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才平,一波又起。险些掉下断崖才惊魂甫定,见着自己长发散乱,衣带渐宽,又不自觉地抽了口冷气。我更未曾想过两个衣衫未褪的人也能

是而在还未察觉危机到来的时刻,他巳经挺身进入了我的身体。

已被他得逞,惊惶中第一个意识不是抗拒,而是低头去看

衣衫是未褪,两个人的男袍下摆却早被他撩起。

几日滴水未进导致的面色苍白,在这一刻,彻底地失去血色。

而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我,清冷却盛满欲望的目光是他们大理段氏特有的志在必得的笃定和自信,仅示威地看过我一眼,己再度在我余肿未消的唇边流连。而他的手,早已探入我的衣袍里肆虐游走,两两不该在这荒郊野外的白日里露出的地方吻合,被他宽大的纱袍遮住了一片旖旎春色。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18关系缓和

日子一天天过去,面对四叔叔,我的恨毒不减。长年来冷清与人隔膜的性子使然,之于别人的强硬,他也不是善于放下姿态的人。更何况明知劝慰与温柔,对于此阶段的我也是徒劳?

他不做徒劳之事。

是而,每每应对我冷恨的目光,他也从不和颜悦色。

而我的含恨若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着停留着,欲望渐生,我逃不过被他脱光欢好的命运。待那时,他居高临下的看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看在我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是嘲弄的笑。

是的,嘲弄。

多年来,拒人与千里之外的他,俯瞰苍生,就如看着人生百态,在戏台上耍杂博人一笑的小丑一样。

他这时候看着我的目光,就是那样的。

可明知冷恨得看着他,这样只会导致他兽性大发,我还是不想为了让自己不成为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对他巧言令色。

我万也做不出想当初讨好龙御夜一样,去讨好他。

如此过了半个月。

半月后,继续启程。

据他在我肯进食的头夜与我的谈话所说,他不打算回大理。也不回大周。那么,继续启程走下去的这段路,是为了找我的弟弟了。

我是如此的认为的。

我从没想过与四叔叔有什么未来,是而,走下去的这段路,在他眼里,或许这就是通往他以后人生的路。找齐宕,不过是顺带;而之于我,找齐宕,才是我的人生。陪他走向他未来的这一段路,才是顺带。

可虽然有些预感,却还是没想到这段路有这么多的荆棘。找齐宕还未有任何眉目的时候,我们已经遇上了麻烦。或者该说,是四叔叔遇上了麻烦。

他担心的那两拨人来了。

一波是老爷子,也就是大理皇帝派来命他回大理即位的忠臣;一波是他的那几个堂兄。那什么闵王岩王什么王的,为夺帝位,百般阻扰四叔叔回大理。

仅仅阻扰还好,横竖四叔叔没那做大理皇帝的心思。可那几位王爷为以防万一,竟是派出了数批南疆的杀手,欲致四叔叔于死地。

自休憩半月启程后的第三天,我们所行一路,就没太平过。

四叔叔自与燕国武士打了一架暴露了他大理段氏的身后,就知道大理的那两拨人要来,却没想到来得那么快。他原来说,没的一两个月,大理的他们来不了呢。

没想到,暴露身份后的第十八天,就被他们盯上了。

有子郁的铁卫,甚至还有周军把守着南疆来往周围的关口,南疆的人都能这么快地到来,这说明了什么?直接说明着,还未覆亡的周国京城,周军就算还没彻底的丢盔弃甲,也伤亡惨重。

听说,周军溃不成军。

听说,外出亲自寻我的龙煌灼,因情势紧急,也在这几天回了他的雍城。

那两拨大理人,最先来到的,是追杀四叔叔的人。

对暗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据说很‘懦弱’的闵王和圣教教主岩王,以及另些段性王爷难得的达成了共识。一起出力,追杀大理国未来的继承人。

