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想明白了,彻底的放开了心扉,沈玉阑是真觉得她和齐宇舟之间进步神速得很。

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底线,但是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却已经很正常的。譬如,逛园子散步的时候,齐宇舟会自然而然的握着她的手,两人就那么扣着手,慢悠悠的在园子里走动。有时候走得累了,他们也会很自然的互相依靠一下,坐着休息一会儿。

就是吃着东西的时候,有时候她觉得好,也会自然而然的递过去给齐宇舟分享一口。

她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是吃的柿饼。因为觉得好吃,二人又是靠在一处,她顺手就递过去:“你尝尝。”直接凑到了齐宇舟的嘴边,甚至忘记了手边盘子里还有。

当时齐宇舟就显得有些异样了——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柿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那眼神,热辣辣的,看得人心跳一阵慌乱。

结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齐宇舟就扑了过来,然后和她分享了口里的甜蜜。

两人都多少有些生涩,不怎么熟练。于是第一次两个都吃了一点苦头——她的嘴唇被牙齿磕疼了,而齐宇舟的舌头,被她咬了。

当时还不觉得,等到气喘吁吁的分开,互相倒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后,各自心虚的别开了眼睛,不敢再看对方。

不过自从那日之后,齐宇舟也似乎食髓知味起来,亲吻这种事情,也做得越发的顺手了。后来渐渐的,早上他早起出门去当值,也会先亲她一下再出门去。

也因为这个,二人越发的不敢留人在屋里伺候,将丫头们打发得远远的。不过这样的好处,也是极大的。总觉得二人之间相处的私人空间多了许多,亲亲我我的时候,也不至于顾虑着放不开手脚,怕被人撞见。我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沈玉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反而觉得再自然不过。毕竟,他们是夫妻不是?

既然是夫妻,那么亲密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不是郭家的人找上门来,或许她这一份甜蜜的逾越的会持续得更久。

沈玉阑怎么也没想到,在事发一个月之后,走投无路的郭氏一族,竟然会来找她。

听见门房上递过来的这个消息时,沈玉阑是真的有些惊奇的。她还真不明白,怎么郭氏一族就想到了来找她?到底是因为猜到了她是幕后举报之人,还是想要找她做些别的?譬如帮忙之类。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就有些抵挡不住这股好奇心。所以犹豫片刻之后,沈玉阑到底还是让人将郑氏和她的大儿媳妇带了进来。

其实,说句实话。此时此刻再见到郑氏,想到当初的郭氏,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的。

不知道,当初郭家的人那样对待吴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冥冥之中会有这样的报复呢?怕是没想过。就算想过,只怕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吴氏是孤儿寡母的,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不是?

章节目录第二百二十九章 赐婚

齐宇舟讶然的看了沈玉阑一眼:“我以为你会幸灾乐祸呢。( )那秦玉娘对你,似乎不大好吧?”

事实上,用不大好来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有些不尽其实的。岂止是不大好?从小到大,那秦玉娘都拿沈玉阑当对手呢,可是从没给过好脸色的。

沈玉阑轻哼一声,“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齐宇舟闷笑:“那是自然,自己的媳妇,总该要上点心的。”

沈玉阑的脸顿时就有些发烫了——嗔了齐宇舟一眼,却是实在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于是干脆将话题拐回了正题上:“常俞真要娶公主?没有别的选择么?”

齐宇舟想了想,微微摇头:“怕是没有别的办法。”

沈玉阑心里一沉,只觉得懊悔:“早知道我就不该将这个法子说是他想的,这不是害了他么?”常俞那性格,娶了公主怕也是过得不会开心的。还有秦玉娘……

“你没问过他本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愿意?”齐宇舟嗤笑一声,强行将沈玉阑的头抬起来,然后看着她眼睛,近乎胡搅蛮缠:“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许你再想他了。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你别忘了,你是我媳妇。”

听了这话,沈玉阑自然是讶异,心里却是顿悟:这人,莫不是吃醋了?

“你吃醋了?”情不自禁的这话就出了口。

齐宇舟轻哼一声没承认,不过那表情么……却分明是在叫嚣着: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吃醋了!

沈玉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过等到齐宇舟的目光扫过来,却是又赶忙心虚的低下头去。人家吃醋,她这笑得跟什么似的,这不是戳人心窝子么?

只是,齐宇舟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呐!

当然,甜蜜也是有一点的。谁不希望自己丈夫在乎自己?

