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多么金贵的人儿啊,君月月注意到他所有用的东西,有些甚至比方安宴的还要好,平时虽然不用吃什么昂贵的药,但她闲来没事搜过,方安虞柜子里那一打看似简单只有一个louu的白袜子,都是专柜里千八百一双的……她要是真的不要君家的钱,她卡里那点钱,绝对养不起方安虞多久。

当然了,她和方安虞结婚了,大可以做个媳妇,留在方家,但是先前原身做得多绝啊,把方家二老弄国外旅游,现在还没回来呢,她要是没了君家这边依仗,没了钱,方安虞当然对她始终如初,可是她要是真想做个豪门媳妇,估计没两天就在人家的白眼下憋屈死了。

一来,她受不了那个憋屈,二来,方家现在摇摇欲坠,将来真的败了,她也跟着跌落,处境只会更惨。

又比如,她大可以带着方安虞远走高飞,方安虞又不会说委屈,又不会叫难受,吃不饱他都不会吭声,什么日子都能过。

但是君月月不能那么做,她不能因为和方安虞在一起去依赖别人活着,更不能让那么金贵个人因为和她在一起就从天鹅跌落成大白鹅。

她在末世和男人混得久了,思想和正常的女人不一样,她的意识里面,要了方安虞,他又那么弱,几乎没有自我生存能力,她就得养着他,不光养着,还得养得比先前更金贵,不让人看笑话,更不能让他的天鹅的羽毛上沾一丁点灰。

所以她心绪起伏几遍,路上几次都想着和君老爷子豁出去了,但是现实爸爸的面前,还是选择低头,这不是末世,可不是个吃饱了,就能活的世界,她不能让她的富贵花变成野花,野地里他生存不了。

这也是当时君月月纠结了那么久,才答应和他好的原因,他是个不能沾的,只要沾了,就比吸毒还费钱费精神!

所以她反复纠结之后,最后还是把火气暂时压下去,一时冲动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君老爷子也不可能因为她真的把火撒出来,就突然间对方安虞改观,最大的可能性是知道了她在乎方安虞,就利用他磋磨自己,得不偿失。

所以君月月在比较正常的叛逆的范围内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就没有再拱火,不是想让她做君家家主么,那就做啊,她想通了,又仔细回忆了剧情,反正剧情提到过,君家有专业经理人团队,家主实际上也就是起到最终裁决的作用。

不用真的累死累活地去怎样,女主角君愉当时接手君家非要累死累活跟着跑项目是她的事,君月月可没那么自信能比专业的做得更好。

当然想通这点,也就能想通为什么君老爷子的测试,测试的不是君愉和她的能力,而是他们谁更注重亲情,君家当家人能力在其次,只要不在成为家主之后傻逼一样把君家拱手让人,主要考验的是顾着亲人,有人性。

毕竟君老爷子死后,君家就她和君愉,姐妹齐心,君家这么大家业,败也够败一辈子了。

君月月意外通过考验,本来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现在君愉不知道抽的哪股子邪风,还要去动手术站起来,这本书女主角站起来就真的和男主角没戏了,君月月本来并不想参与主线剧情,生怕牵动世界走向,没有好下场。

可是现在由不得她不参与,男配她都搞了,还搞了不止一次了,剧情崩这个狗德行了,她也没见怎么样,她要是剔除了君家这棵大树,又没有末世那种能耐,谁都能把她搓圆揉扁,昨天的事情就是个深刻的教训!

所以现在她必须得掺和,她还得捞到肉,才能更好地养着她的富贵花,让他一辈子盛开不败。

君月月百转千回,化愤怒为动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主动开口道,“愉儿那天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走的?那手术真的安全吗?爷爷你雇佣的团队靠谱吗?”

亲情是君老爷子的软肋,尤其他心里本来就偏向君愉,君月月前面说的话再是气得他头脑发昏,这句话一问出来,正是戳在他的七寸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君愉从小行动不便,是他最放心不下,也是最大的心结。

君月月脸上关心的表情也不作伪,毕竟君愉是女主角呢,她先前的维护也是出自真心,某种角度来说,她在这方面确实比君愉靠谱。

果然,君月月一主动问君愉,君老爷子神色瞬间就放松下来,但是先前面子被君月月撅得太厉害了,他表情还放松不下来,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还关心你妹妹,我以为你只关心方家的那个傻子。”

君月月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说你才是傻子,但是忍着没吭声,片刻后君老爷子也放缓了语气,说道,“昨晚就走了,我雇佣的都是专业的,比你靠谱多了。”

