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想到昨夜,真的很疼,但却是能承受的范围。

宇文琰虽然偶尔有些顽皮、霸道,又有些不通情理,但他待自己倒是真心的。

伸手搂着他的后颈,“咱们今晚早些用膳。这院子还没名字呢,叫琴瑟堂如何,有琴瑟和鸣、琴瑟在御之意。”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是她取的名字,他觉着都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他压着她,她搂着他,就这样躺在牙床上。

过了一会儿,她方将他推开,“陪我写大字去。”

他跟着她来到小书房,一边有砚好的墨,素妍握着笔,龙飞凤舞地写下“琴瑟堂”三个字,是行书的,又写了楷书、篆体。

她问宇文琰:“哪个好看些?”

“都好看!”宇文琰指着行书,“这个吧,瞧着大气些。”

“好,就这个。明儿让人刻在匾额上,往后这座院子就叫琴瑟堂,我再给你赐个雅号,琴瑟堂主,可好?”

“不好!”他怎么听这雅号都像是女人的,“一点都不大气,给我换一个。”

素妍问:“你出生在哪儿?”

宇文琰眨着眼睛,“自然是皇城左肩王府。”

“那卫州可有你喜欢的地方?”

宇文琰想了一阵,“卫州有个田庄叫东明庄,小时候去庄上玩过几回,很是有趣。”

“要不叫东庄居士、东明居士…”

“东明好听!我就叫东明居士。”他伸手揽过素妍,脸上是甜蜜的笑容,“你是岭雪居士,往后就算被人知晓人的身份,你也不用担心了。”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坐在他的腿上,审视着桌案上的大字。

琴瑟堂!

这几个字好像还不够好。

“你别动,我再把这几个字多写几遍,好像还不够好呢。”

他真的不动,看她握着笔,认真地连写了好几张,在他看来,每一张都是极好的,偏她总觉得不大满意。

终于写了张更满意,她抓了不用的,一下撕了个粉碎。

他知她的性子,也不阻她。

内室珠帘外,白菲小心地问道:“禀世子、郡主,青霞郡主使人来问,今儿是在屋里用膳还是去上房。”

宇文琰大声道:“天儿冷了,就在各自屋里用膳。”

白菲应声退去。

不多会儿,白芷领了紫鸢等人进来,在偏厅里摆了膳食,清一色都是烧菜,还有两盘卤食。

素妍笑了一下,“往后不用天天备卤食,再喜欢的东西吃多都是要腻的。”

“我就不腻。”宇文琰笑着,最后一句说得很低,“尤其是吃你。”

素妍只作没听见,白芷却羞红了脸颊,领了紫鸢等人退了出去。

ps:

又删了好多文字!勉强还能看,其实很清水、很文艺了。

604 春浓(求粉红票!)

见她不理,佯装假寐,他索性拥住她的腰身,紧紧地抱住她。

温热的香风拂过耳边,宇文琰纯黑的眸中微微一暗,他不由搂紧了她,他的手摸索到她蝴蝶结的系带,轻轻一扯,衣袍飘落,露出内里的粉色中衣。

素妍睁大似水星眸,并不闭眼,直直的望着他,于他而言,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最致命的诱\惑。

“怎么了?”宇文琰捧起她的纤指,爱怜地柔抚,“是不想么?弱水,可我真的想要。刚才着实美好,你说了今晚让我尽兴。”

素妍看着他的眼,颇是无奈,道:“明早要回门,午后你也要回宫中。等下次…”

宇文琰面上神色未动,道:“不,我想要。”

“你再这般,我都不敢与你同榻共枕。乖,不要。”

“我要。”

两人像是孩子,竟在榻上争执起来。

他且要瞧瞧,她还如何拒绝,解开抹胸上的蝴蝶结,上面一松,挑开粉绸,她的春光难掩。他身子紧绷,俯身一亲,把她将要出口的拒绝堵了腹中。

素妍虽有无奈,却不得不由得他去。含笑闭上眼,反手搂紧了他,婉转相就。此时此刻,她不必想那么多,只要紧紧地抓住与他相处的点滴。身下犹如腾云驾雾,宇文琰一把抱起她来,他的肌肤在灯光下反射出光彩,他体魄健壮,突地,她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愠怒:“笑甚?”

