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送亲队伍也因为他的出现,越大的庞大,等到阳关的时候,入的城门口到出的城门口,这送亲的队伍还没走完呢。

平王爷是要把平宁一直送到北图的,在阳关留下了大部分人,把平宁交给迎亲的队伍护送,他则带着儿子和一部分人跟在迎亲队伍后面。

又是将近半个月的路程,终于到了北图的王都。

到的时候正是下午,大婚行礼在晚上,平宁被送到了王宫内的一座行宫里,翠儿扶她进去,准备换大婚行礼嫁衣的时候,平宁看到这行宫中的一切,愣了愣,怎么这么熟悉。

这里也被装点的十分喜庆,用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婚行礼,平宁打量了一会,终于发现这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大殿里的一桌一椅都和宫中的差不多,平宁看过不少描述北图生活的书籍,里面还有详尽写着北图人生活习惯的,和大今朝的相差很大。

可这里的一切,就好像是临摹了另外一个临安皇宫宫殿的模样而造。

翠儿带着几个王宫中的侍女进来了,她们手上捧着的是大婚行礼要带的首饰,衣服被挂在偏殿,色调主红,款式却和她的嫁衣很不相同。

平宁走入偏殿,伸手让翠儿她们替自己脱下嫁衣换上另外一件,坐下对着梳妆台,重新换了一套首饰。

不是凤冠是王冠,厚重的压的脖子微酸,上面的宝石大颗镶嵌,简单豪华。

过了一会外头有人禀报,时辰差不多了,不需要戴喜帕,翠儿直接搀扶着她出去了。

外面早就铺开了长长的红毯,到了台阶下,分叉开来,一面是向主殿,一面朝向王宫中一个偌大的广场。

此时天色昏暗,红毯两边都立着柱子,柱子上是点燃了的火束,照亮着路,而柱子后面站着的,是一色宫装的侍女,她往前走一步,两侧的人便跪下行礼,那是双膝跪地匍匐的姿势。

引路人带着她去往广场那,沿着红毯而立的柱子顺着台阶绕开,台阶上,那是一个高起的平台,平台后立着几人环抱的大粗石柱,柱子上刻满了她不认识的字。

那个人,身着着北图王新婚才穿的袍子,负手而立站在那,看着她提裙走上台阶,面带一抹笑意,向她伸出了手。

平宁怔了怔,松开了提裙的手递给他,维特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上来,过身的刹那,平宁听到了他的说话声,“你真漂亮。”

烛火之下映衬着平宁的脸微红,她和他并齐而站,很快,台阶下站满了人。

那些人多穿的华贵,越站前面的身份越高,望过去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有些瞧不仔细,在台阶下一个人的开口第一声,所有人跪了下来,对着她和维特齐声喊道,“王与王后,共享北图繁荣。”

这齐声的叫喊震耳欲聋,像是要刺穿这夜空一般,随着这声音的停止,她们的身后,漫天的烟火绽放了开来。

平宁震撼于这样的阵仗。

耳畔传来北图王轻声说话,“欢迎你来到北图,我的王后。”

没有礼节繁重的行礼,没有一拜二拜的习俗,北图人用最直接最明了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新王后到来的欢迎。

平宁的耳中都是那热闹的烟火声,她转头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的维特,多日来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因为这一刻,放了下来。

维特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低下头来,平宁很快避过,静静的看着天空,那侧脸上带着的宁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在广场没有任何行礼,平宁这样见过百官后,继而去了主殿,在这里也没有跪拜,只是听那主司仪的人诵读了一些东西,有关于父皇圣旨下的内容,有关于嫁娶。

继而维特带着她去了王宫的祭拜先王和先王后的祠堂里,跪拜上香后,回到了维特所住的宫殿。

红烛跳跃,平宁一进屋子,这心又悬起来了,服侍着的人鱼贯而退,维特亲自倒了两杯酒到她身旁递给她,“北图这里成亲没有这么多的礼节,这交杯酒,咱们自己喝。”

平宁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微微朝他那倾了倾,两个人绕手,一杯子酒下去,她呛了几声,即刻红了脸。

随之传来的是维特的朗笑声,平宁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也不顾什么羞涩不羞涩的,哼道,“现在可以把衣服换下来了?”