饶是派出的是南疆一等一的高手,前几波,也没能威胁到四叔叔分毫。

首先,南疆的那些高深巫蛊,几位王爷只道三十年生活在大周京城的四叔叔不懂得,却没想到四叔叔的母亲就是南疆以前的圣女。

甚至几位王爷没学到的最精深的巫蛊,四叔叔早都能融会贯通。南疆最令人神往,有最歹毒可怖的巫蛊,根本伤不了四叔叔。

其次,大理皇帝早知自己的爱子遗落在大周,这些年来,段氏独门武功啊,治国之道,兵法谋略什么的,不遗余力的暗中让人送来秘籍告诉于四叔叔。

无论是巫蛊还是武功秘籍,四叔叔是无心去学的。岂料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特别是巫蛊的用法和武功秘籍的招式,他无意识的看上一眼,竟能融会贯通。

在几波那些王爷派出的杀手有去无回后,老皇帝的忠臣终于找来了。

子郁亲自出找我们没有找到,南疆的人一出马,就马到成功。我不得不肯定,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和四叔叔同是南疆人之故。

譬如说四叔叔若再布置结界的话,那些南疆人即使破不了,因为同属一宗的原因,也嗅得到四叔叔的行踪。

四叔叔虽没去过南疆,却和几个忠臣很是熟稔。由此可见,在这之前,在大周京城,他们聚头不下百十回。

也怪不得,即使是在大周京城里,四叔叔的行迹也神出鬼没了。

四叔叔在那几个忠臣面前,并不提自己不打算回大理的事。只是非常‘忠实’地告诉他们自己被同门追杀。

那几个忠臣闻很灵醒地才出了幕后指使这是那几位王爷。于是非常同仇敌忾,要一起对抗那几位王爷派出的杀手,安全护送四叔叔回大理。

四叔叔表示感激,将抵抗南疆杀手的使命交给了几位忠臣。

极为忠臣义不容辞的接受。

于是乎,任着几位忠臣带来的南疆高手与杀手拼个你死我活,四叔叔继续安然地前行在寻找齐宕的路上。或者说,通往他未来的人生路上。

当然,他未来的人生,是不打算与大理挂钩的。

好景自是不长。两拨南疆人都不是笨人。杀手们不与忠臣那帮的南疆高手拼;忠臣也只被四叔叔利用,再不主动出击杀手。只以护送四叔叔回南疆为使命重任。

是而,太平的日子过了不到半月,四叔叔重又得面对这棘手的事。一方面得防着杀手,一方面还得应付那些聒噪的大臣。

一来二去,自己不打算回大理的真实心意再也瞒不下去了。

一摊牌之后,四叔叔与忠臣的关系僵化了。看忠臣的样子,只求能将四叔叔带回大理,不讲究以下犯上的君臣之礼了。

如此一来,四叔叔要对付的,等同于两拨南疆杀手。

我并不替他担心什么。

不知信任他能力的成分多一点,还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一点。

常常他与青龙等人议事,吩咐对付南疆人的策略的时候,我抱臂在胸,倚在柱子上,以旁观者的姿态愣愣地看着他。

而常常,在轻松让南疆人落败后,他的唇边一抹自负的笑,同样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每一次,拂袖离去的人总是我。

每一次,在他清冷自负的笑容下,我都似比落败的南疆人还要狼狈。

而生活作息并不因时常防范南疆人而有丝毫改变。

一日三膳,深夜他之于我的缠绵,次日他比我先起床,自去练功。我临近正午醒来,他额前一缕汗湿的长发地回屋里,手系干净纱袍的腰带,抬睫看我。

睡过一夜衣衫不整,或者说在夜里被他脱得全丝不挂的我披一件寝衣,也不系,只是合拢那般的衣衫不整。斜坐在床上,丝被遮到我的胸口,只露出藕色的肩,滑嫩的颈。在他回屋时,挑衅的望着他,轻吐一口气息。气息在初冬的空气里,瞬间凝结成水雾,吐得那一口气,便像喷出的烟雾。