“我觉着,你不穿衣服似比穿了还好看些。”

他没想她会说出这句话,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过了良久,他方才不信的追问。“真的么?”

不等她答,他已迫不及待的解了衣袍。褪了个只余亵裤。

肌肉一块又一块,浑身上下不带半块赘肉。这是一个长期习武锻炼下来才有的强壮的身体。

她微凉的手指游离在他的身上时,很是舒痒。他不由得浑身一紧。床帐摇晃如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只困住两人在这方天地中。

他看着怀中的她,衣衫落下,她腰肢不盈一握。目光落在那她的小腹,留恋难舍,“为什么得过两年孩儿,这不是要我白忙活。”

“去!”在这时刻,突说到孩子。她还没想好何时做母亲,只想再好好享受几年的光景“以你的身份,想与你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

“可我只要你一人。”他低头,在她耳畔说下最美的誓言。

她心下一动。抱住他的脖颈,幽幽连唤:“千一、宇文琰…”

“嗯。”床笫之间,她的声音最是美妙,他应得低沉,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温柔。

“你既与我做了夫妻。他日就不得要别的女人。你若背叛了我,我便先抛了你!”

他微微一愣,没想她会说这话,不由又想,她说这话自是真的。大凡女子。多是渴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见他不语,素妍急了:“说话呀。”不晓他如何想法,她直望着帐顶,肃色认真地道:“若不应,待到你爱上旁人,不再喜欢我时,我也自会离去。”

他再度堵上她的唇,不是用吻,而是用手。

他曾说过,只求一人。可当她说出那番话,他心下乱了。“我一早就应了。”

“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一个男人,无关你的身份,无关你的地位,而我‘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要你身边有旁的女子,不要你爱上别的女人。”她的话语带着倔犟,带着霸道,依如曾经的他。

“容我想想。”他无法再说要她的话。

不是想好了么?为何那一刹会觉得意外。

“宇文琰,你若负我,我便恨你、放下你。在下次要我前,你可想好了。”夕榕叮嘱着。

她的话无疑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泼下了一盆凉水,骤然之间,火灭了,只余一室的沉寂。

她侧躺在榻边,面朝外。

这一刻,她莫名地失望了。

她想得长远处,只觉一阵心痛,不由得抽泣出声。

听得他的哭声,宇文琰颇是好奇:“你怎了?”

“你曾说过,只爱我一人,要我一人,你骗我的?”

他起身查看,看到她脸颊盈亮的水光,心下越发欢喜。他面容含笑,之前那是个很沉重的话题。“若相爱,自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你这样地待我好,我又怎会有二心?”

“我、爱、你!”他郑重其事地道出这个事实,只惊得素妍有些意外,她已经听了多回,却每一次像现在这般给她的震动之大,眉眼含情,似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

“傻瓜!”她破泣而笑,张臂抱住了他赤露的上身,依在他的胸膛,“我娘说,女人多了,就会有阴谋算计,也会有争斗。就我们俩过一辈子,像我的父母,像你的父母。”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只听得他一阵狂喜,想要将她揉入体内,自此再不分离。

她说着,红唇主动吻住他的唇。

宇文琰眸中渐渐沉暗,她的轻轻一个吻,就勾起了他心中无数的欲念,脑海里浮现与她在一起的点滴。

她美眸半闭,双颊嫣红,他的手一扯,抹胸落下,吻如细雨密密,如阳光温暖,所到之处,都似落下一枚星火,直将她点滴燃烧起来。

她是罂粟,在沉沦的那一刻,无法自拔,也不愿意离去。

在他霸道的外表下,是他蚀骨的温柔。

他无疑很懂得女人,缓慢中带着张力。素妍只觉得自己在波涛中茫然被引导着前行,也许是感觉到她还在紧张,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相信我,会很美妙。”

素妍茫然睁开眼,淡淡不知所措。

然而,往事的记忆还是成为他心底的魔与劫,他低声说道:“如果不适,一定得告诉我。”

