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笑啊,其实你遇到的几个男人还挺不错。比如说那个宋平,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退隐江湖;还有风清月,居然连你喜欢什么花,吃什么菜都了如指掌。你说说你还在魔教折腾个啥。被初恋情人抛弃的确很郁闷,可你也不能一棵草放弃了一片草原呀。”司宝灵仰头靠在木盆里喃喃自语,她真想不通勾魂笑为什么就那么留恋魔教。难道魔教教主是在她情伤后出现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她对教主特别在意?

司宝灵想不通,在她看来,勾魂笑的人生就是折腾,不断的折腾,最后将自己给折腾没了才算完事。而她自己的人生目标就简单多了,求个小康,拐个相公再生个娃,悠哉悠哉的过好小日子就行了。

泡澡的确是件惬意的事情,以至于司宝灵泡着泡着便有些犯困。微微闭上了眼,将将入睡耳边又是一阵笑闹。

鬼府的婢女们精力可真好。司宝灵如是想着,可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她以前也有过,是勾魂笑自身的记忆。

第一次,勾魂笑告诉了司宝灵,她为何会杀负心人的原因。这一次,她又要告诉她什么呢?司宝灵静下心,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是彩鞠,又是一群女孩子在玩彩鞠。

“哎呀,糟了…”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由于用力过猛,那彩鞠被一脚踢到了树上。

几个女娃围着那颗大树一起仰着脖子,直到一个女娃站了出来:“我去拿吧。”

勾魂笑!!!

司宝灵暗自感叹,还是清秀模样的勾魂笑。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她轻功好像还挺菜鸟的。试了好几次才飞上了枝头勾到了彩鞠。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却见勾魂笑一个不稳,直接从大树上摔了下来。而在此刻,一道人影掠过将其拦腰抱起。

“呵,好一出英雄救美。”司宝灵瘪瘪嘴,勾魂笑,你要给我看的居然是这么俗套的剧情。

“你们为何让她去拿?”

男子的声音很冷,似乎藏着丝丝的不悦。

一众女娃皆静默,勾魂笑眨眨眼似乎不太明白眼前之人为何动怒,只好走上前:“刚才谢谢你了。不过,我会轻功她们不会,自然我去拿啦。”

男子没有看她,继续道:“明明会爬树,这颗树对你们来说很容易吧。”

“你在胡说什么?!”

勾魂笑蹙着眉,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树下的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记忆渐渐模糊起来,司宝灵正欲走上前听个明白,一道声音突然传入耳中:“使者大人,这样睡会着凉的。”

“啊?啊…”见着婢女担忧的模样,司宝灵猛地睁开眼:“你们出去吧,我换了衣服想休息下。”

“是。”

婢女们绕过屏风,继续忙去了。司宝灵换了衣服,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面容久久不能平静。

勾魂笑腿上有伤,从她走路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即使这样她还是愿意用轻功帮那群女娃去拿球。而那群女娃明明会爬树,却一声不吭。就算男子当面戳破了那群女娃隐瞒的事,勾魂笑却依旧没有动怒,还不停替自己的玩伴辩护。

“圣母啊!!!”司宝灵觉得自己面部很是扭曲,就算将她的脑袋转一百八十个弯她也无法将圣母的标签和勾魂笑联系起来。

难道每一个变态女魔头都有一段善良的过往么?司宝灵趴在铜镜前,话说那个男子感觉挺眼熟的,看起来很维护勾魂笑的样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间厢房里的镜子很是精致,本以为铜镜里的人影会模糊不清,没想到这面镜子居然和现代镜子有的一拼。司宝灵伸手摸着镜子里的颜容,这张脸——真别扭。明明挺好看的,为什么晚上会那么诡异?弄得她都有一种想砸了镜子的冲动。

等等,砸镜子?!

