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宪这会儿精神了,双眸精光四射,兴味地瞅着上面的女人,唇畔漾起一抹让人心惊肉跳的笑,他举杯贺道:“失敬,文德皇后。”

萧如月亦举杯,微微地笑,至于面纱外看不看清楚那不是问题,她道:“过奖,御史大人。”

120.

更新时间2009-12-25 23:50:56字数:3442

 两人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眼色,三年后重逢以来到底谁算计了谁,只有自己心底最清楚。李明武巴不得自己的兄长不再敌视萧箫,欢喜地让大臣们举杯同贺,理由么,拍马者自然会找到的。

待所有人都高举杯时,李明宪眼睛锁住萧如月的,片刻不离,怒火冲天的林诗佳不痛快地踢翻食桌,李明宪眼尾余光淡淡一扫,林诗佳若惊弓鸟萎靡倒地,嘤嘤啼哭,衡兰迅速将她带走。李明宪转眼抬眉,道:“陛下,不知臣有无荣幸出任太子太傅?”

李明武拍大腿赞成说好,朝臣们也说不出个不好,那可是双料文武状元,年轻有为又是皇帝亲长兄,谁个不耐烦去驳他意思,至于上面的皇后,瞧她拿着酒杯的手直发抖,免不了同情一番,淡定吧,萧皇后你是很厉害,不过,李家大少爷似乎更高一筹。

萧如月深呼吸数次,才最终站稳了身子,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那边厢,李明武已经把儿子叫过来认师傅。宝宝定定打量李明宪好一会儿,才抬头对皇帝说道:“儿子是没意见的,可是妈妈不喜欢御史大夫,孝经有教过,宝宝不能让妈妈不开心。爹爹,换个人选好不好?”

李明武看向身旁的皇后,宝宝也看向母亲,萧如月心绪翻腾如浪潮,喧嚣而响亮,她唇瓣动了动,很久很久才挤出话,嘶哑地说道:“妈妈没有不喜欢御史大人。”

“那就是喜欢了?!”宝宝大眼睛瞬时发亮,高叫一声好耶,蹦向李明宪方向,“李大人,先生在上,受明镜一拜。”行完礼,宝宝兴奋地喳喳声就传遍大殿每个角落,“李先生,你会青冥第九式吗?陈师傅说全武当只有先生学成了,先生教宝宝好不好?我会很用心学的,大家都说明镜很聪明,一点就会,先生一定不会失望。。。”

萧如月舌尖上翻转的话又压了回去,大臣们忙着恭喜皇帝,忙着给新太子太傅敬酒,忙着交换各自的打算,也没人去注意皇后的失神。

当晚,萧如月与宝宝留在归鸿殿歇息,哄睡孩子,萧如月回到主殿寝宫,李明武见她还是心事重重,便牵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略作开解,又说起幼时学武趣事,萧如月捧场地笑一笑。这晚之于李明武,绝对是登基以来最开心的夜晚,儿子爱妻兄长全都在身边那么地和美融洽,低头见萧如月笑得娇美,哪里还忍得住,轻解罗衫,遂愿把人放于身下疼爱一番。

萧如月见他蓄势待发,轻推两下也便随他去,金纱帐里吟哦声才响起,殿外就响起要人命的话:“陛下,明镜太子不见了。”

这话可把萧如月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考虑李明武,用力一推便滚下床,慌不择路地要去看个究竟。身后李明武也急得直吼,叫宫人立即去找;一手又拿雪丝蚕衣裹住萧如月半裸的身体:“萧箫,别急,有隐堂的人在不会丢的。”

萧如月回过神,脚下一软,竟是无力支撑,李明武眼疾手快将她搂在怀里,打横抱起放到帝榻上,说他去找,让她在这儿休息。萧如月如何也是躺不住的,待人走后,稳下心神,扶着木墙龙柱摇摇晃晃地来到偏殿,看着小床上宝宝不肯离身的海豚抱枕,想到孩子若有个不测,这伤心的泪便汩汩滚落。