慵懒的便像我养的那只波斯猫。

眼神也诡谲的像我那只波斯猫。

吐气的嘴唇就可以这样慵懒地红、红、红,就算是太阳掉下去明天再也不会升起来,它依然可以温暖如初的那种什么也不管的红。

是男人就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四叔叔他也不例外。

我看到他黑眸愈见幽深。

我便似笑非笑,眼神里到这一种轻蔑嘲弄的神气。轻蔑而诡谲。真正像小时候,他曾说过的,我的笑里总泛着一抹嘲弄和揶揄,好像洞察世事般诡谲的样子。

就是那般诡谲的样子,现在就是那般样子。

我不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十年来,即使不是与他朝夕相处,我也晓得,他没有上午练功的习惯,上午练功的惯例,是自从他占有我的第二日开始的。

我可不可以把他这种行为理解为:“他纵欲过度,身体空虚,因而要练功强健身体?

我们的夫妻之事已较频繁。

便每日在他正午练功完毕回屋里后才起床,每日在他一进屋时,以这种淡淡嘲弄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眼神,这样眼神里甚至到这揶揄的笑,诡谲如波斯猫的情态有多么魅惑男人。

不过,即使他被诱惑,即使与他再行云雨。能以此让他身体继续亏空,也未为不好。

然而他的眸光幽深归幽深,呼吸粗重归粗重,大多时候,他的克制力都足以无视我的波斯猫似得慵懒。

这样的情景自然是我意识到了他上午练功,和我同夫妻之事有关才开始的。

睿智如他,也察觉到了我悟出了这点,然而最初我露出轻嘲之态时,他以为我是揶揄他体力不济,也不顾练功回来,便冷笑一声,屏退侍女,插了门,直到我在床上虚脱无力,向他告饶才罢休。

久而久之,他倒是明白了的轻嘲只是针对他作为叔叔对我下手,我对我这么久以来的怨恨。而不是那话儿的能力问题。于是,那次午后让我累得半死时,他在我耳边道:“除了我,不许再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态去看别的男人。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不许再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态去看别的男人。

多么像爱着妻子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我们仿佛就是夫妻。

仿佛而已。

就像任何一个被叔叔占有的女子一样,我始终放不下对这不论之爱的芥蒂。

他虽然不是我的亲叔叔,可他在我的心中,原本就比亲叔叔还亲。

十年里,他是我叔叔的意识,早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于是挑衅冷对的戏码继续上演。

我甚至难得的早早起了床,意欲去他练功的房间‘欣赏’他练功的辛苦,以便继续幸灾乐祸。

却未曾想到,误闯了他练功的房间,导致了怎样的错误。

那是初冬风和日丽的一个早晨,即使风和日丽的背后,即使在这个美好清晨的昨日,四叔叔的仆人才刚击退了又一拨南疆杀手。即使这一刻风和日丽,下一刻这里又有可能腥风血雨。

便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在他起床后不久,我也起来了。

用了早膳,在连翘的陪同下,在他不在的院子里晒太阳。

听连翘说今天是立冬,我哦了一声。还记得离开周国王宫是在九月,成为四叔叔的女人,是在那个满上遍野枫叶红到荼毒的金秋十月。

转眼间,和四叔叔这样的关系,已近两个月了。

心尖里那种怨恨,便又像春日里的枝条抽根发芽,巍巍颤颤让我体内的恨毒澎湃。

我起了身,问了年五,四叔叔在何处练功以后,遍寻了去。

辛苦地练功,便是他为这不伦之爱付出的代价,我要亲眼看着他的辛苦,亲口冷嘲热讽!

行功房外,青龙抱剑在手,倚在柱子左右警惕提看着周遭的环境。显然,他在为四叔叔练功左护法。

练功还需要护法么?

又不失闭关精修,防止外无干扰,已防走火入魔。

说真的,我还在怀疑,四叔叔是不是练得什么双修的魔功呢,要不然,每每夜里与我欢好,次日一上午都练功做什么?

