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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称呼,让姜宝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瞬。

江蓉虽然年近四十,却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说话娇柔、举止娴雅,哭起来也隐忍柔弱,我见犹怜。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血缘天性,姜宝被她哭得心尖发颤,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娘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体。”

“都是娘没用,护不了你,”江蓉满眼绝望,“原本还以为你可以脱离苦海,没想到你爹这么狠心,就这样把你留在霍家,这让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没关系啦,”姜宝连忙安慰,“我在这里过得也不错,你就别担心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江蓉愣了一下。

女儿的性格和她一样,绵软娇柔,原本以为她在这里受了委屈,母女俩见面一定是抱头大哭,现在女儿反倒神色如常安慰起她来了。她越发担心了,掰着女儿的脸蛋看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让江嬷嬷守在门外,她拉着姜宝进了卧房,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进了姜宝手里:“宝宝,娘想过了,这里肯定不能呆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你爹又会把你嫁给什么糟老头子或是送给别人做姨娘,你找个机会走吧,江嬷嬷很是可靠,你带着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去齐江那里,娘有个远房的表兄以前曾经受过我家的恩惠,到时候请他帮衬你一点,这点钱,你省着点花也能过日子了。”

姜宝愣住了。

她知道,江蓉在姜家过得并不如意,手头上的一些嫁妆早就被丈夫骗得差不多了,这些钱,可能已经是她压箱底的保命钱了。

“不,娘,不用这个。”姜宝赶紧推了回去,“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江蓉凄然一笑,“我这辈子已经是没指望了,你别挂念我,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擦了擦眼泪,握着姜宝的手再次把银票塞了进来,又细细叮嘱:“以后你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花言巧语的没有用,诚心实意对你好的才行,也千万别上杆子地去讨男人欢心,男人那都是贱骨头,送上门的不会珍惜。我们女人啊,就怕嫁错郎,入了火坑,那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手里沉甸甸的。

这是江蓉最后的希望和嘱托。

姜宝心里一阵感动,脱口而出:“娘,我不走,非但不走,我还要把你也带出姜家,你放心,以后我们俩能过得好好的,让那个老不死的看着干瞪眼气死!”

江蓉吓得瞪大了眼:“宝宝你说什么呢?被你爹知道了,他得打死我们两个。”

“娘,我有办法,”姜宝俏皮地一笑,“银票我先收起来,到时候我用完了再还你,还有呀,女的嫁错郎也没事,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你可以和爹离婚再找个第二春,以我娘的人品样貌,一定能找到一个疼你的男人!”

“可别胡说了!”江蓉吓得捂住了她的嘴。

江蓉的压箱底银票有四张,一共两千大洋。

姜宝调整了一下计划,既然那个酒楼是惹上地头蛇要转让,那就可以压价,她打算一千大洋盘下来,然后剩余的做流动资金。另外,霍言行那里也不能得罪了,以后还能靠帅府的名义震慑一下地痞流氓。

抬出她是霍少帅“小妈”的名头,谁敢在她酒楼里面放肆?拳头再硬能敌得过枪杆子吗?

而且,霍言行好意思看着他“小妈”被人欺负吗?他们霍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至于酒楼的经营,她想好了,江嬷嬷的手艺比起大厨来只高不低,帅府里的厨子百里挑一,有可能的话挖一个走,这样后厨就没有顾虑了,她则负责经营、打造精品酒楼,到时候来几个创意菜谱,把会员制和饥饿营销往酒楼里一用,不用很忙也能赚钱,日子岂不是过得很逍遥?

一连两天,姜宝都在写她的酒楼营销策划,大体上已经有了腹稿;江嬷嬷则按照她的吩咐谈价,酒楼老板已经让到了一千五百大洋,江嬷嬷也不着急,只说要和主人家商谈,慢慢磨着。

这一天,江嬷嬷兴冲冲地来报,老板已经退让到了一千三百大洋了,请她的主人务必见面商谈,姜宝心里一喜,刚要换衣服出门,院里的小丫头进来通禀:“小姐,于副官来了,要见你。”

于正宁是霍言行的副官,也是最得力的亲信,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找她?

姜宝有点纳闷,出去一看,于正宁笔直立正,朝她敬了一个军礼:“姜小姐,少帅让我接你去都省府会议室,有洋人在,让你去做个翻译。”

姜宝怔了一下:“你们不是有翻译官吗?”