成婚的礼服繁重,平宁叫了翠儿进来,进了隔壁的屋子把衣服换下,一旁准备着几套换的衣服,皆是红色为主。

摘下头饰换好衣服出来,翠儿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又一下显得紧张,平宁无处可做,站在那,一时间有些局促。

倒是维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这里的酒烈的很,多用来御寒,不胜酒力的,可是会醉。”话音刚落,后劲上来,平宁只觉得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维特拉住了她,一个回力,她跌在了他的怀里。

撞入厚重的胸膛,耳中嗡了一声,不知是酒力的作用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拥抱,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推蔓了开来。

维特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抱起她,直接抱向了大床。

他要用最强势的攻入让她去面对这些,无可躲避。

平宁在他的身下,纤小而羸弱。

维特用心的记着她的每个样子,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遇到能够让他动心的人,他必定是要她完全的属于自己,从身到心,缺一不可...

新婚的第一夜总是充满了探索,疼痛过后蔓延的异样,第二天留下的,便是浑身的酸涩,平宁羞于启齿这样的事情,而另外的一个人,却乐的欣赏她所有的样子。

新婚三天维特并没有上朝,就带着她逛王宫了。

偌大的王城里,建造的地势高,从王宫的最高墙沿看下去,便能一览王城的所有。

七月的王城显得郁郁葱葱,地势起伏大的北图,到处都能看到无限延绵的山脉,平宁其实挺适应这种感觉,自由,开阔。

三日后平王爷带着苏彦昊要回临安城去了,维特陪着平宁去送行,一直送到了和阳关相交的一个小城中,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平宁远远的望着那军队越来越远。

身侧有个人轻轻的把她揽到了他的怀里,平宁的周身全是他的气息,怎么都推不散,也躲不开。

她还没有爱上他,可她也不讨厌他。

平宁远远的望着,那仿佛能够看到临安城,能够看到皇宫,能够看到父皇和母妃的笑靥,能够看到弟弟们的神情,但她的今后,要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和这个人在一起。

良久,平宁开口,“你说的,可都算数。”

维特只愣了一愣,随即肯定,“算数。”

转而平宁挣脱了他的环抱,转身朝着城墙下的楼梯走去,速度很快,伴随着她的动作,她亮而倩丽的声音传来,“那就好,你要是反悔了,我也饶不了你。”

他转头看去,留给他的,是一道火红的背影,步调欢快的即将要消失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终于更新上了,捶地,已经不能治愈了

今天下午出去买材料,忙了一下午,晚上好不容易写完,结果受了

平宁番外一,明天会更新的早点,真的,明天周末,在家休息,~~~~(>_<)~~~~

新坑躺平求调戏

《侯门锦绣》

193.番外二:平宁

2.

大婚之后才是真正忙碌起来,看的再多有关于北图的书籍,亲身经历了,又是一回事,北图人虽然会讲大今朝的话,但很多时候,她们也喜欢用自己的北图语,王宫之中被维特勒令过不允许说北图语,但平宁不能一点都不懂,她可以不会说,但必须要听得懂。

新婚第七天,王宫中的侍女官把王后所要做的一些事情列了册子,连同那些印子,还有各个负责十五的侍女官也都带过来见面了。

平宁算是跟在母妃身边学过一段日子,北图王宫里面的事远远没有皇宫中来的复杂,虽然都很陌生,但她上手的还算快,不至于手忙脚乱。

下午的时候,一个侍女官又带了五个侍女过来,其中一个叫觅儿的是贴身伺候她的。

小姑娘才十来岁的年纪,小巧玲珑的,长的很可爱,最重要的是,平宁觉得她看上去,和北图女子有些出入,倒是比较像大今朝的人,于是问她,“你是哪里的人。”

觅儿看王后才是越看越激动呢,不过她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了王后的问题,“奴婢是大今朝的人。”

见自己猜对了,平宁放下笔,和颜看着她,“大今朝哪里的。”

“是临安城的人。”觅儿说着小脸还有些红呢,平宁一听临安城,兴趣更大了,“临安城的人怎么回来这里,你是跟着父母过来的么。”