被这么一打岔,她对常俞的担心,倒是也收敛了几分。压在了心底——其实,齐宇舟说得也对,她这会子担心也没用。圣人真下了这个决心,她还能怎么样?她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反对改变什么。

只是,心里依然愧疚罢了。

不过这个消息,她还是让人传去了常家。只盼着常家能有什么法子才好。

结果,常家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沈玉阑的意料。常老爷子竟然对这个事儿点了头。而常俞本人,也没有多少的反对之意。倒是更像是默认了。

常家上下,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秦玉娘和三太太。

听说常三太太再度将定亲这个说法抬了出来。可是这一次,常三爷却是不肯承认了。反而冷笑着说从不知此事。

常三爷的态度都如此,更别说其他的人。唯一附和着反对了几声的人,只有老大一家子。可是很快的也被常老太医给压了下去。常老太医虽然已经成了那副样子,可是他的意见在常家仍是举足轻重的。

尤其是现在,常家正是光芒耀眼,常老太医那儿,圣人是十分看重的。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忤逆老太医。

常家既然没有异议,是以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至于秦玉娘到底如何,谁也没提起。

沈玉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只狠狠的替秦玉娘遗憾了一回,最后也无可奈何——没办法,对方是公主,总不可能让常俞纳妾吧?所以,怕是秦玉娘只能另寻出路了。

只可怜,秦玉娘心心念念盼望的事情,最后到底是落了空。当初常三太太能为了秦玉娘上沈家来闹,可是现在却是显然不可能再去皇宫闹了。

后头沈玉阑才听说,当圣旨下来的时候,秦玉娘直接就昏厥过去一回,再醒来的时候,满面绝望泪流不止……

沈玉阑不由得想起那日她去常家探望老太医,秦玉娘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秦玉娘对常俞是真心的。为了常俞,秦玉娘那么高傲的人,连自尊都不要了,冲着她跪下,求他救常俞一命,求她让常俞回京城来。还说当年常俞并不是轻易放弃,而是常家被人逼着,将他关起来。

在那个时候,沈玉阑总算是明白过来,秦玉娘对常俞,果然是真心的。而那个时候她也就觉得,秦玉娘和常俞在一起,也并非不是好事儿。

可是现在……看来秦玉娘也是和常俞没有缘分的。

就是不知道常俞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沈玉阑没去问,现在和当初,已经截然不同了。要避嫌。不管是为了齐宇舟不误会,还是为了那个要嫁过来的公主别误会。都要好好的保持距离。

沈玉阑觉得,有的时候,命运这东西,真的是挺折腾人的东西。

婚期定在了来年的春天,日子是钦天监算过的,据说是个极好的日子。而就在婚期定下来没多久,秦玉娘的亲事也定了。是常家一个世家,据说家风清明,是一方名族。唯一的缺点,就是相隔太远了,远在云南那边。

沈玉阑听了这个消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忍不住跟齐宇舟商量去一趟常家。

“去做什么?”齐宇舟露出几分不情愿来。

“我和秦玉娘到底一起上过学,她现在要远嫁,好歹我该去添妆才是。”沈玉阑坦荡荡的看着齐宇舟的眼睛说。

齐宇舟倒是有些讶然:“你们关系又不好。”

沈玉阑斟酌了一会儿,最终叹一口气:“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为常俞付出那么多心思,最后却只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实在是叫人唏嘘……也很可怜。

齐宇舟沉默一阵子:“既然你想去,那就去一趟吧。”倒是没再对了。

沈玉阑自然感激,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过去在他面上“吧唧”一口,笑眯眯的夸奖:“你真好。”

于是某人就记不得要小心眼,转而“呵呵”的摸着脸傻笑起来。

沈玉阑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心道:齐宇舟果然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啊。

结果很容易满足的人,一阵傻笑后忽然就将另一边脸凑过来:“再亲一下。”

沈玉阑:……

既然是打着添妆的名头,所以沈玉阑就准备了一套金镶翡翠的头面,打算送过去。

藿香脸色有些心疼:“这是老爷给您准备的嫁妆,您一次也没戴过……怎么就拿去送人了?而且,当年秦小姐对您……若不是她,常少爷也至于就和您……”

沈玉阑一眼看过去,顿时将藿香剩下的话都压在了肚子里。末了,她淡淡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况且,说起来还该谢谢她,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有今日?她人都要走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又何必老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没想到齐宇舟也是要跟着一起去,倒是让沈玉阑多少有些诧异。不过只念头一转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笑了一回,便是拉着他一起上了马车了。

说起来,齐宇舟还真是心眼子比针还小。

一路去了常家,沈玉阑在门口就和齐宇舟分了手,直接进了内院。

常敏是早得了消息的,所以抽出时间来,陪着沈玉阑一同去了三太太的院子。

沈玉阑知道常敏的心思——若没人陪着,她一人面对常三太太,的确是有些尴尬的。

常三太太的脸色并不好看,见了沈玉阑,面色又黑了三分。僵硬的打过招呼后,便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了。

沈玉阑看着这幅死人脸,自然也爽快不到哪里去,最后直接了当的开了口:“听说玉娘订了亲,不日就要出嫁了。想着我们到底这些年的情分,我特地来添妆的。若是三太太没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去看玉娘了?”

