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的语气十分的笃定,她之所以毫无挣扎地就到了这大牢之中,也不过就是为了放松安青云和路岐凛的警惕而已,并不代表着这有危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傻傻地留在这大牢之中半点也不动弹成为那瓮中之鳖来被人抓的。

“再者,这宫中的人要是抓了出来,或许当初皇后的事情也能够一并的水落石出也有可能。”素问看了一眼容辞,那神情似乎是在提醒他如今与其在这里计较她会不会安全会不会危险的事情倒不如是去将之前的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容辞听着素问的话,也便是知道如今的她已经想的十分的清楚了,就算现在他再怎么相劝想必也是于事无补的,所以也就是不再说什么了,而且素问说的也是的确是,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介怀自己母后的事情的,便是想着左右都是要寻出一个道理来,为何父皇便是会这般心狠地对待着母后,如果说是这后宫之中有人的缘故导致的,那也就是说,他的母后便是被冤枉的,这其中必定是有蹊跷在的。

“那你在这,可要小心一点。”

既然素问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一个主意,容辞自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又在这里停留了一会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容渊走的时候倒是十足的一词不说,倒是在最后走的时候看了素问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到最后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用素问说。

容渊和容辞两人一走,姚子期自然也就找不到还要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也怕自己在这边停留的太久到时候这庆王和肃王又是会看她不顺眼,到时候又是会觉得自己对素问是别有所图那才真是要命的。

等到这三人一走之后,素问方才是觉得这大牢也算是有点大牢的感觉了,的确算是安静下来了。这有人的时候素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原本习惯了那样喧闹的场面这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确是有些不大习惯了。

安青云等到素问一走之后,他整个人也是有些慌乱,这一来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素问给发现了,二来他也不能确定素问这会不不会是同府衙里头的人说些什么,他整个人惴惴不安,等到京兆尹派来的衙役和仵作将府上那些个已经早就已经死透了的护卫抬出了府去也没有在他的府上到处进行乱翻乱动之后,他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也便是直接回到了书房,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之后方才又进了密室之中。

安青云下到密室的时候,路岐凛也是在这密室之中,他已经将那密室之中那些个尸首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安青云下到那密室的时候看到的也就不过就是一地黄绿色的水,还有一种难闻的气味弥漫在这里头,他不知道那些个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是药物的味道,他所看到的也就是只有那黄绿色的水不停地在翻滚着泡沫,也不知道在这里面到底是投入了什么,那么多的尸体在瞬息之间只化作那一滩的水迹。

路岐凛看着安青云从密道之中走了下来,这个人的神情之中都是带着一些个惊慌之色的,但在看到那一滩水渍而不见尸骨的时候,安青云那是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完全放松了下来一般、

也就那么点出息!路岐凛看着安青云在心中忍不住道了一声。

“如今我都已经顺了你的意思,接下来你是打算要如何做的?”安青云问着路岐凛,他现在已经顺了他的意思去做了,那接下来也是应该由他出手了,“她到底是我的女儿,你也知道可以要是我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都是看得十分的仔细的,所以…”

路岐凛看着安青云的神情,也便是知道安青云刚刚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意思是想着自己像是以往的时候将那些个人给弄到他的面前。这安青云想到也都是为自己着想的,这自己一来是不用置于人前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想保有自己的名声,所有的坏名声都是自己来担,所有的好处就他得了。但天底下哪里是有那么好的事情,而路岐凛也觉得自己利用安青云也差不多了。

“这是自然。”路岐凛道,他那一双金色面具下面的眼睛熠熠生辉,“你又何必会担心我会加害于你,现在你也不用担心,就像是以前的时候那般,我自然是会将你那你女儿给你带到面前来的,就像是以前的时候那般一样。”

安青云看着路岐凛,他虽说是不敢全信这个人的话的,但却也是不敢不信这个人的话,毕竟现在也就只有他能够靠得住了。“她竟然是没有将这个地方供了出去的?”

这一点安青云原本已经计划好了被人发现这个密室的情况,他觉得素问应该不至于会这样放过自己,所以现在他也有些疑惑,怎么一贯那么心狠手辣对着自己的素问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她的心中也根本就是在筹谋着别的算计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供出去了又怎么样呢,反正左右也是不会叫人发现这些尸首的,到时候这查无此证,丢脸的也就是她而已,白白多了一个诬陷之名。”

路岐凛倒是觉得素问是聪明的,想必是想到了他们一定会把这密室之中的给处理干净,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说什么。但是他想素问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是屈服于此的人,想来也是在等着人去救她吧,尤其是那路岐南。一想到这个人,路岐凛只觉得自己想起来便是胸口一阵疼,而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胸口的伤处还没有好的缘故,而是想到这个人的时候有些畏惧的缘故。

依着路岐南对于素问的重视,路岐凛知道这人既然是在无双城自然是不会将素问置之不理的。

“你近两日来且注意一点。”路岐凛对着安青云道,他觉得按着自己那弟弟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安青云的,只怕他得了风声之后一定是会对安青云做出一些事情来的,“至于素问,你就放心了吧。”