司宝灵缓缓坐直了身子,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占据了她的脑海。几近是僵硬地打量四周——白狐毛毯、骨花三弦,珠帘罗帐,山水花鸟…厢房内的摆设依旧,无一不是勾魂笑喜爱之物。可此时勾魂笑的浅笑已被司宝灵自己的恐惧所代替了。梦里的那个男人,虽然容貌有变,可是,那个声音——

风清月!

【步阴谋,猜疑】

“使者大人,龙渊酒出窖了。”

门外一声唤,让司宝灵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禁拍了拍脸,告诫自己要镇定。推开门,见婢女们已在外恭候,信步往酒窖而去。

风清月已在酒窖内恭候多时,还是那张温和的脸此刻司宝灵竟不想多看一眼,便微微别过头不在看他。对司宝灵突然转变的态度,风清月有些疑惑,却也没多说。遣散了婢女,便带着司宝灵去存放龙渊酒的小阁。

沉默半响,司宝灵终是耐不住心底的疑惑,看着前面风清月的背影:“你一直都住在鬼府?”

风清月伫足侧目:“是啊。”

“不曾去过别处?”

“不曾。”

二人无话,继续往里走着。刚过拐角,司宝灵又问:“你之前说还有半年就能解开的蛊毒…”

风清月回头,静静道:“可惜,并不是情人蛊。”

司宝灵郁闷了,她就是想知道能解的到底是什么蛊啊!

见她垂眸不语,风清月缓步走来。不等司宝灵作出反应,却被他拥入怀中:“给我半年,解开你身上魔教控制人心的蛊毒。到时候,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多么美好的字眼,多么温柔的话。如果你能早一天说,也许勾魂笑就信了,也许她真的义无反顾的跟你走了。只可惜,现在被拥在怀中的是司宝灵,是那个心底对你充满恐惧的司宝灵!

许是感到怀中人的颤抖,风清月松开她,轻声道:“抱歉,失礼了。”又接着举步往前走。

“好假。”司宝灵心中默念,泪水圈在眼中,只是不知是她的还是勾魂笑的。几番挣扎,终是咽回肚中。

第二日,天未亮。司宝灵便牵了马匹准备离开。风清月并未出现,据婢女说公子从不与人道别。使者以前来过,应该能够理解。

司宝灵翻身上马,并不多话。扬鞭落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她曾想永远留下来的地方。

风清月倚在阁楼的窗沿,婢女弄月一直静候一旁。直到马上的红影消失不见,才听得一丝幽幽的声音——

“她发现了?”

弄月低头,一脸恭敬:“奴婢不知。这些日子奴婢们还是同以前一样。”正说着,感觉眼前一黑,刚准备跪下,却被风清月扶住:“别怕,我没打算罚你,退下吧。”

“多谢主人。”弄月稍稍松了口气:“奴婢告退。”

风清月椅子靠椅中,把弄着一面银色的面具,上面画着诡异的红色花纹。到底是哪里露出的破绽呢?风清月闭目长叹,听得啪的一声响,面具四分五裂…

司宝灵策马疾驰,只是跑了近一个时辰后她才发现——自己这究竟要去哪里呢?勒了缰绳,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

心细如风清月,他记得勾魂笑喜欢三弦,喜欢白狐,喜欢山水,竟然不知道勾魂笑讨厌镜子么?妖媚如勾魂笑,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晚上的那副尊容。厢房里,那面精致的铜镜,还真讽刺!

风清月,梦里的那个男子,他与勾魂笑早就相识,只是改变了容貌摇身一变成为鬼府公子。若他相识,怎会不知其实勾魂笑心性善良,为何还要赠送锁魂鞭这般阴险毒辣的利器。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温柔的面容,温和的声音,嬉闹的婢女,有如桃园般的院落,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勾魂笑放松戒备,为了让她…爱上那个人,而做的精心准备!

“啊啊啊啊——”司宝灵仰天长啸:“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勾魂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惨!!!”

