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意外了,这些话凌乱而没有头绪。

但他,必须得谨慎小心。

在右相府用完午宴之后,吴王乘轿回到王府。

第一件事就是令大管家寻了府中精通美人肖像的画师,让他们给五个侍妾各绘了像。又令钟一鸣带着他汗血宝马,秘密前往晋陵,调查蓝、玉二奉侍的底细。

整个下午,吴王耳畔都是素妍的声音,激动的、不安的、痛苦的、平静的…那片刻之间,她竟有那么多的情绪。

一个温和而关切的声音传来:“轩儿,你怎么了?天都黑了,怎么不点灯?”

舒太妃一袭华袍,手里撑着莲花灯,将灯搁到案上,相对而坐,“出什么事了,你从右相府吃酒回来便把自己关起来了?”

吴王抬眼看外面,满是忧色,如果素妍说的都是真的,他又身处怎样的险局之中。

舒太妃道:“你放心,现在交泰院周围用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我身边带着的都是几十年的心腹。”

吴王垂头,“我得到消息,蓝、玉二奉侍不是扬州人氏而是静王训练的女细作。”

舒太妃低呼一声,很快回忆起她们的来路,“不可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她们俩是我让你舅舅找来的,你舅舅说是…”那可是舒家人送来的,怎会来路不明,更不会是静王派来的女细作。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可吴王宁可信其有。“我希望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如素妍说的,这是一场战争,是他与静王之战,也是他和其他皇子的战争,若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输的同时也会丢失一切。

大管家进了书房,低声道:“殿下,钟侍卫奉令办差去了。”

“我知道了。”

素妍听到欧阳翊这个名字,怎会那么激动?

吴王道:“让你派人去天牢查查,在母妃救出欧阳翊之前,还有谁见过瘸军师,一定要查得仔仔细细。此事不可张扬,越保密越好。还有,瘸军师出天牢时是什么样子?”

大管家当即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回来复命。“都安排好了,老奴特意找了府中的太医,他说当日欧阳翊入府时,虽有几道鞭痕,但身体很好,看不出是在天牢呆了几月的人,除了那几道新伤,再无其他伤痕。”

难道…

真被素妍说中了!

舒太妃道:“怎会这样?这…”

若是病痛交加,定是在天牢呆得太久患的病。

如是伤痕累累,欧阳翊是敌*师,在天牢吃些苦头亦在情理之中。

伤,是有,却是近来的新伤,身上未见旧伤留下的印痕。

身体却是难得的康健,就连太医都说不像是在天牢只了几月的人。

吴王道:“母妃不必着急,且再等等消息。”

“还等什么呀?久呆天牢,身体却很好,显然有人在后面护着他,就连身上的伤痕也是新的。说不准是听说本妃要救他,这才新添上的。如果之前早有人收买了他,这个人我们不能用。谁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谁,万一是静王、宁王,他到我们这儿,就是细作,是要趁机算计我们。”

为什么素妍只听到一个名字便晓实情。就如同,他们在得月阁里深夜相见,她知他身份就要赶他走。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有下人送来了暮食,舒太妃陪着吴王用罢。

母子俩在书房下了会棋,舒太妃为替吴王解闷,给他弹了几首曲子,是从宫里新拿出的乐谱,据说是一个叫玉若笙的乐仙修补齐全的名曲。

吴王微阖着双眸,舒太妃一曲弹罢,暖声道:“轩儿,不如歇下吧。”

“不,得不到确切的消息,我不安心。”

光亮敛尽,黑暗袭来,正月初十夜,一片夜色茫茫。

舒太妃起身,还用查么?瘸军师从天牢出来,身体好,伤痕是新添的,就是说过去的几月里,天牢里的狱卒得人告诫,给予他最好的照顾。

否则,按照常理,怎么会面色红润,休息不过才十来日,竟比正常人的气色还好。

不能留!

绝不能留皇子派来的细作在身边。

她是母亲,不会允许有人来算计、谋害自己的儿子。

舒太妃回了自己的院落,取了需要的东西。经过瘸军师住的小院,静默地看了一眼。折入厨房,亲手调制羹汤。

欧阳翊善于医术,精于用毒,那么,两种无毒无味的毒混合到一处,不知他能否识别得出来。

舒太妃用汤羹搅匀,还扮成吹汤的模样,“来人。”

一名相貌水灵的丫头进入厨房,舒太妃道:“给欧阳先生送去。”

丫头笑道:“欧阳先生真是前来修来的福分,这些日子竟能吃上太妃亲自烹制的羹汤。”

