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郡主自从萧正峰出现后,眼里再没其他,先是感激了萧正峰的救命之恩,接着又和萧正峰说起话来。

萧正峰到底是看在她是镇北侯唯一的女儿,齐王珍视的表妹,当下虽面上轻淡,可应对也还算和颜悦色。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李明悦过去,轻笑了下,提议道:“王爷,前几日郡主说想起在塞外的情景来,心里怀念父亲,想去司曲山一带祭奠侯爷呢。”

齐王听此,倒是勾起一桩心事,回首看了眼南锣郡主,却见南锣郡主虽然依旧面上镇定,可低着头,眼圈都有点红了。

齐王低首,放软了声音问道:“南锣,你想去祭拜舅父?”

南锣郡主低头点头:“是,可是我想去司曲山祭奠,父亲埋在那里。”

问题是司曲山还是蛮危险的,已经在大昭边境之外了,如果南锣郡主要去,未必要有人陪同才好。

齐王想起自己壮烈而去的舅父,到底是心生不忍:

“你如果真要去,那本王就派人过去护送你。”

南锣郡主抬眼看了下萧正峰,眸角有波光流动:

“表哥,昔日萧将军从北狄人手中将我救出来,我如今只信他。”

齐王听着这个,自然是明白南锣郡主的心思,一时有些为难地看了下萧正峰。

萧正峰却是装作没听到一般,从旁含笑不言。

齐王有些尴尬,于是看向一旁的阿烟。

阿烟垂眸,却只作没看到一般。

鬼都知道这位南锣郡主抱着怎么样的心思,把自己男人送过去护送她,那就是羊入虎口,谁知道这女人使出怎么样的手段来呢!

这下子齐王吃了一个软钉子,颇有些不自在,不过他素来心胸宽大,也只是笑着对南锣郡主道:

“我派孟将军过去护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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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时分,阿烟正在那里哄了糯糯睡觉,这个时候萧正峰便走进来了。

最近糯糯已经不需要吃阿烟的奶了,因青枫时常带着他一起和自己儿子玩,于是她竟然能接受青枫的奶。恰好青枫的奶水充足,于是青枫便当了糯糯的乳娘带着她。

这么一来,好歹阿烟能轻松些了。

萧正峰对此也是高兴的,晚上床榻旁少了一个粉娃娃,自己越发能为所欲为了。

此时阿烟知道他进来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起身,离开这屋,又吩咐奶妈道:

“好好照料,晚间记得喂三次。”当下奶娘自然应了。

萧正峰那边见阿烟出了这屋回去正屋,忙起身也跟着出去,就跟个缠人的大狗一般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第 225 章

阿烟进了正屋,当即关上了门,来到了炕前。若是以往,两个人临睡前难免温存一番,可是今日,却是免了。

萧正峰看着被甩上后犹自颤动着的门框,不由无奈摇头笑了,一时走进去,做到炕边,伸手就要去揽那女人。

可是此时的女人哪里让他揽呢,伸手便要将他推开,眉眼不悦地道:

“今日分房睡,别在这里碍我眼儿!”

萧正峰挑眉,戏谑地道:

“分房睡,那你还把糯糯放到乳娘那屋里?还说不是特意给我留着门?”

这话可真是直戳到阿烟心里去了,她又气又恼,狠狠地抬脚就要去踢这男人,口里还怨道:“看你今日这猖狂的模样,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萧正峰低头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强硬地捉她 ,可是平日里娇软柔顺的女人,此时却是真恼了,摇晃着脑袋就是不给他亲。他这身子素来是对这女人没撤的,哪里禁得起她这样欲迎还拒的,几下子便上了炕。

阿烟两腿还踢他呢,一边踢一边嚷道:

“我看到了,你今日还对人家笑呢!”

