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门虎妻宠夫日常上一章:第 5 章
  • 将门虎妻宠夫日常下一章:第 7 章

皇甫永宁听了这话大力点头深以为然,她就没见过哪个每日勤习武功之人会病弱不堪的。可是皇甫敬德却是知道内情,这乐亲王的身体哪里是能做做运动就能恢复健康的。他忙躬身说道:“小犬无状胡言,王爷千万别当真。王爷今日为末将之事奔波多时,还请早些回府休息吧,改日末将一定到王府拜谢。”

齐景焕今日的确也是累了,他今天走的路比他之前一年走的都多,因为压抑咳嗽的缘故,齐景焕的脸上透着异样的红晕,看上去的确极好看,但也很让人揪心,齐景焕知道自己的身体,他是也撑不下去了。不再多说什么,齐景焕颌首示意,然后由看上去很愤愤的添福添寿扶着上了轿。

齐景焕刚坐入轿中,便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之声,听得轿外之人好生揪心。添福添寿两个愤怒的瞪了皇甫永宁一眼,在他们看来,他们家王爷全是为了这皇甫小将军才会如此奔波的,从前他们可从没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不过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王爷凭什么对他这么好!

皇甫永宁不明就里,一见添福添寿瞪自己,立刻瞪了回去。她可是久经沙场之人,这一瞪眼自然是杀气凛凛,添福添寿两个很想坚持回瞪,只是身不由己的先自软了下来,两人立刻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瞪眼了,还全都缩了脖子往轿子后边藏了藏,仿佛这样能阻挡住皇甫永宁那凛凛的目光。

皇甫敬德见状摇了摇头,低声唤道:“靖边,这里是京城,不是沙场。”

皇甫永宁这才“哦”了一声,收回外放的一缕杀气,看着轿夫抬着轿子,添福添寿怯怯的跟在后面,打从他们面前经过。

“皇甫兄,靖边,咱们也走吧。”公孙胜叫了一声。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宁应了一声与他一起走了。

公孙胜的将军府离皇宫也不远,不过两刻钟的车程。皇甫敬德刚刚下马,就看到两个特别精神特别英武的少年笑着迎了上来。公孙胜跳下马大声笑道:“皇甫兄,这就是兄弟的两个小崽子,这是元青,那是元紫。”

两个少年在皇甫敬德面前单膝跪倒抱拳大声叫道:“小子公孙元青(公孙元紫)拜见皇甫伯伯。”

皇甫敬德朗声大笑道:“好好,十年未见,元青元紫都长成棒小伙子啦,赶紧起来。”说着,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少年拽了起来。

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两人站起来身来,仰着头以无限崇拜的眼神盯着皇甫敬德和站在父亲身边,依然戴着面罩的皇甫永宁。两个少年的眼神狂热极了,看的公孙胜心里酸酸的着实吃味,他这两个臭小子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狂热的眼神看过他一眼。

“皇甫伯父,这位就是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么?”公孙元青盯着皇甫永宁兴奋的求证。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宁俱是一愣,虎面银甲小将军?这是什么称呼!

公孙胜上前解释道:“昨日献俘大典之后,靖边贤侄就被他们这群燕京少年奉为偶像,尊为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刚才我才回到府中,就被他们问了无数个关于靖边贤侄的问题,真是…幸好靖边贤侄来了,兄弟总算是解脱喽。”

皇甫敬德眉头微微皱起,他着实不希望女儿的声望太高。只是面对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两人那极为热切的目光,皇甫敬德又不愿意打击这两个热情至诚的孩子。

皇甫永宁也是听说过公孙兄弟的,她利落的抱拳朗声笑道:“小弟皇甫靖边见过两位公孙兄长。”

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立刻摇手叫道:“不敢不敢,不敢当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叫我等兄长。”

皇甫敬德笑笑说道:“元青元紫,你们比靖边年长,他正该叫你们兄长,你们千万莫要如此客气。”皇甫永宁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爽快的笑着说道:“两位兄长只叫我靖边就行了。”

公孙兄弟也不是拘泥之人,他们笑着应了,同时迎向皇甫永宁,公孙元紫还亲热的去勾皇甫永宁的脖子,不想他还没有勾到皇甫永宁的脖子就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然后就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闷透不过气来。当公孙元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皇甫永宁撂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了,而皇甫永宁的左脚正踩在他的胸口处。

“靖边…”“元紫,二弟…”皇甫敬德与公孙胜,公孙元青同时惊呼出声。

皇甫永宁反应过来,赶紧收回脚伸手将公孙元紫扶起来,边拍打着公孙元紫的胸口边道歉:“公孙二哥,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的本能反应,有没有伤着你。”

公孙元紫原本微黑的面皮涨的发紫,他强忍住胸口被拍打的疼痛摇了摇头,从牙缝中硬挤出一句:“没…我没事…”

皇甫敬德最了解自己女儿的力气,他赶紧上前拽住女儿的手,沉声道:“靖边,你忘记自己力气过大么,还不住手!”

