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走来的柳梦戈也探出个头来看着我俩,奇怪地问:“怎么了?这么热闹?”说着,他就用手推了推我,又推了推秦梦萌。我被他推着一愣,眨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伸手把秦梦萌一推,抓着柳梦戈的衣领往我自己身边靠。

“哇嘞!舒爽你干嘛啦!”秦梦萌被我推得一踉跄,瞪着眼睛就望着我,看我拉着柳梦戈往自己身边靠,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左看看我,右看看柳梦戈。哑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问我:“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

“毛线!”我嗤之。

“闭嘴!”柳梦戈伸手推了推我,然后和我同时回首瞪秦梦萌。

我垂着眼睫眨了眨眼,顺着他的手放开,却还是又伸手碰了碰柳梦戈的额头,终于摇了摇头说:“不对。”接着,我招呼也没打,就一边拆着自己的假肚子一边抓起手机往外走,嘴里喊着说:“副导,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我请假!回来你再训我!”

如果我没有记错,刚刚莫诺云的眼底全是血丝,通红一片,而且他靠着我的时候,身体真的有些烫。他绝对是生病了!

想着我就一边往剧组门口跑一边给他莫诺云电话。铃声响了不一会,他就把电话接起来了,懒而无力地道了一句:“喂。”

“你在哪呢?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莫诺云!你发烧了不能开车,会出事的!你在哪?”

“我乏的很,开什么车?”他轻嗤了一声,闷声笑了笑。

“你在哪?”

“车里。”

“车在哪里?”

“当然是车库里。”他又笑了笑,语调懒洋洋的。过了一会,我又听他绵软地道:“丫头,快来吧,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嗯。”

“你开了哪辆车?”

“撞你那辆。”

“知道了。”我收了手机也没挂,就一路听着他比平日粗重的呼吸往车库跑。

莫诺云真的发烧了,我到的时候他正躺在后座上,手里抱着个啵咯咯的蓝色企鹅抱枕,一看就是他弟弟顾小安的。而他缩着脚躺在座椅上,整个身体弓了起来,脸色潮红,额头也渗着汗珠,他的表情很淡,绝艳的脸上潮红一片,唇色却有几分苍白。

我看着有些难过,打开车门,伸手轻轻推了推他问:“莫诺云,你喊了人来没有?”

他蹙了蹙眉头,才睁开眼望向我,眼底一瞬间流露出笑意,喊了我一声:“丫头。”

“你刚刚就烧着吗?那你到片场来干什么?”

“乏得很,头疼,就想看看你。”他勾起唇角淡淡笑着,语气因为生病而变得柔软如水。

“你傻吗?知道自己生病了还看我干什么?你不会去看医生吗?还在片场坐了半天?你傻啊,你坐的那个位置是进风口,不病也被吹病了!”我看他那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都是担心都是心焦。

说着我干脆弯身把他的肩膀微微抬起,坐进去,让他的头搁在我腿上。他因为我的动作抬眼看了看我,闭着眼笑了笑,嘴角上扬,虚弱却又好看。

我想了想又抚着他的额头问他:“莫诺云,你喊了人来吗?”

“没有。”他淡淡道。

“家庭医生呢?”

“除了家里的孩子生病,我和我宝贝没有大事是绝不会喊家庭医生的。”他说着眯了眯眼看我,往我身上又靠了靠才又轻声道:“肖、莫两家家业大,孩子却少,我和宝贝都是家里的独苗,我们俩有个什么闪失,家就垮了。”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才拉着我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缓缓道:“那样的话,不安心的人也会陆续冒出来,舒爽,其实,我也很累…”

19第19章(抓虫)

我听了莫诺云的话有点难受,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他的发又黑又硬,摸到发尾还有些扎人。我记得小时候听人说过,头发又粗又硬的人脾气臭。他也确实是个脾气臭的。

想着,我就勾起唇搂着他笑了笑,莫诺云听见笑声拉开我捂着他眼睛的手,微微嘟唇,一双艳丽的眉眼瞪着我道:“丫头,你在笑话我?觉得我可怜?”说着,他就鼓起眼死死地望着我,因为生病,这时他的气息也有些重。他轻喘了几口气,才有些孩子气地伸出指头扳着指头数给我说:“丫头你看,我有世上最漂亮的妹妹,我母亲很温柔,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长得好,我有钱,有钱,有钱,有钱…”

说着,他突然阖上眼,脸上多了几分苍白,用手肘推了推我,才低低地问我:“丫头,我还有什么优点?”这一声很弱,带着他从来没有的不自信。然后,莫诺云又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我怀里,悠声问:“除了钱,我还有什么?”