她正忧愁得苦楚,冷不妨却被抱入一个清冷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萧如月心神大震,她仰起头,李明宪密实掠夺的亲吻迎面而来。萧如月先是给堵得喘不过气,待李明宪的唇移到她的胸前吻舔吸吮,她便挣扎起来,用手用脚乱拍乱打,李明宪一个性起,将她的双手卡在双肩两侧,又用一条腿压住她的下半身,他俯在她的上方,放肆地扫视她的每一寸肌肤,啧啧讥笑又拧眉,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浓浓的色情意味揉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声音低沉而沙哑:“还真病得不轻。”

萧如月恨恨地瞪过去:“你还想怎么样?”

李明宪拉起她一只胳膊,放在唇边轻柔又用力地小口噬咬,满意地看到身下女子的肤色因难耐的渴望染上淡淡的粉红,凑个空,他冷笑道:“让你入宫是帮阿武,可没叫你陪他上床。”

萧如月差点儿给气死过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无耻的。

她咬着牙回道:“你倒不如给他找个奶妈拉屎拉尿都贴身伺候。”李明宪不痛不痒,继续熟稔地摆弄体下柔媚的女体,萧如月感觉到他的吻正滑向危险地带,她不由得颤抖起来,叫他放开她,又忍不住地求饶,喘息地说道,“我答应你,我统统都答应,我会离他远远的,你叫人把宝宝送回来,停下来,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李明宪低低地笑两声,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舌头不停地挑逗着她的敏感底线,萧如月承受不住地重重喘息,却痛苦地急促,李明宪微微变脸,他伸手搭住她手腕上的脉搏,眼底的微惊顿时笼罩在冰天雪幕中。

“谁做的?”

萧如月撇过头不说话,李明宪用力一捏,她吃痛地上身弹起又落下,她回脸生气地喊道:“不就是你打的么?怎么,李大少爷是不是嫌我活得太痛快还想再打一掌?”

李明宪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斥道:“你很想惹火我?”

萧如月恨恨地撇过头去,很不想承认她的确是怕被人暴力威胁。李明宪却扶住萧如月的腰将她搂在怀里,摆弄成宝莲坐势,垂头把唇贴在她的细肩上来回地啃咬,一手抵在她的心背处输入内力逼出她体内的寒气,萧如月一边咒骂他走火入魔最好,一边又徜徉在暖洋洋的温暖里渐渐迷失心神,身后的人如何搬弄她的身体体验过怎么样极致的欢愉,她都那是在做梦!

等萧如月醒过来,全身有说不出地舒适感,那种沉窒的阴冷感觉变做暖洋洋的温和,她略微打量,榻上一应物事全部换新,殿里有淡淡的花香,她起身坐起,周身干净清爽,从里到外都已换上新衣。她说不出什么恰当的感觉,高兴?感动?为李大少爷难得的温柔感激涕零?不,她只想把马桶盖砸到那个男人的头上。

“来人!”

霓裳等人立即踏步而入,萧如月吩咐她们准备兰汤她要沐浴,还有把这个殿里所有的布置都用火烧了!霓裳看看她的脸色,小心地提醒,这儿是皇帝寝宫,皇后要做什么都会引人注目。萧如月咬牙眯眼,冷眉横过去:“你知道?”

“属下不敢,”霓裳跪下去,高举托盘奉上一盒白玉药丸,南浔地宫雪溶泉水凝炼的护心丸,“总堂主吩咐,请堂主醒后服用。”

萧如月又是气闷又是愤怒,问道:“你是他的人?”

