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凰看着床边玩耍的两个孩子,眉目间满是温柔,“可是,我怕的是,如有万一,会伤了这两个孩子。”

谢承颢一旦发现,她有要逃回南楚的迹象,一定会更加防范,不会给她和孩子离开的机会…

“所以,此事不仅是我们,还需要南楚的配合,才会有万全之策。”霍隽道。

谢诩凰看着两个孩子,幽幽说道,“大哥,我是说万一,万一有那一天我和孩子只有带走一边,请你带他们走。”

若是她自己,起码还能同谢承颢周旋,而若是两个孩子在他手里,会发生什么,她无法去预想。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霍隽道。

他们母子三个,必须一个不少地离开北齐,纵然此事一定会冒极大的危险,但他也不信就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

谢承颢再精明,也会有疏忽想不到的地方,只要他们擅以利用,一定就还有出路。

谢诩凰默然不语,但是如今有那样的念头,自己心都提起来了,若是只有她自己,她自然无畏无惧,可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心肝她的命,她不敢他们有一点的闪失。

“既然需要南楚的配合,那么这两个孩子的事,就不能再瞒着那边。”霍隽认真道。

只有明白了这边所有的状况,才能做好最万全的准备。

谢诩凰微微皱了皱眉,她是怕燕北羽知道了孩子在这里,更加等不及,反而会更加危险,但大哥的顾忌也不无道理,她与他约定好下一次的见面,可若他当要救的人只有她,那介时必然一切就会多一分危险。

半晌,她点了点头,默认了霍隽的话。

两日后,谢承颢同意霍隽回折剑山庄的要求,由晏西护送前往,她身体也稍稍恢复了些,自己将人送到了宫门外,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人,心头忍不住溢出喜悦。

他们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大哥还在世的事,只有龙靖澜至今还不知,不过相信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十二年的等待,蹉跎了两个人一生最好的年华,所幸都上天还给了他们机会重逢相守,总不负这一世情意相许。

她自宫门折回,远远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谢承颢缓缓停下了脚步,不知怎的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个人是孤寂的。

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玉堂金阁的奢华宫殿,有三千佳丽的后宫妃嫔,他总是喜欢将所有的一切控制在自己计划中,不容易有任何偏差,包括他自己。

但是这个人似乎早已将这一切习惯,习惯主载掌控一切,习惯去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他一种生活的本能一样。

——

昨晚还没写完,家里停电了,早上才写完后面的一千多,这是补昨天的二更,下午还有一更。

285.不负你情深2

春末夏初,天气虽算不得炎热,却也有些晒人了。

晏西两人一路朝南而行,霍隽倒并没有急着一出中都就脱身,而是真的依照说好去华州的路线,一连走了近三天。

“唉,你到底要去干嘛,神秘兮兮的,小谢也不跟我说实话。”晏西一路好奇地询问了好些遍了,可并骑而行的人却只是淡笑,并不回答她的话围。

“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罢了。”霍隽道羿。

晏西抓耳挠腮想了想,问道,“你该不是要去南楚找燕北羽那混蛋吧。”

“我和他没那么熟。”霍隽道。

晏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只要他不是去南楚找燕北羽那就好说了,不然他要跑去南楚和燕北羽合起伙来算计谢承颢,身为北齐臣子,她还是要有点忠义之心的。

霍隽看了看天色,与她一道进了城内,寻了客栈落脚,用了晚膳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到夜半时他提了一只包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晏姑娘。”

晏西呵欠连天地爬起来,眯着眼睛拉开了门,“这大半夜的,你敲一个姑娘家的门,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这是你的衣物,还有要去的地方的地图,到了那里等着,我办完事过去会合。”霍隽说道。

晏西揉了揉眼睛,看着站在自己房门的人,“真不用我去帮忙?

“不用,你要去的地方,那里临近江河,正适合避暑。”霍隽道。

晏西将东西接了过去,皱眉道,“现在就要走。”

“嗯。”霍隽点了点头。

他们一连走了三天,他才选择上路,一是将晏西送到她待的地方,二是让暗中盯着的放松警惕,以为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在暗处。

这样,他们并不会连夜里也盯着他们,让晏西也跟着失去踪迹,那么对方就会以为他们是走在一起的,而不是会是怀疑他别有目的,回去了只消说是以为南楚的探子所以甩掉了就行了。

晏西关上门,慢吞吞地回去换衣服,然后收拾了东西出客栈去牵马。

霍隽早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等着她过来将缰绳给了她,叮嘱道,“安全起见,在我过去之前,你别乱跑了,以免回去不好交待。”

晏西翻身上了马,嘀咕道,“这天气这么热,我疯了才会出来跑,只要那里有吃有喝又凉快,我才懒得出来呢。”

“那一路小心。”霍隽道。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别到时候没命回来,我回去可不好向小谢交待。”晏西说罢,一夹马腹先行上路了。

霍隽待到她走了,方才启程前往高昌的方向去,一路快马疾行如风。

晏西自街角打马出来,看着快马消失在夜色里的人,嘀咕道,“什么事,要跑得这么快去?”

