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的日头有些强烈,李元熙随便动了动就汗如雨下。从小家境殷实的她从来不懂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的艰辛。如今看来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真的是异常艰辛。

徐惟诚不动声色走到李元熙身边,扬起衣袖自然地给她擦了擦汗。动作无比轻柔,柔软的衣料擦过她额头,她不禁抬起了头。

她看到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扬起笑脸,“仲文你怎么过来了?”

她埋着头苦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已经被许多将士围观了。

徐惟诚接过她手里的锄头说:“你歇会儿。”

她点了点头,就退到一旁休息。

这片空地上没有任何遮阴处,太阳从头顶射下,地上是明晃晃的一片日光。她抬起面庞,被日光照亮的那边侧脸有些微的烫人。

她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托着腮专注看徐惟诚干活儿。

徐惟诚松土的动作熟练无比,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他身姿颀长,即使半躬着身子也比旁人要高一些。因为常年待在军营里的缘故,他的皮肤偏暗黄,露在外面麦色的皮肤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她看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男人嘴角漾开的笑意。

良久之后她听到他的声音,“夫人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

“额?”她迷蒙抬眸,看到男人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看着她,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句话来,“为夫会吃不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陪母上大人去三清山拜佛,要待两天,趁开学前好好放松一下。

我保证等我开学回到学校一定日更。

爱你们,么么哒!

☆、答谢(35)

答谢(35)

经过李元熙和夏冬生几人的辛勤劳动,那些种子总算是被全部植下去了。接下来就等那些种子生根发芽了。

夏冬生是个勤快的孩子,那片荒地里种下的东西都是他每天悉心打理。浇水,施肥这些体力活儿都是他包了。

过了几日徐惟诚空下来后他带着李元熙一同去苍狼寨给翟伟道谢。

李元熙有先见之明,这次返京她特地找二哥拿了几罐青云峰产的上好的毛峰。回边关的时候一道带了过来。

青云峰常年云雾缭绕,茶树生长在悬崖峭壁上,茶树得云雾滋润,吸尽这天地间的灵气,自然是茶叶中的上品。整座青云峰的茶树也不过百余株,一年都产不了几斤茶叶。

因为数量稀少,也因为采摘困难,这毛峰珍贵难寻,大多都成了贡茶,供皇室中人享用。余下的一小部分才散落在民间,价格也是昂贵非常的。

李元祺最喜收罗好茶,每到一个地方公干都要带回当地的名茶。这毛峰是他去年秋天到江南公干时拖了熟人才买了几罐回来。这是他最爱的一味茶叶,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李元熙找他要茶叶委实费了好一番功夫。

翟伟是爱茶之人,他们拿这珍贵的毛峰送他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上次来过苍狼寨,这次两人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两人没有被人蒙住眼睛,而是睁着眼睛跟着引路人进了寨子。

带路的还是之前那人,李元熙认得他的声音。

李元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问道:“这附近可是有瀑布?”

耳畔时不时传来簌簌水流声,不绝如缕。

“是的,就在这寨子外面,走几步路就到。”那人说。

李元熙心里想着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和徐惟诚去看看。

“到了,我们大当家在里面,二位请。”

带路之人扔下话就离去了。

两人还没抬步进去,就听到了翟伟爽朗的笑声。

翟伟说:“贵客登门,有失远迎,真是惭愧。”

徐惟诚抱拳,“翟当家言重了,是我们夫妻二人不请自来。”

丫鬟上完茶后,徐惟诚就直接道明来意,“上次与蛮夷一战,多亏翟当家鼎力相助,仲文才能将蛮夷驱逐出境。为表谢意,今日我和内子特地登门道谢。”

说完就看了李元熙一眼,她心领神会迅速取出那几罐上好的毛峰递给徐惟诚。

徐惟诚转手接过,放到翟伟跟前,说:“知道翟当家是爱茶之人,这是青云峰的毛峰,一点心意,还望翟当家笑纳。”

翟伟听完面色一沉,“将军这是何意?我翟伟出力一来是为了这边境百姓,同为林国子民,自然应当一致对外;二来是为了感谢将军当日的不杀之恩;从未想过要得到将军回报。将军这样做不是在打我翟某人的脸么?”

