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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冷?

冬夏怀疑地瞅瞅带着霜冻的灵植,只当这是什么珍贵药材,懒得多去计较,将图画碎屑都埋进土里后才将它小心地重新放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哼着小调去洗了手,坐到桌边接着吃饭。

只不过这一次的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黎清和问天门的人再怎么打死不承认,狐狸尾巴也还不是被她给抓到了?

*

黎清只留了一丝神识在冬夏身上,避免她遇险、离开等等,并未监视太多。

倒不是他不想。

不如说心魔正用尽全力煽动他将冬夏变成一只真正没有翅膀、也没有脚的金丝雀。

但黎清艰难地克制住了这滔天的恶欲。

再者,问天门眼下要宣布的另一件事,黎清也不得不上心。

“……魔域封印有过三次打开的迹象。”一名长老沉声道,“前两次动静不大,最多容纳一两人出入,因此驻扎附近的弟子并未上报;但这第三次声势浩荡,几乎是小半个魔域轰然出动,定然是有人领导、有所图谋,该联合仙域众门一道去剿魔,在他们兴风作浪之前,便将魔修们杀得不敢再次出头!”

坐在宗主之位上的孙卓尔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问天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该知会其他仙门一道警戒才是。”

另一长老道:“没了妖女,魔域早就元气大伤,我们有仙尊坐镇,倒也不必这般大动干戈与他们对峙,平白掉第一宗门的面子。我看不如就让我和浮屠带些小辈去练练手。”

岳浮屠正歪在椅子里喝酒,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只不咸不淡地抬了下眼皮。

孙卓尔沉思了片刻,又颔首:“不过弟子宝贵,多派几名长老跟随才保险。”

“魔域战败后,他们的魔气浓度早不知压缩几何,恐怕连疗伤都不够,只怕已经逐渐不是仙域的对手了!”又有人冷笑着不屑道,“这么倾巢出动,别的宗门还以为我问天门多忌惮魔域?”

祝音温和地开口问:“诸位忘了前些时候,问天门内接连出现两名魔修的事情了吗?一前一后两人,就在咱们问天门内,且一个也没抓住、击毙。哪怕只是杞人忧天也好,正如宗主所说,咱们的弟子宝贵,折一个都心疼,还是谨慎着些。”

俗话说得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修真之人也是。

祝音一开口,前头两个气焰嚣张的便纷纷偃旗息鼓。

孙卓尔再度赞同了祝音的话:“所言甚是,便选五名长老带着各自的亲传弟子,再挑选些精英弟子、内门弟子去历练吧。”

众人都应了之后,孙卓尔看向了黎清。

“黎清,你去是不去?”孙卓尔询问道。

孙卓尔虽然是黎清的师父,对他却不能用对普通徒弟的态度。

——厅中人无不是看着黎清长大的长辈,可对着天资卓绝的黎清,他们中大多数人现今也只能低头称一句“仙尊”。

黎清摇头:“冬夏刚醒来,不宜赶路走动。”

孙卓尔顿了顿:“也好,有你坐镇宗门,不怕狡猾的魔修虚晃一枪再度潜入问天门作祟。”

等挑选了五名带队去剿魔的宗门长老后,众人便一一离开去召集弟子,岳浮屠懒洋洋地走在最后,被黎清叫住了:“师伯。”

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岳浮屠停住脚步,扭头看了黎清一眼:“怎么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样?”

黎清只道:“您说过的痛,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岳浮屠的动作一顿,这下转过了身来。

他像是惋惜又像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几百岁才开窍,在这地方钻牛角尖倒也不奇怪。如何,现在准备回头了吗?”

“不,”黎清答得很干脆,“我回不了头。”

他不仅回不了头,甚至一步也不能退。

即使进退维谷,前路至少比后路多一丝光明和希望。

岳浮屠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你——”

“我想问师伯,这痛会停止吗?”黎清垂眸按住自己心口,“还是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万箭穿心一日?”