皇甫永宁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赶紧后退半步躬身抱拳道:“公孙二哥,对不起。”

公孙元紫用手摸摸胸口,忍住刚才被拍打的疼痛,强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皇甫伯伯您千万别怪靖边兄弟,我们兄弟正想向靖边兄弟请教呢。靖边兄弟反应如此迅捷,真让我们兄弟大开眼界。”

公孙胜见儿子脸色虽然变了几变,可是听声音却还好,便也放了心,只笑着说道:“是极是极,靖边,你这两个哥哥虽然每日练功,却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日后少不得要你多多指点他们。”

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一听这话,立刻躬身抱拳,极为诚恳的说道:“请靖边兄弟多多指教!”

皇甫永宁还礼笑道:“不敢当指教二字,皇甫靖边愿与两们兄长多多切磋。”

第三十七回公孙有女初动情

皇甫敬德见女儿与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称兄道弟好不亲热,不免又犯了愁,女儿整日把自己当成秃小子,可怎么让她恢复女儿家的身份啊!

公孙胜见皇甫敬德脸上涌起愁云,很是不解的问道:“皇甫兄可是哪里不适?”

皇甫敬德摇摇头强笑道:“没有,为兄久在边关,回到京城竟有些不适应公孙贤弟,愚兄怕是要在府上讨扰几日了。”

公孙胜一听这话立刻热情的笑着说道:“皇甫兄这话可就太见外了,说什么讨扰,你可是愚弟求都求不来的贵客。愚弟只怕皇甫兄不肯住下呢。盛华轩早就收拾停当了,只等着皇甫兄住进去。”

皇甫敬德听到“盛华轩”三个字,脸上浮起追忆的微笑。他与公孙胜是总角之交,幼时,公孙府上的盛华轩就是他暂时躲避继母的迫害,过上几日舒心日子的所在。在盛华轩中,皇甫敬德感受到自己从来没都有感受到的父爱与母爱,所以在他的公孙叔叔过世之时,皇甫敬德甚至为他暗暗服了三年的孝。

“贤弟,婶婶还在二弟那里还没有回来?”皇甫敬德略略收拾心情,笑着问了起来。公孙胜的弟弟公孙荣是文官,两年前外放江陵为官,公孙老夫人思子心切,刚开春就去了江陵,算来已经走了四个月。

公孙胜笑道:“皇甫兄凯旋的消息已经传遍大陈,前日才收到二弟的家书,说是家母得了消息便立刻起身上路,估计再有十日就能抵京了。皇甫兄一去十年,家母没有一日不惦记你的,如今得了你的消息,怎么能不立刻赶回京城与你见面。”

皇甫敬德感慨道:“是啊,我也甚是想念婶婶。”公孙老夫人给了幼年的皇甫敬德无尽的母爱,在他成年之后,又一力促成了他与安阳县主的亲事。在皇甫敬德心中,公孙老夫人比他的亲生母亲还亲。毕竟他的生母过世之时,皇甫敬德还是个被裹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他对亲生母亲根本没有任何记忆。

公孙元青见父亲与皇甫伯父站在门口聊了起来,便上前躬身笑道:“皇甫伯父,父亲,不如到演武场边看我们兄弟演练边聊天儿?”

公孙胜笑着说道:“元青说的极是,皇甫兄,里面请。”皇甫敬德大笑,与公孙胜把臂而行,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则跟随其后,簇拥着皇甫永宁一起走入府中。

来到演武场中,公孙胜朗声笑道:“如何不见姑娘?快快请她过来。”公孙胜口中的姑娘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公孙元娘,今年十三岁,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姑娘,打小跟着哥哥们习武,身手很是不错,在京城里闺秀之中也是极特例独行的一个。毕竟燕京城中的闺秀们除了公孙元娘之外,其他姑娘都是按着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的标准教养出来的,和公孙元娘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有下人应了一声小跑出去,没过多一会儿,一阵银铃般的爽朗笑声飘了过来,然后便是噔噔噔的脚步声,皇甫敬德和皇甫永宁同时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双鬟髻,身着葱绿软缎衫裤的小姑娘飞奔过来。她边奔边叫道:“爹爹,皇甫伯伯和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来了么,大哥二哥,你们太坏了,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话音未落,公孙元娘已经奔到了众人近前,皇甫永宁定睛一看,只见这小姑娘生得柳眉大眼,一张如苹果般的圆脸儿红润润的真是好看极了。

