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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戈鸿煊并不知道他要娶地是一名遗传性精神分裂患者,以防东窗事发,贺知章让戈鸿煊签下不能有任何私生子、不管生男生女一律将成为戈家继承人的协议。

结婚不到半年,戈鸿煊知道了事情真相。

此时的贺知章在国际金融界呼风唤雨,戈鸿煊自然不敢发作,他能做到地唯有祈祷事情不要那么糟。

遗憾地是,贺竺给他生下的是女儿,这意味着那名刚出生的女婴有可能成为一名精神分裂症病患,更糟的还在后头,一个礼拜后,经诊断贺竺在生产过程中宫颈多处损伤撕裂以后将无法生育。

那名六月初来到这世界的女婴一出生就成为SN能源唯一继承人。

一个月后,女婴有了名字:戈樾琇。

自贺竺结婚后,贺烟一直住在挪威,每年她都会抽时间从挪威来到乔治镇住一阵子。

戈樾琇三岁这年,一月份,恰逢戈鸿煊也到乔治镇来。

这个深夜,戈鸿煊打开贺烟的房间门,他和她说,你姐姐完成不了的事情由你来完成,这是你们家欠我的。

只是,那时戈鸿煊万万想不到地是:姐姐不能生育,妹妹也是不能生育的。

贺烟早早做了化学绝育,这是她报复这个世界的方式,但这并不等于她不期待自己的后代,甚至于,她比任何人都期待她的后代,一个从贺烟开始的完美家族。

乔治镇的深夜,挣扎着梨花带雨承欢于戈鸿煊身下,贺烟猜到这一天的发生,也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演练。

事后,戈鸿煊很满意:看,她和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渺小,我猜,她连反抗都不会。

隔日,贺烟回到挪威,她在挪威气象局工作。

一个礼拜后,戈鸿煊来到挪威。

戈鸿煊在挪威呆了三天。

这三天里,挪威有另外一对男女夜夜缠绵,基因很重要,这对男女从智商到容貌、再到外形等等等都是万里挑一,这对男女夜夜缠绵和爱情无关,甚至于之前这两人是不认识的,这两人在一起是为了瓜分百万美金,一旦,女人怀孕了那一百万美金就是他们的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出那一百万美金的人是贺烟。

四十天后,贺烟接到那对男女的电话。

挂断电话,贺烟给戈鸿煊打了电话。

电话是打通了,但她一直不说话。

电话那头,戈鸿煊问她“怀孕了?”

一边垂泪,一边怯生生说出“我害怕,接下来要怎么办?”

“都交给我。”电话彼端,戈鸿煊声音状态饱满。

一切都按照他预想中的发展:SN能源自然不能交到一名遗传性精神分裂患者手上,姐姐不行了,贺知章不是还有私生女吗,那是一个懦弱的小女人,让这个懦弱的小女人怀上他戈鸿煊的骨肉,这既不违反契约精神,还是让贺知章打断牙齿往肚子吞的好法子。

自负的商人对于她怀孕的事情深信不疑。

怀孕三个月,戈鸿煊来挪威看她,不见她肚子隆起他还给她找了借口,你太瘦了。

按照戈鸿煊安排那样,贺烟和一名华裔气象学家结婚了,是协议婚姻,戈鸿煊给了这名气象学家一笔科研资金。

在挪威一家医院,贺烟“生”下一名男婴。

接下来,贺烟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和“丈夫”来到格陵兰岛,一来这是戈鸿煊理想中的养孩子最佳环境,空气好还可以锻炼孩子的体魄;二来,这是她“丈夫”的工作需要。

孩子名字很快有了,来自于某著名相师。

也不知道那名相师算出孩子不是戈鸿煊的没有?

猷烈,这是戈鸿煊给孩子取的名字。

她的“丈夫”姓宋,孩子自然也要冠上宋姓。

猷烈,宋猷烈。

那叫宋猷烈的孩子是实现贺烟完美家族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她要竭尽所能让她的孩子变成一个超级人类。

按照契约,当孩子来到六岁时,她会因无法忍受“丈夫”醉心于工作提出离婚,之后她会带着孩子投奔姐姐。

但,事情还是出现了一点纰漏,孩子四岁时,她的“丈夫”死了。

带着孩子“投奔姐姐”提早两年。

虽然,贺烟冠着贺知章的姓氏,但在法律上,她的身份还没得到承认,故而,她也只能以“贺竺挚友”的身份来到乔治镇。

关于贺竺,贺烟是喜欢的;那和贺竺有着几分相像的小女孩贺烟也是喜欢的,那么小的一点点,瞅着你时眼睛特别用劲,拉着你的手时也是特别的用劲;当然了,她的孩子她也是喜欢得要紧,那孩子太漂亮了,漂亮得就像那座格陵兰岛,戴着她给他织的手套围巾,像天使一般,呵,那是她的阿烈。