安青云点了点头,既然有他这般的承诺安青云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担心的。

安青云在这密室之中留了一会,路岐凛便是离开了,直到路岐凛离开之后,安青云这才从这密室之中走了出来,他当然不会信任那人的,毕竟这天底下是没有白吃的晚餐,而且安青云觉得自己再笨也是应该要怀疑这些个这么凑巧的事情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一同发生。他虽然要素问的血,但也没有忘记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就是他。而且,安青云知道素问绝对不会安分也是必然,但这家里头的护卫作为素问来说也不会真的到动手杀了个一干二净的地步。刚刚那么做也就不过是顺水推舟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

而且,安青云也觉得多少是有些不对了,这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上朝的时候,若不是突然之间陛下身子不上朝,等到自己回府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是闹得十分的严重了哪里是会像现在这般素问刚好被自己逮了一个正着。看着像是巧合,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在算计好了一样。而这人又帮着自己毁尸灭迹了,这般如此自然是不错的,但也同时给他提了一个醒,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的,除非他是想要利用自己干些什么。安青云也不想自己白白被人利用了。

能够成为正常人固然是好,但安青云也不想一辈子被人拿捏着把柄,所以,安青云觉得这人必是不能留的。

当然,他这种心思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总是要等到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够同这人撕破脸皮才好。

莫氏急急忙忙是让秦嬷嬷去浮云小筑通知了挽歌,秦嬷嬷也是知道兹事体大,半点也不敢耽搁,以前的时候莫氏不得宠的时候她也已经习惯了如何做到偷偷摸摸出了府将自己绣的一些个绣品拿出去卖了。所以趁着厨房那边忙着无暇顾及的时候,秦嬷嬷便是偷偷摸摸地闪了出去,这闪了出去之后秦嬷嬷就是匆匆地朝着浮云小筑而去,这走几步便是要留心自己的身后会不会跟着安家的小厮。

直到看到浮云小筑前头的那一个店面的时候,秦嬷嬷是越发地加快了脚步。

浮云小筑的门面里头一贯是空空荡荡的,这般繁华的街上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铺子的店面只是空着而不是用作任何的营生,即便是不做任何的营生,这铺子也便是开着门,像是等着随时有可能上门来的人一般。

挽歌这两日来多半是在这铺子之中的,魔尊并不需要他的伺候,在这浮云小筑之中素问不在,挽歌也寻不到有什么人是需要他的,所以他也只能是呆在这并没有什么东西的店铺之中,将这店铺里头的东西都是擦的干干净净的。

所以在秦嬷嬷进了浮云小筑看到挽歌一下子忍不住是有些高兴了起来,秦嬷嬷生怕是自己回了这浮云小筑之后便是寻不到挽歌。其实秦嬷嬷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寻了挽歌是能够做些什么的,第一挽歌又不是官门之中的人,就算是找了他也是于事无补的,但是秦嬷嬷想着,若是真的到时候官府是不问青红皂白要问了素问的罪,秦嬷嬷觉得依着挽歌,应该是能够杀进京兆尹之中将素问给带了出去的,即便是往后再也不回这无双城也好过被问罪。

再秦嬷嬷即将要到浮云小筑的时候,从秦嬷嬷的身后便是窜上了几个人,那阵仗便是要将秦嬷嬷给抓了回去的。

那几个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安家的小厮,安青云见那莫氏回了房,又知道莫氏对着自己说着那些个话的时候便是知道莫氏绝对不会放任着素问如此的,凭着莫氏对素问那种态度,这当下没有同他拼命已算是不错。莫氏也是会想尽办法去帮着素问的,而自己寻了人看着莫氏便是不够,又寻了人去看着莫氏的心腹秦嬷嬷,只是没有想到这百密也有一疏,倒是一时不慎让秦嬷嬷给跑了出来。

那些个家将一经发现秦嬷嬷不见了便是着了急,当下便是寻找了起来,也便是朝着这浮云小筑方向匆匆赶来,眼见秦嬷嬷即将要跑了去浮云小筑,当下就是匆匆地想要上前将秦嬷嬷给抓了回去。

秦嬷嬷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那一阵脚步声,当下也着急,她也匆忙想跑向那小小的店铺,想着只要自己能够跑进那店铺之中就是安全的,可一个老迈的老人又怎么会是年轻人的对手,当下便是即将要被人给抓了去。

秦嬷嬷厉声尖叫了起来,这在店铺之中擦拭着架子的挽歌对于秦嬷嬷的声音也便是熟悉的,这一抬头看到看向那出声的地方当下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秦嬷嬷,顺带地也便是看到了在秦嬷嬷身后追赶着的那些个奴仆。

那些个奴仆不过就是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明明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秦嬷嬷的衣角了,只差一点点就是能够将这个老婆子给抓了回去,却没有想到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一闪,当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抡了一圈,摔了个结结实实。

秦嬷嬷跌在地上,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神情之中微微有些冷漠的男人,这以前的时候虽是知道挽歌应该是有些功夫的,却是没有想到,这挽歌功夫并不算是弱,就那么一瞬间便是将人给打趴下了。