霓裳低下头去,回道:“还请堂主顾惜皇子年幼需母亲怜爱,属下无能,竟不知堂主毒重如此。”

萧如月缓下语气,捡起一颗瞅了瞅,仰脖和水吞下去。霓裳说,明镜皇子无碍,他先是让李明宪的人放在西暖阁,皇帝找到他后,又被徐含霞叫走,一夜未归。现在皇帝应在勤政殿处理政事,宝宝已到乾坤园和总堂主学习。

李明武兴冲冲地转回归鸿殿,见萧如月已醒,立即拉过她的手让她同看少府准备的太子册封大典一应用物,金双鹿、金宫蟾、双耳松鹤金炉。。。即便是这位皇帝自己登基,也未曾这般铺张,李明武还嫌不够问萧如月要不要再加些什么,萧如月说怕这样都要让御史有本要参,再添那可了不得。

见她会说笑,李明武便知她心事已去,放下金贴,见霓裳在收拾水和药瓶,约莫是嗅出药香味,他惊问道:“霓裳,萧箫这是怎么了,要用到这药?”

霓裳屈膝回话:“宪少爷正在查。”

李明武神情惊疑手搭到萧如月脉上,狐疑又凝重,他未觉怀中女子有中毒的迹象,却也觉得萧如月过分虚弱大有异样。李明武再问萧如月所中何毒,霓裳沉默后,答道:千机。此毒专破武林高手内功,无色无味,易制难解,中毒者会显出全身发烧征状,无论内力修为多高都会毁之一旦,若当成普通风寒症处理便要落个植物人最后虚弱致死的结果。

萧如月中千机后,体内因有玉溶泉水所养的地脉天元之气护体,也显示出同样的征状,幸而原有冰玉雪蟾解毒未伤脑部,只落个身虚体寒之果,但千机之毒仍在侵害她的身体,是以一场风寒从年头治到年尾也无效。

转念一想,萧如月便知是何人下毒,只有林诗佳有这个机会。当日她与李明宪在地泉池所做之事相当隐蔽,李家仨兄弟绝不会给旁人制造刺杀李明宪的可乘之机,林诗佳能够突然闯入本就奇怪,若是有人指使她给萧如月下毒才说得通一贯跟在旁边的蘅兰不见踪影。

林诗佳趁李明宪击杀萧如月时下毒,让人浑然未觉,以为是内伤好不利索,要说林诗佳选下毒的时机恰当,不如说那人对李明宪对女人的心态有万全的把握。

这个人可以是慕容惊鸿,也可以是李东海,端看林诗佳是哪边的人。

萧如月直觉倾向于后者,难道李东海他真地没死?!

李明武大约也有想到,他看向萧如月的神情是欲言还休的,萧如月知他苦于不能对她解释,体贴地让他不要为难,

李明武脸越凑越近,大眼炯炯有神又炽热,将她整个地抱在怀里,低声道:“萧箫,我喜欢听你叫我阿武。。。”

萧如月眉头差点儿打结,软软地再叫了几声,李明武将她的低喃全部吻尽,萧如月仰起脖子接承这热辣辣的拥吻,双臂都已搂上李明武的脖颈两人贴得紧密,忽地想起那个死不要脸的变态的要求,浑身寒毛都竖起来:救命!

“妈妈,妈妈。。。”宝宝举着小宝剑冲进大殿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殿里两人相拥亲吻。萧如月立即垂头从李明武的怀里跳到毯子上,听得李明武在后头垂床板,她咬住唇暗呼庆幸,边哆哆嗦嗦地整理衣领。

121.

更新时间2009-12-26 22:12:23字数:3788

 萧如月把儿子带到殿外,半蹲下身,抹抹他额上的热汗,细细地问起这头天与太傅学习的点点滴滴。宝宝的注意力果然被转开,喳喳地和母亲比划夸说手上小宝剑由太傅选送的来历,又满眼钦佩地说御史大夫书房里写满笔记的书,夸御史大夫那高深莫测的武学境界,毫无保留地表达出一个孩子最大的仰望与敬慕。

“妈妈,妈妈,李太傅还夸我,”宝宝快活地放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母亲,萧如月微笑地接下去,问道:“那太傅夸宝宝什么呢?”

“太傅说我基础打得不错,妈妈,这是夸宝宝的吧?”