他口中说着“万箭穿心”,神情却异常平静。

若不是岳浮屠足够了解黎清,都要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可岳浮屠看着黎清长大,是他的第二个师父,便知道黎清这句话已是他所能说出最温和的表述。

岳浮屠哑口无声,他仰头喝了两口酒,才含糊地道:“我告诉过你,你走岔了路。”

黎清了然。

他放下了手,淡然道:“多谢师伯,我明白了。”

“即便如此——”岳浮屠忍不住问他,“你也誓不回头?”

黎清不自觉地偏头去看冬夏所在的方向。

他只思索了很短的一小会儿,便轻声答了岳浮屠的疑问:“我只有一条命,便用这条命去赌前路。”

听见这句话,岳浮屠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劝了。

他再劝下去,只会站到黎清的对立面。

“希望你得偿所愿,”岳浮屠只好半开玩笑地拍拍黎清肩膀,“魔域虽少了个妖女,仙域可不能紧跟着也陨落一名仙尊啊。”

黎清没有作答,但他确实认真思索过自己和冬夏的结局。

要么冬夏醒来杀了他,要么冬夏一辈子被困在网中不能醒来。

总之冬夏会活着。

*

“魔修出动?”冬夏诧异地道,“楚灵师姐也要去迎战吗?去多久才能回来?”

“这谁说得准呢,上次仙魔大战打了足足十几日呢。”问天门女弟子道,“别说楚师叔是门中年青一辈的翘楚,咱们这院里也不少人都要跟着去。”

冬夏托腮看着眼前几个女弟子养护自己的长剑,清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那要什么人才有资格去?”

“修为能过得去的,才会被带着一道出发历练,这次随行的弟子,都是差不多我这般的,又或者是楚师叔这样以后要当宗门长老的人。”女弟子们对冬夏毫无戒心,解释得非常详细。

冬夏眨眨眼,羡慕地道:“我也想去。”

女弟子们笑了:“冬夏只是个凡人,就留在宗门里好好休养,那些魔修让我们挡着就是。”

“我虽然是个凡人,但和问天门这么多人一道行动,应当也不会有危险。”冬夏不以为意地含着糖道。

女弟子们并不将冬夏的话放在心上,调侃几句便又低头忙自己的事,只一心两用地和冬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女弟子正在旁练剑,动作看起来有些生涩,时不时地停顿一下才能继续。

冬夏看了她半晌,好奇道:“你们难道不换剑吗?”

“换剑?若不是有了品质更好的剑,又或者手中的剑毁了,咱们剑修是不会轻易更换的。”练剑的女弟子停下来擦了一把汗,含笑回答了冬夏的问题。

“可这柄剑不适合你啊。”冬夏疑惑道,“你练剑这么久,难道一直没发现为什么剑招走不圆润顺畅吗?”

练剑女弟子笑了,她上前用手指戳了戳冬夏腮帮子里的硬糖:“这同剑有什么关系?”

“你该用长半寸、细一指的剑,方才那套剑法便能轻易圆上了。”冬夏笃定地说着,在身旁找了找,指了另一名女弟子,“像这样的剑型就差不多。”

这两句对话的功夫,其余人已经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起两柄剑来。

“这剑我从入门用到现在,人驭剑,仙尊一道剑气能将山峰割裂,又岂是区区剑身能左右的?定是我练得不够多、不够勤罢了。”练剑女弟子没有当作一回事,喝了口水便准备接着去练习。

倒是另一个被冬夏指了的女弟子将自己的长剑递了出来,好奇地道:“便试上一试,又没什么损失不是?”