山谷中回荡着——“惨惨惨惨…”似乎连山神都要告诉她,你就是一个大杯具!

抱着一坛酒,一种沧桑的感觉漫上心头。突然间就想起一首酸诗——古道西风瘦马。突然之间就觉得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突然之间就觉得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了,竟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各种废物,这么久了居然一件事都没闹明白过…

许久,她木然开口:“呵,谁来唠叨两句,让我恢复一下。”

四周空无一人,自然没有人来与她唠叨。司宝灵叹口气,她要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就从与勾魂笑勾勾搭搭的几个人开始吧。

第一个,教主。没见过,但凭勾魂笑那已经负的不能再负的人品来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

第二个,宋平。这个八成是真心实意地对勾魂笑,要是自己实在混不下去了,找他帮忙估计没问题。

第三个,风清月!温柔是假的,但他说要为勾魂笑解魔教控制人心的蛊毒,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现在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替勾魂笑摆脱魔教,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网住勾魂笑的心,究竟要让她做什么,是要她摆脱魔教后会自己效命吗?

勾魂笑武功不错,却喜欢感情用事,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江湖中行事张扬,树敌过多,也不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暗卫。风清月就算将她从魔教挖了过,又能做什么呢?

等等,似乎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漏掉了。

司宝灵拖着下巴,脑海飞快的思索——勾魂笑中了情人蛊,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管她最后喜欢谁,只要拥有雄蛊的人将蛊毒发作,那么勾魂笑就会对那人死心塌地。

这一点,风清月再明白不过。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下了那么大的局让勾魂笑喜欢上他,或者说是对他充满好感。这就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情人蛊,根本不会发作!否则,他所作的这些等于是白费啊!

最后一个问题,不管是魔教还是风清月,他们都很重视勾魂笑。勾魂笑到底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作用?

司宝灵紧咬下唇——情人蛊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完全听令与那人;魔教控制人心的药物却死死困住了她的自由,若两年内不拿缓解的药物,就会毒发身亡。现在,这两种毒都没有发作,就意味着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不一样的蛊,却起着同样的作用——限制勾魂笑的自由。

“呵,你终究是块香饽饽啊!”司宝灵一脸苦笑。想通了这一切,心底顿时开朗了些。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步入了何种阴谋中,但起码现在,她不会有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司宝灵不断念着这句话。当务之急,还是将酒送回教中。顺便仔细观察一下那位神秘的教主,说不定到了魔教她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可司宝灵明显是将试剑山庄灭门一事抛到了脑后,也将江湖中人已将凶手定位魔教的事实抛到了脑后,更将前几天偷看某瞎子洗澡时遇到的岳家堡暗卫扔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说,忘性太大容易引发悲剧,尤其是对于司宝灵这个人品也好不到那里去的人来说,这杯具已经开始往餐具发展了。

看着四周突然冒出来的正派人士,司宝灵只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勾魂笑,今日且让你血债血偿!”

说话的是那日树林里的岳家堡暗卫,也是因为他,众人才明白眼前马上的红衣女子正是魔教的妖女。

此情此景,司宝灵觉得,如果将自己换成一个披头散发双眼失明的大叔,倒是有一个很贴切的词语——屠狮大会!

是束手就擒还是拼死一搏?

正当司宝灵纠结着,那暗卫已欺身而上。锁魂鞭出手,跟着纵身下马,她双足还未落地,鞭梢已向那人卷去。暗卫翻身避开,手中长剑猛攻而去,却都被司宝灵的鞭子挡了回来。

但听得一峨眉弟子轻呵一声,一道拂尘袭来,司宝灵连连收鞭截住,大开招数,足尖轻点乎的旋身直上,待到最高点,一道犀利的鞭影砸下,跟着手中的拂尘,那峨眉弟子硬生生的被司宝灵甩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司宝灵以一敌二不见弱势,那厢的正派人士见状也不讲究什么大道理了,又出了五人去擒她。这下司宝灵陷入了困兽之斗,左脚不甚被锯齿刀拉开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急喷。

见她下盘不稳,那群正派人士更是斗志高昂。却听得人群中一个急促的惊呼:“姑…”还没喊出来,就被身旁的男子用大手捂住了嘴巴,低声呵斥:“别嚷,除非你想让她现在就死透彻。”

木莲咬着牙忍泪点头。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找到了姑姑,为什么这些人在围攻她。难道没有人发现姑姑的腿受伤了吗?难道中原人喜欢以多欺少吗?

