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是他所说的那个人,但在八年前已经不是了。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若想留一个人在我身边一辈子,不是她的话,我想是你。”燕北羽笑了笑说道。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心中便有了这样的念头。

“可我不想一辈子对着你这么无趣的男人。”谢诩凰踢了踢池子里的水,说道,“燕北羽,你是见的女人太少了,所以见一个就觉得非她不可了,你去多见几个,也许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以前是遇到小时候的她,所以他觉得是特别的。

这成婚了遇到如今的她,相处久一点了,就觉得这一个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辈子见过的女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也怪不得他会这么想了。

留你一辈子2

清晨的踏雪山庄,祥和而宁静。

谢诩凰原想着早点把伤养好的,结果一早起来竟发现自己染了风寒了,暗自把那医术不精的大夫咒骂了一顿。

燕北羽听到她咳嗽,伸手探了探额头,“怎么还烧了?”

“都是你们找来的庸医。”谢诩凰皱着眉头,郁闷地说道窀。

原本就有伤在身,这又染了风寒,整个人一身都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了。

燕北羽披衣下床,道,“我让人回城里请太医过来看看。”

谢诩凰无奈地点了点头,等到他出门了,自己爬起床将晏西带来的药吃了几粒,又倒回了床上躺下。

从那一场剧变之后,自己虽然活了下来,身体却也落了一身的毛病,一直都是暗中吃着晏九配的药调理着,但就是怕生病,一病了一连串的毛病都会跟着来。

燕北羽出去了吩咐了人去宫里请太医过来,便又匆匆回房里了,取了水沾水拧干了帕子搭在她额头上,问道,“昨天夜里不舒服,你怎么就不吱声?”

“睡沉了,不知道。”谢诩凰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当个女人活?”燕北羽道。

谢诩凰最烦他这些唠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燕王爷,你能去洗个脸,穿好衣服再来给我说教吗?”

燕北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抓着她自己手按着额头的巾帕,自己起身去洗漱,等了洗漱完了,贺英已经依他的吩咐快马将太医从宫里带了过来。

太医到床边诊了脉,道,“王妃有伤在身,又染了风寒,需得休养好一段日子才好,最近最好不要再出门吹风了,以免寒气入体。”

燕北羽一听便拧着眉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只怕就是她昨天跑山顶上了吹了冷风,今天才着了风寒的。

“那这几日就有劳太医暂住在山庄,等王妃风寒痊愈了再送你回宫,太医院那边本王会派人过去支会一声。”

她伤势未愈,这风寒若再严重了,只怕再棘手了,请来的大夫医术到底不怎么好,还是将太医留在这里保险一点。

“是,那下官就开给王妃开几道方子,王爷着人去太医院把药取回来。”太医起身道。

“贺英,带太医下去安排住处。”

贺英把人带了出去,晏西站在边上瞅了眼卧病在床的人,有些忧心地皱了皱眉头,这都好几个月了,九哥到底什么事耽误了,现在都还没过来。

“晏西,你让人去准备早膳吧,清淡一点。”燕北羽道。

“嗯。”晏西应了声,跟着离开了寝房。

燕北羽怕风吹进来,将门窗都掩上了,一转头看到她正要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到床前又将她按回到了床上,“今天好好躺着,不许起来。”

“我要如厕,你不让我起来,要我尿床?”谢诩凰没好气地反瞪他一眼,披上衣服绕开他下了床。

燕北羽无言以对,等到她解决完了回来,二话不说便又将她押到床上躺着了。

谢诩凰懒得对着他,背过身面朝里面躺着了。

“这几日你安份一点,早些把病养好,再几日就是皇太后和皇贵妃入葬皇陵的日子,我得奉旨回宫一趟,怕是一两天回不来。”燕北羽坐在就边冲她说道。

谢诩凰听到皇贵妃三个字,鼻子瞬间一酸,父亲他们过世了,她连回来光明正大地祭拜都做不到,如今母亲也不在了,她却连去为她送葬都不能,连为她掉一滴眼泪都得小心翼翼躲到无人看见的地方。

早膳送来的时候,晏西把煎好的药也送了过来,她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喝了药又倒下迷迷糊糊地睡了。

只是不知不觉间,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睡梦中渐渐放松了,那些她一直压在心里久久不让自己去想的往事也悄然浮现在脑海,以至于就那样深陷在那个冰冷黑暗的梦境,怎么也逃脱不出来。

她恐惧,害怕,挣扎…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

燕北羽跟贺英交待了铁甲卫军营的事务,回床边坐下的时候,才看到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眼角满是泪水,枕头也湿了一片。

他不明白,明明连重伤了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为何在梦里竟会哭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推了推,“诩凰?”

