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齐宇舟笑了,似乎有些窃喜。随后手就再度攀爬上来:“正好我也不累。不如……”

沈玉阑又是羞,又是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怎么这样……

沈玉阑沉着脸故作恼怒:“够了你,别得寸进尺的。昨儿夜里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的就说话不算话了?明明说一年……”

谁知齐宇舟一脸委屈:“怎么叫我不守信用了?又不是我主动的?”

沈玉阑刚找到一点儿理直气壮的感觉,奈何听见这句话顿时吓得酝酿的话都一下子缩回去,还险些咬到了舌头:“什么?不是你主动?”说话都有些不囫囵了。

齐宇舟点点头。心头却是痒痒难耐:沈玉阑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想继续调戏下去啊……

沈玉阑此时却是尴尬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随后却又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吧——”她怎么会主动呢?

齐宇舟挑眉,忽的凑上来,将嘴堵在沈玉阑耳边轻声的将昨儿夜里某个情景描述了一遍。

于是沈玉阑的脸就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番茄。

结果齐宇舟却是擅长得寸进尺,见沈玉阑不好意思了,竟是更加蠢蠢欲动起来。

沈玉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于是两人赤膊上阵,在铺盖里上演了一回大战。

直闹得气喘吁吁,沈玉阑才猛然发现:她吃亏了!这样闹腾,某人只会越来越精神嘛!

好在屋子外头候着的丫头听见了动静,扬声问了一句:“夫人老爷可要起了?”

齐宇舟恨恨:“不理她!”

沈玉阑却是忙应了一声;“嗯,准备水吧。”

齐宇舟只得无可奈何的作罢了。不过却是又不甘心的用眼睛狠狠的将“豆腐”吃了个够。

沈玉阑斗不过,羞得差点穿衣裳的时候差点没将系带弄成死结。

“我来吧。”齐宇舟看着,从容不迫的伸手过来,将活计揽了过去。

沈玉阑担心他趁机做点什么,死死拉着衣裳不敢松开。

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子,齐宇舟无奈一笑,低声道:“放心吧,我什么也不做。”

沈玉阑半信半疑,挣扎片刻决定相信齐宇舟这一回。

结果齐宇舟果然还真就什么也没做,倒是君子得很。而且,他亲自服侍她穿好了所有的衣裳,动作轻柔,神情专注。等到穿好,却是轻轻将她拉近怀里,低声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了。真正的一家人。”

沈玉阑心里一软,忍不住连声音都放柔了;“嗯。咱们是一家人。”

从昨儿开始,她和齐宇舟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也真真正正的成了一家人。

这种感觉,其实也不错。

齐宇舟抱了很久才放开,只是末了突然又问一句:“可有什么不适?若是有,我去弄些药膏来抹一抹。”

沈玉阑略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羞得厉害。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她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不过心里么……还是有几分受用的。毕竟,齐宇舟这也是关心不是?就是关心的地方,太羞人了些。

用过早饭后,沈玉阑斟酌了一回,还是和齐宇舟商量:“不如,先喝汤药避孕吧?一年之后再要孩子。”一则现在到底还是一年孝期之内,二则,她身体现在也还太小了些。好歹等到十八,到时候身体发育好了,生产也容易。

齐宇舟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到底还是点头应了。

至于汤药么——沈玉阑那儿就有配方。倒是不必去外头寻了。

圆了房之后,两人似乎自然而然的就更加亲密了起来。以前虽然也亲密,可是到底不如现在。以前或多或少还有几分客气,可是自从……之后,沈玉阑就觉得,相处的时候,似乎不自觉的就从未再拿齐宇舟当过外人。至少,不会再客气什么了。

沈玉阑和齐宇舟的变化众人自然都是看在眼里,自然而然的,底下的人之间相处起来也就容易了。以前么,或多或少的,还有些各自为营的架势。现在则全然没了。

而就在沈玉阑和齐宇舟过着蜜里调油般小日子的时候,有些人却正是难受着。

譬如,沈玉珊。譬如,以前的金荷,现在的沈玉荷。

九皇子和顾蒙,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侧室。而且,身份也都还不低。沈玉珊还好,毕竟是占着正妻的名头。谁也不可能欺负了去。可金荷,就凄惨多了。

不过这些都和沈玉阑没关系:纵然听说了,也不过是当个闲话转头就忘了,从不会往心里去。

沈玉珊,那是活该。金荷么……也未尝不是自讨苦吃。自己走什么路,那都是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不过,沈玉阑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可是别人却是不一定会放过她。这不,事情就找上门来了。一大早的,刚送了齐宇舟出门,那头门房就来传话了——说是有人上门来做客了。不巧的是,正好是沈玉珊和金荷……沈玉阑很想说不见,可是想了想,却还是没出口。“请进来吧。”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四章 姐妹

