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琬芝感叹道:“他既然肯将你送给兰成,那么在他心里,至少你不及他的前程重要。”

桑清摇头:“我并不介意他花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时间来证明,我并不妨碍他的锦绣前程。”

“你…”傅琬芝刚开了个头就听到门口“砰”的一声巨响,她和桑清一起看过去,之间司马翌怒气滔天,踢门而来,他狠狠地盯住她,桑清觉察到不妙,立即扯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开,但远没有他的耳光来得快,傅琬芝被他一巴掌扇得侧倒在沙发上,耳朵里嗡嗡直叫,桑清怒喝道:“你做什么?”

司马翌盛气凌人的俯看傅琬芝:“你想要的,我能给的,全都给了,你还想怎么样?桑清一介女流,如今还身怀六甲,她没本事跟你争,你又何必将主意动到她身上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

傅琬芝的左脸立即肿起来,他的力气太大,她的嘴角都已经见血,桑清连忙拿手绢过来想替她拭干,她推开她的手,直直看向司马翌,眉目间没有怒气也没有昔日的爱恋,只剩下无边无尽同情,是的,就是同情,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司马翌,我傅琬芝和你相处数十年,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顾大局又毒如蛇蝎的女人,”她将被他打散的碎发挽过耳后:“当初你没有遇见桑清,竟不知这世上还有真爱,只道是娶一个女人而已,你无所谓地娶,我无可奈何地嫁,本来就是为了江南百姓的安危祸福,如今想来当初大可不必如此,”她自负一笑:“难道我会坐视不理?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他们的祸福?”

司马翌不理会她,转身走向桑清:“你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

桑清退后:“督军息怒,我如今可承不起您一巴掌。”

司马翌道:“我怎么会对你动手?”

桑清冷笑:“那可说不定,您脾气来了还能管我是谁?”

司马翌扭转头怒斥傅琬芝:“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傅琬芝站起来,反手擦干嘴角的血渍,高傲地抬起头:“司马翌,老督军生前的遗命你忘得一干二净,为着男女私情一次又一次将老百姓置于不顾,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这江南根本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司马翌鄙夷的看着她:“就凭你?!”

傅琬芝丝毫没有怯意,她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就凭我!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将这女子留在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

司马翌冷笑:“我倒要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傅琬芝不再理他,掸掸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对桑清笑了笑:“你跟我的处境并无两样,我本不该来找你,不会有人比你更明白我的苦。”说完再无犹豫,甩手而去。

桑清见她的背影渐渐走远,才支起身子来上楼,司马翌跟上去想扶她一把,被她推开手:“司马夫人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们只是说说话而已,督军,您好福气,只可惜从来看不清,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司马翌道:“就算她没有对你做什么,也是因为我来得及时,我再晚来一步,后果如何,你想过没有?”

桑清摇摇头,似是对他极度失望:“你回去罢,我要休息了。”

傅琬芝这次是真的心灰意冷,不等司马翌遣人来报他宿在军营不回来已经率先派人去说她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司马翌不置可否,听完只是哼了一声,那报信人回去甚至没赶上回复傅琬芝,她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这一次,只是想凭自己高兴。

第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 2012-10-01 08:00:02 [字数] 2201

司马翌这些天晚晚都宿在梨香别院,桑清无力反对,只是装作看不见他,司马翌也不逼她。

这一日十五,厨子备下了元宵,司马翌亲自端来,桑清竟赏光吃了两口,司马翌颇为高兴,重赏了厨子,又命人备下了两壶热酒,桑清没有阻止。

司马翌几杯酒下肚,有了些醉意:“我知道你心里不待见我,我以这样卑劣的法子要了你,更何况还是停妻再娶,你恨我。”

桑清道:“我只是想知道,庭钧是何时跟你有这样的默契。”

司马翌笑了笑:“这件事我来说,你心里终究有个疙瘩,我会找机会让你和他再见一面,你亲自问他。”

桑清叹气:“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司马夫人,她…”

“她当然并没有真的威胁你,”司马翌醉意更深:“她为我做了多少,我心里全明白,只是人心总共就那么大,有人要进来,就必定有人要出去。琬芝的心不在我身上,若有情,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罢了,我若是不这样绝情,她还要耗费多少时间在我身上?”

