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老鬼也答的干脆:“魔教之人。”继而又道:“丫头,离魔教的人远一点,魔教没一个好东西。据说所知,这座别院是魔教酒使李流芳的吧…”说着,他似乎叹了口气:“走了一个勾魂笑,来了一个李流芳。丫头啊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与魔教中人走的太近最终害的人是你啊!”

“她对魔教来说很重要吗?”木莲眯起眼睛,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谁料公孙老鬼又不说话了。

见他这副模样,木莲站起身:“不说魔教也行,但你得说明白你为什么会我苗疆的秘传之术!”

话音落,手臂上的毒蛇顺着她的身体滑下,接着又从四周围来了五条毒蛇,毒芯子丝丝作响,只让人听的背脊发凉,公孙老鬼哼了一声依旧不发一言。

木莲勾起一丝冷笑,手指轻响,那些毒蛇瞬间朝着白惜容而去,不待白惜容有所反应一条蛇已经缠住了她的脖子。

这下,公孙老鬼急了:“你要做什么,你不是她的朋友吗?”

木莲又坐回了凳子上:“谁说我是她朋友了。我不过是收了那个男人一千两诊金给她治病而已。不过区区一千两诊金和我苗疆毒术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木莲…”白惜容也没有想到那个万分可爱的小女孩此刻居然如此冷血,是因为公孙道长偷学了她家的东西吗?

“果然,你们苗疆之人个个都是冷血之辈!”

木莲也不恼:“你们苗疆之人…看来,你还遇到过别的苗疆之人了?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毒蛇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怒意,蛇身猛一紧缩,白惜容顿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

“哈哈哈——”见此状公孙老鬼顿时大笑:“小丫头,你以为我不说的原因是什么?我知道,你们苗疆的秘传之术绝对不能传给中原人,否则就要被丢进万龙池,被毒蛇活活咬死对不对?我是为你好啊,你真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木莲反而被将了一军——就她所知从寨子出来去了中原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她的姑姑!

“呵,你别故弄玄虚!”木莲壮着胆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毒蛇已张开了毒牙,公孙老鬼咬着牙,愤愤道:“好,可别怪我事前没支会你!教我毒术的正是苗疆药师司宝灵!”

真的是姑姑?!!

木莲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公孙老鬼冷笑:“她也就是魔教的色使,江湖人称——勾魂笑!这个勾魂笑,你应该知道吧。”

“不可能!”木莲吼道,她姑姑不可能会违背祖宗规矩!

话至此,公孙老鬼也无谓了:“除了这个人,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到中原的苗疆药师吗?就算有第二个,我学的可是秘传毒术,苗疆的普通药师自己都不会又拿什么去教别人?”

公孙的话字字在理,令木莲无法反驳。她现在是寨子里的司律,她的职责就是守护寨中药、蛊秘籍。凡遇到了非苗疆之人会苗疆秘传之术者可当场斩杀,对擅自向外人传授药蛊秘籍的寨中人也必须斩杀!

木莲握紧的手松开了又握上,最终却是夺门而出,身后却是公孙老鬼止不住的狂笑。而那些毒蛇也应主人的离去而各自散去,白惜容顿时瘫倒在地,平复自己的气息。

“道长,你说你要救我。为什么你要救我?”白惜容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之人。

公孙老鬼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身旁之人。过了半响:“二年前老道腹中饥饿,三天未食。多亏白小姐出手相救,老道我才能活下来。”

白惜容愣住,不由噗嗤一笑,最后也笑的不可节制。公孙老鬼有些莫名,只听她说:“道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傻特好骗?”白惜容只觉得自己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道长,我不聪明,可我也不是傻子,那个理由还是算了吧。现在想想,恐怕那次的相遇是道长你精心策划的吧。”

见公孙道长不语,白惜容神色黯然:“道长,你刚才又是为何要骗木莲姑娘呢?我记得那次雨夜,你和司姑娘才第一次见面。可那时的你已经对这些毒术用的出神入化了。”

公孙老鬼神色一凛:“你既然知道,怎么刚才不对那丫头说出来?”

