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我还能不接你电话吗?”那边仍在打着官腔,“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说我全没关系,我有点担心倒是真的,这会周云哲那边动作很大,我怕站错队,到时候连自保都做不到,不是…”

顾又廷伸手弹了弹烟灰,打断他,开门见山:“说吧,你要多少。”

杨国勇疑似松了口气,似是想不到他如此干脆利落,本来准备好的一番说辞也没有借口说。

待平静了一番,才将前日开会定下的价格报了过去,待说完那天价数目后,心中不是不擦一把冷汗。

并不是他在这个时刻选择落井下石,谁都知道现在顾林自顾不瑕,若是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又如何来保他?所以若是要他在这时候伸出援手,必然是要趁机赚一把,若是小钱,却也不必担这风险。

要赚,自然是要赚把大的!

那边一时无回话。

他心中稍有些紧张,这回可真是兵行险招!他知道这回开条件的事情风险极大,虽是一时收获颇大,可事后定会遭人参劾,但若是不行这招,日后他若翻了身,也是会结下仇怨,这盘棋反正行不行这一步的下场都是一样,又何不选令自己有益的走法!

这时久久沉默顾又廷忽然开口了,含着不可察觉的嗤笑,“美元?”

杨国勇听了,不禁愕然,想他如今不是已穷途末路,所以才需要来自己开口要这笔钱去填窟窿,怎给得起如此得大的利息?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那边是在嘲讽自己狮子大开口,一时虽有些恼,却只能赔笑道:“哪里哪里,你又开玩笑了,这点利息真的不多了,现在生意四处都需要周转,我一时拿出那么一大笔钱,你又要明年才能还,我实在是担着很大的风险,若是没有个合理的原因,到时候挪用这笔资金,给董事知道了,我可是要遭弹劾的…”

顾又廷将指间的烟揉成一团,丢进了烟灰缸里,“我考虑下,明天给你答复。”

因为那句话,杨国勇几乎整晚无眠,第二天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电话。

若是顾又廷回绝了他,只怕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若是他真的一蹶不起,就另当别论,但他这人心思缜密,也许还有其它的法子起死回生?想想又觉不可能,如今到处都是坑,个个需要填钱,他唯一可行的法子便是挪用大笔资金去填,否则再多的花花肠子也不过是白费心思。

虽是如此,但等了一天迟迟没等到电话,杨国勇仍是心急火燎。

待接到电话,那边顾又廷身边的特助打电话来,说下周一的董事大会请他出席,那个时候正式签订合同,他镇静地应下,挂完电话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是不用再提着一颗心了。

这时,杨国勇身边的秘书小蜜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瞅见一天都心事重重的杨国勇正一脸笑容。

她上前放下咖啡,走到他面前,“杨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

杨国勇对这个待身边好几年的秘书甚是喜欢,长得妖娆媚人不说,再看她身上虽是一身职业装,但穿得前凸后翘,那包臀裙包着圆圆挺翘的臀部,上面的胸口处亦是绷得十足饱满,他瞅了一会便忍不住,拉下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杨总今天做了笔大买卖,晚上给你去买衣服。”

小秘也不推攘,窝在他怀里,“什么大买卖呀?比上月的单子还大吗?”

“上月那单子才不过二百多万美元,你是不知道,今天这单够两三年的利润了!”

小秘惊喜道,“你好厉害!不过你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国勇捏了捏她的臀,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么多亿?!”秘书急了,“借给顾林?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啊,顾林现在那种局势,所有人躲他还来不及呢,你居然送上那么大笔钱去给他,不是明显白白把钱送上去给人家糟蹋嘛,万一他驳不回来呢,到时候可真的是花了冤枉钱呢!”

