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反的是方安虞从来不太锻炼的身体,好像总是有使不完的劲,这不科学!

外面的积水已经下沉得差不多,君月月本来是想要迎着朝阳出去跑一跑步,锻炼一下身体,但是在卧室里面换衣服的时候一弯腰就不知道哪儿扭了,反正是不敢动了……

方安虞正巧从外面进来,看着维持着诡异的姿势扶着柜门的君月月,连忙走过来把她扶起,扶着她躺在床上。

他微微低下头,仔细地给君月月卷上去的衣服拉下来,用那种充满了关切的眼光看着君月月,手机打字询问——你怎么了?是哪里扭到了吗?

他细碎的卷发散落下来,伸手仔细地在君月月的腰上检查,君月月其实躺上来缓了一下,短暂的抽筋感觉已经没了,伸手按住了方安虞的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方安虞还是把她给温柔地翻了过去,把手掌搓热了在她的腰上轻轻按揉。

君月月趴在被子上侧着脸,自言自语地嘟囔,“揉有什么用啊……晚上还不是要酸么,有能耐我喊受不了的时候你倒是停下呀……”

她总不能做那事的时候还拿着手机,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打字给方安虞看吧?

不说那样多么破坏气氛,再者真的做那事的时候,君月月也根本打不了字啊……

方安虞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揉捏着也挺舒服,君月月嘴里嘟嘟囔囔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想要出去跑步锻炼的念头没了,还是等她缓一缓体力吧,要不然外面刚刚下过雨不久,万一一个不小心趴在泥坑里可咋办。

方安虞又给她翻了一个侧面,君月月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头,痛并快乐着,有一种自己在和方安虞这个小妖精成天混在一起,就要被吸食光精气,命不久矣的错觉。

下午的时候君月月正躺在沙发上,欣赏着方安虞又在鼓捣他的几盆花,君愉给她打电话过来,君月月接起来,就听君愉说道,“姐,你再回休德镇一趟吧,爷爷打不通你的电话真的发火了。”

君月月侧躺下来,逆着如火夕阳,看着离她不远处的安虞小天使,有些漫不经心道,“我回去跟他说什么那老头子太执拗了,我是不会继承君家的,你就跟他说,说我说的要跟你换换,我不用50的股份,给点就行。”

君愉继续劝君月月,“姐,爷爷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决定了事情是不会变的,况且……我已经决定出国去动手术,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无法恢复的,所以姐,你就别推辞了。”

“动什么手术?”君月月听了之后连忙坐起来,“你怎么了?”

书里面没写女主角要动什么手术还去国外……

“我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也咨询过医师了,虽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纪,”君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有百分之20的机会能站起来,姐,医生说如果我接受手术的话,虽然会失去一部□□体,但是说不定用假肢能够站起来。”

“我想试一试,万一行呢?”君愉提及这些话,透过电话君月月都能感觉到她的坚定,可是原著中女主角从头到尾都是坐轮椅的呀!

她的腿作者就没有提过还有恢复的可能,而且这本书写的就是残疾少女逆袭记,现在不光男女主角的商业联姻感情发展的契机已经搞没了。

君愉要是能站起来了,就算男女主以后结婚了,那些重要的因为女主残疾所以必须要男主抱来抱去发展感情的机会不都没了吗?

君月月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半圈,但是听着那边君愉声音愉悦,君月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难道劝人家不要去动手术?就因为后面可能会出现的狗屁爱情?

君月月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沉默了片刻,索性不去管那些狗屁的剧情,直接捡最重要的问,“风险呢,手术的风险到什么程度,如果你不成功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君愉沉默了片刻才说,“那边的专家给出的风险是有可能接受手术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也有可能……会演变得更加严重,没有知觉的地方会更多。”

“不过姐你放心吧,这手术基本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而且爷爷已经雇佣了专业的团队跟我一块出国,不用担心我,”君愉声音又恢复欢快,“所以姐姐你赶紧去见爷爷一面,君家需要你。”

这么大一个担子压过来,君月月差点无法呼吸,但是君愉动手术这么大的事,她又不好再说什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君愉和她一样,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他们现在都在这本小说里面,君月月没有办法把她当成一个nc来看待,就像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方安虞。