但,贺烟最最喜欢地是自己,这世界没人喜欢她,她只能自己喜欢自己。

让以贺烟为开始的完美家族得到传承,这是贺烟爱自己的方式。

一个黄昏,贺烟拉着她的阿烈的手来到乔治镇。

穿红色芭蕾舞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来到面前,瞅着她的阿烈,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奇看着比她矮的孩子从凉鞋露出来的脚趾头。

穿红色芭蕾舞鞋地是阿樾,穿露出脚趾头凉鞋的是阿烈。

阿樾和阿烈。

套用老掉牙的电影台词:我猜到开始,却没能猜到结局。

逐渐,逐渐,她的阿烈变了她那漂亮的阿烈。

她那漂亮的阿烈是她的骄傲、是她的理想、是她的传承、是她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狂热。

我猜到了开始,却没能猜到结局。

就在昨天。

她那漂亮的阿烈和她说出这么一番话:

“妈妈,我感激您把我带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颜色、食物、旅行、音乐、金钱等等等等到身边的一草一木,乃至于站在我面前的妈妈的您,都让人忍不住惊叹造物者的神奇,我庆幸自己,能身临其境,但,这之前是戈樾琇。”

“就拿颜色来说,因为戈樾琇,才开始意识那件衣服是石榴红的,石榴红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漂亮,眼睛开始不听使唤,或许之前,石榴红出现过很多次,但它从来就没有吸引到我的眼睛,因为它出现在戈樾琇身上,眼睛才开始注意的,注意,发现,从而有了真正的认知。”

“世界就像穿在戈樾琇身上的石榴红。”

“戈樾琇排在这个世界之前。”

“戈樾琇、世界。”

第148章 回忆杀.猫和金丝雀

二零一年二年,一月中旬初, 戈樾琇来到摩尔曼斯克, 此时的摩尔曼斯克正处于极夜时节。

来到摩尔曼斯克的第三天, 戈樾琇认识了一名萨米族小伙,第五天, 戈樾琇和这名萨米族小伙求婚, 用不是很地道的俄语“伊万, 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求婚成功了。

萨米族小伙叫伊万。

伊万只是他的名字, 后面跟随着一大堆, 伊万诺维奇, 伊万诺夫等等等等。

后面那一大堆戈樾琇记不住,她只知道他叫伊万,头发是自然卷,给她买的咖啡特别好喝,家庭成员加起来有几十人。

从某种意义上,那是一个陌生人,从身份国籍生活环境乃至背景文化。

为什么会和认识不到七十二小时的陌生人求婚,戈樾琇想, 也许是源于新西伯利亚站台标注摩尔曼斯克城市地标下的那行文字:我, 在这里找到爱情,结婚了。

“我, 在这里找到爱情, 结婚了”加上下午四点看的那场夜景。

心玄骤动。

婚礼定在一月十八号, 是摩尔曼斯克的太阳节, 这天,这座城市的人们即将告别极夜,很快,他们会迎来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日。

萨米族人性格随性,崇尚自然,伊万十七号把戈樾琇带回家。

伊万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给萨米族族长,不到半小时,婚礼就定下了,筹备婚礼也就用了一个晚上时间,恰逢太阳节,什么都是现成的。

十八号,戈樾琇起了大早。

她的东方面孔惹来很多萨米族人围观,若干老人说萨米族祖先娶过东方人,但他们这一辈人还没遇见过东方女人嫁入萨米族。

根据网上相关资料,萨米族有几千年历史,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萨米族人依然延续祖先的生活方式,住木屋吃冻肉出门用雪橇靠打猎谋生。

萨米族人住木屋吃冻肉出门用雪橇靠打猎谋生是没错,但萨米族人也用智能手机;也吃面包杂粮;条件允许的话会开车出门;他们的打猎是季节性的;一年中百分之六十收入来源于游客们的腰包,而且这个比例还在增加,为此,萨米族人把他们的居住地往市区更近的地方迁移,萨米族人把自己的木屋弄成民宿旅馆。

越来越多的萨米族人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发达城市去念大学,伊万就是被送到发达城市念大学的萨米族青年之一。

伊万毕业于莫斯科大学,目前在摩尔曼斯克一家外企上班。

太阳节是萨米族三大节日之一,为了得到更多旅游资源,萨米族人筹集资金从莫斯科请来小有名气的广告策划团队。

萨米族人在太阳节期间会举行很多活动,这也是这支广告宣传的重中之重,广告公司创作团队已早早到位。

有三对萨米族新人在太阳节这天举行婚礼。

戈樾琇和伊万是这三对新人之一。

从陌生房间睁开眼睛,戈樾琇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伊万家几十名家庭成员轮番到她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用萨米族语言,到了后面,负责翻译的萨米族姑娘也偷偷溜走了。

