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毁在这贱*人手中。

沈氏看着姚氏,冷笑一声,说道。“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那儿毫无凭据的自说自话,我们认为你说得有道理,白莲并非白家人。”

微顿,她道,“当然,白莲更不可能是我们齐家人,我们怀疑她父亲另有其人。”

话声落,沈氏双手就合击了两下。

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门打开,宝珠带着一位四旬左右的黑脸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相貌有些丑陋猥琐,眼睛只有一条细缝儿。

大家都觉着此男子有些面熟,可又不太确定他到底是谁。

马氏等人一脸错愕的看着沈氏,不知她此举何意。

更不明白她此番话的意思。

难道白莲真的不是白言峰之女?难道姚氏当年真做过什么龌龊之事?

当着外人的面,马氏几人不好问。

而姚氏看着这个男子双眼瞪大,不解沈氏将他喊来做什么?

死死盯着沈氏,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氏对黑脸男子道,“借你一滴血来用用。”

黑脸男子看了眼姚氏,唇角一咧,眼睛几乎眯在了一起。忙不迭的点头,“好好,要多少都行。”

沈氏没有亲自动手,将匕首递向宝珠。

姚氏眸子一凛,立即明白了沈氏的用意。

她也不说话,而是转身去拿那只有白莲血的骨瓷碗。

“放下!”沈氏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声斥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姚氏用力的去挣扎。

她要将那只碗打碎。

可哪儿是沈氏的对手。仿佛被箍在铁钳里,怎么也挣不脱。

本来一直茫然的白莲,在听了沈氏那番话之后。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娘,你太糊涂了,真是糊涂啊!

你如此冲动,只会毁了我们自己。

白莲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摇摇欲坠,眼睛里有大颗的泪珠往外滚落着。

虽然她想成为侯府千金。却不是这样极端的方法,而是通过其他光明正大的方式取得。

不曾想所有美好的规划全毁在母亲手中。

老天果真不公平,不仅给不了她高贵的出身,就连母亲都是个蠢货。

心里想着。白莲情不自禁用手去碰碗。

看母亲如此紧张的样子,碗里面肯定有古怪的。

可沈氏哪会让她得逞。

早在姚氏有这意图之后,宝珠就盯着那只碗。在白莲伸手过来之前,她一把将碗端离。

宝珠快速划破那黑脸男子的手。鲜红的血珠儿渗出,很快凝结成一粒大大的血珍珠。

挤出,落下,滴入碗中。

宝珠将碗端去齐正宁、马氏等人面前,又迅速将黑脸男子带去外面。

从始至终,齐正致没有接近那只碗。

沈氏松开了姚氏,走近马氏身旁。

两滴血在水中晕开,并很快融为了一体。

咝!

包括齐正致在内,所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为何结果会是这样?

白莲果真不是白言峰之女,但也和老三无关,却是那相貌猥琐丑陋的男人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氏原来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和别人做的丑事,却往老三身上推,真是太恶心了。

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看姚氏的眼神是鄙视和不屑。

齐正宁认为这结果大快人心。

他一直不喜欢姚氏母女。

齐正致没有太多喜悦的心情,反而有种浓烈的悲伤将他紧紧包裹。

他没怀疑过白莲的身世,也没有质疑姚氏对白言峰的忠贞。

白言峰故去近九年,姚氏一直未改嫁,他还曾经为白言峰高兴过,也对姚氏的印象有所改观,认为她当年之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想像是美好的,事实却十分残酷。

白莲最终不是白言峰之女,姚氏愧对白言峰,愧对白家列祖列宗。

唉!

所有的悲伤最终只能用一声长长的叹息来表达。

看着融合在一起的血,白莲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你们欺负我,骗我,这不作数…”姚氏看着骨瓷碗,牙眦欲裂,双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像疯子一样扑将过来。

有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淡红的血水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泅湿。

碗碎了又能怎样,结果大家都瞧见了。

面对撒泼的姚氏,沈氏冷笑着说道,“姚氏,是你要滴血验亲,我们如了你的愿,现在结果出来了,你却说我们欺负你,骗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心里却在想,妙儿果真没说错,血真的融在了一起,若换成是三郎,肯定也融了。

姚雨琴啊姚雨琴,你真是阴招无所不用其及,太毒了!

她非常庆幸女儿及时出现提醒,并想了这样一个计策。

马氏长长舒了口气,拍着桌对姚氏怒骂,“姚雨琴,你背地里做了丑事,不知道悔改也就罢了,竟然有脸往我们老三身上扣屎盆子。

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有脸在那儿骂,说,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还有,你们母女俩立即马上给我滚出安宁侯府,我们侯府容不下你这等肮脏的贱*人…”

马氏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先前姚氏面对她的劝说依旧咄咄逼人,她心里就堵得慌。

眼下已还齐正致清白,她有了底气,岂会饶过姚氏,眼下也不管什么命定福星了。

众人都十分相信验亲的结果,不疑有它。

特别是黑脸男人进来后,姚氏想砸碗的异常举动,更让大家认为她心虚。

“我想起来了,刚刚那男人是府里马夫,叫苟三的。

对啦,这人当初就是姚氏介绍进来的,说…是白家一个什么远房的亲戚啥的,让我给安排个活儿,正好当时马房缺人手,我就给安排了。”柳氏忽然说道。

柳氏一直帮着马氏管家,这事是她经手的。

不过府里下人这么多,不可能个个都认得,故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姚氏原来与黑脸男子相熟,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安宁侯府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徐府那边也不太平静。

徐澈的父亲徐晋成回府之后一直黑着脸。

林氏见此,就忙问,“老爷,那药是不是有问题?”