所以君月月最后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我回去见老头子,但我是不会答应继承君家,我看老头子身体挺硬朗的,再坚持个年什么问题都没有,等你动完手术回来再说吧。”

“姐……”君愉还想再劝,但是君月月突然道,“我先不说了,鱼食没有了,我要和方安虞出去一趟,你手术既然老头子给你雇佣了专业的团队,那你就安心地去试一试,祝你顺利。”

电话挂断,君愉侧头看一眼被气得面容扭曲的君老爷子,君老爷子冷笑一声,“哼,连爷爷都不叫了,就为了一个傻子?!那傻子有什么可稀奇的!前段时间还喜欢方安宴喜欢得要死要活,就转在方家那两兄弟的圈子里出不来了,我看她是昏了头了!她自己不能清醒,我帮她清醒清醒!”

“爷爷,你别……”君愉话说一半,就被君老爷子打断了。

“这件事你别管!安心去动手术就是了,”

君老爷子说,“不是为了一个傻子不想继承君家吗,那块地我就是给她看看,愉儿,你动手术真的能顺利站起来,这一次,你们凭本事拿君家,输的,一毛钱都没有!”

君愉抓着轮椅的手抖了一下,抬眼看向君老爷子,想说什么,但是被君老爷子抬手给阻止了,“不用再说了,我这一次肯定给那个混账东西长长记性!”

说着,君老爷子快步走到了书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接听之后他直接命令到,“大小姐既然不肯回来那就把她请回来!”

君月月看着面前拿着空袋子的方安虞,手机上飞快打了几个字——别担心,这种鱼食市场上就有,这个时间市场肯定没关门,咱们两个一块去买。

方安虞点了点头,两个人快速去换衣服,没多久就拿着那个鱼食的袋子出门去买鱼食。

路上的积水很深,路上的车也挺少的,城市里有些下水道淤堵的地方正有人在疏通,但是路面还是积了很浅的一层水,这几天雨水下太大了,有一些年久失修的广告牌和灯箱什么的都被拍了下来,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君月月看着路上的积水,回想起在末世之前,他们那个世界一开始也是并没有引起什么重视,虽然雨大了一点,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只是像这样派一些人疏通下水,来清理路面上的积水。

但是雨一次比一次大,即使越来越深,下水道已经堵满了开始向上反,整个城市都泡在一片污水当中,一楼的商户和平房甚至都已经没有地方下脚,接着就是各种宠物莫名其妙地发病而死……

君月月眼睛盯着车窗外,这些天她和方安虞在一块儿,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根本把她一直想要弄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给忘到了脑后,但是极端天气并没有因为她沉溺于恋爱就停止,一切还是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在发展。

君月月想到末世那样人吃人的世界,记忆都像是隔了一层膜一样,像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她才从末世回来没有多久,她不应该只顾着恋爱。

应该抓紧时间再回到那一天那个熟悉的地方,去仔细地看一看,应该去找一找那个雷泽,问一些在末世队长他曾经说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这样她就差不多能够确定,这世界,到底和末世有什么关联,到底是不是她并没有穿越,只是重生在了末世之前……

君月月总共也没有和方安虞在一起私混几天,现在就开始有了一种负罪感,其实或许还有一个绝对能够确定的办法,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去面对的。

那就是去找一找这个世界,有没有另一个君月月……

“么。”君月月回想起末世整个人体温都下降,手指尖开始发凉,但是脸上突兀间落下来一个吻,把她的思路又给打断了。

还是带声的呢,君月月伸手摸了摸,侧头看着方安虞忍不住笑起来,这应该是他能发出的唯一一种声音。

“么么。”方安虞又在君月月的颧骨,还有她的手背上各亲了一下,都是带响的。

前面开车的还是那天带两人出去买鱼的老司机,听到声音朝后看了一眼,接着眼睛都没处放了,一把年纪的,被这样塞狗粮,唉哟一声,笑了。

他还真没见过大少爷跟谁这么亲近,大少爷从前根本不出门,好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笑。