于正宁有些尴尬:“洋人说他们翻得不好,少帅请小姐过去。”

姜宝明白了过来,思忖了两秒,娇怯怯地道:“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前儿个少帅刚说过,这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子少掺和,我可不敢自作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地打一下霍少帅的脸,就问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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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甜软小“继母”(4)

于正宁在霍言行身边这么些时日, 目睹着霍言行恩威并施、手段狠戾, 以雷霆之势收服了霍大帅手下那些良莠不齐、心怀鬼胎的部下,也见识了他令出必行、说一不二的铁腕作风,今天头一次看到霍言行的命令被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用软钉子碰了回来。

他心中诧异,却也不敢强求,连忙回去禀告了霍言行。

霍言行此刻正和财政司、工程司和其他相关人等等在会议室中,几个洋人自顾自地围成一圈,语速飞快, “叽叽呱呱”地不知道讲着什么,而他身边的那个翻译官刚才被呛了两句后, 紧张得脸色苍白、鼻尖冒汗, 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听完于正宁的耳语,他心里恼火,面上却不显色,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你就说,我让她马上过来,她要是再有异议,用枪请来。”

于正宁第二次登门,进去刚把霍言行的话说完, 姜宝便起了身笑吟吟地道:“既然是少帅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嬷嬷在一旁吓得出了一身汗,赶紧替姜宝披上了白狐披肩,小声在她耳边道:“小姐,你居然敢对少帅这样拿乔, 吓死我了。”

姜宝其实也捏了一把汗。

要是霍言行生气不再来请她,那她就失去了这么一个巴结霍言行的好机会了。

她会拿乔,是因为忽然想到了江蓉说的那句话,“男人都是贱骨头,轻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

要是霍言行一请她就乐不颠颠地跑去了,岂不是太掉价了,得难为一下霍言行,下次他才会知道尊重她。幸好,霍言行还真又来请了。

到了会议室,姜宝一眼就瞧见了迈克和弗兰克,还没等她招呼,迈克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迎了上来:“天哪,原来你就是少帅口中的翻译官,太让我惊喜了。姜小姐,你今天更加漂亮了,我愿意臣服在你的脚下,做你最忠实的护花使者。”

说完,他行了一个吻手礼。

姜宝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谢谢你的夸奖。”

霍言行看得真切,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会议的气氛理所当然地轻松和谐了起来。其实原来的那个翻译有点冤,并不是他不精通语言,而是刚好撞在了洋人挑刺的抢眼上,想要给霍言行他们在谈价格时来个下马威。

现在姜宝既然和迈克他们认识,话就好说多了,一来一去,没一会儿两边就达成了初步的共识:迈克他们以技术入股铁路的修建,西南军政府则出人工、材料等,两边一起组建一个铁路筹备管理组,各派人员担任要职,由西南军政府做最后的拍板决策。

对于霍言行来说,此时西南军政府银库并不充裕,如果能以一定的入股时限换来洋人的技术,利大于弊。

会谈结束后,大家寒暄客气了两句,霍言行就把他们送出了省府大门。

迈克留在了最后,热情邀请姜宝:“姜小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给我做个导游?听说这里有很多名人古迹,我仰慕很久了。”

姜宝正要婉拒,霍言行毫不客气地替她拒绝了:“不好意思,她很忙,不方便替你做导游。”

迈克很是惊讶:“你会说我们的话?”

霍言行傲然道:“我在陆军学院时学过一些,洋文其实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稀奇。倒是你们,学起华文来要花上很大的功夫了。”

迈克有些悻然,和姜宝又说了几句,这次他说得又快又急,存心不让霍言行听懂:“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凶巴巴的?要是他欺负你的话,尽管和我说,我可以帮你。”

姜宝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应该算是他的…长辈,我最近的确在忙一件事情,暂时没空做你导游,等以后不忙了再向你赔罪。”

“长辈?”迈克无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姜宝和霍言行两人脸上来回看了两圈,“太…不可思议了!”