“是呀,这剑法你都练了半年多还没熟悉,我看着都累啦。”

在同门的劝说下,练剑女弟子没了法子,半推半就地接过了不属于自己的长剑,心中不太确定地挽了个剑花,只当是哄冬夏开心,走开几步便熟练地划出了第一式。

——她顿时精神一震。

剑型的细微差别所带来的调整几乎是醍醐灌顶的。

练剑女弟子想也不想地手腕一抖,游龙走凤地将第二式接了下去,丝毫没有平时的阻涩之意。

此后是第三式、第四式……直到一套剑招舞毕,她竟然再没有碰到先前那样总在半路觉得“差了点儿意思”的停滞。

轻喘着收势时,练剑女弟子自己都惊呆了,她茫然又震惊地看看自己手中剑,又看向了冬夏,结结巴巴地道:“小冬夏,你或许……是个天生的剑修?”

她那一针见血的评价只可能是来自于血脉之中的直觉了。

冬夏无所谓地咬了咬硬糖:“那我怎么一直没修炼呀。”

原本各做各事的众人都被这一下震慑得不轻,一个个热情地凑到冬夏身旁,也不管她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半开玩笑地向她请教了不少修炼上的难题。

冬夏看了一个又一个,倒真都顺畅地答下来了,心中还隐隐有一丝“就这?”的念头。

女弟子们大多也是凑热闹捧场,叽叽喳喳问了一堆后便散开了。

只其中几人得了冬夏指点,这会儿正若有所思地低头沉吟不语。

最开始的练剑女弟子开心地道:“练得这套剑法,去剿魔时我底气又足了不少。出发之前,我可得将飞剑重新炼化一次、重铸剑型。”

听见剿魔二字,冬夏扬眉,似不经意地问:“我还没见过魔修呢,多少有点好奇。他们和你们长得不一样吗?是不是头上生角、青面獠牙?”

刚安静了没一会儿的女弟子们顿时又被逗笑得东倒西歪。

“魔修也是人,怎么会生得青面獠牙?魔修和我们长得差不多,甚至有些不出手时看着还很翩翩君子呢。”

“哦~你居然觉得那个姓白的魔修好看,小心被师父听见了罚你去扫地!”

“奇怪,我都没说是哪个魔修,你就知道人家姓白?你才是那个小心被罚去晒书的!”

冬夏听她们笑骂打闹了一会儿,顺从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哪个姓白的魔修啊?很好看吗?”

女弟子们面面相觑,又噗嗤破功。

“那魔修在魔域里也是有头有脸的,是顶尖的高手之一,楚师叔和他一战过,尚不是对手呢。”

“长得虽好看,但听说是妖女的面首,啧啧。”

“比黎清还好看吗?”冬夏眨眨眼睛,不耻下问。

院内的空气静寂了一瞬,女弟子们的表情一时都有些扭曲。

“小冬夏,”有人试图模棱两可地解释,“仙尊……自是无人可比的。”

“那就是没有黎清好看啦。”冬夏便得出了结论。

女弟子显然没想到话题能扯到这儿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立刻接话。

已被神化了的黎清,哪有人敢这么轻易地去评判?

这灵界已没人能高高在上点评黎清了,众生不过是他足下仰望的一人。

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用极轻的声音道:“不过我听说过,妖女曾夸奖仙尊说仙人风姿,邀他共赴巫山呢。”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看向了发言之人。

就连冬夏也成了瞠目结舌的其中一员,她脑子里一时间只有四个大字。

——胡说八道!

“东西收拾好了吗?”楚灵冷淡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对话。

女弟子们立刻心虚地惊呼着起身四散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楚灵的面上带着一丝疲惫,她朝冬夏伸了手:“走,我送你回去。”

冬夏抱着一堆女弟子们今日刚送她的小玩意儿和零嘴站了起来:“楚灵师姐也要去剿魔吗?”

“嗯,恐怕要去一些时日。”楚灵不放心地道,“我留一只纸蝶给你,若是有话要对我说,便用纸蝶传信给我。”

冬夏踏上楚灵的飞剑,问道:“黎清去不去?”