舒太妃温和笑道:“瞧你这张小嘴,待欧阳先生伤痊愈了,让你一直服侍他。”

丫头带羞一笑,捧了羹汤离去。

舒太妃另从锅里盛了两蛊羹汤,搁了两只碗,往交泰院移去。

吴王坐在桌案,握着笔,不知不觉间竟绘出一个少女的模样,那一夜她风姿卓绝,轻盈而起,宛如仙子一般,只一眼便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忘不了,她立在乌篷船飘逸如仙的身影;忘不了,她那温婉动听的声音;更忘不了,她洒脱自如的举止…

舒太妃进了书房,替吴王盛了一碗羹汤:“熬了一个时辰,你多吃些。”

吴王捧着碗,吃了两口,“母妃也吃一碗。”

舒太妃轻叹一声,“许妃坐月子,舒妃竟不会厨艺,唉,还得让我下厨。”如今她亦找到母子离心的原因,只想做一个好母亲。

吴王笑道:“她们可都是母妃选的。”

要在过往,舒太妃一定会生气,可今儿却含着笑,吃着自己做的粥,“以前瞧着是个好的,现在一切都得我操劳,才知她们都是没用的。秀仪连熬个粥也能烧焦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女红、厨艺、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落后。”

同样是舒家的女儿,舒太妃在舒秀仪这般大时,可是样样都极为不错。可舒秀仪连给吴王熬粥的小事都做不好,焦了粥是人能吃的么?就是给下人只怕也不吃的。

305她在帮我

门外,大管家禀道:“殿下,人回来了。”

奶娘与大管家带着一名侍卫从外面进来。

侍卫禀道:“回殿下,调查清楚了。”

吴王给了个“细细说”的眼神。

侍卫道:“去岁八月二十,瘸军师与西歧四皇子一并押送回京。西歧皇子软禁驿馆,瘸军师则被打入天牢待审。九月初三,有神秘人进入天牢,之后接连几日都有神秘人进入,探望瘸军师,每次都能呆上良久,长的时候有两个时辰,短的时候亦有半个时辰。大约九月初十日,神秘人又到了天牢,看押瘸军师的狱卒方才瞧清楚,是一个中年男子。”

舒太妃道:“他可瞧清楚,是什么人?”

侍卫道:“在下按照大管家的吩咐,带了几张画相过去给他辩认。他指出了其间一人。”

拿出画像,侍卫指着那个方颌大眼的男子。

大管家低呼:“静王!”

侍卫道:“是,他认出的就是此人。还说前两次长着胡子,后面再去时就变年轻了。”

舒太妃看着画像,“那定是静王世子。”

母子目光相遇,吴王神色深邃。

院外,传来一个丫头的惊呼声:“太妃!殿下!殿下,不好了!”

大管家将画像藏好,做了个手势。

丫头扑通一声,跪在书房的地上,身子俯贴:“殿下,快去瞧瞧吧,欧阳先生浑身抽搐,似犯了重疾。”

房间里,欧阳翊还在抽摔摇摆。脸色发紫,嘴唇发黑,一双惊恐的目光望着吴王,痛苦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舒太妃恨不能吃了他的血,扒了他的皮,眼神时喷出炽烈的火苗。“为什么?你是谁的人?又为谁做事?”

欧阳翊勾起唇角,露出凄美的笑,“小时候,我娘给我算命。算命先生说,我有丞相之命,国师之才。为了做丞相、国师。我用心学习阵法。没想,竟输在女子之手。算命先生说过。生于百花诞日的女子是我克星…”

他没有回答舒太妃的话,却沉陷在追思与回忆中,在鬼谷村里度过的美好年华,还有后来成为鬼谷弟子,与众师兄弟们快乐的时光。却在上山打柴时,意外跌下悬崖成为瘸腿。

一切。都改变了。他从一名前程光明的内家弟子,变成了无用之人。

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想自己是可以做丞相、国师的。

“那人说过。会有人救我出天牢…”欧阳翊目光顿时变得空洞起来,绞痛内腑的剧痛袭来,似要抽空他的灵魂,“他还说,会让我做丞相…”

舒太妃大声吼道:“那人是谁?是不是静王,是不是静王?”

欧阳翊剧烈的颤栗了几下,终于停止了下来,嘴角、耳朵、眼睛里都溢着黑血,两眼直直瞪着舒太妃。

吴王猜测欧阳翊的死因,难不成是有人知晓自己识破,所以才下了毒手。 “怎么这么快?难道…”

舒太妃道:“是我做的。我怕你心软,先下了药。”

丫头害怕地站在院子里,低低地抽泣着。

吴王对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将手放在欧阳翊的鼻尖,“确实咽气了!”

