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蜀之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前行,无意间,一行人踏进了一个禁制区,所有人的法术不自觉的会降低了一阶,小七还处于幼年,法力远不能化解这个禁制,不过还是有欣喜的事情发生,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蒋肆竟然进阶了,成为炼神初期的修士,清风门功法确实有独特之处。

蒋文功法讲究相辅相成,娄望功法相对平和,蒋肆的功法是遇强则强,在这种相对比较恶劣的禁制区,蒋肆的潜能反而上升到最高点,最终有所突破。

蒋肆喜不自胜,这么多年,他进展一直都非常缓慢,本以为炼神期还要等十年八年,没有想到却在禁制区因祸得福了。

这里是高阶修真者下的禁制,相当于半个准仙人,不过准仙人毕竟不是仙人,这个禁制对小七的影响还不是很大,所以小七成了此处的领路人,蒋文等人都跟在它的后面。

这禁制区简直看不到尽头,不知走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蒋文等人始终没有走出禁制区,反而遇到另一拨被困在禁制区的人,这人也是熟人,却是不久之前绝色城擂台赛上被打个半死的王奉歌。

“敢问阁下可是玉容公子?”

乍遇到到蒋文一行人,王奉歌也是非常警惕,可是待他走进之后,警戒却少了很多,他虽不曾和这人晤面,却也听过他的名号,而且对方非常有特点,出众的容貌,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灵兽”,既然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他也不能装看不见,于是整理衣衫落落大方上前攀谈。

蒋文一眼就看出对方元神肉身都受到了很重的伤,想来绝色城一战,让他伤及根本,虽修为已是元婴期,但在如此重的伤势下,借助一些法宝,蒋肆都能将这人打死,按理来说,这人应该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这些都不是蒋文关心的,蒋文也没有问,只是点点头。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王奉歌脸上不禁有一丝喜悦,“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玉容公子,真是在下的荣幸。”

蒋肆和娄望对王奉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绝色城,一个轻敌的失败者,乍见到这人也是异常惊讶,蒋文没有理睬王奉歌的寒暄,只是直勾勾看着对方。

蒋文不给回应,王奉歌一人自顾自说也是非常尴尬,好在,修真界一直都有关于这位玉容公子沉默寡言的传闻,王奉歌也有心理准备不至于落差过大。

这个时候倒是娄望开口了:“奉歌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这算是解围了,娄望给了王奉歌寒暄下去的话题,听到娄望的话,王奉歌的表情有些沮丧,眉宇间出现一丝郁结,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也不瞒大家,一年前绝色城一战,我被自己的法术反噬,元神大损,日后很难进阶,我不甘窝在天山一辈子,听闻蜀地多奇人,所以想要看看,能否有奇遇。”

王奉歌这话虽然说得平静,但是神色间的沮丧是骗不了人的,他是天山派最为优秀的修真弟子,本来一帆风顺,前途无量,没有想到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心境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一年前?奉歌公子可是弄错了?”说话的是蒋肆,他眨着大眼睛,“我们半个月才来到这蜀地啊!”

惊讶的反是王奉歌,“几位可是弄错了,在下可是卧床了将近一年,不久前才刚刚来到这蜀地,怎么可能是半个月?!”

话说完,几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因为大家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明明在这禁制区呆了半个月,可是王奉歌却说自己卧床了近一年最近才来到这里,王奉歌没有必要对他们说谎,他说自己来到这里不久,可这里时间明显和外面不一样,这意味着他们至少在这禁制区晃悠了一年以上。

王奉歌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他也在这里走了一段时间了,这里时间和外面不同,那他究竟来到这里多久。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路,法术还被限制,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自察觉到王奉歌之后,小七就一直老实窝在蒋文怀里,蒋文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冲娄望和蒋肆点点头,凝声说道:“走吧。”

王奉歌很惊讶,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这人,自己还在这里啊,这么重要惊悚的信息,这人竟然没有反应啊!

再看看玉容公子身边跟着的两个年轻人,竟然没有半分异议,这都是什么样的怪人啊!

蒋文走了几步,回头看着王奉歌,冷冰冰问道:“你走不走?”

那人容貌很出众,很蛊惑,很好看,鬼使神差地王奉歌就应了一声“好嘞,等等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人多力量大,王奉歌是这样诠释自己当时的心境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一个好看的男人迷昏头了!