李元熙显然是没料到翟伟会是这等反应,她心下一惊,但是很快就平复了。只听见她不急不缓地说:“翟当家莫动气,仲文是粗人一个,骨子里留存的观念便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记着翟当家的好,总想找机会报答回去。他本意是好的,只是方式有所不当。若是唐突了翟当家还望您海涵。”

“这毛峰是我二哥到江南公干时带回来的,我二哥总说好茶要配懂茶之人。我们夫妻俩平日里不喜喝茶,给我们也是浪费。翟当家您爱茶,也懂茶,送给您再合适不过了。赠与您全然只是朋友间的一点心意,物尽其用罢了,断然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不能顾虑太多呀!”

李元熙这一番话言辞诚恳,句句说到人心坎里,翟伟听完,心里那些不愉快当即就消散地无影无踪了。

他哈哈大笑,“听夫人这样一说,老夫这心里可是舒服多了呀!”

徐惟诚也适时说好话,“翟当家是明事理的爱国之士,仲文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亵渎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翟伟也是俗人一个,俗人就爱听好话。这夫妻俩左一句好话,右一句恭维,真是把他哄地满心欢喜,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见翟伟欢喜地收下那几罐毛峰,夫妻俩就打算起身告辞了。但是翟伟说什么都要留他们俩用午膳。他们不愿拂了翟伟的面子就答应了下来。

那会子不过辰时,离午饭时间还早,借着这档子空隙两人在寨子内四处逛了逛。

寨子内屋宇林立,布局整齐,亭台楼阁不断,假山水池皆有,根本不像是一群沙盗的老窝,倒更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若是有人无意闯入,一定会觉得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在此隐居避世。如此苍莽山林之中出现这样一处建筑真是让人惊奇又惊叹。

~~

中午翟伟盛情款待两人,酒过三巡,宾客尽兴,夫妻俩这才起身告辞。

难得出来,加之军中也无要事,两人并不急于回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将这深山密林里的无限好风光欣赏个够。

苍狼寨地处两座山峰之间,这周围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四月间,大地回春,这山间开了各色各样的野花。微风一吹,那各种颜色的野花肆意摇摆,一层盖过一层,层层叠叠,延绵无期。

骏马踏过,马蹄留香,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李元熙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舒畅了。

两人循着水声终于找到了这附近的瀑布。

那瀑布壮观盛大,足足有好几丈长度,水流从上而下,一泻千里,拍打在地上的岩石上霎时溅起万千水花。

瀑布底端是一口深潭,潭水碧绿,深不见底。瀑布的水多数都融进了这口潭内。

李元熙站在瀑布前,水花飞溅,她的脸上和衣襟上都是。她伸出手接了一捧,那水清凉透骨,引得她一阵战栗。

徐惟诚站在她身旁,她也不知为何起了玩心,掬起一捧水就往他脸上浇。

他毫无防备,被她浇得面料都是,狼狈不堪。

李元熙哈哈大笑,紧接着又是一捧水。

徐惟诚忍无可忍也开始反击,两人玩地不亦乐乎。

一时之间,哗啦啦的流水声伴着女子清脆如铜铃般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时起彼伏,不绝如缕。

玩到后面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李元熙那日穿的是一件梨花白的纱裙,被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女子曼妙窈窕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她的脸上还滴着水,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湿漉漉的。

徐惟诚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那两团,圆润饱满,突然就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不过一瞬功夫,男人的视线就变得绵长灼热,好像带着火一般烫人的热度。

她被他看得发毛,小心尖一颤一颤的,耳根迅速爬满红晕,脑袋直充血。

李元熙不傻,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赶紧抱臂,将自己的前胸护个严实。

徐惟诚勾唇一笑,毫不犹豫地大踏步向前,直接就将她扑倒在岩石上。

李元熙:“……”

徐夫人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她的后背贴到冰凉坚硬的岩石,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瑟缩了。

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了下来,沉重无比,是她所熟悉的重量,倒也没觉得难受。

徐惟诚很快解了她早就湿透了的薄纱裙,动作无比熟捻,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

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寒意夹杂着水花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男人的一双眼睛被欲/火烧出一片火网,情/欲的色彩明显。双唇紧紧抿着,浅淡而单薄,是自然的唇色。

相较于他,李元熙却是死死咬住嘴唇,几乎都被她咬出了血腥味。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是帐子顶端的幕布,也不是将军府里漂亮的天花板,而是无边无际的天空。她抬头就能看到的澄蓝的天空。她躺着的也不是柔软的锦被,而是是坚硬的岩石,一直咯着她的后背。整个感官接收到的全是陌生的。她觉得不安,太紧张了,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

徐惟诚拍了拍李元熙的脸,“放松夫人,你太紧张了。”

李元熙:“……”

这样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紧张么?