君月月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舒缓了一下自己暴躁的心情,才说,“那爷爷你着急找我回来干什么,家里的事总要等愉儿回来再说,万一她真能站起来呢。”

要是趁着君愉动手术钻空子,君月月就和君老爷子的属意背道而驰,她一路上几个小时可是都没睡,把君老爷子的心思吃得透透的,每一句话都戳他的点上,他岁数大了,最怕的就是小姐妹离心,互相算计,现在看两个人都为彼此考虑,比君月月对着他说什么好听的都欣慰。

君老爷子坐直了重新倒了茶,也顺便给君月月倒了一杯,瞪了她一眼,“既然回来了,这几天跟我见见老朋友,还有啊,那块地,今年以内要规划出来,上头怕是要有动静。”

君月月慎重地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精神一放松下来,就忍不住打了哈欠。

君老爷子见她这样,哼了一声,开口,“去睡觉吧,不回来就不回来,回来猴急什么,昨晚上一晚上没休息好吧。”

君月月也是真的困,起身也没有马上就变得温顺,哼哼唧唧地说,“那我不是想着愉儿还没走么,要是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快速说完之后,迅速朝着楼上跑,君老爷子回头怒瞪,见她一溜烟的样子,心里那点气彻底散了,在君月月上楼之后,还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个孙女,从小不懂事,阳奉阴违,现在总算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妹妹,就算性子还是不太好,但也总归因为年龄的关系,知道里外,懂得顾着家人了。

叛逆期长了点,但也不是朽木不可雕。

君老爷子,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好孙女已经换了瓤子,浪子回头这种事情,无论现实还是小说都不要太期待,谁知道突然的转变,不是对方换了个人?

君月月上楼之后,迅速钻进浴室洗澡,回来时候一车的男人,连夜换班开车个个抽烟,熏得难闻。

火速洗漱好,君月月头发上蒙着个毛巾,躺倒床上之后,没有急着睡,而是先给方安虞发了消息。

――虞美人,想你啦。

君月月发完之后就抱着手机闭眼,连头发都懒得擦了,在家里,都是方安虞给她吹的,她有时候吹着吹着就能睡一觉,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被惯出懒毛病了。

不过她消息才发出去,就感觉到胸口手机嗡嗡两声,拿起来一看顿时笑了,方安虞秒回――我也想你。

接着就是弹出视频,君月月接通一看,面前就是方安虞放大的半张脸,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户撒在他身上,照着他浅色的头发,在他侧脸留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君月月把视频小窗口,继续给他发消息――怎么回复得这么快?

关键方安虞又听不到,除非一直拿着手机。

方安虞盯着屏幕弄了一会,有些着急,他看到消息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复,君月月笑着,她没教过他这样怎么办,看他着急的样子就想笑。

但是很快,她笑容僵住了,因为她看到方安虞的身后伸出了一条光着的手臂,迅速抢过方安虞手里的手机――

操!

这是怎么个情况?

抓奸现场……谁敢趁她不在家睡她男人!

☆、把你哥哥看住了3合1

画面不知道怼在哪里,变得一片漆黑,不过很快手机又回到了方安虞的手里,画面已经调整成了小窗口,他可以用单手和君月月戳着聊天了。

――等等!你身后是谁?!我才不在家一晚上,你和谁睡呢!

君月月打了这行字过去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不过方安虞看到君月月的问题之后,在画面中愣了一下,并没有给君月月回复消息,而是直接就拿着手机把摄像头朝着身后照过去了。

“哎哎哎!哥!”方安宴睡得像个炸毛鸡,用手挡无效,直接都顾不得方安虞能不能听到喊了起来。

君月月看到是方安宴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但是她比较意外的是两个人居然都没穿上衣。

于是她直接隔着屏幕和方安宴又吵起来,“你怎么不穿衣服,操!要不要脸,我才不在家一天,就勾勾搭搭的,你不会是恋哥吧!”

方安宴本来用手臂堵着脸挡着屏幕,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把手拿开了,“你有病是吧!我哥哥手伤了洗澡穿衣服不方便,还半夜三更的非要等着你消息不睡觉,我才在他旁边帮他听着的!”

“那是你不穿衣服的理由吗?”君月月眯眼,“你还给你哥洗澡了?”