听说男女双修,便是在欢好的同时,练的一种事半功倍的邪功。

不过,要真的是双修,那不是要拉上我么?看来双修的可能性得排除、

那么,便是通过男女欢好,男子采补女子阴气,练得什么功么?与我欢好,便是为了踩补阴气么?长此下去,我的身体是不是要被他掏空?

不要怪我想的都不正经,也不要怪我把四叔叔往那些邪门歪道上想。并不是因为他是南疆人,得知南疆的邪术后,我对他的排斥。

实在是,心里恨他,就想把他往那些不光明正大的事上想。何况南疆有的东西本来就邪门。

既好奇,又想嘲讽挑衅他,这行功房,我是铁了心要进去了。

不过,有青龙做四叔叔的护法,我是没那能力从青龙的眼皮底下溜进去的。

看了眼连翘,连翘心领神会。慌慌张张地跑向青龙,说那批南疆杀手有寻上门来了。

青龙大吃一惊,犹疑地看了眼行功房,已提剑暂时跑开主持局面了。

我让连翘在外候着,独自畅通无阻地进了房去。

推开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很宽敞的一间房。走到房间的另一端,又有一扇门,便有推来了一扇门,走进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另一端,又有一扇门。

如此推开了第六扇门。

这个房间终于和前五个房间迥异了。

墙壁上贴的有似符咒又不是符咒的纸幅,和我在四叔叔睿清王府的密室里所见到的情景一样。更奇特的是,房间里有了七星八卦阵。

我才看到四叔叔裸露着上身在八卦的中心打坐,已是一道强烈的罡气向我射来。我惊呼一声,四叔叔听出是我的声音,迅即地收了罡气。

“咳、咳。“四叔叔的手撑在地上,半俯着身,睁开眼来,我看去时,他的唇角竟醒目地挂着一缕血丝。

由初进房间的好奇挑衅,到他射出罡气要杀闯入者,我的错愕,到这一刻他虚浮撑地吐了血,我的脸色已经由错愕的\,又变作煞白。

即使是他吐了血,我虽然不知所措,因为近两个月对他的狠毒,我也迈不出去扶起他去关问他的一步。只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门口,看着他。

他咳了几声,也不拭唇角的血丝,只是抬眸看着我。

目光不见恼怒,不见愤恨,只是怜惜又夹带着哀伤的看着我。

我更见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

“王爷!“这时青龙知道受骗,已经回转了来,身后还跟着似被他骂了一顿的连翘。

青龙已经匆匆过去了四叔叔身边,侧跪在四叔叔的面前,悲伤的红了眼睛竟是滴下泪水来。

“没事,不过行功岔了气。“四叔叔倒是说得轻松,然我却听得出来,他之所以身体受到重创之所以会吐血,只因为我误闯了进来,干扰了他。

我也不知道他练得什么功,以及练得如何,却也隐约感觉到,每日上午他练功,青龙为他护法,他行功中途若被人打扰,重则经脉紊乱走火入魔,甚至是死亡,轻则也像他现在这样,身体受到了重创。

罪魁祸首显然是我。

近两个月来对我的怨恨,就如先前迈不出去上前关问的那一步一样,现在,我也一样说不出道歉的话。于是掉头走了。

却在才出练功房,走在院子里,便听到了轰轰的声音。我也没在意,连翘却倒:“什么声音啊,公主你听听。“

我便一听,哪知一听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是南疆人,南疆人又攻过来了。

先前让连翘去告诉青龙南疆人的闯入,是招摇撞骗的话。这回,却是真的了。

怎么办,四叔叔刚因为我的误闯,行功岔气身体受到了重创,这下该怎么办好?

我终于急了。

也暗自恼恨起了自己的任性和无理取闹。

往日南疆人逼近,我都以旁观者的姿态幸灾乐祸地看着四叔叔。我以为我不关心,以为我不关心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我一直在怕他们杀了四叔叔,或者将四叔叔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