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出现乌疆的时候两人明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直到她走了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之内,路岐凛举兵而起,打算反了自己的弟弟自立为王成为新一代的乌疆族长,却不想到底还是败走了。兄弟之间的族长之位之争死伤不少,依照族规,路岐凛应该受万咒食心之苦,但路岐南到底还是念在是兄弟一场废了他的功夫,将他拘禁在山中境地之中看管起来。

却不想那路岐凛竟然用了乌疆之中所禁用的邪术,逃了出去,逃出去的时候,还杀了圣女,

圣女在乌疆那是极其尊重的存在,圣女终身未嫁,守护着乌疆一族,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而路岐凛将圣女并不单单只是杀了圣女泄愤又或者是同他们宣战,而是吸干了圣女身上的血液,练就邪术。

路岐凛一旦是逃离之后便是销声匿迹,所以也十分难寻他的踪迹,导致这半年之中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直到这一次在这无双城之中有人使用咒术的事情暴露了开来这才给了他们多少一些个线索,所以路岐南也是从乌疆之中赶到了无双城之中来,为的就是亲自清理门户。

这来素问这之前,路岐南已经同路岐凛交过手,发现这人已经被废的功夫又尽数回来了,甚至整个人还变得越发的邪恶起来,路岐南伤了他,却也还是被他逃走了。

“安青云大约是他的药人。”路岐南道,“依你所说的,他大概是给安青云服下了一些个药物,然后对着他下了邪咒——魂咒,安青云如今看着像是没有什么的,但实际上他内里早就已经被掏了个干净,如今还能够维持着这般模样,不过是他仰仗着女子之血才能存活下来。但只是以为地仰仗着女子之血也并非是能够这样活下去的。”

“什么意思?”素问不怎么明白路岐南所说的话。

“女子阴寒,属阴,而男子属阳,以未出阁的女子之血替换男子之血,便是为了要降低女子阴寒。我说过了,安青云如今是路岐凛的药人,但他所需要的并非是如今安青云身上的血,而是你的血。可你身上的血太阴寒,若是他直接要了你的血,自然是承受不住的,反而是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就培养出了那么一个药人,由那药人采了你的血,他再采集那药人综合过的,自然地也就没有那么的阴毒了。但安青云若是直接用了你的血,自然也是承受不起的,所以他现在多半都是在吸食着旁人的血,等到这时机成熟了,他必定是会指使着安青云来取你的血。”路岐南道,“等到那个时候安青云对于他来说自然已经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又何必是留着安青云的性命,而且,如今安青云这般看着是正常的模样并非是他真的治好了他的伤处,不过是暂时让他看着健康正常而已,这天下的医术最是精通的莫过于你,这天下的咒术最是精通的也莫过于我。问问,你应当最清楚安青云的伤势的,洗髓草天下只有你有,安青云得不到洗髓草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如同一个常人一样。”

素问沉吟不做声,她想着刚刚路岐南所说的那些个话,的确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说了,安青云想要变成一个常人,除非他的手上有着自己的洗髓草,而且他如今这些个情况也的确是诡异的很,如今路岐南这么一说之后她多少还是觉得有几分的道理,只是,她看向路岐南,“说,他为什么非要我的血?”

路岐南笑了一笑,“你还记得当初在乌疆,我让你喝下的东西么?”

素问实在是不愿意想起当初自己被硬生生灌下的那一碗十分恶心的东西,一回想起来那诡异无比的感觉还在自己的舌尖萦绕着,“你不是说只是为了让我从此之后不会再中任何的咒术吗?你骗我?!”

素问不知道路岐南当初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上一次在八大胡同之中的确自己是没有中了那咒术的,所以应当是不会有假才对,如今听到路岐南再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素问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诡异之处。

“之前所说的的确是不假,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会骗你。”路岐南笑的随意,他道,“毕竟你往后要是随意就能够中了咒术,那我颜面上也可算是无光了,必然是不能叫你如何的。只是——”

素问看着路岐南,觉得他这“只是”两字必定是会有什么转机在里头的,这个阴毒的小人肯定还瞒了她一些个事情。“只是什么?”

“只是你那个时候还年少,若是强留着你在我身边只怕你也是不大乐意的,所以我也知道必定是留不住你,就算是留住了你,你也未必是心甘情愿留下来,所以我就在那药物之中添加了一些个别的东西。”路岐南道、

“什么?”

“我的血。”

“…”素问几乎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再打斗起来的必定是会惹得莫氏再度出现在她这里,现在的素问几乎是恨不得直接将路岐南碎尸万段了,“说,你的血会怎么样?”

