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又是霍家,不管何时对你最重要的都是霍家。”燕北羽自嘲地笑道。

当年因为霍家的人失约,因为要给霍家的人报仇与他联了手,因为霍家的人离开他,如今又因为霍家的人求他。

霍家以外的人,不管与她多有什么样的过往,都不可能跃过霍家的位置。

“当年没有大哥,我不可能活下来,这一次亦因为我的事,他才会受伤,我不能不管他。”谢诩凰道。

“金曼陀是吧,朕会拿到的,到时候你便拿自己来换吧。”燕北羽道。

谢诩凰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泪水不觉涌出了眼眶,他当真…当真要如此为难于她吗?

“小谢,跟这样的混蛋解释个屁啊,我们走。”晏西原本回去见她不在,便知她是出来了,寻到附近见她和燕北羽在说话,便不好出面打扰,哪知这让她越听越火大了。

她生下两个孩子险些丢了命,为了交换两个孩子的性命,霍隽在渤海郡忙活了大半年受了伤,他这个孩子的生父却在这里对她咄咄逼人,太不是东西了。

“早知道会是这德行,当初就该帮霍老大打死你。”晏西愤怒地骂道。

“晏西,走吧。”谢诩凰哽咽道。

“北齐再不好,起码没人向她说这样的混帐话。”晏西一边拉着她一边离开,一边扭头朝夜色中的人道,“你要小谢理解你等你,你他娘的理解过她一回吗?她…”

“晏西!”谢诩凰出言打断晏西的话,拉着她离开,夜风吹干了脸上的泪,可那泪水流过的地方却还是阵阵涩疼。

燕北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人,明明最想说的不是这些啊,明明是想告诉她,他很想她,很想她回来…

为什么见到了她,说出的却是这些,看到她眼中现出泪光,早就心慌意乱了。

只是,想到她决然而去,想到她这一年都与谢承颢朝夕相对,他心中的愤怒和痛苦,就快要将他逼疯了一般。

“小谢,你跟他废什么话,又不欠他的。”晏西拖着谢诩凰一边走,一边嘀咕道。

原本她不想出去的,知道她一直牵挂那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可燕北羽越说越过份了,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竟然还敢怪她眼里只有霍家的人,亏得霍隽看在小谢的面子上,还对他印象不错。

谢诩凰进了门,没有再谈论燕北羽的事,直言问道,“你出去有什么收获?”

“高昌王宫就这么在点地方,一会儿就转完了,我这就把地图画下来给你。”晏西一边说着,一边到书案边坐下画图。

“有看到什么特别看守的地方吗?”谢诩凰给她倒了水,询问道。

晏西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高昌王寝宫那一带,没有发现有别的地方,有人特意看守。”

“那寝宫里我去看了,也没什么发现。”谢诩凰道,

高昌王宫就这么大的地方,高昌王族到底会把金曼陀藏到什么地方去?

“那怎么办,这么一直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晏西咬着笔杆叹气道,尤其现在还有燕北羽这个讨厌鬼也来了,事情更加难办了。

谢诩凰沉默地思量着,晏西说的对,再这

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燕北羽和谢承颢凑在一起,早晚也会出事。

她突地想到了什么,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似是想画出什么图案,可半晌也想不起来,那个只看过一次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样子。

晏西画好了宫里的地图,过来见她手指在桌上画着什么,挑了挑眉,“你在干什么?”

“天火大盗的图案。”谢诩凰道。

“你说,以前那个盗了无数王宫宝库的天火大盗?”晏西坐下询问道。

“既然我们这样找不到,不如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们,金曼陀藏在什么地方。”谢诩凰浅然一笑,说道。

“你是说,如果咱们扮成天火大盗出现,高昌王怕东西被盗了,一定会亲自去检查,那么…咱们顺藤摸瓜就会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晏西低声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这是最快能知道金曼陀藏在什么地方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高昌王也会让人来回看守,要想下手拿到,也必然要费一番功夫了。

不过,只要知道了东西在哪,再想办法总能拿到,总比一直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要好。

“可是,要是咱们扮得,骗不过那些人怎么办?”晏西道。

当年天火大盗还光顾过北齐,他们也没抓到过人,已经好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了,他们虽然要假冒,也得做得像,才能把那些人骗过去。

“事在人为,只是天火大盗每次作案做留下的那个图案,我记得不太清楚,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像。”谢诩凰指了指桌上,拿茶水画下的图案。

晏西仔细看了看,道,“这里,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这样的?”谢诩凰重新添了一下,问道。

“差不多。”晏西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商议着,谢承颢从外面回来了,谢诩凰伸手抹去了桌上画的图案,默默打量了一眼晏西,示意她先不要张扬出去。

“你们找得怎么样了?”谢承颢进门问道,笑颜如花的样子,全然没有离开之时威胁人那份沉肃。

“找到早就走了,还会在这里坐着?”晏西没好气地哼道。

谢承颢自己倒了茶,瞧着一旁坐着的谢诩凰道,“见着姓燕的了,谈得怎么样?”