而一旁的白惜容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心下百感交集——勾魂笑,居然还能遇到你!

“你以为勾魂笑是什么好东西,欺骗人心,玩弄对方一直是她的常用手段。她让你躲起来不过是怕你死的太快不好玩。如果她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怎么会让你躲起来?!那个女人来这里一月有余,将试剑山庄摸了个透彻,不然你以为,仅凭我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闯入这里?呵呵呵,白小姐,你居然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可真是死不瞑目啊…”

那日的雨特别大,那个尖锐的女声一直是她的噩梦。白惜容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整个身子微微颤抖——勾魂笑,真的是你出卖了我吗?!

【胖方丈,审讯】

尼玛老娘没出事的时候,一个个都围着身边转。这会儿需要搭救了,连根毛都没有!烈呢?宋平呢?教主呢?风清月呢?尼玛其实你们早就想炮灰了我,然后好去搅基吧…看看看看,刚好四个,可以凑一桌麻将了。司宝灵一边在心中咆哮一边默念着:“我心目中的男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然后踩着五彩祥云牛B拉轰的来救我!”直到念到了第一百零八遍,武林正派人士对她的声讨还没有结束。

“大德元年三月,魔教妖女勾魂笑掳拐林家小姐。同年六月,残害卫三公子,致其手脚具断。”

“大德二年一月,勾引君子剑南天玮未遂。”

“大德二年四月,杀害赵家兄弟三人。”

“大德三年一月,掳拐孙家姐妹,大德三年七月,掳拐惊涛雷家大小姐;大德三年十月,杀害乾坤掌门下六名弟子。”

“大德四年二月,残杀…”

听了这么半天,其实勾魂笑笼统就干了两件事:一、杀男人;二、掳女人。就这么两件事,这群武林正派人士硬是聚在一起快两时辰还没声讨完。就差被绑成粽子的司宝灵万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她这人就这点毛病,明明是火烧屁股生死攸关的时候反而不急了。着急有什么用,如果着急能将踩着祥云的盖世英雄盼来的话,那着急还有些价值。反正现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汉子,呃…女子。

正当她准备打第二个哈欠的时候,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让人群中浑水摸鱼昏昏欲睡的人士也清醒过来了。

司宝灵蹙着眉头,嘴角倒抽一口冷气,自己的左脸估计是肿了。抬头瞧了瞧身前的女子,呲牙咧嘴的模样到有几分庙里夜叉的神韵。

“勾魂笑!你残害我夫君,今天我让你偿命!”说着,那女子又是一道耳光下来,却被一旁的正派男子拦了下来:“切不可因私仇胡闹,退回去!你夫君的事定有大家给你住持公道。”

说罢,几个看客将那女子架了出去,只这一路上她仍吼的大声:“勾魂笑,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为娼为妓!!!”