她抓着挽歌的衣摆。带着喘气的声音道:“快,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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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是湿疹,也不是荨麻疹。TAT那是皮肤过敏!搞得哥一身红疹,爪子也有些问题,包得和熊爪一样,挂了两天点滴了有没有,我去…爪子还是又疼又痒的,敲键盘都不方便、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劫狱(一)

挽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见到秦嬷嬷这般模样出现在自己,挽歌也是十分的意外,但在听到秦嬷嬷对着自己所说的话的时候,挽歌整个人也便是被震惊到了、

他匆匆忙忙地将秦嬷嬷给扶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刚刚那样的动作会不会是有些粗鲁伤到秦嬷嬷,现在的挽歌也已经是顾不得这些了,他看着秦嬷嬷:“你刚刚说什么?!”

秦嬷嬷也没有想到挽歌的反应是这般的大,刚刚他拉着自己的时候那力气极大,几乎是要将自己的胳膊给卸了下来似的。秦嬷嬷虽是觉得有些吃疼,却也还是没有哼上半句。

她只是看着挽歌道:“小姐现在正在大牢之中。”

挽歌的眼眸之中有些不解的,他甚至是十分的意外,他看着秦嬷嬷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嬷嬷听着挽歌那一声问话,她整个人也微微有些意外,刚刚挽歌在说出那种话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有了一种威严,那威严是秦嬷嬷没有在挽歌身上发现的,以前的时候挽歌多半都是温和的,半点也没有什么,只觉得挽歌多半都是沉默不做声的,但现在看来除了沉默之外,挽歌也还是一个完全没有什么了。

但在刚刚那一瞬,挽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在瞬间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了来了,甚至是有一些个畏惧的。

秦嬷嬷看了一眼挽歌,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怎么开口,最后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能是呆呆地看着挽歌,原本还想说出口的话竟然瞬间怎么也没说出口来。

挽歌看着那一脸呆滞的秦嬷嬷,这半晌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的老人,他只得是当做她被人吓到了,即便是心中焦急如焚,挽歌也只能是先扶着秦嬷嬷到了店铺之中,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秦嬷嬷如牛一般饮了挽歌递过来的那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完了之后她才是真的缓了一口气过来,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方才想到自己是来找挽歌做什么的,她急切地看着挽歌道:“小姐被关进大牢去了,夫人让我来寻了你,看看又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一回事?”

秦嬷嬷见挽歌这般问她,其实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刚刚也只是听着莫氏在那边说了这么一声,莫氏要她来寻了挽歌帮忙,但是秦嬷嬷却也还是觉得挽歌这是能够帮个什么忙来着,可到底也就不过是为了一个希望而已。所以秦嬷嬷也就把莫氏所说的那些个事情大致说了一些,若是要问正确的,秦嬷嬷也不甚清楚。

只是挽歌在听到秦嬷嬷说了那些个话之后,他的面色也是越发难看。原本挽歌就是不赞同素问回到安家,果真如今是被他给猜准了吧,果真这一回到安家就是没什么好事,如今果真是不出他所料,便是成了这般模样了。

挽歌原本便是觉得安青云这人是极其有心计的,但到底还是耐不过素问的意思,如何可好,早知道会演变成成为现在这般,他就是应该说什么都不让素问去的。

秦嬷嬷看着挽歌的面色,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应该是说什么好,只能是默默地看着挽歌,看他是有什么办法的。

挽歌现在的心中那是十分的郁闷,他也不着调自己是应该觉得素问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应该现在提剑去寻了安青云又或者是直接去劫狱会比较好。但——

“秦嬷嬷你今日且是在小筑之中留一晚,今日若是回去,只怕只会徒惹一些个麻烦。”挽歌道。

秦嬷嬷也知道自己若是回去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刚刚已经有了人特地来抓了她的,若不是刚好已经接近了浮云小筑,只怕自己就要遭了毒手了,但是自己这般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可莫氏还在安家,到时候莫氏可是要遭殃了的。她在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离了莫氏而去的。

挽歌见秦嬷嬷那犹犹豫豫的模样也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了,多半是在担心着自己的主子。挽歌对于秦嬷嬷并不算特别的厌恶,但是一想到莫氏,挽歌的心情便是有些复杂,只觉得如果不是有莫氏的存在的话,那么今日素问也便是不用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但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对秦嬷嬷说的,也便是只能够看着那忧心忡忡的秦嬷嬷道了一句:“你且放心,我自是会将姑娘救了出来的。”

秦嬷嬷哑然地看着挽歌,其实她也想求着挽歌若是可以一并将莫氏从那个几乎是要吃人的地方给带了出来,但现在挽歌开口说的是他会将素问救了出来,半点也没有提到莫氏,秦嬷嬷当下也便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了,只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地开了口,许挽歌也不可能会答应。