这个男人,病弱而妖艳的男人,竟然坐在上千万的玛莎拉蒂红跑里问我:“除了钱。我还有什么?”从十八岁离开家之后,为了钱,我除了出卖肉体的事情没有干过,其他的,我都尝试过。从三十块一天的发传单工,到三十块一小时的素描模特,再到后来两百块一天的杂志模特。可突然,我就觉得,我竟然也比他幸福…

我听着叹了口气,也突然就觉得,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男人竟然很孤独。

在外人看来,莫诺云就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出生的时候,莫氏正如日中天。莫家也只有他一个孩子,诺大的基业也就毫无异义地都落在了他一个人头上。别的豪门可能还有为了争财产兄弟阋墙这样的事情,可他莫诺云却真正是手抱着金山银山来到这世上的。

曾经有评论家评论如今的几大豪门,都说豪门中的豪门,就是肖家公主顾宝贝,莫家大少莫诺云。他们是表兄妹关系,他们的家族几代经商,庞大的商业帝国都落在了他们手中,他们却都是唯一的家族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这种人,就是一辈子睡在金屋里撒金豆子,也是能富裕一生。

可和莫诺云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我却发现,即使再有钱的人,也还是和平常人一样要吃柴米油盐,金子不能吃,金子多了用不完。每次我去超市,我买土豆,他就吃土豆,买豆角,他就吃豆角。只是有时候,他会喊着让我在蔬菜里多放些肉。我说我炒的这盘是素菜,他就晃着二郎腿浅浅抬眼问我:“豆角炒肉的话,豆角就不是蔬菜了吗?啊?你忽悠谁呢?”过后很久,我总是觉得我被他忽悠了。

而今天我才知道,像莫诺云这样的人,他们从出生开始在外人眼里看来都是一生平顺,风华锦绣的,可这繁华背后的苦又有谁知道?他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是个儿子,再之后是个哥哥。他的人生从最开始就是责任和承担四个字,外人都说他多么的聪慧,15岁开始就入驻莫氏,在基层历练两年,之后升为经理,再之后从父亲手里接手整个莫氏。

可纵观莫诺云至今的人生,虽然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陪伴过,但从十五岁开始,他就走上了一条孤单的路,这条路上没有人同行,没有朋友。他做的好了那叫本分,做不好了就是败家子。而他不能踌躇,不能喊累,因为累了没人来替他扛,因为踌躇了接下去的路还是他自己走,而荒废的也只是他自己的时光。

可那从生来就披在他身上卸不下的繁华锦绣,给他自己的到底是枷锁还是福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想着低头朝他笑,弯身搂了搂病怏怏的莫诺云,我说:“你的优点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了。”

“你嘴里抹了蜜吧,趁着我生病给我下迷魂汤呢!”他语调微扬,明明烧得有些昏昏沉沉,手里的娃娃都掉在车座底下了,可反应却还是极快。

“呵。”我轻笑,拉了拉他,让他自己靠坐起来,才伸手问他要钥匙,我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照顾自己,来,把车钥匙给我。”

他闭上眼嗤了一声,才又抬起纤长的睫毛望了我一眼,朝前座嘟了嘟嘴。扶着莫诺云给他系好安全带,我才又摸摸他的发,转身坐上了驾驶座。说实话,我没开过跑车,还是敞篷跑车,怕他再吹风着凉,想想我又脱了自己的牛仔外套套在他身上。最开始,莫诺云用手拢了拢我披在他身上的牛仔外靠,下一刻再眯着眼望了我一眼,就揉揉眼睛把我的衣服一手扔了回来,身子往靠座一倒就闭上眼睛哼道:“穿上,你病了谁照顾我?”

