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熙一听更奇怪了,她一直以为家中没有给她寄过信的。

“可能是这驿站出了问题,您也知道这战火纷飞的,书信丢了也是极其正常的。”

母女俩坐在一起说了近半个时辰。末了李元熙出了杨氏房门去寻徐惟诚一同回将军府。

在林国夫家若是近,女子是不宜在娘家留宿的。

在府里寻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徐惟诚人,问了府里丫鬟才知道他正在和二哥下棋。

李元熙到了二哥房里,两人刚刚分出输赢。

“承让了二哥。”徐惟诚谦虚说。

“仲文呐,您小子真有一手,改天接着来。”

“好的,今个儿夜色也深了,我就先带元熙回去了。”

夫妻俩从丞相府里出来,蒋廷夫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两人一坐进车里,车轮子滚滚向前,马车就飞速驰骋起来。

“明日我们再去一趟叶家,若是再不行,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徐惟诚靠在李元熙肩上没应她。

“仲文?”她又喊了一遍。

“嗯?我乏了,让我睡会儿。”

李元熙:“……”

刚才出丞相府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说自己乏了,切换地要不要这么快啊!她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由着他去。

徐惟诚就这样睡了一路。

回到将军府,李元熙前脚刚踏进房间,徐惟诚后脚就抱住了她。手还极其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去扯她腰间的系带。

李元熙拍了拍他手,沉声说:“刚不是说困了吗?还不去床上睡觉。”

徐惟诚成功解了系带,脱了她外衣,嬉笑道:“刚才那会儿是困了,现在精神了。”

李元熙:“……”

他将脑袋埋在李元熙胸口,一只手捏着她腰,一只手捏着她胸前的那两团柔软,哑着嗓子,“元熙,给我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被蜂蛰了,脚掌完全肿了起来,又痛又痒,恨不得将脚剁了。后遗症就是我今天一整天都脑袋昏沉,没有精神,动都不愿动。我觉得这个暑假我真是多灾多难,口腔溃疡痛了近一个月,好了又开始,反反复复。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又被蜜蜂蛰了两次,上次是脚踝,这次是脚掌。还是快开学吧,不然我觉得我会继续痛苦的。呜呜~(>_<)~

☆、冲撞(28)

冲撞(28)

今晚在席间看到李元萧夫妻二人恩爱有加,肚子里的孩子也即将降生,徐惟诚就徒然生出一种想要有个孩子的想法。他也是俗人一个,荒芜了二十多年,如今也羡慕有儿有女的人生。

一开始他和李元熙成婚,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更像是相交多年的挚友,他断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可如今不同,他们彼此交心,也已同/房,生孩子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李元熙一直在服避子的汤药。

男人眸光清亮,脸上满含期待。

李元熙听完徐惟诚的话反而严肃起来,“仲文,生孩子的事情能不能缓缓?”

“怎么了?”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一来边关清苦,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二来大敌当前,我想心无旁骛陪着你,不想被孩子分心。若是我一人我定能毫无软肋,但是一旦有了孩子,你知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儿是什么都可以拿出去交换的。”

徐惟诚看着她久久未出声,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藏在细密的发梢下,眼里是无声的坚决。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嘎哑,带着磁性,“好,我听你的。”

他从不知道她想了这样多,为他考虑了这样多,他冷静下来也觉得她的决定是对的,对于他们目前的情况而言,的确不适合生孩子。

李元熙摸了摸男人的脸,“我去给你打盆水洗脸。”

徐惟诚箍在她腰间的手不放,反而紧了几分,“不生孩子,做运动还是要的。”

李元熙:“……”

说完就打横抱起她往那张奢华的大床走去。

李元熙惊呼一声,连忙勾紧徐惟诚脖子,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她的身体很快陷入柔软的锦被上。她有些微失神,待她回神时,男人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李元熙感应到他的热情,也很快进入状态,两人迅速纠缠起来。

屋子里寂静,两人的呼吸声焦灼缠绕,时起彼伏,难以平息。

坦诚相待,男人滚烫的胸膛贴在她胸前,下面鼓胀的东西抵在她两腿间。虽然这样经历已有多次,但她还是忍不住双颊发热,心尖都在打颤。

徐惟诚含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嗓音嘶哑,“夫人,我真喜欢你这个样子。”

满脸娇羞,半推半就。

除却在外人面前,他私下一般都叫她元熙,但每每在床上就会称呼她为夫人,调侃的意味明显。

李元熙受不住,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徐惟诚低低一笑,继续在她身上播种。

正当他们纠缠地难舍难分之际,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一声连着一声。

“少爷,老爷让您立即去一趟书房。”

声音听着像徐定山的贴身随从。

李元熙忙不迭睁开双眼,她和徐惟诚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他不愿理会,眼里遍布情/欲,眼神迷离又深邃,“不管他,我们继续!”