三人再见,除了尴尬和压抑之外,其实还真没了别的。

金荷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似乎也觉得没脸见人。

倒是沈玉珊一进来就一直四下打量着,似乎在衡量屋子里的东西到底价值几何。又像是想要找出沈玉阑在家里地位不高的证据。总之,挑剔的眼神看着就让人……心里不大舒服。

沈玉阑淡定的吩咐丫头泡了茶,“这是今年的新茶,据说是贡品,想必玉珊你肯定是喝过的。可别嫌弃。”

沈玉珊面容上微微一个扭曲。随后狰狞的笑了:“这是什么话。其实你还不知道我?喝什么都没差的。”

沈玉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这是贡茶,她家能有,也是因为齐宇舟在圣人跟前得宠的缘故。可饶是如此,也不过只赏赐了一斤罢了。据她所知,九皇子应该也是有份例的。只是这茶会不会给了沈玉珊,那就不好说了。

至于沈家,那肯定也是有的。但是金荷……

倒不是她在故意戳别人的心窝子,有这个显摆的恶趣味,只是看着沈玉珊那副样子,她心里不痛快罢了。她不痛快,她又为什么要让别人痛快?况且,这也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怪得了谁?

喝了一口茶,沈玉阑便是直接了当的冲着两人笑问:“今儿上门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沈玉珊一声轻笑:“怎么,就不兴串门子了?非要有事儿才能来?”说着又推了一把金荷;“玉荷姐姐你说是不是?”

金荷被这么一推,倒像是个被按了开关的人偶,讷讷的开口应了一声;“是。”

沈玉阑挑挑眉:这二人,看来是要同声同气的意思了?沈玉珊,莫非就想用这个来刺激刺激她?可惜了,她又怎么会为了这样幼稚的事情气恼?那会子,金荷算计她的性命,她也没怎么着呢。这会子,跟不会怎么着了。

虽然以前为是情谊,现在则是因为早没了那份情谊。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玉阑垂下双目:“这太太过世不到一年,咱们这样,怕是不好吧?”

要知道,热孝期间,不仅不能自己办什么筵席,更不能去参加筵席的。虽说其实这样也未必就算犯忌,但是端看她想怎么说了。此时,她是不想接待这两个人的,所以自然就将事情往严重了说。

沈玉珊被这话刺得一噎。

于是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场面。当然,之前也未必就热闹过。只是更冷了而已。

“这话也没错。”好半晌,沈玉珊回过神来,冷冷一笑:“不过今儿我们来,也并不是真为了吃酒。而是有几句话,我想问问二姐你。”

“但问无妨。”沈玉阑抬抬手,浅笑放松。

“姐姐这话爽快。”沈玉珊笑了笑,似乎十分愉悦:“我只问姐姐一句话。姐妹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该互相帮助。看着我们过得不好,姐姐难道……就不觉得该做点什么?”

沈玉阑只觉得自己的下巴似乎掉在了地上——她不得不说,她是被这话给惊住了。

一个人可以脸皮厚,可是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好半晌驱散了那种无语感,沈玉阑缓缓开了口:“这话我却是不明白。你们过得不好?怎么会?你们一个是九皇子夫人,将来再不济,也是当王妃的命。还有一个,是世袭的爵位,将来也是有诰命的。倒是不知道比我这个将军夫人强了不知多少倍。我的丈夫,是用命用血挣来的功名。况且,不管从那一面说,我都比不得你们。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我做点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事实上,她不可能逼着九皇子和沈玉珊好,更不能逼着顾蒙接受金荷。

沈玉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饶是如此,噎了半晌之后,她还是堂而皇之道:“就算我们看着风光,可若是咱们在夫家不受宠,难道就好了?是,齐将军是个武将不假,品级也不如爹高。可是他在圣人跟前却是红人,若是他能说几句话,旁人怎么也要顾忌几分的吧?”

这话说得,还真是够冠冕堂皇的。

沈玉阑禁不住被逗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玉珊,她就有些不明白,沈玉珊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恨不得她去死,现在倒是求上门来了。而且一张口,就是这样的要求。

要知道,九皇子是什么人?真的单凭几句话就能让九皇子服软?真真可笑。就算九皇子看在圣人面上给齐宇舟几分薄面,可是却难保不会记恨在心里吧?一个将军而已,就仗着圣人的看重,连身份都不顾了,敢插手皇子内宅之事情?