帐中人影缭乱,光影浮动,一室春光旖旎。

他大汗淋漓,成功控抑了自己。

皇家儿郎大了,皇帝都会从宫里挑选出比他们略大的宫娥前去司寝,教会他们男女之事,也不至当他们娶妻纳妾后手足无措。宇文琰也不例外,在这方面他无疑是高手,轻易就能让素妍无法对抗,深陷其间。

素妍披撒着长长的发,如泼墨一般缠在她白腻如雪的身上,黑与白,竟有一种极诡异的美感。

不知什么时候,他与她无尽痴\缠,他的眸中染上了汹涌的情\欲…都是他与她相爱的今昔。

她的双颊已经绯红,眼神如春水脉脉,美得惊心动魄。

夜,这样的漫长,因为有了彼此的痴缠,变得这样的短暂。

她累了,有些痛,想要再抹药。

605 理家策

他附在耳畔道:“我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弱水,我们一会儿再来。”

她微眯着双眼,睨着一丝光芒,“下次…不成么?”连连摇头,算是服他了,有些迷糊怎的男子就喜欢这事,于她却是痛着,却不得给予。

“不成!”他果决地拒绝,“我得几日后再回来。”

“几日?”她迷糊着。

宇文琰道:“父王请辞王爵,也会一并辞了金吾卫指挥使一职。杨云简顺理升为指挥使,指挥使不用晚上守在宫里,只需每日朝会议事、再监督调度副指挥使、中郎将等人。要是挑不出合适的副指挥使,就我一人值守,五日才能休憩一日。”

素妍贼贼一笑,“你跟皇上建议,让杨云简暂代指挥使一职,待寻着合适的指挥使再辞便是。”

宇文琰眨着眼睛,“你这主意好。”

这样一来,杨云简是暂代,得做副指挥使的事,还得总领金吾卫。

她笑着依在他的怀里,“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可得让我睡会儿。”

“好,我应了。”

他也困了呢。

夜,更深了。

万簌俱寂,数日前的雪尚未消融。

入夜后,天气很冷。

今晚是白菲值夜,睡了一会儿,她起身进了内室。在炉里添了银炭,小心地收拾了屋子里狼藉,一边拾掇,一边羞红着脸颊,又轻声取了干净的衣袍叠放在桌案上。

远处传来雄鸡报晓声。

宇文琰醒了,看着怀里的人,身子又灼热起来,他轻吻着她的脸颊。

她低声道:“千一乖,我正困着呢。”

他决定不放过她,缠着她又要了一回。

这声音还是惊扰到白菲。内室与小耳房只一墙相隔,她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吵得她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听见素妍在低声斥骂:“你就不困的么?我可困得紧呢。”

宇文琰道:“困也得吃饭。”他低头亲着,“有娘子的感觉真好。想吃就能吃得上。”

白菲听见宇文琰低呼一声,估计是被素妍拧了一把。

素妍道:“我还想睡呢。”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她就到牙床里面了。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之后,青嬷嬷第一个起来,紧接着是白茱和田荷两个丫头。打水烧热水的,挥着扫帚清扫的。

白菲揉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以前在得月阁,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带着她们几个丫头都习惯了安静。但凡夜里有一点声音,都能吵得她们睡不着。

青嬷嬷吓了一跳,“昨晚没睡好么?”

白菲哪敢说是被素妍和宇文琰吵的,忙笑道:“我认床,换了个地儿。失眠了。”

青嬷嬷轻叹一声,“今儿能回江家不?回不了,就先别回去了,反正那边的东西是一早就收拾好的,我让白芷把你的衣物都带过来。”

白菲想着。这院里总是要留大丫头的。“有劳嬷嬷了。”

今儿要回门,宇文琰才发现自己忘了准备回江家的礼物,当即让人去请青霞郡主过来,兄妹二人手忙脚乱地去大库房准备礼物。

文忠候府的人多,青霞郡主建议按各房分发礼物,大房、二房的重些,这两房人多,三房、五房、六房次之,当然最重的还是给文忠候夫妇的礼物,又准备了几十个封红,用来打赏府里的孩子。