“你不懂,若是借给别人就不可行,不过是那小子倒也没有什么。”

杨国勇说,“凭着他的本事,如今只差这笔钱,想要翻身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罢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上个星期让你买个包包几万块你都嫌贵得肉疼!”秘书板着脸说,“他要是那么有本事,又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而且你当是自己赚了便宜,他聪明人为什么肯给你那么多利息啊,难道他自己不会算计吗?杨总,你一向聪明的,这回究竟是怎么啦?你还真给那个姓顾的给糊弄住了!不行,我觉得不能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杨国勇只当她是胸大无脑,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心里,手伸到她衣服里,揉了几把,满意的喟叹一声,

“我的乖悦悦,你这么聪明,不如身体力行的告诉杨总该怎么做?”

小秘蹙着眉没说话,身子埋在他胸口任他动作来动作去,心里正心思不断,这几年她对于杨国勇的财务也琢磨得差不多了,这笔钱,若是送出去,他的财库就真的所剩无几了,若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这几年的付出不是扑个空?

周日的下午,秘书接到一个电话,立刻奔进办公室里,杨国勇正在和着律师起订明天早上要签署的合同。

她上前将杨国勇拉开一边,轻声道:“杨总,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杨国勇听她轻声说完,拧了拧眉:“真的?”

秘书点点头,“我不敢骗你,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多重要,所以刚听到消息就立刻来告诉你,就是怕迟了会酿成大祸。杨总,反正钱已经准备好了,合同可以晚上再拟的,也不缺这会儿时间,不如出去见一见?对我们又没有坏处嘛,对嘛?”

周一清晨,谨言早早就开始整理衣着,无非就是一套职来装,穿好后左右整理却是花费了好一会时间,她又开始检查东西,一遍又一遍,今日她作为陪同的秘书要陪着路柏琛去顾林集团作见证人,几乎没她的事情,却仍是感到紧张。

一小时后,车转过弯,沿着宽阔的大道又开了十分路,来到顾林集团楼下。

谨言和着路柏琛一起来到八楼的会议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四十五分了,距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进去后,路柏琛向顾又廷打了声招呼。

置身在沙发椅里的男人微微转过眼,瞥了瞥谨言,旋即又收回了视线。

朝着路柏琛点点下颚,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要把你手里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

半小时后,大多持有股份的董事已陆续到齐,纷纷坐在底下一排位子。

人似乎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但会议迟迟没有开始。

距离会议的时间已过了十五分钟,一些董事起初还耐心等待,尔后不免有异议瑚。

谨言看着会议室的人群,神情间个个带着焦灼,又去望了眼主座上的人铄。

坐在他眼皮底下的人都公然发出不满声意,顾又廷也不着急。

他一手随意地搁在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顾总,会议可以开始了吧!”

僵持中,有人忽然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会议室的董事股东都被带动。

“是的,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再这样拖下去今天这个会还开吗?”

“今天叫大家来开会,不就是为了解决现在集团所遇到的难题吗?其实这个会不开也罢,之前不是没有开过,哪次有得到改善?按我说大家也不必再抱任何希望了,不如早日找出路!”坐在正中央位置颇为惹眼的刘董事直言道。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顾又廷不置一词。

有几个和顾又廷关系好的股东,从来都会在紧要关头替他说话,现在一个哼声都没有。

他们这群人,目前也是摇摆不定,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选择了沉默应对。

谨言心里忍不住一阵乱跳,这和她今日来之前所预想的不同,听过路柏琛透露过是内部要做一些决定需要第三者在旁见证,却又隐隐抱着丝希望,忍不住去望上方的人,他始终没有出声,目光仍是一片清明冷静,斜斜的靠在软座椅上坐下,始终是一派从容自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大势将去的沉重。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里仍是出奇的安静,传闻前几日会见了周云哲的刘董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道:“如果今天董事会议的目的仍是要坚持一已之见,我想没必要召集这么多人在这里看你发号施令,因为,你现在是把我们全部拖下水,然后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波涛骇浪把我们这一行人慢慢的淹没。”

听到这,那帮一向站在顾又廷这边的其中一个老董事终于是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不。

直看向刘董问道:“老刘,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的人宁愿让集团继续损失几百亿的利润,也不愿意把现在坐的位子让出来?”他停了停,朝着上方的人指了指,加大了音量,“他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可以,除非他能保证顾林集团所有董事和股东的利润…”