“师兄镇守宗门,这次用不着请他出手。”楚灵复杂地看了一眼冬夏,知道这才是黎清不愿动身的理由。

冬夏沉吟了片刻,抬头道:“他恐怕还是要去的。”

“为什么?”楚灵讶异。

“因为我要去,”冬夏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他就一定会跟着去。”

她前脚才发现自己同魔域乃至妖女有所联系,后脚沉寂了三年的魔域突然有了大动静?

冬夏几乎都要觉得这就是魔修们给她的一道信号了,她当然非去不可。

错过这次和魔域接触的机会,天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凶夏:野性的直觉在召唤着我。

☆、第 22 章

楚灵也不知道冬夏是怎么说服黎清的——又或者冬夏出马, 根本用不着费力气去说服——总之当问天门众人准备出发时,黎清带着冬夏出现了。

两人神情都如常,冬夏更是直接站在御虚剑上来的, 笑嘻嘻地冲楚灵眨了眨眼。

楚灵:“……”她顿时就想起来冬夏前日笃定地说的那句话。

冬夏简直不必思考就能确定自己左右黎清决定的能力。

想到这里,楚灵壮着胆子偷偷看了眼只和冬夏差开一步的黎清, 心想就算黎清对冬夏的记忆动了手脚,到底还是……也同时被冬夏拿捏着。

可楚灵不能帮冬夏, 也无法说服自己赞成黎清的所作所为。

于是对这乱成一团麻的局面,楚灵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静观其变。

几个和冬夏相熟的女弟子见到冬夏,顿时热切又小心地在人群里挥手同她打了招呼。

而更多的人则是带着好奇和审视地打量这个来问天门才一个月时间、却已经闻名遐迩的凡人。

说她好看吧, 也只是中上之貌;看她修为吧,就是个不堪一击的凡人。

究竟是什么地方叫仙尊这么当眼珠子似的护着守着?

问天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个在长老的审视下踩着飞剑规整列队, 眼神却都控制不住悄悄地往一旁的冬夏身上瞥。

啊, 她坐在黎清仙尊的御虚剑上, 竟然一点也不害怕那凛然的剑气,定是仙尊用真元护住了她!

噫, 怎么坐着坐着就掏出糖开始吃了, 一边腮帮鼓起来的模样带点少女稚气…………等等, 竟然还有可爱?

唉,这样严肃庄重的场合,她两脚晃着晃着竟把鞋子给晃掉了, 成何体统!

冬夏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情,察觉鞋子脱了脚的时候下意识一勾足尖,居然真千钧一发之间给勾住了。

她动动脚尖,正准备弯腰屈膝重新穿好的时候,黎清已一言不发地蹲下身代劳了。

冬夏便心安理得地顺势收回了手, 让仙域至尊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穿了鞋。

这一幕就在眼前明晃晃发生的时候,问天门弟子的阵型们肉眼可见地乱了,叫检阅的长老不悦地斥责了两句。

黎清似乎也察觉带着冬夏比他平日一人时更受人瞩目,收了手便道:“我们先走。”

冬夏来了精神:“好。”

她没有和问天门弟子们同行的意思,反而巴不得能早点到和魔修打照面的地方,好能看看自己心中直觉是否准确。

——究竟是不是有人在竭尽全力向她传达一道模糊的讯息、引她去碰面?

那在黎清必然会是寸步不离的保护下,她又要怎么找到传出这道讯息的人?

冬夏稳稳立在御虚剑上,半眯着眼考虑了这些,思绪又跟着去到了她在床缝里找到的面具图像上。

这只是黎清露出的一点破绽罢了;至于第二点破绽……

冬夏的视线飞快地往自己腰间瞥了一下,旋即收回。

这世上的事情都纸包不住火,黎清又不是神,但凡造假,就做不到天衣无缝。

*

黎清抛下问天门众人,载着冬夏先一步抵达了仙域众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问天门身为第一大宗门,当然不会到得太早掉分,但当黎清冬夏提早抵达的时候,这处已经驻扎了几处势力的人。