素问几乎是想扣出当初被灌下的那些个玩意,只可惜她心中也清楚,早就已经是入了腹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随意地扣了出来,早就已经融成了她的骨血被吸收了个干净了。

“也不会如何的,只不过是方便我寻了你而已。”

路岐南慢悠悠地道,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对素问如何,当初这么做也不过就是无奈之举而已,饮下含有他的血,一来是两人之间奠定了婚约,他也是在向自己的族人宣告这一点,有他骨血的女子自然是不用怕旁人以血立咒,可若遇上像那路岐凛这样心术不正的,到时候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事情,至少还能够护得了她一命。而她不论在哪里,自己需要寻她的时候都是能够寻到的,因为他们之间已是骨中骨,血中血。而当初那给素问饮用下的则是乌疆最是珍贵的药草,许多早就已经是绝迹了的。路岐凛受了那样的重伤,如今修习的又是邪术,素问的血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需要的。只是素问原本用的就是阴寒的内力,再加上生辰又是在阴月阴时,他无法直接取得。一旦他动了手,自己必定是有所感应,他也怕到时候被自己追查到踪迹,这才用了安青云这个倒霉催的人当药童,到时候自然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撇的干净了。

素问看着路岐南,这眼神之中明显是不敢相信的。

“你不信?我发毒誓必定是对你毫无损伤的。”路岐南道,眼神之中也有了一些个诚恳的色泽。

素问看了他良久,方才道了一个字——“滚!”

路岐南看着那面沉如水的素问,早知道方才就不应该同她说这个,就知道这说了之后她必然是会生气的,但即便是自己不说,她早晚也是会知道的,只怕到时候是更加的恼怒不休。他就知道依着素问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面对素问这般的恼怒,他也不以为意,觉得若是论打,自己还是能够有自信驯服素问的,而且如今这是在安家,如今这半夜里头,素问也不愿意引来太多的人,这也可算是投鼠忌器。反正事已至此,路岐南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担忧的,顶多便是给素问骂上两句,反正也是这般不痛不痒的,只是到时候便是要小心一些,毕竟他这未来妻子用毒的手段一流,只怕要是再遭了她的手,到时候就不止是被吊在寨子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索性他来之前也是服食了一些个解百毒的丹药,应当多少还是能够抵御一阵的。路岐南莞尔,他径自在房中窗边的小榻上躺了下来,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还算是厚颜地道:“问问,你房中可有多的被子,赶了一天的路,便是觉得有些疲倦,容我小憩一会。”

素问冷哼一声,“乌疆便是穷到这般田地了,你这出门,随便寻了一条街躺上一躺就是了。”

路岐南哪里是听不出来素问这是叫他去睡大街的意思,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勾了一勾唇道:“我此番出来听说你这诊金收得极高,必然是攒下了不少的银子,有妻如此,我这睡在街上倒是给人看了笑话了你说是不是。今夜我便是在这里委屈一番就好,若是你喜,我便出去寻了最大的客栈要一个最好的房间,只是这明日便是需要问问你来同我付一下房钱才好。”

素问为之气结,他这意思就是他去客栈报她的名,“路岐南,你这般不觉得有些无耻?你一个堂堂大男人的,又不是靠女人贴钱养着的小白脸,你至于?”

路岐南声音极其坦然,他道:“夫妻本是一体,又有什么无耻可言。问问你这般本事,我可是相当自豪,给你养上一两回也不打紧的,这便是情趣。”

素问一贯是在口舌之上处于无往而不利的,如今面对这路岐南的时候,素问只觉得自己浑身只有一团火在烧着,这人可算是无耻到家了,这样的话也亏得他能够说的出口,比起无耻来,素问只觉得是比他路岐南逊了那么一筹。这人不要脸果真是天下无敌,素问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

她冷哼了一声,掀了帘子,钻进被窝背对着路岐南所在的小榻闭上了眼睛假寐着。

路岐南听到素问所发出的声音,他微微一笑,也闭上了眼睛不再同素问争吵什么,连日来的赶路再加上今夜寻了路岐凛出来两人打斗了一场所留下的疲惫在这一瞬全部都涌了上来。他想也不想的便是到了素问这里,在看到她的时候,路岐南觉得自己那些个疲惫一扫而空,他看着她还是同那个时候那般的模样,听着她用那请冷冷的调子同自己说话的时候,便是觉得安心的很。如今睡在这里,也便是觉得同她近了一些。面对着素问,他不用想着自己是一族之长,他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一个简单的男人罢了。

素问听到路岐南发出的平缓呼吸声,她知道如今的路岐南已经睡着了,但她到底没有选择偷袭。并非是她觉得手下留情不忍偷袭,而是在一个人明知道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够在这里睡得这般的平稳,这只代表了一件事情,他并非所想的那般无能,甚至在自己出手的那一瞬间就能够瞬间惊醒做出反应来,这样对于偷袭还是不偷袭显然已经是没有了什么意义。

素问闭了眼,不再理会路岐南,安然入睡。

翌日一早的时候,素问睁开眼睛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掀了床帘去看房中的小榻,这原本还睡着路岐南的小榻已经空空如也了,上头倒是摆着一个白玉盒子,素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见他走了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糯米听到素问醒来的声音也张开了那湿漉漉的眼睛,它讨好地蹭了蹭素问的腿,也发现了在小榻上的白玉盒子,它踱了几步将那盒子给叼了过来。