舒太妃道:“真是便宜他了。大管家,将他丢到乱葬岗去!”

素妍告诉他的,竟是真的。

瘸军师欧阳翊是静王的人。

他终是晚到了一步,早在九月时欧阳翊就被静王收买。

静王的动作竟是这样的快,快到他有些难以应付。

众人回到书房,吴王陷入沉思。

侍卫退去了,屋子里留着大管家夫妇与吴王母子。

大管家道:“吴王今日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要不是这人透露消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吴王抬头,望着大管家,又落在舒太妃身上,“是弱水…在提醒我。”他伸手捂住脸,“她有洞悉一切的敏锐,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舒太妃面露愧色,因为她说的一些话,舒太妃就反对吴王与她在一起。这个女子,真能知晓这许多的秘密。

奶娘花氏道:“她怎会知道此事?”

吴王摇头,“我不知道!我告诉她瘸军师救出天牢,有了一个新身份,她当时很激动。说要我小心此人,他是静王的人…”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素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

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避过一劫。

大管家道:“安西郡主的确在帮我们。”

吴王道:“即便我伤害过她,她还是在帮我,让我甚感惭愧。”

她是那样的善良,被他伤害,还是选择了原谅。

甚至,她都没有提过那事。

而是唤他“轩师兄”,这三个字与他拉拢了距离。

奶娘低声道:“我们的探子回报,说静王妃、宁王妃有意与江府结亲,静王府的广平郡王、宁王府世子都欲娶安西郡主。”

舒太妃道:“她不是要配给琰世子的么?”

只要江素妍嫁与宇文琰,才不会成为他们母子的敌人。若她嫁与静王、宁王的儿子,往后再想得到素妍的襄助将会很难。

奶娘道:“听说琰世子和安西郡主的婚事作罢,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

已经要订亲了二人,突然就没了后文。

吴王道:“一定要查出其间原因。”

奶娘应声。

舒太妃看着这样的吴王,亲近而陌生的,这让她忆起了当得的乾明太子,从吴王的眉眼里,她似乎见到了当年的乾明。

吴王从案前起身,“母妃,回去歇下。”

素妍并没有怨恨他,甚至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帮他。

只是他不知道素妍如何知道这内里原由,可她是真的关心他。

“不能将安西帮着我们的事说出去。以静王的性子,只怕容不下旁人坏事。”

幸而欧阳翊知道的并不多,在吴王府不过只住了十来日。

素妍在帮他,善意的提醒,无论她如何欧阳翊与静王之间的联系,她的心是向着他的。只有真心为他。才会提醒他,告诫他小心谨慎。

舒太妃道:“我会让人前往右相府商谈医馆的事。”

上回他派大管家与江传远商议拍卖行的事,却被江家人给拒绝了,江家宁可与镇国公府合作,亦不愿与他合作。

“不。”吴王拿定主意,“为了弱水的平安。我们的人不能与右相府太过亲密,就像我们与左相府那样。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大管家想到吴王今日回府后办的另一件事,问:“蓝、玉二位奉侍的身份,如果真被人刻意改变,她们进吴王府的目的恐怕就不简单。”

这五名姬妾都是舒太妃弄入府的,心下有些愧疚。“轩儿,这事是我惹来的。我想法子除去二女。”

吴王忆起素妍说的那些话,沉吟道:“静王精心培养了一批美人,分别将她们送入不同的皇子、王爷府。如果这事是真的,静王的用心就太可怕了。”

舒太妃垂下秀眸,“他从来就没有安分守己过,以静王的野心,他怎么可能安心做一个臣子、亲王,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从小,吴王就知道静王的心在天下,志在皇位。

素妍说过叫他不要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不是他的粉身碎骨,便是别人的血流成河。

吴王道:“先不要动这几位姬妾,待查清底细再决定不迟。”

如果证实这二位的来路,他不会手下留情。

原来,静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志在天下,也妄想着控制所有人。

吴王握紧拳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彼此都累了,吴王道:“都下去歇着吧!”

大管家夫妇退出书院。

吴王静坐在书桌前,今日想得太多太多,他以为可以彻底地放下素妍,却再难从心里放弃,即便他做到了看似放手,他的心里将会驻扎那样一个女子。

在长安城外的偶尔相遇,她一袭男装,风姿动人;在大码头上,她静立乌篷船,踏浪而来,恍若天人…

舒太妃走在后面,近了房门,突地放缓脚步,款款转身,“五名姬妾不放心,秀仪…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我让秀仪过来陪陪你?”

