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也有这点好,倒是坦荡荡的,从来不隐瞒他的小心眼儿。看着齐宇舟,沈玉阑倒是越来越觉得满意了。不由得想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一章 对比

嫁给了齐宇舟,可以说是幸福的。可也有许多头疼的事情——比如,齐家人的夹缠。

沈玉阑如今也有些明白了光武侯夫人的难处。齐家人不断的提出些要求来,她虽然都耐心敷衍了,可是毕竟没办实事儿。所以,齐家人就不痛快了。齐家人不仅自己不痛快,而且立志要让她也不痛快。

这不,齐家的人,闹腾起来了。虽然明面上没做什么,可是实际上,人家可是说了好些话出来。譬如,参加什么夫人的寿宴时,就和要好的几个人诉诉苦什么的。齐家老太君,为了这个事儿,还“病”了。据说还病得不轻。

等到沈玉阑知道了这个事情的时候,基本上关于她的不肖名声,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藿香气得咬牙切齿:“这些齐家人,真真的都是一群祸害!”

沈玉阑听了这话,心里也是觉得深深赞同,只是想了想却是又摇摇头,“岂止是祸害,还是一群吸血虫。”不仅吸干了光武侯夫人,还想来吸干她。对于这样的“亲人”,说不厌恶那都是假的。

不过,对于这些谣言,她还真有些无可奈何——她不可能真个儿一一的去解释吧?那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而且,她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不是。

沈玉阑静静的沉思了一回,最后大手一挥:“备车,去一趟光武侯府。”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了。不然,坏了齐宇舟和沈峻之的名声可不合算。两人都是武官,又手握重兵,本来就招人记恨。再加上这些小板子,那就不等于在找死?

结果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进了光武侯府的大门,齐宇舟却是纵马追上来了。倒是吓了她一大跳:“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还在宫里么。”

齐宇舟面色难看:“我陪你一起进去,别的事儿回去再说。”

沈玉阑点点头,见他衣裳有些皱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替他整理了一下。( )

齐宇舟低头看着,倒是满色好看了许多。

二人一起第二回踏进了光武侯府的大门。比起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和紧张,这一次沈玉阑则是从容了许多。

“待会有什么事儿,我来说,你别开口,看我脸色行事。”趁着人不注意,齐宇舟又不放心的这么嘱咐了一句。

闻言,沈玉阑只觉得心里一暖,说不出的慰贴安心。这人是想要挡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呢。虽然这些亲戚是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是按理说,这些内宅的事情,本也该她去出面处理的。如今,齐宇舟这么挡在前面,怎么叫人心里不温暖?

来之前沈玉阑就想过了,既然齐老太君“病了”,那么她作为孙媳妇,来“探病”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想到齐老太君还真躺在床上——带着青黑绣花的松鹤延年抹额,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只是那脸色好得有些不像话。病了的人,哪个不是脸色不好看的?这么红润,就看上去可是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

不过沈玉阑也没想去揭穿什么。和齐宇舟正正经经的行了礼,又像模像样的过问了几句病情之后,她就直接坐在了一旁,然后看着齐宇舟说话。

齐宇舟倒是不大客气,直接就开口问:“听说老太太您是因为玉阑气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玉阑气得牙疼:什么叫气病了?亏得没旁人听见。不然还真以为她多不孝顺呢。

不过此时当着人,她自然也不可能拆台,所以也就没吱声。端着脸色坐在那儿假装是木偶。

齐老太君看向齐宇舟的目光说不出的“温和慈爱”:“怎么也一起来了?忙正事儿要紧。别仗着圣人宠爱就任性妄为。”

齐宇舟笑了笑,面色淡淡的反驳:“孙儿好歹也是二十的人了,哪能这么没分寸。况且,您病了,我若是不来看,岂不是也成了不孝顺的?”

齐老太君面色一闪:“这话说得。你是我亲孙子,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小事儿说你?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不依!”