我拿着被挡住自己半边脸挂在头上的牛仔衣,无语地呼了口气,最后还是把衣服穿回了自己身上,我说:“你忍忍,不能找家庭医生,我们就去医院找你上次那个医生朋友。”

“不找那孙子,他忙得和头驴子似的。”那上回我腿上就一点伤你也带我去?

“那我们去附近的医院吧?”

“不去,人太多。”

“社区医院?那人总少吧?”

“有假药怎么办?”他嗤道:“感冒给你打凉白开还算是好的,就怕你感个冒他还给你打抗癌药。”

我抿唇,瞥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

我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尽量慢着开车,车停在医院门口莫诺云却抱着门不下车,我没辙,只好又重新坐回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头摸摸他的额说:“那我们买点药回去?”

“不吃。”这时候,他撅着嘴和个孩子似的。

“生病就要吃药,不吃药怎么好得了?”

“抗生素吃多了会死。”

“懒得理你,我只知道不吃药会死!”这次我根本没再听他孩子气地嘟囔下去,在路边找了家药店的二十四小时买药窗口就买了发烧药和消炎药,想到他刚刚说的抗生素问题,买消炎药的时候还专门注意了一下。

今天风不大,我车也开得慢,车上一路堵,倒没怎么被吹风。

看着我手里提着的药袋子莫诺云有点不高兴,但我拉拉他说:“回家。”

他又笑了,只是白着唇又瞪了一眼我手里的药袋子。

进电梯的时候我拆了温度让莫诺云测测温度。我发现他病起来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孩子,原本那温度计放耳朵里测测就好了,他却偏要张嘴含进嘴里,含着那温度计又对我笑,还眨眨眼说:“这样准。”那笑在这时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可亲。

喂莫诺云吃药的时候,他又出了状况,怎么都不肯吃,往自己被子里一爬就说闷出一身汗睡一觉第二天病就好了。我掀了他的被子端着温水和药丸,就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瞪着他,我说:“莫诺云,我算懂了,你不是不去医院,是怕去医院。你也不是不吃药,是不敢吃药。”

他听了原本烧红的脸又烫了几分,撇了撇又倒在床上说:“这叫物理治疗。你快去给我煮粥,我饿了。”

我摇摇头,又扯他的被子,我说:“你不吃药什么时候能好?快把药吃了。”

“不吃,物理治疗。”

“你吃不吃?”

“不吃。”

“皮痒了吧你!”我看他烫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额头也在不停冒冷汗,也再也不想和他辩。我踢了脱鞋,扔下被子就跳上他的床,半搂着他的肩就硬往他嘴里喂药。刚开始我以为莫诺云会‘抵死’反抗,所以搂着他特别紧,可我没想到莫诺云乖乖地吃了药丸和胶囊,还喝光了我手里端着的温水,突然,他就闭着眼勾起嘴角笑了。

然后,莫诺云伸手搂着我的腰,他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脸因为吃药蹙起了眉头,他说:“十五岁以后就没人逼我吃药了,我讨厌吃药。”这时候,他因为发烧身体有些微微颤抖,我看着心疼,拉着被子把我们俩裹在一起,擦了擦他发上的汗说:“那以后我逼你吃药。”

他呵呵笑了两声,睁开猩红的眼望着我说:“我喜欢你逼我吃药。”

“好,以后只要你需要我,你生病我就陪着你,我就逼你吃药。”

他深深看我一眼,点点头,又说:“我想躺一下。”滚烫的身子靠着我挪了挪。

我说好,坐起身拉好枕头让莫诺云睡,他却摇摇头,那一晃似乎让他自己有些头晕,他又扶着额眯着眼看了我一会,才伸手拉了拉我衣摆。

我看着他愣了愣,却还是点点头又坐了回去,让莫诺云靠着我大腿上躺好,才弯身给他拉好被子。

他闭着眼睛却不睡,烧得连脖子都红了,却只是阖眼养神。我有些害怕,拿着温度计又试了试温度,确定不是太烧才又放下悬着的心,拿着一边的毛巾又替他擦额上的汗,

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开口说:“丫头,这不是我的家。”

“啊?”我愣了半晌。

他也笑了笑,才继续淡淡地说:“我父母没去新西兰的时候,他们在的地方是家。我表妹没结婚的时候,她带着小狐狸来找我的时候,这里是家。我领着小启回来的时候,这里是家。当他们都不在的时候,这只是我的房子,不是我的家。”莫诺云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眉眼都多了一份素净。

然后他勾了勾唇角,突然睁开眼对我着我说:“你来了,这又成了家。丫头,谢谢你。”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孤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完美。看似天之骄子的他有,看似坚强无畏的我也有。

我也笑,拉了拉他的手说:“嗯,我缺钱,你缺爱,咱俩互补了。”

“你还缺钙呢!”