回府后,她将齐妙给的那两粒滋补药丸给了徐晋成,让他找太医看看。

今日想来应该是有了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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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程三自幼喜欢一同长大的舅家表哥,只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俊美无俦、情深不悔的韩家表哥是一种叫“男配”的奇怪生物,只可惜,她不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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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不为人知的秘密

面对林氏的询问,徐晋成未答话。

先挥手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都屏了出去。

他重重在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坐下,周身挟裹着袭人寒意。

他生得有些富态,白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管是在同僚们眼中,还是在下人们眼中,他都是极和善极好相处的人。

徐晋成若弥罗佛般慈祥的面孔敛去笑容,在烛光下莫名显得有些阴森。

有山雨欲来之势。

幸好徐澈遗传了父母亲的优点,否则也只能算得中上之姿。

林氏在徐晋成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那药难道有毒?”

“毒毒,那孽障要真毒死也就罢了,老子就不用在人前丢脸了。”徐晋成忽然拍着桌子,怒骂。

徐晋成突然发火,令林氏有些猝不及防。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火是冲着儿子徐澈而发。

她不禁在想丈夫是不已知晓儿子摔伤的原因。

从灵山寺回来之后,看到徐澈受了伤,徐晋成自然要问缘由。

林氏就说他是不小心摔了,可不敢说其他。

徐晋成也未怀疑妻子之言。

毕竟在他眼中,自家儿子那可是世间最最优秀出众之人,不可能做出什么有失体面之事。

他只是担心儿子缺失的门牙如何修补,这十分影响儿子的形象。

为这,他也责怪了林氏几句,怨她没能护好儿子。

但仅仅责怪而已,并未发火动怒。

事情都过了好几日。他忽然重提之事并动了怒,林氏不得不猜测他知晓了一些事情。

想到徐澈在灵山寺的一些荒唐举止,林氏就有些心虚。

林氏决定继续装糊涂,她面带狐疑之色问,“老爷,您怎么骂起澈儿来?他这是哪儿惹了你不高兴啊?

就算你不高兴,好好教训他就是。又何必骂得这样狠毒。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舍得下此毒口。”

说未说完,她就拿了帕子开始拭眼角。

“呸!你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还没骂你呢。我问你,此次前去灵山寺那孽障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有他那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若再敢瞒我,我连你一起收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徐晋成怒喝。

林氏并非没见过暴怒的徐晋成。故并不意外。

但她却有些害怕。

在外人眼中丈夫是亲切温和好相处之人,实则他性格暴躁。

他一旦发脾气。下手极狠,曾动手打过她几回,好几日都没能下床。

不过打了她过后,他又表现得十分后悔。声泪俱下求她原谅。

且受了此等委屈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因公公有言在先,家丑不可外扬,夫妻之间的矛盾若传出去影响徐家的名声。那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就是休妻!

如此霸道不成文的规定,让她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在外人眼中她是身份尊贵、衣着光鲜的徐夫人,其实谁知她内心深处的痛楚。

故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极为亲近信任之人。

就是因为这些,林氏才不敢说实话的。

她立即给徐晋成跪了下去,泣声道,“老爷您可千万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澈儿太过优秀出众,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看他笑话,这您又不是不知。

澈儿真的只是无意中摔了一跤,可有那好事之人却说他看什么美人出神才摔的,他们这是想害澈儿呀,想害我们徐家啊。

澈儿是老爷您一手教出来的,他秉性如何您最清楚,他怎会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

林氏猜徐澈出言轻薄齐妙一事,徐晋成是不知道的。

沈氏不会主动去传,相信李夫人也不会做这种事。

故徐晋成生气的就是徐澈摔伤一事。

于是她将那晚院子里发生的事说了,重点提了有人说徐澈是看美人摔伤。

“当时说这话的是谁?”徐晋成寒着脸问,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过,怒气相对消了一些。

他也认为妻子说得有道理,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儿子。

儿子不会轻浮到看女人失态而走神的。

不过今日同僚们带着鄙视的眼神,他永远不会忘。

林氏摇头,“当时人太多,我又着急澈儿的伤势,没见到是谁。

若知道,我岂能饶了他。回来后不敢说这事,就是怕老爷您生气伤身体。”

还好这回徐晋成生气归生气,并没有动手打林氏。

因他也信儿子是冤枉的。

林氏等徐晋成怒气消了之后,又问了药丸一事。

徐晋成将药丸掏出来,说道,“此药乃滋补身体之佳品,陆太医说宫中都难见,你拿去让澈儿服了,瞧他憔悴的样子,看着就令人生气。”

“是。”林氏将药接过来,忙应道。

心中对齐妙的一些怀疑尽数消褪。

徐晋成又道,“我虽恼澈儿当众丢了脸,可齐家五丫头救了澈儿一命,又舍得拿出此等良药来,这份恩情我们不能不谢,否则外人会说我们徐家人情淡薄。

还有齐正致如今颇得皇上器重,父亲早就命我与他多多亲近,此次是极好的机会。”

林氏点头,说道,“妾身立即命人备下厚礼,明日给安宁侯府送过去,再下贴子邀请齐三爷一家人来府做客,并邀些亲近的人来相陪,老爷您看可行?”

“这些事你比我有经验,你看着办吧,总之要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重视和感激之情,不可怠慢了。”徐晋成答道。

林氏称是。

夫妇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后,林氏带人去备礼。

她有一点担心沈氏会不会收礼和赴约。

心底最深处将白莲死死恨上了。

徐晋成去找徐澈,说了不少警诫提醒的话语,让徐澈往后行事要更加谨慎,千万不可做出有损徐家颜面之事。

徐澈连声道是,心里却将齐妙恨得妥妥的。

沈氏不知徐家人的打算,她正冷眼看着姚氏母女表演。

精心算计功亏一篑,姚氏面色顿时煞白无血色。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