她僵在那头,本想候着脸皮这说上一说,却又见挽歌像是风一样地进了后院去,秦嬷嬷自然是不敢独自一人在这商铺之中停留着的,所以也便是跟着挽歌进了后院。

挽歌进后院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他觉得这件事情多少也是应该要说给魔尊知道的,免得到时候自己要是行动了而魔尊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本这人便是看自己不怎么顺眼的,到时候只怕是恨不得将自己给赶了出去了。所以挽歌在面对着魔尊的时候,多半做的也可算是滴水不漏,半点也不会叫魔尊寻了自己的错处,免得到时候再生事端,尤其是现在素问也不在这宅子里头的时候,挽歌面对魔尊可算是处处小心,半点错处也不敢犯下叫他挑刺的、

挽歌进了后院之后便是去了魔尊的房间,今日魔尊倒是没有出门,但挽歌看了一眼之后也便是不见魔尊的身影。只得又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循着寻了一寻,方才是在素问的房间里头找到了魔尊的身影,魔尊就靠在素问长靠着的长塌之上,手上拿着一卷医书,像是在看着又像压根就没有在看着。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泄了下来,就像是泄了一地的银辉一般。

挽歌有时候也得承认,素问果真是魔尊的徒弟。两个人的性子虽说算不上是十分的相像,但有些地方却也还是极其像的,比如像是现在这般,在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的时候,魔尊抬眼朝着自己看着的时候那眼神十分的锐利。

“我不是说过,你最好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魔尊看着挽歌道,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挽歌,那神情并不是十分的情愿,那眼神甚至是带了一点厌恶。

挽歌看着魔尊那般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也是十分不喜欢魔尊这般看着自己的眼神,但对于魔尊这般地对待着自己却又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压抑了自己心中的不爽,尽量以十分平静的声音对着魔尊道:“姑娘被抓去了京兆尹的大牢,前辈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如何是好?”

魔尊看了一眼挽歌,他眉头微微蹙了一蹙,但是很快就舒展了开来,他道:“被抓去大牢了?”

挽歌见魔尊半点也没有动弹,也摸不准到底魔尊是不担心还是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但听得他这样问着自己,挽歌也便是点了点头:“是的。”

魔尊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他又重新靠了回去只是平淡地道了一句:“你出去吧,以后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了我。”

挽歌有些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魔尊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他迟疑了一下,原本还想着要再说些什么,但后来看到他是这般模样,有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这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道是要不要说。魔尊这般是半点也不担心素问的吧,觉得她应该是不至于陷入那样的困境之中,但挽歌觉得不管是再怎么有信心都好,可素问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对于一个女子,自然还是要小心为上的,毕竟这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不是用抱憾终身这四个字就能够直接概括了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魔尊的话让尾随着挽歌而来的秦嬷嬷听了一个正着,她几乎是怒不可遏,插着腰看着魔尊,什么叫做这种小事,如今都天已经是牢狱之灾了又怎么可以只是称之为一件小事而已,“你是谁,怎么会在小姐的房中?”

秦嬷嬷并未瞧见过魔尊,即便是莫氏也是没有瞧见过魔尊的,自然也就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这能够在挽歌的眼皮子底下在这浮云小筑住着且还是那般尊敬地对待着的,秦嬷嬷想大约也是一个十分紧要的人物,所以也便是按捺着性子问着那些个话,要是在街上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秦嬷嬷多半就是要上前同人扭打在一起才罢休的了。

魔尊连瞟一眼秦嬷嬷都没有,他似乎觉得多看秦嬷嬷一眼也是会费了他的神一般,他道:“你既然是称呼那小丫头一声小姐,这喊我旁的也不合适,你就随了人喊我一声前辈就得了。若是没什么事情,你也别是在我的面前晃着,我的性子可不若素问那孩子那般的能够容忍,到时候要是吃了什么苦头,这就怨不得我了。”

魔尊肯对秦嬷嬷这么说他也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十分的给了面子,只差当时是没有说出一句“我不想见你们这些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话来了。

但魔尊的自认为算是十分的谦和,可听在秦嬷嬷的耳中却有些不像是那么一回事了。她看了一眼挽歌,挽歌扯了秦嬷嬷的衣袖压低了声道:“这是姑娘的师父。”

秦嬷嬷也听的仔细,晓得眼前这人的身份了,她看魔尊的模样,虽说这头发已经花白了,但这细细看来的时候,他也并不算是十分年迈的模样,秦嬷嬷当下便是以为这人不过就是三十多岁。虽说这心中也是十分感激这人的,但听着他那傲慢无比的话,秦嬷嬷也便道了一句:“虽说你是小姐的师父,按说是老奴的贵人。可你也不能这般,如今小姐在牢中,你不着急上火也就算了,如今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这也实在是太过冷漠了一点吧!且老奴看你这般也不算是年纪大的人,叫你一声公子也便罢了,叫你一声前辈,这委实也是有些不大适合的。”

魔尊听着秦嬷嬷的话,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着秦嬷嬷那没有看清楚事实,还是不自量力地对着他进行说教,他道:“我的年纪,但你的祖父也是有余了,你觉得你是应该叫我一声公子,还是应当叫我一声前辈?!”