王妃听说宇文琰忘了准备礼物,冷笑两声,“才女是有才,可哪是会过日子的,主持中馈都不会。书法、丹青倒不错,可这些又不能过日子。”

她说过不挑素妍,可宇文琰就认准她了。

这回门的礼物,哪家不是新娘子自己准备的,到了她儿子这里倒好,宇文琰叫了青霞郡主去准备了。

嬷嬷笑着,颇有些看好戏的心理。

王妃道:“早离开皇城早安心,免得听到他们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我这心里堵得慌。”

嬷嬷问:“明年三月,青霞郡主出阁,王妃当真不管了?”

到底是她的骨血,哪有放手不管的。

王妃愤声道,“我要将她许给封毅,她是死活不应,非选了韩家不可。一个个都是些不听话的,田庄、铺子都被世子拿了去,连我攒下的银子也都拿去了,我拿什么管?管不了,只能不管。”

嬷嬷不再说话了。

王妃这是自己一早说错了话,反被王爷和世子拿了短,软硬兼施地逼着放了手,王妃是个骄傲性子哪是个会说软话的。

宇文琰备好礼物,回到琴瑟堂内院时,素妍已经在厅上摆好了早膳,只等着他们兄妹二人。

宇文琰狼吞虎咽喝了两喝粥,换了件衣袍,陪着素妍回门去了。

前脚走,后脚王妃就得了信儿,一名婆子被唤到上房回禀他们准备的回门礼。“威远候家去年在王爷寿辰时送的是一方砚台,又有宾客们送的一支白玉狼毫笔、一把早年名家打造的寒铁宝剑…”

王妃听罢,秀眉高挑,“听听!听听!全都是上好的东西,这回竟全给她娘家人了。王爷反倒埋怨我,说我顾了娘家,听听他们拿的东西,哪件不是宝贝。”

王妃气得软坐在贵妃椅上。

大库房的管事婆子道:“今晨是青霞郡主帮着世子挑的。”

王妃怒骂道:“青霞自小是与一处长大的,他们兄妹的感情最好,她自是偏着世子。退亲那会儿,也是她整日在我耳边聒噪说情,我没理她,她倒是好本事,竟帮着世子把王爷说得心软了…”

这家不管也不成,要是三两天来这么一出,王府的好东西,还不得被江素妍给折腾光了。

江素妍未过门时,王妃就听人说过,她最护自家父兄。

王妃想了又想,“不成!就不能让他们自个掌家,她的陪嫁也不少,怎的不拿她小库房里的东西。”

婆子轻声道:“世子说了,那些东西得留给将来的小世子、小郡主…”

王妃没被这话笑死,宇文琰这才成亲,就想着他儿子、女儿了,还没影的事呢。

王妃生着闷气,素妍与宇文琰则是高高兴兴回娘家了。

刚出门,就有一人小道士送信来,递了个布包给素妍。

宇文琰问:“是什么东西?”

“是无名子师叔给的。”素妍把布包交给白芷,宇文琰抢了先,一把夺过,启开布包,里面却是一本线装的书《理家策》,宇文琰一见这几个字,立时来了兴致,一页页地翻阅开来,“无名子师叔当真天下奇才,连理家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厉害!确实厉害!”

素妍瞥了一眼,“你能看懂?”

“怎么看不懂,多是说如何打理家中生意、田庄,又说怎样让家里的银钱越来越多,处处都藏着学问。”

素妍笑道:“看完了这书,给我小心收着,可以当成传家宝。”

本是笑话,宇文琰立时认真地板着脸,“这话说得在理,这可不就是传家宝了。无名子师叔的字写得不错。”

也不想想人家是谁,那可是谢文杰!

马车摇摇晃晃地进了兴旺里。

大门上,早有下人候着,笑迎了过来,唤了声“郡主!姑老爷!”