然而,睡觉的人听到声音没醒来,却是整个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冰凉的手紧紧揪着被子,连呼吸都连急促起来了。

“诩凰,醒醒?”燕北羽摇了摇她,却还是叫不醒来。

谢诩凰梦里恍然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风雷原,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悲剧又在眼前重现,她想去救人,全身却沉重地动也动不了,想叫他们逃走,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

燕北羽快步出了门,道,“晏西,叫太医过来。”

晏西在对面房间的,一听声音立即开门出来了,“怎么了?”

“又发烧了,快去叫人。”燕北羽说罢,转身进了门。

晏西连忙去把太医找了过来,跟着进门才看到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的样子,她知道她是又在做恶梦了,平日里她总是将那些不愿回想的都压在心底,就连睡觉也一向睡得轻浅警惕,最近霍夫人出了事,她重伤又着了风寒发烧,一紧绷着的心里略一放松了,那些深藏在脑海里的回忆就如潮水一样汹涌而出,让她又陷入了恶梦中。

这样的情形,在刚把她救回中都的时候,夜夜睡觉都是这个情形,一开始她都不敢睡的,只能借助九哥给的药才能入睡,近几年渐渐好些了,能自己控制了。

只是,这一回霍夫人的死确实是对她打击不小,虽然她这几日什么都没说,不过也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么点伤,一点风寒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燕北羽等到太医诊了脉了,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伤口有些发炎了,加之王妃又着了风寒,高热就严重了,下官再开点静气宁神的药,等她自己烧退了人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太医道。

“现在有办法把她叫醒吗?”晏西上前询问道。

别人不知道她在梦什么,可是她一清二楚,那样的梦境里比现在这样的现实还让她害怕,一直这样睡下去,对她只是折磨。

太医摇了摇头,道,“王妃最近好似一直睡眠不好,这时候好好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有人照顾着,别再恶化了,人醒来就好了。”

“有劳了,太医你去开方子吧。”燕北羽道。

太医跟着贺英下去了,晏西站床边瞧着还沉睡不醒的人,担忧不已。

燕北羽坐在旁边给谢诩凰喂了些水,朝站在边上的晏西问道,“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心结,从那日从宫里回来,人就不太对劲。”

晏西一愣,莫不是这姓燕的看出些什么,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永寿宫里的事受了惊了,公主生母被先王赐死,就是在她面前自尽的。”

真正的明凰公主生母确实是死了,也是在宫里自尽的,她说不说出点什么,燕北羽只怕还得追根究底地去问。

燕北羽沉吟了良久,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十来年了吧,那时候我还没到中都,听北齐宫里的人说的。”晏西随口说道。

不过一说完,看到燕北羽甚是落寞的样子不由纳闷了,人家死了娘而已,你落寞个什么劲?

“没什么事,你下去吧。”燕北羽淡淡道。

晏西担忧地望了望床上还躺着的人,还是出门了,不过却守在外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在小谢做梦从来不会说梦话,不然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燕北羽将沉睡的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解开了她身上的睡袍检查背后的伤,果真有些发炎了,他只得重新换了太医刚留下药重新给她包扎好,看到另一处自己射伤她留的疤痕不由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对于他这个王妃,他实在了解得少之又少,而她也是什么事从来都不会对他说起。

她看起来刁蛮又不讲理,一张嘴就是带刺的话,可偏偏有时候却又觉得她可爱得紧,比如生辰那天他做的并不好吃的一碗面,一向对吃的挑剔的她还吃了下去,比如初次来到踏雪山庄在那小厨房里做着晚膳的她。比如昨日要与他互不相干一直到离开的她…

这些不经意显露的东西,才让他窥测到一点点真正的她,他想在那些尖锐带刺的表象下真正的她,应该是个善良又快乐的姑娘,就像当年他所认识的凤凰。

谢诩凰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当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她才睁开了眼睛,燕北羽微眯着眼睛坐在床边守着,眉眼间有着些许的疲惫。

她撑着坐起身,想要下床去给自己倒杯水,刚一坐起身便将燕北羽给惊醒了。

“你醒了。”

“我…想倒杯水喝。”谢诩凰道。

燕北羽起身到桌边给她倒了水端到床前,趁着她喝水的时候手摸上她的额头,道,“还好,不怎么烧了。”

谢诩凰将一杯水喝完了,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燕北羽道。

谢诩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的梦境,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他问道,“那我睡着了,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或是…做些奇怪的事?”

