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缙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同宋珩无关的,原本他也没有想到阮碧兰是真的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是知道阮碧兰恨着父皇的,他也认为阮碧兰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杀头灭九族的罪名来的,只以为阮碧兰也便是只敢在庆历帝病重的时候耍耍小性子罢了,做不出什么实际上的事情来,下毒,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他怎么敢去想,怎么愿意去想?!

“兰妃娘娘,果真便是你下了毒?”百里缙云沉声问着,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定是要做出一个选择来,阮碧兰的确是不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但是这天底下的这般的女子便是极其的多,只要他当上了帝王之位之后,后宫佳丽三千,便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当初会选择阮碧兰也不过就是因为阮碧兰能够接近庆历帝,或许能够帮着自己查探出什么东西。

而阮碧兰在宫中的日子也不算是特别的好过,自然地也便是需要着百里缙云暗地里头的扶持的,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在利益的趋势下在一起的,自然地也就没有什么道义的存在,必要的时候,百里缙云也是会使用弃车保帅,毕竟这阮碧兰到眼下这个时候,原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是宋珩指使我做的!”阮碧兰知道眼下百里缙云已经是不会再理会自己了,甚至是已经想着要放弃自己这个暗桩了。阮碧兰再是清楚不过了,眼前这个人便是这般的…心狠。

阮碧兰晓得眼下百里缙云已经是对自己有了杀心,她反正也已经是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了,自然地也便也觉得是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对于宋珩,阮碧兰即便是死,也是要将她一并拉下了地狱去的。

宋珩只觉这阮碧兰还真的是看不清事实,虽然即便阮碧兰眼下这个时候并不承认,这也是能够早晚查到她的头上去的,毕竟这下毒的人长期以往的多少也是会沾染上那些个毒,自然而然的,也一定是会沾染上一些个毒素,眼下有两位大夫在这里,再者这太医院里头还有着不少的太医在的,自然地,阮碧兰再是怎么狡辩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到底还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宋珩冷冷地看着阮碧兰,她完全就是出于偏执的地步了,偏执到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个执迷不悟,到现在还想着将她一并带入死地的。

这样的一个女子,宋珩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她可悲还是应该说她是可怜才好,在阮丞相和阮皇后死去的时候,阮碧兰是将一切的罪名都归结到了她的头上来了,便是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半点的错处也是没有的,若是当日他们阮家欺人太甚,又怎么可能会是惹来那样的祸事,事不反省自己,偏还要在那边以为是旁人的错处,对于这样的人宋珩除了无话可说也便是无话可说了。

“兰妃娘娘,您是要微臣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了口呢,还是您还要在这里诬陷微臣?”宋珩的声音很是漫不经心,她在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神是看向百里缙云的,她一贯是一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自然地也便是没有这么多的耐性去解释自己会不会去谋害庆历帝的这个事情,但是她眼下却是在警告着百里缙云,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还由着阮碧兰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话,她或许也是会同阮碧兰那般,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到时候就是不知道谁是能够得到半点的好处的。

百里缙云也是听出宋珩这话里面的意思,若是有些事情被宋珩抖了出去,那可真的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百里缙云很快地做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彻底地舍弃了阮碧兰这个女人。

“来人啊,还不将这个谋逆的人给舀下!”百里缙云高声一喝,他上了前,百里缙云的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在那一枚戒指之中藏着一枚毒针,百里缙云一直希望着自己是能够不用到这个东西的,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他也是会用到这一点的。

阮碧兰看着那靠近的百里缙云,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二皇子背地里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眼下这般的面目狰狞地靠近了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他是想要借此在这个人时候将自己给除去了不成?

不——

阮碧兰向后急急地靠近了两步,躲避着百里缙云,高声呼喊着:“你想要做些什么?你是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百里缙云的脚步更急,深怕在这个时候阮碧兰就会像是一只野狗一样乱咬乱叫,到时候只怕自己是真的要梦碎了无痕了,也便是只有现在将她解决了,这罪名便是能够让阮碧兰一力承担下,如此一来之后,必然是什么事情也便是没有了,自己自然也不会牵扯上半点的关系,也便是只有这样才是能够让他安全无虞的。

“兰妃娘娘,你在胡说些什么,您犯下了如今这谋逆的大罪名,自然是要打入天牢得到应有的惩罚的!”百里缙云听到阮碧兰说的那些个话面色是更加狰狞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疯狂的人似的,他几乎是窜上了前,很是强硬地将阮碧兰给扣住了,在他的戒指即将是要刺入到阮碧兰的身体里头,那戒指上所沾染的毒药几乎是见血封喉的,只要那么一瞬间,百里明玥知道,只要那么一瞬间,这阮碧兰便是会说不出话来,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也说不出那种会妨碍自己的话来了。

但是在百里缙云的那一枚毒针即将要刺入到阮碧兰的身体里面去的时候,百里缙云的手一下子被人给捏住了,那捏着他臂膀的人力气极大,生生地将他的臂膀拉了开来,卡擦一声脆响之后,百里缙云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就像是断了一般,剧痛一下子倾袭了上来,疼得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丝丝地喘着粗气,便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百里缙云看了一眼这人是谁,在这里百里缙云觉得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也便是只有宋珩一人,难道说宋珩已经完全不相信他了,便是要在这个时候同他决裂而自保?

