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棋归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起来抱着好不容易睡着的燕君行亲了又亲,把他给亲醒了,她自己倒跑了!

喜儿回来之后,脸色有些古怪,道:“公主好像心情不错,去看了李宛一眼,然后就跟人…出去了。”

燕君行黑着脸道:“出去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说是呀到处逛逛。”

燕君行顿时无语,道:“这天都快黑了,她是要去哪儿逛逛?”

实际上,棋归还真就是去随便逛逛的。大家都病了,她又没病,凭什么她也要跟着喝粥吃菜?出去之后,棋归二话不说就先买了只烧鸡吃了。然后在这个边陲小镇里东逛逛西逛逛,东西倒是没怎么买,只吃得肚子圆滚滚地回去了。

结果那天晚上,她亲燕君行的时候,燕君行突然扭过了脸。

“你出去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没啊…”棋归有些心虚地道。

“还说没?一嘴的油腥味。”

棋归笑嘻嘻地道:“就是油腥味,可惜你碰不得,来给你尝尝。”

这话说得燕君行脸红脖子粗,气息一下就重了。棋归也知道窘,说完就凑过去,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好好地亲了亲。

燕君行的手不自禁地伸到了她的衣服里,低声道:“你这是要我的命。”

第336章 “秋后算账”

闻言,棋归支起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等着你秋后算账。

轰的一声,燕君行的脑子一热,二话不说就把她的上衣扯了下来。

“爷要算账,何必等到秋后!”

说着,做了一个翻身要把她扑倒的动作。可是一动才牵到伤口,他的脸极其生动地扭曲了一下,僵住了。

棋归缩在他怀里,轻声道:“好了,别逞强。”

燕君行顿时想捶墙。

棋归笑了一声,也没去把上衣穿上,只搂着他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好了好了。”

“…”

自此,棋归很是嚣张了几日。燕君行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应该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的欺瞒,又拿她没有办法。只想着,等到“秋后算账”的时候,必定要让她知道厉害。

李宛的伤重,在齐宫又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那天睁开眼,倒是说了几句话,后来就一直睡得浑浑噩噩的,闭眼的时间比睁眼的时候多,而且是多得多。

但是张毅之说,他只是在修养,身体也在恢复。

棋归便也不担心了。一大班子人在这儿住了好些日子,棋归每天就以出去吃肉,回来挑逗燕君行为乐。

燕君行现在每天看到她,就是一脸的哀怨,又舍不得呵斥她,索性就不说话了,任她胡作非为,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不为所动。

这天,棋归回来之后,看到燕君行又板着一张脸,自己坐在床上,单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她转身把门关上了,然后就笑得很不怀好意。

“…”燕君行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狼狈地别开脸。

棋归道:“将军最近都不爱和我说话了,每日看见我,好像都很厌烦的样子呢。”

“…怎么会。”燕君行把那本书收到了枕头底下,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

棋归这几天说甜言蜜语也说得顺嘴了,在他跟前儿脱了衣服,只穿着亵衣亵裤,准备沐浴,一边道:“这就好了,若是将军不想看到我了,我就要伤心了。”

燕君行闻言果然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嘴角极其形象地抽动了一下,不说话。

棋归洗了澡,也没多穿件衣服,直接爬上了床。

“…”

她爬到燕君行身上坐好,先仔细看了看燕君行身上的包扎,只低声道:“怎么这么多日了,还不见好?”

燕君行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已经好多了。”

棋归又摸摸他的腰,那里也还裹着厚厚的绷带。那是阻碍他们可以“近一步”的最大祸害。她掀起睫毛,道:“这儿也没好吗?”

在这种明显的暗示下,燕君行的气息一下子就重了。她最近专心此道,是越来越懂得该怎么挑逗他了!

棋归倾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身下一边轻轻蹭着,很快,他就进入了最恶劣的状态。

她低头看了看,退后了一些,立刻被他拉了回去,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棋归。”他咬牙切齿地道。

棋归好像有些害怕,轻声道:“将军,您现在身体,不适合…”

燕君行也没有强她,只道:“那你来帮帮我。”

棋归想了想,倒是从善如流,反正他现在不能做什么。她稍微后退了一些,拉开了他的裤子。然后,目瞪口呆。

燕君行失笑,道:“害臊?又不是没见过!”