“我老到缺钙的时候你给我补钙吗?”

“爷的优点就是有钱,十根手指数过去都是有钱!爷买狗骨头给你接上都可以。”

“你把你家小启的狗骨头给我我就接。”

“那不行,那还是拆我的骨头吧。”

“好好好,你的骨头都是我的了。睡吧,我陪着你,你呦!病了嘴巴皮子还这么利!”

“丫头。”

“嗯?”

“你喜欢我吧?”

20第20章

他问:“你喜欢我吧?”

我顿了顿,垂眸望着他,看着他幽深明亮的眸子笑了笑,我说:“是啊,我喜欢你。”

“别咧着一口白牙对我傻笑。”他听我漫不经心的口气有些不高兴,伸出滚烫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之后又眯着眼看着我,臭着脸说:“舒爽,我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可以上床生孩子,可以抠着脚趾头放屁的那种喜欢。”

“莫诺云,你能说好听点吗?”

“处处端着多累啊?装成什么样最后都得变回英雄本色。你当我傻吗?”他瞥了我一眼,这时眼底多了几分正色,他说:“丫头,我很清醒。我只想问你一句,面具后面的我,你要不要?”说着,他握住了我的手。

“莫诺云。”我喊了他一声,话到口边却哑了,在他的注目下,我却只是垂下脸,没有再说话。

莫诺云微勾起的唇角因为我的默然而缓缓垂了下去,然后,他放开了握着我的手,脸上一瞬有些委屈,像极了孩子想哭的表情。可下一刻,他的眼神却变得很淡,我没有听过他用这样平静的语调说话,很冷,如入冬的池水。他说:“时间越老,人心越淡。舒爽,我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你,但如果你一直犹豫不回应,一直装傻,也许后天的后天,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说的是实话。

“嗯。”我的心因为他的话紧了紧。

“嗯什么?”他淡淡地问我,这一刻有几分刻意的凉薄。可接着,他的语气弱了下来,他无比认真地说:“舒爽,我不抽烟只喝酒,我挺好的。”

听着他的话我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我仰起脸望着房顶的,眨了眨眼。才终于弯□去搂他,他也不躲我,任我鼓起勇气抓着他的手说:“莫诺云,我最大的本事就是逼自己,只要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我会把自己往死里逼。但两个人的事情,我从来不强求。”说着,我吸了吸鼻子笑了,我说:“可是我今天想强求一次,我喜欢你,莫诺云。我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可以上床生孩子,可以抠着脚趾头放屁的那种喜欢。”

莫诺云听着听着就笑了,那笑很漂亮很明媚,艳帜的光华甚至掩住了一脸病容。然后,他就突然仰起脸亲了亲我的眼睛,然后伸出指头点了点我的唇,语气又恢复了雀跃,皮皮地说:“这里先欠着,等我病好了再补。”

“胆小鬼。”我也笑,还是喜欢他不正经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我就直接垂下脸拉着他的衣领,吻上了他的唇。莫诺云因为我突然的动作愣了愣,他眼角微翘,一瞬睁大了眼,有几分呆傻地瞅着我,这个少有的呆愣样子惹得我仰起脸哈哈笑。可下一刻,他却也伸手搂着我的脖子,把我往怀里拉,接着就微微侧头,彻底含住了我的嘴唇,灼烧了我的思维。他的舌头有点甜也有点涩,带着药苦味,这回我反而傻了,呆呆地任他的舌探进我的唇,下一秒,我就听见莫诺云从喉头发出的轻笑声。

莫诺云一笑我就有些别扭有些来气,总觉得他在居高临下地嘲笑我。牙一张就轻轻咬了他的唇,他闷哼一声,手上一使力就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瞪了我一眼,像斗气似地往我嘴上脸上亲。亲够了,最后也不忘记虎着脸咬了咬我的鼻尖,贴在我耳边哼哼:“小样,再不情愿给爷亲试试,爷给你鼻子上留个牙印。”