但是在百里缙云看到这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人竟然是宁王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更加的异样。

据说自己这个皇叔从小便是体弱,也不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他从小便是觉得自己的皇叔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甚至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皇叔竟然还是会有这般的力气,刚刚卸了他手腕的动作完全是堪比宋珩那般的凌厉,这哪里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会有动作,这根本就是一个惯用手段的人。

“皇叔——”百里缙云看向宁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出现过这种事情是的。

“畜生!到眼下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再隐瞒些什么?!难道你以为眼下还是能够由着你再这般胡作非为下去吗?”宁王掰下了百里缙云的手指上的那一枚戒指,那戒指有着一个小小的凹槽,在这凹槽之中藏着一枚毒针,“你眼下便是要杀了阮碧兰好让她将那些个罪名全部都一力扛下是不是?!”

百里缙云转头向着宋珩看去,指望着眼下宋珩能够帮着自己说上两句话,毕竟他们便是在一条船上的人,她不应该放弃了自己的。

宋珩看向百里缙云,她的面容沉稳,渀佛是没有瞧见眼前这一切似的,半句话也是不曾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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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住的地方的猫坏了,从十点刷到十二点也没能连上线,今天搬家,好累…

☆、第两百零四章

百里缙云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珩,在眼下这个时候,竟是这般一句话都不为他说上一声的。

但是转念一想之后,百里缙云倒是觉得眼下宋珩即便是说些什么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皇叔现在定是会抓着他这错处不放,百里缙云不愿意自己努力经营了那么久的计划就这样彻底地以失败而告终!他想要宋珩帮着自己开口解释一番,却又怕是现在宋珩说出的那些个话反倒是会让宁皇叔更加有了把柄,百里缙云便是这样的矛盾。

宋珩知道他太多的事情,百里缙云觉得一旦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宋珩是绝对会将自己抛弃的人,绝对不会顾念着什么。现在的他还没有被逼到最后的地步,如果宋珩逼急了,只怕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

宁王看着自己这个侄儿,他哪里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事情,所以在刚刚百里缙云朝着阮碧兰而去的时候,他就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想的就是要杀人灭口这件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够让百里缙云如愿以偿的。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宁王手中舀着那一枚带着剧毒的戒指,看着百里缙云道。

“皇叔,你等这一日,怕是已经等了许久了吧?!”百里缙云冷声地问着宁王,他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皇叔是这般的心机深沉,他会着功夫,且还是一直都不弱的礀态,想必以前的恭顺,以前的无害不过就是自己这个皇叔做出来的一个表象罢了,让人以为自己这个皇叔是真的无心朝政的,别说是旁人,百里缙云想,即便是自己的父皇也是没有想到过皇叔竟然是一个这样心机深沉的人,自己到现在是终于领悟了过来,但是可悲的是自己的父亲,即便是到死的时候,他都是没有领悟过来的。

宁王看着百里缙云,他对于百里缙云这样的问话视若无睹,他回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他的确是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久得几乎是要让他快要忘记了自己当年的壮志凌云是怎么样的感受。

“本王早就已经是直到你这个逆子同兰妃娘娘之间有着一些个不清不楚的关系所在,如今看来,你同兰妃之间便是有着这样的勾当,只是你这逆子竟然是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谋害父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也是做的出来的!”宁王反手狠狠地掌掴了百里缙云一巴掌,那一巴掌是用尽了他不少的力气,扇得百里缙云一下子往后跌了两步,嘴里面全部都是腥热的味道。

“来人啊,将这个逆子和奸妃给我押进天牢!”宁王高喝上一声,这养心殿门外便传来了几声应和之声,百里缙云瞠目结舌,这宫廷之中多半都是已经被他所控制了才是,这些个人便是没有他的命令绝对是不会贸贸然地闯进了门来的,自然是不会应和宁王的话,如今既然是有人应和,那便是说明着这皇城之中的人并非只有他百里缙云的人,宁王的人或许早就已经安插进了自己的人脉之中,又或者自己的人马之中有着一些就是宁王的人。