魔尊一边说着一边从榻上坐起了身来,他看着那目瞪口呆的秦嬷嬷一眼道:“你说我不着急上火素问的事情,那么且问当初素问在这里也可算是过的好好的,是谁要她回了安家的?如今这出了事情倒是想到要回到这里来寻了帮助的,这般反复,你说倒是谁的错?”

秦嬷嬷虽是震惊魔尊的年纪竟然是比她想象之中更是年长,这也便是算了,更叫秦嬷嬷有些无地自容的就是刚刚魔尊所说的那些个话,虽说那话听着叫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秦嬷嬷也不得不承认,素问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若不是莫氏劝着素问回去,那她许就可能是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而自己当初要是能够再劝上一劝,或许也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秦嬷嬷张口欲言,但在看到魔尊那样嘲讽一般的模样的时候,秦嬷嬷便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她们现在不就是因为出了这样打的事情已经六神无主没有什么办法这才跑来这里找人帮忙的么,说到底这也是她们的错。

秦嬷嬷灰溜溜地转身,瞬间出了魔尊的视线。魔尊见人这般的识相,也不说什么。

挽歌看了一眼魔尊,见魔尊半点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他也转身离开了。他也表示不懂魔尊那个人,刚刚那些个话听着明明是在为素问不平的,但这不平之后也没有要为她帮忙的意思,所以挽歌也不清楚魔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说到底魔尊是怎么想的对于挽歌来说这也不算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怎么想就对了。

挽歌当然不会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去牢狱之中,既然已经是在牢狱之中了,若是自己大白天的时候就去,那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好成事的,而有些事情更适合在夜晚的时候进行。挽歌从来都不觉得这日子是这般的难过的,这等了又等却总是不见天黑,直到后来等了许久之后这才天才渐渐地黑了下来,而挽歌这是等了又等,等到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已经到了半夜不少人都已经睡去的时候,挽歌换了夜行衣,黑布蒙面之后方才提剑出了门,他直接掠上了屋檐,足尖在屋檐上几个轻点之后整个人便是融合在那夜色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挽歌很快就到了京兆尹府衙,在无双城这段日子早就足够他将无双城的地理位子分布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条街上有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可以到如数家珍的地步了,更何况是这京兆尹的府衙。

挽歌很快地寻到了大牢的方向,门口自是有着几个守卫的,但这些个寻常的守卫对于挽歌来说自然是不成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几下的缠斗,挽歌已经是将那些个守卫直接放倒,闯进了牢狱之中。

狱卒高声喊了起来,这声音还掐在点上,挽歌不过是手上的长剑剑鞘一推,便是直接砸昏了人。

素问的牢狱不算是十分的隐秘,挽歌很快便是寻到了那牢房,在看到坐在铺着厚实且干净褥子上的素问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即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凌乱,这才叫挽歌真的放下了心来。

他手执长剑,将内力灌注在手上的长剑,用力朝着牢门上的大铁链用力一劈,只听得“咣当”一声,那粗大的链子便是当下裂了开来,挽歌一脚踹开牢门,他朝着素问伸出手道:“姑娘随我走。”

“挽歌?”素问听着挽歌的声音便是觉得熟悉的很。她十分意外地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挽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半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来劫狱?”

素问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最先来的不是她所算计的安青云或是路岐凛他们,也不是皇长孙一派的人马,结果这第一个来的却是挽歌。

“是!”挽歌点了点头,半点也没有犹豫,他的目光十分的坚定,他道,“姑娘我们走吧。”

素问直觉认为挽歌这一个“走”字,并非是她所认为的现在挽歌是打算带着自己离开这牢狱,她下意思地就开口问着:“走去哪里?”

“我们离开无双城吧。”挽歌看着素问道,他的手坚定地朝着素问伸着,“这里太乌烟瘴气了,我们离开这里,就像是以前那样,姑娘愿意的时候就诊治病人,不愿意的时候我们就一路走一路游,就像是之前那样。”

挽歌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怀念之前同素问一路行走的时候那些个日子了,他们那样的漫无目的,这有城镇的时候就住客栈,这没有城镇的时候也可以去村落上借问人家的房子暂住上一晚,若是也没有遇上村落,破庙一类的,哪怕是幕天席地也总是要比现在在这个地方同人勾心斗角下去要好。挽歌觉得那一段日子是自己这人生之中最快活的时候,今日不知明日事,只要活得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想再过着那样的日子,他有一把子力气,而素问也有一身的本事,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饿了自己。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的确那段日子虽说不是十分的完善却是十分的美好,只可惜…

素问本想开口对挽歌说,这如今也还不到他能够随意地离开的时候,或许等到安青云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也的确是要离开无双城的,毕竟她也答应过魔尊是要回到魔宫一段时日,若是在以前的时候素问自然是会带上挽歌,只是如今魔尊似乎并不是怎么欢喜甚至哪怕是连中意都算不上挽歌,她也不敢对着魔尊提要带着挽歌一起回到魔宫之中,毕竟这魔宫是极其隐秘的地方,这么多年不予外人所知,那便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外人能够踏上过魔宫的地界。

