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走这条路。她并没有其他的证据。

因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二人,并无第三者的存在。是非曲直又有谁能说得清?

“老三的血金贵着呢,怎能由着你糟蹋。”马氏阴沉着脸答道。

双方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无人能辨。

面对家人的维护相助,齐正致很感激。

他站起身,对着众人摆摆手,“母亲,大哥,你们莫要再争,你们心思我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从未做过那种事,问心无愧,怕什么。

眼下为了我的清白,也只能滴血验亲,请你们相信我。”

他又看向沈氏,问道,“卉娘,我与白莲滴血验亲,你不反对吧?”

丈夫镇定而又从容的举止,令沈氏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她想他应该真的是被姚氏陷害了,否则他怎会如此坦然。

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

唉,罢了罢了,不去想这些了,结果到底是怎么样很快就知晓,反正事情已到这一步,想再多都无用。

沈氏甩掉脑中对齐正致的怀疑,轻轻点头,“三郎,这是你的决定,我不反对。”

齐正致坚持,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众人都替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姚氏唇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秦丝将这一切告诉了齐妙。

马氏派人请沈氏去松鹤院时,她恰好在场,本意是想跟着去。

但前来的紫香却委婉的告诉她,只能沈氏一人去。

她担心马氏会对母亲不利,就让秦丝悄悄跟着。

半途秦丝回来一趟,告诉她不仅母亲去了,父亲还有大伯父等人全都去了,好像姚氏要说什么事儿。

得知是姚氏召集的大家,齐妙直觉不会有好事,忙让秦丝再去盯着。

什么?

白莲是父亲的女儿?

要滴血验亲?

听完秦丝的话,齐妙被惊得半晌未回神。

前世直到她死,白莲虽后来改姓了齐,但依然是白言峰的女儿呀,并无其他的说法。

难道父亲给白莲改姓,就是因白莲是他女儿,只是因着种种原因不可明说,连她都不知道而已。

这也并非不可能。

白莲是白言峰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依着父亲重情义的性格,他怎么忍心将好兄弟唯一的骨血给改了姓氏呢?

可看父亲平日对母亲的感情,还有他平日为人一直十分谨慎,又不是那等贪恋美色之人,不至于做出这种失德之事吧。

还有姚氏举动极反常。

父亲真要做了这种事,就该心虚,就该担心事情被揭穿。

大魏的律法父亲比谁都清楚,知道此罪足以令他前程尽毁,姚氏完全可以私底下以此为要挟,逼迫他答应她的条件。

且私底下说这件事,不仅让父亲更容易接受,同样也不会损她自个儿的颜面。

还有依着母亲的性格,一定不能容忍这件事,极有可能会离父亲而去,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齐三夫人,成就她多年的夙愿。

而当众说这事,父亲颜面尽失,父亲一定恨极了她。

虽然她说自己是被强迫的,但这种事总是不光彩的丑事,而且白莲的身份也因此尴尬难堪,日后会让人更加瞧不起。

以前白莲只不过是丧父,大多数人还是有些同情她,现在却成了奸生女,此等身份往后怎么在人前抬头啊?

就算父亲认下白莲又如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会被人捅出去,一旦被人知晓,父亲哪儿还有什么锦绣前程。

这对她又有何好处?

姚氏没有选择相对温和体面的方法,却选择了损人不利己这条路。

这条路很极端,可谓是两败俱伤。

这也表明姚氏心虚得很,并不敢私底下和父亲说这事,因为这根本就子虚乌有,父亲岂会受她挟迫。

既然如此,姚氏又怎会提出滴血认亲?

她的自信来自哪儿?

齐妙双唇抿紧,眉头拢在一起。

忽然,她眸子一凛,立即拉了秦丝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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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办法

齐妙心急如焚。

认真思量后,可以肯定姚氏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敢提出滴血认亲,一定是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若不能成功,她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失去眼下所拥有的这一切。

经过这一番撕逼大战,难道还指望继续在安宁侯府待下去吗?

姚氏不会无意义的闹腾。

她属于就算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最最关键的是,齐妙从脑海中那部分陌生记忆得知滴血认亲十分不靠谱。

这表明就算姚氏不耍手段,就算白莲与父亲毫无关系,也极有可能验出白莲是父亲的亲骨肉。

哪怕白莲真是父亲的女儿,她也不能让此事成为事实。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因报恩,白莲母女已像恶魔一样缠了他们一家人八年,这事若成了,他们一家人往后就会活在地狱中。

此事一旦成真便是把柄,被她们母女拿捏了把柄,往后还会有舒心日子让他们过?