李元熙:“……”

她一把推开徐惟诚滚烫的身躯,定了定神说:“快去吧,这么晚了爹找你肯定有急事。”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不再是刚才情/动时的娇媚低/吟。

徐惟诚极不情愿地起身,对着门外大喊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屋外的随从应了声“是”就迅速离开了。

徐惟诚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恨恨地说:“爹可真会挑时候。”

咬牙切齿的意味,让李元熙听得冷俊不禁。

他向来清冷自持,也只有在床/笫/之/欢时会流露出一些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的情绪。在床上的徐惟诚更多的时候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老是得不到满足,摇着尾巴变着法子向她讨糖。正因为这样,她总是被他折腾得够呛,每每都累到极致。

她怔忡间,徐惟诚就已经穿戴整齐,转过头吩咐她:“别等我了,今晚你先睡。”

她点点头,拾了件里衣披在身上。这一/丝/不/挂的还真有点寒意。

徐惟诚走后不过半晌,她就有些困了,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少夫人,老夫人让您赶快过去,少爷和老爷在书房打起来了。”

她半睡不醒,睡眼朦胧,被人打断美梦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宣泄。心想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纵然心里窝着火,但也只有起来的份。谁让她为人妻,为人媳呢?

穿好衣裳推开门,夜间寒气逼人,她顿时被冻了个激灵。忙退回屋披了件斗篷再出来。

夜色阴冷,还有缥缈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其中,她下意识就将斗篷紧了紧。

跟着曾氏的贴身丫鬟来到徐定山的书房,门外已经守了一大家子的人。

曾氏一看到她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迎了过去,泪眼婆娑,焦急地说:“元熙呐,你可算来了,你快劝劝你爹,再打下去仲文会没命的。”

经婆婆曾氏这样一说,李元熙这才注意到书房里不断传出皮鞭抽/打的声响。一声一声,声声不绝。

“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不听劝……”

“随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

徐定山愤怒的嗓音在李元熙的耳畔嗡嗡作响。

她皱了皱眉,心下了然,肯定是为了随宁远的事情。

“少夫人您赶快劝劝老爷,都打了近半个时辰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呀!”副将蒋廷夫也是满脸担忧之色,不住在搓手。

李元熙心里没什么把握,她是李家女儿,徐定山一直不待见她,估计她的话也不会听,更听不进去。但是关乎徐惟诚的性命,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

她敲了敲书房门,“爹,我是元熙,您开开门好不好?让我进去劝劝仲文。”

“爹,您快开门呐……”

“有什么咱们好好说,您先把文打来好不好?”

……

她敲了许久,里面才没有动静,门栓也松动了。

她欣喜若狂,一把推开书房门,下一瞬她就震惊了,她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徐惟诚跪在地上,全身血痕,背上都是皮鞭抽/打的迹象,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整个后背没有一块肉是完整的。看来老爷子是下了狠手,出手这样重。

曾氏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就差没晕倒过去,好在贴身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当即放声大哭,去摸儿子身上的伤,“仲文呐,我可怜的孩子啊……”

徐定山手里拿着皮鞭,站在一旁,怒目圆睁,“不孝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反倒是李元熙冷静,厉声吩咐:“蒋副将快去请大夫!”

“我意已决,谁都阻止不了我,今晚您就算打死我也没有用!”徐惟诚跪在地上,态度强硬,没有丝毫退让。

“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盛怒之下的徐定山又欲扬起皮鞭。

曾氏一听忙不迭去阻止徐定山,一股脑跪在他跟前,“老爷呐,万万使不得啊,儿子会被你打死的……”

李元熙掐了掐徐惟诚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这边又向徐定山求情,“爹,仲文犯浑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回去一定好好劝他。”

当务之急是得服软,让徐定山消气。

“爹,天色已晚,您和娘先回房歇息,这里交给我。您老年纪大了,还是早点睡得好。”

“娘您快扶爹回去休息啊!”李元熙给曾氏递眼色,使劲儿催促她。

曾氏会意,去拉徐定山,“我们就先回去,这里交给元熙,她会处理好的,你就回去歇息。”

既然李元熙都说了这样的话,他一个长辈也不愿在儿媳妇面前折了身份,徐定山敛了敛情绪也就跟着曾氏回房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

摈退了下人,李元熙这才将徐惟诚扶到椅子上坐好,“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么,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她看到那一道道血痕,很是不忍,眼眶都禁不住红了。

“随宁远是非救不可的,我好好说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这事得从长计议,你这样冲撞爹,非但没让他同意,还落得一身伤,得不偿失!”