萧如月轻刮了下孩子骄傲挺起的小鼻子,同意他的臭美。宝宝牵上母亲的手,道:“妈妈,你和皇帝爹爹刚才在做什么呀?”无视萧如月满脸黑线的郁卒,天真无邪地接着问道,“是做生宝宝的事吗?”萧如月给自己的口水呛住又不得不点头,宝宝左看右看,见四周没人,让母亲低下头,萧如月把耳朵凑近儿子嘴边,宝宝小声地扭捏地恳求道,“妈妈,你和太傅也做吧。”

噗。。。

萧如月敢保证,这是暗处的鬼卫们发出的动静,绝不是她自己。看着宝宝一脸企盼的小模样,她硬着头皮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和妈妈说说,上午太傅还教了宝宝什么?”

宝宝再次以叹服的语气滔滔不绝地说起乾坤园的早教习,正常的教学过程,并无异样,萧如月微微放下一颗心,只是心底的担忧无论如何都不能卸下,叮嘱宝宝不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都要告诉她。

这还不够。

萧如月命霓裳以隐堂堂主之命召集长老开会,和宝宝吃过午饭,霓裳来报说长老们已到齐。萧如月带宝宝到东风殿,前回封隐堂堂主那几位长老皆在座,李明章李明文两人冷嘲热讽,李明武担忧又迷惑,萧如月都不予理会,直奔主题,有人要杀她。

李明宪低垂的眼抬起来,看向她。萧如月眼睛与之对上,并未躲闪,耳听着众长老在那儿大惊小怪,说要严惩胆敢冒犯隐堂堂主之尊的人。阮长老问道:“简堂主,这可有证物?”

萧如月撇过脸望着阮长老,轻笑道:“即便没有,让堂堂隐堂堂主感受到有生命威胁,诸位觉得很光彩?”

长老们不说话,脸色有那么丁点儿难看,这是在嫌萧如月讲话难听了,谁个不知能破隐堂鬼卫势力的除了总堂主外不做他想,这种男男女女的问题也拿到这台面上来讨论计较,当他们吃吃闲着没事做不成。

李明宪也笑,点点桌子,引起众人注意后,道:“简堂主想怎么办?”

萧如月眼上抬冷冷地看向他,要笑不笑地回道:“总堂主说笑了,堂里有堂里的规矩,谁个对堂主不尊,”把宝宝换了个姿势抱住,又轻又软地说道,“按堂规处置,”她看向其他长老,“诸位长老以为如何?”

“莫非简堂主已知这行凶之人?”阮长老这一问,萧如月做势便要点头,李明宪面冷手按桌,气势万钧,煞气环绕,其他长老也不便多言。萧如月勾唇轻笑起来,李明宪注视着她,头也不转地下令,道:“都门堂听令,命尔等择四好手贴身护简堂主安危。”

萧如月微笑站起来,道:“如此多谢总堂主关怀。”

李明章李明文交头结耳,不明白李明宪爽快妥协的原因,都门堂统共十二黄金鬼面暗卫,是五鬼堂高手之高手,除却李明宪自己和四个总堂主护卫,还剩七人,其中又有五人绝不能动,李明宪这命令是要把自己的鬼卫让给萧如月用,想来是有把柄给萧如月抓在手上,什么把柄?李明武没说,其他长老也瞧出猫腻来,既然两人已把问题解决,那就不说话了。

只是这李明宪也有被人逼得如此狼狈的一天,这萧皇后胆子真大。

萧如月沉浸在战胜李明宪及保住儿子的喜悦中,牵上宝宝的手去都门堂接收不惧李明宪功夫的高级精英鬼卫。李明武紧紧跟在旁边,他几次看向萧如月又撇开头,忍不住低声道:“萧箫,你怎么能拿诗佳的事要胁大哥?大哥不是帮你解毒了吗?我知这事儿对你不住,可你不知诗佳(其实是明月)就是大哥心里的刺,动了就要死人的,等会儿我带你跟大哥陪个不是,你别跟他犟。”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萧如月含笑的脸冷下来,靠近李明武,在他耳旁低语道,“再敢动我儿子,我不能奈何你们,对付一个林诗佳我绝不会手软。”

李明武愕然,看向萧如月又转向宝宝,道:“你说大哥拿宝宝逼你?他逼你做什么了,你说啊?”