81亲爱哒迟到大人

队伍里多出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王奉歌,无论是娄望还是蒋肆都心生警惕,生怕王奉歌起什么坏心思,王奉歌何等聪明,自然也猜出了娄望和蒋肆的心思,他元神和肉体都出现了损伤,又进入了这个诡异的禁制区,法力被贤侄,谁知道禁制区里会有什么东西,跟着玉容公子,至少安全有一定的保证,所以王奉歌直接无视了娄望和蒋肆的臭脸。

王奉歌的名声在修真界并不好,和逍遥子一样红颜满天下,娄望一路给蒋肆“普及”关于王奉歌的事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当事人听到,王奉歌暗暗苦笑,也只能听着。

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小七嗷嗷叫着,蒋文的神色出现了缓和,转头对蒋肆和娄望说,“我们出来了。”

几人大喜,这禁制区里时间都静止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觉得再走下去都会崩溃的,好不容易走出了禁制区,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蒋肆和娄望对王奉歌也有了笑脸,几人放松下来,竟然也开始攀谈起来。

未曾想到,走出禁制区没有几步路,便听到有人喝道:“什么人,在我长云圣地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众人心里暗暗叫苦,麻烦来了!

只见一男一女乘坐法器降落在众人面前,刚才喊话的男人深蓝色衣衫,看上去器宇轩昂,眉宇间有一丝傲气,他旁边的女子一袭白衣,温柔可人,王奉歌在心里感叹真是好一对璧人。

两人看到蒋文一怔,随即男子的神色发生变化,面露凶光,召唤出一把长枪状的法器,举枪对着蒋文刺过来。

“妖人,看枪!”男子大喊。

蒋文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男子一击不中,四处张望寻找,蒋文出现在男子身后,男子转身一个扫堂腿,扫起一片落叶,蒋文两臂伸开,冲上去,一手握拳,一手握枪,男子的法器竟然被蒋文徒手拽住,动弹不得!

“师兄,快住手!”白衣女子慌忙跑过来制止,她跑到蒋文面前,盈盈一拜,当真是楚楚可怜,“玉容公子,请放了我师兄。”

这是唱的哪出戏?

娄望和蒋肆面面相觑,王奉歌颇有兴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若是他没有看错,刚才那男子看玉容公子的甚为妒恨,那女子却含情脉脉,王奉歌心里纳闷,这玉容公子冷冰冰除了外貌出色有什么好的,在禁制区那么久,说的话五根手指都数的清,偏偏这些女人还吃这一套,据说绝色城的上官云烟倾心于他,这眼前不知名的女子也喜欢他。

再看那玉容公子,分明是不认识这两个人,难道是玉容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下的情债?

王奉歌胡思乱想,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奸诈,蒋肆看到狠狠剜了这人一眼,“丑八怪,别拿你龌龊的品行套在我二叔上!”

王奉歌一噎,这孩子真不可爱,想自己虽然不比玉容公子外貌那般逆天,在修真界也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怎么被这孩子叫做“丑八怪”了呢?!

白衣女子声声婉转,声音就像是山涧的泉水,石头都会化了,可惜她面对的是蒋文,蒋文盯着白衣女子好久,白衣女子的脸在蒋文注视下渐渐变得绯红,只听蒋文说道:“你是谁?”

“扑哧!”王奉歌忍不住笑了,媚眼抛给瞎子看,就是眼下这景象吧,玉容公子果然是有趣的很,有趣的很啊。

蒋肆刚才觉得那女子拽着自己二叔的手身为刺眼,但是眼下,听到蒋文这般说,有觉得那白衣女子甚为可怜。

喜欢上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那不知风情的二叔。

“师妹,这人就是个伪君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上官小姐的下场你是知道的,别被这人骗了!”那男子对着蒋文破口大骂。

“师父,徒儿来教训此人!”娄望现在隐隐有突破修为之势,这男子辟谷后期功法修为尚未纯熟,一个辟谷期的修士也敢对着师父大吼大叫,娄望此时只想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王奉歌听到男子的话若有所思,他走上前,对着拽着蒋文袖子的白衣女子说道:“敢问姑娘,那上官家究竟发生了何时,我等之前一直被困在禁制区里,对外界一无所知,还望姑娘告知!”