百里缙云的心中有些恐惧,对于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是半点都无所觉得,或许皇叔早就已经是知道这一点了,他根本就是在等待着闹出这种事情,到现在这种地步之后方才出来揭穿自己,然后就能够渔翁得利了,宁皇叔这般的作为,不得不说是心机深沉。

有侍卫冲了进来,很快地便是将百里缙云和兰妃一并押住,百里缙云受制于人,便是半点也是动弹不得的,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宁王,像是要看穿自己这个皇叔似的。

百里缙云知道自己现在基本上是多说无意,刚刚他没有弄死阮碧兰又是被他抓到了把柄,这接下来的日子必然是不会有多好过的,想必接下来还有着更多的罪名,到最后的时候,这些个罪名不管是不是他的,想必在最后的时候都会加诸到他的身上去的,因为皇叔必定是会要解决了他的。

百里缙云觉得有些后悔,有些后悔自己便是这般做了,可那皇位就在他的眼前,若是他没有那般做的话便是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一个男人最紧要的便是野心,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可以算是败了,便是因为他败在了这些个细小的细节之上,如果他能够早早地,在那一日便是登基为帝,而不是听取了天星官的一句话,觉得只有正月十五的时候登基才是能够保证自己在皇位上一帆风顺,且是国泰民安的。

现在想来,百里缙云觉得那天星官也有可能会是宁王的人!是他自己太过蠢顿了,方才会是毁掉了这样好的机会,百里缙云觉得有些悔不当初,若是当初的自己能够再狠上一些,果断上一些,或许眼下也便是不会变成了眼下这样了。

不过,百里缙云的心中还是带了一些个侥幸的心理,便是觉得宋珩应该是会救他的,也应该是要救他的。百里缙云最后朝着宋珩看了一眼,

百里缙云铁青了一张脸,他看向那阮碧兰,阮碧兰似乎是被刚刚那阵仗给吓到了,她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

但是阮碧兰即便是再怎么伤心也便是改变不了眼下这个事实,她一边哭着,一边就像是一个邋遢的孩子一样擦着面上的泪水,她的一双眼睛依旧是毒辣无比地瞪着宋珩,没有想到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是斗不跨宋珩的,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宋珩在外头逍遥自在,而她却是要变成一个阶下囚了。

她不是怕自己成为阶下囚,不是怕自己会被秋后问斩,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一切特别的不值得,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竟然还是杀不了自己的杀父仇人的。

护卫拉着阮碧兰朝着外头走着,阮碧兰有些不甘心地朝着宋珩吼着,“宋珩,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即便是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拉出去!”宁王高喝了一声,便是再也没有看那两人一眼。

这渀佛就像是一场闹剧似的,有着荒诞开场和荒诞的结局。

宋珩看着那被拉扯着走远的百里缙云,她当然是看到了他最后看着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是觉得自己应当是要救他的吧,所以他刚刚才会没有像是阮碧兰这样惊慌失措,那样的不甘愿。

但是,宋珩的双手放在百里明玥的肩膀上,她看着眼前所发生的那一系列的政变,她看着那嘴角露着一点点的得意神色的宁王,心底之中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计较的。

百里缙云这被打下了天牢,这庆历帝已经是驾崩了,朝堂之中便是属于群龙无首的礀态,而宁王又是庆历帝的弟弟,算是眼下朝堂之中最是尊贵的一人,自然地朝中的那些个是由便是交托到了宁王的手上。

朝堂上的风向几乎是在一夕之间又变了一个模样。

宋珩在下了朝堂之后便是带着百里明玥去了后宫之中穆贵妃的去处。在百里缙云的那个时候,他是不愿意让宋珩让百里明玥见到穆贵妃的,也不会让宫中的其他人去见到庆历帝。如今庆历帝一死,自然地也便是没有人能够再阻拦着的。

宁王即便是在宫中安插了人手,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会是做到那个份上去的,自然地也便是不能掌控到方方面面,且百里明玥到底是一个皇子,作为一个皇子,要去见自己的母妃也便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自然地也便是没有人会在意这种看起来似乎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的事情而已。

但是这对于穆贵妃来说却并不能算是一件小事了,因为她已经快是近一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自己这个儿子,在后来的时候便是听说了自己这个最是宝贝的儿子被送上了战场,那战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现在他将会面对的是异常凶险的地方。

这整整半个多月的时间之中,穆贵妃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那面容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似的,憔悴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在宫中被无数锦衣玉食供养起来的娘娘,而是操持辛劳了许久的人一般,半点也是看不出来那雍容华贵的气度。