萧如月暗道还算你有良心,没白费她的心血。她放软声音,语气苦涩又酸楚,道:“都过去了还说什么,我只盼望有都门堂的人守着,宝宝就能平安。”

李明武面上露出一种犹豫踌躇又无力地愤慨来,宝宝原是一直趴在母亲的肩头,这时挺直腰杆,转向皇帝,道:“皇帝爹爹,你一定要努力啊,不然,妈妈就不要你了。嗯,不能保护妈妈的爹爹宝宝也不要。”

萧如月惊愣,李明武受这一激,像旋风一样冲回东风殿对他心爱的大哥狂吼:“大哥,你逼萧箫做什么了,你为什么又逼她?你答应过的。。。”李明章李明文一个拉一个拽又劝又编排是萧如月在捣鬼,这回的事李明武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不听,边吼边质问,无以排解,便砸东西宣泄怒火。

东风殿里热热闹闹,宝宝抱住母亲的脖子咯咯笑,道:“妈妈,这叫攻心为上,宝宝说得对不对?”哼哼说叫你们惹妈妈生气打起来才好。

“宝宝,刚才的话谁教你的?”

宝宝脑袋摆了摆,满面疑云,问道:“宝宝学得不对吗?妈妈,你叫楼望山叔叔,梁空山(南明宝岛商会会长)办事,你让黄泉将军(黄泉相思)听沧海叔叔摆布,然后你又借机抓牢苏小将军这样就制住苏太尉的痛脚,不都是用这一招的吗?”

萧如月头晕目眩,一定是她教养宝宝的方式哪里出了错,她觉得她比李明武更需要人劝勉,教教她怎么样才能教好一个天才宝宝。宝宝体察不到母亲的忧愁,他的小屁股坐在母亲的臂膊上,皱着小眉头比手势:“怎么不对呢?应该是借力打力嘛,太傅早上还说青冥九式要靠功力,同样的道理,妈妈打不过太傅,当然要叫打得过太傅的皇帝爹爹找太傅麻烦,妈妈,妈妈,宝宝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宝宝嘛,宝宝学得很快的。。。”

“没有,宝宝做得很对。”萧如月绞尽脑汁,生硬地挤出一个笑脸,抚着宝宝的后胸勺道,“妈妈跟太、太傅有点意见不合,太傅没有、没有欺负妈妈。”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的话,她想撞墙!

宝宝哦一声,笑容可掬,道:“原来是太傅跟妈妈吵架了,”他在母亲脸上重重地印口水吻,“妈妈就原谅太傅吧,宝宝喜欢又聪明又厉害的太傅,妈妈,妈妈。。。”恳求一声给母亲一个响亮的口水吻,大有萧如月不答应他就撒娇到底。

越过宝宝的小身子,萧如月和从东风殿出来的李明宪四目相对,火辣辣地瞪视,李明宪冷冷的眼底噙着嘲弄的笑,萧如月暗地里恨不能咬碎一口牙,转身快步回明镜宫,那儿都门堂四名黄金鬼卫已然就位。

萧如月命他们看顾孩子绝不容有失,这命令自然是专门针对李明宪而布。

翌日宝宝抱着小宝剑,挥别母亲,兴高采烈地冲进乾坤园学艺,两个时辰的教学结束,不忘向母亲说李太傅的英明神武。一连数日均无异样,萧如月不自觉地心想:也许她想得太多了。而且,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转移了她大部分的心思。

李明武对她的痴迷日盛,这本是大大的好事,也是她先前努力诱惑的目标,现在目的达成,萧如月是多么地想不顾一切地和李明武成就好事,最好再怀个孩子,彻底斩断李明宪的纠缠,但,那是在自家儿子没落入李大少爷的魔掌之前!