“你管那么多?”晏西瞪了他一眼。

“朕的王后跟旧情人见了面,我问问也不行?”谢承颢道,那会儿看到燕北羽找了借口离席,他就知道两个人会碰上面。

谢诩凰起身道,“晏西,走吧。”

晏西闻言,便准备跟她一起离开,回房睡觉去。

“小诩凰,你去哪儿?”谢承颢紧张问道。

“我去晏西房里睡。”谢诩凰道。

“让姓燕的知道我们分房睡,我多没面子。”谢承颢说着,便准备拦着门不让走。

“让开!”晏西不耐烦地喝道。

“小诩凰,人生地不熟地,朕一个人睡害怕。”谢承颢可怜兮兮地说道。

晏西听了,贼兮兮地笑了笑,道,“那我陪你睡?”

小谢虽然回来没再说话,但她也知道因为方才见了燕北羽,心情并不怎么好,还要受这家伙的***扰,她可看不过去。

谢承颢撇了撇嘴,让了路道,“你们早点睡吧,明天见。”

谢诩凰出了门,与晏西到了隔壁房间,低语道,“早些睡吧,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她要想做得像天火大盗,有些东西必然还是要准备的,而且这些天还要弄清楚宫中巡防的守卫来往的时间,不然又会像方才那样一不小心被人撞上了。

“你睡床吧,我睡榻上。”晏西说着,往榻上一倒,便准备睡下了。

谢诩凰还要再说什么,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拿了斗蓬给她盖上,自己方才歇下。

只是,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她紧紧握着手里的锦囊,想到方才与燕北羽见面的情形,怎么也难以入睡。

他在怨她,怨她当初的决然离去,怨她没有留下那个孩子,可是璟儿和沅沅的事,她却还不能告诉他,她不敢心存侥幸去挑战谢

承颢的威胁。

她爱他,却不够如他对自己这般情深,他的眼中只有她,她却身边还有诸多牵绊顾忌,永远不可能如他那般。

他说,无论何时,对她最重要的永远是霍家。

他与她的出生不同家庭,他亲情凉薄,可她在霍家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她不可能轻易忘记霍家的每一个人。

可是,自她决定留在他边的那一刻,她也未曾将他与霍家比较,亲人和爱人,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他们之于他,都是一样重要的人。

——

先一更,二更晚上。

274.高昌再会5(二更求月票)

这一夜,在高昌王宫里难以入眠的人,又何尝只有她一个。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宫殿,一身玄色龙纹锦袍的人已在窗边伫立良久,容色峻冷地望着夜色中的宫廷。

“陛下。”贺英推门进来围。

“人找到了吗?”燕北羽没有回头,淡声问道羿。

“还没有。”贺英回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扭头望了望他问道,“谢承颢带了多少人来?”

“除了王妃和晏西,还有几个枢密院的密卫在宫外。”贺英坦言回道。

“北齐边境可有异动?”燕北羽道。

在来的路上,已经让了人去追查,现在也该有消息禀报过来了。

“并未有异动。”贺英如实说道,打量燕北羽的面色试探问道,“陛下想在高昌拿下北齐王?”

他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为了王妃来的,可是他真要带人回去,必然要过北齐王那一关。

“让房玄青在边境待命。”燕北羽冷然道。

虽然这一切来过突然,打乱他原本的计划,可他不能谢承颢把他带回北齐的机会,绝对不能。

“北齐王一向阴险狡诈,陛下还是小心为上。”贺英劝道。

以北齐王一向的行事手段,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来,他不是不知道如今高昌已经归顺于南楚,就算再怎么隐藏行踪过来,也一定会被南楚知道。

同样的,他也深知少主对王妃的心思,不可能知道了她在高昌,不会到这里来,所以他更怕那北齐王,还有别的什么准备是他们还没有发现的。

“朕知道了,冥河有消息过来吗?”燕北羽侧头问道。

贺英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这一路,他已经询问过三次了,可他并不知他到底在等什么消息。

燕北羽皱了皱眉头,没有再问,“你先下去吧。”

贺英拱手行了一礼,退出房门时看了看还伫立在窗边的人,为了能把她那个人从北齐带走,他不顾一切用了不到一年的时光,拿下了大燕,稳坐了帝位,就是为了有实力与北齐一较高下,扫清一切阻碍他带回她的障碍。

可是,这一切真的能那么顺利吗?