霍言行冰封一样的表情终于有些崩裂了。

迈克带着无尽的疑惑,终于走了。

霍言行示意姜宝上了他的车,一路慢悠悠往帅府开去。开到路口时,姜宝忽然问:“能否往那边拐一趟?我有件事情顺便去办一下。”于正宁的油门松了松,询问地看向后视镜中的霍言行。

霍言行目视前方一语不发,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车子往右一拐,按照姜宝的指示,沿着大街一路开到了春风酒楼。

霍言行的车很是显眼,后面又跟着几辆护卫车,一停下来,马路边便有好几个人认了出来,一脸敬畏地指指点点。

姜宝下了车,快步进了酒楼,江嬷嬷按照她的吩咐在里面喝着茶等着她,一见她来了便迎了上去,酒楼老板也出来了,一脸吃惊地看了看外面的车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少帅府的,这怎么也不早说,快快,里面请。”

到了里面,老板不再硬掰着价格不放,很痛快地答应了姜宝一千大洋的要求,又气恨地道:“这酒楼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心灰意冷也不会转让,小姐既然是少帅府的,一定能好好经营,那青红会的再来闹事你就好好教训他们。”

“放心吧,”姜宝笑着道,“老板既然这么客气,我就再加一百大洋,还请老板安抚一下店里的伙计,和我的师傅磨合些日子,这样的话,也能让酒楼顺利过渡。”

谈妥了价格,姜宝便留下江嬷嬷商量细节,自己拎了一盒酒楼里招牌的芙蓉糕,重新回到了车子里。

她打开盒子,用了一根小牙签戳着,递了一块芙蓉糕给霍言行拍马屁:“尝尝,很好吃呢,又酥又软。”

今天借用了霍言行的车在酒楼前亮个相,不费吹灰之力,连名号都不用报就低价拿下了酒楼,事半功倍,姜宝觉得非常满意,因此,对这位不知不觉被她利用的霍少帅,不免带了点歉意和讨好。

霍言行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停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就为了买一盒芙蓉糕?”

姜宝不想瞒他,想瞒也瞒不住,索性爽快地承认了:“我总不能在你家住一辈子,也不想再被我爸当成棋子,所以就盘了这家酒楼,自力更生弄点事情做,这样就不用再仰人鼻息过日子了。”

霍言行愣了两秒,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太狡诈了,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姜宝算计了!

沉着脸坐在车上,霍言行一语不发,连理都没理姜宝递过来的点心。

姜宝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愉快,也不计较霍言行的冷落,顺势把芙蓉糕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她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还不时偷看着霍言行的脸色。等开出去了好一会儿,她觉得霍言行应该气有点消了,再次戳了一块往他手前一放,给彼此都递了一个台阶:“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今天帮了你的忙,这就算是你给我的一点酬劳,以后要是还需要我,我一定义不容辞,可以吗?”

霍言行不置可否,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接了过来。

芙蓉糕的确很好吃,霍言行向来不爱吃甜食,居然也吃了两块;而姜宝更是捧着盒子一口气吃了半盒,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了盖子,还不自觉地把唇边的碎沫舔了一圈。

白皙精致的脸蛋藏在白狐毛中,粉色的小舌在饱满红润的唇间一闪而过,让人忍不住想象其中的芬芳。

不知怎么,霍言行的脑中莫名闪过了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短小,容我积蓄一下能量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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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甜软小“继母”(5)

车子开了一路, 霍言行也不知不觉琢磨了一路。

他觉得, 这个姜宝,真的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姜宝安静柔顺,每每找借口接近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仰慕,目光更是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被黏住了似的,让人看得心生厌烦。

而此刻的姜宝, 目光再也不会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各种小心思、小计谋层出不穷, 好像一块蒙尘的璞玉,渐渐露出了不一样的光华。

或许,是因为被他拒绝了之后大彻大悟了。

也或许,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不过,姜宝能想通,于他来说是件好事;而她那个恬不知耻的父亲,若是她真心想要摆脱,他也不会吝于暗中提供一些帮助, 毕竟姜宝在帅府也住了一段时日,也算是两人之间的缘分。

很快,帅府到了。

车子停稳之后,霍言行没有急着下车,沉吟了片刻后看向姜宝:“你借了我的名号盘了酒楼, 我也不同你计较了。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出面,免得被人笑话,如果需要什么帮手,让霍安给你安排;第二,以后不许再乱用我和帅府的名义;第三,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姜宝张了张嘴,有心对他的第一条表示一下异议,不过,看了看他的冰封脸,决定还是聪明地不发表意见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霍言行还算满意。

很好。

和聪明的女人说话不费劲。

因为这约法三章,姜宝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完全不出面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少出面吧,他霍言行一个少帅日理万机,想必也不会一直关注她这小小的酒楼。