她不得不绞尽脑汁躲避皇帝的求欢,有时候都用上极品迷药,这可真是大违她的心意却不得不照做的苦差事。她甚至暗示身边来做伴的女人们带几个漂亮女人到皇帝面前秀秀,转移皇帝的热情洋溢。

管霖铃等人本是奇怪的,但看在萧如月青黑的眼袋与精神不济的模样,以为虚弱的皇后承受不住皇帝过度的求索,取笑惋惜的同时便也把这样的信号传出去,不几日,各色美女在明镜宫莺歌燕舞,皇帝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只管奔向皇后的位置嘘寒问暖,把各类珍补品往皇后的肚子里塞,盼望着她早日病体康复。

话说这日,寇尘音带来一个她新结识的姑娘,说是颜相国家的大姑娘,颜雪溪,模样儿不错,却在颜友生未发达前遭人退婚,因此年过二十七还未得出嫁,到明镜宫来也不求让皇帝看中,只想到皇后这儿谋个差事,好让下半辈子有所依靠。

颜雪溪来时穿着梨花白绸缎的棉裙,踩着粉色的小高跟鞋,手拿个千字福的佛印绣包,胸前系个宝葫芦的坠子,衣裙偏大,反衬得这个老姑娘俏生生的清丽,盘着如意发髻,淡扫蛾眉,两粒米珠儿的耳钉,格外地温婉秀美。

曲有容一见此女,便打翻了手里的紫玉茶壶,热汽弥散,连烫着了腿膝也不觉得。众贵妇是知曲有容素来沉稳,情知这颜相家的大姑娘面容有异,还不及问话,却听得外头宫人宣话:皇帝陛下到。

“快、快去拦着皇后娘娘。”曲有容回过神,忙不迭地吩咐霓裳不让萧如月下楼,却是已晚半步。萧如月就站在楼道口,看着李明武一见房中那道独立的身影便失了魂,丢了心,不自觉地低喃:晚晚。

颜雪溪福下身前,才要行礼,脚下一崴,向前摔去,李明武上前一步,扶住她,像个少年郎般害羞又激动:“你叫什么名儿?”

“回陛下,奴家雪溪,小名正是晚晚。”

两人眼神对上更焦灼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无视房里众位命妇。李明武问可愿与他回宫,颜雪溪羞答答地低下头,羞红晕染,李明武立即紧紧地强而有力地抱起她,大步向外走去,帝王的车马浩浩荡荡地转回重华宫,这可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事。

曲有容叹息一声,看向楼梯上的女子,半晌说不出话。

寇尘音见气氛如此古怪,知自己所带来的姑娘出了岔子,拽着曲有容的袖子问缘故。曲有容说这是旧事,颜家大姑娘容颜肖似皇帝少时恋人。如此,寇尘音也慌了神,无比愧疚地看向萧如月,她完全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由头,虽然不清楚前尘往事,但是眼下瞧来,皇帝瞧见颜雪溪竟是根本想都想不到皇后,只怕往后也是如此,那她便是罪人。

我的庄园我做主

122.

更新时间2009-12-27 23:23:18字数:3833

 萧如月稳下心神后,定定地走下楼梯,霓裳扶住她,萧如月轻声说她无妨,她笑说皇帝能找到真心所喜之人,她还要谢谢尘音。

寇尘音纠结地揪手绢,瞧瞧这个朋友,又看看那个女友,愁眉不展:“我是瞧着她做得一手好女红,心灵手巧的,正好放进少府(处理皇后私人事务)里给萧箫做衣裳,不想却坏了事。”

“千万不要这么说,”萧如月摇首道,“你也知我身子不好,眼下皇帝能另有人照顾,我真正欢喜还不及呢。”

寇尘音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微微放下心事,萧如月安抚好她,转首吩咐霓裳带曲有容去换衣,众女见萧如月的确未坏心情,又觉得这帝王宠爱本就这么回事,大抵都放开了,照常打牌聊天说些家常里短的事。

这天晚上,萧如月躺在床上已有睡意,无声无息地却有一只微凉的手探进她的睡袍领子里,吓得她顿时惊叫,立即在一张微凉的嘴里消音,唇齿狂乱地吮吸,好似狂风暴雨。

萧如月整个儿地清醒,却是挣脱不能,李明宪利索地脱掉自己尤带冰霜的外衣,又不停歇地撕碎她的睡衣,迫不及待地将她揉入怀里,就像要把她整个地吞入口中一样激狂。

“慢,慢点。。。”

李明宪调整了姿势,一轻一重地挑动她的身体,让她因渴求而臣服于他。好半晌后,萧如月从疯狂的情事中缓过神,哑着声音问道:“那个女人你安排的?”