要么,沈玉珊就是觉得,齐宇舟死了也是没关系。要么,就是沈玉珊蠢得跟猪似的。

沈玉阑更倾向于后一种。而且,沈玉珊竟是拉下身段来求她,怕也是因为日子实在是有些不好过了吧?听说,九皇子偏心得着实是厉害。后进门的侧妃,如今倒是有将王府捏在手里的架势了

从女人的方面来说,她自然还是理解沈玉珊的痛苦的。可是从她和沈玉珊之间的纠葛来说,沈玉珊这样不痛快,她看着心里却是很爽的。

所以,她很干脆也很果断很坚决的直接一口拒绝了沈玉珊的要求:“不行。我不答应,他也不会这样做。”

沈玉珊顿时恼羞成怒:“你见死不救?别忘了,咱们都是沈家的女儿,我不好过,将来咱们沈家又能好了?”

沈玉阑奇怪的看她一眼:“咱们沈家什么时候竟是要依附别人过日子了?”

“我是沈家的女儿,九皇子这样,不是在打我们沈家的脸面又是什么?还有顾家——”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沈玉珊提了一嘴一直没吱声的沈玉荷。

沈玉阑摇摇头,仍是回绝:“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就是有那能力,她也不想做什么。在她看来,沈玉珊和金荷有今日的日子,都是报应。

“哼。”沈玉珊忽然冷笑一声:“你不肯?看来果然是不顾姐妹情分了。那么也别怪我了。我得了可靠消息,父亲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说我要是告诉父亲,我娘是你逼死的,你说父亲会怎么样?”

沈玉阑心底有些吃惊,不过并未维持多久,很快便是冷笑一声,直直的盯着沈玉珊,丝毫没有畏惧;“你大可说去。不过,若是光凭着红口白牙,只怕父亲不会信。而且,别忘了,我手里还捏着太太自己写的遗书呢。你说父亲到时候是会怪谁呢?”

沈玉珊仍是冷笑,可到底露出几分心虚:“不管怎么说,那都是长辈。”

“郭家舅舅,为了保命会不会将寺庙一案真相说出来呢?”沈玉阑顾左右而言他,笑容灿烂又甜美。

当然,其实,她的心情也的确挺好的。这种胜券在握,将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沈玉珊一下子就被这句话击溃了,连表面的镇定也维持不住了,表情迅速崩裂,最后语气发虚:“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不仅沈玉珊,就是金荷的表情,也是如此。惊慌,失措,还有心虚。

沈玉阑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才悠悠道:“没关系,只要应天府尹知道就好了。”顿了顿像是猜到了沈玉珊心里所想的,又补上一句:“你说,我若是告诉郭家舅舅,若他说了实话,我就保他性命,他会如何?”

郭誉可不是个什么硬汉子。相反的,贪生怕死,是人的通病。

沈玉珊这下子脸色都发白了。

“时辰不早了,妹妹就请回罢。”沈玉阑笑呵呵的送客:“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别再过来了。好好守孝才是正经。而且我也很忙。”

说完这句话,她就干脆起身离开了。至于送客的事情,自然是让丫头们去做了。

只是没想到紫苏回来的时候,竟是犹犹豫豫的呈上来一个香囊:“这是表小姐给我的,让我给小姐您。”

沈玉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然后嘲讽一笑:香囊上绣的花纹,并不是一般的花纹,而是当初她亲自描给金荷的。是一丛雏菊。雏菊一直是她喜欢的花,因为雏菊象征着坚强,纯洁。

可是现在……金荷送来的荷包上这一丛雏菊,却是让她喜欢不起来。甚至,隐隐的厌恶。更觉得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沈玉阑别开头,碰也不碰那香囊,冷声道:“拿出去扔了吧。扔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

紫苏见沈玉阑面色难看,心知只怕是做错了,忙应了退出去。只是走到门边,想了想犹豫了一回,到底还是将金荷说的话转告了:“表小姐说,她后悔了。”

沈玉阑没吱声,也没动。心头却是嘲讽:后悔?此时后悔还有什么用?破镜不能重圆,泼出去的水,更不能收回来。同样的,做过的事情,纵然事后再后悔,也没了转圜的余地。

若金荷有心,当初一开始,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既然做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只是,没想到这会子她还能冷漠以对,可是夜里传来的一个消息,却是让她大为震撼。

章节目录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常

金荷寻死了。 []

沈玉阑惊了一大跳,先是以为金荷已经死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再接着又听藿香补了一句:“幸而发现得早,没死成。”

高高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这样一惊一乍的,硬生生的就出了一声冷汗。

要知道,她现在虽然不想再看见金荷,可也没想过金荷去死。否则,也不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只当事情一笔勾销,也不想着报复什么的。

没想到,金荷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其实,顾蒙娶了侧室也没什么,侧室压过她也没什么。在她看来,至少是不必去寻死的。毕竟,离开了顾家,凭着她分给金荷的那些田地铺面和银子,金荷是能过得好的。再嫁也没问题。

可是怎么就想到了寻死?

