的王母说:“妈,你先别哭了。”又转头对王父说:“爸,这里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下。”王母见儿子这样说,起身拉住儿子说:“你可要把我孙子抱回来,我的孙子。”王庆的头一阵阵疼,只是还是要先安抚好这边,在王父耳边说了几句,王父点头,王庆就匆匆出去。

王父叫了两个亲戚,先把王母搀进去洗脸换衣服,又对想走又不好走的亲友们说:“一点小事,大家先坐下。”见厨师还站在外面,上前笑着说:“麻烦师傅继续忙了。”亲友们这才坐下,王父擦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说还好单位上的人还没来,先来的只是一些比较近的亲戚,要不这脸,就丢的没边了。

王庆出了门,上了摩托,很快就到了李家,他有钥匙,开了门自己进去。平时安静的小院,今天更加安静,除了鸟叫,没有别的声音,虽然太阳还挂在天上,小院也显得暖融通的,王庆还是感到鸡皮疙瘩从手臂上一个个地冒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推开虚掩的堂屋门,屋里也没人,正准备出声喊人的时候,月兰挺着个大肚子从楼上下来,见王庆在屋里,吓了一跳,王庆见了小姨妹,尴尬地笑笑,月兰叹气,上前叫了声:“哥,来了?”王庆点头,问:“你姐和妈她们呢?”月兰指指楼上,自己提起个水壶,就准备上楼,王庆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壶,自己带头上楼,月兰也没阻拦。

王庆上了楼,楼上的三个房间都关着门,只有月香的那间,门虚掩着,侧耳听听,还能听到点声音,像是月香小声在哭和李母偶尔的劝说。王庆这时本打算敲门,又踌躇了,手拿起又放下,回头看看,月兰也没上楼,想了想,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解决,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月香坐在床上,哭的眼睛都肿了,李母坐在凳子上,正拉着她的手安慰。见有人开门,母女俩都以为是月兰进来,也没抬头,王庆把水壶放在桌子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站了半天,见她们母女还在那泪眼相望的,开口叫了声:“妈”李母抬头看是他,想说什么,又住口,这年轻人的事情,站起身来说:“阿庆来了?”王庆点头,李母叹气,说:“你来了也好,夫妻俩,什么话都好商量。”说着抱起在一旁睡的正香的小磊,就要出去。

月香见她妈要出去,起身拉住她,叫了声:“妈。”李母把她的手扳开,拍了拍她的肩说:“夫妻间的事情,我还是少掺和。”说完就出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月香见她妈走了,瞪了眼王庆,也没说什么,自己又坐回床上,王庆手里拿着杯水,见她不理他,一时想不出来说什么,坐在李母坐过的凳子上,把水递给月香,也没说话,月香哭了半天,也有些口干,本不打算接的,见他递了半天,还是接了过来,放到唇边,喝了下去。

王庆见她喝水,搓手说:“月香,不管有什么事,今天是小磊满月,有什么不愉快,也要等完了再说。”月香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更生气了,冷笑一声:“是,你王家的面子重要,我李家就是不要面子的了,忍忍忍,我忍得够多了,你口口声声,要我让着你妈,结婚这一年多来,我让着她,见了面笑眯眯的,她说我,我只当听不见,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她呢,她怎么对我的,生小磊,她来看了几回,好,我不计较,反正我妈是护士,也更专业些,今天小磊满月,她就当着那么多人,当众让我爸妈下不来台,骂我也就算了,我爸妈惹她了吗?”月香说到一半,心里实在委屈,又哭了起来。

王庆在她说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几次想开口安慰,又被月香凌厉的眼神给止住了,见月香不说了,哭的越来越厉害,坐到她旁边,拍着她的背说:“月香,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妈不对,你和我说,我会去和她说的,你也不能当众打那巴掌。”月香见王庆说起这个,把他推开,咬牙说:“你要搞清楚,那巴掌,不是为我打的,是为我父母打的,我父母辛苦一辈子,为了我和妹妹,也是操碎了心,临老还被人这样说,换了你这个火爆脾气的,被人这样说你家爹妈,只怕早就动手了,还要等到她越说越高兴了。”