“啊…你就是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皇甫哥哥么,真是太帅了…”公孙元娘直直奔到皇甫永宁,抓着她的手臂又叫又跳,兴奋的小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元娘!妹妹!”公孙胜与两个儿子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父子三人的神色如出一辙的难看,眼神都落在公孙元娘抓着皇甫永宁手臂的一双手上。

公孙元娘撅起如红樱桃般润泽的小嘴儿,有些不情愿松开双手,闷闷道:“‘知道啦…”

公孙胜见女儿放了手,立刻对皇甫敬德致歉道:“让皇甫兄见笑了,元娘被家母宠坏了,淘气的很。”然后又对女儿沉声斥道:“元娘,还不快给皇甫伯伯见礼。”公孙元娘赶紧大礼参拜,小脸儿红扑扑的,眼中倒是有一抹羞意。

皇甫敬德摆手笑着说道:“元娘天真烂漫,我看就很好。好孩子,快起来吧。靖边,将为父给元青元紫元娘备的礼物送上。”

皇甫永宁应了一声,转身从亲兵手中接过三只长不盈尺的细长匣子,分别捧给公孙元青公孙元紫和公孙元娘。公孙三兄妹赶紧行礼道谢,然后才伸出双手接过礼物,在经过父亲同意之后,三人才打开了匣子。

只见三把样式相同花纹却各异的匕首盛于匣中,皇甫敬德笑着说道:“我前年得了一块好寒铁,命人打了四把匕首,给了靖边一把,剩下这三把便送给贤侄贤侄女。”

公孙三兄妹一听这话眼中都显出异彩,看着匕首的眼神也越发的热切。公孙元娘更是冲着皇甫永宁囔道:“皇甫哥哥,你那把匕首是什么样子的?”

皇甫永宁挺喜欢公孙元娘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便将腰间的匕首解下递给公孙元娘,笑着解释道:“元娘妹妹你看,我这把是玄武纹样,元青哥哥是白虎纹样,元紫哥哥是青龙纹样,你的是朱雀纹样。”

公孙元娘突然小脸儿一红,她一把抢过皇甫永宁手中的匕首,又将自己的朱雀匕首塞到皇甫永宁的手中,叫了一声:“我和皇甫哥哥换一把…”然后便飞奔而去,竟是比她刚才来的时候跑的还快些。

皇甫永宁愣住了,而皇甫敬德和公孙胜,还有元青元紫却都黑了脸…

第三十八回给个媳妇你要不?

公孙胜尴尬极了,一张老脸涨的发紫,他黑着脸大吼道:“公孙元娘,你给我回来…”可是公孙元娘象是脚下踩了风火轮一般,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哪里还会乖乖儿的回来。

公孙胜又怒吼道:“元青,把你妹妹抓回来!”

公孙元青俊朗阳光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他黑沉着脸应了一声,揪着弟弟元紫向妹妹跑走的方向追去。公孙元娘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她一但运功飞奔,就象那枝头的云雀一般,若是他们兄弟不联手一个追一个堵,想顺利的把公孙元娘抓回来根本就不可能。

“大哥,大哥你别揪着我,你要干嘛啊!”公孙元紫被哥哥拽的很不舒服,不高兴的叫了起来。

“闭嘴!我们一起去抓元娘…”公孙元青冷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显然是被他妹妹气狠了。

公孙元紫哦了一声,小小声的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儿,我看元娘和皇甫兄弟挺般配的,要是他们做了亲,祖母爹娘可不就了了最大的心事?”

公孙元青瞪了弟弟一眼,低声叱道:“不许胡说,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再怎么元娘也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公孙一族几辈子的老脸都被她丢光了,你看着吧,这回事儿大了,祖母又不在家,娘也不好护着,元娘这回必得重重受罚不可。”

兄弟两个口中说着话,脚下却没一点儿也没有减慢速度,只眨眼的功夫也跑的无影无踪了。

公孙胜见两个儿子都追女儿去了,这才向皇甫敬德躬身抱拳说道:“皇甫兄,愚弟教女无方,真真没脸见你了。”