谨言吸了一下鼻子,觉得情景比想像中还在严峻几分,又见那老董事仍在极力的劝说:“老刘,是不是再多等几天?等这几日风潮过去了,看看情势稳定下来的发展,然后再做决定。”

“老张,你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刘董事说,“现在周云哲愿意出市场价一成三百多亿的价格收购我们手里的股份,我想不如干脆卖给他,拿着钱去养老,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如果我们因为犹豫而失去了机会,到时候我们只能在这坐吃山空。”

一直沉默的顾又廷忽然笑了一下,眼睛里也露出了一丝嘲讽,微微冷笑着:“刘董,您说的市场价恐怕不包括所有人吧?横财也是财,该是谁的就应该是谁的,但是如果你明知道对方的用意却帮着他们算计自己人,以致让大家财股两空,我想,刘董接下来二十年的养老生活恐怕不会太愉快。”

这一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过直白,在场的人听完不免脸色一变。

再想到老刘这几日过于热切的态度,立刻议论纷纷。

刘董事没有想到顾又廷居然知道这一层的事情,先是愕然,后是羞愧,脸色要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他现在就是在公然的拆他的台,刘董感到顾又廷身体里那股咄咄逼人的气息散发出来,又气又恨。

但越这个时候,自己越必须稳住底气,不可在一开头会输了立场,他与在座其他坐观情势的人不同。

想到这儿,刘董勉强站定了,看着他:“从顾林创立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和在座一半的老董事一起帮着你爸管理集团,很多的事情都亲力亲为,所以对于所有人,我问心无愧,不过大家也看到了,就算哪天我不得不做出对不起集团的决定,也是情势所逼!顾董走了,我们没有义务还要再守着!”

这时,有个年近六旬的人也站了出来,“又廷,不是我们要欺负你一个晚辈,老刘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算和集团有着多少年的感情,大家都要接受现实,就算今天不是你坐在这个位子上,而是你爸爸老顾,我也得说,如果无法解决目前的这个难题,倒不如将它将给有能力之人,许还有点机会力挽狂澜——”

这人似颇有些声望,谨言细细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只见刚才还摇摆不定的一帮人,听完他的话,纷纷倒也镇定了下来,心中许是有了主意,果然,又有人站了起来,“我也觉得,世侄你不如适当休息休息,这些日子你为集团做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日后还是有机会再回来的…”

这俩个说话的人都是无老级人物,从始至终都跟随着顾老爷子。

对于他们而言,几十年来的感情要比金钱更重要,又想自从五年前顾老从位子退下去,顾又廷坐在这个位子上短短不过几年的时间,却已经带领着顾林将利润翻了翻,可谓是炙手可热,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倒戈。

如今眼看情势一日不如一日,观望了一个多月,却也忍不住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之前顾又廷之所以没有顺利从位子上去,不过是因为几个念感情的老股东老董事一直支撑着他。

如今失去了他们的支撑,那些本就不坚定的股东一下也如同一盘散沙纷纷倒塌。

一阵压抑,气氛更加沉重。

静默了一会儿,刘董事适时站出来,说,“现在我们并不是要将股份卖给别家,说到底顾林才是自家人。现在的情势纵然是十分艰难,但我们在这个时候选择外人,而不帮自家人,就算有再大的理由,也是不仁不义!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懂得为你着想,你也要为我们这些叔辈们想想,你如今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外乎是我们大家还念着那点私情,所以你就算退下来了,也不用担心日后的分红,叔辈们分多少,你自然也是拿多少的。”

有人连连起哄,“说得好!说得好!”