“原来你都知道。”桑清又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司马翌将酒杯满上:“你一定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多么漫长的时光。”

桑清想起来:“你从前说过,你见过我,可我实在没有印象。”

司马翌笑了,“我知道你是真的忘了,那时你眼里心里都只有程庭钧一人,哪里还能容下旁人?你当时的心情与我此刻无二,我能够理解。”

这是桑清第一次正式打量司马翌,他两道乌黑的眉毛连起来,眉眼间英勇隐隐,他的掌心都是茧子,想来是常年握枪的缘故,唇上的人中窄窄长长,不笑的时候让人有些害怕。

司马翌见她久未开口,只道是真的沉浸在回忆里,于是出声提醒她:“三年前在玉林峰上,你和你的两个丫头从山上下来,踩着了碎石子差点摔倒,那一次我瞧见了你,你却没有瞧见我,想不起来也是有的,后来我连续两个月,日日去祈福,终于又见到你一次,那一次你是一个人,顺着山路往上走,我跟在你身后,你却突然转回身子,笑得像一个花仙子。”

“你…”桑清终于想起来:“那日我遇见的人竟是你?”

司马翌苦笑:“可不就是我。”

“这么说,你一直在找我?”

“是,我一直在找你。”司马翌道:“琬芝心细,早已洞察我的心思,可她也知道,你与旁人不同,你知道女人有时候感觉惊人的准确,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你就已经嫁给了程庭钧。”

桑清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司马翌又道:“不过我并未想到,你嫁与他多年,居然…”

他的神情像是高兴又必须隐忍,桑清心中大恸,自嘲道:“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可见督军眼光不好,桑清在旁人眼里什么也不是。”

司马翌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桑清难以自持,哽咽出声。

司马翌道:“但凡我清醒,绝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勉强你,那一晚的事,我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当然这些多说无益,总之是我对不住你,但你必须相信我,就算你…”他没有说完,只是顿了顿便接着道:“我对你的心也不会变,往后还有这么多年,我可以慢慢等你回心转意。”

桑清道:“若不是孩子月份大了,本不该让他出生,对督军对桑清,尤其对夫人而言,他的存在是多么尴尬残忍的证据?”

“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个孩子对我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最关键的时刻让我知晓,”司马翌眯起了眼睛:“你不必操心,孩子好好生下来,你留在我身边照顾孩子,往后我依然不会勉强你,你就只当我是你一个朋友,如何?”

桑清嘴角扯了扯:“如今我怀着旁人的孩子,程家是回不去了,被人休了赶出来,娘家我也没脸回去,承蒙督军照拂,桑清不胜感激,只希望督军记住今日的话,否则桑清便再无脸面活在这世上。”

司马翌很高兴:“上天毕竟待我不薄。”

桑清闭上眼睛,双手握住杯子,水汽蒸腾起来,她的脸显得模糊起来,司马翌彻底醉了。

远在江南的程庭钧现在可没这好心情,他连醉的机会都没有,程庭羽很快控制住已经接手承军的北海商会,程岳斌居然坐视不理,程庭钧几次三番的劝都无济于事,北海商会以一种异常疯狂的速度在扩充势力,商会旗下的店铺,商品越来越贵,老百姓根本就消费不起,这样下去青龙帮该如何自处?

程庭羽日日与商贾们大鱼大/肉,转战好几处戏院和酒馆,程庭钧甚至听说他们有时候还去逛花楼,北海商会上百年的声誉眼看就要这样毁于程庭羽之手,父亲如何还能坐视不理?

程岳斌这次是铁了心培养程庭羽,非但不管还大有纵容之嫌,程庭钧冲进商会,程岳斌回过头来皱眉道:“你?”

程庭钧把门关上:“父亲,大哥…”

程岳斌抬手制止他,他立即明白过来,悄声走到他身边,俯在他耳边道:“大哥昨日开除了一个反对哄抬物价的老会员,今日那方老板便死在了家门口,一枪毙命,手法跟咱们青龙帮极其相似。”

程岳斌嘴角扬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倒是还有几分老祖宗的风范。”

程庭钧急了:“父亲,这样下去可不行,老商户人人自危,这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人不知?再这样下去,咱们商会的百年基业就要毁在大哥手里了!”

程岳斌冷笑一声:“你这是说我用人不当?”

程庭钧此时也动了气:“父亲多年来偏爱凤娘,顺带着宠爱大哥,北海商会向来立嫡不立庶,如何到了我们这一代就成了立长不立幼?”

程岳斌这才将身子转过来看他:“看来你对我将商会传给你大哥十分不满,怎么,你不服气?”

程庭钧憋住一口气:“儿子不敢。”

程岳斌大笑:“你哪里是不敢?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做给谁看?”