其实若然皇甫永宁是个儿子,皇甫敬德此时必定会大笑着定下这桩儿女亲事,他算是在公孙府上长大的,对于公孙一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与三代公孙夫人都相识,深知公孙家的家规家训,就算是那公孙元娘活泼了些,可大规矩这孩子一定错不了。将来必能担的起皇甫家的重担。

而且公孙元娘这么活泼好动,说明她的身子骨一定非常好。开枝散叶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亡妻身体娇怯性情柔弱,如同温室中的花儿一般不能经受风雨,所以皇甫敬德只本能对于娇弱女子心存忌讳,他一直在想,若是妻子能免强悍一些,那样的悲剧有没有可能不会发生。

只是,皇甫永宁不是她的哥哥皇甫永安,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讨媳妇,所以皇甫敬德无限后悔的说道:“公孙贤弟快别这么说,元娘很好,若是我的永安还在,我说什么也要为永安求娶元娘的,可是…”皇甫敬德说到伤心之处,虎目泛着泪光,看上很是伤心。

公孙胜心中也很不是个滋味,皇甫永安和皇甫永宁失踪之前,他是见过的,那可是一对天下无双的金童玉女,真是让人一见就爱的不行,直想将这两个孩子抱回家去养着。原本他就有意与皇甫敬德结为儿女亲家,让大儿子元青娶皇甫永宁,将女儿嫁给皇甫永安。只是这事儿他还不曾提出来,永安永宁两个孩子就失踪了,从此再不音信。

“皇甫兄,永安永宁两个孩子都是有造化的,他们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过几年他们会找回来的。”公孙胜口中说着安慰的话,心中却是没有底气。距离两个孩子失踪已经十二年了,当时永安和永宁还那么小,他们生还的机会实在是太过渺茫了。

“唉…但愿呈贤弟吉言!”皇甫敬德低低叹息一声,并没有公孙胜想象的那么悲伤。公孙胜还以为皇甫敬德是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悲伤,却不知道其实别有内情。

“皇甫兄,你还有靖边,靖边是个有本事的好孩子!”公孙胜看到站在一旁的皇甫永宁有些个不自在,便向她笑笑说了起来。皇甫永宁垂下双眸,她是个喜欢直来直去不骗人的好孩子,对于公孙胜这个很关心自己的世叔,皇甫永宁心中越发不自在了。不能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就是失踪的皇甫永宁,这让她心中很有负担。

皇甫敬德看看站在自己身边,是那么的潇洒倜傥英武不凡的女儿,不由又深深叹了口气。他现在才意识到,让女儿恢复身份远比他从前想的更为艰难。

公孙胜听到皇甫敬德叹气,心中不免有些为皇甫永宁鸣不平,他一把将皇甫永宁拉到自己的身边,拍着皇甫敬德的肩膀说道:“皇甫兄,靖边是多好的孩子啊,你要是不嫌弃,愚弟情愿将元娘送与他做媳妇,保证给你生下十个八个孙子孙女,让你再没功夫胡思乱想。”

“啊…不不,不行…”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宁俱是大吃一惊,皇甫永宁更是拼命摆着手大叫起来。这父子二人的反应让公孙胜气的脸都绿了。就算是他们不答应这门亲事,也犯不着这样当面把他撅回来吧,他的老脸真是被踩成鞋底子了。

“哼,是我公孙胜不自量力高攀了,此事做罢,就当我从来没提过。”公孙胜怒冲冲的撂下一句,拉长了脸甩手便走。

皇甫敬德赶紧拉住公孙胜,不无苦涩的说道:“贤弟留步,元娘极好,我很喜欢这孩子,只是…贤弟,可否引愚兄去你的书房密谈几句?”

公孙胜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他疑惑的看着皇甫敬德,不解的皱眉问道:“皇甫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明堂,这不象你啊!”

皇甫敬德涩声道:“贤弟,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兄弟二人十年未见,这十年中发生了太多事情,为兄不能在书信中写明,只能回京与你面谈。”

公孙胜见皇甫敬德言语涩滞神情凝重,便也正色点头道:“好,皇甫兄,靖边贤侄,请随我来…”

第三十九回靖边原是女汉子

皇甫敬德父女随公孙胜走出演武场,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公孙胜的书房,公孙胜将在书房中服侍的小厮全部屏退,然后将书房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以确保没有人能潜到窗下偷听。皇甫敬德见从前不拘小节的公孙胜如今变的这般谨慎,不由摇头叹息一声,燕京城中虽无贼寇,可是人心之险却远比边关更甚。