“就算不是司姑娘教你,我想也是和司姑娘有关联吧。”白惜容抬起头:“道长,我知道我现在在和谁一起,我也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无论是勾魂笑还是李流芳,他们都不曾想过要害我。你之前的那番话若是让那二人听到,恐是要伤人心了。”

一席话让公孙老鬼半响不能语,最终只能化为笑音:“丫头啊丫头,世人都求难得糊涂,你以前不是挺糊涂的吗,为何偏偏要在这种该更糊涂的时候醒过来呢?!”

白惜容敛色垂眸,轻言叹息:“难得糊涂啊…呵呵,山庄被灭门又中了情人蛊,道长啊,你说我要如何去难得糊涂?”

公孙老鬼不语。这个丫头,什么都知道,都看在眼里却闷在了心里什么也不说。而自己又能为她做什么呢,以为将她藏到试剑山庄可以躲过一劫,却不曾想建庄百年的试剑山庄竟在一夜时间被魔教那帮孙子给血洗了!

【遇仙亭,酒品】

接下来几日,司宝灵跟个无事人似地,相司晨几次提到苗疆都被她或是有心或是无意的叉开了话题。她却整日嘻嘻哈哈,心情不错时还会嘴巴欠抽的调戏调戏相小白兔。

不得不说,冰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司宝灵只觉得体内杂乱的蛊毒在这段日子渐渐消失了。秦梦他们见此状,决定更换之前的性烈的药物,改用温和一点的药丸以及些许药酒来温补身体。

相司晨看着在冰域花园里玩的不亦乐乎的司宝灵,稍微安下心。秦梦说两蛊同时驱除已是时间问题了,可是…

“可是,最好的情况则将内力打散在四肢百骸,最差的情况便是武功尽失。可无论哪一种,恐怕都很难达到以前的武功修为了。”

秦梦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他相信,这一点司宝灵也一样知道,但她不说,自己又何必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此时的司宝灵正在花园里爬上爬下——没错,在她的再三比划示意和画图之后,相司晨终于半懂不懂的将那座冰雕滑滑梯给弄出来了。对此,司宝灵很是欣慰的拍着相司晨的肩膀:“你这手艺,当个民间艺术家绰绰有余啊!”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哈尔滨的冰雕公园在青空派的圣地来一个缩小版,哈哈哈哈,再找秦梦他们弄个冰雕展,收收门票。她敢担保,在这个世界这样的景色肯定是一绝!

以前在大学里,经常和几个死党泡在一起看穿越小说。对那些上马打天下下马能暖床的女主角们纷纷咋舌,想着自己要是能穿越一回到底能做什么呢?

此时,一个软件专业的同学,幽幽地叹口气:“我要是穿了,肯定是文盲啊…”

“艺术系的更苦逼有木有,我画漫画的回去要从毛笔练起啊!”于是,艺术系的同学也歇菜了…

“身为学物理的表示好孤单。”T_T

“学心理学的到古代能干嘛?入佛门替人洗脑吗?”心理学童鞋趴在桌上:“我特么还只能当尼姑了?”

“做游戏策划的回到古代…”大家正等着她说下文,谁料这位同学单手托腮,远目而苍凉地感叹:“算了,我还是老实在现代呆着吧…”

剩下咱们的司宝灵同学,此刻却得意的叉腰大笑:“老娘学会计的总算是能在古代混口饭吃!至少咱会扒算盘,回去普及一下龙门四柱账,也不至于饿着啊!说不定发明神马进制神马函数来祸害一下后代…哈哈哈哈哈哈…”

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一天被上天踹了一脚回到古代,体验了一把飞来飞去不受地球引力的武功,当了一把随便动动指头都能戳死人的高手,也算是值了。如今,老天爷要将这个金手指给收回去,并无多少不适应。