她知道自己严重的时候,有过梦魇的症状,可若是在这里做了那些事,可就麻烦大了。

燕北羽唇角一扬,笑语道,“有啊。”

谢诩凰懊恼地皱了皱眉,“我做什么了?”

“睡着了,还一阵一阵地哭,枕头都让湿了。”燕北羽坦言笑语道。

“就这些?”

“嗯,就这些,你还想有什么?”燕北羽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

谢诩凰看着坐在床边的人,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如春水一般柔和澄净,就连嘴角牵起的笑容都温柔得让人沉湎。

“好了,不逗你了,快穿了衣服起来,我去让人给你送早膳过来,睡了一天一夜也该饿坏了。”燕北羽说着,起身出去了。

谢诩凰怔怔地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深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定是睡糊涂眼花了。”

说罢,掀了被子下床,一件一件地穿回自己的衣服,推开了窗户透了透气。

晏西一听到对门的响动,就已经起了,一见她开窗户就窜了过来,“你终于睡醒了?”

“昨天有出什么事吗?”燕北羽的话多少她还是不能全信的。

“没事啊,我一直在这里盯着。”晏西道。

她知道,她是怕自己梦魇了,做出了什么惹人生疑的事。

谢诩凰听到晏西的话,这才定下心来,“没事了,你回房去吧。”

看她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想来也是怕她出事,一天一夜在附近没合眼。

晏西前脚刚走,燕北羽后脚就带着人送吃的过来了,给她盛了粥道,“你才刚好些,先吃些清淡的调理脾胃。”

谢诩凰接过了碗,道,“谢谢。”

燕北羽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今天这么客气了?”

“其实你不用照顾我,让晏西来就行了。”谢诩凰低垂着眼帘说道。

燕北羽在她对面坐下,道,“我怎么就不能照顾你了?”

谢诩凰抿了抿唇,知道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多说了。

“明天我得回宫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注意些,风寒没好就别再跑出去吹风,省得再病倒了让人操心。”燕北羽嘱咐道。

“知道了。”谢诩凰道。

燕帝让他回宫,应该皇太后和皇贵妃要入葬的日子到了。

次日,燕北羽一早便离开了踏雪山庄,临行前嘱咐了晏西等人好生照顾他,这一走便走了三天。

谢诩凰在山庄便也乐得清静,风寒日渐好了,后背的伤势也渐渐开始愈合了。

三日之后,皇太后和皇贵妃入葬皇陵,燕京上下满城缟素,谢诩凰只是站在梅山顶上遥遥望着出殡的队伍,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母亲,女儿不孝,无法为你守灵送行了。”

她静静地跪着,一直到远方出殡的队伍离开了,久久都没有起身。

“小谢,起来吧,你病才刚好,在这里待久了不好。”晏西上前扶着她,劝道。

谢诩凰起身,盖上风帽一语不发地下山了,当天夜里燕北羽便从城里赶了过来,在她的一再要求之下,确定了她风寒已愈,一早才带她回了镇北王府。

刚一回府,燕帝便着曹敬送了些补身的药材过来,大意是为先前她在永寿宫受伤的事致歉。

晏西回府之后,借着出去帮她采办东西见了北齐的密探打听消息,一回王府就火冒三丈地冲到了她的寝房,见周围没有人就将布袋子提的东西放桌上一搁。

“给你的。”

谢诩凰不解地望了望她,伸打开了布袋子,里面又是一盆星辰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沈玉邪在提醒她,她该去沈园向他报道了。

从龙靖澜回到燕京,她已经好一段日子没有去沈园,还真是快忘了还有那么个混帕东西。

留你一辈子3〔一更〕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燕京城白天就已经张灯结彩,一片繁华热闹。

谢诩凰借口说要出府买些东西,燕北羽倒也没有多问,只嘱咐让早些回来,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街边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晏西眼花缭乱,喃喃叹道,“没想到今天还这么热闹。妲”

“晚上会更热闹,舞龙舞狮,放灯的,猜灯谜的多了去了。”谢诩凰笑语道。

“倒真跟北齐不太一样,我们晚上出来逛逛行不行?”晏西一脸兴奋地要求道窀。

谢诩凰笑了笑,道,“你自己出来就行了,反正来这里这么久,也该熟了。”

晏西一听脸一下垮了下来,“你不来我还玩个什么劲,这燕京我除了你跟谁也不熟,你让我一个人出来有意思吗?”