素问拿了那白玉盒子,打开那盒子一看,里头只摆了一条柔软的花茎,花茎上开了五六朵粉蓝色的小花,花朵像是铜铃一般的可爱趣致。旁人或许是不知道的,但素问却是清楚的很,这是乌疆特有的青陀罗花,生长在毒蛇满布的悬崖峭壁边,每隔十年才会开花一次,花开不败,亦可入药。

素问看着这青陀罗花,想到那路岐南,心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应该如何,他这算是讨好?还是如何?如今那人也不在,即便是素问想要问个清楚也便是寻不到的人的。素问刚才想起,昨夜自己还忘记问了一件事情,这建业帝的情况到底是为何,是受了安青云的影响还是如何。如今这人已不在,素问也觉得自己这问题多半也是得不到回答了。

余下两日,素问倒是再也没有见过路岐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回了乌疆还是接着去办那些个清理门户的事情了,素问只觉得这没有瞧见他也可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惹得她再度发怒了。

打从路岐南同素问说过那些个话之后,素问对于安青云也更加留了一个心眼,虽说这安青云到底也没有流露出多大的不同来,依旧是除了早上上朝之外,便是整日在书房之中,十足一番励精图治的模样,但素问发现这两日府上少了一个婢女。

那婢女是一直以来都是伺候着安卿玉的佩紫。

“听说那佩紫去伺候着安卿玉了?”素问不动声色地问着莫氏,这如今府上的事情多半都是莫氏在做主,经过大厅之中那一闹之后,她同安青云的关系也已经算是到了闹僵的地步,即便是在这府上也多半是到了抬头全然当做没有看到的地步,诚然如同素问所说的那样,安青云也的确可算是装不下去了,为了不在府上将自己的面目撕破的的程度,安青云倒也没有同素问大吵大闹,只是两人开始王不见王的。

从安青云那边下手当然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事情的,所以素问也不会自讨没趣去问安青云,干脆就拐弯抹角地问着莫氏,这莫氏全然是没有半点的防心的,而安青云也还是十分要脸面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对莫氏怎么样。

“是呀,之前安卿玉是受了伤,所以就送出去休养去了,可到底也还是府上出去的人,从小就是习惯了身边有着人伺候着的,所以前前天你父亲他便是领着佩紫出去伺候人去了,顺带也去瞧瞧这伤势到底是养得如何了。”莫氏对于素问突然之间问她这个事情半点也不觉得疑惑的,她便是将安青云同自己说的同素问说了一说,这言语之中对于安青云那是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如果自己当初不知道安青云现在这般的情况,素问最多是对安青云的作为保持着将信将疑的程度,如今她从路岐南的口中听到安青云的情况是如何了,当然是不会相信这种话的,她觉得这安卿玉到底是不是外出养伤是一个问题,而那佩紫只怕也不是去伺候着安卿玉去了,那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遮掩住安青云如今那样诡异的情况,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素问沉默不说话,莫氏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日便是到了盛宴了,所以莫氏如今也多少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参加那般大型的宴会,尤其是这种国宴一类的,所以紧张之感极大,甚至十分害怕自己在盛宴上出了什么丑,到时候连累了素问便是觉得不大好的,所以现在的莫氏是更加的紧张,简直就像是选秀前那些个秀女一般,只差是没有寻个指引嬷嬷来指导自己一番了。这整日的便是嘀咕着,这行走坐姿也是在那边念叨着。

素问看着莫氏那几乎是快疯魔了,不过就是一场宴会罢了,至于是这般的紧张么,这若是旁人想要挑刺的时候,只怕是这鸡蛋里头都是能够挑一挑骨头的。

如今这安青云刚刚上朝不久,素问觉得这安青云虽说是没有多少破绽在,他整日都是留在府上不怎么出去的,但是如果真的要吸血的话,那些个姑娘的尸骨也还是要藏了起来的,这安青云就像是一个闺房小姐一般整日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在书房之中…

素问觉得安青云那个书房多半是最有破绽的地方,或许,就是应该从那书房之中入手的。

素问看着那紧张兮兮的莫氏,她道:“我去书房拿几本书看看。”

莫氏听得素问这般说的时候,她这微微一怔,便道:“是要去晋琪的书房?你父亲的书房多半是不让人进去的,你——”、

素问看了一眼莫氏,她道:“只是拿了那么一两本书而已,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多大的问题的吧,难不成他回来还能吃了我不成?”

莫氏看了素问一眼,她虽是知道安青云吩咐过,他不在的时候府上的人都是不能去书房的,但这转念想来一想之后,这父女两人之间的关系一贯都是如履薄冰一般,或许这一次能够让两人冰释前嫌也未必。莫氏这般一想之后,也觉得素问只是进书房拿两本书而已,按说也是不打紧的,她遂而是点了点头,“你且去吧,只是切莫将书房弄的极乱就成,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便是会同他说上一声。还是娘要同你一同去的?”