“有问题?”李明宪挑挑眉头,他还想再尽情一番,只是掌下女子的身体无力承受,他略有不满,不停地啃咬她的敏感点,提醒她赶快地把身体调养好。

萧如月挥开他做怪的手指头,冷笑道:“怎么敢?只想知道你李大少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东西?”

李明宪停下来,收起脸上戏谑的笑,冷眼直视,同样冷笑:“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才会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哈,大少爷,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萧如月仰身坐起来,“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猫啊狗的,你说往东,我便得往东,你说向西,我就走西道。。。”

“闹什么脾气,你还想要什么?名分,钱物,地位你统统都有了。。。”

“滚,你给我滚!”

萧如月痛恨,李明宪冷然,两人的眼在半空中冷冷地交锋,最终不欢而散。待那人消失在窗口,萧如月愤怒地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砸烂,她还想教训鬼卫宣泄怒火,却情知地宫鬼卫有哪个是那混账的对手,没有倒戈助纣为虐就很好了。

宝宝揉着迷蒙蒙的眼睛来到母亲的房间,问道:“妈妈,谁让你这么生气?告诉宝宝,我去打他。。。”

萧如月略微整整外裳,抱起孩子,歉意地问道:“是妈妈吵醒了宝宝吗?”

“不是,太傅要宝宝早起练武,霓裳姑姑刚把我叫起来。”

萧如月有些心疼,却知练功这件事她无置喙之地,摸摸宝宝未睡饱的脸蛋,道:“今天妈妈送你去习武好不好?”

宝宝欣喜地用力点头,快步跑回房间去抱小剑准备出发,萧如月到更衣间换好衣服,在半黑的天色里,母子俩有说有笑地到乾坤园外,宝宝和母亲挥挥手,心情高昂地走进园子里。萧如月则在外面等候,微微打盹,不多会儿,寇尘音跑出来接她,好说歹说非要把人拽进园子里,说是都到门口怎么能不进去。

萧如月实在拗不过人,主要也是心里想看看宝宝练武的场景,克制下心头的厌恶,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和寇尘音走进屋。寇尘音挽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容容在和管家安排今日的事,稍后便到,又说她有多欢喜。萧如月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在那些高高低低的丫环仆妇前头扫过,心里头不知不觉地就像压了什么,又烦躁,又沉甸甸。

“萧箫,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病了?”寇尘音关切地问道,玉石路上曲有容领着三五个丫环走来,听到这话,担忧地看看萧如月的脸色,吩咐下人去把她新做的貂毛披风取来,又让人打开复丽楼迎贵客。

“昨夜未睡好罢了。”萧如月挤个笑脸道,让曲有容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她轻车简装来此,不过陪孩子。话头顺利转到仨个孩子练武一事,曲有容说先吃些东西,稍后她们便去瞧瞧那些男人都教孩子做些什么。

“此意甚好。”寇音尘轻快地说道,她有点小孩子气的天真,冲萧如月不好意思地小心地说,李明章管教孩子甚严,她几次都想去演武场给李明峰送茶点,都叫人拦下,今儿个有(隐堂)堂主出面,她不怕了。

萧如月眼带异色,看向曲有容,后者不着痕迹地微点头,李明章对待后院妻妾孩子的态度严于其他三位兄弟,约莫是公孙红锦的影响在里头。仨女到曲有容那院里坐定,丫头布好饭食退下,萧如月随口找了个话题问道:“小峰没和你说什么吗?”