话一落下,他几乎没吻她就挺身刺入,她毫无防备,唇角顿时溢出一声惊呼,“仲文……”

这一声仲文,带着莫名缠绵的味道,情意绵绵,情深意切。

他最爱听她在床笫之欢时叫他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满足了男人所有的占有欲。这个称呼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身下躺着的是他的女人,是他爱到极致,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委屈的女人。

这一声惊呼愈加刺激了男人,他底下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猛。带着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势头要撕毁所有。好像要将她揉碎了融进体内。

空气里情/色意味深长而厚重,两人的呼吸声不断交叠,密不可分。好在这无穷无尽的水流声成功地掩盖了这双年轻男女情/动时的叫嚣。男声低哑迷离,女声娇媚沉吟。

日光穿透树叶的间隙落在李元熙精致的眉眼上,她睫毛轻颤,一双眼睛迷离沉醉,漾着水光。眼里全是他的样子。

徐惟诚痴痴看着,身下重重一记。刹那间,惊涛拍岸,卷起万千水花。

良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好像耳畔边那无休止的水流声也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跟好基友保证过这章很甜,大声说甜不甜?

☆、七子(36)

七子(36)

李元熙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晚霞堆满半边天,落日余晖穿透无数云层洒在光洁的岩石壁上,倒映出一帧斑驳剪影,微微悬浮于人视线里。瀑布水流倾泻而下,底下碧波荡漾,映衬着无比绮丽的夕阳,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她的身上是徐惟诚的衣服,而他则光着膀子坐在她身边。

日光从头顶映照下来,他的侧脸轮廓深邃而硬朗,脸部线条纤毫毕现,一张俊颜几乎被勾勒完美。身上麦色的皮肤在日光下幽幽发光,上面的伤疤清晰可见。

有上次老爷子痛下杀手留下的,也有他这些年征战沙场留下的,一条条,一道道,触目惊心。

她看了一瞬便移开目光,去寻她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在不远处的岩石壁上,经过一下午的晾晒,此时也已经干了。

背部隐隐作痛,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她的后背也不可避免地被坚硬的石壁咯地生疼。真是很能想象这样的鬼地方她居然能睡得着,而且还能睡这么久。

徐惟诚看到她醒来,抿嘴不语,直接就为她取来衣衫。

她也顾不得遮掩,直接就在徐惟诚的眼皮子底下将衣服换了。反正自打交心以来,夫妻之事没少做,彼此的身体也已经熟悉到不能熟悉了。横竖也就那一具身体,他哪里还会看得少。

穿好自己的衣裙后,她将换下来的衣服还给徐惟诚。

拜男人强悍的战斗力所赐,李元熙不仅后背痛,一双腿也直发软,站都站不稳。

徐惟诚看她这样子憋着笑,只说:“看来夫人的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

一本正经的模样,调侃的意味分明。

李元熙:“……”

她瘪瘪嘴,暗自在心里腹议,“哼,还不是怪你战斗力太强。”

不过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再找夏冬生练练,不然像这样被男人折腾到直不起腰来的次数一定不会少,她这小身板还真是吃不消。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徐惟诚抬头看了眼逐渐西沉的太阳说。

骏马一路疾驰,回到营地天已经彻底黑了。

两人前脚刚到,后脚杜言之和沈玉就来了帐子。

杜言之扯着嗓子大声说:“仲文你总算是回来了,你爹的加急信刚刚送至。”

边说还边掏出一封书信,“看情况还挺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

徐惟诚来不及换衣服就接过信,拆开,看过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变,两道英挺的眉峰紧紧蹙成一团,几乎打了结。

李元熙隐隐觉得不安,忙问:“怎么了仲文?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李元熙一说话,沈玉的目光这才落在她身上,只一眼就看见了她脖颈处暧昧的痕迹。

她脖子处的皮肤极其白皙,更加映衬出那深红色的痕迹,明显非常。

沈玉死死盯着那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使劲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

徐惟诚面色不佳,声线沉沉,“皇上委派七王爷过来住持大局,两个月后到。”

“什么?”杜言之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就那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风流鬼?”