他想拒绝,最心仪的女子远在天边,他再也不能拥有。

长夜漫漫,他想有一个人作陪。

想许舒秀仪、许纤玉新入王府,对他的算计、利用,他就觉得懊恼。这两个女子,恐怕他是很真想喜欢的。

但她们,已经是他的侧妻。

吴王道:“我的性子,母妃知晓。让她过来侍候,但我有些心烦,叫她安静些。”

舒太妃笑容灿烂,舒秀仪到底是她娘家的亲侄女,笑着离了交泰院。

舒秀仪听说要让她去交泰院陪吴王,喜形于色,颇不敢相信,唤了丫头、婆子过来打扮一番,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晃然如梦,摇摇曳曳往交泰院去。

吴王半躺牙床,阖目养视,俊朗的面容落入舒秀仪的眼里,道不出的诱人心魄。他不苟言笑,唯独在素妍的面前例外,此刻冷若寒霜,听到低沉的脚步声移来,将双眸半眯,舒秀仪半蹲身子行了万福礼:“妾身拜见殿下!”

他本无兴致,只是因为入了门的女子,再无退还的可能。“脱了外袍上来睡。”

舒秀仪羞赧地垂头,解开腰间的系带,优雅而极慢地褪着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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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根就没看上一眼,早已躺在被窝里,一言不发,用背对着舒秀仪。

落下的袍,仿佛飘零落地的秋叶,一件又一件地知她身上滑落于地。

她抬眸望向牙床,他躺下,甚至全然没拿她的到来当一回。她只着亵衣、亵裤,挑想床帐,慢慢的爬上了床,在床的内侧躺好,却见他闭阖着双眸。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怦怦乱跳,以为他会伸手过来。然而,她静静地等待,只至听到他匀称的呼声传来,望向身边的吴王,不曾何时他早已熟睡过去。

从最初的惧意,到此刻的失落,舒秀仪只痴痴地望着吴王的脸,而他睡得这样的香甜,仿佛不知身边多了一个人,或者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他都不会有半分的难过。

舒秀仪带着复杂的、期盼的,却有些许矛盾与纠结的心情睡着了。

夜,是这样的静,静得什么也听不见,静得由得彼此进入梦乡。

“啊——”舒秀仪在睡梦里惊呼一声,有一双大手一声不响地从身后抱住了她,很快,看到帐外摇曳的红烛,她立时便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是躺在交泰院的牙床上,只吓得欲推不是,欲迎亦不是。

睡得迷糊的吴王,本能更紧地搂住了舒秀仪,一双大手不安从她的臀部往上移,从她的身后,寸寸移动到胸前,重重地捏了一把。

舒秀仪不敢支声,任由着他的动作,粗鲁的、温柔的抚摸而过。

吴王扯住她亵裤的系带,迷迷糊糊间拉住一根带子,轻轻一拽。亵裤松散开来。

“轩表哥,我…我怕…”

他纯熟地抛开自己的亵裤,一个翻身,将舒秀仪压在身下。吻,像凌乱的雹子,击落在舒秀仪的脸上。一颗心早已乱了,乱得分不清状况。

吴王此刻却再也按捺不住,声声道:“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舒秀仪很是得意,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还以为今夜他不会碰她。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把问题抛给了她。

说不喜欢。难道就不会碰他?

还记得她初入王府,好些日子巴不得再做了他的女人。

她不敢再说一个字。只静躺在他的身下,把自己交付予他。不敢问喜欢与否,不敢知晓情归何处。

吴王已褪尽了衣衫,抱住舒秀仪,狂热的吻着,这一刻。没有理智,只有*,舒秀仪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了。怎么也挣不开。他的唇在她身上游移,这让舒秀仪想到了蛇,心里一阵恐惧,浑身哆嗦起来,想张开嘴,发出声音,莫名的恐惧与欢喜如洪奔涌而至,填满了她所有的思绪。

舒秀仪刚要开口,还未发出声音,就感觉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那不是他的吻,而是他的手,他用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此时的她脑子再不济,也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状况中了。

她的挣扎反抗和发出的呜呜声更加强烈的刺激着身上人的动作,舒秀仪有种被侵犯,被羞辱的感,可想到与她在一起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吴王,心下便是欢喜的,也没了抗拒的勇气。

他要她,他并不讨厌她。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被吴王一阵抚摸后,身体开始发热无力,那里开始湿润,也感觉到了两腿之间的异物已经滚烫坚硬,她心里产生了极度的恐惧,想推开,怎耐她的力气太小,她刚一用力,换来的便是吴王更加的强势。