不过,她也只是好奇折回来瞄一眼罢了,看着人已经走了,便也开始朝自己要去的地方去。

这也得亏霍老大没有争夺的野心,不然谢承颢得气疯了,一点都不比燕北羽那家伙好对付,从中都出来这几日每天习惯性的一样,天黑就找客栈住下,天亮就上路赶路,就连走在一起的她都看不出他又想要跑的迹象,现在这会儿说走就走了。

当枢密院的人将两人失去踪迹的消息禀报到中都帝宫时,霍隽早已经进了出了北齐,到了高昌的地界儿。

明明并非是一心儿女情长的人,可此刻真的踏上这片她所在的土地,心中却还是难掩喜悦和胆怯。

十二年的时间,她变了多少,自己又变了多少呢。

他牵着望了望近在眼前的高昌王城,易容改扮之后走在人群里并不起身,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却又与别人稍有不同。

虽然迫切地想要见到她,但他也清楚,龙靖澜既然在这里有意隐藏身份,那便不会轻易露面的,而他也不可能逢人就去打听她。

不过,就这大这个高昌王城,他总能把她找出来的。

他先去找了客栈坐下,然后在高昌城里走了走,依着她的喜好,找了所有她可能会去出没的地方,但也是一无所获。

不仅第一天如此,一连三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一丝线索,若非是宛莛肯定地告诉她,她确实是在高昌的,他都快以为自己是来错了地方。

这一向是能沉得住气的霍隽,也有些坐不住了,会不会她已经走了,又或者自己又来晚了,她出了什么事…

各种各样不好的猜想,让他更加焦虑难安。

可是,这高昌城内极有可能还有北齐和南楚的探子,他又不能露出真面目来,但这样一天一天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三天,黄昏时的高昌城,有着中原所没有壮美和风情。

霍隽一路左顾右盼,这几日他都快看骗了这城里的每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一个与她相象的人,还是过了十二年,连他也认不出她来了。

“唉!”一名挑着货担的老人,不慎与他撞了个正着,东西也掉了一地。

“老人家,不好意思。”霍隽回过神来,将人扶了起来,看着捡起的东西怔了怔“这些,是拿出来卖的?”

“老朽祖传是木匠,现在也就刻这些小玩意儿,拿出来换点银钱。”老人笑了笑说道。

霍隽抿了抿唇,抬头道,“老人家,这些东西我能不能帮你重新改一下?”

老人一听,以为他是要自己雇他,连连摆手,“小伙子,我换这点银钱也只能勉强糊口,请不起人的。”

“我不是要你出钱请我,是我方才撞了你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刚好我也精通木艺之术,要是能帮你刻出些东西,也算是聊表我的歉意。”霍隽浅然笑语道。

“那怎么好意思。”老人有些尴尬地说道。

“无碍,我先送你回去。”霍隽说着,帮他挑起了东西,准备送他回去。

老木匠的家比较偏远,领着他进了家门,给他倒了水道,“公子,老朽家中简陋,你莫见怪。”

霍隽接过碗喝了口水,道“老人家是一个人住?”

“老婆子前些年病逝了,女儿嫁去了甘州,几个月才回来一次。”老人叹了叹气说道。

霍隽打量了一番屋内,便坐在了桌边拿起刻刀,将老木匠先前刻下的东西,重新给修改了一番,不过短短几下的功夫,雕出来的东西就比原先看着要精致多了。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这样的手艺了。”老人站在一旁瞧着,欣然笑道。

而且,那样一双手一看就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并不是做这些粗活的人。

“我也是自小没事,刻着打发时间。”霍隽笑了笑说道。

他相信,只要龙靖澜在高昌城内,看到这个老人挑出去卖的东西,一定会认出来是他刻出来的,也一定会寻到这里来。

他找不到她的踪迹,只能引她自己现身找过来了。

霍隽将老木匠原先雕好的东西,都修改了一遍,而后寻了一块儿上好的木料,重新刻了一件东西,那是与当年她送给龙靖澜那个木坠子是一模一样的花样。

“老人家,这件东西,放在你这里,但是暂且不要卖出去,如果有人要的话,你让他到这里来找我做。”

老木匠到底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笑着问道,“年轻人是要找什么人吗?”