沈玉阑在旁边看着,险些就要为齐老太君的演技叫好了。这演技,绝对的实力派啊。这么违心的话,说得一点不带磕巴,顺利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齐宇舟竟然就真的笑了。不过怎么看那笑容都怎么带着几分嘲讽戏谑:“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您病了,难道是听见了外头的传闻,所以就气得病倒了?那可真是心疼我了。”

“什么传闻?”齐老太君一愣,一脸的懵懂。

沈玉阑心中高呼:绝对是做戏啊绝对是!她要是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什么叫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她也算是明白了。

齐宇舟倒是沉得住气,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事情说明白了。关于外头的传闻,关于传闻的影响,以及关于他的看法:“这些话,我已经是打听清楚了,都是姨娘在外头做客的时候说出去的。我想着,您心疼我,怎么也不可能这样的。毕竟,都是亲孙子,难道真还能为了另一个逼得这一个活不下去?所以,想必是姨娘觉得心里不平,故意这样说,也是有的。您说呢?”

慈祥的笑脸终于绷不住了,和蔼的目光也是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沉沉的一张脸,和尖锐得跟针似的,恨不得一下子将齐宇舟戳个对穿的眼神。

齐宇舟不为所动,仍是镇定淡然的和齐老太君对视。

最终,齐老太君败走了。倒不是齐宇舟的样子多可怕,多么具有威严。沈玉阑估摸着,大约是因为齐老太君在心里仔细的掂量了一下继续和齐宇舟不对付的后果。

齐宇舟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了不是?

齐老太君嗫嚅一下:“你姨娘她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齐宇舟冷冷一笑:“姨娘嘴上说得痛快,却是全然不顾我的死活了。”

或许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些做长辈的气势来,齐老太君忽然就强势起来:“说起来也是你的亲兄弟,你帮帮他们怎么了?”

齐宇舟的回应又是一声冷笑:“帮?怎么帮?做文官他们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又能混上什么好的位置?若是真只求混日子,不如干脆府里拿钱去买官儿当,不是更合心意?跟着我去打仗倒是可以,可是他们敢么?”

齐老太君这下没话说了——

沈玉阑也忍不住冷笑了:这就是齐家的人心态啊。高不成低不就,文吧没能耐,武吧,舍不得豁出命去。就这样还想出头?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就是老太太那话,说起来都是兄弟。我也不想为难谁。可是老太太您最好好好约束约束姨娘,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可怪我不念兄弟情义了。若是老太太您真觉得我不孝,只管去应天府告我就是。只要能让我心服口服,您要我怎么着,我别无二话。”齐宇舟的态度蛮横又霸气,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强势味道。

沈玉阑几乎看痴了——她还真没见过齐宇舟这样一面。而且,也忒有魅力了些,太吸引人了些。

想了想,她决定了:以后还是将齐宇舟好好的藏起来吧。可别让人瞧见了,这好东西让人发现了,抢的人也就多了。

而齐宇舟对于沈玉阑这些小心思还一无所知呢,当下仍然霸气四射的,看得她一阵阵的眼冒精光。

齐老太君气得直哆嗦:“你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齐宇舟冷哼:“您要我就要,您都不要了,我还要了干嘛呢?”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语气讥讽:“早在宠妻灭妾,送我去寺庙的时候。您就该想想,齐家的脸面,还要是不要了。”

齐老太君目瞪口呆。

而齐宇舟则是施施然的拉着沈玉阑告退了。

而沈玉阑,一直出了齐家的大门,也有些恍惚:方才那个霸气侧漏的汉子,真是她夫君?

再看着齐宇舟对她的温文笑脸,她倒是觉得有些别扭了,老觉着对方是不是脸上蒙着一层面具呢。说真的,她觉得那个冷漠的,讥讽的一面,才更像是齐宇舟最真实的那一面。

面对沈玉阑的古怪,时间久了齐宇舟自然也就咂摸出一些不对劲来,婆娑着自己的下巴深沉的问她:“怎么了这是?怎么老盯着我发呆?”

沈玉阑自然不会说实话,含含糊糊吱吱呜呜就想将事情圆过去。

结果齐宇舟却是自己找到了根源,沉默一阵后问道:“是不是我吓坏你了?”