公孙胜已经习惯了,倒不觉的什么,在仔细检查之后,他对皇甫敬德说道:“皇甫兄,现在你可以放心讲了,你此时所说之言,出你口入我耳,除了靖边之外,再不会有第四个人听到。”

皇甫敬德点点道:“好,公孙贤弟,接下来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感到震惊,你知道为兄是个实诚之人,绝对不会哄骗于你的。也请你为为兄和靖边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婶婶和弟妹。”

公孙胜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他点点头郑重说道:“皇甫兄放心,你今日所说之言只入我耳不出我口。”

皇甫敬德这才低声说道:“公孙贤弟,靖边其实并非男儿之身,她就是为兄失散多年的女儿皇甫永宁。”

“什么?这怎么可能?”饶是公孙胜做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他还是震惊的跳了起来,力能扛鼎的皇甫靖边是个姑娘家,公孙胜说什么都不能相信。

皇甫敬德低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贤弟不必吃惊,她真的是永宁。永宁,除下你的面具。”皇甫永宁应了一声,面对公孙胜缓缓除下脸上那狰狞恐怖的虎纹银面具。

“啊…你…真的是永宁!叔叔信了,快把面具带上吧。”公孙胜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急急说道,看到皇甫永宁那张脸,他便立刻相信了,同时也明白为何她要一直带着这张狰狞的虎纹银面具。皇甫永宁点点头,将面具带好,退回到父亲身边。

公孙胜沉默片刻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瞪着皇甫敬德愤怒的叫道:“皇甫兄,你太狠心了!怎么能让这孩子吃那样的苦头,你是何时找到她的,怎么不将她送回燕京,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不能照顾好你的孩子!”一想到皇甫永宁身为女儿家却在军中吃了那么连男子都扛不住的苦头,公孙胜就觉得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心上,压的他透不过气来。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贤弟,我…这孩子若不从军,真真可惜了她的天赋!”皇甫敬德涩声说道。

“屁话,她是…她是孩子啊!皇甫兄,你太无情了!”公孙胜气红了眼,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大有冲着皇甫敬德面门狠狠打上一拳的意思。

皇甫永宁赶紧躬身抱拳说道:“公孙叔叔别怪我爹,是我自己要留在军中的,爹拗不过我。”

皇甫敬德亦无奈的说道:“贤弟,你有所不知,她八岁那年已经能打败我定北军中所有的将领。包括愚兄我都不是她的对手。若是将她送回燕京,真的就白瞎了她这一身的好本事。”

“这怎么可能?”公孙胜摇头质疑。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不说笑话么,谁信啊!

“公孙贤弟,回头你叫元青元紫与她过过招就明白了。”皇甫敬德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公孙胜都不会相信的,只有通过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才能让公孙胜见识到皇甫永宁的真正实力。

公孙想想皇甫永宁有生擒纳都汗王的本领,心里也略略信了几分,他点头道:“好,永…靖边,回头不必留手,好好教训叔叔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皇甫敬德听了这话却急忙说道:“靖边,绝对不可以,你最多只用三分力。”

公孙胜脸又黑了,他瞪着皇甫敬德怒道:“皇甫兄,我那两个小子虽不成器,却也不是豆腐捏的。”

皇甫敬德也不解释,他抬眼一看,便走到书案旁拿起一只紫铜狮子镇纸,问公孙胜道:“这东西毁了不要紧吧?”

公孙胜瞥了皇甫敬德一眼,冷哼道:“随便!”

皇甫敬德将那足有三四斤沉的紫铜狮子镇纸递给皇甫永宁,很随意的说道:“团个球。”

皇甫永宁接过紫铜狮子镇纸,两只手随意团了几下,那只紫铜狮子镇纸便在公孙胜极度震惊的眼神中被团成了一只紫铜圆球。

“给你公孙叔叔验看,免得他以为我们调了包。”皇甫敬德与公孙胜熟的不能再熟了,说话自然也没有那客气。

皇甫永宁将紫铜圆球交给公孙胜,入手之时公孙胜觉得手中一沉,那熟悉的份量让他相信这只紫铜圆球真的是就他的紫铜狮子镇纸。“靖边,你…果然神力惊人!”公孙胜的声音都变了调。

皇甫敬德淡笑道:“圆球立不稳,靖边,随便戳个洞吧。”

皇甫永宁是听话的好孩子,她应了一声果然随意伸出一个指头在公孙胜手中的紫铜圆球上随随便便的戳了一下,也没见她怎么用力,便戳出一个寸许深的深坑。公孙胜亲眼见证这一幕,一双眼珠子瞪的滚圆,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你…真是…永宁…”见证了皇甫永宁的神力,公孙胜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哪有女孩子家有这般神力的,可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公孙叔叔,我真的是永宁。”皇甫永宁倒是实诚,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句。