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不过面目那叫一个温和啊,这笑看在南锣郡主眼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萧正峰看着被窝里这女人踢腾着腿儿打翻醋缸子的样子,心里竟觉得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浑身畅快不已,当下越发兴致来了。

阿烟哪里能这么轻易如他意呢,见他那坚硬宽阔的背脊压下来,张嘴便咬过去,一咬之下,呸,硬着呢,咯牙!萧正峰在她耳边心疼地喃道:

“乖,你咬不动的,你软,我硬。等过一下后,你还是软,我还是硬,但是你爱怎么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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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阿烟含着泪眼望向跌倒在一旁的男人。

萧正峰在大口的呼气后,眸光落在某处。

阿烟红着脸儿侧过身去道:

“这几日没让糯糯吃,谁知道倒是有些发胀,如今自己竟然出来些。”

萧正峰将她的手拿开,挑眉问道:

“要不然重新让糯糯吃吧?”

阿烟摇头:

“罢了,既停了,再惹起来,以后要停就难了。”

萧正峰眉眼微动,低头俯首过去:

“胀得疼?”

阿烟咬唇:

“是有点。”

萧正峰盯着半响后,终于俯首过去。

被这么一来,阿烟背脊骨都仿佛被人劈了下。

而萧正峰呢,轻轻添了下唇边的白色豆汁,暗哑地道:

“好吃。”

阿烟几乎想一巴掌扇过去:

“你个没廉耻的!”

骂归骂,这一晚她缩在男人怀里,摩挲着男人身上的疤痕累累,却是勾起了一桩心事。只因她一直操心萧正峰的身体,觉得如今仗着年轻,铁打的身子一般在那里熬着,可是再好的铁也有撑不住的时候,等以后年纪大了,说不得落下一身病痛。是以之前她就想着照着前世所知道的方子,好好地给萧正峰补养一番。

其中她的方子里面,自然有新鲜的牛乳,那个玩意儿人吃了好。

此时一番电闪雷鸣后,她绵着身子蜷缩在这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却是萌生了一个羞耻的想法。人乳想必比牛乳更要滋补的吧,要不小娃儿为啥只吃人乳,除非不得已才会吃牛乳或者羊乳呢。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便让他吃几下又能如何呢?怎么喂也是喂。

想清楚这个后,她脸上烧得厉害,便埋首在他怀里,不声不语的。

第二日,她重新整理了给萧正峰的滋补方子,犹豫了一番后,总算是克服了心里的羞涩和难堪,把那个牛乳从上面划去了。

如今蜀绵负责厨房的各项事宜,自然也包括每日的羹汤调理,她知道最近夫人要为将军养养身子,开出的各样汤食都是滋补的。如今见阿烟划去了那个牛乳,不免心中微诧,不免提醒道:“郝嬷嬷也说过了,这个牛乳是个好东西,养人的。”

阿烟淡淡地道:“先不用这个了。”

蜀绵听说,也就不敢问了。

自那一日后,阿烟几乎每晚都要让萧正峰来品一品糯糯如今不再吃的这个,萧正峰哪里禁得住,每日都要吃上一回。如此十几日过去,他竟然是一日不能没有了。这可把阿烟笑死了,躺在那里看着趴跪在自己面前的这男人,拿着手指头去戳他的脑门:

“让外人知道,你的脸往哪里搁。”

萧正峰低哑粗噶地喃道:“往我家夫人怀里搁。”

阿烟挑眉笑着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个女儿送了个儿子呢!”

萧正峰听她说得实在不像话,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惹得她吸起气来。

阿烟虽说是口里调笑他,但却依旧纵着他吃,也或许是她心里想什么便是什么,也或许是真管用了。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调理,萧正峰越发神采奕奕起来,精神充沛,两眸有神,看着就是精气神俱佳。

又由于每日阿烟都会让萧正峰泡浴并敷上药草,萧正峰身上原本纵横交错的疤痕也渐渐淡了去,眼看着过一些时候应该就好了。

可是就在这一日,齐王那边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南锣郡主在孟聆凤的陪同下出去祭拜自己的父亲镇北侯,谁知道竟然出了岔子,有一帮当日打散的流寇,早已在那里设下埋伏,将孟聆凤并南锣郡主都困在那里了。

消息传来,萧正峰知道事情不妙,当下稍交代了下阿烟,便径自带了人手亲自前往。

按理说南锣郡主这一次出去祭奠父亲,其实行事机密,并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怎么竟然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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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烟这边呢,自从萧正峰出了门,她这日子就分外难熬起来了。萧正峰不比一般的娃儿,吸起来格外的有劲儿,于是渐渐地她的汁水竟然越来越多了。