君月月捂着脸,伸手推了一下方安虞,但是心里面的甜蜜一股接着一股地涌上来,方安虞虽然说不出也听不到,但是他非常地敏感,只要自己的情绪稍微有变化,他就能够感觉出来。

这样在意她的人,君月月两辈子只遇到这么一个,实在是难以抑制地沉迷。

到了花鸟鱼市,司机在市场的对面找地方停了车,君月月和方安虞手拉着手下车,走到了路边等红绿灯,同时朝着马路对面的花鸟鱼市场张望。

那里面挺热闹的,有鸟叫的声音在这都能听到,君月月想着一会儿如果碰到方安虞喜欢的小鸟,她就给他买一只,反正他无论对什么都非常地精细,绝对不用担心他照顾不好。

人行标志的绿灯亮起,车全部都停住,给行人让路,君月月正要拉着方安虞,正要过马路,突然间一个车从车流中冲出来,根本不顾红灯,朝着君月月和方安虞冲过来。

君月月反应也算快,瞬间拉着方安虞朝后退,但是那车就是奔着两个人来的,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路旁,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君月月已经被车上跳下来的好几个人拉扯着,塞到了车里。

方安虞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车门,生平从来没有反应得这么快过,猛的上前两步抓住了车门!

但是车已经开了,他被车子惯力拉扯得猛的向侧前方——

☆、抓奸现场3合1

君月月总是会错觉,自己还是末世中那个金刚芭比,有一拳能打碎人脑壳的本事,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挟持,被几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壮实的男人按在车里面,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她几乎是瞬间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没想到这种出现在电视剧和小说的情境真的会上演在她的身上,穿越过来,身边的一切还有方安虞都太让她有真实感,她几乎每天都会忘了,她是活在一本小说里面。

车子开了,她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开始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不行,不能这样被抓走了,方安虞还在外面,他一个人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听不见也说不出,他搞不好连回家都回不去!

“放开!先放开,我……啊!”车子猛的刹车,君月月被其中一个没抗住惯性的男人一胳膊肘顶在了后心上,一时间有些眼前发黑,疼得说不出话。

“干什么!”君月月身边的一个男人吼道。

驾驶位和副驾驶两个带着墨镜的人都摘下了眼镜,他们车子七拧八拐地停在路中间,四周全是前后司机不满的喇叭声。

“走啊!他妈的一会交警过来了!”按着君月月的另一个男人喊道。

“走个屁!”前面开车的转过头,看着侧面的倒车镜也喊道,“车门上挂着人,再走就出人命了!”

君月月心猛的提起来,趁着按着她的人走神的功夫,不顾手臂的疼痛扭转了一下,手摸索到身后男人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按着她胳膊的人叫了一声,吃痛地放开了她。

车窗摇下来一点,君月月才爬起来,就顺着车窗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方安虞,他脸色煞白,被拖行了这么一段,手臂和手腕都疼得要命,虎口撕裂,但是死活咬着嘴唇,不要命地不肯松开。

“甩掉他啊!”车里人冲着驾驶位的人喊。

“你他妈的来甩!”驾驶位的男人狠狠敲了一把方向盘,他确实甩了,但是这人不要命似的,根本没甩开!

君月月一把扒住了车门,要去开锁被一个男人抓住了,她侧头瞪着那人瞠目欲裂。“我爷爷要你们来抓我,是回去当君家继承人的,外面是我的爱人,他要是出事,我他妈的让你们以后十倍还回来!”

君月月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挤出来的,几个男人确实是君老爷子手底下的,但是他们也都是普通的保安,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黑道手下,受命干这种当街抓人的事情本来就很心慌了,谁能想到这还有个不要命拽车不放开的。

而且君月月是君家的大小姐他们都知道,老爷子确实说了不用对她客气,但是真的伤了出事了,就算老爷子不追究,也难保这大小姐不记仇,他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想被个有钱人记仇惦记,别说这大小姐以后真的成了君家的掌权人,就算不是,也是他们这些平头小百姓惹不起的背景!