公孙胜猛的转头瞪着皇甫敬德,眼神中满满都是羡慕嫉妒恨,他怎么就没有这般天赋异禀又乖巧听话的女儿,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做为多年的好友,皇甫敬德当然明白公孙胜眼中之意,他得意的一笑,只是笑到后来,笑容也变的苦涩,若是上天允许他选择,他宁愿女儿没有这天生的神力,皇甫敬德深知本事越大责任越重的道理。有了一身神力,还有绝高武功的皇甫永宁,这一生注定不能象其他高门闺秀一般过着闲适悠然的生活。

公孙胜看到好友黯然,便也猜到了皇甫敬德的心思,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可口中还是要说些安慰的话,“皇甫兄,人各有际遇,未必女儿家只能过那一种生活。这孩子是苍鹰,理当翱翔九天,若将她圈在笼中檐下,才是真的误了她。”

皇甫敬德轻轻点头,他也只能这么想了,女儿已经踏上这条特例独行的路,他能做的就是扶持着女儿稳稳的走下去。

第四十回儿女亲事愁煞人

“爹,公孙叔叔,有人来了…”皇甫永宁的声音打断了皇甫敬德与公孙胜的思绪,两人同时抬眼向窗外看去,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看到。

“谁…”“在哪里?”公孙胜与皇甫敬德同声问道。

“是元青哥哥和元紫哥哥,离此约有百步。”皇甫永宁又仔细的听了一下,用轻松许多的语气说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臭小子!”公孙胜笑骂了一句,这才放松了心神。果然片刻之后,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便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之中。

“皇甫伯父,父亲,靖边!”公孙元紫招手笑着大喊大叫,与他并肩而行的公孙元青低低轻叱一声,公孙元紫方才安分多了。礼

这兄弟二人很快来到近前,两人躬身行礼,皇甫敬德笑着叫着,再次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元青元紫兄弟,这一回,他不是用看世交子侄的心态看的,而是带着挑选女婿的若离若失的心情暗中忖度。

公孙元青和公孙元紫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公孙元青还好些,他神情自若,不曾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感觉,而公孙元紫就比他的哥哥差了许多,公孙元紫不自在的扭动身子,好象意图打破僵局一般的叫了一声:

“皇甫伯父…”

只这一眼,皇甫敬德就判断出元青元紫兄弟的高下,若是由着他挑,他当然愿意挑选更大方稳重的元青做女婿。可是这儿女之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公孙元青是公孙家的嫡长子,他的妻子是要做宗妇的,皇甫敬德不确定自己那个只会上阵杀敌的女儿是否能胜任公孙氏宗妇。

公孙胜也猜到了皇甫敬德的心思,只是他心中也在犹豫着。若是皇甫敬德看中了元紫,他绝对二话不把把元紫洗干净打包送上,毕竟元紫是老二,他的妻子不必要经受特别严格的宗妇训练,那怕是不会管家呢,他也能给元紫几个可靠的管事帮他们小夫妻打理产业,元紫小夫妻只需要自自在在的过日子就行了。但是元青的妻子就没这么轻松了。

做宗妇,不独要管理自家的繁杂事务,还要负担起在宗族中必须承担的责任。上至祭祀祖先奉养族老,下至管理族田看顾族中孤老贫弱等等,真是每日睁眼就开始处理各种事务,及至半夜都未必能歇下。辛苦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宗妇但凡有一点点疏忽之处,都会引来族中之人的强烈不满和各种指责。

公孙胜已经想到,若是公孙族中之人指责皇甫永宁事情办的不好,皇甫永宁都不用提刀,只抬手推一把,找事儿之人就得一命归西。虽说那些个族老都不是善茬儿,可公孙胜也不能让他们个个都成为皇甫永宁的手下之鬼吧。

越想,公孙胜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元青是一定不可以的,元紫没有问题。为了不坏了他与皇甫敬德的交情,公孙胜决定先下手为强,主动提出为元紫求亲。

公孙元青眼见着皇甫伯父和父亲的眼神在自己和弟弟身上来回游移,两人的眼神都让他发毛。公孙元青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飞快的动起了脑子。

公孙元紫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他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只听他大声囔道:“皇甫伯父,爹,您们为啥那样看我们兄弟?”