“随家如今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谁都唯恐被波及到,爹肯定不会同意你去救随宁远的。这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懂,但随宁远等不得,一旦圣上下旨,一切都晚了。”

两人说话间蒋廷夫就将大夫请来了。

大夫细看一番后,缓缓说道:“还好未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敷点药,好生养着就好了。”

大夫开了药就走了。李元熙扶徐惟诚回房。

外衣和里衣皆破了,李元熙小心地替徐惟诚脱掉,然后又给他上药。

伤成这样,药一敷上去,徐惟诚就痛得直咬牙。不过还是硬生生地挺过来了。

李元熙无奈地摇头,“你呀,就是太倔强,容易吃亏。”

徐惟诚虚弱地笑笑,“我只坚持我认为对的。”

这样一折腾已经差不多快天亮了。李元熙赶忙补觉,她已经困到不行了,眼皮直打架。

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身旁已经没了徐惟诚人影。她穿好衣裳起床,徐惟诚刚好从外边回来。

李元熙秀媚一皱,不满地说:“你伤都还没好,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起来做什么呀?”

“在床上躺着更难受,我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倒不如起来四处走走。”他掰过李元熙身子,“你快洗漱,等会儿我们再去一趟叶府。”

李元熙想起昨夜之事依然心有余悸,不安地问道:“爹那边怎么样?”

“爹一大早就进宫了,咱们不管他。”

李元熙真心觉得她家将军的心还真大,昨晚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呀!

“那随宁远情况如何?”

“关在刑部大牢,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也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不过圣旨未下,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李元熙点头,“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见他一面,了解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探监(29)

探监(29)

两人一同去了叶家,和上次一样叶方蔼闭门不见,两人又一次吃了闭门羹。

“看来得另寻法子了,若是人都见不到,事情就更加棘手了。”李元熙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惟诚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日头,“先去看看随宁远。”

“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么?我们怎么去?”李元熙不解。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进去,那就只能想别的法子进去了。”

“额?”

徐惟诚看着她,缓缓吐出三个字,“溜进去。”

李元熙:“……”

徐惟诚不顾李元熙的无语继续说:“想我堂堂骠骑将军,闯个大牢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李元熙:“……”

男人一脸郑重其事,自信满满的神情,李元熙不得不承认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这样做。

即便这样李元熙还是不放心,“不会出事吧?”

“出了事我担着。”

果然,这有了大将军的保证李元熙就宽心多了。

两人回到将军府,一直等到夜深了才行动。

后半夜,两人都换上夜行衣,偷偷溜出将军府。

翻墙这事李元熙以往没少干,在丞相府的时候她就老是和竹雨溜出府去疯玩。何况将军府的围墙还更矮,根本就难不倒她。

其实李元熙其人也就长了张大家闺秀的脸,骨子里是离经叛道,各种不着边际的事儿她都干过。加之家里还有个爱找乐子的二哥,小的时候她跟着他也是四处玩乐。不过这点也就是相熟的人才知道,徐惟诚通过这半年多的相处总算是慢慢摸索到了。

她纵身一跃,都不用徐惟诚搭一把手就轻轻松松过去了。

徐惟诚在对面等她,看到他家夫人如此潇洒利落的动作,摇头失笑,说:“这事儿夫人以前没少干吧?”

李元熙瞪了他一眼,权当没听到。

两人披着夜色一股脑跑到刑部大牢,徐惟诚三两下功夫就将守门的士兵解决了。

刑部大牢里很多关押的都是重要犯人,牢内有许多狱卒把守。

两人缩在在角落里咬耳朵,“让你带的东西都带全了吗?”

李元熙点头。

“行,那就按照计划行动。”

“好。”

徐惟诚脱了夜行衣,里面是一身官服,英气逼人。

“来者何人?”其中一名狱卒见到有陌生面孔进入刑部大牢举着剑戒备地问。

徐惟诚拿出令牌,沉声答:“我是田大人的手下,大人命我亲自提审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