素问摇了摇头,“不过就是拿了一两本书而已,又何必这般在意,还是你信不过我?”

莫氏听的素问这么说,她急急忙忙就是摇头,这几日素问对她的模样多半都是不冷不热的,这好不容易如今她也愿意同自己说话了,这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的,她想了一想之后也觉得素问说的十分的有道路,不过就是拿一两本书,又有什么可信不过的。

素问撇下了莫氏,也无需丫鬟们跟着,她独自一人便是到了安青云的书房院子门口,这门口有近十个守卫守着,倒是十分的严厉模样,见素问要往者书房里头走,当下便是拦在了素问的面前道:“二小姐,这书房老爷吩咐过了,若是他不在,旁人便是不得进的。”

素问看了一看这院子,觉得安青云是更加有鬼了,不过就是一个书房而已,竟然是派人守着,就算里头有什么重要公务一类的也不至于是到是如此严谨的地步。安青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书房之中到底是藏了怎么样的一些个秘密!

素问往前踏了一步,那护卫们竟是抽出了刀来,声音也更加的严厉起来:“二小姐,你切莫是叫我们为难。”

素问看了那些个护卫,“怎么,我不过就是进去拿两本书,也是非得这般的动刀动枪不成?”

护卫们看着素问,神情更加严肃:“这便是安将军的吩咐,若是将军不在,这书房便是重地,轻易不得入。”

素问轻轻一笑,“那我要是非要进去呢?”

护卫们朝着素问亮了刀,齐声道:“得罪了二小姐。”

这说着便是要动起手来,只是他们这话音刚落,便是整个人一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一个手软脚软的半点也没有力气。

素问看着这些人,有时候未必是人多便是能够获胜的,在素问刚到这里的时候,她便是已经对这些个护卫下了软骨散,这些个人素问自觉未必是打不过,但这能不动手的时候,她必然是不愿意动手的。

素问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她直接进了安青云的书房。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这初入书房门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这书房的窗户纸糊十分的厚实,而书房之内的格局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的,素问很快地看了一遍这书房,倒是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似乎也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书房而已。

这入门的便是一个小厅,靠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书桌和几排的书架子,书架上摆放着好一些书。书桌上微微有些凌乱,上头摆了一些个书籍,砚台里头还有未干的墨汁。笔洗之中随意地丢了一支毛笔,将原本里头的清水染了一个乌黑。

小厅同书房的内寝有着一帘之隔,素问掀开了帘子进了内寝,这内寝之中靠窗的位子也还是摆着一张书桌,不过却是比外头的那一张书桌要小了一些,书桌上摆了一个笔架,一个砚台,一本书和一个烛台,倒也没有旁的东西了。

内寝之中一张寻常的雕花木床,旁的也不见有什么别的,整理得倒是十分的干净。

素问看着这书房,本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既然安青云是这般在乎的话,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诡异之处的。素问知道自己这时间不多,必定是不能够在这里久留,就算是安青云上了朝一时半会之间不可能会那么快就回来,但这府上到底还是还有不少的丫鬟奴仆,外头的护卫全都倒在地上,只要有人经过必然是会起了疑心。

素问巡视着这房间之中可能会有密道一类的地方,在这大户人家之中多少都是会有一些个密道暗道的,甚至还有一些个冰窖,菜窑,酒窖一类的存在。只是这些个地方隐藏的多半都是不怎么起眼的,所以自然地很容易就被忽视过去。

素问在墙面上轻轻地敲着,若是有中空的地方必定是会有回音的,很快的她便是发现,这床微微散发着一些个诡异的味道,那种味道极淡,混了房中的一些个熏香几乎是不可闻,而素问对于这些个味道极其的敏感,她掀了床上的垫褥,倒是发现这原本应该是雕花的木床这床板下却是连着地的石板。

如果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倒是压根就不知道这这里还有这般的蹊跷的。素问在床上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机括的地方,她便是心中知道,那开启暗道的机关多半是不在床上的,遂而素问又在房中寻找着可能会是机关机括部分,这椅子桌子都是被她转动过,直到素问转动了那书桌上的那烛台的时候,这才听到“咔”的一声。这床板一下子翻了起来,露出一个黝黑的入口。

素问看着那入口,直接便是步了下去,等到下了去之后方才见到这床板底下果真是别有洞天的地方,一条长长的台阶,里头的烛火昏昏暗暗的,因为是不见光的密室,倒是有些清冷冷的。

素问很快就走到了这密室之中,这密室里头倒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地上一些个燃烧过后的灰烬,这倒是叫素问多少有些意外。难道说,这地方果真是没有什么问题不成?