让戈樾琇最头疼地是萨米族人的饮食,这天吃驯鹿肉是萨米族人的传统,勉强吃了小块,接下来是小松鼠肉做成的香肠,趁人不注意,戈樾琇把小松鼠肉香肠换成玉米香肠,才逃过一劫。

好不容易,早餐结束。

看着那扇打开的门,戈樾琇心里想着,婚礼还没开始呢。

不,不不,她是嫁给伊万的,不是嫁给萨米族的,还是她先求的婚。

因广告需要,婚礼进行前,新人需要简短的彩排仪式。

庆幸地是,在广告策划总监建议下,现代化婚礼礼服取代了重达三十磅的萨米族传统结婚服饰,不然,穿几十磅重服饰沿着那些路线走,非得累趴不可。

太阳节这天,每一名萨米族女性都得画上蓝色眼线,蓝色眼线代表,即将到来蓝天,而萨米族的男性们需要在额头上涂上红色,红色代表着骄阳。

萨米族族长亲自给她绘的蓝色眼线,用萨米族人制作的颜料,味道很好闻,半垂下眼帘时,可以看到下眼眶呈现出淡淡的蓝。

上午十一半点,婚礼彩排开始。

穿上厚厚的棉衣,戈樾琇推开门。

极夜时节。

摩尔曼斯克的天色灰蒙蒙,放眼望去,屋顶道路空地,白雪皑皑。

站在木质的屋檐下,凝神。

逐渐,褐色木屋墙、三三两两树干被白茫茫所取代,世界变成纯白色,那抹纯白色似乎要延伸至眼前。

一双手忽然遮挡住她眼睛。

被动转过身,背对纯白色世界。

用了数分钟时间,戈樾琇才认出用手遮挡住她眼睛的人。

这是她的新郎。

她的新郎给她戴上墨镜,萨米族人的眼睛早已习惯白雪皑皑的世界,而她是外来者,戴上墨镜可以和满目纯白色相互抗衡。

看,她的新郎多体贴。

刚刚,她差点在精神分裂症、愤怒调节障碍、深海恐惧症上多添一桩:雪盲症。

幸好,幸好。

冲着伊万甜甜笑。

那阵风刮过,挂在屋檐上的雪松动,松动,纷飞。

纷飞的雪花中。

“菲奥娜,你真好看”伊万一张脸朝她越靠越近。

忽地,她的新郎变成有一头卷发的小伙,小伙五官还可以,就是嘴唇有点厚,厚嘴唇卷发小伙这样子分明是想吻她,戈樾琇心里模糊想着。

卷发小伙要用他的厚嘴唇吻她!卷发小伙为什么要吻她?厚嘴唇的卷发小伙凭什么吻她?!

心里很高兴,另一拨声音及时告知她,那是你的新郎。

再去看。

好像是,应该是。

新郎吻新娘天经地义。

新郎不仅可以亲吻新娘的嘴唇,还可以脱新娘的衣服,脱完新娘的衣服就是…

不,不行!有一缕神经忽然间动了,神经牵动肢体。

从天而降的大团雪砸在伊万头上,戈樾琇迅速收回手。

收回手,魂灵归位。

看了一眼屋檐,没有大团积雪松动的痕迹啊,那落在伊万脸上的雪是哪里来的?

环顾四周,周遭就只有她和伊万两人。

伊万正在清理脸上衣服上的雪,嘴里用萨米族语言念叨个不停,大致可以猜到是在诅咒忽然出现的雪团坏了他的好事。

十一点四十分,婚礼彩排开始。

戈樾琇和伊万肩并肩,在穿萨米族传统服饰老者的引导下,从一个个屋檐下走过,没人和她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不时会有孩子的头颅从窗户探出,好奇瞅着她,他们身后跟着负责拍摄的广告公司工作人员。

绕过屋檐他们来到雪地上。

伊万指着不远处所在,说那底下是湖,一年十二个月就有十个月被白雪覆盖,湖底放着萨米族祖先若干物件,待会他们还得绕着湖行走一圈。

伊万话刚说完,忽然涌出一堆穿着花花绿绿服饰的人,不一会儿功夫,这些人就形成类似于图腾的方阵在雪地上载歌载舞,跳得正欢,裸出胳膊身上涂满油彩的壮汉骑着雪橇从四面八方冲出,齐声吆喝,每一次吆喝都让戈樾琇觉得脚下的积雪要坍塌。

环湖绕开始了。

引导他们的老者念念有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