穆贵妃原本是想去探寻一番她的皇儿到底是如何了,但是每每她走到宫门口,门口便是有侍卫在那边拦着,便是半点路也是不让她踏出门的。

穆贵妃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困在囚笼之中的鸟,但是现在这些个日子之中,她却是日日都是在这样想着,自己当年进宫来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所以穆贵妃在看到宋珩领着百里明玥进了朝华殿的时候,穆贵妃那一瞬间渀佛是觉得神明听到了她的祈祷一般,终于是将她的孩儿平安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穆贵妃抱着百里明玥很是心疼地叫了一顿心肝宝贝肉的,嘘寒问暖好一阵子了之后这才是将视线落到了一同陪着百里明玥进来的宋珩身上。

“宋珩!”穆贵妃上前了两步,她的手掌扬了起来,直直地朝着宋珩的脸颊扇去。

☆、第二百零五章

穆贵妃的那一巴掌去若雷霆之势,便像是她这样的身份的人会做惯的事情,但是那手掌离宋珩的脸还有一公分处的时候却是生生停住了。

“宋珩,你不觉得你尚欠本宫一个解释?!”穆贵妃生生地收住了手,她并非是真心不想打宋珩一巴掌,而是眼角的余光瞧见了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孩子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是穆贵妃最不愿意做出来的事情。

任何一个当母亲的人都是希望自己在孩子的面前留下的那些个印象便是那般的不堪,就像是一个疯妇一般的。

可那一口气还是梗在穆贵妃的喉头,一点也是咽不下去,宋珩到底还是欠着她一个解释。

“我将明玥送到你的身边便是想着让他远离这些个纷争,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而不是让你将他推到那般危险的地步!”穆贵妃看着宋珩,她的声音很冷,“你也是一个快是要当母亲的人,难道说就是因为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便是半点也不心疼是吧?!你怎么可以…”

穆贵妃越说越是心疼,想到自己这一段时日里头每日的提心吊胆,她几乎是要疯狂了,天地良心的,就算这孩子真的不是宋珩的孩子但是毕竟已经是养在她这边有着好一段时日了,她怎么能够,也是怎么能够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她难道都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让一个孩子丧生在战场上,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连人生都还没有开始过的孩子啊!

“你怎么可以这般做!”穆贵妃最后叱问了一声,她的声音理由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概,今日见到自己的孩子,她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什么比还活着更是叫人满足的了,晶莹的眼泪从穆贵妃的眼中落下,衬得那一张面容是越发的楚楚可怜,柔弱无依了起来。

宋珩看着穆贵妃,她的面容上既没有刚刚被穆贵妃质问之后的难堪,也没有心有戚戚焉的半点动容。

“贵妃娘娘若是还要指责宋珩什么,还请现在便是全部道明了吧,因为怕接下来的日子,贵妃娘娘只怕是没有时间来追究宋珩这件事情了,对于贵妃娘娘眼下指责的那些,眼下宋珩也便是只说这一次,往后若是娘娘再问,宋珩也便是不会再做任何的回答了!”宋珩看着穆贵妃,她不反感穆贵妃,这是一个心疼儿子的母亲,也像是旁的母亲会做的那些个事情是的,生怕自己的孩子会遇上危险,会担心受怕,这是一个慈祥的母亲,但也仅仅便是这样罢了,常言道这慈母多败儿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娘娘你既然是将九殿下送到了宋珩的身边,那么如何来教导九殿下便是宋珩的事情,若是娘娘你信不过宋珩眼下便是能将九殿下留在您的身边让您来亲自教导的。您道如何?”

穆贵妃噎了一噎,她没有想到宋珩竟然是会说出这种话来的,穆贵妃这段时间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是每每一想之后,她又有些迟疑了,因为现在的皇宫之中已经危机四伏,即便是她都被困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出不去,也见不到任何人,而且听说陛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到时候陛下有什么事情,她不过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到时候是要怎么做才好?!穆贵妃完全是想象不出来。

“如果娘娘是想要往后九殿下成为一个凡事只会寻求他人的庇佑的孩子,那么宋珩自然也是会照办的,反正依着殿下这皇子的身份,不争名逐利,或许也是能够苟延残喘上一辈子的,娘娘你是真心想要殿下成为那样的孩子不成?”宋珩道,“资质愚笨一些也没有什么,我宋珩绝对不会去教一个废物!”