白衣女子并不认识王奉歌,但见对方风度翩翩,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刚才在蒋文那受到的打击难过种种情绪略微收敛,她放开了蒋文,说道:“早些时日师伯说有人误入禁制区,原来就是几位啊。”

她说这话时,语气明显轻松,眼里带着一丝欢喜,“三年前,本是绝色城上官小姐和崆峒派逍遥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哪知道上官小姐突然失去了踪影,有人说是玉容公子带走了上官小姐…”

白衣女子犹犹豫豫,接着说道:“后来崆峒派寻千仙姑娘也失踪了,有人说,寻千仙在绝色城曾经为了玉容公子差点和师兄逍遥子翻脸,便有人造谣,说玉容公子是拿女修士做鼎炉…”

白衣女子说完,看到娄望和蒋肆皆面露气愤,急急忙忙地说道:“不过我是不信的,我师伯对玉容公子评价甚高,公子又说之前在禁制区,和师伯的话吻合,我长云禁制区和圣地离的很近,皆是平常弟子不准踏入的地方,听说禁制区一旦踏入,三年五载是走不出来的,这正好驳斥了那些流言。”

“若是公子愿意,我们长云派愿意为公子澄清谣言。”

“师妹,别被这妖人蛊惑了去,那人一脸魔修样,他说的话怎么可信,必定是诓骗你的!”握着枪的男子不依不饶。

王奉歌乃天山派佼佼者,一直以天山派为荣,这会儿被人误认为魔修,不禁大怒,他虽然修为受限,但是功法还在,当即冷笑道:“我天山派和长云派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口口声声说我魔修,莫不是要跳起两派之间的争斗,你嫉妒玉容公子得到你心仪师妹的芳心一口一个‘妖人’,玉容公子不予计较,可我王奉歌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小心我魔性大发,要了你的命!”

蓝色衣袍的男子显然没有想到一句话竟然就和天山派结了梁子,愣怔不知该说什么。

“何人在我长门重地喧哗!宋萧,秀秀,你们在做什么!”此时一个仙风道骨的人长者一步步走来,看到蒋文一行人一愣,随即笑了,只见他拱手说道:“蒋修士,别来无恙啊!”

“啊!是白杨镇丹药掌柜!”

娄望忍不住说道,随即蒋肆拍头,指着蓝袍男子大叫道:“这人不是当初在女儿镇遇到的那个讨厌鬼吗!”

娄望和蒋肆对视,皆是无语,竟然都是熟人!

82

长云派是蜀地一个很小的门派,弟子并不算是太多,除了长云派掌门是离合期的高手,长云派就没有一个弟子修为在元婴期以上了。

白杨镇丹药房的掌柜本是长云派的挂名弟子,只是修行天赋平平,原先并未受到重视,未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被人忽略的人,竟然在白杨镇一家丹药房里靠着吃丹药成为了元婴期修士,长云派知道了大喜,算算辈分,这掌柜的竟然和长云掌门同辈,于是长门弟子就唤白杨镇掌柜的为师伯。

这个时候,几人才知,这丹药铺的掌柜叫灵息子,现在在长云派专门负责教长云弟子炼制丹药。

灵息子与娄望有半师之情,在陌生的蜀地猛得见到熟人,自然是喜不自胜。

玉容公子来到长云派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长云派的掌门,掌门对于这件事异常重视,一是玉容公子本身的实力,二是若长云派出面帮玉容公子辟谣,日后长云有难玉容公子自然会帮衬一把。

长云派久居蜀地,一直很低调,长云掌门帮玉容公子辟谣倒是让这个门派一时间风头大盛,众修真者没有想到玉容公子竟然在长云派,而且被困在了长云禁制区长达三年,如此这些年关于玉容公子之前一些未证实的谣言不攻自破。

长云派厢房——

“恭喜玉容公子保住了清白之身!”王奉歌笑嘻嘻地打趣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掌握了这位冷冰冰的玉容公子的底线,时不时会开一些小玩笑。

“无趣!”蒋文冷冷吐了两个字,便不再理这个人,房间里只有蒋肆一个人对着王奉歌瞪眼。

王奉歌越和这位大名鼎鼎玉容公子相处便越觉得这人有意思,明明自己就是个炼药高手,却让弟子跟着别人学习炼丹之术,而他的弟子竟然丝毫都不意外,并且对他依然恭敬有礼,可怜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娄望这样好的徒弟,王奉歌都忍不住嫉妒了。