但素问很快就发现前脚之处有着淡淡的水迹,这水迹漫了石墙,染透了墙角,素问蹲得近了一点便是闻到了那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恶臭,那一股子恶臭素问十分的熟悉,那是尸骨腐烂的味道。

既然墙角有这样的恶臭,那就表明着这石墙背后必定还有一个密室,而这密室之中还有什么,那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素问寻找着可能是机关机括的地方,这看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唯一可能会成为机括的也便是只有那些个火把了,她将墙上的火把微微扭动了一下,在尝试了几个之后,那一道石门瞬间转移开了。

石墙里头情况在那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出现在了素问的面前,饶是一贯见惯了生死和各种恶心场面的素问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那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恶臭几乎是熏得她当场将早上吃的早膳给吐了出来,胃口里面止不住的恶心。

素问觉得自己这神经已经够强大的了,这缺胳膊断腿的肠穿肚烂的也见多了,但看到这一密室的尸体的时候也还是整个人被震惊了,素问随意地看了一眼那些个尸体,发现这些多半都是女子,身上穿着的都是裙子,她们跌在一起,因为腐烂而有黄水流出。素问细细地数了一下,这越数便越是心惊。

知道素问看到一个面目已经浮肿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本面目的女子的时候,她这目光这才凝注了,那人的确已经是浮肿的快忍不住原本的面目了,但这素问关注的却是那人的右手,那人的右手明显是少了一根食指。而那伤口应该会新的,因为还缠着止血的布条,原本应该鲜血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了褐色。她看着那人,当下就认了出来。

安卿玉。

那个传说中是送出去休养的安卿玉。

素问看着那安卿玉,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是要有怎么样的感慨,这原本她们两人也可算是水火不相容的人,可如今她还活着,而她却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甚至连死讯都没有一个。

素问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来到底是谁比较可怜了,想她安卿玉享受了十多年的宠爱,到头来却是换来这样的一个凄凉结果,甚至还传她是去休养了。素问看着安卿玉的尸体,那白嫩的脖子上有着两个牙印,因为浮肿,那两个牙印看起来十分的森然可怕。

素问甚至在想着,安青云每天都睡在一堆尸体上头是怎么样的感觉,他能够安枕入睡的?

有脚步声从上头传来,素问抽了自己腰上的银蛇剑,转身看着来人,来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扬起了笑脸来,“问问你怎么在这里?”

“路岐南?!”素问看着这从上面走下来的男人,那一张俊秀的脸的确是她所熟悉的,她也便是有些觉着奇怪,她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本是来追查着路岐凛的,见书房外头一群人全都软倒在哪里,而书房的门开着,便是来看看。问问,这般恶心,你竟还是呆的下去的!”

说着,他便是伸手去拉着素问的手。

不过在他触碰到素问的那一瞬间,素问手上的银蛇剑便已经掠了出去,直接朝着路岐南那一张俊秀的脸而去,路岐南没有想到素问竟然是会突然之间出手,他闪避的十分面前,银蛇剑在他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细微的痕迹,鲜血从那脸上落了下来。

“问问,你——”

“路岐凛,你还要再装么?”素问看着他道,“虽说你和路岐南长得是完全一模一样,但你终究还不是他。”

路岐凛的神色一凝,他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他邪邪地一笑,那一双眸子里头倒是有了几分异样的神采,他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刚刚不是自己去拉了她那一把,大约凭着自己同路岐南那一张万全一模一样的脸是半点也不会穿帮的,他道:“到底是被他剥过衣服的女人,对于他,到底还是再熟悉不过了,恩?”

素问抿着唇,神情之中有了几分恼怒,她手上的银蛇剑更是宛若穿花蝶一般舞得兴起,路岐凛同素问对了几招,那神情之中带了几分痛苦之色。他身形一闪,宛若是一道黑影一般从这密室之中掠了出去。

素问也不甘示弱,她这脚下一点便是直接跟着路岐凛一并出了密室。

路岐凛站在书房门口,见素问从密室之中跃了出来之后,他回头朝着素问笑了一笑,这脸上的笑意十分的诡异,不能素问追至他面前他便是又如同一道黑影一般消失在素问的面前。

素问追至书房门口,不等她辨识路岐凛消失的方向,却是听见书房院子门口便是传来了一声怒吼,“将这逆女给我捆了起来送官府!”

素问抬眼看去,一身朝服的安青云站在院子门口,那神色绷得极紧,黑黝黝的眼中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流淌,而院子里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原本不过就是被她下了软骨散不过就是会手脚发软一炷香时间的护卫如今全部都是身首异处,鲜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素问抿着唇不说话,她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着了人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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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原本想写一万五的,但是…我忏悔,我昨天看小说看到了今天凌晨六点,于是…我起床的时间晚了,默默泪了。别打脸行么…

明天还是一万字更新吧,因为9号朋友从杭州到重庆来看我,9号来,14号走,新哥要存点稿子好陪人家玩,所以只能维持一万字更新不能多更,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就别和我计较这个了嘛,难得有朋友来看我撒,我保持万更嘛。么么哒,爱你们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缺心眼死的

安青云就站在院子门口,他的身后有着一众的奴仆和一些个护卫。

安青云看着这一地的尸首遍地的鲜血,安青云只觉得心惊肉跳,但更叫他觉得惊恐欲绝的是素问竟然是在他的书房门口,这让安青云几乎是整个人肝胆俱裂。

他几个窜步上去,对着那些个护卫道:“还不上去将她给捆了起来送交衙门!”