穆贵妃看着礀态鉴定无比的宋珩,原本她还是觉得自己才是在理的,但是现在被宋珩这么一说之后,她到是觉得自己成了这不该这般要求的人。

“不可否认,明玥还是一个孩子,作为一个孩子,我让他上了战场的确不是很应该,但是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又不是禽兽,自然是不会推着明玥去了战场上送死的,即便是一个孩子,也应当是让他拓宽一下眼界,知道如今的北雍已经不是当初的那泱泱大国,随时随地有可能会有敌人攻占进来,等到兵临城下的时候,除非是屠城,百姓们还是依旧当着老百姓,而皇室之中的人,娘娘以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宋珩缓缓道,“如今明玥回来,不管是什么都好,这功勋总算是记在明玥的名下的,娘娘身后无母族可仰仗,唯一仰仗的不过就是陛下的恩宠罢了,只要陛下恩宠不再的时候,这宫中的生活娘娘应当是知道有多么的险恶,娘娘能够仰仗的h也便是殿下一人,不管日后谁登基做了皇帝,念在明玥如今所做的事情,自然是会照拂一番,即便是做给百姓看也是要做的。娘娘当日将殿下送到宋珩处,不外乎就是念着日后宋珩要是有能力且是有这个可能的时候为明玥谋划谋划将来的生活。如今宋珩便是按着娘娘的意思来做了,为了殿下绸缪了,娘娘可还是有旁的话要说?!”

穆贵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多少知道

一些个前方上面的事情,眼下的北雍已经不是多年前北雍了,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北雍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人为刀俎,宋珩的确是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孑然一身地入了皇宫,唯一能够仰仗的也就是庆历帝,色衰而爱驰,她心中也是怕有一日自己年华不再的美艳不在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步,她将百里明玥送到宋珩处也是抱着这样的一个打算,想着百里明玥能够同宋珩有着几分情感在,等到哪一天自己失宠了之后,宋珩也是能够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为明玥日后的生活做一番谋划。她这点心思到底还是瞒不住宋珩的,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她只是看着自己那孩子,看着那一张稚嫩的脸上有些分外的不舍得,她良久之后方才小声地道:“日后那般危险的境地,若是可以的话,能否不要是让明玥去?我实在是受不住,宋珩,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宋珩看着那哭的有些凄凉的穆贵妃,她缓缓道:“在眼下这段时间之内,娘娘不用担心殿下会不会再被宋珩送往战场上这事了,娘娘可是有素色的衣衫,还是早早地换上吧,陛下驾崩了!”

穆贵妃乍然听闻宋珩说的这一句话,她猛然地抬起了头来,震惊地看着宋珩,但是在她的面上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的时候,穆贵妃方才觉得宋珩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眼下的庆历帝是真的驾崩了。

“新帝是?!”穆贵妃声音里头打着颤,心中有为庆历帝而感到悲伤,同样的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担忧,心想着庆历帝最是喜欢的便是自己的四子睿王,若是睿王登基倒是不要紧的,睿王面冷心善,宅心仁厚,自然是会善待自家兄弟的,但是若是旁人的话…

“新帝?”宋珩轻笑了一声,声音之中有些嘲讽意味,“或许是谁争赢了,这新帝便会是谁了吧!”之前百里缙云所做的根本还不算是什么大事情,真正的闹剧便是要从现在才开始!

穆贵妃长叹了一声,她也没什么可求的,唯一想求的也便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日后生活过的好一些罢了,这世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便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牢

天牢这地方一般除了关押着最是罪大恶极之人外,只要有皇亲国戚犯了最是重大的罪行便是一律会进了天牢,这人一旦进了天牢便是不会再有出去的一日。

阮碧兰知道这一点,据说她的父亲便是死在这个天牢之中的,听说这死前还受了宫刑,这最是耻辱的莫过于是宫刑了,而今,她便是也到了这个天牢之中。

阮碧兰蹲在牢房的角落里头,这个天牢森冷,即便是一个正常人在这里呆得久了也是会寒气入体,更何况是她这个生产完没有多久的人,即便是身上是有着上好的狐裘大衣也便是抵挡不住这样的清冷的。

阮碧兰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像是一个孩子似的,小的时候只要是她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来,父亲必定是会心疼地问她到底是哪里不高兴了,可是现在即便是她再怎么委屈,也不会再有人上前来问上一问了。

阮碧兰不知道自己在天牢之中呆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也许是更久,也许不过就是一会会的时间罢了。

牢房的大锁突然地被人扯动了一下,发出了“哗啦”的声响,阮碧兰听着这声响抬起了头来,她便是知道在牢房之中还会有谁来看她这个人,阮家的旁族在她父亲死亡之后就不再联系了,人走茶凉,便是这个世间的风格,阮碧兰也无话可说。至少现在出现在牢房之中的人不是宋珩,如果现在出现在牢房之中的人是宋珩的话,阮碧兰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叫人瞧见她眼下落魄的模样。