棋归确实有点难堪,想退让,可是想起这几天也把人家燕君行折腾得够呛。她觉得这么干不大道义,怎么也该补偿人家一下。

于是用手去碰了碰。

燕君行的喘息渐渐重了。见她玩得有趣,他低声道:“坐上来。”

棋归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抬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就真的顺着他的手微微支起身子,想着要怎么玩。

突然就被他用力抓住了腰身,对准入口,猛的按了下去!

“将军!”一阵痛意袭来,棋归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燕君行紧紧抓住她的腰身往下按,一改刚才的被动和无害,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狞笑道:“秋后算账,叫你久等了。”

“你,你…”

她很快说不出话来。燕君行积攒了太久的怨气和冲动,要将她整个吞没一般。起初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可是她也没有半分主动权,很快就大汗淋漓,也没空去惊讶他那双有力的双臂哪里像是受了伤的!

毕竟也是空了很久的,棋归的身子热得太快,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她就溃不成军,喘息声也重了起来,伴随着细细碎碎的嘤咛,感觉那股熟悉得令人战栗的快慰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这种感觉就中断了,他停了一停。

她睁开眼,只见他戏谑地看着她。

“燕君行!”她气得要打他,可是他肩上的绷带却格外醒目,她又下不了手。

“燕君行…”感觉他一点一点慢慢蹭着,她几乎要哭出来,只好紧紧搂着他。

“以后敢不敢了,嗯?”

她的身子要绷成一张弓,得不到释放的欲,望疯狂地叫嚣,搂着他轻泣道:“别…”

“不敢了。”最终她只好认错。

“不敢什么?”

她像条蛇一样在他身上蹭着,有些无措,道:“不知道。”

“燕君行,燕君行…”

“什么?”

“爱,爱我…”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声道:“你这个小妖精!”

然后终于按住她的双腿,疯狂地律动。

棋归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终于又抓回了刚刚几乎是从指尖中溜走的那种感觉,而且这次的快慰比从前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猛烈,她浑身战栗不止,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是满足了,可是燕君行哪里能就这么放过她。趁她不太清醒,哄了她去给自己倒水喝。棋归也没反应过来,光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下了床,就要去给燕君行倒水喝,背对着人家也没半点防备。

结果被按在桌子上,又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通。

最终棋归是被折腾得没了力气,眼睛也睁不开了,才被抱回床上去的。她脸上犹有泪痕,被燕君行俯身轻轻吻了去。

第二天棋归睁开眼,就看到燕君行坐在桌前,百合在给他包扎伤口。

想到昨晚,棋归顾不得生气,连忙道:“伤口怎么样?”

百合一边包扎,一边道:“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左腰,本来伤得深一点,本来结了疤壳,现在又绷开了。”

“…好得差不多了?”

百合道:“是啊。最重要的是昨天张大人说驸马的风寒也好透了,就可以不用天天养着了。”

她早揭了燕君行肩上的纱布,低声笑道:“驸马,这纱布是真没必要带了,就腰上嘛,再包扎个两天,也好了。”

这时候,棋归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燕君行昨晚看的那本书,竟然又是那种不要脸的书,又是带插图的!

顿时她就气坏了,大声道:“燕君行!”

燕君行抬了抬眼皮,对百合道:“去准备吃的吧。照我们前两天做的,那个本地的水晶猪蹄真不错,这几日公主天天往外跑,都没吃到过。难得她今天跑不动,你就叫人做了来给她吃。”

百合抬头看了看,然后笑着答应了一声。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棋归顿时更委屈了,咆哮道:“你不但骗我,连有好吃的也不告诉我!”

燕君行淡淡地道:“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儿,回来就黏黏糊糊的,我也没空跟你说不是?”

“那,那你老是带着绷带…”

燕君行道:“你相公虽说是个武将,可也怕死不是?受了伤,当然要包扎了。而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棋归气结,一下又没想到什么说法来反驳他。

燕君行坐在了她身边去,笑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离不得我么?怎么,为个猪蹄儿,你就要跟我生气?”

“…这根本就不是猪蹄的事儿。”对啊,还有猪蹄的事儿呢!

燕君行道:“我怎么觉得,我好了,你倒不大高兴似的。”

“我就是恼你老是骗我。”棋归有点伤心欲绝地道。

“好了好了,别恼。横竖你是喜欢我的,又离不得我。就不要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棋归顿时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那我可舍不得。要咬就咬我的罢。”燕君行笑了一声,低头吻了上去。

结果棋归果然在他的舌头上用力咬了一口,满心愤愤。

突然有人道:“大白天的就这么腻歪,门也不关,也不觉得有伤风化?”