沈玉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齐宇舟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种不自在的尴尬介意的。

想了想,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实话实说了:“倒不是吓着了,就是觉得和你平时差距太大了。有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有着心虚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齐宇舟,唯恐他生气。

结果齐宇舟却是完全被惊住了——呆呆的半晌,什么反应也没有。沈玉阑忐忑不安的等着,好不容易等到齐宇舟开口: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二章 怄气

沈玉阑忐忑不安的等着,好不容易等到齐宇舟开口:“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我么?”

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解和迷惑,显然他是真的完全不明白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

不过,他这话倒是也让沈玉阑微微一愣,半晌自己也忍不住的无奈一笑。不得不承认,齐宇舟这话也是对的,不管是哪一个,其实都是他。而她纠结的问题,此时看来竟是有些可笑了。

其实何止是她对齐宇舟不了解,齐宇舟对她,也未必就真个儿的了解了。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最后她和齐宇舟是能够互相了解的。毕竟,齐宇舟可是从未想过在她跟前瞒着什么。

“是我钻了牛角尖了。”鼓了鼓腮帮子,沈玉阑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齐宇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沈玉阑鼓着的白胖包子一样的脸,竟是有些手痒痒,迫切的想要捏一捏。于是,他就真的实践了。将她的脸狠狠蹂躏了一回后,这才大方的一挥手:“算了,就原谅你吧。”

那副样子,看得沈玉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太可恨了。

不过随后齐宇舟突然又变了脸,惆怅的看着她道:“说起来,也实在是太失败了。作为媳妇,你竟然连自己夫君都不了解。”

于是沈玉阑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咬牙切齿。

不要脸。

想了想又问:“齐家那头,你就真打算这么一直冷着?他们肯定不会死心的。”脸皮厚的齐家人,肯定不会被这样就打击到了。下一次,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沈玉阑深深的觉得,和齐家人相处,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耐力赛。谁最先扛不住,谁就输了。

烦不胜烦,却又跟狗皮膏药一样粘得死死的,若是真要狠狠心去撕,说不定就要承受一次皮开肉绽的痛苦。

没办法,孝道两个字,真的犹如大山一般的沉重。既然活在这个社会里,那么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评价的。只能妥协。

齐宇舟也报以苦笑:“有,我们可以买凶悄悄的将他们全部杀掉。只有这个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沈玉阑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她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可也不至于就这么狠辣。所以,她很是纠结犹豫:“怕是不好吧。让人知道了,咱们就没法做人了。”

齐宇舟无奈耸耸肩:“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咱们只能等着,齐家人自己做了筏子要找死,总会有结果的。只是现在,咱们还得继续忍。”

沈玉阑明白了齐宇舟的意思,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自己动手没那个气魄,那么只好等别人下手了。

“将来齐家果真没落了,咱们就将老太太送去庄子上养病好了。还有你那姨娘,也一并送去。庶出的那几个,更不用说了。让他们自己过活去吧。哼哼,反正我是一个铜子儿也不会分给他们的。”沈玉阑恶狠狠的撂下狠话。“你爹若是不作,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养着,若是自己非要折腾,那咱们也一并让他养病好了。你大哥么,咱们可以好好的帮一帮,还有娘那头,到时候可以跟我们住。”

沈玉阑表示,这些她早就想好了。当然,对齐家人那么狠的原因,也不仅是因为她讨厌,更重要的是,也能让齐宇舟心里好过一些,畅快一些。有些怨气,不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能消散的。她很明白。

齐宇舟对这些似乎颇为满意,笑嘻嘻的点头:“你说了算。”

沈玉阑去了一趟应天府。那里收押着郭誉。

当然,她是悄悄的去的,出了齐宇舟之外,也就她身边的几个丫头知道。

齐宇舟怕牢里的情景吓了她,执意陪着她一起进去了。不过却又体贴的离郭誉住的牢间还有距离时就站住了脚。

沈玉阑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齐宇舟笑了笑,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呢。”

即便是沈玉阑清楚这里估计没什么能威胁到她,更不会吓到她,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暖了心房。

郭誉已经被收押了足足一月有余了,整个人几乎都有些脱了相了。以前郭誉养尊处优,看着就是大老爷,现在……胡子拉碴不说,衣裳也是脏得很。牢房里因为就那么大,吃喝拉撒都在一处,所以难免的有些味道。

沈玉阑抽出帕子掩住了口鼻,然后才出声冲着郭誉唤了一声;“郭誉。”

其实郭誉虽然背着她,可是她想应该是知道她过来的——毕竟,她也没刻意的隐瞒脚步声。郭誉之所以这样回避,要么是觉得难堪,要么就是知道她来了没好话不想理会。

可是此时……哪里由得了郭誉?