自那次以后,关于勾魂笑的梦境也不再来打扰过她。似乎随着武功的消失,勾魂笑也逐渐消散了。那些武功本就不是她的,就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武功特殊的体质,勾魂笑才被弄得这么惨。她司宝灵就是个普通小会计,现在不过是重新回到小会计的身份,对自己来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玩够了?”相司晨站在滑梯处,似有笑意地看着额头渗出丝丝细汗的司宝灵,递上一块巾子。

“还成!”司宝灵一个鲤鱼翻身,从递上跳起。

“等下随我出去吧。”

正擦着脸,司宝灵不解地看着他:“现在?意思是那些毒都没了?”

“还没那么快。在冰域呆久了对你身体也不好,所以出去走走,然后再回来。”毕竟,你的内力在慢慢消失,如果长期待下去,恐怕毒是治好了,却又被冰域的寒气给伤了身子。这些话,相司晨只在心底默念了。

“哦,好啊。”司宝灵倒没怎么在意:“可以去外面转转吗,就像是参观?”

“嗯。”相司晨点点头。

司宝灵开颜一笑:“太好了,来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参观你们青空派。”

看着她含笑的双眸,相司晨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处似乎被撞了一下。他也认识许多女子,有骄傲有贤淑,有普通也有美丽的。可眼前的女子,似乎和她们都不一样。悲伤时,她苦笑;愤怒时,她冷笑;开心时,她笑的毫无仪态。就算是在水牢里见到她时,那时候她也在笑,强颜欢笑。

依稀记得师母曾说过,这世间的女子都是水做的,所以她们哭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这个人,她好像没有泪水。奇怪,自己没事儿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作甚?

“喂,想什么呢?”

司宝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刚欲调笑几句,手却被相司晨突然抓住了。只撂下了“抱歉”二字,人已走远。

看着他的背影,司宝灵郁闷地揉揉手腕,这个相司晨发什么疯?

能出冰域对司宝灵来说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几月不见翠色,是以,待看到四周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映入眼帘时,那一瞬,司宝灵竟有一种隔世之感。

看着那个走在身前的相司晨,竟然独自一个人待在那个极寒之地五年之久,也难怪他会喜欢平凡的市井生活了。虽然平凡,但却很是热闹,比起这空旷的青空山,不知要多了多少人间烟火。

因为体内蛊毒的渐渐消失,司宝灵那张在夜晚会变得无比诡异的脸也恢复了正常。可同样,因美人香作用下精致艳丽的脸蛋,也开始渐渐变得平凡。以至于,每当司宝灵照镜子时,时常会有一种错觉——镜子的那张脸,有时候像勾魂笑有时候又像自己。每当此时,她总会长长的舒口气,这场关于勾魂笑的恶梦总算是要醒了!可失去了武功,也没有了美貌,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自己能配的上那个人吗?

司宝灵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叫自卑的困境。虽然自身极其厌恶那种想法,可眼下的现状又让她不得不去思考。而同样,她也常常在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相司晨,还是喜欢上他的救命之恩?感情这东西,真的是真真假假分不清啊。

“哎哟,我的鼻子。”司宝灵欲哭无泪地抬起头,这人怎么说停就停啊。相司晨无奈的回过头,他明明喊了好几声,可身后那个女人不知道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就那么入迷了?

“先休息一会儿,虽然现在你精神好了些,但也不适宜走太久。”说罢,便引她坐在路旁的木亭中。

司宝灵抬头看了亭内的匾额——遇仙亭。

“这个亭子难道还有些来历?”司宝灵饶有兴致地看着木亭四周的景致。相司晨正从小木盒中取出秦梦配好的药酒和药丸递给她。

“据说是和青空派的开山祖师爷有关。”

“哦?”