程庭钧气结:“我…”

程岳斌已经挥手:“出去罢,以后这些事不必再来告诉我,我既已将商会诸事交由你大哥打理,便该用人不疑。”

程庭钧还欲多说,程庭羽已经一把把门推开:“老七这是怎么了?又和老爷子吵架了?”

程庭钧冷哼一声,甩手而去。

第三十四章

[更新时间] 2012-10-02 08:00:01 [字数] 2040

程庭羽啧啧几声:“老爷子您这么对他,就不怕他心怀怨恨?”

程岳斌淡定答道:“自己儿子能有什么隔夜仇,总不至于捏着什么短处来威胁他老子。”

程庭羽道:“到底亲的还是亲的。”

程岳斌淡淡重复:“到底亲的还是亲的。”

程庭羽在屋内转了两圈,然后停下来:“我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儿子,若是我不动作,你迟早会将北海商会和青龙帮悉数交给他,那时我怎么办?”

“没把你当成我儿子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而已,”程岳斌摇头:“凤儿和我生的儿子,如何会以她相迫逼我让权?”

程庭羽哼了两声:“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青龙帮一天不交给我,我随时可能让她知道,到时候可就晚了!”

程岳斌道:“你好歹也叫了她将近三十年的娘,何以绝情至此?”

“我何尝不是叫了你三十年的爹?”程庭羽嘲讽反问:“何以到了与江南桑家联姻的时候,我三番两次的求你都不答应,程庭羽一求婚你就答应了?”

程岳斌道:“哪里是我不答应?你看中桑家二小姐,可人家不愿意,我还能让你强娶不成?庭钧与桑桑两情相悦,我不过是成全罢了。”他摇头叹了口气:“桑家二小姐早已许了人家,你又何必为了她娘家地位而害了她终身?”

程庭羽笑得意味深长:“你可知不让我娶她的后果?”

程岳斌摇头:“那是你的事。”

程庭羽突然走到坐榻边将香炉里的香按熄,然后伸手从鼻孔里抽出两片极薄的棉片,程岳斌反应极快,立即朝他脖颈斩去,无奈骤然失力,他失重地朝后跌去:“你…”

程庭羽右手食指伸直置于嘴前:“嘘!你所吸入的这些不过是让人暂时失去力气罢了,没什么大碍,”他阴蜇地笑起来:“不过你的宝贝女儿可就不一样了。”

“你想干什么!”

程庭羽击掌三声,门被推开,三个魁梧大汉抬进来一个人,程岳斌定睛看去,那三人中央正是脸颊*,不住撕扯自己衣衫的程庭婷!

“你这个兔崽子!她是你妹妹!”

程庭羽冷笑了起来:“妹妹?你都没把我当儿子,她又算的上我哪门子妹妹?”

程岳斌心中大恸:“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庭婷自幼便和你亲近,你如何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程庭羽道:“莫要动怒,我可舍不得让这些粗人占了她的便宜。”说着朝那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鱼贯而出,程岳斌冷眼看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本不是一家人,”程庭羽将衣领解开:“那么让您放心的法子好像就只有把我变成程家的人了,当不了父亲,岳父也是不错的,你说对不对?”

程岳斌怒喝:“畜生!你敢动她!”

“我今儿还就非要动她了,你能怎么样?你可知道我至今不娶所为何人?你既执意不让我娶桑葚,那么就只好拿你的宝贝女儿来抵了!”程庭羽眼神阴冷,将不停*的程庭婷从地上扶起来,程庭婷想来十分燥热,主动贴到他身上去,程庭羽大笑着将她打横抱起:“你看见没有?这可是你女儿主动靠上来的!”

程岳斌怒不可遏:“你这个畜生!你放开她!”

程庭羽将程庭婷抱到里间的大床上去,然后拿着绳子回来将程岳斌绑起来:“岳父大人,这么精彩的画面您还是不要亲自观赏了,我怕您受不住!哈哈!”

程岳斌无力挣扎,说话的气力也渐渐流失,只是不住呢喃:“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了她…”

程庭羽笑起来:“岳父大人说话算话,我今儿就想要她。”说完便起身朝里间走去。

不久便传来不堪入耳的呻吟声,程岳斌痛苦的闭上了眼。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程岳斌却只觉度秒如年,他回想起程庭婷小时的可爱模样,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她醒来该多么伤心呢?已经失身给这个畜生,她还怎么去嫁好人家?若是为此必须委身程庭羽,又该如何向凤儿解释?程岳斌心乱如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吸入的药力也慢慢褪去,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双手用力向外一挣,绳子立即被绷断,他撑着从地面上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里走去。

程庭羽衣衫不整的坐在桌边喝茶,似是早已料到他会进来:“坐。”

程岳斌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处突突地跳:“你出去。”

程庭羽半抬头看他:“我说老头子,见了棺材还是不掉泪,你骨头够硬的啊!要不下回我见着母亲了和她聊聊我悲惨的身世?”