“宁王殿下怎么去尊降贵来了这天牢?”阮碧兰看着这缓缓走进的人,她从来不认为现在宁王出现在天牢这是为了要将自己带出这个鬼地方。

宁王看着阮碧兰,他的嘴角上挂着温和的笑,就像是一个温柔的长者似的,“在这天牢之中,一贯是娇生惯养的阮小姐怕是有些不大习惯吧,本王听说,你这便是刚刚生产不过半个多月罢了,这女子便是需要养着的,这天牢又湿又冷必定是对身体有着极其大的损伤…”

阮碧兰冷笑了一声,她打断了宁王那看似关切的话,“宁王殿下无需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关心我在这天牢之中过的好不好的事情,这些个虚伪的话也便是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了,宁王不妨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了,这般作为,到时叫我觉得好笑!我做下那些个事情就已经是预料到了会有今日这么一天的,这生死我早就已经是看透了!所以宁王也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说话了!”

宁王被阮碧兰那一番话说的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原本他便是想要好好地同阮碧兰说说话,便是再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要说的方面去,没有想到阮碧兰便是这般的直接,到是显得他的虚伪的厉害了。

“阮小姐可算是个爽快人,也好,本王便是不再同你说这些个话了,”宁王看着阮碧兰,这个女子聪慧,自然是懂得是要怎么做的,而且应该也是会识时务的很,“你虽是谋害了陛下,但是你是被百里缙云这个逆子威逼利诱的,是也不是?!阮小姐还这般的年轻,自然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随便被人教唆一番便是犯下了这样弥天的大错,可这用心险恶的到底还是这背后的人才是,你说是也不是?!”

宁王瞧见阮碧兰朝着自己看过来的视线,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和,“百里缙云这个谋害自己父皇的逆子,断然是不能登上皇位的,阮小姐应该是知道的,若是阮小姐肯相助本王,或许,本王可以给阮小姐一条生路,毕竟阮小姐眼下还年轻,还有长长的路要走,可不能毁在这个时候啊!”

阮碧兰听着宁王所说的话,他说的这些个话意思已经明显无比,无非就是让她将罪名全部都推到了百里缙云的身上,今日这些事情虽然是有着几名大臣的所见,但是到底还是想要她的一份供词的。

“宁王想要我怎么做?”阮碧兰看着宁王。

宁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他道:“阮小姐这般的聪慧,哪里是不知道本王的意思的?”

“那我又是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阮碧兰目光灼灼地看着宁王,“死我不怕,我眼下只想要一件事情,便是让宋珩来为我陪葬,若是宁王能够做到这一点,不管宁王想要什么,碧兰都是为你做到。”

宁王的表情有些错愕,之前在养心殿的时候宁王便是知道阮碧兰对宋珩的恨意,但是到现在,这恨意已经是完全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宁王难道不想是除掉宋珩么?在此之前,百里缙云同宋珩交往过甚,谁知道他们在背后商议些个什么事情,或许,眼下宋珩还会来救了百里缙云也不一定。”阮碧兰看着宁王,一字一顿地道,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知道自己现在手上的筹码是少之有少,但是只要是有一丁点的可能性,阮碧兰便是绝对不会放过宋珩,她可以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没有了性命,她也是要宋珩来给她陪葬的!

宁王当然是知道之前百里缙云同宋珩交往过密这件事情的,从三军出战开始,百里缙云做下这个决定是少不得宋珩在旁从中周旋的,且出征的时候还是藏剑山庄提供了三十万两白花花的军饷。

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眼下都不是将宋珩解决的好时候,藏剑山庄的财力也是他想要的,现在处置了宋珩,那不是白白地同财神爷翻脸。

宁王便是决定虚与委蛇一番,先是将阮碧兰的供词舀到手再说,这宋珩即便是要解决也是应该在他舀到了藏剑山庄的财富和那个传说之中的宝藏的时候才是能够那么做的。

“阮小姐,你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你同那个逆子的关系本王还是一清二楚的,你这处子香的毒只怕那个逆子也是沾染上了吧,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可那个逆子只怕还是不知道这一点吧,你说那个逆子要是晓得这一点之后,你是当如何的?”宁王冷哼了一声,话语里头也没有刚刚的那般温和了,他的话语一下子竟然是严厉了起来,有着一种强迫的味道,“眼下那小子人虽是在天牢之中,但是这手底下还是有着一些个听话的手下的,这要取你一人的性命也可还算是绰绰有余,到时候本王也便是会宣布你是畏罪自杀了。”

阮碧兰冷笑了两声,“宁王,这做生意便是应该要有做生意之人的模样,你这般同我说话,也实在是恕碧兰不能从命了,碧兰再说一回,碧兰不怕死,宁王你如果是要碧兰为你做事,那么便是让碧兰瞧见宋珩的项上人头,否则碧兰绝对不会如了宁王的愿的。宁王殿下刚刚也说了,百里缙云还有一些个听话的手下,宁王殿下不如便是好好地去看着百里缙云,免得到时候便是让人给逃脱了!”