次日一早,谢承颢起来时,隔壁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了,晏西和谢诩凰两人早就在高昌王城的街上了。

“小谢,咱们要出来找什么?”晏西见她在街面上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既然要做得像是天火大盗,当然得做得像了。”谢诩凰一边在街面上寻找能用的东西,一边说道。

天火大盗是个熟通西域幻术的高手,对于这个却只是曾觉得好远学了些皮毛,所以要骗过高昌王宫里的那些人,相信是天火大盗来了,就得做出天火大盗一向行事的痕迹。

“这么麻烦?”晏西苦着脸道。

“宫中有密宗的高手,要骗过他们的眼睛,当然得做得天衣无缝。”谢诩凰道。

其它的倒不怕,她担心的是如果露出破绽,会被高昌王身边的那些密宗高手识破,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那几个人,好像挺不好惹的,咱们能骗得过吗?”晏西道。

那种真正过人的武者,便是不出手,都自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所以从进了高昌王宫,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不仅要骗过他们,还要偷走高昌王的国玺。”谢诩凰望了望四周,低语道。

“这个…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晏西道。

可是,她也知道小谢要这样做的用意,因为宫中宝物失窃了,高昌王才会去查看金曼陀还在不在,她们才有机会知道,东西被她藏在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不太可能,所以你选一样,是去扮天火大盗,还是去偷国玺?”谢诩凰到了卖烟火的地方,买了些东西。

“偷国玺吧。”晏西道。

这是比较难的,可是小谢更引人注目,由她出手更不好办。

谢诩凰笑了笑,将买到的东西收好,道,“到时候我会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你自己下手小心点就行了。”

“可是偷到了藏哪儿?”晏西道。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谢诩凰四下扫了一眼,与她在一处清静的茶寮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只是让东西从御案上消失,不是要你真的偷走,只要藏在他们不会发现的地方就行了。”

“不会发现的地方?”晏西皱了皱眉,看着她一脸淡定从容的笑意,微微凑近声道,“你说就在高昌王的大殿?”

谢诩凰微笑点了点头,道,“你只要趁人不主意,将东西换个地方放着就行了,到时候天火大盗的行踪出现,所有人都会怀疑东西被偷走了,搜哪里也不会搜那大殿的。”

一般王族只有早上朝议时会用到国玺,所以她们有足够的时间下手。

“小谢你真是太聪明了。”晏西兴奋地一拍桌子道,经她这么一提醒,那事也就没那么难了。

“后天高昌王大寿那天,是宫里人最多的时候,也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谢诩凰道。

晏西兴奋得跃跃欲试,可又担心起来道,“可是你,要是扮天火大盗,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不会的,放心吧。”谢诩凰笑了笑。

一来是熟悉高昌王城的地形,二来也不想回去撞上在宫里的燕北羽,故而两人在外面一直晃悠到了下午。

晏西知道她的用意,却也没有点破,难得耐心的跑着她跑了一天。

“晏西,你在前面茶寮先坐着,我想起来还有别的东西没买到。”谢诩凰道。

“好。”晏西点了点头,坐在茶寮迫不及待地向店家要了吃的东西,准备一边吃,一边等她回来。

谢诩凰离开茶寮,绕进了行人较少的街道,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身后和四周,从下午开始,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可是对方隐藏得太好,一直没有现身。

不可能是谢承颢派的,因为犯不着这么暗地里跟着她,燕北羽也不可能,他知道她在办完事之前,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那么,这双眼睛就让她不得介意了。

直到四下无人处,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她身后,她早有防范自是没能让对方得手,一弯腰让对方一掌落空,直起身便出手反击。

一番交手之后,不相上下。

对方虽然向她出手,可交手之间招式也凌厉逼人,可却似乎并未有取她性命之意,于是她在便一心想要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虽然对方未能伤她,可她也一时之间难得手,两人在暗巷之内拳脚相交,难分胜负。

直到对方一掌击向她面门,她格挡住那一掌,却意外看到了对方手掌正中心的一颗痣,顿时愣在了那里,就在这时对方收了掌,快速快失在巷子尽头。

她飞快追了过去,朝着前方时隐时现的人影,叫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并没有停下,她亦紧追不放。