皇甫敬德与公孙对视一眼,两人脸上俱是微微一红,到底是从小的朋友,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了,只看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所以两人都有些面上挂不住的小尴尬。

“臭小子,老子是你爹,还不能看你了!”公孙胜没好气的吼了二儿子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皇甫永宁说道:“靖边,元紫这小子最不省心,回头你替公孙叔叔好好教训教训他。”公孙胜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这就开始为元紫创造机会了。

皇甫敬德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他不是猜不到好友的心思,只是…皇甫敬德在在心中不厚道的偷笑一回,可不是他小瞧了公孙元紫,只怕他未必能在自己女儿手下熬得过三招两式,他只希望公孙元紫不要输的太难看。

公孙元青见父亲今日古古怪怪的很不正常,心中越发犯了猜疑。只是凭他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皇甫靖边就是皇甫永宁,那个幼时与他曾经同躺在一张炕上,把他拍的哇哇大哭的小娃娃。

皇甫永宁什么都没多想,只响亮应道:“是,侄儿一定与元紫哥哥好好切磋。”

公孙胜挥手道:“元紫,你领靖边去演武场,元青,你留下为父有话问你。”

元青元紫兄弟躬身应了分头行事,等公孙元紫和皇甫永宁走远了,公孙元青才从袖筒中拿出皇甫永宁的那把玄武匕首,双手捧着送到皇甫敬德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这是靖边贤弟的匕首,请皇甫伯父收回。”

皇甫敬德拿过匕首,用略带遗憾的眼神看着公孙元青,心中暗暗叹息一回,难得见到这么好的孩子,却不能做他的女婿,果然人生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公孙元青被皇甫敬德看的全身发毛,一双剑眉不由微微皱起,漂亮的凤目中闪过一抹疑惑,他想不明白皇甫伯父为何用遗憾的眼神看向自己。难道是为了当年的一句说笑?

公孙元青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他做完每日的功课之后,常常去陪伴祖母母亲,因此也听了许多当年旧事。他的祖母总很遗憾的说他原本有个小媳妇儿的,只可惜那孩子失踪了。公孙元青听的多了,不免对那个只在他脑海中有着模糊印象的小妹妹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感觉。冥冥之中他总觉得那个妹妹是平安无事的,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公孙元青一直想将那个力气特别大的小妹妹找回来。只是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

也就是因着一点子说不错的执念,公孙元青执拗的不肯定亲,他一向随和,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特别的倔强,公孙老夫人又是个极宠孙子的人,她莫约也猜到些什么,竟然一力拦住公孙胜夫妻为公孙元青说亲的行为。这才导致公孙元青已经十七岁了却还没有定下亲事,为着这事,公孙胜夫妻都快愁白了头。

第四十一回定赌约元青跳坑

公孙胜瞧着好友用遗憾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自然能猜到好友的心思,他只能暗自叹息一回,皇甫永宁不是不好,只是实在不适合做宗妇,若是真依着从前的戏言为元青娶皇甫永宁为妻,其实是害了皇甫永宁这孩子。他一向将皇甫敬德的一双儿女视若亲生,自然不肯做祸害皇甫永宁一生的事情。他宁可此时在此时得罪老朋友,也不能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其实皇甫敬德心里也清楚的很,元青是很好,可只嫡长子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是皇甫永宁的良配。事实上不论谁家的嫡长子都不是皇甫永宁的良配。他那天赋异禀的女儿可以横刀跃马纵横沙场,却不能胜任任何人家嫡长媳的职责。

“贤弟,我记得元青今年有十七了吧,怎么还没有定亲?”皇甫敬德放下自己的遗憾的心情,关切的问道。

公孙胜听了这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无比怨念的看着大儿子说道:“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这些年我和他娘亲也不知道给他相看过多少好姑娘,可他就是不肯成亲,母亲又护着他,由着他的心性,我们夫妻竟是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公孙元青微泛蜜色的脸上一阵发烫,他知道他爹怨念已久,可是当着皇甫伯父的面这样说,真的好么,爹,您注意点儿成不?人皇甫伯父的一双儿女下落不明,您这是不刺皇甫伯父的心么?公孙元青偷偷向他父亲使眼色,可公孙胜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根本就不理会于他。

皇甫敬德笑道:“元青,你这就不对了,身为男子成家立业是必须的,我听你爹说你总想投军,不若这样,你尽快成亲生子,皇甫伯父就让你加入定北军如何?”

公孙元青的眼神刷的亮了,平素的沉着淡定此时全都不翼而飞,他嗖的冲到皇甫敬德的面前,仰着头用无比热切的仰慕眼神紧紧盯着皇甫敬德,兴奋的叫道:“皇甫伯父,您真的允许我加入定北军?”