所谓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君月月和门外面的方安虞,一个横,一个不要命,把这些人全都镇住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抓着君月月手臂的人松开了,君月月把车锁一打开,门一拉开,方安虞立刻就松开了车门,伸手来拉君月月。

这些人当然也不能就这样让君月月走,警惕地盯着她,都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把人带回去,他们也不好交代,君月月本来想着拖延一会等交警,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交警都去吃饭,除了来往绕行的车,没见一个交警的影子。

她又想起,上次回休德镇,他们报警之后被追到树林里面警察还没来的事情,基本上对这个世界的警察绝望,再者她本来就准备回去一趟了,已经答应了君愉的事情,没想到君老爷子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君月月索性伸出手,拉着方安虞的手腕,把他拉上了车,盯着方安虞紧皱的眉和扭曲的手腕看了一眼,额角的小青筋鼓出来跳舞。

脱臼了。

君月月一下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回头冲着开车的骂,“看你妈呢?开车啊!”

开车的被君月月的气势给震慑住,手抓上方向盘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上了路,他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被个小姑娘给吓住了,脸憋得通红。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右手虎口的位置撕开了一点,手腕也扭着,她深吸一口气,把没用的眼泪憋回去,对上方安虞担忧的视线,笑了一下,然后迅速一手扶着他的手腕,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扭,“咔”的一声轻响,把他的错位的手腕给接回去了。

方安虞不会喊疼,只是猛的吸了一口气,周围几个看着两个人的老爷们,却有点让两个人给吓到了。

两个人看着都是柔弱到一只手就能捏过来的菜鸡体型,结果一个不要命地拽车,一个徒手接骨,关键是被接的连吭都没吭一声,让他们这些忍不住又两个给配音的壮汉情何以堪!

方安虞视线一直就没离开君月月,他似乎感觉不到疼,手腕也好,手上的撕裂伤也好,他连看都不看,只是紧张地盯着君月月,只是有点擦伤的左手,从上车开始就揪着君月月的衣服,微微带着抖,很显然吓坏了。

君月月撩着自己的衬衫下摆,用牙咬着硬生生扯下了一圈,在一众老爷们牙酸的视线中,给方安虞把受伤的地方和刚接的手腕固定住,然后摸出了手机,快速打字――别怕,是我爷爷找我,不是遇见了坏人。

方安虞看了之后,却没有一丁点的放松,揪着君月月的手反而更紧了,他手直哆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刚才不小心扯的,哆嗦得根本抓不住手机,打不了字,着急地看着君月月,眼睛微微地红了。

君月月心疼得快滴血了,但是君老爷子这次真的把她惹着了,君月月没想到方安虞这么傻,竟然抓着车门不放,要是一个不小心卷车底下了,现在她……

她连想都不敢想。

方安虞被方安宴保护在方家这么多年,连商场都没去过,突然遭遇这种事,君月月难以想象他多害怕,他是怎么快速反应过来,还死活抓着车门不放的……

君月月声音有点哽咽,“我跟你们去休德镇,但是先去医院,之后开去云江别墅区,把他放回家。”

几个壮汉,这会儿本来也没主意了,毕竟君老爷子也没规定把君月月带回去的时间期限,他们刚才差点闹出人命,这会儿也不敢不听君月月的。

君月月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和方安虞分开,但是他的手得好好处理一下,然后养着,而且回到君家,君老爷子也不待见他,还不知道要弄什么幺蛾子,方安虞在她身边,反倒不方便君月月行事,君老爷子但凡相信了她是真的喜欢方安虞,只需要随便捏着他,君月月就得是个提线木偶,哪敢反抗。

所以最安全最合适的就是把他放在方家,让方安宴好好地照顾着。

开车的很听话,朝着云江别墅区开,君月月直接拨通了电话,打给方安宴。

那边好久才接通,方安宴语气很不好,“开会呢,你干什么!”

“你哥受伤了,手腕脱臼,虎口撕裂,现在正往医院赶,随后我要回休德镇,你想办法回来一趟吧。”君月月鲜少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方安宴说话的时候,但是说话的内容却让方安宴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又带他出去了!他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去医院,你……”君月月打断他,“安宴,我等等再跟你解释,到医院了。”

方安宴被君月月这种异于寻常的语气弄得竟然土跳不起来,有那么瞬间他怀疑君月月在耍他,因为她的语气太平静了,看她平时和他哥哥在一起那样子,恨不得他哥哥破个皮她都要心碎了,要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哥哥受那么严重的伤,她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这么镇定地说话?

但是随后方安宴想起君月月移情别恋的速度之快,又相信了,她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还真的指望她对他哥哥是真的么!