半日还好,出去个两三日,她就是活活煎熬死了,少不得自己动手。

这事儿显然是被郝嬷嬷瞅在眼里了,终于寻了个空,私底下道:

“夫人,按说这事儿原不该我多嘴,只是夫人待我们厚道,我们有时候少不得多说两句。”

阿烟点头:“嬷嬷,你有话但说无妨 。”

郝嬷嬷看看左右无人,这才终于压低了声音道:

“夫人心里固然是疼将军的,将军和夫人恩爱和睦,我们做下人的也看着心里喜欢。只是这女人疼男人,也该有个度的,万万不能拿着自己的身子往上面扑。但凡大家夫人,没哪个自己喂养小娃儿的,为什么,一个是怕掏空了自己的身子,劳累疲惫,另一个则是怕长期这么下去,倒是把身形弄得变了样。说句脸红的话,夫人这么纵着将军,长此下去,将军那边自然是得了痛快喜欢,那么大一个人了,依旧享受着这等东西,可是你这边难免供养不上了。”

一席话说得阿烟羞惭难当,其实心里明白这事儿怕是早已看在一众下人眼里,可被这么说出话来,实在是羞煞人也。不过羞归羞,她也明白郝嬷嬷说得有道理,前几日就想着给他断了的,心里又舍不得他,想让他多养几日。如今想来,便咬唇吩咐道:“等将军回来,膳食里依旧加上牛乳吧。”

这么吩咐下去后,阿烟便着意开始断了,用着闺中所知的法子,不几日那汁水就都回去了。

可怜的萧正峰这几日在外面奋力拼搏,还不知道家里已经生了变故,好好的几口吃的,就这么没了……

第 226 章

萧正峰带了人马出来后,便知道今日的事儿棘手了。他皱着眉头望着这一片狼藉的马蹄以及血迹,明白孟聆凤这是遭了人埋伏。

其实当初孟聆凤送南锣郡主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不放心的。孟聆凤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遇到再强劲的敌人,便是不敌,也能护着南锣郡主逃命。孟聆凤也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悍将,虽未女流之辈,可是绝对不亚于任何男儿的。

看如今这架势,竟然是全军覆没了?

萧正峰握了握手中的剑,眸中暗沉,皱眉吩咐道:“搜!”

当日,他手下人马搜遍了整个山峰,却并不见人迹,萧正峰越发觉得此事诡异。

待到了天黑的时候,终于一名属下在山中某个山洞里发现了一些脚印,萧正峰当即带领人马上山,总算找到了几乎晕死过去的孟聆凤。在孟聆凤的身边,布满了尸体,都是身穿黑衣的人,而孟聆凤则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萧正峰见此不免皱眉,因周围并无其他女子,便亲自拿了药来帮孟聆凤敷上后,稍微包扎,又让身边将领做了担架抬着她下山。

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将士过来禀报道:

“将军,南锣郡主也找到了,如今正躲在一个山洞里,我等过去救她,她尖叫不止,以至于我们都不敢靠近那山洞了。”

萧正峰听了点头,在将士的指引下前去那处,却见山洞里面,南锣郡主绝世姿容的脸上布满了惶恐,蜷缩在那里,惊怕地望着这一切。

萧正峰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蹲在南锣郡主面前,扬眉低声道:“郡主,你没事吧?”

谁知道这话一出,南锣郡主眸子里竟然渐渐溢出泪来,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正峰:

“你,你是萧正峰。”

萧正峰淡道:“是。郡主如果没事,随末将一起回锦江城吧,齐王那里担心着你呢。”

谁知道这话刚一出口,南锣郡主那边竟然忽然往前一扑,就此扑到了萧正峰怀里。

萧正峰眉眼森冷,抬手就要将她扔出去,可是南锣郡主却嘤嘤低泣道:

“萧将军,我好害怕,他们要欺负我,孟将军护着我,也被他们打成重伤了,我好怕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两条修长柔软的臂膀就要攀上萧正峰的脖子,轻轻呢喃磨蹭着:

“萧将军,你又救了我的命……”

一股似花非花的香味就此入了鼻翼,萧正峰眼眸微沉,不动声色地挑眉问道:

“郡主,能告诉末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今那群人唯一活着的就是南锣郡主和孟聆凤了。

萧正峰说着这话时,抬手一格,就阻止了南锣公主的动作。

南锣郡主柔软的身子被萧正峰的铁臂拦截在外面,没能蹭进去,甚至因为萧正峰那臂膀的动作,她几乎一个屁股跌倒在那里,当下不免心下失落,她眯着妩媚的眸子,可怜兮兮地道:

“将军,当时孟将军护着我上山,谁知道忽然遭遇了一群劫匪,孟将军当时口里喊着奸贼,和人家拼杀过来。他们要抓我,孟将军护着我,后来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孟将军抓着我的衣领子往深山里跑,把我塞进这里,她自己跑出去了。”

她咬了咬唇,泪水轻轻的滑落,摇头道:“后来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这话时,她在那里轻轻抖了抖,越发可怜地望着萧正峰。

娇软的身子,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这是绝对不亚于任何女人的身子。

萧正峰垂眸望着地上的女人,唇边泛起一抹笑来,挑眉,低声问南锣郡主道:

“你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了吗??”

南锣郡主身子抖了一抖,抬起沾了泪水的眸子,轻轻摇头:

“当时满眼都是血,并看不真切。”

萧正峰点头。

南锣郡主直直地盯着那个男人,望着那挺直的鼻梁,开阔的眉眼,一时回忆起那一日,她在万军之中,被困于刀斧之下,这个男人犹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就那么勇猛无敌披荆斩棘地来到自己身边,伸手将自己捞起,带着自己穿越了枪林剑雨,落在了安全的所在。

她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敬仰过一个男人,爱慕过一个男人,只恨不得将一切都给与这个男人。

她就这么怔怔地盯着他,低声喃道:“将军,你再次救了南锣。”

萧正峰眸中泛冷,不过却依旧低哑地问道:“然后呢?”

南锣郡主仰脸,性感的唇微微开启,仿佛等着人去亲去吻去蹂。

她妩媚的眸子睨着他,柔软地道:“将军,我从此就是你的人,愿为你做牛做马,愿跪在你的脚下,听从你的吩咐,愿把这身子交给你任意处置。”

萧正峰听闻,不免笑了:“郡主说笑了,我家中有牛亦有马,并不缺这个,至于身子?”

他的眸光扫过南锣郡主,垂眸嘲讽地道:“能吃吗?”

南锣郡主听到这话,却是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颤动感,她轻轻抖动着腰肢,低声道:“你若想吃,那我便让你吃。”

声音含水,那是女人情切的声音。在说着这个的时候,她再次试图爬起来,去扑进萧正峰的怀里。

萧正峰笑出了声,他缓缓伸出手,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捉住,然后嫌恶地将她摔倒了山洞里的脏泥中。

然后缓缓起身,走出这个山洞。

身后,这个原本怀抱着希望的女人,被那么大的力气狠狠地扔在地上,无力地倒在了潮湿阴暗的山洞中,就那么将白软匍匐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毅然起身的萧正峰。

那个离去的背影袍角飞扬,军靴踩在山洞的杂石上,磕磕有声,抬起的脚步是那么的坚决和无情。

“可惜我没胃口。”他这么扔了一句,充满了嫌恶的嘲弄。

萧正峰走出这个山洞后,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低头在那里,并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萧正峰挑眉,淡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都知道的。”

一群将士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亲信,对他死心塌地的,此时听到这个,唰的一声全都跪在那里:“是,将军!”

萧正峰点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南征北战,浴血奋战,那是他一手练出的兵马带出的将士,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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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孟聆凤发起了高烧,萧正峰担忧地望着孟聆凤,只能快马加鞭往回赶。等回到锦江城后,早有人快马往前通报,一时有大夫自去救治,而孟聆凤的夫君成洑溪早已经翘首以盼,担忧不已,如今知道孟聆凤身负重伤,脸色极其难看,跑去孟聆凤身边照应了。

其实萧正峰除了跟随而来的这一批人马,还派了一些人留在那个地方,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到了这个时候,他越发开始怀疑这件事了。

不过齐王是一个重情义的人,镇北侯死的惨,他把南锣郡主当做自己亲妹子一般看待。如今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有人敢说南锣郡主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