王庆见她这样说,心里烦躁,只是月香说的也有理,自己的妈那样说,不光是说月香那么简单,月香发火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火气大了点,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妈,清清嗓子,转身对月香说:“月香,我知道,你心里实在委屈,我妈那样也实在不对,只是事情出来了,总要有解决的办法,有什么事情,好好地坐下说,动手始终不好。”

月香见王庆说的还是有些道理,自己的确也不该动手,又哭了起来:“我也不想,只是你妈平时做作我还不够,现在还说到我爸妈头上了,我爸妈辛苦一世,到老还因为我这个不孝女儿受亲家的气,这是哪里的道理。”王庆见又说到这里,伸手把她抱到怀中,拍着她的背说:“乖,别哭了。”月香还想挣扎,只是被王庆抱的死紧,万般情绪又涌上心头,痛哭起来。

正文第十七章表面的风平浪静

月香哭了半天,才止住了,把王庆的衬衣都打湿了一半,王庆见她不哭了,起身拿了条毛巾给她擦泪,又给她倒了杯水,月香擦了眼泪,接过水,抬头见王庆的衬衣都湿了,不觉好笑,起身开衣柜拿出件衬衣给他:“你快换上,小心着凉。”王庆换好衬衣,见月香还在那想着什么,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说;“乖,我妈的事情,我就先代她陪不是了,你呢,也去和我妈道个谦,她始终是个老人。”话还没说完,月香用手把王庆的手拿下去:“道歉,没门。”说着就站起身站到窗口生闷气了。

王庆叹气,上前走到月香身边说:“月香,话不是这样说,我妈她五十多的人了,被个媳妇这样?”月香冷笑一声:“是啊,你妈五十多的人了,我爸妈就年轻啊,活该被说?”王庆抓了抓头发,月香抱着手,见王庆那为难样,想着始终是小磊的奶奶,自己那句离婚的话也是气话,把王庆的手拉下来说:“要我道歉,也可以,只是她先给我爸妈道歉了,我爸妈怎么对你的,你也知道,我可不想以后再听到别人说什么我家倒贴的话。”

见月香说话和缓,王庆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家和我妈说,爸妈那里,我再去说说。”见月香露出点笑容,王庆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下巴抵着月香的头说:“月香,我妈嘴碎,你也别往心里去,有什么委屈,你就和我说,我们和小磊才是一家人。”月香在他怀里,安静的点头。

两个这才下楼,客厅里,李家父母和秦凯夫妻都在,月兰正在逗小磊,见月香夫妻下来,李母忙迎上去,仔细看月香脸色已经好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月香说:“舌头还有碰到牙齿的时候,夫妻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月香,你性子也太急了。”月香娇嗔地叫了声:“妈。”挽住她妈的手,就靠了上去,李母拍了她两下,说:“好了,好了,都不是孩子了。”又对王庆说:“阿庆,月香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们两老,亲家母这张嘴,容易得罪人不是。”王庆笑着说:“妈,我知道,全怪我平时没协调好。”

月兰逗小磊玩的开心,见这边好了,笑着说:“妈,都这时候了,我早饿了。”秦凯忙笑着说:“你不是刚吃吗?”月兰瞪他一眼:“我这不是一人吃两人份的?”李母忙说:“我这就去做。”王庆拉住她:“妈,不用做了,今天家里摆满月酒,我过去拿桌酒席过来。”听见这句,月兰回头笑嘻嘻地说:“姐夫,什么破规矩,姐生孩子,我连看都不能去看,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我外甥,怎么你们现在又要抱他走吗?”