安青云几乎是冲一般地冲向自己的书房之中,这一进内寝之后果真是看到那自己的床铺已经翻起,果真已经是进入过那密室了!

安青云当下就手脚就微微有些才颤抖了起来,她果真是知道了,她果真是知道了,这样的她如何还能够留?!思绪在安青云的脑海之中很快就转动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是闯入了他的书房之中竟然还开启了这个密室,他的那一点点的秘密如今可谓是摊开在阳光底下了,他…

安青云手脚发凉,整个人不知道是如何是好,而在他整个人发凉的时候,刚刚去而复返的路岐凛却是从这屋子的一角出现,他的面上还是带着金属的面具,朝着安青云看了一眼,很快地就将那密室的机关又重新掩藏好,仿佛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样。

“不是要将她送往衙门的么,怎么就还在这里,安将军?”路岐凛看着安青云,“难不成还等着人来搜查不成?!”他的声音里头带了几分笑意,他道,“你怕什么!”

安青云浑身一怔,他很快也就明白了路岐凛说的话是真的,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还在这里犹犹豫豫,反而是会更加的惹人嫌疑,既然他在这里,而且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便是让他不用怕,这是会将他这里的这一切都掩藏起来。

安青云点了点头,他急忙走了出去,那些个护卫已经是将素问给重重拦住了,却是没有依着安青云的话将素问给捆绑了,并非是他们不愿意听了安青云的话将素问给捆绑住,而是自认自己的功夫到底还是拦不住素问的。只能像是现在这样,阻止不像是阻止的,禁锢也不像是禁锢。

而奴仆们也已经觉察出来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便是将莫氏给请了过来。

莫氏匆匆听到这个消息赶来的时候,这瞧见的便是这一地的尸体,鲜血淋漓的画面叫人惊恐不已,莫氏这看了一眼,几乎是要昏厥了过去,这样血腥的场面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瞧见过的,莫氏还没有察觉出来这情况的不对。她只看到被护卫围了起来的素问。

她急急忙忙上前,也不管这地上的鲜血会不会践染了她的绣鞋和裙摆,她径自地走到了素问的面前,一脸焦急地道:“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氏刚想要拉着素问上下检查一番却是听到这斜里一声怒吼道:“怎的还不将这逆女给捆绑起来送交法办?”

莫氏被这突然之间爆出的一声怒吼给惊到了,她吓了一跳,看向安青云,那眼神之中有着一些个不敢置信,她道:“你在胡说什么!”

安青云上前了两步,将莫氏同素问拉开了一些,那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素问,那眼里头有一种决绝,他道:“我这一回府来便是瞧见她在这书房门口,这门口的护卫又是这般死了一地,这不是她干的又是谁做下的!我早就应吩咐过人,这书房乃重地,若是我不在,旁人都是不得入内的,你为何还是在这般?”

莫氏听着安青云的质问声,她整个人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她断然是不相信素问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虽说素问的个性一贯是比较任性一些,却到底也没有做到如此凶残的地步,莫氏急急忙忙地对着安青云道:“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在的,问问不过就是说来取两本书看看,这我也是同意了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她,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安青云看着素问,原本自己还想着多留着她两日,但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

“这到底是不是栽赃嫁祸,到了公堂之上自然是有个明辨的。”安青云这神情极冷,他将莫氏拉到了自己身后,“你虽是我的女儿,但是这安家之中虽说有些丫鬟签下的都是死契,但这护卫大多都是军中将士,虽说因为些许伤痛而退了下来,可到底并非是咱们安家买回来的奴仆,你这般要了他们的性命,你到底是要作甚!”

安青云那些个对着素问的话可算是铿锵有力至极,那说的又是极其的感人,却又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素问的身上,仿佛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而且还是被他抓了一个人赃俱获来着。

素问看着安青云,她好一会之后才道了一声:“你不过就是刚刚来而已,又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个事情是我做下的,而不是有人刻意的栽赃嫁祸呢?”