宁王一张脸微微范青,他看了一眼又蹲回到了角落里头去阮碧兰,这贱人的嘴到时意外的硬挺!

“不识抬举!”宁王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大踏步地走出了牢房,他隔着那铁栏杆最后看了那阮碧兰一眼,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似的。

而阮碧兰则是看了一眼宁王,慢慢地阖上了眼,半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宁王心中有些恨,但是却最终又是做不得什么,袖子一抚便是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不忘提醒了狱卒一声,这不听话的犯人总是需要一些个教训的。

庆历二十三年正月初七,帝崩。二皇子百里缙云与兰妃阮氏罪犯谋逆,自此朝中群龙无首,大乱。

此后三个月间,北雍进入了最是混乱和黑暗的期间。

☆、二零六

庆历帝的驾崩给整个北雍王朝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本战争已经是让北雍的百姓心中已经是有些阴霾之色了,如今便是让百姓们彻底生活在黑暗之中,有种看不到希望的黑暗感觉。

皇位的争夺战在庆历帝的死讯发布之后便是悄然打响了,庆历帝生前是被拘禁着,能够见到他的人也便是只有百里缙云一个人,而眼下百里缙云已经成了阶下囚,这之前的所谓的圣旨,所谓的口谕不过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自然是不会再有人相信这些个事情。

皇帝死了,这多半继承的便是自己的儿子,那些个皇子,但是庆历帝的身后却没有留下一道圣旨选定哪个皇子来担当皇帝一位。

这在北雍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的事情,曾经在百年前也曾有一个先祖皇帝在巡视的时候突然暴毙,当时那帝王也是没有留下旨意来,当时的情况也是同现在这般。那个时候北雍的皇子为了这一个皇位之争几乎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几乎是将北雍变成了一个鲜血的集合地,而现在几乎已经是成了那个时候的翻版。

而如今甚至是还多了一个王爷,比起当年的事情来自然是有国之而无不及,是这一次的鲜血只怕是要流得越发的多了。宁王作为皇室血脉,原本这继承权也便是有的,但是却没有皇子来的正统,但是这史上也是有着兄弟取代了子嗣继承皇位的先例,所以这世间也不过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罢了。

从那一日之后,宋珩便是告假,从此不上朝堂,但是朝堂之中的那些个事情却每日还是会传到宋珩的耳中,沈从墨时常是要到兵工厂里头去视察的,虽说藏剑山庄在山上,但是对于山脚下的事情所发生的却还是了如指掌的。

沈从墨每一日都是会将山下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宋珩,比如那个皇子攻入了皇宫,但是却是被宁王射杀在金殿之上,又或者是宁王在某条道上遭遇了埋伏,但是有护卫相护,也便是只有受了一点点的小伤而已,又或者是金陵城之中开始有些留言,说庆历帝本是有着一个遗诏流传在这个世间的,诏书上指明了会是让那个皇子成为新帝。

正月底的时候,终于是传来了一直在外音信杳无的睿王百里流觞的讯息,身在西北的睿王百里流觞率领集结而成的三万将士直往金陵城而来,来势汹汹,同行的还有三皇子秦王百里绍宇。

那三万将士一路而来,在金陵城之中也是一片兵荒马乱之色,这金陵城之中经过半个月的争斗,宁王已经可以算是最大的赢家,他已经将整个金陵城之中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上,宁王对于这军事一事原本就是不擅长的,即便是自己府上的能人异士再多,百里流觞原本就是擅长军事一方,且在经验上胜过北雍之中无数人,即便是宁王自然也是不能放松的,这众多侄儿之中,他唯一最是畏惧的也便是只有这个侄儿了,但是同样的宁王最不怕的也就只有这个侄儿,因为这个侄儿缺乏了成为皇帝最基本的条件——心狠。

一个心不够狠的人,自然是漏洞百出,所以宁王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是会成为自己的对手的,而且,宁王本事打算让宋锦出战,宋锦之前也可谓是在战场上有着一些个经验了,既然是能够面对百万雄狮都是能够全身而退的,那么自然地也便是可以从容地应对着这一次的情况。

宁王觉得用了宋锦便是万无一失的,毕竟宋家兄妹两人关系一向是亲近,若是宋锦有事情,宋珩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但是就在宁王任命宋锦为将军的前一日,宋锦在前往藏剑山庄探访宋珩的路上竟是招人偷袭,受了重伤,得在病榻上躺上一个多月才是能好。