王庆笑笑:“孩子还小,抱来抱去的太麻烦,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李母忙推下李父,李父忙说:“阿庆,我也去。”王庆说:“爸也去,那好。”就和李父一起出去了,月香见自己的事情,还要连累自己的父亲,不由觉得脸热辣辣的,低下头,手重新挽住母亲的胳膊,头就靠了下去,只是不说话,李母叹气,拍拍她的手,和她一起坐下来,对她说:“月香,以后做事还是要考虑清楚,不要太冲动。”月香红着脸嗯了一声,月兰早凑过去,对她说:“姐,你打得好,姐夫的那个妈,我早看不顺眼了。”李母打她一下:“胡说,怎么说也是个长辈。”月兰回头看看秦凯的脸色,对他说:“我可告诉你,以后谁要这样说我爸妈,我可不像我姐这么好说话。”

秦凯逗着孩子,看她一眼:“我妈也不是那种人。”月兰笑了,抓住秦凯的手臂摇晃:“我知道,只是提个醒。”秦凯摸摸她的头:“你啊,又不是孩子了,都快孩子它妈了。”李母看着只是笑,月兰吐吐舌头,继续逗孩子玩。

等到李父和王庆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月兰和秦凯也回家去了,李母一个人在看电视,也看不安稳。见王庆他们进来,脸色还好,手里还提着些吃的,打了招呼,各自坐下。

王庆坐下,抓了抓头发,问李母:“妈,月香她们呢?”李母头也不抬:“月香带着孩子睡了,月兰回家了。”李父坐下来,把鞋脱了,袜子也脱了,李母知道他要换拖鞋,刚准备起身,王庆已经站起来,拿了李父的拖鞋过来,李母看了眼,嘴角抿出丝笑意,坐了会,王庆起身说上去看看月香,就去了。

等他走了,李母坐到李父旁边,问道:“老头子,去了怎么说?”李父耷拉着眼皮想了会,起身说:“还能怎么说,阿庆是个好孩子。”李母不高兴了,也站起来,捶了他一下:“你这死老头子,怎么话也不好好说。”李父拖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卫生间倒了盆水,回来坐下来,把脚伸进去泡着,才对李母说:“亲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见了面,反而说这事是亲家母先有不对,和我们道歉,你说,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也要说自己家女儿的不对,把亲家母请出来,道了谦,又坐了会,不就回来了?”

李母问道:“完了?”李父把脚从盆里拿出来,也不擦擦,就要往拖鞋里放,李母打他脚一下:“都做外公的人了,还不让我省心,等着,我给你拿擦脚布去。”从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扳起李父的脚边擦边问:“那亲家母,就没又说什么?”李父头往沙发上一靠,叹气:“亲家母那个人,性子也拗,出来了,听了也没什么好话,转身就进去了,把我干晾在那里,亲家反而不好意思,说,也不用去管她了,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好就行了,他慢慢地去和亲家母说。”李母帮李父擦好脚,说:“也就这样吧,说句那难听的,要不是阿庆,我也不愿意月香嫁到他家,你看看,什么都没有,招女婿不像招女婿,嫁姑娘不像嫁姑娘。”

李父伸出手来握住李母的手:“老太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两口过的好就好。”李母叹气,想了下,又笑了:“说的也是。”

这场风波最后还是以月香摆了桌酒,给王母道歉为结束,王母被王父和王庆都说了一通,不好再像对李父一样,也挤出笑脸接受了媳妇的道歉,还拉着李母的手说这事她也有不对,虽然只是面子上的话,还是显得两家又和好如初。

只是月香和王母心里,还是有了疙瘩,王庆本来还打算和月香买房,见李家父母为人好,想想如果自己买了房子,王母说不定来了,又要指手画脚,为了家庭和睦,万事方便,还是就住在李家。月香见他为自己考虑,在王母面前,该买的东西,该送的礼,也没差了什么,只是除了年节,也不过去,王母见她这样,也就罢了,只是见王庆常住在岳家,心里的小疙瘩越结越多,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找了小岔子,吵了几架,所幸每次都有王庆护住。

月香见这样,索性连年节都不过去了,只是王庆带着小磊过去,王庆虽然想从中斡旋,只是知道自己老婆和老妈都是有脾气的人,每年也只是试探着问问,见月香脸色不好,也就自己回去了。这么几年,就这样过,大家都还相安无事,虽然外人看着,难免会说点闲话,李家父母想着的是,孙子在自己家里,由自己照顾,外人的闲话,全当耳边风。要照王母的性子,这种事情出在自己家里,是最没面子的,好在王庆的妹妹大学毕业后,回到小城,结婚后也是住在王家,王母见女儿在自己身边了,对儿子那边也就放松了些,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表面的和平又暂时维持了下去。