素问也想过了,到时候她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会在魔宫之中停留多久,那么到时候挽歌的去留…她想也到时候放他自由的地步了,

外头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很显然是有巡护的人发现了大牢异状,这是要将所有的人都引过来的意思。挽歌听着那些个敲锣打鼓的声音,那眼眸更加幽暗了下来,甚至还有着隐隐的杀气。挽歌也顾不得素问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他上前了几步一把拉住了素问的手,几乎是防止素问反悔一般,那握着她的手十分的用力。

挽歌拉着素问往外走,这才刚刚走到门口的位子,便是有一杆长枪带着凌厉的去势直朝着挽歌咽喉而来,挽歌抽剑挡着,只是因为一手拉着素问,挽歌主要还是以守为主,攻势也便不是那般的凌厉。

倒是那手执长枪之人攻势越发的凌厉,半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那动作是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素问看着那来人,那一袭的红衣比他手上的长枪还要来得凌厉,在夜间穿着这般扎眼的颜色半点也没有想着要隐藏着自己的意思,甚至也没有用布巾蒙面,便是那般张扬地露出了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素问看着容渊,这挽歌来劫狱她还觉得多少是能够理解一些的,毕竟因为时间仓促,她还没有来得及将事情同挽歌说个清楚,但容渊明显就是不同,她明明说的十分的清楚,而且也以为他们叔侄两人不会再出现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会看到容渊。

“容渊,挽歌你们两人住手。”素问叫了一声。

在素问开口一说之下,容渊立刻收了手,而挽歌也多少有些觉得遗憾,原本他还想接着这个机会同容渊交手一番一较高下的。容渊一收了手便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挽歌,他自然是相信素问的话的。既然素问说这人是挽歌,那必定是的。

只是…

容渊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道:“外面的护卫是你杀的?”

容渊这么一问,别说是素问愣了一下,就连挽歌也愣了一下,他道:“我只是来带人走,并没有打算要杀人。”

挽歌这话并没有说谎,他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要来大牢之中将素问带走而已,刚刚在大牢外头也不过就是将那些个护卫和狱卒打昏了而已并没有想着要杀了他们,而且对于挽歌来说即便是杀了他们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性和好处。

容渊原本的确是走了的,但听着素问的话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危险,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万一的事情是谁也说不准的,所以容渊趁着夜深了,而容辞大约也是睡下了,所以他干脆就背着出了门。这才刚刚到了京兆尹附近便是听到那敲锣的声音,而在大牢外已经有了不少的尸体,他当下便是觉得应该是出事了,却没有想到等到见了素问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劫狱的人竟然是挽歌。

素问听着容渊这么一说,她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有人也是打着这黄雀在后的主意,趁着挽歌进了大牢的时候将那些个杀人的事情安到了他们的身上去了,这下可好,她的罪名可就又多了一个了,几乎可算是罪无可恕了。

“走。”

素问当机立断,既然如今这陷害他们的人都已经出现了,素问当然不会傻到还停留在这大牢之中,她对着容渊和挽歌两人道。

容渊和挽歌早就不希望素问留在这牢狱之中,现在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两人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当下就是拉了素问一同离开。

三人这才刚刚走出大牢,外头已经是有了一排的弓箭手,而且那弓箭已经是架在了弦上蓄势待发。这带头的是一个护卫军,穿着一身的戎装,他站在最前的位子,看到容渊从这大牢之中出来的时候他这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地便是高声喊道:“庆王殿下,您为何是在这牢狱之中,这莫不是您要劫狱不成?!”

他的声音十分的洪亮,身边那些个那种弓箭又或是手执刀剑的士兵面色之上也全部都是意外之色。

素问看了一眼那大牢,果真外头的那些个护卫已经死去,而且他们的死相十分的可怕,甚至嘴角流出的鲜血是黑色的。素问从挽歌手上一夺,她将挽歌拿在手上的长剑夺到了自己的手上,一把横在了容渊的脖子上。

“全部给我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庆王殿下!”素问沉声道,“还真是要谢谢庆王殿下今夜前来看望我这个故人,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出了这牢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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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之前过敏的太厉害,身上疹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点滴挂完了,现在正在吃药状态,手指蜕皮蜕得比以前的时候要厉害,实在是太疼了。医生还给包了那种不知道纱一样的小套子,爪子套在套子里面敲键盘实在是很不方便。现在爪子终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所以新哥又要开始满血满蓝复活状态了。

其实现在身上还是很痒痒,但是不能给挠挠,每次爪贱伸出去想要挠挠的时候一想到挠挠之后那可怕的模样,这挠挠就变成了摸摸…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劫狱(二)

容渊也没有想到素问会突然之间出手,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素问为什么是会这么做的。她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力担下了,而换了自己一个清白。

原本这件事情本就是同素问无关的,容渊也是清楚,但他更清楚眼前的人是想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往着他的身上推,这件事情本就是是一件一时之间说不清楚的,而且他们刚好从大牢之中出来,而大牢的守卫却是已经全部都死了,这个时候说这些个事情都不是他们坐下的,有谁相信?!