“啧啧,好毒。”司宝灵小声咕噜着,突然眼神明亮起来,颇具玩味地看着那个手舞足蹈的女人,冲着她喊了一嗓子:“喂,你的夫君是那个,那什么来着…”司宝灵偏头想了想,陷入思索中。她这有如无事人般得神情让四周的武林人士都一头雾水。

“哈!是第一条的那个卫三公子吧。”司宝灵总算记起来的,还扬了扬下巴示意身边那位念罪状的小哥将写满她罪行的小册子翻到第一页。

“啊…”也不知怎地,小哥立刻翻回去查看,连连点头:“是的。”

“唔,这就没错了。”司宝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对那女子道:“你家夫君娶你之前,流连花柳之地。更是在外包了俊俏的小妞。那什么劳什子的花月楼得花魁好像也是卫三公子捧的场。”

司宝灵自顾地回忆着,完全不在意四周已开始躁动的人群。有心细的早就知道那个卫三公子其实也不什么好种,只是碍着卫家在江湖的名声皆不好说。如今被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说出口,实在是颜面扫地。此时,最难堪的莫过于那位扇了司宝灵一耳光的卫三夫人:“你胡说什么?妖女,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快要死的人的嘴还这么硬!”若不是两个汉子拦着她,八成又要冲过来好好几道扇耳光以泄气。

司宝灵笑的没皮没脸:“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若我记得不错,你那相公早就染了一身花柳病。唔,莫不是这位夫人也染了吧。啧啧,好一个夫妻同心,有难同当。”

“妖女,莫要口出秽语!你作恶多端,倒是生的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

“瞧这位师太说的,花柳病也是秽语?那大夫岂不是整天都满口秽语了?”司宝灵又笑了。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死之前好好噎死这群人——她不亏。见大家又沉默了,司宝灵偏着脑袋看着身旁的小哥:“这位小哥,我看你仪态偏偏一表人才,我猜等下你一定会给我留个全尸的哦。”

又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小哥:“这位兄台也是生的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等下我死了肯定一定不会让我暴尸荒野,会很慈悲的发我一个棺材的哦!”

最后抬头直视着眼前神色有些放空众人,很好心的提醒道:“咳,我的遗言交代完了。”

“好!既然这样…”

那师太正要往前一步,却被一爽朗的声音拦住。

“啊哈哈哈,这位女施主倒是个看透生死之人,老衲佩服佩服。”

少林方丈?!

司宝灵眨眨眼——我心目中的男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然后踩着五彩祥云牛B拉轰的来救我!

是男人吗?可男人了,还是纯的。似乎少林寺没女的。

牛B吗?可牛B了,少林寺的方丈那绝对是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司宝灵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那个牛逼拉轰的男主…她情愿被更年期的峨眉师太一剑捅死,也不相信自己的命中注定的良人是个慈眉善目体重绝对过两百斤的胖子,还是个和尚,还是个年龄可以当她爹的胖和尚!!

这是一段多么惊世骇俗的爱情…这种狗血题材,倒贴都不见得有人去写!

“方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太上前一步,对少林寺这个时候插一脚很是纳闷。

“我佛慈悲。”胖方丈双手合十:“这位勾姑娘…”话未说完,司宝灵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勾…姑娘…

这货真的是少林方丈吗?

显然,胖方丈对司宝灵那副便秘模样很是不满,但他是得道高僧也就不跟小辈计较,继续道:“这位勾姑娘虽恶贯满盈,但她所杀之人皆是品性恶劣之徒。所掳的女子也是因魔教指使。擒贼擒王,如果要对这位勾施主行刑的话,最好是等到抓住了魔教教主,然后一起动手较好。”

“哼,我先杀了这个妖女,再去杀了那个魔头!”

胖方丈嫌弃的看了一眼峨眉师太,早听说师太脾气暴躁、月信不调看来传言不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我都是佛门中人,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谓…”

佛门果然博大精深,胖方丈已经从善道讲到渡人,从渡人讲到生死轮回,从生死轮回讲到众生平等…

讲得一干武林人士皆两眼金光兼吐血三升,唯有司宝灵越听越熟悉,越听越带劲。这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不管别人耳朵死活自顾自己说个痛快的做法,简直就是某个算命瞎子的翻版啊!!!

最后,胖方丈以世外高僧的模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完美收尾。

过了半响,总算是有人清醒过来,试探的问道:“所以说,方丈…您要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