正文第十八章生活中的小事

月兰想起往事,见平时基本不来往的王母到了月香店里,不由不安,只是又相信姐姐能对付的来,还是往家里走,人有了心事,周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注意,就听见有人说:“怎么到了家门口了还往前面走?”月兰听见是秦凯的声音,抬头一看,他拎着一袋的蔬菜,正笑着对她说话,月兰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笑着说:“天天走惯的路,怎么今天就没看见。”

秦凯笑笑,也没说话,在前头走上楼梯,月兰紧走两步,和他并肩走着,问他:“你下来了,怎么不见梓涵?”秦凯边走边说:“素云过来了,她们姐妹俩在一起玩呢。”这时已经到了家门口,秦凯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梓涵已经从里面把门开开,看见月兰,她一跳,就吊到月兰脖子上撒娇:“妈妈,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素云已经接过秦凯手里的菜,放到厨房去了。秦凯把梓涵从月兰怀里抱下来:“小家伙,你该减肥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你了。”

梓涵对爸爸做个鬼脸:“什么啊,明明是爸爸老了。”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月兰把包放好,就到厨房里做饭,素云也急忙跟进去:“二婶,我帮你捡菜。”月兰把她推出去:“去和梓涵玩去,这里我一个人就行。”秦凯边卷袖子边进厨房,笑着说:“素云,你还是去和梓涵玩去,你二婶做饭,没我打下手,做出来的都不能吃。”月兰拐他一下,嗔怪道:“说什么呢?”梓涵也来凑热闹:“爸爸不在,妈妈就只带我回外婆家吃,妈妈做的饭没有爸爸做的好吃。”月兰拍她一下:“去,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回头看见素云脸色复杂,把梓涵往素云那边一带:“去,和姐姐玩去。”

她们姐妹走了,秦凯边麻利地切菜边问月兰:“怎么了,你回来的时候好像有心事。”月兰拿起把韭菜,边捡边说:“也没什么,我只是看见王大妈去找大姐。”秦凯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这倒新鲜,她们婆媳俩,也有两三年没见过了,其实细想想,何必呢?”月兰瞅他一眼:“你没当过媳妇,不知道做媳妇的难处。”秦凯呵呵一乐:“哎,我妈可没有对你怎么的?”月兰白他:“去,你全忘了不是。”秦凯笑笑,专心做饭。

吃完饭,素云抢着去洗碗,月兰随便收拾了下屋子,坐了会,素云起身说要回学校,秦凯见月兰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说干脆出去走走,随便送素云去学校,收拾一下,大家也就出门了,梓涵和素云在前面走,秦凯夫妻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先到素云学校,看着她进去,顺着路往下走,就是月香开店的街道了,这条街也是整个小城最繁华的地带,傍晚时分,夏天的日子又长,街上都是拖家带口出来散步的,快走到月香店的时候,秦凯突然停下了脚步,月香正在看着梓涵,让她别乱跑,见他停下来,抬头看他,梓涵已经指着对面叫起来:“爸爸,大伯在那边。”

月兰顺着梓涵的手指去看,看见秦刚站在一家女装店门口,正在抽烟,看那个架势,像是在等人。秦凯皱皱眉,准备喊他,被月兰拉住了:“算了,在外面,要真遇上什么人,不好。”秦凯想了下,也是,伸手出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月兰低头不语,这时耳边传来声音:“哟,小两口在我门口表演恩爱呢?”原来已经走到了月香店门口,月香正站在门口和琴红在说话,梓涵跑过去,叫:“姑妈好,三婶好。”然后就腻到月香怀里,月香接住侄女,抬头正好看见秦凯去牵月兰的手,嘴角一扬,就开口说了。

秦凯也没放手,拉着月兰上前说:“大姐,这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月香摇头:“啧啧,这都是和谁学的,要娶我妹妹的时候,那个老实,现在,都会油腔滑调了。”说得大家都笑了,琴红碰了碰月兰,示意她往对面看,月兰顺着去看,陈晓燕从店里出来,秦刚迎上去,两个人说了两句,秦刚接过陈晓燕手里的包,陈晓燕挽住他,两人就继续往前走,月兰转回头来,对琴红笑了笑,琴红耸耸肩,说:“大嫂也真是的。”月兰心里暗想,还好素云已经回学校了,笑笑,把话叉开:“不是那位去省城了吗,怎么?”