但是素问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承担下来,这对于素问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容渊微微撇过了头,想去看此时此刻的素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却是听见素问低声地道:“别回头,这些个人根本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容渊听的仔细,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要转过头的念头,他看着眼前那样大的阵仗,这带头的是城中禁军都统王猛,这平日里头容渊同这王猛也没有什么交际,这无双城之中的兵马并不归于容渊管束,所以王猛也不算是他的手下,但到底也是一同在军营之中的,自然地也都是认识的。在容渊的印象之中,这王猛也可算是年轻有为的将士,能够在这般年纪轻轻的时候坐到这个位置除了自己有些能耐外,这身后也是要有几分的背景,而王猛的生父不过就是一个小官而已。但他的母族多少却是同庞家有些关联的。

而庞家根深蒂固,在朝堂之中几乎大半的文臣都是同庞家有些关系的,门生众多,在朝堂上可谓是连成一气。这王猛能够年纪轻轻地成了都统这其中也是离不开庞家的关系,所以可以说这王猛也是庞家的人。

素问将长剑架在容渊脖子上的那一瞬间,王猛就觉得是有些不对,刚刚若是情况不出现这样的意外,在场的人都是会觉得是庆王进了大牢之中,至于是不是劫狱,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由头了。而他若是将这劫狱的事情推到了容渊的身上,自然地会是有不少的人会觉得高兴的,比如说是庞驰庞丞相。可现在这般一来,倒是变成了素问胁迫着容渊出来了,这是王猛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没听见么,我要你们让开!”素问冷眼看着王猛,她一手抓着容渊的肩膀道,“怎么,还是你觉得一个庆王殿下还不够看头?”

王猛的脸色青白一片,他道:“你在胡说什么!殿下武功高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落到了你的手上,这分明就是你同殿下之间所商议好的。”他这般说着,这看向容渊的眼神也有了一些个往昔的意味,他道,“殿下,您怎么会这般的糊涂?竟然为了这样的人以身犯险,触犯越国的法令?!”

王猛哪里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这事情原本就没有那么的简单。庞丞相甚至还说过,只要是有些异常情况到时候即便是杀了素问又或者是有任何想要劫狱的人,这本就是一场好戏,原本是庞驰安排的了人马要去劫狱的,而他也一直是在京兆尹府外头带了人马隐藏在暗处,只要有人呼喊到时候他就会带着人马冲了进去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解决,但这还没有到那设定好的时间便是听到这京兆尹府上大呼小叫喊着有人劫狱,王猛也顾不得是是不是庞驰所安排好的,直接冲了进去想着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便是依着那般所说的一样,直接将人全部射杀,如此一来也算是完成了相爷所交托的。

素问见那王猛怎么都是不肯退兵,而且从这一群人来往的速度这么快,装备也可算是那样的齐全,想来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构画好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哪怕是她以容渊的性命胁迫也没有让他们退缩一步,这诛杀之心那可谓是不言而喻了。

“本王做些什么,又与你何干!何必同你交代!”容渊看着王猛,他的神情如常,半点也没有因为王猛刚刚的那一番话而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也没有心虚,他不过就是定定地看着王猛,那眼神之中有的也只有坚毅,“你让还是不让?”

王猛怎么也没有想到容渊竟然是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乎是双目灼的通红,理智告诉他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要退开,再寻了机会再做旁的事情,可他又是十足舍不得放过这样的一次机会,但一想到如此这般也委实是有些难以同庞相爷交代,毕竟自己有如今这般的地位也是同庞相爷脱离不了的关系的。而且庞驰也说过,只要是看到素问从大牢之中出来,必定是要射杀之的,不管她的身边站着什么人,可如今…

王猛迟疑了一下,他的手下之中有不少是庞家安插的人,见王猛不出声,又是半晌也没有反应的。这些个人说好听了就是王猛的手下,但是往难听里头说也可算是侧面地监视着他。这些个人多半都是庞家培养出来的死士,所听命的也都是庞驰。庞驰不喜欢庆王和肃王也已经不是什么隐藏的极深的事情了,而且庞驰一直都是想将一部分兵权掌握在手中的,如今无双城绝大部分的兵权都是在庆王的手上,只要除了庆王,到时候朝中必定无人能够同容渊一般手握重兵。

其中一个手执弓箭的士卫趁着人不备,当下将手上的箭射了出去,那利箭的目标直指容渊,大有杀人灭口将劫狱的名头做实的意味。

素问看的仔细,在箭射来的时候便是用自己还空闲的手抽了缠在腰上的银蛇剑将那直冲而来的箭给击落了,银蛇剑瞬间脱了素问的手带着一种古怪的声调朝着那射出刚刚那一箭的人而去,瞬间穿透了他的咽喉,却又绕回到了素问的手上。

那人应声而倒,这般血腥的一幕几乎是震慑住了所有人,王猛也没有想到素问会在突然之间出手,他愣了一下,刚想要咆哮素问这般凶恶且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却是听到素问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就算庆王犯下任何错事也是应当交由大理寺去定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将领而已,竟然想要趁着如今这个时候杀人灭口,好趁机将嗜杀王爷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不成?!你这般做是为了王法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还是有谁应承了你只要是将王爷杀了,你就能够取而代之?!”