“奴婢没有父母,只和哥哥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后来王见我们可怜,就把我们带回来了。”觅儿看着王后乖巧道,“奴婢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年了,对王宫中的事务都很熟悉,一定会好好伺候王后的。”

北图王在临安城带了几个乞儿回北图来,仅仅是因为可怜,平宁有些惊讶。

但看着小姑娘真的是天真可爱的很,平宁也喜欢,就让她先跟着翠儿。

平宁这时候并不记得眼前这个时不时对自己投来崇敬目光的小姑娘,和自己是有些渊源的。

觅儿出了王后寝宫就急急想着王宫边缘的一个小城门上跑去,一路招呼是打的很欢快,提着裙子跑上了城楼,一个比她大了四五岁的少年军官宠溺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干什么跑这么急。”

觅儿拉着他高兴道,“哥哥,你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王后了!”

那军官笑了,“看到就看到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哥哥,你还记得四年前元宵节,那个给了我们馒头,还在馒头里放了银两的尊贵小姐。”觅儿急着打断了他的话,少年军官面色一凝,“当然记得。”因为那些馒头和银子,他能有钱给从小照顾他和妹妹的两个老人家买药,还能吃饱饭,可以让他们几个孩子不挨饿。

“原来那个小姐,就是王后啊哥哥,就是平宁公主,我今天看到了,就是她。”觅儿拉着他说道,“我不会记错的,就是她,她就是王后。”

当年她躲在哥哥怀里,看着那个笑的一脸温和的大姐姐,这一份记忆,她一直记得,从来都没有忘记。

少年军官比自己的妹妹冷静多了,拍了拍她的额头,“那你就好好服侍王后,这里晒,快回宫去吧。”

觅儿点点头,跑下去了,少年军官这会终于能够解惑当年北图王为什么会把他们几个带回北图,还告诉他,给他们好生活,以后会让他们有回报的机会。

而这回报的机会,应该就是照顾和保护远从临安城嫁过来的王后了。

王和王后过去是怎么认识的,这就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内,少年军官知恩图报,和他的妹妹一样,永远记得当年那施援...

北图的天入了八月之后,就开始有降温的趋势了,冷的比较快,平宁第一年过来,真有些受不住,八月底的时候,没顾好,着凉了。

这可把维特给急的,朝臣面前自然是不能表现出什么,下了朝就往行宫这边跑,也不怕把自己给传染了,晚上还要抱着她睡觉,平宁推都推不开。

实在是生气了,平宁捶着他哑着嗓子,“你留在这里做什么。”赶走赶不走,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维特抱着就是不松手,“我陪着你。”

平宁瞪了他一眼,刚喝了药鼻子还塞塞的难受,闷声不吭,半响,见他一点动作都没有,这才又看他,“你为什么和父皇求亲要娶我。”

维特拿起她的手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直白的表达,“因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啊。”

平宁抽回手,“好好说。”

他是好好说啊,维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第一次见你,是在平王府,那个时候你应该才八岁,参加平王府二少爷的满月酒宴。”

八年前的事情了,平宁狐疑的看他,八岁的时候她才多大,都没张开呢。

维特弹了一下她额头,无奈笑了,“你想哪去了,当时看到你和还有几个小姐争执,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那振振有词的说话,一点都不气弱的争执,再对面和她争吵都已经气的发抖的人,八岁大的平宁,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很特别的印象。

平宁哼了一声,“然后呢。”

维特继而说道,“第二次见面,是在四年后的元宵节上,当时你手里拿着一个糖人。”

平宁一怔,猛的抬头看他,“你是那个面具人!”那时候她一整片的糖人啊,前胸后背全交代给那个面具人了,才吃了几口。

维特笑了,“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说完,平宁这疑惑转怀疑,“你该不会故意的吧。”

“你那时候戴着面具,我如何认得。”维特拉住她的手,“后来你面具掉了,我才认出来的。”

平宁抽不回手,嘟囔道,“这和你娶我有什么关系。”

“元宵灯会上,后来我看到你在巷子里,给了一群小乞儿送了馒头。”当时的她,半点都没有嫌弃那几个人,让侍卫去买了馒头,送给那几个人。

维特当时有些惊讶于一个高贵公主的善良,身上丝毫没有那些骄纵气息,反而是平和的人,尤其是在看着那几个乞儿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很是真挚。