琴红不屑的说:“她还不是怕她不在了,有人趁虚而入,也不想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月兰把滑到手肘处的包带往上提提,叹道:“算了,别人家的事。”月香这时回过头来:“你们说什么呢?”月兰说:“没说什么。”月香看她眼:“想都知道,说实话你家大嫂也太软了,要是谁敢这样惹到我头上,我不搅得天翻地覆,我就不姓李了。”月兰见秦凯脸上有些尴尬,忙笑着说:“怎么会,你对哥这么好,想也知道,哥不是那种人。”

月香听完,嘴角一扬,得意地说:“那是。”又对月兰说:“进去吧,在这都挡人家道了。”说着就拉着梓涵进去,月兰她们也进去了,刚坐下,梓涵就磨着爸爸,要去买吃的,秦凯知道月兰有话要问月香,也就打蛇随棍上,牵着女儿出去了。

月兰见他们父女出去了,看看月香的脸色,见她神色正常,这才问道:“你婆婆,下午来找你什么事,我看她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月香正在叠着衣服,见月兰问,愣了下才说:“也没什么事,只是王庆他妹夫,现在下岗了,想做点生意没本钱,她来问我能不能支援点。”

月兰听月香说完,走到月香面前,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没钱了,就想到你了,那怎么脸色还那么差,活像谁欠她谷子还了米一样。”月香看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我这个儿媳妇,就跟眼中钉一样,更何况,还在嫌我把她儿子拐跑了,能亲自来找我,已经是大退步了,再和颜悦色,只怕要到下辈子了。”听她说了这么一大通,月兰问道:“大姐,那你准备出多少?”

月香这时衣服已经叠好收好,拉着她坐下:“她说看我情况,能支援十万最好。”

“十万!”月兰一下子跳起来:“她去抢还差不多,张口就十万,好歹你一年的收入了。”月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咬着下唇说:“我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再说这钱花出去,要是买个好了,也算是件好事,怕就怕出力不讨好,那我还不如把钱扔了,还能听个响呢。”月兰坐近一点:“姐,那你想怎么办?”月香叹气:“等你哥回来再商量,他自己的妹妹,总不能不管吧,反正我也没把话说绝,只是说最近手头有点紧,刚上的夏装,手头没这么多现金,等等再说。”

月兰知道自己姐姐是个有主意的人,点头:“也好。”月香看她一眼:“别告诉爸妈,妈那个性子,知道了,又要劝我,不就是身外物,还说什么财去人安乐了。”月兰笑了:“知道,我又不是小孩。”月香伸出指头,点她脑袋一下:“你在我面前,不是小孩是什么?好歹我大你两岁呢。”姐妹俩正在说笑,梓涵牵着秦桦的手进来,秦桦怀孕已经三个月了,肚子已经隐约有些显山露水了。月兰姐妹忙站起来,月兰把梓涵拉过来,对她说:“干妈怀着,你那么急匆匆地牵她过来,摔了怎么办?”

梓涵不高兴了,嘟着小嘴说:“妈妈,连干妈都说我能干,我怎么会不小心呢,妈妈批评的不对。”秦桦见她脸都涨红了,弯腰摸摸梓涵的头说:“对,我们梓涵最能干了。”月兰看梓涵一眼:“好啊,都学会在干妈面前告状了?”梓涵对妈妈做个鬼脸,晃着脑袋说:“妈妈错了,我当然要告状。”又去拉着月香的衣服说:“姑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月香乐了,手抚着梓涵头上的羊角辫:“对,这次是妈妈错了,不是梓涵的错。”月兰问秦桦:“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