沈玉阑见郭誉不反应,轻笑一声:“若是没有意外,郭家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失去了爵位,没收了家产,只怕以往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们活下去都不容易。您说是不是?到时候,没人护着,那才叫一个人人都能拿捏住的。”

郭誉依旧没有反应。

沈玉阑继续说下去;“其实为了你,郭家已经开始变卖祖产了。连府里丫头都没留下几个,全都卖掉了。只可惜,却还是杯水车薪。”

郭誉虽然没说话,可是背脊却是一颤。

“其实,郭氏是我弄死的。”沈玉阑轻描淡写的丢过去一个重磅炸弹。

郭誉终于绷不住了,霍然转身,神情惊惧:“什么?”

那样子,竟是不大相信。

沈玉阑轻笑,重复一遍:“我说,郭氏的死,是我一手促成的。”

“你怎么敢?”郭誉愤怒异常,起身扑过来。可是奈何中间隔着栅栏,根本就不可能对沈玉阑造成任何的威胁。

沈玉阑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倒不是害怕,而是被熏的。郭誉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郭氏原本身子还是很不错的。之所以这两年每况愈下,是因为中了毒。”沈玉阑轻声的言道,聚精会神的看着郭誉面上的表情:“那毒,是她当初想给我用的。可惜被我发现了,然后还给了她。而且,我还在沈玉珊身上加了另外一种香料。二者相冲之下,郭氏的毒就会被迅速激发。更为复杂,使其越发虚弱。而后,我又找人装神弄鬼,故意吓了她一回。”

“毒妇!”郭誉咬牙切齿的咒骂。

沈玉阑“呵呵”的笑了,像是听见了夸奖;“其实仅仅是这样,郭氏也不会死。她最后,的确是自杀的。不过,却不是自愿的。你想必是了解你妹妹的,你那妹妹,最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自己的地位。又怎么肯轻易死去?不过,可惜的是,为了你们郭氏一族,为了她女儿,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引颈就戮。就像是当年我娘为了救我一样。”

顿了顿,她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反问郭誉:“你说,这是不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毒妇。”郭誉只是叫骂,太过愤怒甚至浑身都激烈的颤抖起来:“我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沈玉阑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当年追杀我们母子的匪徒,是你们郭家的嫡系军队中的人所为。你别告诉我,那些和我们母子关联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杀我们。还有,火烧寺庙这种事情,你们郭家做起来,难道竟是不觉得损阴德?你们郭家有这样的报应,也是冥冥之中佛祖给的惩罚。这是业报。”

事到如今,郭誉却也没打算豪爽的承认,纵然已经有些心虚,可是表面仍是咬牙坚持无辜:“这些话我听不明白。你别无赖好人。”顿了顿,又声色俱厉的朝沈玉阑叫骂;“你这个毒妇,我要告你!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做的事!你毒杀继母,坑害舅家,实该天诛地灭!”

“天诛地灭?”沈玉阑面色冷冷,“最该天诛地灭的人,是你们!若老天有眼,早就收拾你们千百回了!”

不过老天没眼也不要紧,反正该算的账,她绝不会忘记就是了。

“还有,你想告我?你有什么证据?”沈玉阑只觉得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就算这话我对着应天府尹说一遍,你说,他会抓我么?就算他相信了,可是没有证据,我只说我我是故意说了来气气你,谁又能奈我何?就是我爹,怕是知道了这些真相之后,还得叫一声好呢!”