蒋文一行人,为了恢复在禁制区被禁制的法力,便留在了长云派小住,娄望便经常出入灵息子的药院子,不会的地方都会找灵息子,蜀地灵力充沛,有无数灵物,小七每天都跟撒了欢似的从早到晚不见踪影,蒋文身边便只有蒋肆一人。

蒋文打坐修练之余会指点一下蒋肆法术,蒋文话不多,但是字字敲中重点,蒋肆一开始也不太适应蒋文那近乎是蹦字的讲解,后来听习惯了听懂了,便愈发觉得自己二叔深不可测,蒋肆有时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若是二叔只教自己就好了。

蒋肆修行也非常刻苦,无奈先天天赋有限,这和聪明无关,王奉歌冷眼旁观,有些惋惜,这孩子着实聪明,一点就透,唯独一点,实在是天赋太差,他们天山派外室弟子都比这孩子灵力波动要强。

好几次王奉歌都忍不住相对这个叫蒋肆的孩子说,别修了,回凡世找个媳妇过日子吧。

可是看到蒋肆那昼夜吐气纳气又觉得可惜。

王奉歌也是世俗出来的修真者,他以前在凡世的家里还有个弟弟,只是他闭关时间太长,又在外游历了很多年,等回世俗界的时候,弟弟已经白发苍苍,没过多久就死了,王奉歌看到蒋肆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于是他想了想,赠给蒋肆当年自己炼着玩的时候炼制出的一件法器,一条九节鞭,名字也没起,这鞭子法力温和,操控起来不费很多灵力,最适合低阶修真者使用。王奉歌也没经蒋文同意,直接将这法器塞到蒋肆手里。

蒋肆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心里是感激不尽。

王奉歌送自己法器的事情,蒋肆没有告诉二叔蒋文,莫名的他怕蒋文误会,王奉歌也以为玉容公子不知道,哪知道他刚送法器的晚上,蒋文就出现在了王奉歌的房间里,扔给他两颗丹药,正是在绝色城遇到的神秘少年撒在桌子上的济元丹,王奉歌也是个识货的,这丹药对自己这伤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吃完药心里又嘀咕,我给你侄子东西,你才拿出药给我,真是冷血。

蒋文巩固了修为,一行人休息得差不多也该要上路了,临行之前,灵息子将蒋文拉到一边,对蒋文拱手说道:“昔年,蒋修士问老朽知不知道神农氏,当日老朽说不知,而后又听娄望说,曾有高人指点对修士说神农氏在蜀地。”

蒋文眼睛一亮,但听灵息子又说道:“蜀地有无神农氏老朽不知,但是老朽却知道,蜀地却又一地,非常神秘,离此处向南行三千里处有一地,名‘玄秘之镜’,灵气充沛,宛如仙境,唯有缘人不得入内,蒋修士不妨深入其中,一探究竟,或许另有发现未知。”

蒋文恭恭敬敬对灵息子行礼,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无头苍蝇一般在蜀地寻找实在是没有方向。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一行人就此告别长云派,没有想到就在此时,王奉歌却向蒋文辞行,因为就在蒋文和灵息子密谈之时,天山派通过秘密法器传来消息,有不明势力大举进攻天山派,天山掌门召集在外游历弟子支援。

王奉歌说明原因时,神色间是说不出的焦急,蒋文自然也不会留他,这些日子几人朝夕相处,也有了不少情谊,王奉歌留下了天山信物送给蒋文。

“若是他年玉容公子有难,尽管带着这信物上天山找我。”王奉歌笑眯眯说道,“能帮助玉容公子是我王奉歌的荣幸。”

因法器的事情,蒋肆和王奉歌关系最好,这突然的离别,蒋肆很难过,王奉歌摸着蒋肆的脑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哈哈,若是你觉得你二叔无趣,就到天山找我。”

他说的潇洒,但是神色间却有说不出的焦急,显然天山派这次会出现大的变动,蒋文冲王奉歌拱手,然后扔给王奉歌一瓶丹药,“拿着。”

王奉歌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将药瓶收好,召唤出法宝,消失在天际。

旧伤未愈,王奉歌此行甚为凶险。

蒋文抬头,望着王奉歌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空间袋里的小七分外老实,娄望看到蒋文的异常,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可有异常?”