“小气鬼。”我听着发笑,知道他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这时候,人还被他亲得有点喘,我捂着砰砰跳的心口瞥了他一眼,才推了推匐在我身上的他,起身把踢出去的被子拉回来盖在他身上。

莫诺云因为刚刚的总总又出了汗,原本白皙的脸也有些异常的烧红。他就那么懒洋洋地倒在丝被里自己一个人闷笑,过一会,又微微睁开眼笨拙地朝我笑,突然又喊我:“丫头。”

“怎么了?”我伸手探着他的额问。

“我真是个小气鬼。”

“看出来了。”听他别扭的说辞,我强忍着笑。

突然他又侧过身子,半撑着脑袋盯着我问:“丫头,你没拍过吻戏吧?”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愣,眨眨眼才张口答:“没,就当过一次主演还是演同性恋,和那另外一个女演员窝在被子里纯聊天了一会床戏就ok了。再说了,我出道可是走男人路线,那种缠绵戏从来没我的份,我也想演来着,没戏啊!”说着,我郁闷地挑了挑眉。现在的我,戏路太窄。慕心这个角色已经算是我拍戏以来在角色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突破,但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要不是莫诺云开道,我也八成没戏…

“不准!”我正想着,莫诺云却陡然高声喊了一句,这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抬眼我就瞪他,可他却别别扭扭地搂着自己的被子嘟着嘴嘀嘀咕咕道:“以前的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别提床戏了,吻戏也门都没有!”

“我还吃不吃饭啊?”我还觉得自己戏路窄,想多元化发展呢!

“我养!”

“养你个毛线,快睡觉,烧得跟个小疯子似的!”我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他。

他倒是乖乖睡在了枕头上,只是一双乌亮的眼却瞅着我,单手举起来发誓般地对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头,我莫诺云对你惟命是从,而我要的唯一报酬就只是你的爱。”说着他语气弱了弱,多了几分温柔祈求地对我说:“丫头,哪一天你爱上我了,记得要告诉我。”

我心里滞了滞,忍了忍鼻酸才点点头说:“好了好了,你都快成话唠了,快睡觉。”说着,我又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不说,那你说吧。”他咧嘴一笑,拉着我贴在他额上的手。

“我说什么啊,你快睡觉。”

“我头晕得慌,要么物理降温吧,这吃药太不管用了。”说着,他就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果然是病来如山倒,爷也跑不了。”

我听了笑,收了手说:“好好好,我去换盆水过来。”

“搂着不是更好吗?亏你还是演员,古装戏里都是这样的,搂一搂什么病都好了。”说着,他窝在被子里可怜巴巴地对着我眨眼,那眼神朦胧无辜得和小鹿斑比似的。

“要脱光衣服搂吗?”我叉着腰假笑着问他。

莫诺云听了眼底一亮,面露喜色,可着劲地点头。

我见了瞪了他一眼,他又抿了抿干白的唇,撇着嘴无比可怜地摇起了脑袋。

他这样子又滑稽又可爱,满身孩子气,我应了声“好。”叹了口气,就又把手里的毛巾放回水盆里,听了他的话,脱了牛仔外套,穿着T恤钻进了被窝。很快,莫诺云就往我身边拱了拱,亲了亲我的侧脸,伸手亲昵地搂着我,却不色、情。然后,他阖着眼用无比幸福的表情往我肩上靠了靠说:“我累了,我不说了。现在你说,我听。”

“说什么啊?”

“想说什么说什么,百无禁忌。”他说着嘴角勾了勾。

“会打击报复不?”我伸出指头戳了戳他。

他眯眼瞅了瞅我,有些孩子气地捏了捏我腰上的肉说:“不会。”

“好,那我说了。”我憋着笑说。

“嗯,别磨磨唧唧的。”

“莫诺云是个小气鬼。”

“嗯。”他的声音沉了沉。

“你还小心眼。”

“嗯。”我觉得他这语气像要咬我…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喜欢上我了,但是我却喜欢上他了。”

“很好,继续。”这时,他的语气很快活。

“莫诺云啊,简直就是上房揭瓦的问题少年。”