素问的神情十分的平静,半点也没有因为安青云那一番话而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安青云,“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安青云被素问这一声责问,这面上多少也是觉得有些难堪,他看着素问:“这件事情事态极大,我不得不将你送交官府查办。你先在官府之中呆上两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真同你没有什么关系,爹爹我自然是会将你接回府上来的,但若是这件事情是同你脱不开关系的,那么,即便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是不能够由着你这般胡作非为还是要同这些个死去的将士的家人一个交代的。”

安青云那一番话说的极其的恳切,倒是半点也是没有一点错处的,看着既是有着一些个人情的意味,又有着一些个法理的感觉,倒是显得他十分的英明模样。

素问心中冷笑了一声,她道:“要去官府我倒是不怕的,毕竟我这没有做过的事情又何惧旁人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你这书房之中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怕不怕到时候会揭露在人前,到时候只怕安将军就没有什么颜面可存了。”

素问这一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边打量着安青云的神色,果然在提到书房之中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时候,安青云的神色微微一变,但也不过就是一会会的功夫而已,他很快会恢复到了那镇定自若的神情,那表情不管怎么看都是完全的滴水不漏的。

“我这书房之中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安青云镇定地道,那坚毅的模样半点也不像是在说谎,他看着那些个护卫,“带走,难道还要本将军亲自动手不成?!”

护卫们听着安青云的话,他们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安青云刚刚那话不过就是威吓罢了,哪里想到他是真的要将自己这个女儿给送进官府之中去的,他们也傻了眼,直到现在听到安青云这么说的时候,这才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认真的!、

安青云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护卫们自然是不能让安青云亲自动手的,应了一声是之后就是要上前捆绑素问的,却不想素问却是挥退了他们的缉拿,银蛇剑在她的手上挽出了一个花来,便是让他们谁都是不敢上前一步的。

素问这手一抖,银蛇剑缠绕上她的腰。她抬眼看向那些个护卫连同安青云,神情倨傲无比:“我自己走。”、

说着,素问便是昂首踏步地走出了这个院落,她的头扬得高高的,并没有因为这些而低垂下了自己的脑袋甚至是觉得有些畏惧一类的负面情绪在,她完全就像是一个女王,无所畏惧。

素问刚刚是故意问着安青云那一句话的,她知道安青云既然是敢于将她送官,那就代表着那密室里头的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是有人会给他处理干净的,至少在报官,府衙里头的那些个衙役到了这里来的时候,那就会将这里这一切给解决干净,所以即便是她到了府衙之中之后说出自己在书房密室之中的所见就算是有人去查多半也是不能查出点什么来的。

那个人除了路岐凛之外应该还会有旁人的在帮着的吧,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是安青云还在朝堂上才对,就算是下朝早了一些应该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凑巧才对,甚至素问觉得路岐凛压根就像是料到她是一定会进入书房之中也一定是会找到那密室所在一般,而这些个护卫也应该是路岐凛杀的才对,刚好在她出来的时候便是遇上了回府的安青云,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她狂性大发之后所做下的错事一般。

一切都是那样刚刚好。

只怕路岐南在无双城之中还有别的帮手吧,素问这样猜想着,安青云现在想来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药人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痊愈了,当然,素问也不会乖乖地告诉安青云,她还等着看那安青云如何的自取灭亡。

安青云看着素问那离开的背影,心中寻思着明日这盛宴上是应当如何做的,到时候只怕又是起了一场风波,不过说他倒也觉得这般一来之后,他所头疼的那些个事情就能够全部解决了,不用想着如何去回了那长乐侯府也不用想着如何去应对那皇长孙府上的曲妃了,事到如今可谓是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迎刃而解了,这般一来之后,安青云也觉得自己不用再困惑了。只是这素问自然是极其好解决的,这番事端就算是差不出到底是不是由她所为的,但在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和旁的嫌疑人之前,素问作为这首要的嫌疑人那是要留在京兆尹的衙门大牢之中的。到时候弄出一个畏罪自杀的名目来,安青云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这也不算是一个难事。

怪只怪她命太硬,要是乖乖的自己也不需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了,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再存活在世上,不是么?安青云看着素问的眼神在瞬间也变得凶狠起来,如今这般最好不过了。

莫氏是在素问走出院落的时候方才哭出了声来,她哪里会想到不过就是拿两本书而已怎么可能会闹出这样的祸端来,早知道自己就应该陪着她一同前来的,那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了。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安青云竟然会这样的心狠,他竟然要将素问送去衙门,这衙门之中,一个女子进去之后这还不得被人诟病死,更何况还是杀人这般的大罪。

莫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扑到了安青云的面前,她死死地捶着安青云,“你不是说要好好地待她的么,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好好地待她?安青云你干得是什么混账事,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要她去蹲大牢!”