“你他妈的有病就去三院!”方安宴彻底炸了坐起来,“我他妈不光没穿衣服,我还没穿裤子,你要看看嘛?!”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君月月怕他去死,不过他没等掀开,就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按住了被子。

方安宴对上他哥的视线,有那么瞬间他怀疑他哥哥什么都知道,不过很快方安虞就把视频挪走了。

接着画面一转,视频里面变成了方安虞的脸,君月月顿时通体舒畅,你看看,同样是睡觉,个傻逼睡得炸毛鸡似的,她的虞美人就只是把卷发睡得蓬松一点,连蓬松都蓬松得那么有美感,阳光撒到他肩头上,君月月从视频看着看着就……咽了口口水。

咳。

――你们在说什么?

方安虞问君月月。

君月月当然不能说她和方安宴隔着视频又吵起来了,方安宴还被她刚得要给她看不穿裤子呢,只好打字道――我在问他你受伤的情况,怎么样,手腕还疼吗?缝针的地方呢?平时一定要小心养着,不然就落疤了。

方安虞被转移了注意力,坐在床上,手指戳着,慢慢地回复――有点疼,不过没关系,安宴帮我洗的澡,没有沾到水。

君月月对着方安宴能胡说八道,但是对着方安虞,哪怕是他的话只是通过毫无感情和音调起伏的文字传过来,都让她觉得十分的平和淡然。

方安虞有种很神奇的力量,就是能让人莫名地安定下来,相信他,甚至是依赖他,哪怕他实际上看上去真的没什么让人依赖的安全感,甚至还需要人精心照顾。

君月月笑着对视频中撅了撅嘴,方安虞配合地将手机在自己脸上贴了贴,然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在视频中对着傻笑。

方安宴从旁边起身,早上男人都是一个反应,他快速穿上裤子,想起他哥哥按他被子的事儿,顿时感觉有些神奇。

他不会真的掀,但是他哥哥会顾忌这个,确实让方安宴没想到,不仅如此,还有那次晚上在走廊上的误会,他哥哥第二天和他主动解除的误会,但是说的话也都让方安宴意外。

他哥哥在维护君月月,更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这个转变方安宴不知道是好是坏,当然了,懂得把握这并不会是坏事,方安宴无法揣测的是那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

说到底,他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变心比变脸还快,突然间从丧心病狂就变得专一深情的人。

不过方安宴如何,也并不影响君月月和方安虞黏黏糊糊,君月月是真的又累又困,躺在床上和方安虞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对着他笑,舍不得挂。

不过屋子里光线昏暗,被子里温暖柔软,还能看到自己喜欢的富贵花,君月月意识逐渐发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了下午,是那个佣人老阿姨把她叫醒的,说是让她准备准备,晚上君老爷子要带她去酒会。

君月月起身缓了一会,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摸过手机看方安虞给她发了什么消息,不过她没想到方安虞竟然根本没挂视频,君月月一拿起来,就看到方安虞背对着视频,正在伺候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君月月手里热得不行,一看电量也快到头了,已经红了,不过方安虞似乎把手机架在客厅了,让君月月醒过来第一眼就能够看到他,这确实是一件特别开心的,甚至浪漫的事情。

君月月看了看佣人阿姨拉开的窗帘,外面晴空万里,连云都没有,她的心情也因为睡饱了,和方安虞这几个小时漫长的视频变得直线上升。

哪怕她睡着了,根本就将手机扣在了被子上,方安虞看不到她,甚至听不到她呼吸的细微声音,但是她就感觉,方安虞这种不挂视频的行为,是一直看她睡觉看了好几个小时。

睁开眼睛,就有人这样满含期待,裹着浓情蜜意地等着你,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君月月索性也将视频用台灯的架子撑起来,然后在视频能够照到的范围敞着浴室门洗漱,穿衣服。

忙活了一会,等她一回头,就发现方安虞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盯着屏幕看她,君月月正在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看,屋子里收拾的那个佣人阿姨已经出去了,这才对着视频笑了笑,然后将换衣服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甚至还故意手指在腿侧和锁骨上流连,最后对着视频咬自己手指,矫揉造作的十分恶心人。

但是胜在她这幅皮囊做这些故意勾引的动作,也不显得滑稽,确实有妩媚勾人的意味,眼见着方安虞在视频中的脸变红,君月月这才停了动作,快速穿好了衣服,接着抱着手机哈哈笑起来。

――手机要着火啦,你怎么好几个小时都不挂。

这一次方安虞在屏幕上戳几下,很显然学会了小窗口,没一会回复――舍不得,很想你。

这情话说得让人身心熨帖,君月月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但是接着方安虞似乎开启了能把人溺毙的情话模式,一句接一句的让君月月晕头转向。