燕君行抬手放下床帐,把棋归藏在里面,道:“不劳你费心。”

璞玉笑了一声,道:“我来跟棋归辞行。”

棋归一怔,连忙伸出脖子去,道:“你去哪儿?”

这些日子跟着她东逛逛西逛逛的人就是璞玉。女孩子之间的交往是很奇怪的,从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两个人也还是不咸不淡的。可是这几天四处逛了逛,吃喝玩乐了一把,竟然就成了闺中密友。

璞玉道:“太后的銮驾要来了。这劝降,肯定是很热闹的。我也想去果果那凑个乐子。”

棋归知道她一向是这个脾气,只好道:“那你去罢。以后记得还来找我玩儿。”

璞玉讥道:“把你男人收拾服帖了再说玩的事儿。”

第337章 李宛的心

璞玉走了。

燕君行和棋归也没心情胡闹了。

棋归问他:“太后要到了,咱们去哪儿?”

“不是说要四处游历么?总之不能让我王嫂逮着了。”

不然他肯定又要跟着去鞍前马后。而且他快马加鞭赶到边关,做下这等大事,太后少不得要好好训斥她一番。

棋归道:“那李宛…”

燕君行看了她一眼,道:“就让毅之陪着他在这儿养伤吧。在军中…”

他一犹豫。

棋归低声道:“只当他已经死了罢。”

李宛其实是个自由自在的人,这天下便没有哪里是他去不得的地方。他其实不适合从政。更不适合呆在燕国。遇此死劫,不若放他自由。

等收拾好东西,棋归去见李宛。

这场大灾,让他整个人也萎靡了不少。燕君行坐在床上是装的,可是他是真的还起不来身。

“公主。”李宛也没有抬头看她,只低声道。

棋归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就奇怪了,我都没有怪你和一群人合伙,把我哄得团团转,怎么倒是你见了我,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宛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棋归坐在他床边,仔细端详他的样子,突然道:“李宛,你多大年纪了?”

闻言,李宛愣了愣,然后道:“忘了,约莫三十多吧。”

棋归低声道:“你忘了,我没忘,我记得你比我年长十四岁,你今年三十七。”

李宛笑了笑,道:“原来是三十七了。”

“可你这个老妖精,怎么一点都显老?”他这张脸,跑出去,跟人家说他二十五六也大把人相信。最要命的是,几年前他就是这德行了,反而像是越长越嫩了。

李宛得意地道:“老子这是驻颜有术,你学不来的。”

棋归也被他逗笑了,突然道:“李宛,你不是人吧?”

李宛一愣,然后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棋归歪着脑袋,道:“不知道,总之我觉得你不像人。”

哪有凡人,能博闻广记到他这个程度。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沧桑,看过了多少世事无常。他的样子很年轻,而且好像永远年轻,可是他的眼神,却深邃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笑道:“你看,这是人的手,还是暖的。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你就说我不是人。”

棋归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手挣开。

她轻声道:“李宛,我要走了。”

李宛的神色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

他道:“哦。”

棋归反手握住他的手,道:“那你呢,等你好了,你要去哪儿?还回来找我么?”

李宛紧紧抓住她的手,几乎抓得她有些疼了,可是他面上的神情却是无所谓的。他淡淡地笑,一如既往,云淡风轻,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棋归垂下眼睛,站了起来,低声道:“我走了。”

李宛靠在床头,道:“你去。我打算先到毕国走一趟。木木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

闻言,棋归心下一痛。她和李宛,始终不可能坦然相见。李宛纵然有心,可是心思叵测,也让人无法介怀。

她知道李宛是喜欢她的。可是她不知道,李宛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将她作为一颗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多少次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又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他的神色,也和现在一样,平静,淡然。

棋归和燕君行走的那天,姜弥带着人去送她。

那天晚上,李宛突然做了个梦。他一直当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这次梦境袭来,竟压得他无法喘息。

一切又回到了赵国,亡国之初。

他看到自己飞奔上山,把年幼的棋归给带了出来。她浑浑噩噩的,一路都在哭,一边回头看血染的山头。

她问他:“若是我回去,能不能保住师太和师姐们的性命?”

李宛冷冷地告诉她:“****已经屠城,全城的百姓,都已经死了。”

然后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下,只站在暗处,看她在子民的尸首中绝望地大哭。然后摸索着站起来,踩着人,一步一步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