其实,她哪有那么贪玩好奇,不过想借这份热闹,让她不再一个人沉浸在丧母之痛的心境罢了。

而且,今天去一趟沈园回去,只怕她心情更好不到哪里去。

谢诩凰无奈叹了叹气,道,“行行行,算我欠你了,天黑了带你出来。”

“这还差不多。”晏西左顾右盼地瞧着,也不忘打量后面有没有盯着他们的眼睛。

还好街面上人多,两人混在人群里倒不怎么起眼,但保险起见还是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着了,才去了沈园的后门。

这一次门直接开着的,那仆人早已站在门口侯着了。

“王妃这边请。”

谢诩凰举步进了门,便是外面寒意袭人,这里永远都还是花香弥漫的,不过沈玉邪那混帐除了算计人,剩下的也就只是打理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了。

晏西看到路边上的一片星辰花的花圃,嘴角冷冷地一勾,佯装着没看到直接从上面走了过去。

“喂?”仆人紧张地叫道。

晏西停下,一脸无辜,“什么事?”

“你踩着我家主子种的花了。”

晏西低头看了看脚下已经被自己踩得一片狼藉的花圃,一脸可惜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谢诩凰忍住笑意,知她根本就是故意踩的,不过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你…”那仆人被她气得不轻。

“到底还走不走了,我们没那么闲功夫跟你在这里说这些花花草草的。”晏西道。

那仆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前面给带路了,到了沈玉邪居住的水榭附近,便停了下来道,“主人在里面,王妃请自己过去吧。”

“晏西你就在这附近等我吧。”谢诩凰道。

晏西点了点头,四下望了望,想着自己要再去哪里祸害一下这园子里的花草才好。

谢诩凰一个人洞着湖边的青石小路走近水榭,推了门进去,一身锦袍素衫的人正神色慵懒地倚在暖榻上,旁边案几上的香炉正袅袅冒着淡淡的青烟,让整个屋子都弥漫暖暖的香气。

“过来坐。”榻上的人眼皮也未抬一下,淡淡出声道。

谢诩凰走近坐下,咬牙切齿地警告道,“我知道什么时候要来,你不用送东西到王府来提醒我。”

沈玉邪抬眼望着气冲冲的女人,眉眼泛起笑意,“怕被镇北王知道你这个王妃红杏出墙了?”

“难道你很想人知道,我这个北齐的和亲公主跟你搅在一块儿了?”谢诩凰冷笑反问道。

沈玉邪却伸手捏着她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最近好像清瘦了些,镇北王府穷得都养不起你了?”

“既然说到镇北王府了,先前向你打听的事情,有什么消息了?”谢诩凰直接问道。

沈玉邪伸手捋着她垂在肩头的头发,微微挑了挑眉梢,“什么事情?”

“镇北王的事。”谢诩凰道。

沈玉邪想了想,说道,“确实没查到什么可疑之处,镇北王最近怎么招惹你了,连他你也不放过了?”

“一点都没有?”谢诩凰拧眉追问道。

“在我看来是。”沈玉邪道。

“那么,他在宫里有个暗中来往的女子是谁,总能给我查出来。”谢诩凰道。

如果连沈玉邪都查不出他的可疑,要么真是那么简单,要么就是藏得太深,而她更相信是后者,但若能找到那个跟他有来往的女子是谁,应该就能知道些新的线索。

“镇北王在宫里真有来往的女子?”沈玉邪眸子微眯,有些讶然道。

“南宫府大寿那天从宫里出来的人之中,一定就有那个人,你只要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就行了。”谢诩凰道。

沈玉邪淡淡笑了笑,道,“我找找看。”

“如果你在宫里连这么个人都找不出来,我可就真要刮目相看了。”谢诩凰没好气地哼道。

沈玉邪无所谓地笑了笑,一边拨弄着她耳朵上的坠子,道,“我倒还想知道,那天你在宫里倒底遇上了什么事,皇太后和皇贵妃都死了。”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谢诩凰冷笑道。

沈玉邪勾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笑道,“既然是盟友,总得有点诚意。”

“我想我已经很有诚意了。”谢诩凰咬牙切齿地说道,床都陪上了,他还要什么诚意?

沈玉邪低笑,也理解她的诚意是什么了,“诚意也确实有点儿,不过回回都是那么个死鱼样,久了我也会腻的。”

“不然我去花街柳街去历练历练再来?”谢诩凰恨得牙根痒痒。

“那倒不用,我喜欢自己调教。”沈玉邪笑得邪肆。

谢诩凰暗自咬着牙,调教?

当她是狗还是猫?

沈玉邪满意地瞧着她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在自己的衣带处,挑眉道,“不如让我看看,隔了这么久,你的诚意有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