郭誉目瞪口呆,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态度……

“你们该认清形势了。”沈玉阑微微一笑,眼神灿烂:“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们郭氏一族的罪行,也是我收集起来的。更是我吩咐人呈上去的。所以,你们能这样,实在是该谢谢我。不过看在郭氏当年对我的‘照顾’上,我就免了吧。”

郭誉脸色渐渐憋成了猪肝色。沈玉阑垂下目光,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你现在后悔不后悔?你有今日,全是因为你有个好妹妹。当初你若是不为虎作伥,今日大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惜了……还有你那好侄女,真真是将忘恩负义四个字诠释得极为完美。你心里,怄气不怄气?”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三章 蜜里调油

从牢房出来,沈玉阑深吸一口气,随后冲着齐宇舟一笑:“好了,咱们家去吧。”至此,吴氏的仇,算是报了。她也算是不负吴氏了。

其实要说真报仇了,也不尽然。因为其实沈峻之在这里头也是起了很大作用,他犯的错,其实比谁都多。可是,她想,即便是吴氏怨恨,怕也不会希望她将沈峻之如何的。毕竟,那是她的父亲。而且,她也下不去手。

沈峻之再混账,可对她,却也是真的不差的。所以,她就假装事情到此已经结束就是了。而且,沈峻之心里也未必真的就好受了。

在心底彻底将这件事情放开了,沈玉阑觉得是真的轻松了许多。所以,她打算好好庆祝一回。是以吃饭的时候,就拿出一坛子葡萄酒来,“咱们尝尝这个,看看味道如何。”这是去年用新品种的葡萄酿制而成的酒,口味和之前的有些不同。正好,顺带尝尝。

齐宇舟斜睨她一眼:“郭家还没定罪呢。你这就喝上了?”

沈玉阑“嘿嘿”一笑:“怕什么,难道他们还有能耐翻盘?”顿了顿又谄媚道:“就算我不行,不还有你么。你难道不帮我?”

也不知道到底那句话取悦了齐宇舟,顿时他就忍不住笑了,眼睛都成了一个月牙,眸光明亮,煜煜生辉。那一口白牙,更是灿烂得很——

这天夜里,两人就这么就着一桌小菜对酌,竟是都喝了个微醺。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其实喝到微醺的时候,感觉是最美妙最开心的。所以,沈玉阑就觉得今天似乎特别好:什么烦恼都没了不说,还有美男相陪,最重要的是,齐宇舟待她的确是又温柔又贴心的。事业有成,夫君也给力,这辈子还有什么可发愁的?

喝了酒,她话也多了,拉着齐宇舟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可是最后其实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齐宇舟也同样是喝得高兴,不仅十分配合,还一脸认真温柔的做出倾听的样子。

最后还是夜深了,藿香她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催促了几回,这才撤了酒席,然后准备就寝。

可是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儿,她却是不肯就这么歇了,非要洗了澡才睡。而且,还不许齐宇舟也这么睡了,也非要他洗澡。

她是真喝多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想起她当时非拉着齐宇舟洗澡,然后还不放心,一定要全程监督,才肯罢休,只觉得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然,她做的事情还不只是这些……

沈玉阑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的。明明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却还非得得意忘形的喝成这样。这下可好,闹出笑话了。

不过……低头扫过齐宇舟光溜溜的胸膛,以及沉静的睡颜,再偷偷捏了一把对方的肌肉之后,她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话说,这人身材是真不错,不愧是行武出身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身上不少伤疤。不过也没关系,伤疤在男人身上也不丑,反而多了那么几分男人味。

沈玉阑偷偷的笑了。然后再看了看自己同样也是光溜溜的身体之后,又忍不住脸红了。

话说,昨天夜里,她和齐宇舟到底是谁先主动的?怎么就成了事儿呢?还说等一年之后呢,这眼下算来也就堪堪小半年罢了。

正想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齐宇舟刚才动了动,结果,一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了他的腰上。

沈玉阑顿时就僵住了。侧头一看,就对上了齐宇舟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顿时脸上就慢慢升了温。一句早安也说得磕磕绊绊:“你醒了?”

“嗯。”齐宇舟不客气的伸手过来缠住她的腰,然后再放肆的婆娑了一下,说不出的暧昧。“再睡一会儿不?昨儿夜里累得不轻。”

沈玉阑顿时大为羞恼,狠狠的瞪了齐宇舟一眼,伸手拍开他的手,不自然的反驳:“什么累得不轻?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