常三太太立刻就应下了,也没说要陪着一起过去,反而借口还有事儿走开了。

这样也好。沈玉阑松了一口气——当着三太太的面,谁也不会自在。

常敏带着沈玉阑去了秦玉娘的院子,到了门口却是不肯进去了:“你们小姐妹想必又话要说,我就不去听了。回头走之前去我那儿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沈玉阑应了,这才踏进去。

没想到秦玉娘竟然是躺在床上的。沈玉阑听了这话着实震惊了一回:“这是怎么了?”

秦玉娘的大丫头淌眼抹泪:“自从订了亲,咱们小姐成日哭,也不肯吃饭,就病了。如今连药也不肯吃,只说恨不得死了才好!沈小姐,您劝劝我们小姐吧。”

沈玉阑叹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秦玉娘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偏偏这病却是吃药没效果的。只有秦玉娘自己想开了,这病也就好了。至于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见了秦玉娘,沈玉阑却是实打实的吓了一跳——这还是秦玉娘么?这还是那个绝色的秦玉娘么?这哪里是秦玉娘啊,哪里还有点美人的样子啊?床上躺着的人,枯瘦得厉害,一张脸白得吓人,下颔尖尖的,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空洞又茫然,丝毫没有焦点。沈玉阑进来了半晌,秦玉娘却是连动也不曾动一动,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沈玉阑说不得会当那儿躺着的,根本是个死人。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章 痴儿

看着这样的秦玉娘,沈玉阑说不出是心酸多些还是不赞同多些。( )

“玉娘。”对着秦玉娘唤了一声,说实话沈玉阑真没抱希望对方能理会自己。不过是试一试罢了。

然而秦玉娘却是动了动,眼睛慢慢的竟是有了焦距,转过头来看她。倒是让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了。当下,她忙又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嗯。”秦玉娘嘴唇动了动,可发出的声音却是比蚊呐还要低一些,不过好歹看口型也能看出来说的是什么。

沈玉阑在床沿上坐下来,怜惜的看着秦玉娘,斟酌了一番后才轻声责备:“你这又是何苦?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子总是重要的。你这样糟践自己,如何对得起父母?就是三太太,我瞧着也是有几分伤心的。”

秦玉娘没说话,可却也在听。只那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实在是叫人看了有些着急。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沈玉阑干脆将话挑明了:“可是你这样也于事无补,能改变什么?难道为了一个常俞,你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除了三太太之外,这常家上下,为你难过的又有几个人?就是常俞……”

“我知道。”秦玉娘忽然出了声,这次声音大了些,总算不用去猜口型。只是那声音着实嘶哑得有些难听。

沈玉阑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道,那就该好好保重自己。你才多大?才十多岁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秦玉娘的眼里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我不甘心。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他竟是连多看我一眼也不肯?他宁愿娶陌生女人,也不愿意……我知道,他定是怨我。”

闻言,沈玉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顿了顿才继续言道:“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准?难道因为你努力,他就一定会喜欢你?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就该嫁给顾蒙,不该嫁给齐宇舟了?这东西,并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你再不甘心,他也是如此。你若是能控制,你也不会喜欢他了。说白了,他有什么好的?”

秦玉娘不说话了,只眼泪依旧不停的往外冒,看得沈玉阑一阵阵的烦闷。

“你听我一句话,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了。你活着,并不只是为了喜欢哪个人存在的。相信我,接下来的路很长。也许你会遇到一个你喜欢他,他也正好喜欢你的人。那时候,岂不是比现在更美?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你这样执着,苦的也只是你自己。”沈玉阑看着秦玉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最后,干脆留下一句:“比起你现在,我更喜欢以前的秦玉娘。爽快又明朗。而且,你的傲气呢?难道离了一个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最后一句话语气自然是有些冲了。可是沈玉阑觉得,若非如此,只怕秦玉娘还真听不进去。说完了这一句,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干脆起身告辞:“听说你订了亲,我今儿来是替你添妆的。云南是个好地方,你去了那儿以后,想必就会慢慢喜欢上那儿的。若是你想,可以与我通信,若是不想……也就算了。”

其实她和秦玉娘之间的交情,还真是没达到什么要好的地步。她就是同情这个为了爱情负了一身伤的姑娘罢了。其实,秦玉娘实在是个很勇敢的人,在这样的年代,敢爱敢恨,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可惜,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不能强求。

沈玉阑悻悻的出了秦玉娘的院子,转而去了常敏那儿。

常敏正在碾药,见了她微微一笑:“怎么样?可说动了?”