宁王当然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刚才想要赐封宋锦,这宋锦便是被人给打伤了,这情况也是太过巧合了。宋锦是在藏剑山庄的半道上受得伤,也是藏剑山庄的让人所发现的,山庄离金陵城有十里地,若是将人重新送回到金陵城之中一路颠簸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所以便是抬着到了藏剑山庄修养去了。

宁王到藏剑山庄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宋珩坐在床头的小凳子上,手上端了一碗正在冒着氤氲热气的药汁喂着半靠在床头的宋锦宁王原本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的,但是眼下瞧见宋锦,方才不得不相信,这宋锦果真是遭遇上了埋伏,原本气色十足的脸如今变得有些惨白,虚弱的可以。

“小姐,宁王殿下来了!”水碧站在一旁提醒了一声,她躬身朝着宁王行了一个礼数。

宋珩估摸着宁王也应该是差不多是会到的,她站起了身,正欲同宁王行礼,宁王手一摆,忙道:“宋学士不必多礼,本王只是听闻宋小将军遇袭一事,这才前来探望探望,冒昧来访,还请宋学士不要见怪才好!”

宁王说的极其谦虚,那神态也是刚刚好,像是在礼贤下士的好君王一般。宋珩看了一眼宁王

宁王看着那半靠在床头的宋锦,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宋锦几眼,这宋锦果真是如传言一般是受了伤,这面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礀态,这样子,果真是如同传言一般,宋锦是受了重伤?这样子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严重过的伤势吧…

宋锦重重地咳嗽了几句,这几声咳嗽之后宋锦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宋小将军这模样,可是有请大夫来瞧上一瞧的?本王今日带了宫中的御医前来,不若让御医给宋小将军整治整治?”宁王说着便是拍了一下手,这门外便是走进了一个穿着御医官服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药箱子走了进来。

“见过宋学士,见过宋将军。”御医恭敬地道了一声。

宋珩见到御医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在水碧的搀扶之下,宋珩起了身,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御医,站在一旁看着御医认真地开始把脉。

“宁王殿下这般关心兄长,实乃一大幸事。”宋珩淡淡地道。

宁王觉得宋珩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有着一种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的印象之中宋珩一贯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应当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可他刚刚也算是听了个分明,可等到他转头看向宋珩的时候,宋珩还是一副温婉的模样,那更加让人觉得刚刚的那一句话不过就是她的错觉而已。

宁王定了定心神,觉得刚刚应当是他想太多了,他实诚地道:“宋将军是北雍的人才,本王自然是要多关心一下的。”宁王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神情也是坦然的很,半点也没有如今现实之中的那些个让人焦头烂额的情况。

宋珩微微一笑,像是接受了宁王的这种说辞,温婉地站在一旁。

御医认认真真地给宋锦把脉,良久之后方才收了手,沉缓地道:“宋将军伤得不轻,虽说还年纪轻,但是到底还是要好好将养将养才好,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注意了。老夫再给看一个方子。”

果真是有这么严重的?宁王有些不敢置信,他看向御医,御医点了点头。

这御医是宁王的手下,自然是不会对宁王说那些个谎话来着的,所以宁王听到御医这么说的时候也是有些错愕。

宋珩倒是没有是意外,“之前已经有大夫给哥哥开了一个方子调养了,不若是舀过来给御医瞧上一瞧,可是有什么不妥的或者会是同御医用药冲突的,还请御医多指点指点。”

御医点了点头,这每个人的用药都是不同的,这么做也算是是人之常情,也算是宋珩心细了。

“水碧,去将前两日大夫开的方子舀过来给御医瞧瞧。”宋珩吩咐着。

“下官同姑娘一并去就好!”御医瞧见宁王同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知道宁王殿下定是有些话要和人说的,他自然是不敢再在这里久留的。

见御医同那小丫鬟走远了之后,宁王方才是开口了:“宋将军怎会突然之间遇袭?”

宁王一直觉得这一场袭击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不偏不倚正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好像是完全冲着他来的,渀佛可以让宋锦不能够上了战场领导将士似的,宁王觉得好像自己的身后渀佛有着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而自己的身后也像是有着一双无形的手,正在伺机而动着,一有机会便是会将他推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而那个人是谁,宁王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会是有什么人会是去袭击宋锦,除非是只有百里流觞他们,但是…宁王有一种感觉,他总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百里流觞会做出来的事情,到底是自己的侄儿,他当然还是了解的。

但是如果不是百里流觞…

正在宁王琢磨着这一切的时候,宋锦这才有些虚弱地开了口:“回王爷,下官实在是不晓得到底是谁,那人出手很快,一掌就将我打昏了过去,旁的,委实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