方安宴挂了电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会议内容,交给副手去细化,然后赶紧开车从公司出来,上车之后戴上耳机给君月月打电话,“我出来了,你们在哪个医院?”

君月月接电话的时候,方安虞正在缝针,打了麻药了,但是他似乎是晕针,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君月月的身上,看上去要昏过去了。

大夫看了方安虞好一会,边缝还边啧啧,“大小伙子这么娇气可不行,这样以后……”

“大夫,他是个聋哑人,听不见。”君月月截断大夫的话,接起电话说了句,“丘海市人民医院,你过来把,你哥哥好像晕针……”

方安宴立刻道,“他害怕那个!你别让他看,他会昏过去的!”

君月月“嗯”了一声,连忙把方安虞煞白的脸往她怀里又搂了搂,大夫听了君月月的说法,神情有些尴尬,他很显然也听到了君月月和方安宴电话里面说的,手上动作没停,又说了句,“要不是晕血只晕针,估计是小时候经常打针吓的。”

君月月看到过剧情说方安虞的聋哑是小时候的意外所致,但是作者剧情里面也没写是什么意外,她看的时候不觉得怎样,真的站在这个世界,并且能够真实地触碰到方安虞,切身感觉到他的恐惧,她的心情和看书的时候,简直天壤之别。

还好虎口撕裂得不太严重,手腕上医生看了之后,还赞赏了君月月,说只要注意休息就行了。

处理完了之后,方安宴也到了,君月月和方安虞坐在大厅中,方安虞整个人都靠在君月月的身上,闭着眼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淡得吓人,不远处几个男人看着君月月这边,明明挺简单的事儿,就是把人抓着回休德镇,却没想到弄成这样子,他们简直像是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

况且他们刚才看出方安虞不对劲儿,哪有人接骨都一声不吭的,紧急和自己的同事了解了一下才知道,这方家的大少爷,是个聋哑人,脑子还有点不好……一群人心里别提多愧疚害怕了,要知道这茬,他们也不能就大马路上就上,还托着人跑那么远。

他们一个个吓得躲在楼梯的拐角,电话里面听到君月月叫了方家老二来,怕被记恨,都不敢露面。

方安宴一进打听,就看到他哥哥手上刺眼的纱布,想要冲着君月月发火,但看到他哥哥的脸色,就气焰都没了,他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每次哥哥从医院回来,都是这样子,明明还喘着气,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方安宴捏了捏鼻梁,声音都有点变调,“怎么回事啊……”

“怨我,”君月月说,“我爷爷叫人带我回休德镇,我没想到他会大马路上就要抓人,安虞看我被抓,抓着车门不肯放……”

剩下的不用说了,方安宴几乎是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用说他都能想象到当时多危险,他就算再是通情达理,知道这事儿其实怨不上君月月,也忍不住对她恼,“我哥哥连个商场都没去过,你带着他……”

方安宴声音顿住,因为方安虞睁开了眼,看向了他。

他挤出了个笑,伸手拉方安虞,手机打字给他看,“哥,咱们回家睡吧。”

方安虞被他拉着站起来,但另一只手却没松开君月月,君月月也跟着站起来,朝不远处的楼梯看了一眼,那几个探头探脑的怂逼就连忙缩了回去。

君月月拿出手机打字――安虞,你先和安宴回去,我回一趟休德镇,跟我爷爷把话说清楚就来找你。

方安虞看了之后,抿住了嘴唇,却不肯松开君月月,这本来不是多大的个事儿,但是君月月就是被弄得眼睛湿漉漉的,方安宴在方安虞看不到的角度说,“你们家那些事要是处理不明白,就别回来找我哥,我哥胆子小,经不起这些。”

君月月头一次没和方安宴对付,方安宴说完抿住嘴,他其实有什么立场呢,他们家的破烂事还少吗?为了所谓的家族企业,不也把他哥哥推出去搞联姻,他心有阻止,可面对爸爸一把年纪颓然的眼神,方安宴恨不能自己能当成两个卖了。

君月月只是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我很快回来的,真的,你在家乖乖的,好好把手养好了,我再带你去买小鸟好不好?