刘董连连笑着说,“你放心,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定不会害你。本来嘛,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轮不着我管,不过现在有了新情况,我也就卖个老前辈的姿态,又廷,我是真为着你好,才说出这番话。这些日子,我也在想,我在这当着恶人是何苦呢,我是真心希望顾林能发展得比谁都好。”

“我知道,”顾又廷带着三分微嘲,淡笑道:“我最放心的就是刘董了。”

刘董也不气,他这副脾气自己也是见过几次,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局面,他仍能按捺住性子只冷嘲热讽一句也算是有能耐了,反正他钱也赚了,好处也得了,且再忍一忍,他让自己下不来台,等会自己也一样要下台。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又陷入了一种不同于先前的僵局。

底下的人,再无人出声,全都翘首企盼,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缓。

正当所有人等着顾又廷接下来的发声的时候,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忽然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的视线被大门口的声响吸引,齐齐望去。

只见到来人却是港城数一数二的电子巨鳄——杨国勇。

一时间,底下的人都闹成一团,似是不明白这番动静为何,顾又廷望了他们一眼,目光似有嘲讽,然后缓缓站了起来,笑着朝所有人介绍道:“这是恒泰集团的杨总,港城最有影响力的电子商。”

“…呵呵,不敢当。”

杨国勇笑了笑,伸出手与顾又廷握了握,顾又廷淡淡一笑,便坐回到了座位上,杨国勇看着有几张面熟的脸孔,略是熟络的道:“要不是顾总今天的邀请,我怕也是没有机会见到多年的老友啊,眨眼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我们之前的合作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闻言,其他人纷是一脸惊愕讶异的神情。

在顾老爷子去世前,倒也是有和这位有过几次联系,但后来渐渐也脱离了关系,这人性格现实,倾向利益,一向对自身无利无益的人和事都不搭理,以前顾林发展得如日中天时都不见他搭理,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

以杨国勇的资金条件,如果愿意资助,倒也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最始料不及的便是刘董事了,今天开会前没人通知过他这个杨国勇要来,他心里一紧,感叹自己怎会着了他的道,这人几年来哪有乖顺过,若不是有一手准备,怎么会在这挨着所有人的批斗,再看不动神色坐在上位的顾又廷,这才恍然大悟,难得他今天比往常好说话许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刘董事怔了一会,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又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就算不想从这个位子下去,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我们这些长辈又哪会真的逼你,你现在选择让个外人进来这里,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却有人有不同的意见,是先前带头的元老董事,“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现在集团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大家一直在想解决的方案,但都心知肚明,任何方案都离不开资金,如果这回有人愿意注入资金,就算有条件,只要在能接受的范围里,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刘董事震惊,“乔董,你说这话有考虑清楚吗?”

老董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我怎么没有考虑清楚?大家都是站在为集团着想的角度上,我也没有决定权,不过是提出个自己的意见,你紧张什么呢?但是世侄这几年的成绩大家确实看得见,若他今日能拉到这笔资金来帮助集团,大家总归是一家人,就没必要再闹下去,继续按照往常的规矩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董事噎了一下,一时想不到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干瞪眼着急。

看到这里,谨言几乎明了,原来这就是今日路柏琛到这的目的,不是见证顾林易主的一幕,而是他扭转乾坤,重重的在众人面前出了口恶气,还令路柏琛见证,日后只怕这些董事一见到路柏琛,再想到自己当时那墙头草的模样,便会像吞了苍蝇般难受,印象深刻。

这时,刘董事终于想到要说句什么,正要开口,上方的顾又廷忽然咳嗽了一声。

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董事一张憋得不行的脸,嘴角微微挑了起来,想要出口讽刺两句。

又忍住,只道:“我当过销售,也做过财务经理,从二十五岁开始我就一直为顾林卖力,顾林的效益不好,股票直跌,股东们利益损失,我不着急?可我就是再急,也不会乱作一团病急乱投医!为什么?”转头去看刘董事,言语间还隐隐讥讽,“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若是随便碰到点事情,就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这怎么能做成事情,为集团谋取利益?!”