“他命数尽了。”

娄望心一颤,猛然抬头望向王奉歌的方向,声音出了颤抖:“师父,怎么会…”

蒋肆听到这话,脸色苍白,似是不可置信。

一个月后,天山派被不明势力血洗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修真界,仿若几十年前清风门惨剧再现,天山派在外游历弟子赶到的时,天山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变成了一片血海,而天山派掌门关门弟子王奉歌弯着腰站在天山之巅,双目怒瞪,手里还握着那把真金宝扇,他背上背着的赫然是尸体僵硬多时的天山派掌门。

实力雄厚的天山派经此变故一蹶不振,慢慢从修真大派中被人抹去,遗忘。

83

王奉歌的死给接下来的行程蒙上了很深的一层阴影。

蒋肆一直闷闷不乐,晚上睡觉他会哭泣着惊醒,梦里叫着“爹娘”。

纵然蒋肆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王奉歌的死还是让他想起了爹娘的惨死,娄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因为这些日子,是师父衣不解带的守在蒋肆身边,蒋肆那些梦话,不知道会对师父的心境产生影响。

千里梭在玄秘之境的界线外沿停了下来,不料有一人却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几人一愣,竟然是绝色城遇到的那个神出鬼没的年轻人。

他依旧是那身装扮,嘻嘻哈哈的一脸喜庆的样子,看到蒋文一行人,他脸上的笑容放大,“哎呀,玉容公子,真是巧啊,你也来闯这玄秘之境啊。”

娄望嘴角抽搐,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刻意等着我们,竟然还说巧。

蒋文灵压大开,这神秘的年轻人,自己既看不出修为,也看不出他的命格,更是丝毫察觉不到对方的灵压波动,如此怎能放心。

果然这年轻人丝毫不惧,在蒋文强大的灵压下谈笑自如,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玉容公子,火气不要那么大,在下只是给你们开个玩笑啊。”年轻人嘻嘻哈哈,蒋文最不喜的就是不能掌控,跟着别人走的感觉,一时间火气蹭蹭蹭的上冒。

他凝声问道:“你待如何?”

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想送你们一程!”

蒋文一愣,不待反应过来,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弹起,然后整个人借着这股力冲进了玄秘之境。

“二叔!”“师父!”“嗷嗷——”

身后的声音让蒋文猛然惊起,他身体强行旋转,只看到界线外面的人焦急的样子,随即一阵绿色的漩涡淹没了他。

看到蒋文如此,蒋肆和娄望几人大骇,怒视那“满脸奸笑”的年轻人,两人当即召唤出法器。

“我给你拼了!”蒋肆额头上青筋暴露,手上九节鞭当即挥向年轻人。

年轻人左躲右闪,看上去更像是戏耍,唯有小七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年轻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娄望和蒋肆只觉得这人古里古怪,要加害蒋文,一时间气愤难当,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

“哎呀哎呀,不识好歹的死小鬼,不给你们玩了,你们也进去吧!”年轻人大叫。

说完,两人的身体也被一股力弹起,送进了玄秘之境。

“啊,总算是解决了!”年轻人望着蒋肆和娄望消失地成一点,然后笑逐颜开的说道,一转头,却看到小七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年轻人笑了,他眼睛一转,颇为奸诈地说道:“打个商量吧,要不你跟着我算了!”

小七理都不理它,昂首阔步,忽闪着两个翅膀,一步步走进了玄秘之境的界线中。

年轻人摸摸鼻子,竟然被嫌弃了。

却说那股怪力将蒋文送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一望无际的黄沙,似乎看不到尽头,天空是一轮红日,映着黄沙显得格外的诡异静谧。

热,很热,红日炙烤着大地,似乎就要蒸熟了它一般。

蒋文身上的十方丝发出微微寒气,一股凉爽的气息瞬间让蒋文舒适了很多。

蒋文摸了摸十方丝,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十方丝蓝光大盛,一瞬间又消失。

不知走了多久,却见一处小村落,蒋文心生警惕,他还没有忘记,这是玄秘之境,原本在郁郁葱葱植物繁多的蜀地,怎么又会来到荒漠,玄秘之境内怎么会出现小村落。

蒋文继续向前行,一会儿就来到了村落外,村落外没有牌匾,蒋文不知村落的名字。

却见一个粗犷的汉子牵着骆驼从村子里面一步步走了出来,蒋文一愣,竟然是没有灵波的普通人。

来人乍一看到村口外面的人,也是诧异非常,等看到蒋文的长相,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扔下骆驼,冲着村子里面大喊,“阿娘阿爹,天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