方安虞不放手。

君月月继续――安虞,你听话,鱼食让你弟弟暂时先买,我肯定很快就回来。

方安虞还是不放,君月月大可以挣开,但是方安虞揪着她衣服也就一丁点布料,她却感觉自己被五花大绑,一步也迈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君月月和方安虞轮番劝也劝不动,最后方安虞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戳了一句话,把君月月看得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回来就要和我离婚了?

君月月眼泪落下来,但是也忍不住笑出来,快速打字――想什么呢,不离婚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啊。

――可是,我们还没孩子,你说过,要给我生宝宝,就不离婚。

君月月看着这段话,想起她上一次糊弄君老爷子的话,肯定是方安宴告诉方安虞的,她忍不住去瞪方安宴,方安宴有些尴尬地低头,这也不怪他,谁让他说了那么多,他哥哥就只记住了这种一句话带过的,他分析的那些关于君月月是个大骗子的事情,他哥倒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君月月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算是有点明白,这些天为什么方安虞在床上那么殷勤,每次还不穿小雨衣,非得给她弄得黏糊糊的。

感情他是想要让她怀孕……

怀孕了就不离婚,他是这么理解的。

君月月挠了挠头,保证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说不离婚肯定不离婚,离婚是小狗。

最后还是君月月再三保证,甚至糊弄他――我说不定现在就有了,这东西要一个月左右才能看出来,这些天你都没穿小雨衣,对不对?

两个人的对话逐渐走向十八x,方安宴不方便看,就扭头看向别处,看到了楼梯那边鬼鬼祟祟的几个男人,猜到他们是谁,面色沉下来。

君月月好说歹说了好久,才总算是把方安虞劝得松开了她,不过他一定要君月月给他一个期限,君月月估摸了一下时间,无奈地保证――五天之内,一定回来!

方安虞这才和方安宴走出了医院,君月月把他送上车,手机叮嘱他要注意自己的手,又保证每天晚上和他视频,这才在方安虞贴着玻璃恋恋不舍的视线中,总算是把人送走。

方安虞走了之后,君月月脸色就沉下来,君月月这一次真的恼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把她惹急了,君老爷子那边她肯定要不客气。

坐上了回休德镇车,君月月逼着车里面几个轮流开车,一路上没停,一天多的路程,生生一晚上就杀到了,她答应方安虞五天肯定回去,这一次不能食言了。

第二天早上,君月月出现在君家,君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君月月进屋,神情有些惊讶。

君月月径直走到他面前,拿着茶杯个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嘟嘟喝下去,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差点出人命了,知道吗?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家还涉黑啊,要是真的把方家老大托死在路上,爷爷手上那块地,够赔人家命吗?”

君老爷子当然知道,他也确实有点后怕,但是君月月这样气势汹汹的逼问,他当然不能承认,只把茶杯哐当放在桌子上,低吼,“你就这么跟你爷爷说话?!”

“那我怎么说?”君月月笑了下,“您是长辈,您万寿无疆,差点把我丈夫拖死在大马路上,我是不是还得说您做得对啊!”

“你!”君老爷子这件事确实理亏,但是他死鸭子不光嘴硬,脖子也硬,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丈夫?你和他结婚不是为了勾引方安宴吗?现在怎么不去勾引了?一个傻子就能把你眼睛迷住,你也真是有出息。”

君月月后仰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原来爷爷你知道啊,那你还同意了,不就是为了撮合君愉和方安宴吗?现在我都退出了,您怎么还非要把君家给我了?”

“是,我眼光不行,那不也是从小你们培养的好吗,我只能玩妹妹剩下的,现在方安宴不可能是我妹夫了,不是妹夫勾引着有什么意思,当然没傻子好玩啊。”

君月月就是故意要气君老爷子,见他扶后脖子,哼了一声,扶了八百次了,倒是抽啊。

“你是要诚心气死我,你这个孽障!”君老爷子靠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有一会谁也没吭声。

君月月如果不想要君家的钱,她大可以放狠话,不管君老爷子说的屁话,如果是她刚刚穿越的那会儿,要是有人敢对她这样,去他妈的狗屁钱,她可以拍屁股走人,末世什么日子没过过,有钱固然美好,没钱也能吃饱。

但是现在不太行了,她仔细想过了,之所以答应了君愉会回君家,也是多方面的考虑,这个钱该要真的得要,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方安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