万事开头难,一连好几天,姜宝都忙得不可开交。

她虽然不会烧菜,但以前家世良好,在吃的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舌头被养得很刁,眼界也很高。凭着脑中的记忆和自己的感觉,她想出了一些在此刻看起来比较稀罕的新菜肴,交给了江嬷嬷去酒楼试验。

霍安得了霍言行的吩咐,也给她安排了一个粤菜厨子和账房,原来酒楼的掌柜和大部分伙计和江嬷嬷他们磨合了几日,谈妥了,答应继续留在这里,酒楼的日常营运顺利地过度了。

姜宝又将二三楼单独开辟成为贵宾会员制,给城中有头有脸的大户都派送了入会邀请,入会需缴纳会员金,金卡两百大洋,银卡一百大洋,可以抵扣日后的餐费,本月之内入会,永久餐费八八折。

贵宾楼定于一月十八正式开业,会员就餐需提前预订,每日只开十六席,开完便不再接受用餐。

会员卡是姜宝特别设计的,分为金银两色,上面的“春风酒楼”四个字特意请了霍言行写的,又找了银楼的老师傅,紫檀木雕好后用银饰或金饰镶边,上面还别出心裁地镶嵌了一颗小小的菩提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精美小巧的艺术品。

正式成品后,姜宝特意给霍言行送来了一张金卡。

霍言行把金卡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这有什么用?”

“金卡来我们酒楼有优先预约不用排队的特权,”姜宝解释道,“全城一共才只有十六张。”

“你觉得到你们酒楼吃饭还要排队,那会有人要来吗?”霍言行忍不住嘲弄了一句。城里最高档的酒楼也都是开门迎客,从来没听说吃饭还要排队的。

“那你拭目以待吧。”姜宝信心满满地道。

霍言行不说话了,把金卡随手一收,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言下之意就是送客了。

姜宝却站着没有动,眼巴巴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地道:“这个…你还得给我两百大洋。”

霍言行的目光凝住了。

什么?

还要给钱?这难道不是白送他的吗?

“我可以给你打个折,八折!”姜宝慷慨地道,“友情价,就算是一百六十吧,以后你来用餐的餐费可以从里面扣。”

脸上的表情有点崩裂的趋势,要是刚才那张卡还在手上,霍言行指不定就掏出来扔回姜宝脸上了。

“用不着,去找霍安领二百。”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谢谢啦,以后多来光顾我们酒楼,相信我,一定会让你钱有所值。”姜宝愉快地朝他摆了摆手,欢快地跑了。

开业的时间越来越近,姜宝一有空就泡在了酒楼里,除了试验菜式,还对伙计、厨师、掌柜等人进行各种培训。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要热情却不谄媚,细致却不黏腻。

闲暇的时候,江嬷嬷把她拉到一边,担心地问:“小姐,这会不会赔钱啊?没人来怎么办?而且我一个妇道人家,会不会被别人瞧不起刁难?”

“放心,”姜宝笑着道,“我会安排好的,江嬷嬷,你也是官宦人家里出来的,这气度和见识摆在这里,不亢不卑就好。”

的确,江嬷嬷快五十了,但气质姣好,五官端正,接人待物有度,江蓉后来在姜府里势弱,也全靠江嬷嬷那几个老人在府里周旋,所以江蓉才把她特意安排在姜宝身旁照顾。

江嬷嬷有些激动:“小姐,我明白了,你现在这样,我看了真是替太太高兴,以后她…可以指望你了,不再是无人依靠、任人欺负了。”

姜宝把事情都安顿好,又对几个新菜式提了些改进的意见,这才出了酒楼。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很是热闹,姜宝叫了一辆黄包车,一路慢悠悠地坐着回了帅府。

快要到大门口了,门口霍言行的车停着,霍言行则站在门口不知道和谁在说话。

姜宝赶紧叫停了黄包车,她可不想见到霍言行,省得麻烦。

“霍言行!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隐隐约约的质问声传来。

姜宝吓了一跳,再一看,霍言行头也不回上车走了,而台阶上白芸芸定定地看着他的车子拐入了转角,忽然一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姜宝有点纳闷,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这位白大小姐,马路上又开来了一辆车停在了白芸芸面前,一个年轻男人拉开车门下来了,扶起了白芸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芸芸扑在了他怀里嚎啕大哭。

姜宝懵了。

这个男人她认识,应该就是一直在追求白芸芸的华地银行少东家关泽,温柔痴情,一直对白芸芸痴心不改,是霍言行有力的竞争对手。

以前的画面里没有这一出啊,难道霍言行现在头上已经绿油油了吗?