沈玉阑挫败的摇摇头。

“那是钻了牛角尖了。”常敏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怪我三嫂。若不是我三嫂从小就对那孩子灌输一些长大了要嫁给常俞的念头,今日未必会这样。”

对于这个,沈玉阑倒是不好随意评价了。毕竟,这是常家自己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置喙。

“只可惜我三嫂,一心一意的想要娶个顺她心意的儿媳妇,到底没能如愿。”常敏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带了几分讥讽。

沈玉阑想了想,也是一笑:“命运的安排,谁又说得准。”

“可不是。”常敏也一笑,然后意有所指:“当初我以为你总会进咱们家门的。谁知道……不过,到底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玉阑腼腆一笑,没答话。只静静的看着常敏碾药。

“对了,我有个打算。”常敏似乎觉得再说这些也是尴尬,便是转了话题。“我想,既然可以专门教导人学外伤跌打方面的东西,也可以专门教人妇科方面的。大家小姐不愿意,我们可以收平民家的女儿,甚至买那些聪慧伶俐的小姑娘来学也行。这样一来,也不知道能多救下来多少人命。”

沈玉阑又惊又喜:“师傅您能这样想,实在是百姓的福气。”要知道,这时候大家都讲究一个技艺不外传,怕的就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所以常敏能有这样的念头,是真的很了不起的。

“其实想想,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常敏嘲讽一笑:“死守着这些,将来说不定哪一天就断了根。不如宣扬出去,倒是大家都受惠。也算是替我那父亲积了德了。”

想到常老太医,沈玉阑叹了一口气——若说她和常俞之间受害最深的,不是她也不是常俞,而是这位慈祥的老人。

“等到……那时候,我想去到处走走。所以,办学校的事情,怕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常敏颇有些怅然的一笑:“教材我也整理好了,回头找人印刷出来,也就能用了。”

沈玉阑吃了一惊:“这怕是不合适吧。常家这边也有不少合适的人选——”

“你是我的嫡传弟子,没什么不合适的。”常敏却是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要知道,这么多人里头,也就你最合适。换成了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常敏说得很坚决。

于是沈玉阑也不好再反驳了,所以当下微微犹豫之后便是点了点头:“若是师傅相信我,我就是试试看。”

“你一定行的。”常敏笑了;“这个法子本也是你想出来的,你来实行最合适不过。”

沈玉阑没好意思说,她这是借鉴了现代的医院制度。

又说了一阵子话,前院就传来了消息,说齐宇舟问她什么时候家去。

常敏看了沈玉阑一眼,笑着打趣:“瞧瞧,还怕我吃了他媳妇不成?”

沈玉阑脸都红了,嗫嚅半晌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恨恨的骂了齐宇舟两句,这样做也忒丢人了。

“好了好了,你家去吧。诺,东西拿去。”常敏起身捧出一个包袱来,沈玉阑接过,沉甸甸的。便是知道这就是常敏说的“教材”了。当下心里有些个感慨,抱着包袱几乎有种肃穆庄严的感觉了。

看着沈玉阑如此宝贝这个包袱,齐宇舟自然是好奇的。

沈玉阑轻声将来龙去脉一说,顿时齐宇舟也是肃然起敬:“此乃大义举也。”

沈玉阑点点头。顿了顿又问他;“你在前院都干了些什么?”

齐宇舟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痛苦:“跟常家一帮大老爷们,说了半天的佛法!”

沈玉阑“嗤”的一声笑了,斜睨齐宇舟:“哟,看不出你还懂这个。”

齐宇舟一脸凛然:“废话,好歹我也是正宗的寺庙弟子。”

“你师傅那会可没少罚你。还弟子呢,怕是你师傅巴不得认不得你。”沈玉阑不客气的嘲讽他。

齐宇舟脸皮忒厚;“这僧人也分文武不是?我主攻的是武。”

沈玉阑哈哈大笑,却奈何对方实在是脸皮太厚,根本当没事儿一样。

“对了,回头他们成亲的时候,咱们是不是还得送礼。”齐宇舟忽然想到了这么一出。

“这是当然的。”沈玉阑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我在想,送什么好。”齐宇舟正儿八经的想了一想,最后道:“对了,我记得仓库里有一个盆景,玛瑙玉石那个。不是石榴桂子和大枣么?咱们就送那个。让他们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沈玉阑想了一想,倒是也觉得合适:“那行,就送那个。寓意挺好。”

“你也觉得好?”齐宇舟的语气充满了不相信。

“嗯。”沈玉阑斜睨他一眼,见他一脸窃笑,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为了什么。当下大怒,伸手捏住对方腰间一块软肉:“我再说一遍,我和常俞就是普通朋友!”

齐宇舟肃穆点头:“嗯,我也没说不是啊。”

沈玉阑气得牙痒痒,见他不疼不痒的样子,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他了。这人,实在是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