宇文琰说了句“赏”。

跟着宇文琰紧身服侍的小安子,拿了个封红打赏,里面装了枚二钱银子的“状元及第”银锞子。

如意堂花厅里,各房的太太、奶奶一早就候着了,知道今儿素妍回门,比吃团圆饭还要人齐,几个在朝任职的早早去了衙门、或赶去朝会了。

白莺去二门打探了一阵,风一般地进了花厅,回禀道:“老太太,郡主回来了!进了大门,一会就要进二门了。”

虞氏一脸笑着,颇有些急切地道:“几日没见妍儿,当真想得很,也不知道她在左肩王府过得可好?”

慕容氏想到了展颜,未到及笄之龄就出阁了,也不知道在淮北过得可好,虽有家书传来,可每次都只寥寥几句,说她很好。

九公主笑道:“祖母,县主来信说,我要做舅母了呢?”

虞氏一怔。

沈氏也面容改色:展颜才多大啊,这才刚满十五就怀上了,瞧这样子是一到及笄就圆房。

虞氏道:“老二媳妇,回头让你大嫂挑名得体的婆子过去服侍,再选两个沉稳的丫头去。出门在外,她和罗思源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皇城呢。”

慕容氏道:“我也担心着。昨儿派了人去罗家,罗家老太太也担心着呢,选好了婆子、丫头去服侍。只是刚下了雪,又是冬天,路上难走,等过了年节就送去淮南。”

罗家老太太、太太们,在皇城颇有贤名,自会善待展颜。

虞氏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写信叮嘱展颜,让她小心将养着。”

到底怀孕的年纪太不小了些。

李碧菱想到自己,她比展颜还大些呢,成亲也久,至今也没个音讯,越想怀上,越是没个动静。

素妍着了一身紫色的锦袍,挽着好看的妇人头,头上插了凤钗、步摇,步步生莲,竟比在深闺时多了股风情。

一花厅的妇人瞧着素妍就乐了。

素妍与宇文琰给虞氏行礼问安,宇文琰又与众位太太见了礼,嘴巴利索,随着素妍喊着“大嫂、二嫂、三嫂、五嫂、六嫂…”

众人笑着寒喧几句。

606 新妇回门

宇文琰把带来的礼物分发给众人,各房的礼物分别用红纸包好,上面贴了一张小纸笺,生怕弄错了,又另备有糕点、零嘴、饯果等吃食若干,连奶奶们、孩子们各得了一包吃食。

孝敬虞氏的是一件黑得发亮的裘皮褂子,针工精细,式样也贵气。

虞氏笑呵呵地接过。

给江舜诚的是一方价值不菲的砚台;大房夫妇送的是一只玉如意;二房是一把寒铁宝剑;三房、五房、六房各有一匹上好的贡缎,颜色正合了各房太太的年纪与喜好,比如何氏素爱鲜艳色彩的,就挑了瞧着鲜又不落谷的花样为礼物;而五房的杜迎秋偏爱典雅花式,就挑了合意的送她;又有柳飞飞的,喜欢亲和暖色调,但又不能太艳,便选了橙色的缎子为礼物。

田嬷嬷与五嬷嬷则拉了青嬷嬷去厢房里说话,多是打听素妍在江家的情况,当着素妍的面,老太太、大太太不方便开口询问的,她们就问上了。

青嬷嬷也不隐瞒,把左肩王府的事细细地给说了一遍。

虞氏早就给宇文琰备了礼物,竟似说好似的,是一柄西域过来的波斯短剑。

沈氏、慕容氏及各房也都回了礼。

宇文琰笑着收下。

江传良与张昌兴两个听说宇文琰来了,也从书房出来,笑着喊宇文琰“姑父”“姨父”,宇文琰各赏了一个红包,又叮嘱了一句“每人二十两”,乐得他们又连喊了几声。

江传良想到上回被宇文琰骗去的二十两,心里还有阴影,想多讨些,又见一大家子的太太、奶奶都在,又开不了口。生生咽下。

丫头们回得月阁取自己的东西,将原来装礼物的马车就堆上了自己的箱子、包袱等物。

沈氏让大厨房备了好酒、好菜,待江舜诚父子回来时。就越发热闹了。

宇文琰午后要入宫当差,不敢久坐。与江舜诚告了罪,领了护卫离开文忠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