程岳斌怒目相向:“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

程庭羽随意的侧了侧头,捏得手指骨直响:“你可不止这一个女儿而已。”

程岳斌挥手就是一拳,程庭羽被打得仰倒在地上,程岳斌还待追过去,帐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程岳斌立即停手,他转过身去:“婷儿莫怕,将衣裳穿好,爹爹带你回家!”

程庭婷抽噎出声,程岳斌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程庭婷迅速将衣裤穿好,程岳斌伸手去扶她,她泪眼婆娑的开口问:“是谁?爹爹告诉我,是谁?!”

程岳斌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禁老泪纵横:“是我对不起你。”

程庭婷握住他的手:“爹您别这样,告诉女儿,是哪个畜生?!”

程庭羽这时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慵懒着声音开口:“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程庭婷闻声抬起头来看他,“大哥…”

程岳斌已经喝道:“你给我闭嘴!”

程庭婷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是你…可你是我亲大哥啊!”

程庭羽笑得阴狠毒辣:“好妹妹,哥哥以后夜夜像昨夜那般疼你。”

程岳斌又是一拳过去,程庭羽轻易躲开,“你再来我可真的还手了老头子,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去看看你宝贝女儿吧。”

程岳斌闻言立即回头看向程庭婷,她果然已经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第三十五章

[更新时间] 2012-10-03 08:00:02 [字数] 2110

程庭姿这几日眼皮总是跳,跳得她心慌意乱,姚少卿劝她别多想,程庭姿却难得的焦躁起来,早餐时明显心不在焉,将汤勺掉在钵子里,碰出好大一声响,姚少卿亲自替她盛了一碗汤,程夫人皱眉:“庭姿这是怎么了?”

程庭姿接过汤道:“这几日眼皮直跳,我就是心慌。”

程夫人还没开口姚彩凤就“哎呀”一声:“我也是,这几日总是心里直发慌,少卿,莫不是北顺那边出事了?”

姚少卿在桌下轻捏了程庭姿的手,她立即道:“不会的凤娘,我就是有些紧张,可能是芊芊闹的,您别多想。”

姚少卿也道:“北顺那边有姑父和大表兄庭钧坐镇,怎么会出事呢?您就安心在这里休养便是。”

姚彩凤这才笑起来:“大姐可别怪我,我时常犯糊涂。”

程夫人笑笑:“妹妹哪里是糊涂,不过是关心则乱。”

程庭姿悄悄抽出手,姚少卿看了她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听说你这几日口味不好,偏爱吃酸食?”

程夫人立即紧张起来:“真有此事?”

程庭姿低着头:“可能是累了,胃口不太好。”

姚彩凤抚掌:“怪道我左眼直跳,左跳喜啊!这可是咱们程家和姚家的大喜事!”说着就命小丫头去请郎中。

程庭姿道:“不过是身子有些不爽,哪里就那样娇贵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程夫人来牵住她的手:“头三个月得格外注意才行。”

程庭姿有些不好意思:“大夫不是还没看么?说不定不是。”

姚少卿这才笑了一声:“平日里见庭姿英姿飒爽,不想也有这样娇羞的时刻。”

姚彩凤啐了他一声:“这混话也是当着你泰水的面说的?”

程夫人此刻没心思和他计较,见大夫来了忙亲自取出帕子搭在程庭姿腕上,那大夫是随军三十年的老军医,只轻轻一点便起身道:“恭喜少帅,夫人胎相平稳,不出十个月咱们便要吃小少爷的满月酒了!”

姚少卿淡淡答道:“如此甚好。”

程夫人和姚彩凤早已忙开,跟着去抓药的抓药,做小衣裳的做小衣裳,程庭姿偷偷打量姚少卿一眼,他哪里还有方才冷静自持的模样?早已眉开眼笑起来,他握住她的手:“我真欢喜!”

程庭姿掩饰不住笑意:“瞧你的样子!”

姚少卿道:“我看你这两日身子犯懒又爱吃酸,就已经起了疑心,谁知竟是真的有了!”

程庭姿佯怒道:“你早知道了还巴巴儿的在母亲和凤娘跟前说这些?”

姚少卿笑起来,手捏住她下巴将她的头托起,俯身在她脸上蹭了蹭:“我真高兴!庭姿,我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