――就这么看着你,也很想你。

――看到小鱼会想你,看到花草会想你,煎蛋的时候也会想你。

――我在书中看,说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什么都会想起她。

――我觉得对,但是又不对,我喜欢你,并没有看到什么都想你,而是从我起床开始,脑子里始终没有忘记过想你。

君月月捧着手机,心里的小鹿小兔什么的接连撞死,看着这样一条一条看似认真地剖析自己,实则就是在该死地说情话的消息,君月月感觉自己收到的并不是短消息,而是一封封的印着方安虞印记的情书,专属于她。

君月月原本并不擅长这种腻腻歪歪的情话,但是没有女人不爱听这个。

她手里拿着手机,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想回复一句,让方安虞也高兴高兴,但是一回复,就变成――那要不然,我再换一遍衣服给你看?

消息发出去之后,刚才那种浪漫旖旎的气息彻底被她弄没了,君月月挠了挠头,忍不住笑起来,看来她还是比较适合实战……

方安虞看到消息之后,脸上才下去一点的红又上来了,君月月看着他这样更是越说越少儿不宜――要不然晚上咱们视频吧,你想看哪儿我就给你看哪儿怎么样?

方安虞僵在屏幕前面,半晌没有回复也没有动,要不是眼睛还在眨着君月月都以为卡了。

――怎么不说话呀?想看还是不想看?

方安虞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知道为什么挂掉了视频,君月月咦了一声站起来,看视频上确实不是信号不良什么断掉的,而是方安虞挂的。

君月月挑眉,等了一会儿方安虞的消息才过来――你别这么说话,我难受。

难受?

这个词用得妙啊,君月月反映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怎么个难受,顿时又是一阵笑。

她又觉得和方安虞在一块待的时间长了,搞不好她会变成一个只会笑的傻子……

那个阿姨又来催了一遍,君月月这才最后给方安虞发了一条消息之后,整理好自己下楼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但家里并没有准备晚饭,君月月知道要去酒会,但是酒会里面的吃的基本都是摆设,要是不垫垫肚子饿着去就得饿着回来。

不过她找了一圈厨房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佣人阿姨现在对她的态度倒是挺好的,也不会用眼睛斜她,估计是怕她真的成了君家的家主之后把她给辞退,态度出人意料的温和。

“老爷在书房等你半天了,”阿姨和君月月说,“快过去吧。”

君月月也不想跟一个老太太计较什么,只要她不找茬,君月月懒得理她。

“好。”她点了点头,朝着君老爷子的书房方向走过去。

这书房不是第一次来了,君月月轻车熟路,敲了敲门没等君老爷子说话就进去了。

君老爷子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确实是等她挺久了,君月月径直走到了老头子的身边,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会儿特别像个乖顺的孙女儿,活泼而不失尊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心里却在想,没关系,生活就是如此,对着金钱爸爸叫爷爷,也没什么不可以。

君老爷子很显然特别满意她这个态度,抬眼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很多,不过他从嗓子里面嗯了一声,绷着脸喝了两口茶之后才开口,“起半天了怎么才下来。”

君月月嘿嘿笑,“女孩子嘛,要打扮呀。”

君老爷子端着茶杯,一双眼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君月月确实稍稍打扮了一下,穿上了那柜子里准备的一件小礼服,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化妆,全赖长得明艳,就算只是稍微挽了一个头发也能把这些奢华的小礼服给撑起来。

君月月由着他打量,不过君老爷子随即问了她一句话到是让她心头一跳。

“那个方安虞,你似乎很喜欢他?”

君月月这还是第一次听君老爷子管方安虞叫方安虞,她印象中好几次君老爷子一直都管他叫方家的傻子。

君月月对上君老爷子的视线,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加深,“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我上次和爷爷说的话,爷爷相信了吗?”

“你上次说爱他胜过于你自己的生命,难道是假的吗?”君老爷子看着君月月,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君月月耸了耸肩,“我当时那不是为了气你吗,爷爷,我确实不想做什么君家家主,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什么出息,反倒是愉儿聪明,对于公司里面的事情也接触得比较多,她确实是比我合适的人选。”

“做君家的家主,不需要了解很多,”君老爷子坦白,“先前你总是胡闹。我确实是更属意愉儿。”

老爷子叹了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可她到底行动不便,很多场合都不太适合。”

君月月心里冷笑,面上笑容慢慢少了,看看这老头子心思,嫌大孙女糊涂的时候,就不介意小孙女身有残疾,现在大孙女表现得好点,小孙女的残疾就成了他的介意,老家伙还真是心眼长在胳肢窝下面。