据她所知,顾蒙虽然不喜金荷,可顾家也没亏待金荷。至少吃喝不愁。

藿香叹了一口气:“寻死之前,倒是留了话。说,死后送去老家以前住的地方下葬。还有就是,对不住小姐您。她也没脸再见您。”

沈玉阑听了这话,默然了一阵子。

藿香偷偷看她一眼,柔声劝道:“小姐也别放在心上,说不准就是做戏给您看的。”

做戏?有可能,但是也不至于。沈玉阑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想去理会。”就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有些错,却是绝不能犯的。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做了事情的后果是什么。明知道后果依然做了,那就要做准备接受那个后果。

不管金荷如何,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经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不复存在。更不可能修复。

但是……

“你去一趟沈家。让李姨娘领着竞哥儿去看看。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咱们沈家出去的姑娘。”沈玉阑斟酌一番后言道:“再问问沈家,好好的姑娘嫁过去,怎么就成了这样。( )再问问沈玉荷,她若是不想在顾家呆了,愿不愿意和离。”

藿香叹了一口气,低声应了。心道:自家小姐到底还是心软了。如若不是如此,大可不必理会。要知道,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必要管这些事情。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因了这件事情,沈玉阑心情一直不大好,等到齐宇舟回来了,这才算是好了些。可还是比不上以往。

齐宇舟本来就是敏感的人,自然没有觉察不到的。见沈玉阑心不在焉的拨拉着饭碗里的饭粒,干脆就上前去抢了她的筷子搁下了:“既然没心情,干脆就别吃了。这么着,吃着也不香,也伤胃。”

沈玉阑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影响了齐宇舟了。当下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吃吧,甭管我。”

“到底怎么了?”齐宇舟隐隐有些露气,不着痕迹的往丫头们身上的看了一圈儿,责怪的意思十分明显:“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几个丫头吓得不轻,忙不迭就将事情原委说了。

齐宇舟皱眉看向沈玉阑:“她寻死和你有什么干系?你为了她这样,我不依。”

这架势,颇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了。

沈玉阑哭笑不得:“人都寻死了,我若是无动于衷,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而且情绪这东西,我又控制不住。”更别说他了。

“有什么可想的。她要寻死是她的事儿,和你有什么相干?再说了,只有她对不住你的,没有你对不住她的。你理直气壮,又何必在意?还是那句话,她寻死,和你没关系。管她是为了什么寻死,那都是她的事儿。”齐宇舟霸道的说着,颇有些武断的味道。

可是细细想来,却是又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金荷寻死,还真跟她没关系。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要我说,没让她偿命她就该偷笑了,还作死做活的给谁看?”齐宇舟说得很不客气。“这就是当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

话糙理不糙。沈玉阑还真觉得很形象。或许这么说有些不道德,可是细细想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她没追究,金荷就已经该偷笑了。又何必再如此?反正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

不过……

沈玉阑斜睨了齐宇舟一眼:“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初寺庙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

齐宇舟坦然的点点头,丝毫不心虚:“我媳妇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自然要知道。”

“你没做什么吧?”沈玉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大可能……齐宇舟可不是个宽容大度的。要说小心眼,他比自己还小心眼儿。

齐宇舟却是摇摇头:“没做什么。我就是将当初的事情,隐晦的告诉了顾蒙。又告诉顾蒙,九皇子其实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沈玉阑挑眉;“你挑拨离间?”九皇子最大的支持者,就是顾家。顾家若是不再支持九皇子,那就……

“这算什么挑拨离间。”齐宇舟不屑一顾:“就是说了事情的真相罢了。再说了,顾家也不能为了这个就不支持九皇子,只是,顾蒙肯定不会再让九皇子对你那好妹妹宠爱有加了。以后九皇子就算得了天下,你那妹妹也不可能当皇后。”

“还有,你那表姐,也不过是得了该有的报应。”齐宇舟冷笑一声;“什么是白眼狼,她就是。我若是你,我就不会轻易罢休。”

沈玉阑沉默了,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到底她之前对我是真心真意的。”不管怎么说,以前的曾经,是存在过的,抹灭不去的。“而且,她是我娘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赶尽杀绝。”

吴氏当初对金荷也是费了许多心思,几乎当女儿一般疼爱。若吴氏在,肯定会求她放过金荷。所以,也算是看在吴氏的面子上。

齐宇舟没说话了。不过随后却是又吩咐丫头:“重新弄些饭菜。”

夫妻两吃了饭,便是在院子里散步。沈玉阑想起沈玉珊说的那话。她便是问齐宇舟:“是不是我父亲快要回来了?”

齐宇舟点点头;“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不是要对外兴兵?”沈玉阑皱皱眉。倒不是不希望沈峻之回来,而是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圣人的病情恶化了。”齐宇舟压低声音;“怕是要提前禅位。”

沈玉阑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圣人心里自有主张。”齐宇舟安慰了一句:“你也别太担心了。只要岳父不握着兵权不放,自是没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