“不对,即便你们是巡查的队伍,就算这大牢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出现的时间也太快了一点,也许你们早就已经埋伏在外伺机而动,更也许,这些个人就是你们杀的,你们所做的这些个事情不过就是想要寻一个正当名目杀了我们吧!你一个小小的都统谅你也是没有这样的胆量的,你的身后必定有人指示,只怕这指示你的人只怕也是个达官贵人吧。这朝中的,能够这般地恨着我和王爷,同时又能够指使得了你的,相比也就这么寥寥数人而已。能够这样只手遮天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人。”素问看着王猛,她道,“你现在这样为了那个人成了出头鸟,这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说你这一只出头鸟是能够活多久?!谋杀王爷的罪名,你自认你是担待得起的?”

王猛被素问那一番问话问得眼前一阵一阵发白,他就算是这心中想着这件事情也是不敢断然做出来的,而自己这些个手下有几个是真心听着他的话的,可现在带队的人是他,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到时候这责任多半还是要他去承担才是。要是真的庆王殿下死在这里,到时候不管怎么样,这倒霉的也全部都只有他罢了。

“住手!”王猛伸手阻止那些个人,声音极尽严厉。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他都是摊不上什么好处的,谋杀王爷这样的罪名,他自然是承担不起的。

“让他们走!”王猛粗着嗓子吼道,那些个手下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王猛的决定。

“难道你们想看着庆王被人杀了不成?!”王猛朝着那些个人吼着,一副面红脖子粗的模样,这般模样也是让众人不敢再造次,只能由着,素问他们三人离开。

王猛看着那掠上屋顶很快就消失了踪影的三个人暗自咬牙,好半晌之后他这才恨声道:“追,他们不是躲藏在城中的某一处就是要准备出城的,给我追!”

士兵应了声匆忙而出,半点也不敢怠慢。

素问他们出了京兆尹的大牢之后,直接掠上城头。他们三人轻功不错,在城门守卫发现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掠出了无双城那高大的城门,在城墙外了。

整个城中如今是沸沸扬扬的,人声脚步声还能够隐约听到一些个呼喊声。

“如今,我们要去哪里?”容渊问着素问,在出了京兆尹的府衙之后,素问就已经收了长剑,不再是那般将容渊当做人质来用。

“如今你可以回去了,回头就说是我要挟了你,凭着你的身份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刁难的。”素问看着容渊道,“你不必再跟着我们。”

容渊也知道现在素问所说这个话,是想要他们彼此之间分道扬镳了,他要平安回到无双城当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容渊觉得与其那么平安地回到无双城自己的府邸倒不如现在同素问一起。

他嘴角微微一扬道:“这绑匪都没有抓到,我这人质又怎么能够一个人跑了回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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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还是好痒,不能挠挠,吹又吹不到,嗷嗷嗷,真想找个人来给我吹吹。

唔,今天抓了点感觉,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回到当初那万更的时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劫狱(三)

素问听着容渊的话,她微微一笑道:“你还真心想成为人质不成,这戏到此也就算了,也无谓再装下去了。”

容渊听着素问的话,他也默然不语,只是觉得这就算是成了人质,只要这绑匪是素问,他自然是能够是不会介意的。“如今这城中已经乱了套了,只怕在早晚是要寻到城外来,你有什么打算?”

素问听着那混乱的声音,也的确,虽说他们现在在城外,但在城中一旦寻了一圈找不到人早晚也是会寻到城外来的,而且估计从明日开始进出城门应该都有严禁,只怕到时候城内城外都是会有张贴画像一类的。素问虽是知道自己一贯是出名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有一日会是这般的出名。

“今晚反正已经是出了城门了,自然是不会再回去了。”虽说这最危险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这么想着的时候未必旁人也不是同你一样的想法。说不定人家也是在守株待兔,等着你自投罗网。所以素问才不会去冒这个险再度回到无双城之中去。但不回到无双城之中,只怕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是在城外也不会有多安生,早晚还是要去将这些个事情解决了的。

但是,这无双城外的又是安全又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寻到的地方…素问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当日慈远大师所在的那个寒冰洞?”

容渊听到素问这么问着自己的时候当下也就明白了素问这是想要上了护国寺去了。容渊想了一想,觉得这护国寺可能也是一处好去处,护国寺是百年老寺,且又是同皇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轻易不得上去造次,再者现在皇后也还是在护国寺之中,只要皇后一日有着皇后的名位在,到底也还是一国之母自然不敢有什么人在她的面前放肆。而那寒冰洞虽说是清寒了一些,却到底是一处隐秘之所,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亏得素问如今这头脑还算是清醒,还记得那样一个适合躲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