刘董事看见顾又廷面带讥讽的瞧着自己,一下老脸红了又白,身子抖动。

这下,几乎全董事股东都无异议,一番动静后沉寂了下去。

半晌,一番掌声如雷贯耳。

顾又廷满意的坐了下来,看了杨国勇一眼,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

“你要的合同,我们已经准备好,”杨国勇说,“但是有一点有变化,之前我提过的四个点的利息,我昨晚想了想,决定不要,还有这次这笔钱我就权当是做个人情赠予你了,只要你日后渡过难关了,记得我这份人情就行。”

股东董事们愣了,路柏琛也愣了,几乎是想像不到,当场就低声议论起来,似无法想像会有这等好事。

众人喜色难耐,只有顾又廷脸色微微一变,与其他人的惊讶不同,猜到了什么,心头微有不快,明显沉了下来,果不其然,就听杨国勇说:“可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既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董事们觉得不合理,一定会令我们的合作更加愉快!”

谁知顾又廷却不置一词,看着他面色沉静严谨,谨言只觉惊奇。

这个局面从开始到现在翻转了几轮,一时之间,身为旁观者清的局外人,也猜不透接下来的发展…

过了片刻,有董事耐不住抢先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如果我愿意借出这笔资金让顾林周转,我希望顾总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把他手里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转让给我一个朋友,我愿意在此的基础再拿出五个点资助顾林集团!”杨国勇信心满满的瞥了顾又廷一眼,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心中大有说不出的畅快。

这个坐收渔人之利的朋友是谁?我想你们都猜到了,呼——

重磅新闻:顾林集团上任总裁顾又廷宣布退位!

“如果我愿意借出这笔资金让顾林周转,我希望顾总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把他手里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转让给我一个朋友,我愿意在此的基础再拿出五个点资助顾林集团!”杨国勇信心满满的瞥了顾又廷一眼,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心中大有说不出的畅快。

“瑚”

谨言无法预料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局面,身体里有根神经一紧,开始惴惴不安。

想必不止是她,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闻言一愕。

会议的前半部分腹背受敌,后半部分又被搞了突袭,她看着这么多的局面,第一次觉得这人的艰辛。

从前在销售部纵然遇到了许多的困难,却不至于四面受敌,她不敢去看那人是何反应铄。

看了眼路柏琛,就见路柏琛同样看着她,似知道她心中的疑虑,就如那晚在车子里一般对她摇了摇头。

谨言默然地收回视线。

看到路柏琛感叹的眼神,她心中已有了一个愈发清晰的答案。

待众人从那番话里缓过来后,整个会议室才终于沸腾开了。

杨国勇是做足准备过来的,面对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也不觉面子挂不住,仍是稳得很好的靠坐在椅子上。

从进来到现在,他就期待着这个会议最精彩的地方,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不敢稍有表现出来,只得紧紧正经地绷住脸皮。

他这人,做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的,他今天过来公司,不是没有想过这举会得罪这小子。

若是他日东山再起,想必有自己的苦头吃。

但又想若是这笔钱借出去,如果他败了,自己的钱就真真正正地打水漂了,得不偿失。

就算他小子真的能力挽狂澜,板回一局,又不定会记着自己趁火打劫这一举动,记着仇。

…无论如何都颇有点吃力不讨好。

如今,有人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处理方法。

而这个人,就是周云哲!

杨国勇心想,呵呵,如今自己真是不出一份力却得好了呢!

他看着顾又廷,心想我今天来之前算是想清楚了,未来的港城有可能是那个外来人成为一把手,你今天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只要开这一声口,就能轻轻松松的分到一杯羹,只不过是周云哲答应了的好处就少了一半,但是比起我来,你的麻烦就大了,这么一番大动静开股东会议,结果连个闷屁都没有放出来。

“杨总,”静默了良久的顾又廷才缓缓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谨言听他语调平静,又见他眉间微微一动,可想内心正处于异常愤怒。

杨国勇却不急着应这话,倒是他身边的人,笑道:“我们杨总的意思是顾林如果需要我们杨总支援,我们杨总顾着和老顾总的交情,愿意在这个时候挺身相助,但是呢,这个东西风险很大,就如外界传的没准顾林明天就破产了,令人着实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