算了,不关她的事情。

上个世界她就拉拢了霍俗气和林栀一次,结果不但没落下好,反倒让霍俗气当场拒绝了林栀,两人彻底断了缘分。

这次她一定要吸取教训,不听不看不关心。

就算现在白芸芸和关泽好也没事,只要霍言行想,肯定能再追回来。

姜宝继续等着,等到白芸芸哭够了,被关泽带上车子开走了,这才进了大门。

从繁杂的大街一进入帅府,姜宝的心绪就宁静了很多。霍言行性子冷,喜静,霍安这个管家又驭下甚严,下人们做事都习惯轻手轻脚,也几乎都不敢大声喧哗。

姜宝在园子里漫步走着,遇见了几个侍弄花草的花匠,花匠们停下手中的活向她问好,姜宝很是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倒弄,还亲手试着替一株月季喷水除虫。

花匠们见她平易近人,都心里高兴,和她聊了些种花养花的技巧,还特意剪了两支十来公分的白梅枝,教了她扦插的方法,让她回去试着能不能种活。

姜宝拿了梅枝刚走了没两步,迎面来了几个袅娜的身影,正是上次她落水时对她极尽嘲讽的雪姨娘和冯姨娘,还有贴身伺候她们的两个丫头。

姜宝不想和她们打招呼,索性往旁边的岔路一拐,正要离开,雪姨娘笑了起来:“呦,这不是我们的姜小姐吗?别走呀,听说这阵子姜小姐风光得很,我正想来向姜小姐请教呢。”

冯姨娘轻哼了一声:“你也就别抬举她了,这是要请教怎么不要脸爬床吗?”

姜宝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清亮,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她们俩的脸上。

雪姨娘被她这猝然一看,心里莫名一凛,心脏漏跳了两拍,旋即一回过神,便羞怒了起来。

这位雪姨娘年方三十出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是歌妓出身,言行举止不经意间便有一种勾人的媚意,霍大帅在的时候很喜欢她,也没个正经太太压在上头,因此在帅府颇有点颐指气使的派头。

这个半途冒出来的小丫头,仗着自己读过一点书,一副清高的模样,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成天往外跑,好像还真的勾搭上了霍言行,听说霍安给她派了好些下人,就差众星拱月了。雪姨娘早就看不惯了,今天狭路相逢,居然还这么嚣张,她当即决定要给这个姜宝点颜色看看。

朝冯姨娘使了个颜色,她笑吟吟地到了姜宝跟前:“姜小姐,你这么凶巴巴地看我们做什么?呦,你这梅花枝这么多个花苞,看着好喜人啊,我屋里头今儿正好还没插花呢,就给了我吧?”

还没等姜宝说话呢,雪姨娘一把握住了姜宝的手,手一推一拉,她“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惨呼了起来:“你怎么推我!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脚一定是折了!”

“姜宝你也太狠了,为了几支梅花就打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规矩。”冯姨娘叫了一声,领着两个丫头朝着姜宝扑了过去。

姜宝寡不敌众,眼看着就要被打,她索性心一横,不退反进,冲过去抱住了冯姨娘的腰,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冯姨娘原本想去抓姜宝的脸,这下只好在姜宝的后背一阵猛捶,尖叫着指挥:“你们俩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开,揪她的头发!给我打!”

姜宝心里暗暗叫苦。

三个对一个,看来今天她要吃大亏了。

后脑一阵剧痛袭来,头发被死命往外抓。

她咬着牙不松手,劈手照着冯姨娘的脸打了几巴掌:就算她没好果子吃,好歹要让这个罪魁祸首也得点教训。

“住手!”一声怒喝传来。

抓头发的手一松,惯性让姜宝和冯姨娘往前翻滚了几下,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

姜宝痛呼了一声,勉强抬头一看,只见霍言行脸色铁青地站在了她们俩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的霍少帅:[面无表情]

实际的霍少帅:我的小姜宝被欺负了我要替她找回场子她会哭吗好想看她哭着朝我撒娇哎呀她的脸不会有事吧那两个女人是要油炸还是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