“相传,师祖原是一落拓书生,好游山水,甘联嗜酒,狂妄之极,目无仙长。有日,游罢青空山,竟不思归,酣然不醒,凭栏而睡。朦胧中,忽听得步履蹒跚,似有一娇俏女声:‘对此良宵美景,莫辜负这一坛好酒’。此时师祖醒来,见那女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似凡人。遂说:‘姑娘一人独饮了无趣事,不如二人对饮。’”

啧啧,看来这青空派的师祖是个泡妞高手啊!司宝灵听着故事,提着气将那苦药丸一口咽下,又连忙灌下几口药酒,以压苦味。

“那位姑娘看了师祖一眼,将酒坛扔了出去:‘与我独饮者,须此天下第一人也!’然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等我师祖醒来,便发现本无河流的青空山山谷处,多出了一条环山流淌的溪河。青空山本是灵秀之地,只因地位缺水,才不适宜建立门派。如今有这一条溪河环绕,正是背临青山面朝合水,风水之位极佳…”

相司晨的职业病又犯了…

司宝灵也不阻止他,继续和最后一颗药丸子奋斗。相司晨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些,司宝灵就听出一个意思——青空派的师祖因邀仙女对饮遭拒,便开始发愤图强朝着那个天下第一人的目标奋斗,遂开创了青空派。

哎,美人的激励力量是果然估量的啊。想当初,自己在大学时傻乎乎的爱上一个人,对方却嫌她不够漂亮学习不够好而分手。初恋的打击是巨大的,当时一百一十来斤的胖小妞司宝灵顿时瘦到了只剩九十斤,成绩也从仅求不挂科顿时飞跃到了一等奖学金。哎,恋爱这种心酸事,总是一想便是一肚子委屈。

喜欢你的时候,你胖说你肉嘟嘟粉可爱,不喜欢你时,便觉得你胖的像头猪。其实分手哪有那么多废话和理由啊,说到底就一条——没感觉了,不喜欢了!

听着青空派祖师爷单恋未果的故事,司宝灵竟然生出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相司晨还没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异常变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直到一丝微弱的啜泣声传入耳边,到嘴边的话语戛然而止。不由瞪大了双眼——身边那个女人,此刻竟然抱着双腿埋着头,像个蘑菇似地缩在长椅的角落里。

她果然也是水做的…

——这是相司晨脑袋里冒出的第一条反应。

不待他又第二条反应,司宝灵已经噌地站起来了,一扫刚才的萎靡之色。一直冲到相司晨面前,瞪着双眼就那样直直看着他。看的相司晨心底渐渐发毛,又发、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司宝灵之前坐着的地方,一个空空的小药酒瓶子倒在一旁。不、不是吧…

“是的!”

司宝灵突然这么一吼,震的相司晨顿时脑袋一空。

“我叫司宝灵,不是勾魂笑!让那个勾魂笑见鬼去吧!”

她喝醉了…这这这,真是第一次见到喝药酒都能喝醉的人!

相司晨觉得是不是要先扶司宝灵先坐下。谁料刚要伸手去扶她,司宝灵却后退好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这位帅哥你要干嘛?不要以为姐减了肥就连胆子也减下去了。我要告诉你,那些想要害我的人,不管是那个混蛋厉天,还是那个假模假样的风清月,哼哼,别落在我手里。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轮到我!”

“怎么样?”

司宝灵单手抬在嘴角处:“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相司晨无奈的叹口气,见司宝灵那副模样便想伸手去点她的睡穴,谁料醉了后的司宝灵身手无比灵活,左躲右闪硬是没让相司晨抓住。

“得了,就这样吧。”相司晨认命地呆坐在一旁,他必须要和秦梦他们好好说说,以后绝对不能让司宝灵喝酒了!等她闹累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可那厢醉酒的人还为自己灵活的身形很是得意,不住在亭子周围飞来飞去。却发现刚才那个追她的人不动了,心底很不高兴。不动声色地走到相司晨眼前,单手叉腰,指着相司晨:“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这哪跟哪啊。

“不说话就是看不起我!”司宝灵鼓着嘴,一脸委屈。

相司晨只能硬着头皮,好声相劝:“没没没,我哪敢啊。”

“那你怎么不抓我了?”