他低低地说了句:“我要你。”便令舒秀仪放下了拒绝的勇气。

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就连吻的脖颈时,都似用了力道,似要将她身上的肌肉给咬下来,他吻她,用心地吻着,除了唇瓣,哪里都吻,吻脸颊、亲下颌、尝脖颈,甚至…含住了她胸前的两枚醉人的樱桃,含在嘴里,用舌头肆意地挑逗着,只惹得舒秀仪娇喘连连,忘乎所有。

情到难抑处,他狠狠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舒秀仪吃痛,还不待她发出声音,就被吴王伸手捂住了嘴,他不再抓住她的手了,舒秀仪的那点力气,根本阻止不了他做什么,他也不再将力气放在手上,而是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了下半身和她的腿上。

舒秀仪本能地将将两腿锁住,夹紧,不让他轻易得逞。吴王的一只手在抚摸她的柔软时,另一只手探到了她的私处,那里已经是一片潮湿,她浑身颤栗起来,那只手稍一使力就攻卸了她的防守,将她的一只腿架在了他的肩上。她的神经高度紧张了起来,心里嘶喊着:“轩表哥,轻…轻点啊——”

他一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抓住她的一个柔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入,“啊!”她只痛呼出了半声,就被他的唇舌吞没,眼泪飙了出来,撕裂般的剧痛,从小腹速度漫延开来,没想竟是这样的痛,更未想到,她想了近一年的缠绵是这样的痛,今夜他居然会一反常态地要了她,这样的狂,这样的猛,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身体的承载。

身上的人在进入舒秀仪身体的时候顿了一下,放缓了攻势,对她也温柔了起来,不过只温柔了片刻,吴王便觉不受控制,只想更犯烈的冲刺,舒秀仪因为吃痛,死死地抓紧了他的双肩肌肉,似要将肌肉给拧下来一般,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吴王猛一低头,听上她的脖颈,舒秀仪痛得几近昏厥:“轩表哥,痛,痛…”他又化成了轻缓与温柔,感觉到舒秀仪抓住双肩的手也放松,他又加快了身体的律动,更快更深地征服着她的身体。

舒秀仪很是纠结,她喜欢他,这是事实。她害怕他骂她,害怕他赶走她,对于他的索求,她却无法抗拒着,此刻身体无能为力,呈现出了本能的反应,很快熟悉的酥麻感传来。

她的心里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是她这辈子也没有过这种痛楚感,她终于做了吴王的妻子。可是身体却觉得很快乐,那股羞耻感嘶咬着她的心,麻痹着她的神经,痛苦程度无法言说。

舒秀仪从未想过挣扎或反抗,遇上不喜欢的男子,挣扎也无用,况且她是真心喜欢吴王的。她开始配合他,双手握紧了腰身,他动得更欢,喘着粗气,仿佛有一股的魔力吸引着他,令他无法停止,也无法理智地应对,只有他的冲刺,他更深的贯穿。

吴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强迫自己停下片刻,却发现与舒秀仪在一起是多么奇妙的事,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控制,完全没有法子忍受如潮水般涌来的*,满脑子所想的都是,要她!要她!与她彻夜索欢,与她缠绵一夜。

舒秀仪感觉越来越难应对,意识开始模糊,而身上的他冲撞得越来越猛烈,如狂风,似烈焰,就快将她点燃。母亲与她讲过,女人第一次,总是有些痛,迈过这道坎,便会觉得快活…痛,已超过她能承载的能力,她开始陷入半昏迷中。

吴王继续冲撞,不再有舒秀仪那有力的抓拥,而是她的双手垂放。他张大嘴巴,咬住牙齿,发出倾情的呜呜声。

而舒秀仪在那半昏半睡的迷离中清醒过来,这种痛与缠绵,迫使她面前。

吴王像一匹纵横飞扬在旷野的野马,肆意的飞奔着、畅游着,用力地握住她的腰,终于,达到顶峰,欲潮难控,他低喝出声,像在发泄,像在思念,嘴里连连吐出一个人的名字“弱水!弱水!弱水…”

他就是一个溺水的孩子,只有想到她时,才看到了希望与阳光。

舒秀仪头脑一阵眩晕,她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吴王俯身,大手搂住她的后背,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她静默,再次感到了丝丝羞辱感。

想问他“弱水是谁?”

可今儿,在她来之前,太妃姑母已经再三叮嘱“秀仪,你是吴王的妻妾,他今儿太累了,不想被吵,你要安静些,好好服侍她。姑母是向着你的,你自个也在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