七王爷即睿王林深,已故衡帝第七子,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一贯以风流成性,暴虐无道著称。年方二十五,一事无成,成天就和一群世家公子哥鬼混,终日里泡在温柔乡里,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

因为是衡帝最小的儿子,从小受尽宠爱。景帝继位后,对于这个幺弟也是放任自流,从不过问他那些风流韵事,很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就助长了他的恶习,成为京城很多达官贵人惧怕的对象。

众人皆心知肚明,景帝这个时候派林深过来目的再明显不过——盯着徐惟诚。

“让那竖子来主持大局军营还不得被他整地鸡犬不宁啊!”杜言之想想就来气,“看来上次军师一事,皇上是对徐家起了戒心了。”

杜言之说得一点都没错,自古以来君王多忌惮武将,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徐定山统领着五万御林军,徐惟诚手里又有数十万的守边军。徐惟诚的叔父手里也有兵权。徐家人若是起了反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徐惟诚眉峰紧蹙,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他盯我倒是无妨,只怕这军营要不得安生了。”

“仲文你打算怎么办?”沈玉面色苍白,关切地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夜风吹起帐子的一角,李元熙看向外头,帐子外夜色深沉,夜空中隐约分布着几颗寂寥的星辰。星光暗淡,丝毫照不亮这片边关黄土。

这时在场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即将到来的七王爷会改写他们的一生,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甚至从此深陷泥淖,万劫不复。

***

李元熙开垦的那片荒地经过夏冬生等人一个月的悉心打理,已经有所成就。苜蓿、冬葵等种子已长出了幼苗,不出两个月就能成熟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傍晚七王爷林深的人马浩浩荡荡入关了。徐惟诚接到消息和杜言之沈玉他们提前去风都镇接人。

毕竟是皇子入关,徐惟诚不敢怠慢,把军中重要的将领都叫上了。

一行人提前一个时辰就到了风都镇,等了一个多时辰七王爷的车马队伍才姗姗来迟。

李元熙始终都记得那天的天气,天色昏沉,暗淡的天光下,雨雾缥缈朦胧,望不见路的尽头。风很大,卷起尘土,四目所及之处浑浊不堪,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大雾。

迷潆雨幕里七王爷的车队款款行来,前面是带队的随从,中间才是林深的奢华马车,后面是一大群的宫女太监。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击着满是尘土的路面,空气中尘埃悬浮。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马车的顶棚处,风一吹,灯笼摇晃,里头微弱的一捧火光也跟着摇摆晃动。

很多年后每当李元熙记起今日之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两盏红灯笼,那火光暗淡缥缈,散发出风烛残年的微光。好像下一瞬它就会灯尽油枯,就此熄灭。

只是那时的她不知道,其实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已经给了她暗示,他们中间有些人的命运已经像这烛火一样到了生命的尽头。

徐惟诚胯/下马,身上的深灰色戎装被风吹地猎猎作响,簌簌摆动。他身姿颀长,细密的雨丝落在他那头黑发上,尚有雨露凝结在上面,一身清寒气息。

只见他抱拳,对着马车里的人开口,“下官徐惟诚特来迎接七王爷。”

他音色沉冷嘹亮,在雨意朦胧天光下听得人耳朵一震。

马车里毫无动静,寂静地过分。

徐惟诚眉头一皱,清了清嗓子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里头人依旧没有回应。

徐惟诚直起身走到领头的两个侍从身边,说:“在下徐惟诚,奉皇命特来迎接七王爷,还望代为通传一声。”

两个随从长地五大三粗,肥头大耳,他们犀利地看了徐惟诚一眼,扯着嗓子说:“等着。”

一说完就迅速下马,跨大步朝七王爷的马车走去。

徐惟诚恭顺地等待,目光落在那将奢华无比的马车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呵,这刚到就给他下马威了,看来这今后的日子也少不了麻烦了。

片刻之后,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掀起帘子,紧接着出现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