“…”还不怕伤着您老么。

“是不是见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不要我了?”她就知道,人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像个垃圾一样被扔了。

见眼前男子没说话,更加伤心起来:“果然是这样!风清月因为勾魂笑的血能解百毒所以给她下了情人蛊,那个教主更是他娘的没人性,要用勾魂笑的血去练魔功。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背着我两个人勾勾搭搭就能把我蒙住是不是?所以就以为我特好欺负特好说话是不是?”

眼前起了一圈雾气,一滴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仿佛被主人狠心丢弃的旧布娃娃。看的相司晨心中莫名的一丝抽搐,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割破了般,此刻隐隐作痛。

他是隐约猜到了司宝灵说的那些事,可从未想过,当司宝灵自己说出来时,他自己的心里竟然会这么痛,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翻遍了医书药典武功秘籍,却没有一本书上写过这样的症状…

【青空派,告别】

司宝灵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相司晨的回应,顿时恼了。如果说人有所谓的酒品,那她绝对是负值!

别人喝醉了像小猫一样缩在一旁睡着了就好了,可司宝灵偏不!她要用实际形容向相司晨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折腾!

“哼,看不起我?!”

相司晨还沉浸在某种特殊的情感中,突然发现一双魔爪朝自己袭来,下意识的抓住她。刚抬头,却对上了某酒后无德之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角带着微红,泛着点点泪光。看的相司晨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心下一软,手也跟着松开了。

就在此刻,谁料刚才还委屈到天的人,突然眼神一凛,双手毫不留情的卡主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叫嚣——

“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毒妇人心啊!

“咳,司姑娘,司姑娘,放手…”相司晨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却听司宝灵继续闹:“掐死你这个祸害,魔教的走狗,武林的败类,鬼府的鹰爪!”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司宝灵正是得意,突然觉得腰间一软,顿时松开了手大笑起来:“不要挠我,哈哈哈,不许挠!”

“咳咳咳…”相司晨总算是能喘口气。他要是被被活活掐死的,掌门师兄估计得气的将他的尸体挖出来鞭尸啊。

等他平复了气息,那个没酒品的女人正负手而立,苍茫远眺。就这么个安静深思的动作,却让闻名天下的逍遥尊者心口一悬,背脊发毛丝丝冒着凉气——这次又会是什么花样?

此刻,山中泛起了雾气,正是烟雨蒙蒙,山水渺渺。相司晨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宝灵,却见她深深呼了口气:“这么好的景致,不作诗真是对不起我穿越女的身份!”

“作诗?”相司晨眨眨眼,见着司宝灵柳眉一挑,当即很识时务的道:“的确的确,如此诗意的景色,不如就以烟雨山水为题赋诗一首?”

司宝灵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人还算是懂眼色,暂时还是不要掐死他好了。

相司晨擦擦额头的汗水,自己似乎捡回了一条命,悲哀啊!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她轻声念着诗词,却听得相司晨微微愣住——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文采。

司宝灵粲然笑着,朝着相司晨继续道:“竹杖芒鞋轻胜马——”

“然后呢?”他也渐渐地司宝灵带入了词中意境,不由柔声问道,却没发现司宝灵嘴角勾起的坏笑。

“然后啊…”

“嗯嗯。”

“就是…”

“就是什么?”

见相司晨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司宝灵顿时一脚踏在长椅上,双手做了吉他状:“哗啦啦啦天在下雨,哗啦啦啦天在下雨…”

“!!!”她一定是故意的!相司晨只觉自己差点又要走火入魔了。

“哈哈哈哈——”司宝灵心满意足地看着相司晨那副快要便秘的表情,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可渐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人突然冷了起来。只让她感到阵阵寒气袭来,竟然让她感到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