“有什么不适合,愉儿这一次动了手术说不定就能站起来了。”君月月说。

君老爷子还是摇头,手术成功的概率他已经仔细问过了,并不大,不过君愉坚持要做手术,倒是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遭些罪,君老爷子心疼,也并不想阻拦小孙女儿站起来的机会,只是最终叹了口气说到,“但愿吧。”

“爷爷你不用担心,愉儿从小运气就好,人又有意志力,康复训练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君月月说起好话来,自己都佩服自己,君老爷子很显然特别吃这套,头一次对着君月月露出满意的笑容。

“爷爷问你一句话,你如实说就是,”君老爷子说,“你是真的喜欢方安虞吗?如果你是真的喜欢……”

君月月连忙摇头,“怎么可能!”

她必须否认,她不能让方安虞变成君老爷子拿捏她的把柄,而且君老爷子是个纯粹的商人,为了君家继承人连自己的两个孙女都挑三拣四成这样,还能真的对方安虞有什么宽厚的心思?

“我就是看他好玩逗他玩,”君月月满脸无所谓,“不过您可别再吓唬他了,方家可宝贝他了。”

君月月不承认她喜欢方安虞,但她也没有急着撇清什么,那样显得太过急功近利,君老爷子也肯定不会喜欢。

她这样说,正好也把君老爷子命人把她带回来之前,方安虞拉着车门不放的那件事情圆过去,不是因为她多喜欢方安虞,才不让君老爷子怎样,而是方家很宝贝方安虞,所以让君老爷子别对着方安虞动心思。

就算方家现在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家如果真的被欺负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这老爷子是什么心肝,当然听懂了君月月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笑了笑之后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几下,又开口问道。“那如果爷爷让你和他离婚,你愿意吗?”

君月月心说我他妈就知道你要弄这手,她没有急着说我愿意,而是像一个没玩够玩具的小孩一样,别别扭扭的,“爷爷……干嘛呀,我都答应跟您见股东了,再说君家家主不是得等愉儿动了手术之后再定吗。”

“上头怕是要有动作,那块地上发现了稀有树木,如果上面派人来调查划入了保护区,就不能再动了。”君老爷子难得说两句实话。“君愉的手术不知道会怎样,康复期也太过漫长了,君家等不了那么久。”

“可爷爷你不是好好的吗!”君月月笑着说,“你这么健康!怕等不到愉儿康复……”

“我已经确诊了胃癌,”君老爷子突然道,“医生说,最好的情况是半年,最差是两个月。”

君月月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妈的剧情里可没这个!

剧情里面君老爷子活的岁数可长了到后来还出来作妖呢!

如果是真的这剧情得崩到哪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君月月脸上的震惊不作伪,君老爷子看到君月月这么着急,反倒是抬手朝下压了压,安抚她,“就上一次你们回去之后,一次胃痛去了医院,做了一些检查。”

听老爷子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正常,得病也很正常,你不用太惊慌,胃口一直就不好,呼吸困难一直以为是心脏的毛病,这一次确诊是胃癌,已经晚期了,我也不遭那个罪去动手术了,先保守治疗。”

君月月震惊得说不出话,她这时候应该像个孝子贤孙似的,哭一哭,表达哀痛。但是她真的是除了震惊之外,发挥不出其它的情绪。

生死在她面前,太过寻常,君月月见过的太多太多了,而且她和君老爷子再是不对付,这种虚假的假哭假伤心,她也不屑去演。

“你那是什么表情?”君老爷子瞪了君月月一眼,“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君月月咳了一声,连忙回神,真情实感难以置信道,“可是你明明身体那么硬朗,我总觉得我都熬不过您啊!”

剧情里面确实是她这个恶毒女配最后退场的时候,那老爷子还在男女主之间蹦达得欢实。

君老爷子不知道被戳到了哪个点,被君月月这句话给逗笑了。

他笑着说,“我从前也觉得,你太爷爷身体比我还硬实,总觉得只要他在,那天就塌不下来……”

“但是你看,天说塌就塌了,我连你爸爸都没能指得上,”君老爷子说,“扛着这担子真的是累呀,但是现在就只剩下你和愉儿两个,你一直不懂事,愉儿又身体那样……哎。”

君月月没吭声,君老爷子煽情了半天,沉默片刻之后又绕回刚才那个话题,“接手君家,就要接受联姻,不管你是不是真喜欢方家那个傻子,这次回去之后都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