御虚剑缓缓接近地面时,冬夏就早一步跳了下去,明明还有半人高的距离,她纵身得毫不犹豫,根本没有等黎清回头伸手接她。

黎清险些就要回身去捞冬夏,倏地回头见她神情轻松又怡然,才停住动作。

冬夏身姿轻盈地落地,若有所思地踩了踩脚下草地,又审阅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寄希望于自己内心的直觉能继续带来指引。

可惜,周围虽然许多人正或隐晦或直白地打量突然出现的她,冬夏却始终没察觉到什么灵光一闪。

难道该去更靠近魔域的地方?冬夏思忖道。

“冬夏?”有人自不远处唤了她的名字。

冬夏恍然地转眼看向来人,舌头比意识更早一步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殷浮光。”

殷浮光在距离冬夏还有三步的位置就停下了脚步。

不是他不想再靠近些说话,而是黎清的气势将他就隔绝在了那么远的地方,像是画了道警戒线。

“问天门……不,仙尊带你来得这么早?”殷浮光倜傥地摇着手中折扇,玩味地看了眼黎清,“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你呢?”冬夏不答反问。

“带家中小辈历练啊。”殷浮光摊了摊手,他狡黠地说,“殷家随行的还有一人,不过仙尊或许不太乐意见。”

冬夏想了想,眉梢眼角顿时浮现出些许笑意来:“秋水来了吗?”

“正是。”殷浮光佯装迟疑地行礼询问黎清,“仙尊不介意我将侄女带来见见冬夏吧?”

黎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冬夏便断然道:“他不介意。”

殷浮光来回看两人的目光更诡异了,他想了想,悍不畏死地问:“二位吵架了?”

黎清:“是。”

冬夏:“没有。”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回答,叫殷浮光一愣,而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捧腹大笑的冲动。

黎清的到来其实已经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骚动。

——仙域第一人,那可不仅仅只是超过第二名些微的意思。

几千年来,仙域也没再有人能像黎清这样横空出世、便走到谁都没敢想过的制高点。

而仙域所有人只敢仰望崇敬的黎清仙尊却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还将对方带回问天门,准备结为道侣。

这消息一从问天门传出,便如燎原之火烧进了所有仙域修士的耳朵里。

冬夏虽然不曾露过面,但早就是家喻户晓了。

在这个人人修为都不弱的修士营地中,冬夏一个凡人的存在简直跟魔修一样扎眼。

更何况,她还是坐在黎清的飞剑上过来的,这便令她的身份不言自明。

一时间更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冬夏而非黎清身上。

几乎被四面八方视线戳成筛子的冬夏浑然不觉,她转头看了黎清一眼,心中有点诧异。

吵架?她和黎清这哪里算得上吵架?

黎清垂了垂眼:“不要单独行走,这里不安全。”

“仙尊在的地方如果还不安全,这灵界之内就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有人轻慢地说道。

冬夏几乎是在听见这人声音的时候便下意识皱起了眉,油然而生一股厌恶之情。

就是那种,蠢蠢欲动想要给这人照着脸来一下、叫他那张小白脸上都喷满鼻血的厌恶之情。

殷浮光摇了摇折扇,慢条斯理地道:“林少谷主也来了?”

冬夏转脸看了看,果然是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居然还留了修整得整整齐齐的两撇小胡子。

“这就是传闻中仙尊的未来道侣吧,”林少谷主上下打量一眼冬夏,扬着下巴轻轻地笑了笑,“不过是个——”

冬夏扬了扬眉,正要在对方还没把话说完时就抢先给对方两句好看,黎清已侧身拦在她面前,微微低头道:“我们去殷家营地。”

——竟全然将努力向他挑衅的林少谷主给无视了。

这招显然比冬夏开口挑衅更有用,林少谷主的脸顿时就被气得通红:“此次众人齐心合力剿魔,仙尊却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需要人保护的凡人来此,难道不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