安青云看着莫氏,他轻松地伸出手将莫氏捶着自己的手给牵扯住,心中有些不大耐烦,却还是决定耐着性子将戏演足,他道:“不是我心狠,若是不调查个水落石出委实是有些对不住这些个护卫,若是真的不是她做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要相信我。”

莫氏听着安青云的话,她抬着那一张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安青云:“相信你?!怎么相信你?要是这真的是问问做下的你打算如何?真的由着问问被定罪还是如何?安青云,你说呀,你说呀——”

安青云原本还想给莫氏留几分情面,但面对着莫氏这般连番的问话,安青云这心中也是极其不爽,他一把推开了莫氏,声音骤冷地道:“若是真的是她犯下了这样的错事,到时候要是被问罪,也由不得我。你且好好地待在府上哪里也不许去。这件事情我只有主张。”

莫氏看着安青云那神情,这样冷漠的一张脸,当初自己怎么就会相信了他所说的那些个话还真的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好好地对着素问的,还以为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晓得悔改了,那些个话也是处处为两个孩子做考量的,所以她就这样相信了,现在看来,果真最是愚蠢的人就是自己才对,以前安青云是怎么样对着自己的,竟然不过就是那样短短的一段时日内就忘了个干净,甚至是还帮着他劝着素问回来。

莫氏觉得自己怎么就会这样的愚蠢呢,竟然会相信了他,相信了这个最大的骗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关系,素问原本如今就不应该遇上这种飞来横祸。她哪里不知道素问个性是耿直又倔强了一些,但到底是那么多人,她怎么的也不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是她要伤人多少也应该是有一个原因才对,就算是安卿玉那样的人,素问到底也还是因为一些个原因这才出了手的不是么,如今也更加是会有一个理由才对。怎么可能会这样无端端的就闹成了现在这样呢?!

“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莫氏对着安青云怒吼道,“你怎么连这一点都完全不相信她?”

安青云看着莫氏,她原本让莫氏回来就是为了将素问也给引了回来,这个已经人老珠黄的女人对于安青云来说早就已经成了多看一眼也是会觉得有些嫌恶的女人了,这原本性子还算是温和也就算了,自己还倒是愿意同她做出那些相敬如宾的模样来,但现在看来,这莫氏的个性大概也是同素问呆得太久了,动不动就是这样质问着自己的模样,光是看着都是叫他觉得有些厌恶的,这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看来质问着自己呢,如今她的利用价值也已经完全没有了。

安青云想到这些,他的神情是越发的冷漠了起来,他道:“我公务繁忙,她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这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你也不要这般的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来人,将夫人请回房去。”

安青云这一句话说出口,那也就是说他这是连门都是不让她出的了,素问的事情他也不会管着了?莫氏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看着安青云,这好半晌之后才问道:“安青云,你且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当初你让我回府,你说的是那般的动听,你那些个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只是说说骗着我听来着,你其实是别有所图?”

安青云听着莫氏的话,他看着莫氏,嘴角漾出了一道冷笑,他道:“这有什么差别么,我待她好的时候,她也未必是将我当做父亲来看的,不是么?”

莫氏看着安青云,听着他说出那些个话来,她一张脸面如死灰,她转过了身,顺着自己的院子而去,眼泪却是止不住地低落下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太对不住素问,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若是没有她的话,那或许素问也就不用受那样的大的委屈了。

莫氏擦了擦眼泪,她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并不是自己这般难过就是能够解决的事情,最紧要的到底还是将素问从这件事情之中救了出来才行,莫氏心中也是焦急的很,论认识那些个达官贵人一类的,莫氏自认也是不认识几个人的,安青云那模样和明显是不想管着这件事情的,莫氏委实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寻谁。

这思来想去之后,莫氏便是只想到一个人——挽歌。原本莫氏是想着要去寻庆王和肃王的,这毕竟之前素问也是治好了舒太妃和肃王的病症,但这些个达官贵人又怎么会是随便就能够见得到的,如今这安青云又是不让自己出府的模样,她也不可能去求上了门去,这思来想去的也就之后让挽歌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两位王爷,这要是能够有办法的话,莫氏也便是想着借着两位王爷的手能够救上一救。

所以莫氏回了房之后便是寻了秦嬷嬷,让秦嬷嬷出了府。

其实在素问被护卫“缉拿”出了安家的大门直接朝着京兆尹的府衙的时候,这无双城之中便又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了,尤其是这京兆尹府衙上的捕快连同仵作也一并到了安家,接连着便是一具一具的尸首抬了出来,那样的狰狞可怕。

这风言风语很快就传了开来,有人说是那素问狂性大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便是将这些个护卫给杀了个干净,而安青云则是大义灭亲,将素问送到了京兆尹那边等着判刑。

而有些人则是说这其中必定是有着一些个误会,许是被人栽赃嫁祸…

一时之间闹出那么多的风言风语来,倒是整个无双城又多了一些个茶余饭后的内容,只怕是没有一两个月是消不下去的。

素问被关在了京兆尹的牢狱之中,牢狱里头必定是没有什么好的,灰暗的空间,空气之中有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她被关押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之中。

牢房之中自然是简陋无比的,里面也就一张石床,潮的几乎是有些发腻的稻草铺了一床,也就是只有这样而已。

牢狱对于素问还算是头一次的体验,这地方素问还以为自己这被子都不可能自己会进来,如今倒好,她还是真的是进来了,这也可算是全新的体验,素问这般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