齐妙心思快速转动着,在想如何让姚氏算计落空。

脚下步子更不慢,一路匆匆往前。

经过碧水阁时,恰好见到几人从里面出来。

正是母亲沈氏和柳氏,还有白莲。

白莲面上蒙了紫色的面巾,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受伤的部位尽数遮了起来。

见到齐妙,白莲美丽的眸子里顿时射出阴森的寒光。

换作是往日,齐妙可能会上前调侃她几句,看她发怒生气的样子,今日却没这心情。

“母亲。大伯母。”齐妙匆匆上前唤道。

柳氏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沈氏紧皱的眉心微微舒缓,走至齐妙身旁。

“妙儿你怎么来了?”沈氏轻轻抚了下齐妙的脸。

并情不自禁叹了口气,眸中有雾气升腾。

虽然丈夫语气笃定,虽然她也愿意相信他,可姚氏那些话就像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脑子里回响。

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既痛又恶心,难受至极。

见到女儿,她莫名的觉得好委屈。好想抱着女儿痛哭一场。

可她不能这样做,会吓着女儿。

齐妙知道母亲心里难受,紧握了她的手,明知故问。“娘您和大伯母这是要去哪儿呢?”

她猜应该是带白莲去松鹤院吧。

原本带白莲这种事,应该让丫鬟婆子们来做。

据秦丝说。松鹤院的正厅内无下人伺候,守门的是宝珠宝笙,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厅。

为了不让外人得知这件事,故让母亲和大伯母来做此事。

“去松鹤院。”沈氏使劲忍着闪烁的泪花答道。

“哦。”齐妙哼了声。而后故作扭捏羞涩的说,“娘,我想和您说件事儿。”

“好。”沈氏温和的点头。

她示意柳氏稍微等下。而后和齐妙往一旁走了几步。

都这时候了,沈氏还有心思和五丫头说话。

柳氏眉心微蹙了下。

“娘。事情我都知晓了。”齐妙是面带微笑说这句话的。

她正面对着柳氏和白莲呢。

“妙儿…”沈氏讶。

“娘,有些话回头再和您解释,我现在和您提醒几件事儿。”齐妙依旧笑着说。

她的声音极轻,只有沈氏能听见。

沈氏郑重的点头。

齐妙装作撒娇的模样扑进母亲怀中,在她耳畔如此这般说了一些话。

沈氏眸子亮了亮。

“娘,此刻您一定要相信父亲,要一致对外。”齐妙最后笑着叮嘱。

“我明白。”沈氏轻轻点头。

说完了该说的,齐妙遥遥对柳氏挥了下手,带着秦丝转身先离开了。

沈氏走到柳氏身旁,“大嫂,我们走吧。”

“妙儿说什么呢,瞧她高兴的样子。”柳氏问。

心里却在想,五丫头要是知晓她父亲眼下的窘境,看她还能否笑得出来。

沈氏唇角轻轻扬了下,“妙儿说菊花黄,蟹壳黄,吃大闸蟹正当时,让我明日吩咐田庄管事多送些过来。”

“五丫头倒会吃呢。”柳氏哑然失笑。

她是为沈氏失笑,在这紧要关头还有耐心听女儿要吃什么,真是服了。

这到底心宽呢,还是不知轻重呢?

“会吃也是一种福气。”沈氏很认真的答道。

柳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白莲听着二人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齐妙你个贱*人还有心思吃螃蟹,姑奶奶我却连话都不能说。

老天爷果真是瞎了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白莲习惯性的开始怨天尤人。

她不知去松鹤院做什么。

口不能言无法问,沈氏和柳氏也没说。

进了松鹤院正厅之后,白莲见众人面色都阴沉着,母亲垂首独自坐在一旁。

气氛十分压抑,白莲几乎要窒息。

她不知母亲做了什么,但看阵仗,莫名有了不安的预感。

见白莲进来,姚氏忙起身走至她身旁,哽咽着道,“莲儿,你受苦了。”

白莲用眼神询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儿你别怕,只是要取你两滴血罢了。”姚氏读懂她的眼神,安慰着。

要血什么?

白莲更加疑惑。

姚氏没解释,看向马氏说道,“姨母,莲儿已经来了,可以开始吧?”

马氏看向齐正致。

齐正致点头。

“开始。”马氏挥挥手。

吴氏双手端了一只白骨瓷碗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为了以示公平,水是姚氏和齐正宁、齐正远三人一起取的。

姚氏取的水,齐正宁端的碗。

“三表哥,请吧。”姚氏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递向齐正致。

齐正致欲接之时,沈氏沉声道,“让白莲先来,谁知你这刀上是否有毒呢。”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人人像你一般歹毒。”姚氏啐道。

沈氏根本不理她。

姚氏转身对白莲说,“莲儿你将手指给我,忍着些痛啊。”

血,水,我,三舅父…

白莲在脑子里快速将这几件东西往一起联想着,可越急越想不出头绪来。

娘在搞什么名堂啊?

白莲很着急,好恨不能说话。

忽然指尖传来刺痛。

她忙低头,母亲用匕首将她左手中指指尖划了道血口,往那只骨瓷碗中挤了一滴大大的血珠儿。

血入水中,浮在表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三表哥,到你了。”姚氏看向齐正致,唇边带着讽笑。

“等等。”沈氏起身,将欲站立的齐正致给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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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反转

残阳敛去最后的余晖落下。

安宁侯府笼在暮色之中,各房各院均已掌灯。

星星点点的灯光仿若双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众人,想洞悉他们的心思。

松鹤院正厅内灯火通明如白昼。

沈氏两次的打断,让姚氏的脸孔有些扭曲。

她咬着牙怒,“你又想做什么?”

事情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