“第三次相遇,就是在狩猎场里。”狩猎场发生了什么事,不用他说平宁也知道,抢了猎物,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大好,后来晚宴的时候还挑衅的看她,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北图王。

“就因为我特别?”半响,平宁问他。

“你在我心中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维特低下头看她,眼底这情深丝毫都不遮掩,平宁就是一个多月来听他说了很多次她还是害羞,哪有人这么恬不知耻,老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真的是羞死人了。

“尤其是看到你喜欢狩猎,吃的习惯北图这里的东西,我心中就更加坚定了,要把你带回来。”如果他喜欢的是一个足不出户,根本无法在北图生活下去的女子,就算是再喜欢,他都不会想把她带回北图,而幸运的是,他喜欢的,恰好的是最合适的。

甜言蜜语容易醉晕了一个人,平宁的年纪和维特比起来,那差了不少行当,维特说这些话的时候总喜欢看着她的眼睛,逼不开,要让她感受到他所有的情绪。

他懂她想要的。

平宁开始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他这猛烈的攻势,他不纳后宫,只对她一个人好,为了她而建的行宫,她根本没机会去揪他的不是,整个王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王是如此疼爱王后,没有人会因为什么事和她作对。

如今的北图和当年混战时期的差很多,维特的治理手段很好,少了战争的国家,百姓会感激当权者,人们也都是安居乐业。

九月是北图狩猎的好季节,这个时候的猎物最为肥美,从春天到夏天,它们长的足够结实,而在九十两个月份里,这些动物就要为过冬做准备,储存够食物冬眠。

维特带着平宁出去打猎,皇宫中一队的人出发,没有狩猎场,直接是去一个山林,秋的气息很浓重,山林里到处可见泛黄了的落叶。

他们可以肆意的在林子里跑,拔弓狩猎,平宁不愿意和他一起,维特也不跟,另外派了一队的人跟在她身后,陪着她进林子里打猎。

这可比在临安城的狩猎场刺激多了,经历过一个夏季的成长,这些动物膘肥体壮的,逃跑起来尤为敏捷,技术上比不过,那就只能来战术了。

跑到林子另一头的小溪边上,那正有着喝水的几匹鹿,起先身后的侍卫还觉得王后只不过是出来玩的罢,但见她两箭射倒了一只鹿后,这几个人就彻底改观了。

大今朝来的公主,一点都不输给北图的女子,王果然有眼光!

射倒了一只,其余的自然是吓跑了,平宁下马,靴子踩在厚厚的树叶上声音很脆,到那鹿前,远远的,传来马蹄声,维特他们那几个人也到这里了,下了马看到她身边的鹿,维特夸道,“王后好箭术。”

平宁高兴,看向他身后马上绑着的猎物,“今晚是不是有庆贺宴会。”

维特笑了,对身后的这么多人高声道,“咱们北图的王后说了,今天打的猎物,晚上全烤了,举办晚宴!”

欢呼声即刻响起,都惊飞了林子里休憩的鸟儿,命人把猎物带走,维特上马,向她伸手要拉她上马,平宁骄傲的走向自己的马匹,一个跃身而上,驾了一声,朝着回去的方向奔跑而去。

维特即刻追了上去,这林子里又是一阵惊蹄,夜幕随之降临,篝火晚宴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平宁番外还有一章节

第194章番外二:平宁

3.

十月中北图这边才传来临安城皇后赵家联合逼宫的事情,这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维特这里得知的消息是逼宫未成,皇上尚且下落不明的消息。

怕平宁担心,维特暂且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直到十一月,立太子,太子大婚,立后等消息传来,维特这才斟酌的告诉了平宁,皇上南巡后发生了些什么。

得知父皇母后最终一切安好的,平宁起初听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了,瞪了他一眼,“万一父皇有个意外,你是不是也打算瞒着我了?”