“龙靖澜!”谢诩凰朝着前方的人叫道。

她记得儿时还在折剑山庄的时候,她与龙靖澜在华州遇上了个算命道士和和尚抢生意,然后他们就去试试,看谁算命算得准。

龙靖澜伸过手去让两人看,那和尚和道士都说,那是凶煞痣,天煞孤星的命,龙靖澜当场翻脸把他们的摊子都给砸了,而且回回在华州碰见了都去找人麻烦,最后逼得那两人再没敢在华州出现。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那颗痣的位置都长得一模一样,她之所以那一瞬愣了,因为那个时候她还专门抓着她的手研究大半天,所以长在什么位置,再清楚不过。

她一直追到快出了高昌城,那个人却消失不见了,她在周围找了好久,也再未找到那人的踪影。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她,当初明明和罗兰她们亲手葬的,可是那时的人身上伤得太重,看不清容貌,连手上也血肉模糊,她根本看不到手心那颗痣还在不在,只凭大哥留在她身上的那个紫檀木雕断定那是她。

如今想来,那时实在太过武断,可刚才那个人手心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痣不会只是巧合,加之方才交手之间,她并未要娶自己性命,而且那内力吐息之法虽有改变,却隐约还是有折剑山庄内功心法的底子。

如果真的是她没有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与

她避而不见。

她想找到她问清楚,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一直在四周徘徊也一无所获,突地听到一座破落的庙宇内传出响动,快步赶了进去。

然而,里面并没有方才所见到的黑衣人,只有一个衣袍破旧的老僧,和一个破头散发蜷缩在墙角草堆里的妇人。

“老师傅,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谢诩凰朝那老僧问道。

那老僧似是不会说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她叹了叹气,正准备离去,那蜷缩在墙角的妇人突地惊叫道,“黑衣人,黑衣人在哪里?”

谢诩凰转头看了看,那妇人紧紧抓着一块碎瓷片,手都被割得流了血,四下张望着寻找道,“黑衣人在哪里,还我儿命来,还我而命来?”

“你见过她?”谢诩凰走近,扶住那妇人问道。

“阚锦瑶派来的,阚锦瑶你还我儿命来,你还我儿命来!”那妇人发了疯一样的扑向她,她一时闪避不及,手被划出一道血痕,才出手制住了对方。

阚锦瑶?

那不是先前高昌和亲大周,做了大周太子妃的阚锦瑶,这个疯妇到底是谁?

她制住了那人的穴道,扶着她坐下,蹲在她面前,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却发现对方脸上满是烧伤的痕迹。

“夫人,你儿子是谁?”谢诩凰问道。

“王儿,王儿…”那妇人喃喃地念道。

谢诩凰皱了皱眉,道,“到底是谁杀了你儿子,我可以替你找到凶手报仇。”

那妇人一听,定定地望着她,“你能替我王儿报仇?”

谢诩凰点了点头,伸手拿到了她手里的碎瓷片,解了她的穴道,“可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阚锦瑶,是阚锦瑶那个贱人,她杀了我王儿。”那妇人有些语无伦次,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告诉陛下,要告诉陛下。”

谢诩凰惊震,继续追问道,“你的王儿…叫什么名字?”

“阚玺,大王子阚玺。”那女人似是抓着救命的稻草,喃喃念道,“是阚锦瑶,就是阚锦瑶那个贱人杀了我王儿。”

谢诩凰怔怔地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妇人,她原以为她说的是她的儿子叫王儿,竟不知他说的是高昌王子阚玺。

她说阚锦瑶杀了阚玺,可是阚玺明明还活着,而且亲姑姑如何会杀了自己的侄儿,这个女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疯话。

而且,阚锦瑶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在了燕京,她说的到底又是何时的事情。

“你会替我儿报仇是不是?”那妇人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我查清楚了,会帮你的。”谢诩凰道。

那妇人大喜过望,似是想到了什么,爬起来到了先前踡缩的墙角,挖开一块松动的泥砖,从手洞里抠出了一只紫金镯子,递给她说道,“你替我杀了阚锦瑶那个贱人,我会让陛下给你更多,更多的财宝。”

谢诩凰伸手拿过她递来的镯子,拂去上面的尘土,这样的作工和上面的凤纹花样,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定是出于王族之物。

她抿唇看着前眼前的疯妇人,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一定与高昌王族有着莫大的干系,而她所说的话虽然谜团重重,可十有八九会是另有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