寇音尘扭捏说,李明章怕她影响孩子,一个月里头也就能见三五回。没说出口的是自从她无意参入东宫储君的事里头,李明章连孩子都不让她见了。寇尘音低着头,眼泪叭嗒地落入粥碗里,她便不说,萧如月也明白李家媳妇是如何地难做。

曲有容也没多说什么,她用牙筷夹蟹黄包放到两人前的小碟子,说这味道不错,等会儿给祯儿送些去。萧如月尝过七八种早点,挑出宝宝爱吃的,让人装在小食篮里,边挑边笑道:“不快些,我们可不等人。”

寇尘音缓过神,让人桌上热点全装进食篮,她的贴身丫环让她吃些东西先填肚子,连粥烫口也顾不上,吃得直呛喉,拣了两个蛋饺塞进嘴里,把嘴绑子塞得鼓鼓的说她吃好了,让旁边一干丫环仆妇瞧得目瞪口呆,这般粗俗哪里像平常温吞吞慢悠悠的二太太。

曲有容微微掩嘴笑,说她如今是知道谁能治这慢性子的了。萧如月还好,前世赶时间见过比这更夸张的,上前给寇尘音拍了拍缓食,冠尘音辛苦地咽下食物,催着同行二女快动身。

冬日清晨寒冷刺骨,仨人拎起食篮月就着蒙蒙的星光月色,呵着热气,边打趣边走向演武厅。不出意外地,仨女遭到阻拦,萧如月取出玉牌晃了晃,守在外头的护卫跪下迎接准入,丫头什么的全拦在外头。有个管事跑出来跟随侍奉:“不知简堂主来此,还望堂主恕罪。”

“就看看孩子们怎么练的,不用侍候。”萧如月在各处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便问孩子们在哪儿。

这名管事有丝犹豫,还是照实回道:“祯小少爷在西拙园受刑。”

曲有容淡雅的脸当即冷若冰霜,问道:“受什么刑?为何受刑?为何不告于蕙园?”

演武厅的管事不缓不急地回道:“祯小少爷廿七日顶撞父亲,依堂规鞭刑六百,考虑到祯小少爷从未曾受罚,每日行二十鞭分三十天行刑。”

寇尘音很急,她急于知道李明峰的处境,等这名管事说完李明祯的情况,她急得不顾体统抓住管事的手臂眼泪汪汪地追问李明峰是不是也要受刑。该名管事连连告罪后退,低头回道:“是,峰小少爷体弱,每日行五鞭共三百鞭。”

萧如月皱皱眉头,也不要这管事说什么,让他直接带她们去看孩子。西拙园在演武厅的后头,一个假山小湖的花园,也可以算是露天的演武场。两个小孩子给扒去上衣双手上缚吊在木桩上,背上血痕斑斑,这北方冬天自古滴水成冰,别说裹三层棉袄都冷,即便是成年人也吃不消光膀子挨冻。

寇尘音一见之下晕了过去,急得曲有容忙按她人中。这时,两个孩子顺着绳索转过身来,萧如月看到他们口中绑着的木塞,她咬住牙,旁边执鞭的人叭地一声抽响,萧如月眼睛眯起来,喝道:“叫你别抽你听不到吗?!”她真恨不能冲过去抢过鞭子抽人。

那名管事也为难,萧如月让他们把孩子放下来,有问题叫李明章跟她说!

西拙园几个人唯唯诺诺应了,寇尘音幽幽地醒过来,捂着眼不停地落泪,等接到孩子两人俱紧紧地搂在怀里,曲有容眸色沉沉,抿唇压住苦楚,对萧如月轻声说谢。萧如月让她们先回去给孩子看伤,最好请个大夫瞧瞧。

其实乾坤园有最好的伤药和密医,否则,也不能这么些天都没叫两人瞧出孩子身上的不对劲。只是外伤易遮掩,内里甚或心中的不是简单一枚雪溶丸就可以解决的。

萧如月沉住气,让人带她去找宝宝。

该名管事在前领路,边走边看萧如月脸色边夸说,镜皇子好天姿,远远领先同辈孩童,忠孝堂的人给他独僻一处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