他看得出,他刻那东西的时候,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想来是要把东西交给重要之人的。

霍隽笑了笑,道,“老人家慧眼,我未婚妻子失散许多年了,前些日子才辗转知道她在这里,可是我又找不到她,所以她要是认出我刻的东西,应当就能找到我了。”

“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老朽能帮上忙的?”老木匠慈爱地笑了笑,询问道。

“老人家把这些拿出去卖,她若是看到了,应该就能认得出来了。”霍隽道。

如今,他能将她找出来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

老木匠次日再将东西挑出去叫卖,东西确实卖出去不少,但并没有人过来询问那件木雕的事儿,他又空等了一天。

之后,老木匠每次出去,都会将高昌城内的大街小匠都走遍,逢人都要问一问要不要买他的东西,虽然是有好些人买了东西,却还是没有要来认那东西的人,这让他也不由跟着有些着急了。

可是,龙靖澜早就混在高昌王宫做着杂役,怕会暴露了惹人怀疑,一般不会轻易出去露面,自然不知道王宫外面的这一番事情了。

直到,王宫里该出去采买东西了,

她这个打杂的才有机会跟着一道出去,平日里脸上又是雀斑,皮肤又黑黑的,算是宫中宫仆里最丑的一个。

一伙人出去把要买的东西全扔给了她,各自出去买胭脂水粉去了。

她待到几人走远了,火大地骂骂咧咧道,“一群死丫头片子,有老娘收拾你们的时候。”

好半晌,骂得气消了,方才背着竹筐去采买宫里总管吩咐要买的东西,好不容易买齐了到了王宫附近等着,几个同行出来的才一路嬉笑着回来,各自炫耀着自己买了什么好的东西,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要不是有事还需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她早就把伙人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我们…我们可以回去了吗?”龙靖澜小声地询问道,说话也故意地结巴着。

“急什么,时辰还早呢。”一个宫女说着,朝边上几人道,“对了,我忘了去看城西那家的首饰,上一次去说要过些天才会有新样式出来。”

龙靖澜在一边等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可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黑姑,这个给你。”一名宫女将随买回来的东西,递给了她。

龙靖澜接了过去,只是一只普通的福牌,不过做福牌的木匠手艺似乎不错,她低着头道,“谢…谢谢。”

只是,翻来覆去看了一番,手不由抖了抖,再一看福牌最下面一个很小的印迹,顿时时呼吸一颤,朝着给她东西的人询问道,“这个东西…从哪里买的。”

这个印迹,只有霍隽每次刻完东西喜欢留这么个东西,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城里一个挑着卖的老木匠那里。”那人随口说道。

龙靖澜一把握着手里的东西,道,“我…我还有东西买掉了。”

说罢,便快步走开了。

这件东西,很像是他刻出来的,再加这个印迹,不得不让她有了一直不敢有的猜想。

后面的人怎么叫她,也顾不上了,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个木匠问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巧合,就有人刻上了和他一样的印迹。

她一条一街一条街地奔走,想要找到她们所说的那个买东西的老木匠,一直觉得高昌城并不大,可是此刻却觉得她大得让她连找个人都这么地困难。

再加之,天色也不早了,在城内摆摊的人也大多都收拾回家了,这让她找起来,更加不容易。

跑了好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老人挑着东西进了巷子,她也顾不得许多,健步如飞追了上去,一把将人抓住,险些把人拉得摔倒在地。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你刻的吗?”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

老木匠定了定神,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是我这里卖出去的。”

龙靖澜指着福牌上那个特有的印迹,追问道,“这个记号,这个记号也是你刻上去的?”

老木匠瞧了瞧,笑着道,“大概是最近给我帮忙的那个年轻公子刻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改了的,我做不出来这么精细。”

“哪个年轻公子?他姓什么,叫什么?人在哪里?”龙靖澜心急如焚地追问,不经意瞥见货担上的东西,整个人一震。

她伸手拿起了那只熟悉的木雕,每一处都雕得与她那个木坠子一模一样…

老木匠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位公子近几日都在我家里,说是他未婚妻失散多年了,说要是她看到这些东西,应该会来找他。”

龙靖澜紧紧握着那个木雕,咬着唇忍着自己那干涸了十二年的眼睛,即将翻涌的泪水。

“姑娘要不要,去我那里见见他?”老木匠笑问道。

龙靖澜回过神来,道,“多谢了。”

老木匠挑着东西,前面带着路,不停地说道,“快到了,快到了。”