皇甫敬德慢悠悠的笑道:“只要你成亲生子,伯父一定亲自选你加入定北军。”公孙胜瞧着好友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逗自己的大儿子,在心中偷笑不已,可面上又不能流露出来,一时间他憋笑憋的好辛苦,到底忍不住背过身子假装干咳的将笑意释放出来。

“这…皇甫伯父,能换个条件不?要不您考我的武功?”公孙元青立时垮了脸,眼巴巴的盯着皇甫敬德恳求起来。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执念就不是肯成亲,仿佛是冥冥中有种感觉,若是他现在成了亲,就会错失他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换个条件?考你武功?”皇甫敬德沉吟片刻,突然又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演武场,你和靖边过招,只要你在百招之内不败于靖边之手,伯父也将你选入定北军如何?若是你百招之内输了,便乖乖听从父母安排可好?”

公孙元青再沉稳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岂有不少年气盛的,而且他也算是有习武天赋之人,从三岁开始习武,至今已经整整十四年,未曾有一日间断,在燕京城的少年之中还曾遇到敌手,所以公孙元青也是骄傲的,听到皇甫伯父如此小视自己,公孙元青心中哪里能服气,他立刻大声应道:“好,就依伯父之言,小侄这便去向靖边请教。”

公孙胜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子看向儿子,眼神中竟然透着一丝怜悯。公孙胜心中暗道:“唉,只盼永宁手下有分寸,不要让元青输的太惨!”在见识过皇甫永宁的神力和对力道的拿捏之后,公孙胜知道自家两个儿子绑到一起都不是皇甫永宁的对手。

皇甫敬德含笑应了,收好女儿的玄武匕首,三人移步演武场,还没进演武场,三人便听到公孙元紫变了调的大叫:“邪门了,我就不信,再来…”然后响起的就是皇甫永宁的很是无奈的声音:“元紫哥哥,你都摔五回了,真的还要再来么?”

皇甫敬德看似无奈,其实却是暗自得意的摇了摇头,嗔怪一声:“靖边这孩子也是太不懂事了…”

公孙胜怨念的看了好友一眼,心中暗道:“皇甫兄,你女儿天生神力又是天赋奇才,打败我儿子太正常不过了,你用得着这么得瑟么?”

公孙元青却是暗暗心惊,弟弟的身手没有人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更清楚,这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弟弟就被摔了五回,这得输的有多惨啊,难道那皇甫靖边真象传说中那样是天武星下凡不成?

自从皇甫靖边生擒纳都汗王的消息传开,虎面银甲无敌小将军皇甫靖边是天武星下凡的说法就在民间不径而走越传越盛,原本是普通人的皇甫靖边已经被神化了。

三人快步走进演武场,只见场中烟尘滚滚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们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扑通”响起,然后就听到公孙元紫变了调的大叫:“啊…皇甫靖边,你是不是人啊…”听着那惨叫之声,公孙胜与公孙元青不由的一阵肉紧,他们仿佛都能感觉到公孙元紫那重重一摔到底摔的有多惨。

“元紫哥哥,我都说不打了,你非要打…这回摔伤没有,来…”听着皇甫永宁的声音,她仿佛是向公孙元紫伸出手拉他起来。果然烟尘散去,众人看到皇甫永宁拉着公孙元紫的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公孙胜与公孙元青瞪圆眼珠子瞧着那个灰头土脸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家伙,完全不敢相信那就是素来臭屁爱美的公孙元紫。

“元紫,二弟…”公孙父子疑惑的叫了一声。

公孙元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父亲哥哥来了,听到声音猛的抬头,这一抬头又扯动肩膀的肌肉,公孙元紫忍不住又惨叫一声,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破布人偶,浑身就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众人皱着眉头看向皇甫永宁,明明两人刚刚交了手,公孙元紫脏的象个在泥地上打滚的活猴儿,而皇甫永宁却干净的一尘不染,一身淡银紫色的箭袖上半点灰尘也无,干净的仿佛刚刚换了新衣裳一般。

公孙胜与公孙元青看到这一幕,父子二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许多,他们都是习武之人,知道只有速度快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水泼不进纤尘不染。公孙元青在心中暗自估量一回,便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皇甫靖边的对手了。

第四十二回元紫是个小逗比

少年人总是倔强,就算明知自己不是敌手,公孙元青也要一战,他还不愿意占便宜,便向皇甫永宁抱拳说道:“靖边贤弟请稍事休息,待你休息好之后愚兄请与你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