“要是皇上真的出了意外,那肯定不会瞒着你了,也是怕你担心。”维特更担心的是她一激动,要回去找她父皇怎么办,刚刚诊出的身孕,如今天冷,他都舍不得她多走一步路。

平宁比他想的冷静多了,“父皇和母后行事,从来都是有后手的。”南巡一趟,父皇对朝中动向了解清晰,怎么会没有察觉赵家的异动,怕是这南巡,也是专门为了让他们有逼宫的机会才去的。

维特坐到床沿,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回去,平宁恼怒的白了他一眼,“我没这么脆弱。”

维特给她拉了拉被子,“嗯,你是不脆弱。”

见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她糊弄过去了,平宁更火大,最近的脾气是不大好控制,尤其是看他不顺眼,饶是知道他对自己用心对自己好,夜里想家了,看到他就是满满的怨气。

维特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委屈一下,过了这两个月,就能自在些。”说起来也是他的错,十月中第二回带她去狩猎,就快下雪了,也是猎物们最后出来觅食,他大意没瞧仔细她脸色不好,回了宫之后,这就出血了。

请了医师来看,有身孕了,还有小产的迹象,需要静养,要不是身体底子好,这么马上颠簸过来,孩子早没了。

所以这一个月来,她都是静养躺在床上,他也没告诉她临安城那的事情。

屋外有人禀报,王宫中大臣求见,平宁推了他一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去忙吧。”

维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出了屋子,翠儿和觅儿这才进来服侍。

十月底北图就开始下大雪了,一下就是半个月,等到雪势稍微小一点了,出门去看,这整一片的世界,已经被覆盖了。

踩到雪深的地方,都能把人给埋住,平常处也有半人深。

临近过年,王宫中的琐事比较多,十二月的时候快三个月身孕,平宁在行宫里处理一些事,超过两个时辰,翠儿就紧张的催她去休息。

睡过了午觉,也只允许她看一个时辰,晚上维特过来,这些事交给侍女官去,她想做都不能做。

孕期的奇妙是两个人一同见证过来的,从得知有身孕开始,小腹从平坦到微隆,平宁也是经历了厌食和呕吐。

直到开春二月,北图的大雪融化起来,春/色露出端倪,平宁已经是四个多月的身孕了。

维特陪着她出宫去王城逛逛,乔装之后,这小腹也瞧不出来,躺了那么久,平宁确实有点小鸟出笼的感觉。

下了马车,开春的第一场集市,三条的路上都摆满了摊子。

这时候墙角还有积雪呢,空气里透着春意,又弥漫了融雪时候的冰冷,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雾,可这丝毫不影响集市中的热闹。

开春北图人有一次大采购,每一个城中都有这样的集市,简单的棚顶搭建着,里面摆出来的东西都是放在毯子上的,里面坐着摊主,也是很随性,偶尔吆喝几声,和旁边同是摆摊的人聊聊天,有客人开了,就会热情的介绍,有时候遇到眼缘好的,不买,送一两样小东西都行。

又在王城附近的一个小城逛了一圈,从二月到六月,维特陪她走了不少地方。

八个多月的身子后,平宁不能出去了,就在王宫里走走。

要了解一个人,多花点时间,多花点心思就知道了,从周身侍女官和当年活下来的人口中,平宁也知道了当年北图那一次篡位,对维特产生了多大影响。

她的一生如此丰顺,家人庇佑,嫁人之后又能得到他的全力庇护,平宁想着,让翠儿去库房里找上好的裘毛过来,要孙嬷嬷请宫中制衣最好的师傅教她怎么做裘衣。

孙嬷嬷她们也知道拦不住她,这宫中上下到处都是北图王的眼线,行宫中有点动静北图王都知道,要把宫中制衣最好的师傅带来行宫,是一个又一个的幌子。

王后想做衣服了,王后想为还没出生的小王子做衣服了,王后想为行宫上下的侍女做衣服。

进进出出,回报到维特那,都是这样的消息。

谁说孕妇不爱美了,就是顶着大肚子,她也有着需要穿很多新的衣服。

到了七月,天很热了,平宁这临盆的日子也不远了,王宫上下准备齐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北图王即位十来年后才成婚,别说维特了,这北图上下都期待的很。

平宁也赶在临盆前把这裘衣做好了,还没来得及找个机会送给他,七月底,她这就发动了...

疼了一天一夜,北图这里忌讳的没有大今多,维特还在后来直接进了产房里陪她,早上发动的,到了第二天一早,平宁生下了一个男婴。

消息传出王宫,北图上下整整欢庆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