龙靖澜跟着他走着,一颗心也不由紧揪着,这一切的东西都在告诉她,那个刻下这些东西的人是他…

可是,真到离得越来越近了,她又忍不住害怕了。

她怕那个人,又不是他。

自风雷原的事情之后,她到底过多少地方,找过多少的人,都

找不到他。

“到了,就在是前面那个房子。”老木匠指了指前面水塘边的房子。

龙靖澜抬眼看了看,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地朝那房子走了过去,站在了院子外看到了坐在树下正低头刻着东西的人,他似乎有些像他,可是又不是他。

“李叔…”霍隽听到响动,一抬头看到站在墙外的人。

都是陌生的面容,可却是彼此都熟悉的目光。

他知道,那是她。

她也知道,那是他。

——

286.不负你情深3

十二年前,出征之前的燕京一切恍然如昨日,他以为凯旋归日之时,便是他们可以相守之日,却不想那一别就是十二年。

这一次的重逢,不再是繁华热闹的燕京,而是在这边陲小国的破落民居围。

他们都已经在这十二年的的分离中,蹉跎了最年轻的时光,只是那一颗心却依旧鲜活如初,情意如初,从未因为这十二年的别离,而有半分的消减。

“靖澜。”霍隽望着外面的人,浅浅的笑了笑。

一如当年她公干离京时,他送别时的笑容羿。

他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一向行事稳定从容,此刻的脚步和神色却都多了几分急切,他站到她的面前,对着面色黝黑又长满雀斑的人柔声唤道,“靖澜,你终于来了。”

只是,原以为十二年的分别,等待他的是爱人喜极而泣的拥抱,结果却是龙靖澜一脚将他踹下了边上的水塘。

“你他娘的都死了十二年了,还死回来干什么?”龙靖澜怒声骂道。

他活着,这是她发自心底高兴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一直活着,却让自己苦等了十二年,从风华正茂的年纪等到了徐娘半老,心头这口气就憋得难受。

十二年,不是十二天,也不是十二个月,是漫长的十二年。

她等得曾长出了白头发,等得心都枯萎了,他现在竟然这么云淡风轻的出现在她面前…

霍隽从水里冒出头来,拿下脸上泡了水有些脱离的面具,看着站在岸边的人,“现在气消了?”

他一走十二年,确实是难为她了,所以这一脚是他该挨的,不过这女人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他从水里爬起来,上了岸,一身滴着水走到她面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拉着她先离开,去了僻静无人的一座月老庙方才停了下来。

龙靖澜甩开他的手,抱臂阴阳怪气地道,“霍大将军,我们没有那么熟,规矩点。”

她曾经也寄予希望,他并没有死,只是在某个她没有找到的地方,到后来宛莛回来向她坦白,告诉他真的不在了,也掐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希冀。

可是,他现在又活生生的跑回来,在她等的十二年里没有回来,在宛莛为霍家报仇的十二年里没有回来,在这所有的风波都过去,他却回来了。

“宛莛告诉我,你在高昌,我都来找你好些天了。”霍隽说道,只是眉眼间满是春风般温柔的笑意。

龙靖澜瞥了他一眼,那一张黑黑的脸,那黑沉沉的眼睛,实在有些渗人。

上次宛莛追着她,就是想要告诉她,他还在世的消息。

可是,那已经数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他知道了,为何在隔了这么久,才找到高昌来。

“那时候我受了伤,宛莛是到这里寻找金曼陀给我医伤的,伤好了才上路过来的。”霍隽知道她心中的疑,所以不等她开口问,便如实招来了。

龙靖澜微微皱了皱眉,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现在精神头这么足的样子,想必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霍大将军,你是不是该好好说说那十二年,你是什么时候诈尸回来的?”

大约真是多年改不了的习惯,出口的话句句都不忘损人,便是对他也如是。

“我一直在北齐,只是昏迷未醒,谢承颢又故意隐瞒了消息,连宛莛也不知道,直到她从江都回到北齐,我才见到她。”霍隽如实说道。

所以,谢承颢是救了他们兄妹,也让他这十二年错过了太多,更将他视为控制宛莛的棋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有好印象的。

“就知道那姓谢的肚子里从来都是坏水,竟然坏得这么丧心病狂。”龙靖澜咬牙切齿道。

想来,当初也就是他拿了霍隽的消息,威逼利诱让宛莛答应了远嫁北齐,为了达到目的,他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了。

“好了,先不说别的事,先说咱们的事。”霍隽道。

龙靖澜随手折了些根草咬着,完全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咱们有什么事?”

“我要娶你,我们成亲。”霍隽将这句迟到了十二年的答案,终于道出口来。

龙靖澜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挑眉道,“成亲。”

霍隽四下望了望,看到庙内的月老像,拉着进了殿内,道,“就在这里,月老为证。”

龙靖澜却并没有他的那般喜悦之色,拧着眉头打量了一番寒酸的破庙,转头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